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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深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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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渊被邮件提示声吵醒。秦肃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头,字体铁钩银划:“豆浆在桌上,煎蛋在锅里。”
  陆渊洗漱好吃了这顿不知道应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早餐。
  左立给的新地址离艾米莉的地址不远,在同一幢楼的不同楼层。陆渊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抽了支烟,打开录音笔装进口袋,拉好拉链。工作日下午三点,车库里静悄悄的。陆渊找到了安全通道,没走电梯,从安全通道一路上去。
  六楼很快就到了。门压了一条缝,陆渊正要推开,隔壁突然响起开门声。
  陆渊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不是陆渊预想中的人,只是一个提着菜兜的老太太。
  陆渊看老太太看过来,自然的笑了笑,推门的手放在门上敲了敲。
  老太太很快就绕到电梯间去了,陆渊没再等,推开门进去。
  或许是刚才那一吓使得陆渊对将要发生的状况有了预感,他反而坦荡起来,打量起这间房子。
  房子不大,占了主要空间的是一张床。床对面摆着一张沙发,沙发罩像是很久没有换过,泛着一层黑色的腻。比起艾米莉的房间来,这间屋子更小,也更旧。角落里的浴室开着灯,绰绰人影映在玻璃门上。
  陆渊想起左立邮件里对房间主人的描述:服务尚可,但老的不能看脸。
  很快浴室里的人就出来了。左立大约是为了他方便跑,提前约好要李姐不穿衣服。
  李姐只围了条浴巾,但比穿戴整齐的陆渊自在多了。
  “你不是来嫖的。”李姐坐在床边打量他。
  陆渊没动,任她看:“你知道?”
  李姐侧过头擦了擦头发拿起手机摆弄:“昨天晚上老板通知有警察来查。”又问他:“你真是警察?”
  陆渊没回答。
  李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我一个人带儿子过日子,当然是什么来钱快做什么。你们不抓杀人不抓放火,抓我们一抓一个准。抓了,送进局子,所有人都知道我干的是卖肉生意,你要我儿子以后怎么活呢?”
  她停下手,仔细看了看陆渊的脸,像是起了恻隐之心,劝他:“你走吧,别查了,老板手下有好几十号人。”
  陆渊没走,拉开门站在门口,等周围的动静。
  他在等背后的组织者。他暴露的目的就是见到他们。这些楼凤是最底层的成员,只负责皮肉交易,其他一概不知。他给了这些人他是警察的错觉,那他们就不会直接动手,更大的可能是威胁或者贿赂他把这件事遮下去。李姐刚才应该是用手机通知了她的上级,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一丝动静也没有。
  陆渊回头看,李姐穿好了浴袍,似笑非笑的看他。
  陆渊心下一紧,拉上门,从电梯间下去。
  他们既然不在隔壁,那一定是在车库。这个点车库一个人都没有,陆渊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像他想的那样发展。他按通了兜里的电话,装作自然的从电梯里出去。
  果然有人在等他。
  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站在电梯间的出口,口里咬着支烟。车库里光线不好,烟头上红色的火星明明灭灭。远处他的车旁边还站着两个人,看不清脸。一个人怀里鼓囊囊的,好像揣着什么东西。
  陆渊心里算了一下距离。他下车时并没锁车门。
  皮衣男抽着烟没说话。陆渊估计左立已经接通了,先开了口:“你们的人都在十二栋?”
  皮衣男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挺敬业啊小同志,现在了还打听我们的情况呢。”
  陆渊没接他的茬:“车库里太冷了,出去说?”
  皮衣男在墙上磕了磕鞋跟:“别呀,冻一冻才清醒,你说呢?”
  陆渊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不动声色的往车的方向走。
  皮衣男没拦他,车旁的两个人往车门前挡了挡。
  “你也看到了,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们可没逼她们。”皮衣男似笑非笑,“哦,对,你这两天可是光掏钱没消费,不了解也正常,那就别急着走啊,哥哥请你享受一下?”
