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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宇宙粒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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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想耽误你,”年斯年敛去笑意,“但我很想你。”
莫世光反握住年斯年凉凉的手,“不能留下吗?”
“不能。”
“那就别出现在我面前。”莫世光松开手。
何云捷在十分钟前接到夏千千的电话,夏千千欣喜地告诉他莫世光已经分手,云妹你有机会了,夏千千在那边说。何云捷挂掉电话听见有人在喊莫世光的名字,他顺着视线望去,在架子鼓后面找到了莫世光。莫世光无疑是好看的,乌黑的发丝,长长的睫毛,修长的四肢,握着鼓槌的双手干净有力,刚才他还在笑,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时就没有了笑容。何云捷喜欢莫世光笑,充满阳光,灿烂得几乎令万物都会失去色泽。
一个沐浴在晨露、暖风与日光中的少年,何云捷曾在手帐本里这样形容莫世光。何云捷刚进校园时就被在篮球场上驰骋的莫世光正中心脏。那天长空万里,莫世光穿着黑色球衣,稳稳接过欧回野远远传来的篮球,轻巧跳起,在疾驰而来的两个人的包围中后仰投篮。何云捷不记得那球到底进没进,他只记得莫世光抛出篮球后,那弯成曲线的手以及凸出骨头和筋的手腕、手臂。那篮球似乎撞进的不是篮筐,而是何云捷的胸腔。
何云捷循着莫世光的视线,他先是看见涌动的人群,然后才是那位混血儿。他想起莫世光生日的那天晚上,他刻意忽视的,莫世光看向混血儿的目光。何云捷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他细心地观察那俩人。他开心地想,他有机会了,因为莫世光的性取向已经不再局限于异性。何云捷看到莫世光放开混血儿的手,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何云捷更高兴了,他们分手了,他对自己说,机会来了。
第23章 23
23…
苏唯一再一次看见已死去的南元是在大动脉喧闹的大厅里。
大动脉的大厅有四根用红砖彻成的棱形柱子,四面都钉着东南亚风格的壁灯,发出暖暖的黄光,照亮柱子四周。南元就站在其中一根柱子旁,静静地伫立在那儿,灯光全洒在他身上,如同一尊毫无血色的蜡像。苏唯一环顾自己的周围,每个人都在干自己的事儿,聊天、喝酒、抽烟、低头玩手机、随着音乐摇来晃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位不请自来的鬼魂。
苏唯一盯着鬼魂南元看了好一会儿,后者仍然没有消失,一动不动,然而苏唯一却看不清南元的目光在投往何处,南元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在光芒中,眼部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黑暗。苏唯一扯住刘正宥的袖子,说,刘正宥,你看那边。刘正宥偏过头,“看哪里?”
“那根柱子。”
“干嘛?陈奕迅的海报?”
“不对,柱子旁边,你看见那里有人吗?”
“有,”刘正宥说,“苏唯一你眼瞎了?那里不是有一堆人吗,那一大桌子你没看见?”
南元还站在那里,可没人能看见他,除了苏唯一。苏唯一想走到南元面前,聊会儿天,但南元在别人眼中是透明的,是不存在的,苏唯一不想被人误认为是神经病,于是他拿起一杯酒,狠狠灌下肚子。“操,我的杯子,你喝个屁啊。”刘正宥说。
“棉花呢?”欧回野忽然问刘正宥。
“对啊,今天情人节,你棉花呢?”习天搭腔。
“这不明显的嘛,分手了。”刘正宥点起烟,叼在嘴里。“她把我甩了,跟一个高三的画画的男的跑了。”
苏唯一又望向那根柱子,南元还在,依然是刚才那副模样,正面朝着苏唯一,但苏唯一始终觉得南元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莫世光过来了,莫世光穿过南元的身体,若无其事地往这里走来。苏唯一喊他,“莫世光,你这是准备进乐队呀?”
