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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旧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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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这件吧。”佟辛将风衣递给他,岑雁峤不接,甚至还后退了半步,一脸嫌弃地问:“这是哪个男人的衣服?”
“没人穿过,这是新的,你看,吊牌还在。”
“给哪个男人买的?”
“给你买的。”佟辛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只要第一句说了谎,之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会很麻烦,他对岑雁峤说,“你帮了我很多忙,这衣服是给你当谢礼的。”
岑雁峤这才接过衣服,看到吊牌上的价格,他沉默了好一会。
“我现在存款不多,所以买不起很贵的衣服,但我会努力的,我以后……”
“你是傻吗?”岑雁峤拆下吊牌,将衣服穿身上,意外地合身,他双手插风衣口袋里,“干嘛给别人买这么贵的衣服,把钱留着自己用多好。”
佟辛没想到岑雁峤会说这种话,几万块的衣服说丢就丢,他竟然会觉得八千块贵?但也有可能,人家只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这样一想,佟辛对岑雁峤的好感又上升了几个点。
长得好看,家教好,又善良。
“可你不是别人啊。”
岑雁峤莫名脸热:“你瞎说什……”
“你是吞吞的哥哥呀。”佟辛笑眯眯望着他。
岑雁峤脸拉下来,转身大步往外走:“看电影要来不及了,那么多废话。”
“真的要去看吗?”佟辛追上去,不太放心,“你不难受了吗?”
“你再说我就难受!”
佟辛不说了。
第39章 别光看
'天口天口':昨晚和大舅子看电影,他又睡着了(’?‘)
'先先':他怎么那么喜欢在电影院睡觉啊?
'天口天口':靠我肩上睡的?(?ˉ???ˉ???)?”
'先先':咋感觉你挺高兴(?⊿?)?
'天口天口':是有点(’?‘*)
'先先':……你这状态不对啊,不会弯了吧?
佟辛没回,两分钟后打电话过来,宁兟从沙发上坐起,关掉电视,接起来:“怎么了?”
“先先,我跟你说个事。”佟辛在电话那头小声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知道了,你说。”
“我好像……”佟辛吞吞吐吐的,“先先,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大舅子。”
宁兟:“……”
“就昨晚,看完电影回家后,我不是很久没那啥了嘛,洗澡的时候突然想了,就那啥了,然后,整个过程里想的都是吞吞她哥,我早上又试了下,想吞吞的时候就不行,想她哥就很行,先先,你说我是不是没救了?”
宁兟默了片刻,艰难开口:“要不你,试着再抢救一下?”
“好,我再试试,你等我。”佟辛说完这句,挂了。
宁兟捏着手机,有点没明白,再试试?等他?
宁兟没等多久,差不多十五分钟,佟辛又打过来,说话时听着气息有些不稳:“抢救无效,我大概已经是个gay了。”
宁兟好奇:“你刚干嘛去了?”
佟辛实诚道:“打。飞机。”
宁兟:“……”
“对了,你和邹景恒不是要去英国吗?机票买了没?”
“他说明天去,不知道买了没。”
“明天啊,那祝你们一路顺风,不不不,啊呸!一路平安!”
宁兟笑笑说:“回来给你带礼物。”
和佟辛讲完电话,一看时间,邹景恒应该快忙完了,他上楼,去敲书房的门。
“进来。”
宁兟开门进去。
邹景恒一分钟前刚结束一个长达两小时的视讯会议,靠在扶手椅里,正闭目休憩。宁兟轻手轻脚过去,本想绕到后面给他按按脖子,却不料邹景恒突然伸手,勾着宁兟的腰将他揽到自己怀里,长腿轻轻一蹬,连人带椅转动一百八十度,拢着宁兟亲一口,含笑说:“投怀送抱。”
“谁投怀送抱了,分明是你强抢……”
“民女。”邹景恒帮他补上。
“不是!”宁兟没好意思承认他刚想说的确实是这个,不过最后一个字不是女,这人在某些方面恶趣味是真多,宁兟又想起以前被逼着穿女装这样那样的时候,他热着脸捶了邹景恒一下,“你反正是强抢就对了!”
邹景恒隔着衣服在他腰侧轻轻摩挲:“饭做好了吗?”
“我刚到厨房看了,赵阿姨在做香辣蟹,还有几个菜没好,好多海鲜啊。”腰上痒,宁兟拿开邹景恒的手,“是不是有客人要来?”
