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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深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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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问:“差多少?”
左立没听明白:“什么多少?”
陆渊补充:“叔叔看病,差多少?”
左立似是笑了一声:“你嫂子找人借了点,够了。”
两边都静了一会儿,左立继续道:“这事儿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还记得唐胥那件事儿吗?”
陆渊当然记得。那是他刚入行时和左立跑的第一个新闻。左立从铁路公安内部探到信息,唐胥物流用集装箱运煤。他和陆渊查了所有有关的法律、行政法规,铁总明确规定煤炭是中铁集装箱和自备集装箱的禁运品。左立猜测唐胥的后台是系统内部,带着他避开系统,从运输公司往下查。他们悄悄摸到唐胥的一个货场,绕了一圈,淌过排水渠翻进去,拍好照,试探着往深处走,被看门的狼狗发现,落荒而逃。等到稿子发出来,唐胥被调查了一段时间,但很快,铁总下发了新规,煤炭从禁运品的行列里撤销了。
唐胥安然无恙。陆渊记得新规发布的那个晚上,左立在陆渊家的客厅里喝的烂醉。陆渊彼时刚入行,只对这些事感到新奇,还有几分对社会公器不作为的愤怒。现在想想,或许左立就是从那件事开始失望。
左立知道他还记得:“昨晚我想了一宿,搜了搜唐胥的新闻。他们又被查了,不过不是铁总,是证监,多账户、巨额杠杆操纵新股,罚了55个亿。我越想越不是滋味,你说咱们干这些事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陆渊想了想,回他:“你说过的,‘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
这是左立最喜欢的一句台词。陆渊还记得初入行时左立意气风发告诉他这句话的样子。
左立深深的叹了口气:“理想值几个钱呢?”
又是两厢静默。陆渊不知道左立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把手机拿开,手被冷风吹的有点僵。
这一天情绪大起大落,陆渊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现在只想睡一觉。
秦肃征已经睡着了。陆渊掀开一个角钻进去,被窝被秦肃征睡得发烫。
陆渊闭上眼睛,背靠着他。秦肃征环住他的腰往怀里揽了揽。
陆渊想,秦肃征可真暖和啊。
第7章
陆渊没有再见过左立。左立走的很干脆,通话后的第二天早上他交了稿,写的是陆渊的名字,中午就收拾东西从办公室离开。陆渊一周后开选题会时听主编说左立已经走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不能给左立去电话,他得给这个在生活面前一败涂地、背弃并逃离了理想的中年男人保留一点尊严。
陆渊想,这才是真正的落荒而逃。
社里走了不少人,因此主编又招了几个新人。选题会结束时,主编把新人分派给了几个老人。
陆渊带着分给他的小孩儿回到座位上。示意小孩儿搬把椅子坐下,陆渊随手理了理桌面上的文件。对面是左立的位置,现在已经搬空了,桌面上只有两张落了灰的纸头。陆渊把手上的东西堆叠起来推到一边,小孩儿已经坐下了。
陆渊转过椅子看着他。很年轻,寸头,不戴眼镜,眼睛很亮。
陆渊想了想当年左立是怎么做的,觉得不适合自己,于是开门见山,“怎么称呼?”
估计是看他年轻,小孩儿也不怎么紧张,“陆老师好,我看过您的文章。我姓沈,沈泽宁,x大新闻系毕业,今年23。”
陆渊笑了一下,“泽宁?还是小沈?”
沈泽宁也笑,“叫泽宁就行。”
陆渊问:“行政给你们安排座位了吗?”