  陆渊看着他:“李姐那样的太老了。”
  皮衣男笑得更明显了:“你得跟我来才有年轻的。”
  陆渊试探他:“年轻的单飞不是更好?你们分的不少。”
  皮衣男笑意敛了敛:“不跟着老板要是被吃了霸王餐都没地方哭。”又示意陆渊跟上,“走吧。”
  车门边的两个人威胁似的站在陆渊身后。
  陆渊跟着皮衣男进了电梯。7楼的按键亮着,陆渊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7楼。”
  皮衣男只当陆渊在问他,打手势示意手下两人看好陆渊:“先去7楼看看,看不上还有。”
  陆渊没作声,跟着他们进了艾米莉昨天敲开的房间。
  房间有三个李姐的房间大,靠窗摆了一台电动麻将机,门旁边是一套沙发和茶几,几上有几只啤酒罐,大约是喝完了,被从中间捏成扭曲的样子。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沙发背后的墙被烟熏的黑黄。
  皮衣男招呼陆渊坐,站在窗边打了个电话,方言,陆渊没太听懂,大约是吩咐底下人带小姐来。
  陆渊坐在沙发上,想脱身的法子。总不能真的睡,陆渊天生弯,姑娘脱光了他也硬不起来,突然又想起身上被秦肃征折腾出来的痕迹。秦肃征大约是练过的,手上劲大得很。他床上凶悍,又不让陆渊出声,陆渊受不了想跑,就被他掐着腰摁在被子里。早上陆渊换衣服时看到腰上两个青到发紫的手印子,疑心这都够上家暴的标准了。
  敲门声很快响起来,陆渊祈祷电话那边的左立能想点有用的办法,再不济帮自己报警也行。
  皮衣男正在接电话。
  一个跟着来的手下去开门。陆渊盯着门框,生怕再进来两个打手。
  进来的不是打手,是秦肃征。
  陆渊瞪大了眼睛。
  皮衣男和另一个手下警觉的站起身,皮衣男没放下手机,眯着眼问:“你是谁?”
  秦肃征没看他,在屋里看了一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渊。皮衣男顺着秦肃征的目光看到陆渊:“你们是一伙的?”
  他手中的电话那端说了句话。他语气不善的肯定道:“你们不是警察。”
  陆渊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挂了电话,旁边的打手正在往怀里摸。
  是刀。
  已经来不及提醒秦肃征了。陆渊从沙发上弹起来,用力将面前的茶几踢向窗子方向,两步窜到门边,借助惯性把开门的打手撞在墙上,顺手“咣”的一声摔上门,伸手拽住秦肃征的胳膊,往安全通道跑。
  对面艾米莉房间的门的突然打开,三个举着弹簧刀的人冲出来,拦住了路。
  陆渊停下来,把秦肃征往后拽了拽。
  陆渊听见秦肃征轻笑了一声,手上一阵大力袭来,被秦肃征塞到了身后。
  刚摔上的门把手向下转动了一下,门要开了。
  陆渊回头看的功夫秦肃征已经动了。走廊狭窄,三个人站不开,当前的黄毛个子还没陆渊高,迎面对上比陆渊还高半个头的秦肃征,攥着刀的手微微打着抖。秦肃征趁他递刀过来,侧身躲过,伸手扭掉他手里的刀,提膝在他侧腰一顶。这一顶力道极大,黄毛直接被掼在了墙上,捂着腰爬不起来。
  门锁大约是因为刚才摔的那一下卡住了,门后的人急着出来,抓着把手晃的门“哐哐”直响。陆渊没闲着,从隔壁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卸了根不锈钢管下来别在把手上。
  黄毛的同伙没想到秦肃征这么快就解决了一个,对视一眼,一起举刀刺了过来。秦肃征抬腿踹飞了一个,正要避让,想起陆渊还在身后,避无可避,抬起右臂架住刀刃,按住来人的脑袋往下一压,同时抬膝一撞。
  干脆利落的处理掉三个打手,秦肃征拉着陆渊从安全通道下来。陆渊的车停的近,两人上了车,开出了车库。
  刚才在楼道里,秦肃征挡在陆渊前面,陆渊没看到他拿手臂挡刀那一下。现在上了车,密闭空间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陆渊才发现过来秦肃征受了伤。


第5章 
  天快黑了。车已经在路上,陆渊不好靠边停。他把车载导航定位到医院,想刚才发生的事。
  李姐说老板手下有十几号打手,那管理的楼凤数量只会更多。皮衣男说“不跟着老板”,那他顶多只是一个有话事权的小头目。李姐说的老板是指皮衣男吗?她会见过更高级别的管理吗?如果李姐说的老板是指皮衣男,那皮衣男的老板手下有多少皮衣男这样的管理?他那通电话是打给谁的?对方怎么会这么快查到他不是警察?是不是警方内部被买通了?陆渊注意到皮衣男指使手下时用的是方言,这个组织是外地团体吗?还有。。。。。。秦肃征怎么会来?
