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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深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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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渊只能任他捂着。秦肃征的手很热,贴着冰凉的耳朵,其他的声音一瞬间就消失了,存在的唯有不知是自己还是对方身体中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世界一片空茫,又仿佛置身于深远的海域。秦肃征靠的太近,陆渊甚至感觉自己能够听到沿着对方皮肉肌骨传递过来的心脏泵动的声响,一下一下,极有节奏,带动自己的心脏共振起来。
  陆渊有些不自在。耳廓皮肤冰凉的温度慢慢复苏,于是摇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好了。秦肃征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没有刚才那么凉,于是放开了捂着的手。
  秦肃征神色自若的按下楼层,随口问他:“怎么这么怕冷?”
  陆渊小时候受过冻,加上天生手脚就不暖和,自然怕冷的很,只是这事儿说来话长,陆渊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好含糊带过:“还好。”
  电梯到的很快,秦肃征快步出去转过来等他跟上,脸上带着笑,“娇气。”
  陆渊从没被这样形容过,还有些愣的看着他输密码开门,“嗯?”
  秦肃征只好又重复给他听:“说你娇气,阿姨一定很宠你。”
  秦肃征并不太了解陆家的事儿。陆继明现在年纪大了,没什么心力出去风流,又被白芳苹吃的死死的,自然是夫妻合鸣举案齐眉,甚至还被不明真相的圈外人当成了顾家好男人的典范,圈内的年纪大的知道陆继明当年那些烂事儿的如今不过是叹一句浪子回头,年轻的甚至都不知道陆太太是上位的小三儿。
  陆渊听秦肃征这样问心情有点复杂,并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亲妈并不宠自己。他只知道那个可怜女人不幸早逝,却不知道她在死之前已经疯了十年。陆渊倒不是不愿言母过,因为她并没有真切给过他母亲的感情,只是秦肃征家庭和睦美满,必然不能理解他的过去。就算将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他,又能有什么更多的意义吗?换来对方的同情和怜悯吗?
  陆渊这样想着,没点头也没摇头。秦肃征只当他是默认了,又想到自己无意中提到了陆渊过世的母亲,心下有些抱歉,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忘记阿姨已经……”
  陆渊并不是在意这件事,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对方不必介意,“没事。”
  然而之后陆渊的情绪一直都不高。童年给陆渊留下的阴影太过深重,以至于每次提起都会让陆渊陷入一些无法控制的自我厌弃。陆渊对自己的情绪足够了解,并不想让秦肃征被自己的消极情绪影响,于是洗漱完躲进了卧室。
  秦肃征一向是能看出他什么时候愿意交流什么时候拒绝交流的,陆渊自认他表现的足够明显,可没想到秦肃征在客卧洗了澡跟着他一起进来。
  陆渊已经裹在被子里睡下了,秦肃征把他从被子里扒出来一点,坐在床边,“不高兴?”
  陆渊从被子底下露出眼睛。他坐的位置靠下,陆渊半掀了一点眼皮,焦距并不在他身上。
  秦肃征和以前不一样,一副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是因为我提到了阿姨?”
  陆渊不说话,他就继续猜:“那是因为我说你娇气?”
  陆渊仍然没有回答。秦肃征伸手把他鼻尖旁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那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陆渊把被子拽回去,声音闷在里面:“没有不高兴。”
  秦肃征叹口气,“都写在脸上了。”
  陆渊觉得他这话太夸张了,反问他:“写了什么?”
  秦肃征把他的脸扒出来,装模作样的念:“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不高兴。”
  陆渊被他逗的有点想笑,“还写了什么?”
  秦肃征又装着认真看了一会儿,“还写了,‘再不哄就要哭了’。”
  陆渊板着脸问他:“那怎么办?”