沈泽宁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行政老师说空着的位置随便坐,我没选,想等分了老师听老师安排。”
陆渊站起来越过电脑把左立桌上的两张纸捡起来,“那你就坐这吧。”
沈泽宁应了一声,抱着包坐到对面。
陆渊看他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我不经常在办公室,你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给我电话。刚才我看了你的题,可以做,你先写,我改完你再交稿。”
沈泽宁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渊觉得这小孩儿单纯的可爱,“不用这么严肃,也不用叫老师,叫陆渊就行。”
沈泽宁张了张口,没叫出来,脸涨的通红。陆渊又逗了他两句,穿好外套跟主编招呼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他早上出来前跟秦肃征说好今天带他去拆线,没想到今天有新人,和沈泽宁耽误了一会儿。陆渊怕堵车,干脆上了绕城高速。
秦肃征这几天在他家住的愈发自在,仗着手伤,人设一路从霸总崩成了问题儿童。秦肃征住在他那,陆渊不好像以前一样一天三顿合一顿应付了事,只好天天从私房菜馆点补餐。和秦肃征一起规规律律的吃了一周,腰上都长出一点肉。秦肃征被补的火气旺盛,晚上睡不着,揉着他腰上的**顶他。陆渊不堪其扰,又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让他真做,只能用手帮他。秦肃征仍不满足,陆渊帮他的时候眼神凶的像要吃人。
从医院出来,秦肃征的助理来了电话。秦肃征翘了一周的班,就算是老板也着实过分。陆渊听到电话那端机关枪似的说了一长串,秦肃征嫌弃似的皱了皱眉。
陆渊把秦肃征送到公司,秦肃征磨蹭着不肯下车。陆渊解开安全带的卡扣侧身过去开他那边的车门,被他拦腰抱住,往怀里塞。
陆渊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身上,下巴正好磕在他肩窝里。暖风开的足,他露在外面的脖颈热的发烫。陆渊被这温度烫了一下,手撑住他的胸口往外挣。秦肃征手上加了几分力气,把陆渊箍在怀里,像抱着只猫咪似的,把下巴搁在他头顶蹭了蹭。
陆渊的发丝很细,凉凉的像某种有质感的织品。陆渊被他蹭的心慌腿软,张口要跟他抗议,嘴唇正好蹭过他的颈侧。
他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僵了僵。忽然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下一刻,秦肃征偏过头吻了上来。
陆渊分辨不出这个吻带着怎样的感情。秦肃征的力气太大了,好像要把他咬碎了咽下去,脸颊都被秦肃征高挺的鼻子戳的发痛。但他并不想躲开。他从这一个恶狠狠地吻里获得了难以形容的、巨大的安全感。这种被别人渴求的体验太过微妙,陆渊甚至觉得,如果秦肃征此刻要咬开他的血管,吸食他的血液,他也会心甘情愿。
好在秦肃征并不是吸血鬼。他从陆渊口里退出来,克制的咬了一下他微微发肿的唇瓣,用额头顶着陆渊的额头,餍足的笑了一下,提醒他,“可以喘气了。”
陆渊怔怔地靠在椅背上,唇色是被吮过的鲜红,水光润泽。他不会接吻,不知道怎么调整呼吸,眼角憋得泛红,又愣愣地,不知道危险一样看着秦肃征。
秦肃征微微叹了口气,坐直身体,伸手遮住陆渊的眼睛,又俯**在他唇上啾了一下,“我晚上回家。”
陆渊点点头,睫毛蹭过他的手心。
秦肃征怕自己磨蹭下去就下不去车了,松开手不再看他,跟着等在电梯旁的助理上了楼。
陆渊看着秦肃征被关在电梯门后面,终于回了神。他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把车开回家。
家里很整齐,前所未有的整齐。陆渊从陆家带出来的东西都锁在书房里,他只能在客厅的沙发和地毯上看书打游戏。他一个人住,只要东西适手就行,没什么整理的必要,所以沙发和茶几附近总是一团乱。秦肃征好像对这方面要求颇高,每天晚上陆渊把客厅造成一团,早上起来就又变得像用作展示的样板房。陆渊总怀疑他强迫症发作,有心让他入乡随俗。陆渊跟他对着干,秦肃征也不恼,只早上起来轻手轻脚的整理好,再做好早饭叫陆渊起床。
快到晚饭点儿了。陆渊翻了游戏碟出来玩了一会儿,觉得房间空的吓人。秦肃征还没回来,外卖已经到了。陆渊没先吃,把外卖盛在餐盘里,坐回地毯上玩着游戏等他。
手感很差,一个小关卡读了无数回存档。陆渊把手柄扔开,抖开沙发毯裹在身上。他不想去开灯,窝在沙发边看着窗外天慢慢从蓝变黑、路灯从远处一盏一盏亮起来。
落地窗正对着小区唯一的一条路。
秦肃征没开车,要怎么回来呢。陆渊这样想着,解锁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如果不能回来,那一定是有事,凭着中午在车上的一句“我晚上回来”就去问,也太自作多情。更何况,他以什么身份去问呢?炮友?朋友?还是男朋友?
