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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画风魔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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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和她谈谈?反正,阿尔托莉雅闲得很。”
  
  “不行。”兰斯洛特毫不犹豫地摇头,“以‘自我的情感’给他人造成困扰,这种事,我做不来。而且,将一个眼中只有食物的女孩子与王相提并论,这是,对王的亵渎。”
  
  是你自己说相像的啊,真是标本式的口嫌体正直。雁夜腹诽。“那么,你就打算这样默默观察下去?”
  
  “……嗯。”兰斯洛特缓缓给出了回答,“这是,出于对王的敬爱。”
  
  “我看是出于变态吧。”雁夜毫不留情地嘲讽,“在普通人的世界中,如此隐蔽在暗处密切观察他人的举动,通常也会被冠以‘变态’的名号。拥有这种心理的人,是一定会被讨厌的。”
  
  “但您不是很享受吗?”
  
  “欸?”
  
  兰斯洛特迅速反击:“被躲在暗处的人时刻观察却与对方愉快地通信,这不就是您在做的事情吗?”
  
  “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吃亏呢。”雁夜有点后悔向对方开诚布公,“这不一样。那家伙,只是想看着我而已。而且,我也多少得到了一点乐趣。更重要的是,我被那家伙需要着……所以,没办法放下啊。”
  
  “因为自己被对方需要所以没办法吗。您啊,也未免过于温柔了点。”兰斯洛特轻轻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脸上浮起无奈的神色。
  
  分明是出自危险的魔术世界,却怀有这样善良又天真的念头;自己的御主,果然就是吸引变态的那类人。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而且,身为间桐当主的我,应该有能力控制局势。”雁夜低头呷了口茶,“如果他真的是威胁到我甚至小樱的危险人物,就放虫子把他吃掉好了。”
  
  【丑话说在前面。敢打我女儿主意的话,我会杀了你噢。】
  
  “……请允许我收回之前的话。”兰斯洛特无语地走到窗边。他神色如常地看向窗外,之后深深地皱起眉头。
  
  看到从者露出见到棘手场面的表情,雁夜起身走到他身边:“怎么了吗?”
  
  骑士没有回答,而雁夜也不需要对方的回答了。
  
  站在草坪上的金发少女瞪大双眼注视着高处的紫发英灵,原本惊讶非常的脸庞此刻正被愤怒填满。猛然之间,她扯下了黑色的西装,蓝色战甲在她身上显现。与之相伴的,是金属割裂空气的锐响——
  
  那是剑出鞘的声音。
  
  这是?!
  
  像是要将傍晚的余光全部吸收过去,娇小英灵手中的巨剑被飞舞的光芒包围。白亮的光点烧灼着高举的巨剑,其剧烈程度不亚于少女眼中的怒火——
  
  这是要将整栋房屋劈开吗!
  
  虽然思想已然跟不上局势变化,但雁夜迅速下了命令:“兰斯洛特,迎击敌人。”
  
  惊愕在骑士冷峻的侧脸上转瞬即逝:“是。”
  
  来自魔术师的魔力循着主从之间的联系源源不断地涌入英灵体内,长剑于空气中现形——
  
  在少女挥下热烈燃烧着的巨剑时,另一柄与之截然不同的、玄铁般冰冷的利刃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两柄得到神佑的宝具相撞,灼热的风扩散开来,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灼热。
  
  两位英灵均是不发一言,但胸中强烈的情感已然迸发出来,化为凶兽般的速度与力度,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间桐当主将这令人战栗的决斗笼罩在结界中。之后,伴着令人脱力的剧痛,他滑落在地上。
  
  习惯了疼痛的雁夜,在魔力大量流失以及间桐魔术的双重副作用摧残下,仍试图弄清事情原委。只是,即便经历了苦思冥想,他仍旧没有得到结果。
  
  “这个,简直是无妄之灾啊。”雁夜无力地苦笑,“大概在分出胜负之后才会真相大白吧。”
  
