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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被出柜的正确方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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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叶澜的紧张兮兮,覃溱从头到尾淡定地吃着鹅肝,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无可奉告。”
  闵温韦怒了:“你他妈逗我?”
  “这是病人的隐私,我无权泄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的病人在公司里遇到一个变态,心情不佳,影响了康复。如果你也刚好去过同一家公司,”覃溱微微转动眼珠,终于看向闵温韦,露出了一个堪称亲切的职业笑容,“我奉劝你,珍爱生命,远离变态。”
  “你!”闵温韦双目欲裂,死死地盯住覃溱,额头的青筋若有若现,像炸弹燃烧殆尽的引线,随时可能爆发。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叶澜的手指无意识绞紧餐布,视线在二人之间来来回回切换。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将他越缠越紧,勒得几近窒息。
  僵持了几秒之后,闵温韦身体陡然放松,他提起一边的嘴角,讥讽地笑了:“怎么,你又想来抢我的东西了?”
  叶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他接着说:“你果然,跟你爸一样贱。”
  来不及反应,或者说,叶澜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电光火石间,他只看到至始至终淡然自若的覃溱倏尔暴起,左手扯过闵温韦的衣襟,右手成刀架在他的脖颈,声音却仍然是波澜不惊:“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
  在服务员赶过来调解之前,他松开了左手,右手一挥,又像个绅士般优雅地坐下了。
  叶澜已经彻彻底底的震惊了,眼前闪现的全是覃溱指尖那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
  刀锋紧贴颈动脉的冰冷还停留在肌肤表面,闵温韦喉结动了动,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明明知道覃溱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但刀锋的触感太真实,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压下浅浅的痕迹,只要轻轻一动……
  他张开嘴,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用撕裂般的声音,狠狠地说:“我不跟疯狗计较,等你下次摇尾乞怜的时候,闵家依旧会赏你口饭吃。”
  说罢,他推开奔来的服务员和大堂经理,怒气冲冲地回了包厢。
  叶澜一脸懵逼,他还没从覃溱和闵温韦竟然认识这件事上缓过来,就被后来一连串的冲突彻底砸蒙。他瞪着微笑着跟服务员解释的覃溱,随身携带凶器的泌尿科主治医师……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覃溱三言两语打发了服务员,重新拿起刀叉。叶澜蠕动着嘴唇,低声道:“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没什么,你是我的病人,我罩着你是应该的。”
  看他老神在在地吃完了鹅肝开始吃牛排,叶澜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平时都随身携带吗?”
  “什么?”
  还装蒜,以为我没看到吗?叶澜瞥了眼他的右手,小声说:“手术刀啊。”
  “哦那个,防身用。”
  “……防什么?”看他刚才的身手,根本不需要薄薄的手术刀防身啊。
  “防变态。”覃溱面无表情地讲了个冷笑话。
  “噗。”
  “好了,你问了太多问题了,该我了。”覃溱简截了当地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关系!”叶澜脱口而出,他的声音又尖又细,紧张得变了调。
  “哦。”覃溱应了一声,没有再开口。两人之间像被罩了层结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只剩刀叉轻触餐盘的声响。
  叶澜低头闷闷地切着鹅肝,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在鹅肝碎成渣渣之前,他放下刀叉,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覃溱叉了最后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品了品,等咽下去,擦擦嘴,才施施然开口道:“我跟他也没关系。”
  【小剧场】
  NG1#
  覃溱:好啊,你晚饭吃了吗?
  叶澜:吃了。
  年糕:卡!
  NG2#
  叶澜:还没,你呢?
  覃溱:我也吃了。
  年糕:卡!
  NG3#
  覃溱:要不要一起?
  叶澜:不要。
  年糕:卡!
  NG4#
  叶澜:如果不麻烦的话……
  覃溱:麻烦。
  年糕:卡!
  NG5#
  覃溱:有什么麻烦的,一个人吃也是吃。
  叶澜:那我就……不去了。
  年糕:卡!