他感觉有些冷,他从地毯上起身,蜷到沙发上。
陆渊心里对自己说,我没有在等他。我只是不想动。
第8章
秦肃征推开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玄关的灯亮着,客厅里陆渊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得不安稳,靠着抱枕蜷成一团。可能是梦到了不高兴的事,皱着鼻子,很委屈的样子。他清醒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少,偶尔笑一下,话很少,语速还慢,好像可以读到你在心里想什么,看起来很可靠,和睡着的时候完全不同。
秦肃征站在沙发旁看了一会儿,想象陆渊小时候这样皱着小脸撒娇,声音糯糯的,慢吞吞的要爸爸妈妈帮他做什么。只是这样想着,已经觉得心里软的不像话。
他摸了摸陆渊的脸颊,有些冰,怕他睡在这儿着凉,正要叫醒他,陆渊的手机响了。
陆渊被紧促的铃声惊醒。他摸过手机一看,是主编的电话。
陆渊撑着沙发坐起来,才看到秦肃征站在面前。用手虚虚的挡了一下手机,陆渊问他:“吃过了吗?”
秦肃征点点头,指了指陆渊的手机示意他先接电话。他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腰背挺直,显得有几分冷肃。
陆渊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放回耳边,“怎么了?”
主编姓温,是个做了十年的老编辑,见惯大风大浪,如果不是有大事,绝不会半夜给陆渊打电话。
温主编声音很低很急:“老孟出事了。”
陆渊起身去卧室,“知道了,这就来。”
温主编口里的老孟是比左立资历还老的记者,全名叫孟丰,早先在报社工作,后来因为文章观点太激进被报社开除,是主编做主招进来的。孟丰做的是社会民生的严肃新闻,一把年纪了没结婚,也不带徒弟,只一个人追着新闻跑。他年纪大了,拼速度比不过年轻人,只能从深度上下手,往根上挖。他早早开了微博,和他的粉丝一起,批判炮轰政府公器私用滥用,社会道德江河日下。他的选题都是网友们举报的事件,因此不常在c城住,陆渊也没见过他几次。陆渊听过年轻些的同行笑他写稿子都是套路,无非是上升到“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说他是“老年愤青哗众取宠”。可到后来,这些人纷纷转了行,孟丰还在写新闻。
陆渊换了衣服。秦肃征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收拾了桌上没动过的菜,这会儿看他要出门,沉声问他:“没吃晚饭?”
陆渊在检查钱包里的证件。万一要赶去章怀,总不好让老温去。秦肃征解着西装扣子走进卧室,陆渊头次他这样穿,他又微沉着脸,看上去极有压迫感。陆渊把钱包装装好,声音有些哑,“打游戏忘记了。”
说完才觉得嗓子有些痛,可能是刚才着了凉。陆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不出烫来,应该没有发烧。秦肃征看他换了外出的衣服,手指把解开的扣子扣回去,边往外走边问:“去哪儿?”
陆渊有些头晕,没拒绝秦肃征的好意。秦肃征把他送到杂志社门口时已经接近两点。他下车关上车门,指了指出口的方向。秦肃征没发动,把副驾驶的窗降下来,看着他,“要忙到几点?”
陆渊摇了摇头,“不用等,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去。”
秦肃征没说话。
老温的电话又来了,陆渊来不及跟秦肃征道别,一路小跑从安全通道上楼。
办公室的灯全亮着,老温和李然已经到了。老温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李然靠在桌子上打电话,看到陆渊,招了招手。
陆渊走到老温身后。老温听到声音,把电脑屏幕往陆渊的方向让了让。屏幕上是一封邮件,寄信人是一串电话号码。信件没有标题,只有一份一分钟的录音文件。陆渊点开,背景声很嘈杂,先是两个声音在对骂,后面似乎打了起来,能听到武器击在人身上的闷响。
陆渊往下拖了拖,有很长一片空白,没有字。一旁李然放下手机,“不行,还是打不通。”
陆渊问他:“是发信人这个电话?”
李然点点头:“就是老孟的电话。”
陆渊又问:“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的?”