  ***
  
  言峰绮礼如约来到间桐宅。感受到空气中强烈到无法忽视的魔力波动,他死板的面孔上浮现出少有的愉快微笑。
  
  原本是因为间桐樱不在才将约定在这个傍晚……现在看来,真是相当明智的决定啊。
  
  在书房内,绮礼见到了被邪术折磨到缩在墙边瑟瑟发抖的间桐当主。
  
  间桐雁夜的左眼在流血。鲜血从纤长尖锐的眼角汩汩流下,将他白得过分的脸庞染上了绯红。仿佛是为了克制身体的颤抖,他双臂交叉,紧握着肩头。
  
  就算形容如此狼狈,间桐雁夜仍旧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如果不是下唇被咬到渗出血色,绮礼大概会以为对方一切正常。
  
  “从者不懂事,让你……见笑了啊。”努力说出这句话的雁夜将脸撇开,有种在后辈面前丢尽颜面的尴尬。
  
  令雁夜庆幸的是,言峰绮礼还是平常那副样子。在他面前蹲下的绮礼,将他脸上的血迹轻轻拭去,无机质般冰冷的眼瞳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关切:“魔力不够了吗?”
  
  “间桐的魔术,是能给从者提供足够魔力的。只是,产生魔力的过程会有点痛罢了。”
  
  “是吗?”绮礼盯着雁夜被疼痛折磨到微微扭曲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在这之后,毫无预兆地,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雁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从外部汲取魔力,应该会令你好受些吧。”绮礼将淌血的手腕送到雁夜唇边,黑沉沉的眼瞳底部闪着难以觉察的、名为期待的光芒。
  
  如果沾染到其他魔术师的体|液,就一定会因为本性的贪婪而变得尊严全无。到那个时候,为了获得魔力,这个人大概什么都做得出来吧。
  
  曾见过某些魔力匮乏的魔术师摇尾乞怜模样的绮礼想着,隐藏在立起衣领下的唇将要翘起恶意的弧度——
  
  啪!
  
  间桐雁夜将绮礼的手拍了开来。
  
  绮礼的眼倏然睁大。
  
  “你是,想帮我吧。”感到抱歉的雁夜刻意令声音柔软下来,但话语本身仍旧是当主式的严厉,“但我,毕竟还是间桐家主。如果祈求他人的话……”
  
  是这样吗?
  
  因为恐惧着不由自主做出乞求姿态,所以便将魔力之源推开吗?
  
  绮礼低下头去。从手腕处渗下的鲜红液体滴在雁夜素色的和服上,晕染开来,宛如触目惊心的花朵正在绽放。
  
  另一边,雁夜闭紧双眼将头转开,试图抵抗外来魔力的诱惑。
  
  “我不会令身为前辈的您来请求我的。这一点,请您放心。”绮礼的话语传入雁夜耳中。
  
  还是这种死板却沉稳得令人安心的感觉啊,这家伙。
  
  “但我没办法看着您这样下去。那么,得罪了。”
  
  哈?什么意思?
  
  出于好奇,雁夜将闭紧的双眼微微开启。他看到对方线条锋利的唇被染上了鲜艳的血色,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在这之后,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双唇紧密地覆在了自己唇上。
  
  欸?
  
  男人的手指探入他柔软的紫色发丝,将他的后脑按住。腥甜的滚烫液体被对方入侵的舌尖推入口中,又被自己被动着咽下,一寸寸地灼烧着喉咙。
  
  欸???!!!
  
  
16。 我的从者如有魔怔(四)

  见识过太多画风清奇的人,间桐雁夜原以为自己已经是身经百战。然而,当雁夜与近在咫尺的这个用血液给自己补魔的男人四目相对时,对方那波澜不惊宛如死水的双眼令他意识到,这份自信真是错得厉害。
  
  此刻,雁夜几乎停止运转的大脑,只能感受到与自己紧紧相贴的双唇是如何冰冷;以及,对方的血液与舌尖是如何以灼热的温度侵略着自己的口腔。
  
  令雁夜庆幸的是,纵然行为惊人,言峰绮礼似乎还是那副死板规矩的模样。确认雁夜将血液全部咽下,绮礼便直起身子,放过了他。“您觉得好些了吗?”
  