“我就敲着玩。”莫世光坐在唐泰然旁边的空位上,从荷包里摸出烟盒,习天从对面递给他一只古铜色的火机。
南元的鬼魂开始有了动作,苏唯一屏住呼吸,死死注视那位奇妙的亡者。鬼魂南元走得并不快,他穿着一双稍显陈旧的鞋,在人群里漫步,穿过人们的躯体,穿过柱子、桌子、椅子、沙发、盆栽,最后站在一副画框前。苏唯一腾地站起来。你去哪儿?刘正宥问他。去下卫生间,他回答。
苏唯一快步走到南元身边,这里没多少光,是个偏僻的位置,不特地观察的话,没人会轻易发现这里。苏唯一松了口气,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拿出手机,贴在耳上,装作正在打电话的样子。南元,苏唯一小声地说。
南元转着眼珠,奇怪地看着苏唯一,说,你好啊,苏唯一。
“你是鬼吗?”
“是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
“玩。”
“别人都看不见你。”
“是的,除了你。”
“我以前好像和你不太熟?”
“我和你们都不熟,除了莫世光。”
“那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
“为什么?”南元僵硬地重复,“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我?”
“你会杀死我吗?”
“我为什么要杀死你?”
“因为你是鬼呀。”
南元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面前的那幅怪异的油画,“这是死后的世界。”
苏唯一不认识画,面前的这幅油画充满雾蒙蒙的颓败感,黄色的天空,只有眼眶的类人生物拄着一根拐杖,它面前还有一只黑色的四脚怪物。“什么东西?”
“一副画,贝克辛斯基画的。”
“我只知道柴可夫斯基。”苏唯一说。
“你会弹钢琴?”
“会。”
苏唯一想起某些关于鬼魂的电影,“你没有消失是不是因为你还有愿望?”
南元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没去投胎?”
“没有投胎,不能投胎。”
苏唯一有点茫然,他只好问,“你为什么要自杀?还跳楼。”
“因为想飞。”
“傻。逼。”苏唯一生气地说。
何云捷看到莫世光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卫生间的拐角处,他咬咬牙,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站起来,也跟着去了卫生间。何云捷看到莫世光手上夹着烟,一边打电话。这不是个好机会,他失望地想,他走进隔间,先开闸放点水再说。他打开门走出来时,莫世光正在洗手,莫世光扯出挂在墙上的纸擦净手上的水珠。眼看莫世光即将走出卫生间的大门,眼下卫生间一个人都没有,他一跺脚,“莫世光,你等等。”
“干嘛?”莫世光停了脚步,回头看他。
“我……”
“如果是表白,就别说,我烦。”莫世光打断他。
何云捷还没开口,莫世光就打算离开,但门口又来了一个人,使莫世光生生定住了脚步,但也只是一会儿,莫世光看都没看那人,擦身而过。
何云捷难过地走到洗手池,冲了冲手。
“你喜欢他?”那个人问。
何云捷看向那个人,是那位漂亮的混血儿,何云捷犹豫了下,点点头,说,“但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我也看得出来。”混血儿笑着说。
“……你们真的分手了?”
“对。”
“那我能追他吗?”何云捷小心翼翼地说。
“不能。”
“你们都分手了,为什么我不能。”何云捷不爽起来。
混血儿忽然走近何云捷,从上到下打量一遍,何云捷在他的视线中感到越发难堪,变得无地自容。何云捷捏紧拳头,直视比他高出一截的混血儿,“看什么看。”
“你配不上他。”
何云捷怔愣在原地,混血儿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混血儿的那句话,你配不上他,你配不上他。何云捷捂住嘴,差点哭出来。
夏千千抱着空空的篮子,心满意足地打的回家。她下了出租车,接到了何云捷打来的电话,她说喂,那边却传来一声哽咽。
“What happened?”夏千千急切地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何云捷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果他是基佬,你觉得我和他有可能在一起吗?”
夏千千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如果莫世光是基佬,我也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他那种人,要安定下来估计还得十几年呢,玩玩还行,别认真了……喂,你还在听吗?”