老温想了一会儿:“晚饭前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查到了东西,很快就要回来了。”
陆渊又点开录音。老温和李然对视了一眼:“报警吧。”
陆渊猛地抬头:“等等。”他点了重新播放,“这不是章怀口音。”
老温愣了愣,“不是?”
陆渊点了暂停,“左立是章怀人。他们那边讲话没有后鼻音。”
陆渊松开鼠标,“孟丰晚饭前告诉你他在章怀?”
老温回忆了一下:“没错,他还跟我抱怨章怀那边的宾馆太贵了。”
陆渊想了想,退出信件界面,看了看左上角的邮箱地址,“私人信箱?”
老温看了看,“是,我一开始只有这个号,后来才有的工作号,老孟他们一般都是用这个联系我。”
陆渊问他:“介意我看一下吗?”
老温挥挥手。
陆渊往下滑了一下鼠标。孟丰的信息赫然在列。
陆渊没点。
老温接过鼠标关了邮箱。陆渊把手插回口袋里,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老温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李然和老温在后面关灯。陆渊没等他俩,到了负一楼才想起他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这个点儿了,也不好找人来接,只好拿出手机叫车。他感觉比出门前更晕了些,可能是因为吹了冷风,于是紧走了两步,打算快点从车库出去。
没想到转过弯看到了秦肃征的车。秦肃征没走,把车停在离电梯口最近的停车位里等他。陆渊有些懵,拉开车门坐进去,拿出手机取消刚刚的订单。秦肃征看他没动,侧过身来帮他系安全带,手蹭过他的脸。
烫的厉害,陆渊果然是发烧了。秦肃征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在心里悄悄地列了一串陆渊的罪状:打游戏不吃饭、不盖被子睡在沙发上、半夜三更出来加班,面上一点不显,调头往医院开。
陆渊这几天去了两次医院,记得路,看秦肃征转了方向,以为是他不舒服,迷迷糊糊的问:“你手疼吗?换我开?”
秦肃征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
陆渊摸了摸额头,没觉得有多烫,于是伸手轻轻拽了拽秦肃征的袖子:“不去医院,家里有退烧药,吃了就好了。”
秦肃征不听,径直开到了医院。陆渊不肯打针,医生只好开了些药让他带走。
秦肃征取完药回来,在车上等他的陆渊已经睡着了,脸烧的红红的,缩在羽绒服的领子里,睫毛颤动。
秦肃征忽然有点心疼。
第9章
陆渊断断续续的病了半个月才好。临近年关,秦肃征忙了起来,天天早出晚归,但没提搬回去住,仍住在陆渊家 ,一顿不落的给陆渊做早餐。他手伤好的很快,只剩下浅浅一道疤,几乎看不出来。
老温之后又找了陆渊一次,给陆渊交待了些事儿,陆渊应下。他最近在跟海西亚这条线。海西亚管理严格,访客都要出示院方专门的通行证,陆渊不好自己去查,只能等线人的消息。
海西亚全名海西亚护理中心。这个护理中心在C城郊外,是私人开设的,针对各年龄段慢性病患者和患有发育障碍的人提供医疗护理服务。C城提供这类服务的医疗机构不多,海西亚算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除此之外,海西亚还和几个医院签订了合作合同,为避免医院床位紧张,一些需要全天候24小时照顾的老人和不能自主交流的植物人都会转到海西亚去。
从去年8月份起,海西亚的死亡率骤增。尽管大多数都是病弱的老人,但是对比先前的数据,这个数字仍然高的吓人。陆渊买通了一位工作人员,让他帮忙调查护理中心最近的状况。
对方职位不高,能接触到的文件很少,大多是内部通知。陆渊把附件保存下来,回件表示感谢。退出邮箱,看到沈泽宁的对话框弹出来。
【在?为什么不催稿?】
陆渊心想,那天见面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沈泽宁这么皮?
【写完了?】
【是滴,现在发给你吗?】
【行】
右下角弹出邮件提醒,陆渊正要打开,听到手机响了两声,是肖昼景的微信,约他出去喝酒。
陆渊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过。秦肃征还没回家,沈泽宁的稿子也不急交。他顺手给沈泽宁回复:【收到,明天联系你】,拨通了肖昼景的电话。
“在哪儿?”
肖昼景那边大约是已经喝上了,陆渊隐约能听到林苏睿鬼哭狼嚎的声音。肖昼景扯着嗓子喊:“金谷别馆!”
