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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宇宙粒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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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
“我拐杖掉了,宝贝我先挂了。”
这会儿是上学时间,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有点儿多。阿孝单脚站在坡道上,他在尽量保持平衡,他蹲下去,去捡他的拐杖。忽然一阵风从天空坡上头刮来,这风不大,柔柔的很舒服,但它竟然刮动了拐杖,使拐杖往下滑动了几公分。这个距离刚刚好,刚好让阿孝够不到,总是差那么一两厘米。
真是邪门了,阿孝嘟囔着。
他看了看街道上的人群,没人注意到他,出于某种年轻人的尊严,他并不想寻求陌生人的帮助。他又回头去看天空坡上方,十分安静,没人要下来,一个都没有。
这个时候,阿孝已经准备坐到地上,用屁股划过去捡拐杖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坐下去,背后似乎有一种力量,像手掌,按住他的肩背,猛地发力,把他用力推下去。阿孝瞪大眼睛,正前方街道上的汽车川流不息,好几辆大卡车。
独腿阿孝要被大卡车撞死了。
然而并没有,阿孝斜着背撞在伫立在人行道的石头上,人工打磨的圆石头,光滑,很大,一个成年人的怀抱那么大。石头救了独腿阿孝的命。
阿孝这时候还清醒着,他恍惚看见一张年轻的脸,乌黑的发丝,棕色的眼球,很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他听见这个人说,“是你啊。”他记起来了,几个月前吐了他一裤脚,还和他打起来的傻。逼。
傻。逼走开,阿孝气若游丝地说。
独腿阿孝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病房大亮,窗外能看见暮色黄昏,五彩的霞光四散。风掀起窗帘,拂过他的脸,软软的,像杨晓妮的胸`脯。他嗅了嗅空气,有股杨晓妮的香水味,甜丝丝的水果香,他很喜欢。
病房里四个床铺,只有阿孝一个人,空旷又安静。房门忽然被推开,吱嘎一声。阿孝以为是杨晓妮,他欣喜地转过头,闻到一股牛奶味儿,不是杨晓妮,他有点儿失望,来的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最多十岁的样子。
“小姑娘,你走错房了。”阿孝说。
“你是阿孝吗?”小姑娘缓缓逼近他,已经快走到他的床头了。
“是我,怎么?你来看我?那怎么没带点儿吃的?”
小姑娘笑了一下,小跑着把门合上,没有反锁。她脱下书包,蹲在病床旁,从里面掏出一把包在保鲜膜里的手术剪刀。
阿孝看不见她在做什么,只好问,“你谁啊?谁让你来的?你在做什么?”
“我爸爸让我来的。”小姑娘脆生生地说,“我来看望你,给你削苹果。”
阿孝有点感动,“你爸爸是谁?”
小姑娘戴上塑胶手套,单手握紧手术剪刀,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刀尖笔直捅向阿孝的喉管。她的速度很快,还十分有力量,锋利的手术剪刀□□去两厘米深。阿孝一掌扫到她的脑袋,把她掀翻在地上。阿孝想呼救却叫不出来,呼吸像破风箱,越来越急促。阿孝捂着颈部,没有把手术剪刀□□,他想着,也许□□死得更快。他挣扎着坐起来,他要按铃。
在阿孝的手快要摁到铃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她拿起书包陡然往他的断腿处砸去。因为吃痛,阿孝的手臂掉了下来,接着小姑娘又挥舞书包使劲撞向手术剪刀,这期间她的速度奇快无比,像事先训练好的一样,冷静利落,像电影里冷血残酷的女杀手。
手术剪刀刺得更深了,鲜红的血浸湿了阿孝的病号服。
“我是王若颐。”小姑娘背好书包,她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说,“我爸爸叫王大川。”
阿孝死的时候很狰狞,他最后见到的画面是杨晓妮摇摆的身影,杨晓妮躺在他的怀里,含着笑,叫他的名字,阿孝,阿孝。
王若颐和她的母亲被押送到警察局是在第二天中午。
这件事轰动了全城,因为牵扯到不久前的案子,加上弑亲之仇,人们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谴责谁,善于批判时事的大人们这回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按理说,阿孝根本没参加王大川的虐杀案,他是少年犯们的朋友,那晚的车祸他也是受害者,他对他的少年犯朋友犯下的罪行一无所知。那天晚上,他送一个女孩子回家,回来的时候偶遇了他的少年犯朋友,他和他们打招呼,然后大麻袋就掉下来了,他来不及刹车,也不知道麻袋里是什么,两边都是车辆,麻袋离他太近,他就这么直直撞了上去,他在惯性的作用下,从机车摔出来,右腿被一根生锈的断钢筋活活扎穿。
人们都说阿孝是无辜的,但又有人说,变态杀人狂的朋友能好到哪里去?接着他们谈到王若颐,这小姑娘太可怕了,才十岁,一定是恶鬼投胎。不能吧,她爸被那样杀死,换我我也报复。但阿孝是无辜的呀,他没杀王大川。他撞死了王大川。王大川那个样子肯定在被撞之前就死了。人们争论不休,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过了几天就随着忙碌的生活忘得一干二净。
欧局长亲自审问王若颐,他问她,你为什么要杀死阿孝?