“没有,就我们俩。”
“还有阿姨呢。”
“就我们仨。”
“那么多东西,又吃不完,太浪费了吧。”
“不浪费,可以让阿姨带走。”
宁兟看着邹景恒,突然凑上去亲一口,笑着抱住他脖子:“我们什么时候打。飞机……不,我意思是什么时候买飞机票?”
“秘书订好了,明天下午二点。”邹景恒凑到宁兟耳边,轻声问,“你给我,还是我给你?”
宁兟被这话里隐藏的信息量吓到结巴:“什什、什么?”
“不是打。飞机吗?”邹景恒嘴里不正经,下。半。身更不正经,还轻轻顶了宁兟一下,“你给我打?”
宁兟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脸颊脖子一片红,都怪佟辛!
邹景恒帮他做了决定,抓着宁兟的手按到自己腰间皮带上:“帮我解开。”
这天还没黑呢,还不是在卧室,宁兟脸皮薄,放不开。还有另一点,他有点犯悚,自相遇到现在,他还一次都没看过邹景恒的下。半。身。上一次看是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宁兟就被吓到,谁知道过去这么多年,邹景恒又变成什么样了。
虽然邹景恒有的他也有,但两人相差太多了,宁兟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越想脸越红,他低着头小声说:“等,等晚上吧。”
“老公再给你买个大粉钻。”邹景恒声音微哑,哄他,“乖,解开。”
他才不喜欢粉色呢,明明是邹景恒喜欢,说第一次见宁兟时他就是穿的粉色衣服,但宁兟对这事完全没印象。谈恋爱时邹景恒在外面装得一本正经,回到家里脱了校服往宁兟身上套粉色的裙子,然后各种摆姿势。他上了床后话还特别多,什么都往外说,宁兟越羞他就越说,嘴上说不够,下面还要用力顶。
再不动手,宁兟真怕他等下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他抬头往书房门口看一眼,忍着羞意解开邹景恒的皮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又解开裤扣和拉链。纯黑色的内裤被顶起一个大包,宁兟颤抖着再次伸出手,将内裤往下扯。
一根笔直粗。长的性。器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视线里,颜色不是很深,上翘着,顶端渗出一点清液。是大了不少,但仍那么好看。
宁兟怔怔看着,忘了下一步动作。
邹景恒涨得难受,抓着宁兟的手按上去:“宝贝,别光看。”
好烫,宁兟手一抖,面上跟着升温,他用手掌包住柱身,动作生涩地上下撸动,小小声说:“我不太会,要是弄疼了,你就说。”
“嗯……”邹景恒呼吸变重,他两腿往外分开,调整了下姿势,对宁兟说,“快一点。”
宁兟却停住:“我这样坐你腿上你不舒服吧,我下去……”
“不用。”邹景恒揽住宁兟的腰,轻咬他耳垂,“很舒服。”
宁兟胆子大起来,手再次握上去。
他想让邹景恒更舒服。
。
弄了很久,最后两人身上都弄脏了,到浴室,洗澡中途邹景恒突然将宁兟压在墙上,俯身用力吻他,当时气氛很好,宁兟情难自禁地抬手环住邹景恒的脖子,忘情与他接吻。
他在情。欲浪潮中翻滚挣扎,既害怕,又渴望,在邹景恒的手从他腰后滑入臀缝里的那个瞬间,他甚至想开口跟他说,可以用润肤露……
但邹景恒在最后一刻收手了,他拿过浴巾裹住宁兟赤。裸的身躯,亲吻他额头:“等你身体好了。”
宁兟低头默默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很好,不好的是邹景恒找的借口,拙劣到令人难堪。
他没脸戳破。
正常情况下,都那样了,谁能忍得住?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不可能。
一直到飞机降落爱丁堡机场,双脚踏上苏格兰的土地,宁兟被邹景恒牵着手,从VIP通道往外走的时候,他仍在想。
为什么呢?邹景恒为什么不碰他?
第40章 要见婆婆了,放松点
宁兟英语作文写刚两行,门铃响了,邹景恒从房间里出来,擦着头发就要去开门,宁兟见状跳起来,跑过去将他往里推:“你没穿衣服!”