“……在听。”
“再说了,你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类型不重要。”
“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天天化那妆,你又不是女的,特别奇怪你知道吗。”夏千千说,“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不过我猜肯定又是被拒绝了?”
“是,”何云捷蔫蔫地说。
“要不你别化妆了,干干净净的,多清爽。”
何云捷顿了会儿,“你觉得我跟他配么?”
夏千千沉默了。
“你说话呀。”
夏千千干笑两声,“不太配。”
“哪儿不配?”
“哪儿都不配。”
“好吧,我不追他了。”何云捷笑了,“你上次说的那四中的小Gay,长什么样啊?发张照片来瞅瞅呗……”
第24章 24
室外寒风猎猎作响,他们走出大动脉,封闭的室内特有的高温骤然褪去,凛冬的夜风拍打在□□的肌肤上,吹乱少年们短短的发丝。莫世光的一截裤腿被挽起,露出纤瘦的脚踝,3摄氏度的气温让他白净的脚脖子泛起微微青色。苏唯一在他身旁吸鼻子,并打了个喷嚏。
欧回野和刘正宥的家在北风街尽头,习天家在河东,大冬天没有人骑机车,他们先后招出租离开。莫世光和苏唯一家就在附近。
江滨花园小区没有花园,也没有在柳望江边,它的大门在北风街右上方的另一条街上,小苗路。元刺二桥头左前右分开三路,左边是北风街,右边是月牙湾,正前方是彩虹路。彩虹路的尽头又岔出两道,右边通往彩虹镇,左边便是小苗路。小苗路宽宽长长,直通元刺政府大楼和县公安局。江滨花园的大门离县公安局不远,两旁有小卖部,早餐店,对面还有面包店,以及宽阔的斜向下的坡道,连接着北风街。
江滨花园小区的入口是水泥台阶,高高的门洞建在第一梯段的平台上,年斯年就坐在那里,左手夹着烟,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从鼻腔、唇缝溢出来。苏唯一比莫世光先看到年斯年,他对莫世光说,那我先走了。他大步走上台阶,给年斯年打招呼,“六哥晚上好,等莫世光吗?拜拜,我回家睡觉了,你俩慢聊。”
莫世光挪动脚步,他站在台阶前,仰视年斯年,“等我?”
年斯年身旁有一颗崭新的篮球,一只印有品牌标志的鞋盒。“生日礼物,虽然晚了点,就当是新年礼物好了。”年斯年摁灭烟头,站起来,拿起套着篮球的网兜和鞋盒,走下台阶,走到莫世光跟前。“一直忘了给你,元刺的快递太慢了。”
“寄了三个月?”
“一个月,十二月底到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然后就忘了。”年斯年说。
莫世光没说话,他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拿着,赶紧回家去,这里冷死了。”年斯年把鞋盒塞进莫世光怀里,看莫世光没什么动作,又拉起莫世光的手,把篮球网兜挂在后者的手指上。“我走了。”
莫世光猛地攥住年斯年准备放下的手,他仍旧没有看他,目光投向俩人握在一起的手。“别走。”他哑着嗓子说。
年斯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莫世光昂起下巴,堵住年斯年的嘴唇,他睁着眼,直勾勾地望向年斯年灰绿色的虹膜和漆黑的瞳孔。他正要离开,后脑却被一只手掌控住,对方冲撞进来的舌,让这个吻变得狂热,柔软的舌头带着湿度扫过口腔,舌与舌交缠在一起。热流与冷空气相互席卷,背部的皮肤和手指开始发胀发麻,气息也逐渐加重。夜风呼啸而来时,年斯年放开莫世光,他亲了亲莫世光的脸颊,又揉了揉莫世光的头发。
“别闹了,我们分手了。”年斯年说。
“你没听过旧情复燃吗?”莫世光回他。
“我是通缉犯。”
“那你说,你犯了什么罪?”
“偷东西,杀人。”
“被抓到会判死刑吗?”
“会,他们会一枪打烂我的脑袋。”
莫世光想了会儿,“黑社会?”