  秦肃征想了想,掀开被子躺进去,拦腰把陆渊抱在怀里。他抱的太紧,陆渊的脸被紧紧的按在他的胸口。他一说话,带动胸腔振动,陆渊听的分明。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给小孩子讲童话故事,“没办法,只能哥哥抱着哄了。”


第22章 
  过了年,秦肃征搬了不少东西来陆渊这边。
  陆渊除了客厅、主卧、书房,其他房间都是空着的。秦肃征没动他的东西,只把自己的衣服穿戴一一在衣帽间整理好,改了一间空着的屋子作为健身室,还搬来一只不小的酒柜。
  陆渊从前的小衣柜被他放到了杂物间里,小衣柜里几件衣服也被归置到了衣帽间,和他的衣服放在一处。男人的衣服大多款式相似,陆渊一开始认不太清,穿到身上才发现是秦肃征的,只好脱下来换上旁边小一码的那件。
  冬春换季的时候陆渊又病了一次。陆渊一向是不会错过任何一场流感的,有时候赶赶时间甚至还能来两次。他倒是习以为常,可把秦肃征吓得够呛,前半夜醒来几次要给他量体温。陆渊一烧就是高烧,自己晕晕乎乎的,嫌他折腾,挣扎着把他按回被子里,自己加了剂量吃了退烧药,敷了降温贴安安稳稳的睡到早上。醒来时几乎认不出旁边的秦肃征:胡子拉碴,眼圈青黑。后半夜他睡的踏实,秦肃征却是干脆没敢睡,生怕他又烧起来。
  病好之后,秦肃征就把督促陆渊锻炼当做了日常任务,陆渊被要求每天在跑步机上跑半个小时。偷懒是偷不成的,因为秦肃征会在一边打着沙包监督。陆渊每天先半死不活的跑完这一趟,洗漱完又被按在床上来一场“睡前运动”,水深火热的过了一个月,不防遇上倒春寒,仍和之前一样不讲道理的又感冒了一场。
  陆渊对锻炼计划的有效性产生了怀疑,任秦肃征怎么威胁都不肯多动一下,秦肃征只好改变策略,用一身线条漂亮的肌肉诱哄陆渊运动。钩直饵咸,陆渊不会上当,最多吃掉饵抛掉钩,过够了眼瘾,生活仍然是肥宅的生活。
  陆渊自觉自己仍在追求秦肃征,对秦肃征的其他事也上了心。
  秦肃征做的是私募。陆渊毕竟曾在陆家,对于投资也不算一无所知。泰珩起步只几年,主做管理期货,在一众基金里难得的还是正收益,秦肃征又极有野心,自然不会轻松。陆渊理解的很,他自己工作更弹性,在家的时间也更多,因此包揽了如做饭之类的家务,好让秦肃征更能专心于工作。
  秦肃征是最好的那一类食客,他自己很会做,所以对菜品提出的建议极具针对性,就算陆渊偶有失手,秦肃征也会很捧场的吃的干净。陆渊的手艺提高的很快,兴趣来了还会学新的菜式,做好送去秦肃征的公司。
  ***
  陆渊工作的杂志社越发不济起来,这几个月还能出刊主要靠的是几位有责任感的编辑。纸媒行业低迷,大家都对这个结果有所准备,还愿意在这个行业工作的已经开始找下家,想转行的已经辞了职,趁着年初开始找新的工作。
  陆渊自己没什么关系,只是担心沈泽宁。沈泽宁还年轻,初入行,对一切都满怀热情,充满信心。陆渊跟他讲了如今的情况,他倒是乐观,反过来劝陆渊不必难过,大不了换去别的地方一样做事。陆渊恍惚间觉得自己面对着的是当年的左立。陆渊甚至觉得可惜,比起跟着自己,他更适合跟着左立,或者其他人。
  陆渊和杂志社的几个同事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杂志还是关停了。社长是生意人,看了社里的收益表气的火冒三丈,老温也没说话,任他骂了一场,转头就交了辞职报告。他年龄不小,没什么继续工作的心力,索性回去带孙子。
  老温喝了酒,情绪上来,跟陆渊他们回忆起当年的事儿。老温一开始在一家港刊工作,资源极好,有可以轻松采访到的专家学者和规模极大的顾问专家团队,甚至还有专门的调查分部。杂志选题生猛气氛自由,然而好景不长,一次老温还在外面采访,忽然得知杂志“被关停”,再也没有拿到刊号。
  后来老温辗转了几家杂志,不再做调查,转了编辑。现今的媒体行业劣币驱逐良币,老温再坚持,也不过被淹在了时代的浪潮里。
  陆渊其实并不难过。入这行是阴差阳错,因此也没有什么“媒体人的理想”,坚持行业操守不过是道德本心认为该是如此。
  这些年见到的“不可抗力”也不是没有激起过陆渊的反叛之心,只是能做的实在太少。偏向性报道造成的影响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些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故意忽略一部分真相,由此煽动加剧双方矛盾。陆渊不是没有见过某些事件的深入报道,可除了他们这些人,有谁关注事件的真相和后续呢?陆渊从前以为是读者没有获得真相,到后来才明白有些读者并不需要真相,他们只需要态度,只需要情绪,只需要符合自己认知的内容,为此他们不惜与一切异端战斗,而至于异端是真相与否则无足轻重。
  老温和左立都痛心疾首,他们是有理想的从业者。
  老温喝的酩酊大醉,陆渊和几个同事把他送上车,也没有什么再谈下去的兴致。几个人道了别,各自回家。
  ***
  秦肃征这阵儿不怎么忙。陆渊难得从家务的牢笼里解脱,这两天本来在通关新买的游戏。老温喊吃饭的电话来的突然,秦肃征还没回家,陆渊只能给他发了消息。
  这会儿饭局结束,陆渊正要叫车,看到手机上有两个秦肃征的未接来电,顺手回过去。
  秦肃征接的很快,“结束了?”
