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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装偶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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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煜点点头,继续进行投喂。
  ——
  外面艳阳高照,骆家仿佛结了冰。骆爸重重放下茶杯:“这叫什么事?!”
  骆妈重重叹口气:“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好歹两个人也是兄弟,你说……”
  骆爸哼口气:“刚给骆轲打了电话,他说马上过来。”
  说罢又重重叹口气:“要我说,就是他们那时候做的那些事儿,让孩子寒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让孩子跑外面门口呆一晚上,寒冬腊月的,都不是人干出来的事儿。”
  骆妈紧皱眉头,一下一下抚着骆爸的背,给他顺气:“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那孩子是真可惜,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叮咚——”
  骆爸缓缓望向门口,看着缓缓走进门的人,连嘴角都没上扬一下。
  骆轲走进屋,涨红了脸,坐下来开口:“温书给你们添麻烦了。”
  骆爸脸色铁青,不说话。
  骆妈连忙打圆场:“知卿检查过了,倒是没什么大碍,问题是温书那边,你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骆轲按按脑袋:“随他去吧。”
  “随他去?”骆爸仿佛听见了个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恶狠狠道“你从小就不管那孩子,小时候那件事不是我们帮忙压下去的,按我说,他的今天,至少一半都有你的责任。”
  “是是。”骆轲低着头,此时只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不是骆温书此刻在哪,骆知卿伤势如何,而是实在太丢脸了。
  自家儿子喜欢上了自己的堂兄弟,荒唐,荒唐至极。
  骆爸叹口气,缓和了口气:“有空去看看他,他一个人在警察局里,肯定也挺不好过的。”
  骆轲连连称是。
  ——
  窗外的阳光懒懒地散进来,骆知卿抿着嘴角看向窗外,略带好奇地看向窗台上扑棱翅膀的麻雀。
  时煜一边削苹果,一边用余光瞄对方,拉长了语调,提高声音说道:“啧,某位大总裁终于有时间闲下来感受一番生活的美好了,难得啊难得。”
  门口有人叩门,骆知卿回过头,看向来人。
  姜秘书提着电脑走进来,手中还抱了一大堆文件夹。
  “骆总,这是您要的财务表和运营分析,这是您的电脑。”
  骆知卿点点头,把电脑放在桌子上,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姜秘书弯弯腰,退了出去。
  时煜嘴大得能塞下一个苹果,眼睁睁看着骆知卿娴熟地敲着键盘,挠挠头:“骆哥您真是每天日理万机啊。”
  “理万机是谁?”骆知卿眼睛盯着屏幕,随口问道。
  时煜相信骆知卿一定不是故意的,把削好皮的苹果递过去:“喏——”
  骆知卿眼神屏幕上快速移到苹果上,双手不停敲打键盘:“没手。”
  时煜不是很能明白这个没手的深层含义,想了半天还是秉持病号第一的原则,用小刀把苹果切成小块小块,找了个盘子,拿起一块苹果对骆知卿道:“啊——”
  骆知卿看智障一般看向时煜:“我处理报表呢。”
  时煜悻悻“噢”了一句,把苹果放回盘子里。
  “给我吃。”骆知卿开口。
  “什么?”时煜张大双眼,满是迷茫。
  “苹果啊。”骆知卿淡淡开口,揶揄道:“还能有什么,你吗?”
  “……”
  两个人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心照不宣地低下头。
  骆知卿暗想:我刚才说了什么?生病了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时煜的处境则比较艰难,看着盘子里的苹果,一时间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右手如得了帕金森一样,在盘子四周来回抖动。
  骆知卿懒懒看他一眼,咳了一句,整待开口说不用了,一半边甜丝丝的苹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嘴里。
  时煜塞的太快,没把握好角度,不小心碰到了骆知卿的下唇瓣,触电般似的收回手。心中心脏跳的如打雷般,咚咚咚直往外冒。
  骆知卿细嚼慢咽地吞下苹果,带了一丝探究道:“你怎么这么纯情了?”
  纯情?!时煜炸头,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怒目而视:“!你才纯情!”