年斯年扯出一个笑容,“差不多。”
“你逃了几年?”
“很多年。”
“你才19岁。”
“骗你的。”
“我见过你身份证。”
“身份证是假的。”
莫世光紧紧握住年斯年的手,“你总是骗我,是不是连名字都是瞎编的?也没有乌克兰血统?是不是连刚才说骗我那句话其实也是在骗我?”
年斯年笑出声,“名字是真的,刚才那句话也是真的,我说想你也是真的。”
“我怎么不信呢。”
“那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
“又是谎话?”
“玩上瘾了?”
“我已经不太能相信你了。”莫世光说。
“那你还不放手?”年斯年晃了晃俩人牵在一起的手。
“是你不放,我已经松手了。”
“骗子,我手都要被你握断了。”
“到底谁才是骗子?”
年斯年抬起另一只手,去触碰莫世光的脸颊,莫世光嘶了一声,但并没有躲开,“你大爷,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很冷。”
“知道,所以你还打算让咱俩在这里吹冷风?”
莫世光把怀里的鞋盒塞给年斯年,“拿着,跟我回家。”
“约炮么?”
“约。”
莫世光的家没有一个人,但屋子是亮堂的,角落里的空调呜呜吹出热气。莫世光给年斯年找了双拖鞋,把篮球和鞋盒放进自己的房间,又拿出一套睡衣扔给年斯年,“我房间有浴室。”
“要一起洗吗?”年斯年问他,“浴缸看起来挺大。”
“我不喜欢泡浴缸。”莫世光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鞋盒,“这鞋不错啊,我给满分。”
“莫世光,你一点都不懂情趣。”
“就你懂。”
篮球鞋的鞋舌绣着一串字母,是年斯年的拼音,“为什么不是我的名字?”莫世光说,可没有听到回答,因为年斯年已经关上门进去洗澡了。
年斯年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莫世光坐在电脑前,按着键盘鼠标,全是哒哒的声音,还有音响时不时传来某个网游施放技能的声音,以及苏唯一的喊声。“这边,莫世光来这边,那群狗。操的在这儿,我们躲远点,等会儿抓落单的。”
年斯年坐在床沿擦头发,莫世光从电脑桌下摸出一个吹风机扔给他。
“不打了,打不过,二打五,苏唯一你哪来的自信?”
“我这不是相信你吗,那几个手残,上次我一打三呢。”
“那是他们还没装备吧,我洗澡去了,等会再战。”
莫世光关掉语音退出游戏,抓起床上准备好的睡衣,走进浴室。莫世光洗得很快,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年斯年把他拉过来,他坐在床沿,背对年斯年,一张干帕子盖在他头上,年斯年打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你桌面是什么时候拍的?”
莫世光的电脑屏幕的桌面壁纸是一张年斯年的侧脸照,空余的地方被白色填满。
“忘了。”莫世光说。
“拍得太丑了。”
“那是因为人丑。”
“又撒谎。”
“跟你学的。”
年斯年关掉吹风机,坐在床上,从后面环住莫世光的腰,脸侧贴住莫世光的肩,“跟你说真的,别旧情复燃了,我会走,再也不回来,你会哭的,我也会。”
“可以异地恋。”
“和手机谈恋爱吗?”
“我不介意。”
“别蠢了,问题根本不是出在这儿。”
“那你说,问题出在哪儿?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莫世光转过身,把年斯年压在床上,“你就说,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能说不想吗?”
“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不想和你猜来猜去。”
年斯年望着莫世光的眼眸,属于亚细亚洲的棕色虹膜倒映着他的身影,有一边眼睛在床头灯的投射下,呈现琥珀色,清澈通透,看起来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我说我有一百岁,你信吗?”
“认真的?”
“认真的。”
“那好,我试着信一信。”莫世光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长生不老?”