陆渊出门前给秦肃征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晚上出去玩,秦肃征没回。陆渊没在意,关灯出了门。
陆渊到的时候林苏睿正拿着话筒绕着房间跑,肖昼景在后面追,试图把他的话筒抢下来。陆渊和肖昼景撞了个正着,这么一打岔,林苏睿跑远了,躲在两个作陪的姑娘后面又举起话筒要开口。
肖昼景脸色都变了,指挥两个姑娘从他手里抢话筒。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不听他的,稳如泰山的坐在沙发上捂着嘴笑。肖昼景咬了咬牙,作势要拉陆渊出去。
林苏睿终于认输,举起双手,“行行行我不唱了好吧?”
肖昼景怀疑的看着他:“你把话筒放下再说。”
林苏睿把话筒递给一个姑娘,“这样满意了?”
陆渊看的好笑。林苏睿初中时看上班里的女同学,肖昼景给他出主意,要他等小姑娘过生日的时候请大家出去玩,等到气氛正好时再唱首情歌表白。小姑娘含羞带怯的接受了邀请, 玩的很开心,气氛也很热烈,一切都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直到林苏睿唱歌。
这个计划的失败之处在于,肖昼景之前从没有听过林苏睿唱歌。林苏睿一曲完毕,气氛降至了冰点,女同学找了个借口回家,表白计划自然不了了之。林苏睿恼羞成怒,和出这个馊主意的肖昼景打了一架,肖昼景也不服气,两个人甚至绝交了一段时间。后来自然是和好了,但肖昼景对他唱歌有了阴影,一听脸就绿得发青。
林苏睿拍拍两个姑娘的肩,让她们坐过去点歌,走上前揽了肖昼景,“不唱了不唱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事儿啊,都多少年了?”
肖昼景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对不起,太难听了,实在是忘不了。”
林苏睿知道这个梗绕不过去了,摸摸鼻子,把注意力转到陆渊身上,“秦二真跟你住一起了?”
陆渊看到肖昼景眼里也亮起了八卦的光,坦然的点了点头。
肖昼景直接上手掐了一把他的脸,“可以啊渊儿,当年大学里追他的美人那么多,没一个撑过了一周的。”
林苏睿把他的手掰开,“别直接伸爪子,人家渊儿现在有家有室的,你可当心到时候秦二吃醋。”说完还看着陆渊“嘿嘿”笑了两声。
陆渊不吃他俩这套,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快过年了,叔叔阿姨没给你安排相亲?”
林苏睿刚被肖昼景照着脸糊了一掌,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别提了,这两天相的可能全是一个整形医生,眉毛画到发际线,假睫毛比鼻子还高,自我介绍全是洋名,一句话带仨单词,‘晚餐很nice,你有我的number吧?下次记得call我’,不知道我妈都是从哪儿找来的活宝。”
肖昼景给他支招:“下次遇到这种,你就等她自我介绍完叫她中文译名,我保证她不会再作。”
林苏睿笑得倒在他身上,“哎你怎么这么有办法?阿曼达小姐……我都替她尴尬的脸酸。”
肖昼景白了他一眼:“你要有个女朋友不省了这乱七八糟的事儿。”
林苏睿坐直身体,捏了一把旁边姑娘的腰,痞痞的笑了一下,“别啊,看了几年洋妞好不容易回来,我得多玩两年洗洗眼睛啊。”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别的,林苏睿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听我爸说你和庭雅要订婚了?”
吴庭雅算是肖昼景的青梅竹马,比他大两岁。和见一个爱一个的林苏睿不一样,肖昼景从小就一心一意的跟在吴庭雅身后跑,要娶她做媳妇儿。
肖昼景眯着眼笑了一下,“嗯,庭雅说年后办订婚礼。”
陆渊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庭雅姐同意了?”
肖昼景求了几次婚,吴庭雅一直没松口。
肖昼景有些得意,“昨天我们在吴叔叔家吃饭,吴叔叔说到结婚的事儿,庭雅点了头,事情就定下来了,她让我等时间定下来再告诉你们。”
林苏睿已经把人家小姑娘抱怀里了:“人生赢家啊肖昼景,这么大事儿都不跟我们说,这是有了媳妇儿忘了爹啊。”
肖昼景踹了他一脚,“滚你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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