他该死,王若颐说,她总是那么平静,看起来纯真无邪。
他没有杀你爸爸。
我知道,是拖鞋杀了我爸爸,但是他撞了我爸爸,他该死,可你们不抓他。
你爸爸从车上掉下来的时候就死了,阿孝撞的是他的尸体。
王若颐猛地站起来,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他该死。
王若颐不知悔改,法庭于是判她到少年犯管教所去,她本来可以直接获释回家的,但她死不改口。她说,他该死,你们不抓他,就让我自己来。她还说,等那几个凶手出狱,我照样杀了他们,他们不该出狱,他们必须死。王若颐的母亲则被县医院劝退,他们认为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和医生。她死不同意,为了偿还赔给被害人的八十万人民币,她咬着牙,据理力争。
那一天,元刺的花卉终于迎来了迟到的花期,老人们的院子里,墙上、竹杆上被牵牛花爬得满满当当;校园里的山茶、海棠开了一丛又一丛;粉色的桃树彼此挨着,浓烈的花冠在风中摇晃,花瓣落了一片又一片。候鸟成群结队在空中飞翔,偶尔停在电线杆和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春天,总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香甜、充满力量。
第34章 34
四月下旬里的一天,那天的落日格外壮观。阿门和阿绿、坦克、大岛到年斯年家里煮火锅吃,掌厨的是阿绿。坦克、大岛、阿绿三个人忙前忙后,年斯年和阿门则坐在地毯上,愉快地玩格斗游戏。年斯年已经五连胜了。年斯年嘲讽阿门,菜狗,你怎么这么菜,我用脚玩的。
阿门不服气,气哼哼地说,我用腿毛玩的。
“你用腿毛玩给我看看?打赢我就给你一块。”
“抠死,才一块。”
“一块五,不能再多了。”
上桌吃饭的时候,年斯年这才想起什么,他说,“大侠怎么没来?又拉稀了?”
“不知道啊,回家过年,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大岛说,“愁死了,现在咱们这乐队一直没有鼓手,歌都难听了,他再不来,咱们都要被炒。”
“就是,大侠那个大坑货,肯定是回老家结婚了。”阿绿夹了一块羊肉。
“回就回呗,还不接电话,微信微博□□也不回消息。”阿门去抢大岛碗里的牛肉丸。
“不会是死了吧?”坦克说。
年斯年看着冒热气的火锅,他问,“他去了哪里?”
“太原,他老家。”阿门回他。
“坐高铁吗?”
“对啊,还是我帮他订的票,年前走的,走就走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阿绿拼命点头,“群里发红包,他也不来抢。”
“一定是死了,”坦克笃定地说。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年斯年连忙放下碗筷,推了只凳子放在他位置旁,一边说,“阿门你过去点。”乐队四人面面相觑,阿绿刚想问点什么,莫世光已经拉开门走了进来。莫世光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年斯年说,“快来吃火锅,哦,忘记拿碗了。”他又到厨房拿了副碗筷。
“哟,小帅哥,”阿绿笑眯眯地问莫世光,“和我们六儿同居了吗?”