  陆渊分心看了副驾驶上的秦肃征一眼。
  秦肃征在调副驾驶的座位。左立只有一米七,又不会开车,陆渊这辆SUV的副驾驶算是他跑现场的专座。很明显,左立坐的舒服的位置盛不下秦肃征这双大长腿,秦肃征往后调了调,总算伸直了腿。
  陆渊这才看到他没穿大衣。把暖风开大了些,趁等红灯的间隙,从后排摸到下车时脱下来的羽绒服扔到秦肃征身上。
  秦肃征解了领带扎在胳膊上止血,一只手不好使力,只好用牙咬住另一头,瞥见陆渊扔衣服过来,抬眼看着陆渊。脸上蹭了血,看上去有几分凶戾。
  陆渊被他的眼神震了一下,转回去看着红灯,口里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秦肃征打好结松了口:“你给我打了电话。”想了想,没等陆渊问,“昨天听你跟同事打电话提到了海棠苑。”
  陆渊正要说话,左立的电话打进来:“小陆!你怎么样!刚才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以为你出事了!”
  红灯结束,陆渊心想确实出事了,打不通是因为电话没打给你打给秦肃征了。手底下按照导航的方向左转:“我没事,录音自动上传了,你先整理,我晚点联系你。”
  左立听到导航的声音,放下心:“那你先开车,不急联系我。”
  秦肃征把陆渊的外套提在手里,看陆渊开车。陆渊为了跑路方便把外套脱下来留在车上,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难怪他嫌车库冷,秦肃征想。
  陆渊开车很快,他把车停到急诊门口,让秦肃征先进去包扎。
  他停好车回来,却看见秦肃征站在急诊门口等他。见他过来,秦肃征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示意他穿上。
  陆渊没接。心想伤员都不穿我穿算怎么回事。
  秦肃征好像会读心术似的,抬了抬受伤的手:“不好穿。”
  陆渊只好接过来,没穿,抱在怀里,拉住秦肃征另一只胳膊往里走。
  护士小姐领秦肃征去诊室处理伤口打破伤风,陆渊拿着单子去缴费。缴费处没排队,陆渊办完了手续,没去诊室看,站在走廊的窗口点了支烟。
  应该是要缝针的,陆渊想,流了那么多血,半截袖子都湿了。秦肃征到底要什么?陆渊自问就凭睡了两晚的交情,要他为对方挡刀,他是绝对不肯的,就算对方是吴彦祖也不可能。为他那个渣爹更不可能,他们那个圈子里谁不知道陆渊除了姓陆,其余跟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总不能秦肃征对每个炮友都这么劳心劳力,做饭洗碗还挡刀。那他有什么值得秦肃征这样投入?莫不是真的让秦肃征睡了忘不掉?陆渊越想越远,脑内的秦肃征已经成了【这该死的女人味道竟如此的甜美。JPG】。
  把手里的烟摁熄在石米上,去诊室参观表情包本人。秦肃征的伤口靠近手掌,护士小姐从手肘处剪掉了下半截袖子。结实的小臂上包了厚厚的绷带。陆渊看到秦肃征额上有细细的汗,把卫衣口袋里的纸巾递给他,想了想怕他一会儿出去着凉,把手里的外套搭在他肩上,左边袖子从受伤的左臂下面掏出来,拉过右边袖子,在胸口处打了个结。
  秦肃征哭笑不得的张开手****。医生拿着开好的药单进来,递给站在一旁的陆渊:“家属?药拿来过我教你怎么用,知道去哪儿取吗?”
  陆渊点点头。取了一大袋子药和纱布回来,秦肃征还在诊室的床上坐着,护士小姐在一旁收拾用过的器具,问他:“那是你弟弟?”