“刚洗完澡,过会儿再穿。”
“那你在屋里待着,我看看是谁。”
宁兟将他推回屋里,转身跑去开门。是送快递的。
宁兟签收,关了门,拿着快递盒朝屋里喊:“你的快递。”
邹景恒出来,身上套了件白色背心,他接过快递盒子,说:“给你买的。”
“给我的?”宁兟兴奋地搓了搓手,没心思写作业了,对邹景恒说,“是什么啊?算了你别说,说了没惊喜了,快拆快拆!”
邹景恒拆开快递,从里头拿出一件……网纱蛋糕裙。
橘粉色。灯笼袖。蝴蝶结。
宁兟的审美受到一万点暴击。
“挺好看的。”邹景恒将裙子递给宁兟,“穿上试试。”
宁兟扭头往卧室跑,邹景恒拿着裙子跟进去,将他堵在角落里,亲两口,笑说:“傻不傻啊你,往卧室里跑。”说完动手脱他校服。
“我不试,我不要穿!”宁兟红着脸挣扎。
“没事,就在家里穿,只给我看。”脱掉宁兟的校服外套。
“不要,不好看!”
“好看,我喜欢看。”脱掉宁兟的t恤。
“你,你变态!”
“怎么了,追我那会儿不挺爱穿裙子的吗?”
“我……我就穿了那一次!况且那是校服裙,跟这种不一样!”
邹景恒见他脸蛋红红,笑着凑上去在唇上啄一口:“这种更好看。”
邹景恒给宁兟穿上裙子,抱到床上坐着,将裤子也扒了,上下看看,满意道:“确实好看。”
宁兟羞得不敢抬头,小声道:“可以了吧?我要脱掉了。”
咔擦!
宁兟骤然抬头,见邹景恒盯着手机看,他腾地站起身,伸手去抢手机:“你快删掉!”
邹景恒将手机丢床上,宁兟扑过去拿在手里,刚要解锁又被身后紧随而来的邹景恒抢走,丢到一边。他压着宁兟,手从他小腿往上一路抚摸到大腿,他的掌心很热,嗓音也发哑:“我的小先先,真好看。”
宁兟耳根发烫,被邹景恒抚摸过的地方,皮肤也像着了火一般,他咽了下口水,心跳太快,震得胸腔微微发麻。邹景恒低头隔着裙子亲吻宁兟的后背,他的唇也好烫,宁兟身体微微一颤,膝盖往前挪去,邹景恒单手掐住宁兟的腰将他拖回来,一把扯下内裤。
宁兟缩起身体哀哀叫他的名字,身体因为害怕而发抖。
“别怕。”邹景恒亲吻他肩头,紧接着偏头,张嘴衔住他柔软的耳垂,狎昵舔咬,“这次不让你疼。”
宁兟咬住嘴唇,眼睫轻颤着垂下来,邹景恒一手从裙底伸进去,绕到他前面,宁兟猛一抖,张嘴一声呜咽。
邹景恒将他拢在掌心轻轻揉弄,宁兟两腿打颤,整个人软下去,陷进被子里,他很快交代在邹景恒手里,因为愉悦而眼眶湿润,又因羞耻而全身泛粉。
他真的太白了,像泡在牛奶里长大的一样,所以邹景恒才喜欢看他穿粉色。
是真好看。
他将裙子撩起来,俯身亲吻宁兟细嫩的臀尖,宁兟惊叫,捂着屁。股翻身,邹景恒顺势拉开他双腿,宁兟收回双手,改捂前面。
邹景恒被他逗笑,真可爱,他更硬。了。
他虎口卡着宁兟膝弯,将他两腿弯折压到胸前,低头看底下羞涩收缩的入口,真粉嫩,真好看。
跟它的主人一样。
“邹景恒……”宁兟无措地揪着床单,都要羞死了,“你别看。”
“好。”邹景恒放下宁兟的腿,俯身下去亲他,趁他不备,一根手指探入。
“嗯……”
两根。
宁兟眉头拧起,抓紧邹景恒的肩。
不行,邹景恒抽出手指,倾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上回用过一次的润滑剂。
宁兟认得那个瓶子,脸颊烫得厉害,抱着邹景恒不敢出声,腿却配合着朝两旁打开。
太乖了,邹景恒忍不住又亲他。
前戏漫长而温柔。
他用了十成的耐心,插。入时,宁兟却还是疼得哭了。到底是娇气,没吃过什么苦头,邹景恒又往里插入一截,宁兟就受不了了,哭着推他肩膀,让他出去。
邹景恒又怎么可能出去,宁兟疼的时候他正爽着,于是将宁兟抱住,温柔地哄,哄着哄着趁人不注意,挺腰顶到底。
宁兟哭着骂他大骗子,被压着狠狠插几下,碰到了了不得的地方,宁兟吟叫着扬起脖子,两腿夹住邹景恒的腰,底下痉挛着将他紧紧含住。邹景恒朝着那方向又来十几下,宁兟不骂他了,哭着让邹景恒轻点轻点。
邹景恒狠捣一阵,待抽。插间能听到水声,知道宁兟得趣了,便将人翻过去,从后面插入,接着猛肏。他喜欢这个姿势,但宁兟害怕,这姿势会让邹景恒进得特别深,他甚至能看见自己肚子被顶起一个包。
“不,别……啊!邹景恒,不要……啊、呃啊,啊啊啊……嗯啊!不,啊啊啊……!”