  “好、好了一点。”雁夜艰难地开口,却因为太过震惊而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虽然,还是有点疼……”
  
  “我明白了。”绮礼再度抬起淌血的手腕,然而将被血染红的唇贴了过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以至于再度被吓到的雁夜甚至无暇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恼。
  
  身体对魔力本能的渴望被唤醒,身体更是不争气地向魔力来源贴过去。绮礼环住了雁夜的腰部令他不至于摔倒,但看似体贴的举动却令雁夜完全被困在了男人的怀中。
  
  痛感消退,身体也逐渐恢复知觉。同时,雁夜感到愈发羞耻,忍不住开始挣扎。只是,男人有力的禁锢令雁夜徒劳无功。
  
  颇有成效却极度煎熬的补魔终于结束。绮礼微微低下头,盯着雁夜近在咫尺的脸庞:“是我太粗暴了吗?”他仿佛有点忧虑,“您的脸很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该不会,是要窒息了吧?”
  
  间桐雁夜单薄的肩膀狠狠一抖。
  
  被竹马的学生兼自己的后辈亲吻,自己心中混乱,对方却是一副毫无所觉的德性。对此落差,雁夜已经言语不能。
  
  “刚才,得罪了。但是,只要您没事就好。”以没什么感□□彩的语气道了歉,绮礼伸过手来,将雁夜唇边残留的血迹拭净。男人贴过来的手指如一只冰柱,将无法忽视的凉意传达给雁夜薄薄的双唇。
  
  果然,还是一样的冷静。只有自己这种身体扭曲的人,才会因为纯粹的魔力补充而失控吧。
  
  无名之火蓦地燃烧起来,雁夜用力将绮礼的手推开。
  
  绮礼错愕地瞪大了眼,仿佛完全不懂雁夜在气什么。
  
  啊啊,真是相当单纯的年轻人呢。
  
  怀着迁怒对方的内疚,雁夜喘息着将头转开:“刚才,我失态了。对于你的帮助我很感激,但以后,请不要做这种事了。你也是魔术师,不必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间桐的魔术很危险,一旦失控的话,会令你受伤的。”说着,他向后退了两步。
  
  端详着绮礼仍有些一丝惊愕残留的脸庞,不知为何,雁夜产生了有点微妙的错觉。
  
  虽然自己理应向言峰绮礼道歉,但实际上,似乎是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呢。
  
  与雁夜相向而立,绮礼意味不明地抿紧了唇。
  
  向来温和的间桐当主,眼下已经相当强硬地表达了拒绝的态度。然而,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似的,绮礼向前迈了一大步,将雁夜再度笼罩在自己高大身材形成的阴影之内。
  
  疑惑的雁夜抬眼看向反常的男人,那冰冷又瑰丽的紫色中有着残留的水汽。
  
  “危险也没关系的,因为,您……”绮礼抬起手来,几乎就要触到水光潋滟的紫色眼瞳——
  
  啪!
  
  镶有金属的战靴踏在窗沿上,发出重重的响声。铠甲撕裂却仿佛没有遭受重创的骑士站在窗台上,冰冷的目光利刃般射向绮礼,周身尚未消散的杀气足以令普通人不寒而栗。
  
  然而,言峰绮礼只是露出可惜的神色,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雁夜则终于放下了对从者安危以及自家房屋是否会被拆的忧虑,收回结界。“刚才你想说什么吗,言峰君?”
  
  “没什么。想必您与从者有话要谈,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说起来,”作势要走的绮礼,却忽然问起另一件事,“先前在您家里的那位少女,也是魔术师吗?”
  
  “两仪?”虽然不明白为何对方问起这件事,但雁夜还是如实相告,“她并不是魔术师,但拥有着能看清生命起源与结束的眼睛。总之,是位相当厉害的角色。”
  
  “是‘直死之魔眼’啊。”思索片刻,绮礼露出了然的神色来,“时臣老师说过,利用这一能力,便可以抵达‘根源’。”
  
  “似乎是这样,所以也是相当麻烦的能力。两仪她会经常被居心不良的魔术师纠缠。”
  
  “的确如此。”简短地结束了对话,绮礼就此离开。
  
  雁夜将眼眯了起来:“那么,就剩我们两个了,兰斯洛特。”他转向自己的从者,“给我好好解释吧,刚才那到底是……”
  
  他蓦地停住了。
  
  杀意的风暴已然平息,骑士眼底现出浓重的哀伤。湖中骑士沉默地单膝跪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祈求御主的原谅。
  