  
  第14章 爱情观
  
  叶澜愤愤地瞪着他。都动刀子了,还没关系,匡谁呢?
  覃溱慢条斯理地开始吃甜点,用勺子指指叶澜没怎么动过的牛排:“你不吃吗?”
  叶澜败下阵来,痛苦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主动坦白:“好吧,其实我认识他。”
  覃溱挑挑眉:“我们公司有个客户?”
  叶澜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是他上次拆线时跟覃溱抱怨的话,他当时没提闵温韦的名字,覃溱竟然猜到了。
  怪不得他刚才用变态嘲讽闵温韦……
  叶澜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点点头:“对,他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以前……”他忐忑地看向覃溱,“我曾经跟他短暂交往过。”
  覃溱又“哦”了一声,没说话,挖了一勺甜品放进嘴里。
  叶澜眼巴巴等了半天,覃溱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叶澜猜不透他的想法,赌气地戳着碎成渣渣的鹅肝,自己都主动坦白了,你好歹也稍微透个底吧?
  气氛再次沉默起来,等覃溱吃完了甜品,把餐碟推到一旁,才若无其事地问道:“为什么分手了?”
  “因为……”叶澜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巴。如果可以,他很想用一句“性格不合”或者“差别太大”来糊弄过去,但是问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倾心以待,想共度一生的人。
  上一段感情遇到的问题,这一次很可能还会再遇到一次。问题总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他下定决心,挺直了脊背,从餐桌上收回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像进行正式的外交会晤一般:“我想要一个百分之百的恋人,全心全意地爱我。而他只肯分出一半的心,我求而不得,就放手了。”
  覃溱拿湿巾擦着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
  “什么?”
  “怪不得上次看电影的时候,你那样问我。”
  叶澜侧头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那次看完电影回家,他试图跟覃溱讨论爱情观,可惜覃溱并没有认同他的看法。
  “那你怎么看呢?”叶澜问,“你觉得爱情在心里应该占多少份额?”
  “如果我真的爱一个人,不管他在我心里占多少份额都没关系。”覃溱叠好湿巾放在手边,也像叶澜那样缓缓坐正了身体,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把心里其他的位置都空出来,等他填满。”
  “可如果他一直填不满呢?至此一生只能守着那丁点儿的份额,活在你心里的某一部分吗?”
  “既然都在心里,那么百分之百和某一部分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叶澜立刻反驳,“爱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以后还有漫长的岁月逐渐消磨爱情。如果一开始不把爱填满,就总会有消磨殆尽的一天,等到了那一天再分开,不是会很痛苦吗?”
  覃溱直直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分开了,而爱还是满的,又该怎么办?”
  叶澜呼吸一窒。他不甘地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我不赞同你,但绝不会嘲笑你。”覃溱向后靠在椅背上,露出疲倦的神情,“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就算爱得再深刻,你怎么能确定这不是假象呢?你觉得百分之百的爱能坚持多久?十年?二十年?爱没了,男女之间尚且有孩子,还可以用亲情和习惯勉强维系,两个男人靠什么呢?更可怕的是,一方的感情消磨殆尽,选择分开,另一方还守着一颗真心,你有没有想过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牙齿在嘴唇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殷红地仿佛滴出血来。叶澜哑着嗓子,苦涩地说不出话:“所以你觉得不靠谱,是吗?”