宁兟被。插到高。潮,弄脏被子后又被邹景恒翻过去。
他哭得满脸泪痕,死去活来。
终于熬到邹景恒射出来,宁兟抱着满身热汗的男友,眼眶是湿的,喉咙是哑的,却又忍不住凑上去,吻他胸前的汗。他喜欢这样,每次邹景恒锻炼完,他总要找机会凑上去舔舔。
他说邹景恒是变态,其实自己也是。
宁兟想,他们真是般配。
“我把我所有能给的全都给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洗完澡出来,宁兟躺在邹景恒臂弯里,红着眼这样对他说。
邹景恒温柔亲吻他,说:“这么好的宝贝,我怎么舍得不要。”
可他是大骗子,说完这话的第二天,他就不见了。
。
凌晨两点半。
宁兟从睡梦中惊醒,捂着胸口喘气,扭头见房间陌生,恍惚片刻,想起自己现在躺着的是异国酒店套房里的床。
身边没人。
宁兟掀被下床,趿着拖鞋出卧室,见邹景恒坐在沙发里抽烟,宁兟走过去,低头数烟灰缸里的烟头。
十二个。
邹景恒掐了烟,问宁兟:“怎么起来了?口渴吗?”
十三个。
宁兟刚和邹景恒在梦里温存过,此时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他坐到邹景恒腿上,侧脸贴着他肩膀。
“怎么了?”邹景恒摸他额头,一层薄汗,“做梦了?”
宁兟没答话。
邹景恒轻抚他后背。
“你有心事。”宁兟轻声开口。
“是不是想你外婆了?”
邹景恒沉默了很久,宁兟以为等不来他的回答,抱住邹景恒,正要说“晚安”,邹景恒却在这时开口,他说:“是的,想她。”
“睡吧。”宁兟温柔亲吻邹景恒的额头,像以往邹景恒对他那样,“明天我陪你去看她。”
。
清晨起床,洗漱换衣后,邹景恒牵着宁兟的手出门,去往餐厅的途中,宁兟突然凑到邹景恒耳边,小声说:“我们好像在度蜜月。”
邹景恒侧头看他:“难道不是?”
“不是,还没结婚呢。”
“嗯,回去就结。”
宁兟低着头没接话。
“怎么,不愿意?”
“再说吧。”宁兟甩开他的手,快步跑到前面去,“看我心情。”
看这欢快的小背影,应该是挺愿意的。
邹景恒笑着上去牵住宁兟的手,往左边拐:“这边。”
“哎,你不早说。”
“谁让你一听说结婚高兴成那样,跑那么快。”
“谁高兴了,我没有。”
“都写脸上了。”
宁兟捂住脸,不再理他。
邹景恒问宁兟要吃中餐还是要尝尝传统的苏格兰早餐,宁兟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吃完早餐,离开酒店。邹景恒拦了辆计程车,宁兟弯腰钻进后座的时候一直在笑,邹景恒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了个地址,然后问宁兟:“笑什么?”
“我以为……咳!”宁兟朝邹景恒靠过来,小声说,“以为会有大场面。”
“大场面?”
“你们在这边不是有分公司吗?”
“是有,怎么了?”
