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如临深渊-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渊有些不好意思,转开视线戳戳旁边的秦小二,“我不饿。”
陆渊是在道歉。刚才沈泽宁来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他没什么精神,拒绝的很失礼。
秦小二不高兴被打扰吃饭,扭着身子背过去,留给陆渊一个圆圆的屁股。
沈泽宁没客气,吃掉陆渊的那份,喝完杯中余酒,起身要去洗碗。
陆渊不敢再烦秦小二,害怕它暴起抓人。他看着沈泽宁的胸口,犹豫的开口:“你。。。。。。”
陆渊需要知道沈泽宁到底在干什么。
沈泽宁顿了一下,又坐下来。
陆渊又抿了一口酒。
沈泽宁安静了一会儿,伸手在眉骨尾端的疤附近挠了挠,又抓了一把只有一层青茬的头皮,下定决心似的,“陆哥,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第39章
C城最出名的声色场有两个,金谷别馆和丹淮坊。金谷别馆虽然名字俗,但来来往往的是公子哥儿和明星艺人。纨绔子弟们玩归玩,大多都被长辈管束着,不敢闹的太过,皮肉交易无非是你情我愿。丹淮坊听着雅致,内里脏乱却胜过金谷园数倍。
侍应生推开门,沈泽宁先进,陆渊落后一步跟着。
陆渊听过丹淮坊的名声,踏进套间门时脸色极冷。
套间里暗的很,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味道。陆渊看不见房间里的状态,面无表情的等待眼睛适应黑暗。
正对着的位置响起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我说谁来了呢,瞧瞧,原来是我们的大记者。”
沙发上一团人影仰靠着,脚边似乎还跪着一个。另有几个坐的不近,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微妙的呻吟。
沈泽宁低着头,“张总。”
出声嘲讽的就是沈泽宁口中的张总。
陆渊曾在同事口中听说过此人。张总姓张名武,做生意能力一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却不弱,乌七八糟的人脉颇丰。
张武“哼”了一声,手在趴在他腿上的女人头上按了一把。
陆渊恶心那一排沙发,带着沈泽宁在空着的软凳上坐下,面前的桌上码着满桌的酒杯。
沈泽宁求他正是因为张武。沈泽宁大概是走投无路,那天坦白的彻底。
至于沈泽宁怎么得罪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他太过年轻又没有后台,写了不该写的,被人找上门来。
先是被撤职,再是暴露住址挨一顿狠打,本以为借住陆渊家算是安全,没想到对方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其实那日在医院偶遇,沈泽宁向陆渊的求助是有意。白如安订婚是联姻,陆继明广发通稿,标题起的抓眼,沈泽宁认出了白如安,又听说他与陆渊是兄弟,动了心思想借陆渊逃过一劫。
晚归那天沈泽宁本是想偷偷跑路的。他自认躲的够久,对方应该已经放弃了他这条小杂鱼。沈泽宁没脸跟陆渊讲前因后果,又怕引起陆渊注意,离开时只背了一包必需品,箱子都没敢收拾。
然而并没跑成。沈泽宁当晚被张武手下的混混头目请去喝茶,惊慌之下只能给陆渊发了消息,不知对方为何没动手,沈泽宁服软删了内容,居然安然离开。
不过这张武并非心肠仁善之辈,沈泽宁得罪了他,光服软远远不够。沈泽宁没了主意,想让陆渊帮他离开C城。
陆渊不喜欢沈泽宁的算计,但却做不到袖手旁观。沈泽宁不清楚张武的能量,陆渊心里有数的很。如果他真把沈泽宁送离C城,对方没了利益约束,只会更肆无忌惮。
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
***
陆渊与张武对视。
张武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推开**起伏的女人,直起身意味不明的盯着陆渊,“陆少?”