  骆知卿也不敲键盘了,双手盘到胸前,镇定自若地开口:“你好,清纯少女。”
  时煜啪地一下站起身,指着骆知卿道:“你你你你——”
  骆知卿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十分有耐心且有礼貌地等他说完。
  奈何时煜脑回路不太争气,你你你半天之后也没吐出个其他字儿来,顾虑到对方是个病人,只能一口气憋回去自己生闷气。
  骆知卿挑眉,觉得时煜这样子是真挺好玩的,再或者是第一次体会到当流氓的快感,低头笑出声。
  时煜张大眼瞪着他,插着腰,看上去更像是个被调戏的小少女了。
  骆知卿越想越忍不住,脱口而出:“我要清纯少女,你个总裁是不是考虑下包养我?”
  骆知卿手在床铺上打着圈:“给我一个理由。”
  时煜不经思索地开口:“胸大屁股翘。”
  房间又一次陷入沉默。
  骆知卿以敬佩的眼神盯着他,很是佩服他在不看自己胸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
  时煜心虚低头,望了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身板,叹口气坐下了。
  骆知卿看着时煜,略微有些惊讶,这人好像从某天起,就换了个性子。不再动不动就赖到他面前说喜欢自己。
  时煜坐下,拿起一块苹果扔到自己嘴里:“谢谢你啊。”
  骆知卿歪过头,明知故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我啊,要不是你,我估计就成淹死鬼了,等着清明节到坟头来祭拜我吧。”时煜一字一句道。
  骆知卿淡淡道:“吐出来。”
  时煜:“???”
  骆知卿关上电脑抬头:“你刚才说的。”
  时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开心捧着肚子道:“你说呸呸呸啊?好好好,呸呸呸。”
  骆知卿满意地点点头。
  时煜突然意识到总裁也不是只喝名贵咖啡只穿高定西装的人,时煜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词汇,最终只在他贫瘠的词库里找到一个可爱来形容骆知卿。
  这一个词就够了,时煜暗暗想。
  ——
  骆总有点气恼地走来走去,铲屎官已经好久没有尽到过他的义务了,猫粮还是前天到的,一天早出晚归还一脸疲倦,连撸都不撸自己了。格外不把自己这只主人放在心上。
  所以当客厅传来一声“咔哒”的开门声时,骆总高傲地扬起自己的头颅,蹲守在食盆旁,希望铲屎官能自觉承认自己的错误,再考虑下原谅他让他抱抱自己。
  然而铲屎官最近脑里全是另一个骆总,压根没意识到自家这只已经弓起身子对他炸毛了。


第27章 
  骆总眼睛一瞪,胡须一翘,奈何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铲屎官已越过它嚣张地扬长而去。
  骆总退而求其次,十分不愉快地踏着猫爪子,一下,两下,蹭悠过去。
  时煜赶紧把猫抱到一边,看到空了的猫盆皱皱眉:“吃这么快。”随后在柜子上拿下打开了一半的猫粮,刚把袋子打开,骆总眼巴巴地盯着正要倾斜到碗里的口粮,时煜突然一拍脑门:“卧槽,我的汤!”
  骆总眼睁睁看着铲屎官丢下即将倒出来的猫粮,快跑着转身溜进了厨房。
  时煜跑进厨房,连忙按下开关,拯救鸽子汤于水火之中。
  自从骆知卿那次喝过鸡汤之后,变着法地开口,时煜基本上把能吃的都做了个遍,浏览器的词条除了“怎么给鸡拔毛“辣椒炒肉能不能不放辣椒”还有像今天这样的“汤炖干了能再参点水继续炖吗?”
  时煜经过这两天,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做一桌满汉全席完全没问题。
  骆知卿手中摆着一本《经济观察报》,右手握着笔,在上面圈圈点点,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微微低头,阳光刚好打在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仿佛被度上一层光。
  时煜向往常一样打开食盒,状若无意地开口:“明天伯父伯母会过来,我这两天拍戏,晚上拍完了就回来。”
  骆知卿淡淡抬起头,眼神扫过食盒,落到时煜身上:“有戏?”
  “是。”时煜拿着勺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迟疑着点点头。
  骆知卿了然,自己给自己垫了个枕头:“剧组那边让加的?”