“就电视里演的那种,很多车开过来,一般都是黑色的,唰唰下来一堆人,然后会有一个看起来职位级别高点的,走到你面前……”见了后说什么宁兟记不住了,佟辛当时在电话里跟他讲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飞机,后面的没什么印象,“然后风风光光把你接走了,大概就这样。”
“我知道了。”邹景恒点头,一脸认真,“我会安排大场面,到时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你瞎说什么。”宁兟脸热。
“哈哈哈!”司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听完邹景恒的话扭头看过来,“你男朋友真可爱。”
邹景恒提醒他:“看路。”
司机说的英语,语速还快,宁兟没听懂,便问邹景恒:“他说什么?”
邹景恒握住他的手:“说我们很般配。”
。
计程车在一处公墓入口前停下,边上有商贩在卖新鲜的花束,也有仿生花。邹景恒用现金买了一束带露珠的百合。
宁兟跟着他上台阶,顺着林荫小道缓步往里走,心情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邹景恒牵着宁兟的手来到一处墓碑前,墓碑上没有照片,宁兟一开始以为是沈昭虹,直到邹景恒弯腰放下百合,开口说:“外婆,我来看您了。”
宁兟心下震惊,邹景恒当时只说“我带你去看她”没说别的,宁兟一直以为外婆还在,没想到……
“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来看您,您别生气。”
很多年没来,应该攒了很多话吧。宁兟想要走开,却被邹景恒拉住手:“他就是宁兟,我跟您说过的。”
宁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自我介绍,他紧张地回握住邹景恒的手,弯腰鞠了个躬:“外婆好,我是宁兟。”
两人在墓碑前站了许久,邹景恒说了很多,都是生活中的小事,有开心,有难过,有他身边的几位好友,有同校的学长,也有工作上的搭档,宁兟注意到了,他一字都没提到邹家另外的人,或许那些人在他眼里,都算不上家人。
爱丁堡的冬天是真冷啊,宁兟鼻尖给冻得通红,到后面,连眼睛都红了。
离开墓园,坐上计程车,邹景恒偏头望着窗外,许久没讲话。
宁兟默默握住他的手。
邹景恒转过头来,他问宁兟:“累吗?”
宁兟摇头。
邹景恒说:“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
是家环境清幽的疗养院。
邹景恒毫不避讳地牵着宁兟的手,一路上遇到不少亚洲面孔,都挺恭敬地朝邹景恒打招呼,宁兟偷偷拉起羽绒服帽子,罩住大半张发烫的脸。
走过长长的、两边铺满西洋鹃和风信子的鹅软小径,过一个小拱桥,再拾级而上,终于进入室内。
这边来往的人明显没有刚才那边多,宁兟也没敢问,偷偷瞅邹景恒,见对方微微低头,也在看他。
宁兟愣住,问:“怎么了?”
“你很紧张?”
“我没有啊。”他没发现自己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邹景恒笑着捏捏他脸:“要见婆婆了,放松点。”
第41章 你不想我吗?
邹景恒和宁兟站在单向透视玻璃墙前,静静望着隔壁房间里的人。沈昭虹坐在离床两米远的轮椅上,她穿一条鹅黄色旗袍,略施粉黛,领口的凤尾结盘扣精细雅致。腿上盖一条毯子,她两手搁在毯子上,出神看着紧闭的窗户。
“她不说话,也不见任何人,那窗户不能开,一开她就怕。”邹景恒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自己的母亲,语声平静,“她昏迷了七年,当时那家医院的院长串通急诊医生帮她瞒天过海,就连我舅也是在我外婆过世那年才知道她还活着这事。”
“她醒来那年,我刚十八岁,不够成熟,还冲动,接受不了再次被欺骗的事实,我把我舅狠揍了一顿,在她门外守了三天,我不敢见她,医生说她什么都不记得,可她见了我总会哭。”
“那时候太生气了,愤怒又伤心,像个狂躁的疯子,手机关机,是怕接到你的电话,怕你问我去了哪里。从机场打车回学校的路上,我心里想的是,只有你好,只有你是真心对我,没有任何欺瞒,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和赵塘。”
宁兟手伸进邹景恒大衣口袋里,抓住他的手。
“那天在医院,我本想跟你说清楚,后来被你打断,我就觉得还是带你来一趟比较好。看完这些,明白所有的一切,知道我是个胆小自私的人。”邹景恒偏头望着宁兟,他问,“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宁兟抓紧他的手,没说话。
十二点过十分,两人从疗养院出来。
宁兟说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到酒店,从车上下来,邹景恒问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宁兟摇头,进房间脱了衣服爬上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只给邹景恒留了个后脑勺。
邹景恒离开卧室,体贴地给宁兟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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