  鲜少得到对方如此郑重地对待,雁夜愣了会儿神才伸出手去。温柔地将骑士英挺的下巴抬起,雁夜有点无奈地宽慰道:“你啊,不必为了战斗或是消耗我的魔力而感到抱歉。毕竟,如果没有你,当初我便不可能战胜脏砚。现在,轮到我帮你实现愿望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尽力支持你。”
  
  ——只要你不像个痴汉一样跟在小女孩后面就好。
  
  专心安慰兰斯洛特的雁夜,没有注意到来自户外的专注眼神。
  
  透过窗户,言峰绮礼看到雁夜温和地微笑着,将跪下的从者拉了起来。一道光芒划过他黑沉沉的眼瞳,随即消失不见。
  
  另一边,雁夜终于同兰斯洛特理清了原委:“也就是说,阿尔托莉雅是亚瑟王的妹妹?她之所以恨着你,是认为你近似于背叛的举动害死了她的兄长?”
  
  “是这样的。”湖中骑士目光凝重,“但那个时候,我的确是背叛了王。虽然,将王之性命终结的……是阿尔托莉雅。”
  
  “……”雁夜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讲述。
  
  “事实上,我也是方才战斗的时候想起来的。”看向御主,骑士露出自嘲的苦笑,“或许是因为狂化咒语,或是我自己无法接受……那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被我忘记了。”
  
  拔出石中剑的亚瑟,接受了王的荣光与责任。而作为他的孪生妹妹,阿尔托莉雅愿意与对方一同背负王之宿命。只是,兄妹同心带来的并非是无往不胜,而是钻心的苦痛。
  
  剑栏之战中,骑士王在与骨肉自相残杀后成为强弩之末,甚至,陷入了动弹不得苟延残喘的惨境之中。不愿兄长承受无谓的苦痛,少女接过了兄长的巨剑,也接过了代替对方继续征战的责任。
  
  而当叛逃的兰斯洛特赶来、试图援助主君时,看到的就是少女将重伤的骑士王亲手斩杀的画面。
  
  悲痛的湖中骑士承认了少女,愿与对方并肩作战。然而,骑士因深爱的王被对方终结生命而耿耿于怀,少女因敬慕的兄长被对方背叛而心怀怨恨,这令他们的心被巨大的沟壑隔开,而少女也战死于剑栏之丘。
  
  “我会继承王之溯源,照顾阿尔托莉雅。”兰斯洛特低声说道,“毕竟,那是王的妹妹。”
  
  “但你,还是想见到亚瑟王本人吧。”双眼一眨不眨地关注着兰斯洛特,雁夜没有错过对方脸上转瞬即逝的伤感。
  
  “嗯。”骑士终究还是坦诚地回答了,“我希望与王再次相见。”
  
  “你啊,应该早点跟我说实话的。”雁夜耸了下肩,“召唤出骑士王这个级别的英灵,大概是绝大多数魔术师的梦想。召唤成功的话,其御主多半会在魔术协会中张扬一番。可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听过这样的消息。所以,你的王,大概还没有被召唤出来……不管怎样,我会托身在伦敦的友人帮忙询问。”
  
  “谢谢您。”直直地盯了一会儿雁夜,忧郁的骑士忽然露出一抹调侃的神色,“您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吗?”
  
  “当然不!”雁夜立刻否认,“那会很累的。我也只会关注与我关系密切的人了。”
  
  “比如友人的弟子以及无意撞见的变态?看来您有一条相当长的名单啊。”
  
  “你这家伙,”雁夜有点不满,“还是给我保持那副忧郁王子的德□□。”
  
  关于“温柔”的问题,雁夜也从他人那里接到过。他那位神秘友人,在最新一封信里问出了类似的问题。
  
  【关于“恋爱”……我说过了,因为是你的事情,所以才会关心。
  
  “恋爱”这种事,很无聊。而且,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乐趣。但以此为着眼点去探寻你那自卑又不屈的灵魂,就很令人愉悦了。
  
  作为交换,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温柔”这种态度,是你对所有人都会给予的吗?无论对方是谁?】
  
  
17。 我的从者如有魔怔(五)

  魔术世界中的佼佼者们,大都拥有幸福与荣耀伴身。但是,仿佛是为了平衡那瑰奇的人生,他们也有着苦恼或是不幸。
  
  在间桐当主为忧郁并不断痴汉化的从者担忧时,世界的另一端,在时钟塔进修的黑桐鲜花也陷入了无尽的烦恼。自从得知喜爱的男人将要结婚后,她的心情便如眼下的伦敦一般阴雨绵绵。
  