  骆温书退出剧组,一时间男一号这个角色没人演,如同网破了个大洞,一时半会找补不回来,角色也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来演,为了不耽误进度,导演索性把时煜和阮逐的戏往前拽拽,这几天时煜都得加大工程量
  时煜没否认,端起鸽子汤,一点一点用筷子把小骨头挑出来,尝了一口鲜香润滑的汤,满意地把肉夹起来递到骆知卿嘴边。
  自从第一次骆知卿尝完鸡汤之后,这已经成为了基本模式。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知道伤的是肚子不是手,两个人也默契地绝口不提这茬。
  虽然默契是一致的,但由于双方心里各自的小九九都不一样,每次在喂饭与被喂饭的时候都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时煜看向骆知卿,依旧是懒懒的神态,靠在枕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发后时煜没有提骆温书这茬,时煜一是怕勾起骆知卿类似于过往的悲伤回忆什么的,二是自己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
  骆知卿擦擦嘴:“晚上不用来了。这几天不用跑了。过两天就出院了。”
  时煜放下碗:“那怎么行,我得尽到照顾病人的责任。”
  时煜完全是按照上辈子自己是个医生的责任心说出这句话,奈何骆知卿淡淡瞥他一眼:“重点在哪?”
  时煜茫然:“什么?”
  “因为我是病人,所以要照顾我是吗?”骆知卿缓缓习惯性地敲打床沿。
  时煜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开口道:“不是啊,你不能算单纯意义上的病人啊。”
  骆知卿嘴角刚隐秘地勾起的一小点,随即被下一句话冲刷得干干净净。
  “而且你是总裁,你要是不快点好,那公司多少人等着饿饭呢。”怀揣着普度苍生,拥有着一颗菩萨心肠的时煜开口,心中感慨万千。
  ……骆知卿嘴角如同结了冰,一时间连床沿也忘了敲了。
  “你走吧。”骆知卿拿起电脑,忍住想把人扔出去的冲动,和善的开口。
  “不急不急,我明天才开拍呢,今天能待一整天,我给你削个苹果,一天一苹果。”时煜拿起苹果,想了想把后半句“医生远离我”自动省略了。
  “滚。”骆知卿敲打着键盘,隐忍着发出自己所能用的尺度最大的骂人词汇。
  时煜挑眉,惊讶地看着骆知卿:“你脾气怎么突然这么差?不要动怒啊,不利于伤口恢复。”
  一听到“伤口”两个字,骆知卿仿佛被被点燃炸弹,啪地一下合上电脑:“不用你管。”
  时煜吸吸鼻子,暗戳戳地想,好吧,不用我管就不用我管,喝我这么久的汤,下次不给你做汤了。
  时煜赌气完了之后思绪不得已又绕了回来,叹口气道,算了,还是做吧,大不了给你多放点盐,齁死你。
  时煜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天黑,上了车,随意翻看着最近的新闻热搜。
  #《皇珏》剧组疑似换人#
  #骆温书男一号被换#
  #传骆温书退圈,或另有隐情#
  时煜叹口气,戴上耳机。点开最后一个,里面是公司对于骆温书的澄清,说是已经到了国外,由于时间紧急,很多事情没来得及通知和处理,让大家担心,在此抱歉,请大家不要多做猜测。
  骆温书被判故意伤害罪,但伤得也不重
  ,骆轲那边只当是没这儿子,大有甩手不接茬的意思。反是骆爸骆妈这边跑前跑后,想着能少判一点就少判一点。
  这条声明看上去也是骆知卿的手笔,简洁明快直入主题。
  声音悠扬地从耳机传入耳朵,带着几丝缱绻:“Held in by your heart’s gravity……”时煜带着几丝倦意,浅浅闭上了眼,明天要去趟警察局,准确的说,是明天的行程只有警察局,不拍戏。
  时煜不知道怎么对骆知卿开口提骆温书这茬。
  时煜靠在窗边,觉得脑子有点疼。
  ——
  骆温书把玩着玩偶,因着骆爸骆妈打点,他有幸享受到了监狱里的豪华VIP单人间,豪华这两个字是修饰词,在监狱里只要是单人间,都能算得上贵宾级别的。