“有这个想法,”莫世光说,一边把书包扔进年斯年的房里。
他们趁莫世光去洗手间还没出来,赶紧先问一通。阿门拍着年斯年的肩,“厉害啊,看不出来啊,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大岛感叹着,“怪不得那么多妹子你都不要,不要给我呀。”
“啧啧,藏得够深呀。”阿绿摇摇头。
年斯年咳了咳,“你们又没问我。”
莫世光出来的时候,他们嘘着莫世光要多喝几杯。莫世光皱了下眉头,他觉得这场景有点儿像以前他带女朋友去和刘正宥他们吃饭。这会儿搞得他好像变成了女朋友,这让他有点儿膈应。但又没错呀,他和年斯年是一对儿,可他不是年斯年女朋友。
等到阿绿他们闹完,走了之后,莫世光冲年斯年说,喂。
年斯年正对着杯盘狼藉的桌子,他在认真思考该怎么处理干净,他听见莫世光的声音,回过头去看他。
“我不是你女朋友。”莫世光说。
年斯年一下子乐了,颊边陷进去一个酒窝,“那你是我的什么?”
“是你爸……”
年斯年忽然凑近他,压低嗓音,“老公?”
莫世光的脸一瞬间红了。
年斯年笑出声,“你还会脸红,笑死我了。”
这个甜腻温情的名称,莫世光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叫他,他以前的女朋友叫过他最亲昵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小光光?小莫莫?他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他被这么叫的时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现在不一样,他的心跳频率蓦然加快,咚咚咚,撞得他胸口都疼了。
年斯年还在笑,他说,“快来收拾桌子,你洗碗好不好?”
莫世光抽了下嘴角,他揉揉自己的心口,“不好,我不喜欢洗碗。”
“真巧,我也是。”
“那把碗扔了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扔东西吗?”
“会不会太浪费了?”
“还行吧。”
最后还是年斯年先妥协了,他把碗洗得干干净净,桌子也擦了一遍,还拖了地板。然后拎起两袋垃圾递给莫世光,“去丢垃圾,不能再惯着你了,你要学会为我分担一点家务。”
“你好像我妈。”莫世光说完就提着垃圾袋跑下楼。
莫世光丢完垃圾回来对年斯年说,“你应该继续住酒店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做家务好烦。”年斯年在打游戏,随后他又说,“你说我是你妈,你又是我爸,咱俩关系是不是有点太乱了?”
莫世光呸了一声,一边去拿另一只手柄,“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编。”
年斯年上下活动的手指停住了,他放下手柄,电视屏幕里,他的角色被电脑摁在地板上使劲揍,音响传来角色吐血的声音。
“如果,”年斯年少有地露出严峻的神色,他看着莫世光的眼睛,“我叫你跟我走,你会不会跟我走?”
“走去哪?”
“另一个世界。”
“不走,”莫世光说,“我哪里也不去,除非我上大学。”
“我那晚跟你说的,你忘了?”年斯年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投向他,“你能不能信信我?”
“太扯了,我很难信你。”莫世光对他的祈求无动于衷。
这天晚上,年斯年头次认真而严肃地和莫世光进行了一次谈话,灰绿色的眼珠倒映着光芒,他没有露出任何笑容。他坐在莫世光身旁,他说,“我之前没喜欢过你,我装作自己很喜欢你,对你一见钟情,但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呢?”
莫世光有一瞬间地愣神,可随后他笑了,“这话我信,你继续。”
“骗你的,别信。”年斯年说,“我跟你说过,我偷了一样东西。”
莫世光打断他,“玻璃瓶子?像香水那个?”
“对,你猜猜那东西有什么用?”
“不猜。”
“哦,那东西可以让这世界消灭得更快点,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副作用。”
“所以我的副作用就是喜欢你?”莫世光说,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对,不然你怎么弯得这么突然,遇见我之前你不是同性恋吧?”