  以“禁忌”为魔术本质的少女,并不觉得爱上兄长这种事有什么不对;而认为兄长温柔却普通的她,甚至也没想过会有情敌出现的可能。只可惜,事实便是如此。
  
  少女失魂落魄地走进寂静幽暗的房间,脑海中回放着自己收集来的资料。
  
  “两仪式”这家伙,绝对是相当棘手的敌人。自己虽然每日修行,也绝对无法将其击败。但在这种紧要关头,不将对方赶走不行啊。
  
  如水般温和灵动的蓝色眼瞳忽然绽放出犀利的光芒,少女将特制的手套戴上,打了个响指。
  
  瑰丽鲜艳的火焰刹那间汹涌而出,将面前的结界焚烧殆尽。黑桐鲜花也终于可以碰触她想要的那件东西。
  
  时钟塔的教授们大都醉心研究,对召唤英灵没什么兴趣。但黑桐鲜花执拗地相信,被丧失兴趣的导师随意丢弃在房间一角的那件圣遗物,就是自己胜过情敌的关键。
  
  少女的手穿过了如烟雾散去般渐渐消弭的结界,将冰冷的断剑握在手中。
  
  那伤痕累累的宝具仿佛经历了无数破坏与杀戮,又奇异地令人安心。仿佛,是某位仁慈王者将其温柔与威严都寄托在了这柄断剑上。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少女的双眼如蓝宝石般闪耀,“如果将你召唤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将那家伙赶走了!”
  
  这样说着的黑桐鲜花忽然忆起与两仪式此前唯一一次见面。和服少女灿然的笑容在脑内浮现,令她心情复杂地抿紧了唇。
  
  如果去掉情敌这层关系,其实,自己是会喜欢两仪式这个人的。
  
  说起来,这家伙在日本似乎是有位老师的样子,而那个青年似乎是某个魔术世家的现任当主。
  
  难道两仪式为了变得更强,也拜入了资深魔术师的门下吗?可恶,这样自己就更不可能胜过对方了啊!
  
  不过,也可以趁机查探一下对方的老师是怎样的人。如果不是多管闲事的麻烦鬼就最好了。
  
  ***
  
  此刻的间桐雁夜正忙着安慰自家从者。
  
  兰斯洛特向阿尔托莉雅表达了会照顾对方的意愿。少女完全不懂他迂回的心思,简单粗暴地将其拒绝。可怜的骑士觉得受到了伤害,一言不合又与对方打了起来。
  
  “虽然打架也是培养感情的方式,但按这个阵仗发展下去,我们两家的房子都会被拆掉的。”雁夜很伤脑筋,“说一句‘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你兄长,NTR了他我很抱歉,当初看着他死去我很伤心,现在希望替他守护你’,难道很难吗?”
  
  兰斯洛特沉默地瞪着他。
  
  “不过,你其实不必如此在意她的想法啊。她只是你主君的妹妹而已。”
  
  “她是王最爱的人。既然王无法陪在她身边,那么,我便要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为了仰慕之人去关怀对方所爱吗?这套路,还真是有够迂回的。”雁夜不由自主地设想起来:如果自己当年为了获得禅城葵的好感而讨好亲近时臣……总觉得,会发展到奇怪的地方去呢。
  
  “您在想奇怪的事情吗?”兰斯洛特嫌弃道,“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没什么。”雁夜用力摇了摇头,“说起来,阿尔托莉雅也有烦恼吧。虽然是作为兄长的影子而存在,但将‘王’之宿命视为自身责任的她,说不定也在为了国家灭亡而痛心着?”
  
  “那是当然。”骑士发出悠长的叹息,“‘我首先是王者责任的履行者,然后才是一个女人’。她是这样说的。而且,她认为我根本不了解她和她的兄长。”
  
  ——我与兄长,无论如何都会将国家放在第一位!
  
  ——我本以为,你是与兄长最亲近的人,一定会永远支持着他……但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
  
  少女充满怒意的叫声仿佛回荡在耳边,骑士有种坠入无底深渊的挫败感。
  
  无力地抬起头来,骑士发现御主已经站在距离自己几寸之遥的地方,脸上闪烁着调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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