  看守的警察也十分有眼力见,估计是这样的看的不少,开锁,开门,锁门,转身,一气呵成。
  骆温书手中捏着淡灰色的小兔子,是一个来给其他人探监的小姑娘给他的,看上去十多岁,看到他眨眨眼睛,笑得特别好看,眼睛弯成月牙,急忙隔着玻璃对他招招手。
  骆温书愣了愣,扯起一个笑,僵硬地举起手,对着对面摇晃了几下手臂。
  旁边的魁梧男子歪着头看了眼骆温书,听着听筒,点点头,对骆温书转述道:“我女儿说你长得好看。”
  骆温书失笑:“谢谢她。”
  骆温书等在旁边,无聊地晃荡起双腿,周围的人或是神色激动,或是面露温柔,一点一滴汇报自己最近的表现,玻璃对面人群有老有少,大人小孩,还有像刚才的小姑娘。
  只有骆温书对面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旁边的女警察似是有些替他难过,在旁边安慰道:“再等会吧,估计是有事耽误了。”
  骆温书转头温和地笑笑:“没事,不用担心。”
  女警有些不忍,他父母明明是说好了今天来探监,谁知这一半天都见不到人影,还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不由得暗暗为之叹口气。
  “要不走吧。”女警用着体谅的语气说。
  “没事,坐会吧,等会一起回去。”骆温书撑起脑袋,好奇地看向对面的人。
  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多鲜活的面孔,鲜活的表情和鲜活的情绪了。骆温书想多看看。
  一番热闹,结束时,骆温书懒懒正准备走回房里,突然被人一把扯住袖子,转身一看,刚才那个魁梧大汉拿着一个和他巴掌差不多大小的玩偶看着他,脸上横亘着一道巨大的刀疤,看上去十分可怖。
  骆温书挑挑眉:“有事吗?”
  魁梧大汉一把扯过他的手,把玩偶塞到他手里,语气严肃地说:“我女儿让我给你的,说是……”
  大汉挠挠头,露出一丝和外表不符的不好意思,继续道:“说没有人来看你别难过,送个玩偶给你,让我给你比心心。”
  大汉用手比出一个心,脸色涨得通红。
  骆温书噗嗤一声,桃花眼往上挑了挑,端详着玩偶,静默了两秒。随后出声道:“谢谢。”
  大汉也笑:“不客气不客气。”
  骆温书拿着正欲转身,突然听到后面道:“有事找我就行,大家都叫我刘老三。”
  骆温书抬头,挑起嘴角道:“谢谢,你女儿很可爱。”
  骆温书摩挲着手中的玩偶,缓缓收回思绪,和旁边的刘老三打过招呼,又开始无聊地晃悠着双腿,等着时针转半圈结束离开。
  女警依旧站在身边,时针缓缓走了一小格,对面依旧像上次一样,不见一丝风吹草动。周围的人拿着电话或哭或笑,都和骆温书无关。
  他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听着周围声音此起彼伏。
  “嘭——”对面的门被推开,时煜擦着汗,喘着粗气,缓缓走进来。
  玻璃完全把两边隔离成两个世界,声音一点都透不过来。骆温书正偏头看着刘老三对面的女孩,神色激动不知道在描绘些什么,骆温书不自觉嘴角上扬。
  时煜平缓了下呼吸,走到座位,坐上去,拿起听筒,低声道:“是我。 ”


第28章 
  骆温书猛地转过头看见对面座位上的人正拿起听筒,顿了顿,拿起听筒放在耳边:“喂。”
  “是我。”时煜重复道,“来晚了,路上堵车。”
  骆温书咧开嘴角,看看墙上的时钟,晚了将近十分钟,但无论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都对他没有意义,时间再长,终究是一个人坐在这里。
  骆温书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了想回道:“谢谢你。”
  时煜笑道:“谢我什么?”
  谢什么?谢谢你来看我?好像也不是,自己也说不清楚。
  对面小女孩看见时煜,高兴地对着时煜挥挥手,时煜对女孩扬起阳光般的笑,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挥挥手。
  时煜转过头来:“还习惯吗?”
  骆温书嘴角上扬:“住的还习惯还是吃得还习惯?”