  陆渊正站在路边吹风,刚才在桌上老温一直举杯,陆渊也喝的不少。“嗯。”陆渊想了想,又问他,“要来接我吗?”
  秦肃征好像笑了一下,“地址发过来。”
  陆渊发了地址,没一会儿秦肃征的车就停在了路边。
  秦肃征拦住没让他上副驾驶,陆渊有些懵。秦肃征指了指后座,“给你的惊喜。”
  陆渊依言上了后座。座位上摆着一只粉色的航空箱,陆渊打开着实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秦肃征说的惊喜是一只奶猫。
  陆渊把箱子放在腿上,问秦肃征:“有名字吗?”
  秦肃征想了一下,“没有。”
  奶猫还太小,陆渊怕吓到它,没敢摸,用手指隔着箱子比划了一下,专心的看起了猫咪。
  陆渊在看猫,秦肃征在后视镜里看他。“小李家的猫妈妈生了好几只,我要了一只。”
  陆渊轻轻的碰了一下奶猫的脑袋,“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秦肃征转了话题。“今天是和同事一起吃饭?”
  陆渊的工作没避过他,秦肃征大概知道一些,两人的圈子没什么交集,也就没什么深入了解的必要。
  陆渊把手指拿回来,眼睛仍盯着猫。“以后就不是同事了。”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秦肃征,还有点奇怪的骄傲,“我失业了。”


第23章 
  秦肃征带着陆渊和猫回了家。
  陆渊先下车,抱着猫箱,秦肃征从后备箱拿了两个大袋子。一到家,秦肃征从袋子里拿出一只小奶瓶,和猫咪专用奶粉一并递给陆渊,“8ml左右就可以了。”
  陆渊只云吸过猫,有些好奇,“会不会太少了?”
  秦肃征正在专心布置猫窝,半跪在地上,闻言回头看了猫一眼,“它才出生半个月,不能吃太多。”
  陆渊点点头,放下猫去兑奶粉。等他兑完回来,秦肃征已经收拾好了猫窝,把小猫抱在手里。
  小猫才两周龄,只有一点点大,缩在秦肃征手上,陆渊看的心痒痒,用手指在小猫的爪爪上蹭了蹭。秦肃征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伸过手要把猫递给他,“要喂吗?”
  陆渊没接,把奶瓶交给秦肃征,半蹲在他旁边,“你来吧。”
  秦肃征用食指托住奶猫的两只前爪,滴了一滴奶在手背上试了温度合适,才把奶嘴往奶猫口边靠了靠。小猫咪闻到了奶味,用舌头包住奶嘴吸了起来。
  陆渊看了眼猫咪又看了眼秦肃征。秦肃征低着头,表情严肃的像在做投资决策,而手上喂奶的动作又十分温柔,反差大的惊人,陆渊被萌的一塌糊涂,半晌才想起问他,“怎么突然要养猫?”
  秦肃征等奶猫喝完,把空奶瓶放在一边,用手指在猫咪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看猫咪打了奶嗝,把猫咪放回猫窝,拉着陆渊站起来,“礼物。”
  秦肃征拉着他去洗手。陆渊把视线从猫咪身上移开,听他这样说,脸上一片茫然,“礼物?”
  秦肃征看着他笑,“之前累到你了。”
  陆渊想了想,猜测他是指前段时间做饭的事儿,没想到秦肃征这么在意,心里有些奇怪,“还好,我自己也要吃的。”
  秦肃征没继续谈论这个,转而问他:“小猫要叫什么名字?”
  陆渊想了想,既然是秦肃征带回来的,就应该跟他姓,秦肃征是老大,那猫咪只能排第二。“叫秦二。”陆渊说完还点点头,肯定自己的发言。
  秦肃征眯着眼睛,靠近一点盯着陆渊,“叫秦二?”