  覃溱摇摇头,声音轻飘飘的,像天边的烟霞:“不,我羡慕你。你大概有个美满和睦的父母,所以才那么笃定地相信爱情。”
  “美满和睦?”叶澜重复了一句。
  “我妈十五岁的时候未婚先孕,怀上了我,男方不肯负责。她一个农村姑娘,带着拖油瓶决计不可能再找到婆家,所以她家里人都逼她打胎。她不肯,硬是生下了我,身无分文从小山村逃到帝都来。”
  叶澜低下头,摸了摸心口。真奇怪,明明已经难过得快要窒息了,这里却感觉不任何痛苦。
  “我从小没见过我爸,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妈一直在交男朋友,至今没一个成功的。”
  他扯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我相信真爱,是因为我从未见过,所以才格外向往。”
  覃溱愣住。不管遇到什么,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是叶澜第一次看到他露出手足无措的窘态。
  握着心口鲜血淋漓的刀子,叶澜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覃溱静默良久。
  最后他说:“买单吧,我送你回去。”
  回到车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叶澜有一阵恍惚,其实每次跟男神出来他都很开心,像个怀春少男似得小鹿乱撞,可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就变成两个人相对无言,一路沉默着开车回去。
  他心中懊恼,明知男神不认同自己的观点,还非要赶着往枪口撞,这不是添堵吗?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跟男神提自己可笑的爱情观了。男神答应了一起看天启,等下次约会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全程开开心心。
  他乐观地安慰自己,如果男神肯让他住进心里,那么迟早有填满的一天。
  叶澜有心缓和气氛,却摸不准覃溱的心思,不敢擅自开口。覃溱沉默地开车,始终目视前方,看不出在想什么。
  眼见前方快要抵达叶澜住的小区,覃溱放缓了车速,冷不丁问道:“你看过蜘蛛侠吗?”
  叶澜没反应过来:“蜘蛛侠?”
  “嗯,托比·马奎尔版的老三部曲,里面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没,是什么?”叶澜困惑地皱起眉头,他看过的只有漫威出品的那几部,以及覃溱推荐的X战警系列。
  “苦难越大,幸福越大。”
  叶澜微微瞪大了眼睛,他隐隐察觉到覃溱为什么对他说这句话,但他不敢确定。有一个猜测像小猫的尾巴搔在心上,又痒又麻。
  覃溱把车停在叶澜楼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没有转过头看他:“每个超级英雄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所以没事的,你也会变得跟超级英雄一样厉害。”
  他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触动着叶澜的心弦。异样的情绪在升温发酵,叶澜的心充盈着柔软的东西,满得快要溢出来。
  在自己失态之前,他匆忙打开车门下车,隔着玻璃冲覃溱挥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怕覃溱忘了,特意又提醒了一句:“9号见!”
  覃溱点点头,一踩油门走了。
  叶澜眨眨眼,把眼眶里氤氲的潮气憋回去。自己太冲动了,竟然把那么丑陋的伤疤掀开给男神看,幸好男神没有嫌弃,还那么温柔地安慰了他。
  男神应该出生在一个特别特别幸福的家庭吧,所以才这么好,又温柔又强大。
  可是听闵温韦在餐厅的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叶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目送覃溱的车穿过小区,驶出大门,拐了个弯,然后一个急刹车,倒车掉头,原路返回,再次停在自己身边。
  覃溱从车上下来,走到他面前,脸色不是很好:“刚才副院长打来电话通知,我们下周开始可能会很忙。”
  泛红的眼角还没平复,叶澜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有点蒙圈:“所以?”
  “所以9号我可能没法陪你看电影了,”覃溱看着他,低低地说了声,“抱歉。”
  叶澜迟钝的脑子终于缓过神来,像是极力掩饰着什么,他故作轻松:“没、没事啦!你是医生嘛!治病救人最重要了!我理解!真、真的没关系的!下次再约就好了!我反正都有空的!只要你——”
  “叶澜!”覃溱突然叫了他一声。
  叶澜浑身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夜风吹开了一片乌云,显出如银沙般撒在天幕上的星星。草丛中传来几声虫鸣,带着韵律的节奏,一声一声,撩到人心里去。
  夜幕下,覃溱的眼睛清澈透亮,像一汪春水,盛满了星光。风儿柔柔地,把他的话送进耳朵:“我……”
  叶澜紧闭嘴唇,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覃溱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开头:“算了,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叶澜满心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覃溱又走了。
  叶澜在原地站了片刻,等察觉到冷了,才找出钥匙,慢吞吞往上走。
  覃溱的眼睛很美,隐约又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停在门口,他想起来了,最初注意到闵温韦,也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
  深深的重睑和纤长的睫毛像捕蝇草的陷阱,每次垂眸向下看的时候,都显得格外专注。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仿佛能触碰到全世界的温柔。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叶澜想,推开那扇窗户,能看到真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蜘蛛侠原来的台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年糕:你老这么改词儿,不怕漫威爸爸来找你吗?