莫世光呵了一声,接着又问他,“我姐,莫世艾,你对她用过那东西?”
“用过,”年斯年看着他,“我随便喷的,那天高铁站人很多,风也够大……”
年斯年没说完,莫世光已经一拳往年斯年脸上砸了上去,他揪住年斯年的衣襟,把后者压在地毯上,愤怒地俯视他,又一拳挥过去,“你他妈。”他使了很大的劲,年斯年的嘴角都渗出了血。年斯年没有还手,只是看着他,“气有没有消点?”
“你死了,我就会消气。”
年斯年忽然扬起嘴角笑,唇角的血液溢出来,“你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又能怎么样?要是真像你说的,要世界末日,既然大家一起死,那有什么好紧张的。”莫世光轻轻擦掉年斯年嘴角的血。
“我可以救你。”年斯年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只能救你,这个世界的寿命都给你,你会和我一样,活得更长久,只要不被发现。”
“被谁发现?”
“多元宇宙规划管理局。”
“你被这个东西通缉?”
“对,有一天我发现我可以随意穿梭其它宇宙,我见过无数的我,每一个事件不同可能性下的我,还有我的朋友们,他们活得坏也活得好。有好几个世界我已经死了,也有几个世界我根本没出生。”年斯年说完,迅速抓住莫世光的手腕,一使力,把莫世光翻到身下,令两人换了个位置。
“后来我又想,我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时间的世界,我想见见我的父母,和过去的一些人。”他撑着地毯,另一只手轻抚上莫世光的大动脉,凉凉的手指感受着后者的脉动。
莫世光对现在这个位置有些不满,他的眼里又浮现出怒意。“起开,”他冷冰冰地看着他,并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
年斯年让开了,他想拉莫世光起来,但莫世光没理他,莫世光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年斯年讪讪地收回手,他继续说,“那一整年,我都在思考要怎么前往过去的宇宙,我试了无数次,都没能成功,甚至酿成大祸,因为我频繁地穿梭时空,扭曲了时间和空间,有几个世界消失了,所有人都死了。我很愧疚,我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做一个安分的人,再也不穿梭多元宇宙了。”年斯年说到这停了一下,他问莫世光,“你还在听吗?”
“在。”
年斯年看着莫世光,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但莫世光收了回去,年斯年有点尴尬,接着强硬地抓住他的手,“手都不能牵了吗?”
“你让我恶心。”但莫世光并没有挣脱。
年斯年的五只手指穿入莫世光的指缝,“当我回到一个世界时,我发现它并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它们很像,我也是生活了一段时间才看出来的。那个世界还有一个我,是个残疾人,少条胳膊,听说是被炮火炸断的。他一个人生活,住在没多少人的住宅区里,我受不了这个人,顶着我的脸,然而活得这么凄惨,我不知道是哪项事件的分支产生了他。”他笑了一下,“然后我杀了他,用一把□□,打穿了他的太阳穴。忘了告诉你,我生活的那个世界已经34世纪了,你们才2015。”
“哟,未来人。”莫世光说,“继续。”
“未来人帅不帅?”年斯年不怀好意地凑向他。
“帅个球。”
年斯年笑出声,“你别这样。”他接着说下去,“我又去了其它的几个世界,都回不到原本属于我的世界了。每到一个世界,都是一个全新的、我从没到过的平行宇宙。那段时间我很焦虑,完全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地盘,你懂那种感觉吗,你排斥每一个地方,你融不下去,每个人都好陌生,没人关心你,没人知道你有多么孤单。”
莫世光扣紧了他们缠在一起的手,他突然有点难过,这个人,在血淋淋地剖开自己,把满是鲜血的五脏六腑摊开出来,摆在他面前,对他说,你看,这是我的故事,我的心。
“你别同情我,都是我自找的。”年斯年说,“反正我是回不去了,等到有一天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过了一百年,我活了一百年,而且还没变老。为了弄清为什么我能活这么久,又花了一百年。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有几个世界毁灭了吗?”