  秦肃征背对着门,没看到陆渊进来,抬起一只脚方便护士小姐打扫:“嗯,我是他哥哥。”
  陆渊在门口愣了一下。
  他想起他妈刚死的时候。
  他没在他妈病床前掉眼泪,没在丧礼上掉眼泪,但在追悼会结束的晚上、被噩梦惊醒之后,哭的喘不上气。他那时还小,想不通为什么他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和白如安不一样,想不通为什么他的爸爸妈妈不爱他。他不是没有讨好过亲妈和陆继明,他在亲妈面前撒娇卖乖,给陆继明看自己第一名的成绩单。可有什么用呢?他长的和陆继明太像了,以至于亲妈看他一眼就发疯病;满分的成绩单被随意扔在茶几上,陆继明只会去参加楼下白如安的家长会。
  于是在他最中二、最崩溃的那些时候,他幻想自己存在一个哥哥。哥哥很好,会在陆渊考满分的时候揉揉他的脑袋;会在他被陆继明训斥不许不尊敬白阿姨的时候站在他前面护着他;会在生病发烧的时候给他换冰凉的帕子——而当他醒来看到不是哥哥而是困得打盹的白如安时,心里凉的要命。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讨厌白如安,白如安太好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嫉妒。他想,白如安凭什么这样幸运,父母疼他,老师同学喜欢他,连只见过一面的人也会怜爱的摸摸他的脸蛋、揉揉他的头发。陆渊觉得自己坏透了,他恶毒的想从白如安那儿抢点什么。他在心里偷偷的给哥哥戴上了秦肃征的脸——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只能像以前一样叫他哥哥。每晚躲在被子里要哥哥哄睡觉,要他保证只喜欢自己,不喜欢白如安,只做自己一个人的哥哥。于是每晚,他都在赢了白如安的满足感和虚假的爱意里睡去,用自我欺骗换取安稳的梦境。
  等再大一点,陆渊终于明白什么是不可强求。他把哥哥藏到不愿记起的地方,说服自己接纳现实、接纳了白如安。他坦诚的接受了白如安讨人喜欢这个事实,并成为了喜爱他的人之一。他努力学着幻想过的哥哥对待自己一样对待白如安,他对白如安怀有愧疚,因为自己曾在想象中抢走他的哥哥。
  秦肃征刚才说,“我是他哥哥。”
  藏起来的记忆被翻出来,十几岁的秦肃征的脸和现在的脸重叠,陆渊心中忽然涌起无限的委屈。这委屈沿着血管一路翻滚冲撞,陆渊的指尖都微微发麻。
  陆渊回过神,没再看秦肃征,径直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拿出手机打开备忘等医生嘱咐。
  医生翻了翻药袋子,一样一样说过怎么用、一天几次、一次几粒。陆渊被刚才的情绪击的懵懵然,随便打了几个字,装作自己记下了。
  等医生交代好,秦肃征走到他旁边,把袋子挂到他手腕上,带着他往外走。
  陆渊不敢看他。急诊的走廊上闹哄哄的。
  秦肃征停下来等他,看他情绪不高,以为他是后怕,想伸手揽住他,抬手才发现右手被刚才陆渊打的结裹在衣服里抬不起来。
  陆渊在他旁边站停,想问他为什么不走,张了张口没问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肃征。
  如果没有想起那些幼稚的往事,他可以坦坦荡荡的看他。秦肃征为他伤了手,他可以请人照顾他、按时带他来复查。可现在,秦肃征不仅仅是现实中睡过两天的炮友,还变成了他小时候意淫的哥哥,想象中搂搂抱抱亲亲举高高的哥哥。
  这个哥哥穿越时空而来为他伤了手。
  陆渊刚才差点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他低着头嘲讽似的笑了笑:“走吧。”
  秦肃征没看到他笑,但看到了他红红的眼眶和垂下的睫毛,心里抖了一下。
  陆渊没问秦肃征住哪儿,直接开车带他回了自己家。
  他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的心底有一股阴暗又变态的欲望,不想让秦肃征离开,好像秦肃征真的是他久别的哥哥。
  陆渊拿保鲜膜帮秦肃征把绷带裹好,又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拿了自己最大的一套睡衣放在外面的烘干机里加热,问秦肃征:“你家在哪儿?我去帮你拿衣服。”
  秦肃征报了地址。他看出陆渊有些不对。像是紧张的下一秒就要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伤了手。或者是因为见了刀。
  外套已经被陆渊解开了,秦肃征想抱抱他。可陆渊站的很远,在玄关那边,侧身站着不看他,拒绝靠近的样子。
  秦肃征没勉强他,只叮嘱他晚上开车别太快,转身进了浴室。
  陆渊深吸了一口气,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第6章 
  陆渊绕着小区开了两圈,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定了位往秦肃征家开。