他**还敞着,陆渊冷不防看见了,胃里一阵翻腾。陆渊勉强忍住,冷着脸等他的下文。
张武说完又靠了回去。女人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被张武在大腿上踢了一脚,识趣的从桌边离开。
张武看回陆渊,敷衍的笑了一下,“没想到陆少今天会来,实在是招待不周,陆少可别见怪。”
这话明摆着是嘲讽。
沈泽宁能在陆渊小区外被截住,陆渊必然早就被他查了个底儿掉。陆继明从没掩盖过推白如安的心思,陆渊的地位也就一目了然。
但陆渊不能怯场。张武的圈子够不着陆家那一层,再者即便是打听,陆继明也从没说过断绝关系的话。白如安不在C城,陆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借一次陆家的名头。
陆渊没回他这话,轻轻缓缓的开口,“张总认为,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陆渊从没摆过这样的架子,下意识模仿起秦肃征。
他书房里满当的很,秦肃征偶尔带了工作回来只能在客厅处理。偶尔陆渊见他同下属视频通话,秦肃征就是这样,微微仰一点头,半阖着眼睛,语速极慢。
陆渊学不出神来。
秦肃征五官锋锐,又久居高位,因此他这样压迫感十足,陆渊软和惯了,这样的方式不仅不够强势,反而显得矜贵天真。
张武却被这少爷样子迷惑了。白如安是定了的准当家,如果陆渊同样强势,那不免让人产生他是争权失败的怀疑。现在他摆出这副姿态,全全然不谙世事的少爷一个,倒合情合理了些。
他没完全放下防备。陆渊坐的笔直,完全不惧他似的,张武提上裤子,眯缝着本就不大的眼睛,语带怀疑,“陆少这是吓唬我了?”
陆渊想了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陆家总不会姓白,张总您说是吧。”
张武靠着没说话。
陆渊不急,带着笑等他。这表情他做不惯,脸上的肌肉开始发僵。
他在赌张武不敢开罪陆家。
今天这事儿有个最致命的破绽,如果陆渊真是陆家大少,那沈泽宁不至于受这些罪。
陆渊没法弥补破绽。他只能演,演一个没接触过家族事务、被娇惯大的公子哥,为了朋友义气直接两肋插刀来了。
他话说的不清不楚,张武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但只要他信了一分,沈泽宁就安全了。
相对的沉默十分折磨。陆渊算着时间收了笑,皱了皱眉头,显出些不耐烦来。
张武终于做出了判断。他端起一杯酒,又示意了一下陆渊,“陆少是个聪明人。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几杯酒,我喝了,陆少您能少吗?”
陆渊端起一杯,暗自松了口气,同他碰杯,仰头干了。
张武心有不忿,存了心要灌陆渊,陆渊不想节外生枝,乖乖喝了。他是酒场上混出来的,一杯接一杯喝的极猛。陆渊本来就喝不得急酒,更别说一下喝这么多。
沈泽宁想拦,陆渊趁张武不注意斜睨了他一眼,沈泽宁便不敢动了。
他的眼神不带凶气,但冷的让人发颤。
陆渊能装,明明理智全无,坐姿却仍然笔挺。张武也有几分醉,放了杯子往后躺,“陆少好酒量。”
陆渊根本没有听懂,茫然点点头。
沈泽宁不知道陆渊什么情况,只知道不能在这儿久待,灵光一现,开了手机闹钟,装作接电话的样子,捂着嘴嘀咕两句,挂了电话看向张武,“张总,陆家司机来了。”
张武闻言看向陆渊,陆渊闭着眼假寐。
张武也没想再留他们两个,起身作势要送陆渊,“陆少,您还能走吗?”
沈泽宁也紧张的站起来。正要扶,陆渊却端端正正的站直,对着张武点点下巴,转身朝外走。
沈泽宁猜这意思是“不必送”。
张武倒回沙发上眯着眼,一旁的女郎上前,柔柔的伏在他身上。
沈泽宁回过神来,往外去追陆渊。
***
陆渊一出外间的门就靠着墙往下滑。
陆渊醉的太过,方位感尽失,每一步都像踩在虚空里。
沈泽宁跑了两步,搂着陆渊的腰撑住他。他比陆渊稍矮,抱紧才好使力。
陆渊已经完全不知事了。沈泽宁勉强把他弄上电梯,陆渊却闹了起来。
他先揪了沈泽宁的领子,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嫌弃的推开,“你是坏人。”
沈泽宁:“……”
陆渊撑着电梯壁,站的离他远远的,继续指责他,“骗子。”
电梯门开了,沈泽宁抹了把脸。陆渊神色戒备,沈泽宁不敢动他,只能顺毛哄,“陆哥,我们回家好不好?”