  陆渊不知道为什么秦肃征要拿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看自己,但久违的求生欲忽然上线,挣扎着开口,“或者跟我姓?”
  秦肃征比陆渊高,靠这么近陆渊只能抬着头跟他说话。洗手台顶上是暖黄的射灯,秦肃征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陆渊眼睛睁的圆圆的,睫毛细密,泛着一层光晕,极柔软的样子,瞳仁里透着灯光的颜色,满满的映着的全是自己,大概是美色惑人,秦肃征忽然低头吻上了陆渊的双唇。
  秦肃征吻技很好,陆渊跟着学了这么久却毫无进步,只能任他索取。秦肃征亲够了,正要退出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咬了一口陆渊的舌尖。
  陆渊突然遇到袭击,来不及防备,被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甚至尝到一点血腥味,痛的用手捂住嘴,用目光控诉秦肃征。
  秦肃征看陆渊吃痛才心虚起来,捏住他的下颌要看是不是刚才咬破了。
  陆渊抿着唇不给他看。秦肃征很有咬人的前科,陆渊这会儿吃了亏,戒备心重的很。
  秦肃征有些哭笑不得,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我错了,以后不咬了好不好?”
  陆渊眯着眼睛怀疑的看他,并不相信他的保证。
  秦肃征割地赔款,“那就叫秦二吧。”
  陆渊这才反应过来。他不这么叫秦肃征,一时之间没注意,秦肃征这么一说,陆渊反而觉得不太好。正要否定这个名字,一张口舌尖又是一痛,只好放弃说话,眼神示意他换一个。
  秦肃征没接入他的脑电波,看陆渊巴巴的看自己,以为这个名字得了陆渊的欢心,表情一凛,很威严的拍板,“就叫秦二了。”
  陆渊看他翻脸如翻书,忽然觉得好好的小猫咪叫“秦二”也太寒碜了。别人的猫都是宝宝,自家这个难道要叫“二二”?可这会儿说不出话来,只能暗自替猫咪痛心。
  秦肃征接受了这个设定,已经趴在猫窝边上秦二长秦二短的折磨起猫咪来了。
  陆渊缓了一下,感觉舌头没那么疼了,也半跪下来,打断秦肃征的“秦二经”,试图拯救猫咪的未来,“要么叫秦小二?”
  秦肃征却很不满,看着陆渊,“小不小你不知道吗?”
  说完又对着猫咪,“是吧,秦二?”
  陆渊:“……”
  陆渊看着他这副无赖样,舌尖的痛感明显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指了指猫窝,“你今晚睡这儿。”
  秦肃征马上变了脸色,对着猫咪一本正经,“你还小,就叫秦小二了。”
  陆渊:“……”
  秦小二无辜的看着他,“喵。”
  ***
  睡前秦肃征定了闹钟。两周龄的小猫晚上还要喂一次,陆渊不敢喂,怕呛到秦小二,这个工作只能交给秦肃征。
  陆渊靠在抱枕上看书,秦肃征一开始睡的板正,没一会儿就头枕着陆渊的大腿,手搂着陆渊的腰乱蹭。
  陆渊甩不开他,只能选择无视。秦肃征蹭到舒服的位置躺好,问陆渊,“以后不去工作了?”
  陆渊如实告诉他:“杂志关停了。”
  秦肃征声音很低,但是两个人靠的近,陆渊也听的清楚。“之后打算做什么?”
  这个问题陆渊也想过,还没有答案。秦肃征问起来,陆渊很诚实,“不知道。”
  秦肃征又问:“不喜欢上班?”
  陆渊看出他想聊这个,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慢慢跟他解释,“没有不喜欢,只是不太想做这一行了。”顿了顿,“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秦肃征抓住他的手指摆弄,“总要做事的。”
  陆渊没抽回手,任他把手指扭来扭去,“嗯。”
  秦肃征接着说,“你的生活太单调了。”
  陆渊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一直都是这样。”想了想,又补充,“现在有你,还有猫。”
  秦肃征把他的两只手绞在一起,“万一我和猫不见了呢?”
  陆渊没上心,“那我就可以打游戏了。”
  秦肃征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他的手坐起来,靠着另一边的床头,垂着眼睛。
  陆渊收回手。刚才秦肃征忽然用了力,有点疼,但并不严重。秦肃征那边的灯没开,陆渊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看到自己这边的光线打在秦肃征深邃的五官上,在另半张脸上射出错落不齐的影子。
  秦肃征忽然问他:“你喜欢我?”