  他不是5岁不是15岁,他25了。这几年跑新闻见的尽是烂的糟的,天真、幻想这些词跟他一点不搭界,陆渊开着车想,刚才那阵脆弱的情绪来的真是莫名其妙,可能是秦肃征太好了,所以给了潜意识里的自己选择了依赖——这太可笑了。
  秦肃征住在CBD附近的高层里。陆渊用密码开了门,拨了秦肃征的视频。秦肃征应该刚从浴室出来,白天梳理整齐的头发散着,往下滴着水,水滴划过凸起的锁骨,没入胸前的睡衣里。
  陆渊没提醒他拿毛巾擦头发,事实上他现在冷的要死。出门太急了没穿外套,秦肃征家又和他的房子不一样,没有定时定点的开地暖。寒气从地板上漫起来,陆渊牙齿都在抖。
  他把摄像头转到后置,让秦肃征挑要带的衣服。
  秦肃征没客气。陆渊把他要的衣服装在箱子里,心想秦肃征可能是要赖上他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11点。秦肃征坐在沙发上等他,头发半干。陆渊把打包的米粥盛在碗里端出来,又从盥洗台下把风筒找出来给他。
  秦肃征眯着眼看他,不接:“手疼。”
  陆渊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真的赖上他了。他想问问两个小时之前的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把他带回来。
  他把风筒扔沙发上,妥协道:“那你先吃饭。”
  他拿了家居服去洗漱。浴室里还有热汽,镜子上的雾也还没散。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陆渊却好像闻到了其他的味道——秦肃征身上冷冽的烟草味。
  等他收拾好,秦肃征已经吃完了,自觉的把碗放到洗碗机里,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陆渊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秦肃征双眼灼灼的盯着浴室的门,神情期待,看上去有几分反差的乖巧。
  陆渊捡了风筒给他吹干。秦肃征头发很硬,两鬓推平,手指擦过时有些麻。陆渊头次给人吹头发,不知道什么力道才算合适,只能尽可能的轻一些。吹了一会儿,感觉快干了,陆渊停了风筒,用掌根试了一下。他正要把手拿开,忽然感觉被拽住,秦肃征热的发烫的手箍住了他的手腕。
  秦肃征眼神有些暗,拽着他的手往下摸。陆渊的皮肤很细,手很软,指骨上薄薄的覆着一层皮肉,薄的能隔着皮肤看到下面的青色血管,半透明的质感,像打磨过的玉。秦肃征被他刚才吹头发时轻软的动作撩得火起,决定心动不如行动,当下就要他帮自己。
  陆渊看着他发白的唇色心下好笑,心想看着是个正经人其实果然是个色胚,把手抽出来,哄他:“等你手不疼了再说。”
  秦肃征马上反驳他:“打了麻药的,不疼了。”
  陆渊没说话,看着他笑。
  秦肃征想到自己二十分钟前骗陆渊帮自己吹头发的借口,脸上疼的厉害。
  陆渊把秦肃征赶去睡觉,拿了烟和烟灰缸去露台给左立打电话。
  左立听了录音,大概了解下午发生的事。陆渊跟他又细细讲了一遍。
  左立一直沉默着。
  陆渊点了支烟,吸了一口。他开了一点窗,冷风把烟雾扑在他脸上。
  捏着烟轻轻在烟灰缸边沿上磕了一下,怕吵到秦肃征,陆渊声音很低:“立哥,这事儿还能挖。”
  左立声音更低,听起来有些飘:“现在的这些已经够了。”忽然急切起来,语速很快,像是打了很多遍腹稿,又像是怕说慢了自己后悔,“已经够了,再查下去太危险了,他们在这里时间不短,有多少能量是你我都不知道的,我们只有两个人,太危险了。”
  陆渊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太危险了。”
  左立像是被激怒了,声音大了起来:“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我还有老婆和孩子要养!”顿了顿,又觉得这话不合适,声音又低下来,“小陆,我。。。。。要转行了。”
  陆渊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把电话放在窗台上,新点了一支,再把电话拿起来。
  左立像在解释:“。。。。。。社里最近走了不少人,我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跟主编提一下。”
  陆渊没吱声。左立知道他在听:“你知道的,干咱们这个,工资就那么一点。前两天你嫂子跟我说爸病了,差点钱。。。。。。我这些年欠你嫂子太多了,两边的父母都是她照顾,平时还要带芸芸,房贷也是你嫂子在还。。。。。。”左立吸了一下鼻子,“不说了,越说越觉得我不是个男人。”
  陆渊问:“差多少?”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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