陆渊听懂了回家,想了想,点点头,扶着电梯壁一路出去。电梯外面没有可供支撑的东西,陆渊站不稳,倒在沈泽宁怀里。
沈泽宁抱住陆渊,半拖着他要往外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站住,放开他。”
沈泽宁回头看,是那天晚上的男人。他靠在电梯旁的墙上,指间掐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看起来比之前更颓丧,胡茬挂在脸上,微长的头发也凌乱的散着,遮住了眉骨和眼窝。
说话间,男人在石米上熄了烟,长腿一跨,站在两人跟前。
他个子高,神色又阴冷,沈泽宁被气势所慑,犹犹豫豫的放开手。
陆渊要摔不摔的站着,男人伸出手,揽住陆渊的腰,半蹲下去,另只手绕过腿弯,一用力把陆渊打横抱起来。
陆渊迷迷糊糊的圈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男人抱着陆渊一路出了门。
第40章
秦肃征抱着陆渊上了车。
司机是跟着陆渊的车来的,这会儿后视镜里看陆渊闭着眼,不敢大声:“秦总,是去您的公寓吗?”
秦肃征本是想回家的,可陆渊那儿还有别人。秦肃征环住陆渊的腰,“嗯,开慢点。”
这样的姿势让陆渊有点不舒服。陆渊轻轻“哼”了一声,用脸颊在他肩上蹭了蹭。
秦肃征眼神暗了暗,升起隔板。
陆渊喝酒略有些上脸,连着脖颈,白皙的皮肤泛上一层浅粉。
酒力上涌,陆渊的额头现了薄汗,他仰靠在秦肃征肩上,纤长的睫毛颤动,润泽的唇瓣微张着辅助呼吸,看上去无助又色气,诱人吮吻。
秦肃征不想再忍,低头吻下去。
秦肃征一瞬间恍若分成了两个人:暴虐的一个在叫嚣着要他啃咬撕扯。他像是饥饿的野兽,一朝得了觊觎已久的鲜美猎物,唯有尽快的吞吃入腹才能确定猎物的所有权。理智的一个却在劝阻着要他温柔一点,因为蠢笨凶蛮的野兽舍不得真正吃了他心爱的猎物,受伤和痛苦除了会让猎物逃开以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挣扎的焦躁,牙齿轻咬着陆渊的唇瓣却不敢使力,只用舌尖徒劳的**,试图留下什么痕迹。
半晌,他颓败的松开口,把脸埋在陆渊的发顶。
他想给陆渊留下自己的印记,想的心脏几乎发痛。
陆渊柔软的发丝拂过秦肃征的唇,秦肃征像获得了安慰,放松下来,嗅了嗅陆渊发间的味道。
然而不是熟悉的奶香味,陆渊喝的太多了,酒味掩住了其他的味道。
秦肃征忽然有些生气。
这几天他睡的并不好,疲惫使得情绪极易波动。陌生的气息点燃了愤怒的引线,内心的野兽不安起来。
秦肃征暴躁的蹭着陆渊的脸,往下,再往下,贴着陆渊的锁骨深嗅。
没有,还是没有,哪里都没有,全部都是酒的气味。
情绪顿时失控,秦肃征愤怒的咬了一口陆渊削薄的锁骨。
陆渊疼的一颤。
秦肃征猛然缩回去,紧张的看着陆渊。
陆渊没再动。
司机开的很稳很快,车早已经停下了。秦肃征缓了缓,下车,俯**横抱起陆渊。
陆渊没有意识,乖顺极了。
***
公寓的沐浴露不是陆渊常用的那一款,秦肃征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要求有多不合理,大半夜的吩咐司机去买了送来。
秦肃征小心的帮陆渊洗了澡。
是那种极为细致的洗法,秦肃征耐心的很,一寸寸的摸过陆渊的身体,微凸的喉结,深陷的颈窝,隐隐有肌肉的胸腹,再到白嫩的腿根,线条柔和的膝盖,圆润可爱的脚趾。
手下的皮肤细嫩柔软,像有强大的吸力。秦肃征心神不稳,渐渐用了力,水下薄粉的颜色一片片的加深,慢慢显出指印。
陆渊赤裸又安静的睡着任他揉捏,身上全是他刚刚弄出的痕迹,像是心甘情愿等待被弄脏的纯洁祭品,又像是已经饱受折磨,无力承受更多的脆弱情人。
这样的场景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极致的诱惑,他理所当然的起了反应。
胯下一团高高鼓起,甚至在裤子上顶出了狰狞痕迹。秦肃征硬的发痛,却并不敢轻举妄动。
陆渊给他下了蛊,让他肆无忌惮的沉迷,又如履薄冰的克制。
秦肃征擦干陆渊身上的水迹,轻手轻脚的放在柔软的被子里,回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等他带着水汽和凉意回到床上时,陆渊已经睡着了。
秦肃征紧紧的把陆渊抱在怀里,怀抱的充实让他心软鼻酸。他用鼻尖使力蹭着陆渊的颈后,深深的,吸猫一样的吸了一口气。
鼻腔里熟悉又温暖的奶香味让他感到满足,秦肃征长长的叹了口气。
野兽重新标记了他的猎物,不安褪去,它卧下来,用身体圈住失而复得的小猎物藏在最柔软的腹部,惬意的摇着尾巴闭上眼。
难得的一夜安睡。
第41章