  陆渊从没掩饰过自己的心思,想来秦肃征也一直知道,只是没有提起过。现在秦肃征突如其来一发直球,陆渊慌了一瞬,却也松了口气。
  陆渊不太好意思看他,只盯着自己的手,“嗯。”
  秦肃征没有回应。
  陆渊紧张了起来。秦肃征或许是一直没有get到自己的心思?或者自己以为的追求其实只是gay的日常?那这样的表白会不会太冒昧?
  然而话已出口,陆渊只能继续,“要和我在一起吗?”
  秦肃征那边仍旧是长久的沉默。
  陆渊并不敢看他。手有些冷,陆渊蜷了蜷手指。
  陆渊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经历这种情景。
  他那时候还小,自己一个人在陆宅的大厅里看电视剧。剧里面的女主角收到来自情人的花,两个人欢欢喜喜的达成happy ending,小陆渊很轻易的受了骗,以为妈妈也是这样收到花就会高兴起来,于是没同别人讲,一个人偷偷摘了院子里的玫瑰要去送给她。他力气小,也不懂怎么避开玫瑰花的刺,半只手掌都被扎的坑坑洼洼才凑满了一捧。陆渊满怀期待的抱着这一束带着泥的玫瑰去找他的亲妈,看她开了门,看她看着自己发愣——
  就像现在这样。
  小陆渊不明白她为什么发愣,因为这和电视剧的剧情不一致。直觉让他觉得不对,但他没有躲开,目光灼灼的等待想象中的画面。
  当然没有等到。
  秦肃征沉默的越久,陆渊就越慌乱。好像铡刀的一头正握在秦肃征手里,自己是断头台上等待处决的犯人,又好像被放在一片漆黑的洞穴里,周围有悉悉索索的吓人动静,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航行的船只,尽管此时船上歌舞升平,但是触礁后的凄惨结局已不可避免。
  陆渊一时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悲观,一时又想不如收回前言做出补救,至少不必让秦肃征承担做决定的责任。
  陆渊用力攥了一下手,好让手心的一点点温度带给指尖,以此获得看着对方张口说话的勇气。
  另一只手覆了上来,很暖,陆渊颤了一颤。
  秦肃征的声音忽远忽近,十分渺茫,“好啊。”
  这两个字用了很长时间才传到陆渊耳里。
  陆渊突然有些委屈。


第24章 
  秦小二长的飞快,三个月不到四个月已经过了五斤。两人都没养过猫,秦肃征怕它太胖了影响健康,严格控制它的饭量。秦小二简直成了精,等秦肃征一出门就“喵喵”的冲陆渊撒娇。陆渊哪里受得了这个,被它一叫就心软成一团,只能拜倒在黑色的猫肉垫之下,偷偷买了猫零食喂它。
  秦小二白天吃够了零食,开饭的时候就看不上秦肃征的猫粮,吃一半玩一半,秦肃征不知内情,怀疑秦小二有橘猫基因,天生就要长成胖子。
  陆渊怕被他发现自己给秦小二加餐,心虚之下不敢反驳。可怜秦小二一只蓝猫背此黑锅,陆渊心疼,猫零食又加了一份。
  说来也怪,陆渊在家的时间长,对秦小二又是有求必应,秦小二却好像更亲近秦肃征。
  ***
  秦小二忽然从阳台的猫爬架上蹦下来,以农民揣的姿势趴在玄关。
  阳台的猫架比客厅的做的高,秦小二站在上面正好能看到整间屋子。猫咪大概都喜欢这种地方,秦小二只要没事儿就要蹲在上面暗中观察。
  趴门口是它的日常任务。它选的位置极佳,秦肃征一进门就能看到,往往会抱起它揉捏一通。陆渊看他又傻傻的趴在那儿,心里好笑,走到跟前把它抱回沙发上。
  陆渊要去参加白如安的订婚宴。
  白如安前段时间回了国。他是学成归来,陆继明又有心要他继承家业,订婚作为推出他的场合再合适不过。
  白如安上次说的不多,陆渊倒不知道他女朋友家在B市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她与白如安订婚正好强强联姻。陆继明大概是高兴的昏了头,请柬居然都发到了陆渊这儿来。陆渊本不想去,白如安却很上心,特意叮嘱要他到场。
  秦肃征也收到了请柬。秦大哥不在C城,他作为秦家人受邀,不好和陆渊同去。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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