  覃溱:求之不得。
  这一章,把前面的一些伏笔(算是?)整合起来了,其实说白了就是要解决“爱情观不统一怎么谈恋爱”的问题小叶子由于自身的原因,对真爱特别执着,但是男神由于自身的原因,暂时给不了他想要的,所以总要有人先妥协要么小叶子放弃他百分之百的执念,要么男神等他慢慢填满……
  我不太相信刚认识就爱得深沉什么的,也许有一见钟情,但也绝对不可能是小叶子要的那种,所以两个人需要磨合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要写这么墨迹的恋爱文啊……作者心好累……
  可能有人忘了,建议大家回头重新看一下小叶子和他妈吃鹅肝的那章,其实埋了很多伏笔我基友曾经不建议我这么写,她觉得对于儿子出柜的母亲而言反应太平淡了,得是断绝关系那种冲突但是没办法,叶莹女士经历过千夫所指的坚持,所以她不可能同样对待她儿子现在这篇文的剧情已经大致展现了一些了,你们可能发现了,这是一篇“每个人都有很多问题所以大家要一起携手解决问题 ”的欢脱文嗯,我们的目标是优雅不污!
  
  第15章 小时候(上)
  
  这天晚上,叶澜做梦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变得越来越现实,连做梦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梦到了以前的事,那些他以为早已深埋心底的回忆,像木头书架上泛黄的书页,散发着发霉的旧味。
  叶莹带着他刚来帝都的时候,每天为了吃饭和睡觉发愁。他们住过很多地方,车站、警局、天桥……有时候好心人给点吃的,有时候饿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叶莹开始寻思着找工作赚钱,可她自己是个未成年,还带着个婴儿,有谁会要?叶莹找了很多地方,把要求降到最低,终于有一家小饭馆老板,同意雇她当临时工,包吃包住不给工资。
  没人帮忙照顾叶澜,叶莹只能把他带在身边,小的时候还好,叶澜吃不饱奶,整天病怏怏的没力气哭,店里找个地方一放就是一天。到长大一点儿,能吃客人的剩饭剩菜,会满地乱跑了,老板嫌烦,叶莹没办法,只能把他关在杂物间。
  刚开始叶澜不肯,小孩子怕黑,哭得撕心裂肺,被叶莹狠狠打过几次,就学乖了。早上开店之前,叶莹打开门,叶澜拿着个馒头和尿盆,自觉自动走进杂物间呆着,等晚上收工了,叶莹再把他放出来吃晚饭。
  叶澜的幽闭恐惧症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四五岁的孩子,只觉得很焦虑、很暴躁、很恐慌,各种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可他不敢哭喊,默默忍耐着,逼自己一点一点习惯和孤单作伴。
  人真的是很神奇的动物,时间长了,叶澜不仅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甚至还觉得很安心。他还是害怕,却已经能够安静地待在黑暗里听自己的心跳。他说不出自己的感觉,而叶莹整日操心生计,根本没空关注自己儿子的变化。
  黑暗让人恐惧,也会有一种无言的力量。长大后的叶澜惧怕社交,只有一个人待在狭小的房间里才让他觉得自在。
  等稳定下来,叶莹立刻换了份工作,不用再将叶澜关起来。后来叶莹换了无数份工作,都不长久,叶澜偶尔帮忙,更多的时候是在附近的大商场里瞎转悠,等晚上叶莹来领他回去。他看着别的小朋友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来逛街买衣服,也把自己的双手举高高,想象着,有两双温暖的大手牵着自己。
  “妈妈,那个小男孩儿在干嘛呀?”