陆渊醒来时头疼的厉害,脑仁像被扯着往外拽,额前的神经也一抽一抽的跳痛,鼻子不通气,嗓子干的几乎要烧起来。
平时床边柜子上会有晾着的水,陆渊伸手要去摸,努力了半天胳膊也没抬起来,迷茫的睁开眼,正对上一片饱满的胸肌。
陆渊眯着眼睛想了想,认出来抱着自己的人是秦肃征。
秦肃征箍的紧,手臂环着陆渊的腰,一条腿横压着陆渊的腿,不给陆渊一丝活动的空间。
宿醉后的混乱思维不足以支撑陆渊思考怎么会和秦肃征睡在一起,干渴打败了其他的欲望,陆渊满脑子都是喝水,推了推秦肃征的胸口想让他放开。
大概是感觉到怀里人动了,秦肃征下意识抱的更紧,环着陆渊腰的手没松,另一只按着陆渊的头往胸口压。
陆渊没防备,迎面撞在他胸肌上,这下连脑仁带鼻根一同疼的发酸,登时红了眼睛。
但身上没什么力气,陆渊挣扎不过,只能任他抱着。缓了缓,等疼痛褪了点,陆渊喊他,“秦肃征。”
声音闷闷的,哑的发涩,续续断断,若有若无的带着哭腔。
这声音拨了秦肃征那根绷紧的弦,他猛的睁开眼,手还没松,就听陆渊继续道:“我头疼。”
秦肃征一惊,触电一样放开压着陆渊的手,掀被子坐起来,把他往上抱了抱。
陆渊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眼尾红红的,唇瓣泛着干皮。
躺着还好,起身简直晕的要命。头疼再加上眩晕,陆渊不想说话,只推开秦肃征,隔着他去拿床边柜上的水杯。
然而一动作眩晕更甚,陆渊根本坐不稳,一下子栽倒在秦肃征怀里。
秦肃征紧张的接住陆渊,扶他靠着自己,递给他一旁的水杯,趁陆渊喝水的工夫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不烫,甚至还有些凉。
陆渊喝完水,把空杯子还给他,从他怀里滑下去,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秦肃征知道他是不舒服,皱着眉下了床,抓起一边的T恤套在身上,烦躁的在卧室里走了两圈,端起空杯子出去。
***
陆渊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床上只有他一人,柜子上有一只盛满水的杯子。
头疼已经消了大半,还有些晕,但是已经能坐起来了。
陆渊按开灯,喝完水,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
边柜只有一只,灯也不是暖光,房间里除了黑白灰没有别的颜色,地上的大理石冷硬极了,没有地毯,尾凳旁放着一双黑色的拖鞋。
陆渊放下杯子起身去洗漱。
睡衣也不是他的,上衣还算合适,裤腰却太宽,松松的挂在髋骨上,裤脚自然长出一截。
盥洗台上有一套新的牙刷毛巾,牙膏已经挤好了,漱口水放在一旁。
洗漱完,陆渊擦干手,把长出来的那一截裤脚挽起来,走出卧室。
秦肃征正在熬粥。
厨房是开放式的,可能是主人特别要求,装的特别大,以至于和其它的部分都不成比例。
陆渊认得这个巨大的厨房。
那时他过来帮秦肃征拿换洗的衣服,匆匆来匆匆走,除了感慨一下房间看起来特别冷实际上也特别冷之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不过现在看来,这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
小火煨着的砂锅氤氲着一片飘渺的蒸汽,米粥的香味随着热气弥漫。另一边,男主人正扎着围裙“当当当”的切菜,身旁平锅里的蛋煎的金黄,“滋滋”的冒着烟。
阳光投进来,有了十分的温暖。
陆渊恍惚了一瞬。
仿佛自己在这里住了很久,久到对这一切都不感到陌生,冰凉的地砖,怪异的厨房,做早餐的男人都是这样理所当然。其他的一切都被抽干抽空,唯有眼前的场景被保留下来,在时间的维度上无限蔓延。似乎不管是过去,昨天,今天,明天,还是未来,砂锅里的粥都会一如既往的翻滚。
粥还在滚,“咕噜噜”的响着。
陆渊轻轻走到秦肃征身后。
厨房是按着秦肃征的身高特别定制的,台面很高,秦肃征腰背挺直,只低着头切菜。
秦肃征是很男人的那种男性,高大健硕,肩宽背阔,举手投足间有不容置疑的强势。洗手作羹汤不仅丝毫无损他的气势,反而会让被他如此对待的人受宠若惊。
陆渊从前就是受宠若惊的那个。
没人这样对过他,秦肃征是第一个。可他不是秦肃征的第一个,他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
“当当当”的声音停下,秦肃征切好了。
陆渊晃晃头,没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走到秦肃征身边,看着冒着白气的锅,“粥要先盛出来吗?”