  时煜一时语塞,对方的语气太过随便,让他接不下话。
  “挺习惯的,都挺习惯的。”骆温书撑着头,似是善解人意地接话。
  “公司已经发声明了,说你的行程最近都在国外,短时间内不会回国。”时煜开口,意在让骆温书安心。
  骆温书点了点头,没说话,眼神还在旁边的小女孩身上。
  时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了顿开口:“父女俩感情真好。”
  骆温书回头,桃花眼向上挑,低声笑道,像是自嘲:“是啊。”
  “有人让我带了东西给你,你等会打开看看吧。”时煜在进来的时候把东西给了看守的警察,托警察转交给骆温书。
  “恩。”骆温书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转着圈圈。
  时煜发现这哥俩有些细节方面惊人的相似,一个喜欢用手指敲打桌面,一个喜欢用手在桌面上画画。
  “辛苦你了,以后不用跑了,很麻烦。”骆温书接着开口。
  “不麻烦。”时煜迅速开口。
  “是吗?”骆温书浅笑,“可是我觉得很麻烦。”骆温书停下转圈圈,抬起头。
  “你觉得麻烦,但别人不认为麻烦。”时煜认真盯着对方眼睛。
  骆温书饶有趣味地翘起嘴角,仿佛很有兴趣地想要听时煜继续纠缠麻烦这个话题。
  “至少对于骆家的人来说,你不是个麻烦。”时煜开口,“对于喜欢你的人来说也不是。”
  骆温书轻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顿了顿道,“但我是个垃圾。”
  时煜头一次听见骆温书说出这样的话,仿佛那个平时带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灰尘不染的人站着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对他说“我已经腐烂了,浑身都散发着恶臭。”
  “是你是个垃圾,可那也是可回收利用的垃圾,扔进绿色垃圾桶出炉重造,那也是对社会有用的。”时煜认真开口。
  骆温书听到这句能把人说抑郁的毒鸡汤,心里却莫名变得晴朗起来。不打算纠缠这个问题:“谁给我带的东西?”
  “你爹妈。”时煜翻了个白眼,“不然谁?骆知卿吗?”
  气氛仿佛放松下来,时煜故意在里面插了句骆知卿,观察着骆温书的反应。
  骆温书依旧脸色淡淡:“替我说句对不起,”想了下,又加句:“还有谢谢。”
  谢谢他一直以来以哥哥的身份包容着弟弟,虽然最后被弟弟捅进了医院。
  “时间到了。”
  旁边女警抬头望了好几次表,看到到点了特地把时间延长了十分钟,想着干脆从时煜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计算,旁边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小女孩走的时候还给骆温书和时煜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时煜握着电话,看到对面即将放下的听筒,赶紧出声:“我过两天再来。”
  骆温书抬头,眼眸弯了弯,犹豫的不用了到了嘴边还是没出口,回答道:“好。”
  骆温书从警察手里接过一个大箱子,抱着回到房里。
  骆温书“刺啦”一声撕开胶带,看着里面的东西愣了愣。
  都是他小时候看过的书和玩具,小时候爸妈虽然经常不在家,但钱上从来不会亏待他,秉持着别人家孩子有的东西我家孩子也不能少的原则,小学三年级起他的玩具就堆满了一个房间。
  骆温书拿起其中一个小灰熊,想起以前每一个凌晨两点,都是抱着这个熊,踮起脚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再缩着小小的身子,穿过空旷偌大的客厅,缩到被窝里,紧紧抱着这个熊。
  骆温书一个一个地拿出来,拿到最后看到最后一个信封,打开只有一张小纸条:“等你回来——你爸爸。”
  骆温书笑得前翻后仰,笑着笑着眼泪突然滚出来,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
  “你是说,你冒充骆轲给骆温书写了句话,还落款你爸爸?”陆襟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来不及梳理经过,只能抓住最后听见的信息发出疑问。
  “对啊。”时煜吸吮着橙汁,娴熟地翻个白眼,忙活了好多天,终于可以休息一段落,早知道就不把事情原委告诉陆襟这个白痴了,掰扯事情说三遍,换头智商高的猪都听懂了。
  “可是这也太明显了。”陆襟点点头努力在梳理思绪的同时表达出自己的想法:“骆温书那智商肯定会发觉有问题啊。”
  “对啊,所以我只说是他爸爸,又没说是哪个爸爸。”时煜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是谁写的谁就是爸爸咯。”
  陆襟:“……”
  时煜自觉这招安慰人的方式确实挺拙劣的,尤其是对骆温书这种双商不能和常人相比的人,但关键在于有用就行,骆温书名字里带了个温字,但感情的表达却趋于激烈,如同走在刀尖上寻求平坦的地方,老是在做一些达不到的事。
  这样拙劣而质朴的情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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