  “小乞丐发神经了吧,我们离他远点儿。”
  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义务教育免收学杂费,叶澜可以上学了。他很高兴,叶莹也很高兴。而且这个时候,叶莹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在网吧里当网管。
  九十年代电脑还是个新鲜玩意儿,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想体验一把必须去机房。有个老板看准这一点,开了个网吧,生意很是红火,给的薪水也高。
  叶莹在小学旁边租了个小单间,母子俩终于有了个家。
  小学生相对而言比较单纯,上学的日子叶澜过得很快乐。他每天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这让他觉得自己跟别人没什么不同,晚上做梦都会笑醒。开家长会,叶莹一次也没来过,幸好叶澜成绩一直很好,老师都很喜欢他。
  小升初,叶澜顺利考上了市重点,老师们争相夸奖他,叶澜又得意又自豪。他试图把这种甜滋滋的心情跟叶莹分享,特意挑了个周末,等叶莹上完夜班回来,郑重地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可是叶莹只冷淡地说了声“挺好的”,推开他瘫倒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
  叶澜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被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母亲。
  现在的叶莹绝不会这样睡觉,蓬头垢面地趴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她的眉宇间有深深的皱纹,不是年迈的人肌肤失去水分的褶皱,而是一种疲倦至极的沧桑。
  她不过二十多岁,看上去却像是年逾四十的中年妇女。
  叶澜悄悄退到角落,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考上市重点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吵醒叶莹难得的睡眠。
  上了初中,叶澜还是很开心。虽然同学之间开始攀比,比自己的新文具,比自己的女朋友。也有人知道叶澜的身世之后开始嘲笑他,说他是没人要的野种。
  攀比和嘲笑,对叶澜来说都是新奇的感受。小的时候,他因为身世,像一粒卑微到地里的尘埃,没人在意他的死活。长大后,又是因为身世,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动声色地享受这种关注,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不同的,他终于有了自己独属而别的小朋友没有的东西。
  发现语言无法达到羞辱的目的,施暴者采取了更直接的方法。第一次被揍的时候,叶澜全程不知所措,完全蒙掉了。
  他满身青紫地回了家,叶莹下班回来看到他,嫌麻烦地“啧”了一声,拉他坐下来换药。叶澜安静地坐着,忍受着背后的灼痛感。没过多久,灼痛感消失了。他转头去看,叶莹直接坐着睡着了。
  叶澜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抽出药膏,忍着痛涂完了全身。他站在镜子前看伤痕累累的自己,忽然很有倾述的欲望。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安静,话特别少。叶莹喜欢他的安静,她说上班已经很烦了,回来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个觉。
  此时此刻,叶澜很想告诉她,自己在学校里每天经历着什么。他想躲在她怀里,说伤口很痛很痛。他还想问问,自己的爸爸是谁。
  可是他没有。最终他把叶莹拖到床上,给她脱了外衣,擦干净脸和手,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孩子会哭是因为知道马上能得到安抚,可这是个双向的行为,叶莹单方面拒绝回应,叶澜就丧失了这种本能。
  对叶澜来说,哭太奢侈了。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发呆。
  从小他就知道,哭闹和大喊大叫都没用。没人会听,没人在意,只会白白消耗自己的体力,这种傻逼事儿他才不干。
  初三下学期,叶澜打架了。
  不是以往那种挨揍,而是还手了。他天生体质差,力气小,发了狠也只是让几个男生擦破了点皮。男生的家长们不依不饶,非要找学校讨个说法。
  班主任没办法,放学后扣了叶澜,要求家长来领。叶莹在电话里好话说尽,班主任就是不肯放人。
  叶莹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班主任估计没想到她能有这么年轻,视线打量了好几个来回,反复确认道:“这不是你姐姐?”
  叶莹的脸色更差了:“老师您有事儿说事儿行吗?我还赶着回去上班儿呢!”
  班主任看了眼手表,七点半,哪家单位这时候还不下班?真是不负责任的家长。他推了推眼镜,苦口婆心地劝说叶澜打架的恶劣后果,现在正是中考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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