“记得。”
“一个世界消失,我就能得到寿命,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大概已经快四百岁了。”年斯年说,“莫世光快来叫祖宗。”
“傻。逼,”莫世光说,“按照年份,我比你大。”
“哦,那你是我祖宗。”年斯年捏了捏莫世光的手,他说,“你知不知道三千大千世界?我觉得有点儿像,十亿个须弥山、铁围山、香水海、碱海,十亿个四大洲、太阳、月亮,还有忉利天。像平行宇宙,百亿、千亿或者万亿个叠加在一起的地球。地球这么多人,每一个人的选择就有无数种可能,无数乘以70亿等于无数。一个人的一个细胞也许就是一个宇宙。”他顿了顿,“世界的数量太多,我找不到我原本所在的世界,但我找到了你,你让我安心。”
莫世光听不太懂,他只好胡乱回答。“是这样吗?没准在另一个世界里,我现在已经杀死你了。”
“这个世界你没有。”
“也许明天我会。”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我活得也挺久。有烟吗?给我一支。”年斯年接过莫世光的烟,“我是不能回到过去的,时间一直在向前走,也许能向后,但我找不到任何办法向后走。”
莫世光也点起烟,他听到这话,点烟的手停了下来,“几个意思?”他意有所指。
“这个世界,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年斯年说,“是多余的,它独立了出来,它不完整,它的时间永远停在2013和2015,它循环了一千多年。一个残缺的小宇宙,它只属于一个人。”
“属于谁?”
“你姐,莫世艾。”
莫世光抬眼看他,“你猜我信不信?”
“你可以不信,它就要消失了,它不是永动机,会永远转动。”年斯年直视回去,“跟我走,我给你永生。”
第35章 35
安修文觉得元刺的大街有些不寻常,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行道树沾满干燥的尘土,榕树广场的两棵大榕树挂满了红色的布条和小彩旗,巨大的树冠把阳光打碎,斑斑驳驳地照耀在长街上。安修文在榕树下的小摊里买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巡视行人与小巷。
五月一日,劳动节,难得的假期。
虽然街上每个人的面孔他都不熟悉,但他知道,他们是元刺的居民,常年来,一直居住在位于中国南部的小城里,他们有一种熟稔的气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安修文路过修鞋匠巷时,有个高大的人从巷里大步迈出来,他挡在安修文面前,他说,“小朋友,跟你打听个事儿。”
这个男青年留着长发,他把头发束在脑后,湛蓝色的眼睛,一个外国人,穿着风衣,他的中文说得十分流利,发音像电视里的人那么标准。安修文仰头看他,咬着糖葫芦,口齿不清地说,“什么事?”
外国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见过吗?”
安修文仔细地看了看照片,茶叶色的头发,灰绿色的眼睛,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找这个人干嘛?他是离家出走了吗?”
“他是通缉犯,无恶不作,坏得冒泡。”外国人说,“我追踪他好久了,如果你认识,请不要包庇他,这是犯罪。”。
安修文吓了一跳,随后他转念一想,也许是恶作剧呢,他对这个外国人说,“你是侦探?还是FBI?”
“我是警察,宇宙警察。”
安修文耸耸肩,往手心吐出两颗籽,“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电话?我回家想一想,想好了就给你电话。”
外国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说,“我没有这种东西。”
“那警察叔叔我要怎么联系你呀?”
外国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机器,半透明的灰色,上面流动着蓝色的线条光。
“这是what?”安修文有点惊奇。
“拿去,如果见到他,按中间的方块,就能联系我了。”
“好高科技的样子,对讲机?”
外国人没回答,他拍拍安修文的头,往前走去。安修文见外国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人群与建筑里后,他给莫世光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莫世光骑着机车到安修文身旁停下,安修文把新奇的机器递给莫世光,安修文说,“好像在拍电影。”
莫世光冷笑,“还是科幻片,特别傻。逼、评分最多两星的那种。”他把机器塞进裤袋里,接着又说,“要世界末日了,你信不信?”
安修文有些亢奋地说,“那意思是我们不用高考了?太棒了。”
“你是不是傻?”莫世光说完就调转车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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