秦肃征没答,反问:“头不疼了?”
陆渊道:“还好。”
其实还疼,只是可以忍受,陆渊不想告诉他。
“还想喝水吗?”
陆渊摇摇头。
秦肃征拿出两只碗递给他,“小心烫。”
陆渊没答,慢吞吞的盛好,端去餐桌。
米粥熬的稠糯,Q弹嫩滑的虾茸在金色饱满的米粒中若隐若现,姜丝切的细,一点都看不出,只似有似无一线味道。
陆渊盯着粥发了一会儿呆。
秦肃征很快端了煎蛋和小菜过来。他手艺好,几样菜都色泽艳丽,香味扑鼻。
陆渊只用调羹舀粥喝,没动筷子。碗不大一只,陆渊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饱了。
对面秦肃征已经吃完了桌上所有东西,见陆渊停了手,皱了皱眉,“饱了?”
陆渊松开调羹,点头。
秦肃征端过他剩的半碗,毫不介意的用他的调羹喝起来。他动作快,陆渊刚要拦,他已经吃完了。
喝完,秦肃征放下碗,忽然开口:“住你那儿的……”
“你昨晚看见沈泽宁了吗?”同一时间,陆渊也开口。
秦肃征愣了一下,从记忆里翻出这个名字,“沈泽宁?你之前带的实习生?”
陆渊点头,“昨晚他没和我在一起吗?”
他醉到断片儿了,完全不记得之后的事,手机不在身边,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秦肃征根本不关心沈泽宁的去向,随口敷衍,“在的,我带你过来,他应该回去了。”
陆渊微微放了心。那地方太乱,万一把沈泽宁丢那儿怕是要出事。他想了想,打算回去,“我的衣服呢?”
秦肃征却面色不自然的转开脸,“扔了。”
“扔了?”
秦肃征继续撒谎,“你吐了一身,脏了。”
陆渊知道自己醉的一塌糊涂,并不怀疑秦肃征的说辞,“那麻烦你先借我一套,我回去洗干净了给你寄过来,多谢。”
他这话说的太客气,秦肃征一瞬间黑了脸。
他五官深刻,沉着脸时便显得凶,昨晚沈泽宁被这样的神色吓得腿软,陆渊却完全不惧,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陆渊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秦肃征咬着牙,想凶他又不敢,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手底下碗盘被撞的叮咣直响,“没有衣服。”
他恶狠狠的看了陆渊一眼,“你哪儿也别想去。”
第42章
陆渊还没完全从宿醉的状态里缓过来,看秦肃征无缘无故的开始掉脸子,不想跟他对上,提着宽大的裤子去窗边坐着晒太阳。
他一没手机二没钱,走两步路裤腰就要往下掉,如果秦肃征不借他衣服,他确实是哪儿都去不了的。
陆渊想不通秦肃征这唱的是哪一出。
分手不是因为深仇大恨,不至于断绝来往,可秦肃征这样纠缠不清,倒像是两人曾经情深义重。
秦肃征的喜欢不过是愧疚加上一点怜悯,更或者陆渊的性格给他加了分,让秦肃征误以为陆渊就是合适的那个。
他会错认感情,陆渊不会。
陆渊再笨,也不至于前脚刚在河里湿了鞋,后脚立刻又伸进去,再体验一次河水究竟有多凉。
按说秦肃征是做投资的,应该比他更懂什么是沉没成本,如何及时止损。
茶几边上有只小书架,陆渊扫了一眼,是他平时在家看的那些书,大多很新,有几本还挂着腰封,只拆了外层的塑胶纸。
陆渊抽了本《银河帝国》出来。
秦肃征是不看小说的,陆渊偶尔会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