“会老。”
莫世光翻过身,倒在年斯年身旁,“我现在有点混乱,如果你没骗我,让我好好捋捋。”
年斯年伸出手,牵起莫世光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在手背上,又滑到指尖,“慢慢捋,不慌。”
莫世光侧过头,与年斯年面对面,“明天再捋,先睡觉,我困了。”
年斯年揽住莫世光,并提起被子,盖住他们,他亲吻他的嘴唇,“晚安。”
莫世光想起南元,一个患有精神病、并且已经被这疾病折磨至死的朋友。他闭上眼,手臂搭在年斯年的腰上,他抓住年斯年后背的衣服。“我也好想你,有几次都睡不着觉。”他忽然柔声说。
“那我走以后,你要怎么办?”
“还有两三个月,万一我不喜欢你了呢。”
“好的。睡。”
过了十几分钟,手机响起铃声,是□□电话,莫世光摸出手机,苏唯一弹来一条的语音。
“洗澡洗这么半天,来打架了,有支援,咱们帮帮主,快上号。”
莫世光掀开被子爬起来,正好睡不着,上游戏杀人玩,他想。他点开游戏图标,登陆账号,在读图的那几秒钟,他开口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在我身边了,但我还是睡不着,你肯定也还醒着。”
“你是习惯熬夜了,这不好,熬夜不好。”年斯年睁开眼。
“那你赶紧睡,我现在越来越精神了。”
“你刚才还说困的。”
“骗你的。”
莫世光玩的这个网游是寒假某一天苏唯一叫他来玩的,苏唯一说,天天打英雄联盟有点想吐,咱们换个新的。莫世光不喜欢练级,他花了几百块买了个号,半夜拉着苏唯一或者欧回野或者习天去竞技场练技术。PK爽了,就跑练级区去杀小号,小号打不过又叫上帮手,一打就是一宿。
莫世光一进帮派里的YY语音,安静的房间瞬间变得嘈杂,里面的人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在大声喊,奶妈呢,来个奶,进队,砍死那帮废物。莫世光瞥了一眼开始皱眉的年斯年,瞬间退出YY语音。
“你怎么退了?”
“太吵。”
苏唯一给他发来个通话邀请,莫世光发现刘正宥也在,“刘正宥你不是不玩吗?”
“没事做,随便玩玩呗。”
刘正宥买的是个人妖号,萝莉奶妈,小小的个子在游戏场景里做着各种可爱软萌的动作,莫世光和苏唯一乐得不行。他们三人组着队蹲点偷袭敌对帮派,被杀的人组团刷起喇叭,在全频道喷他们仨,主要攻击对象是刘正宥的萝莉奶妈,还喷苏唯一和莫世光是护逼大队,说萝莉奶妈给他俩千里送了几次才给萝莉砸这么好的装备。
苏唯一在那边笑得快岔了气,刘正宥也跟着乐呵起来,莫世光一边憋着不发出笑声,一边顺手打出一排字顶上那人的千里传音,“你给我千里送,我也给你砸装备,五级套,六级套,琉璃黄金随便挑。”
过了会儿,三人的通话突然没声了,寂静到诡异,甚至连键盘和鼠标的声音都没有,莫世光感到奇怪,他刚想出点儿声,就听见不知是谁的麦传来一丝叹息,幽怨的,轻轻的,像一阵幻听。
苏唯一,苏唯一。
莫世光和刘正宥同时听到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女声,缠绵悠远,似乎还有回声,不停地飘荡。
“谁在叫你?”刘正宥问。
“女鬼。”苏唯一说。
“真有鬼?”莫世光不信,“你拍两张照片来瞅瞅。”
苏唯一果真发来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家的客厅,一张茶几,几张沙发,角落还有一盆半人高的盆景竹子,正中间的地砖有一支白蜡,白蜡上插满了香。
“没鬼呀?”刘正宥说。
“傻,鬼能拍下来吗?”苏唯一答道,莫世光听到他关房门的声音。
苏唯一,苏唯一。
“这声音够渗人的。”刘正宥又说,“真有鬼呀?”
“有,就在我家客厅呢,不,现在到我床上了。”
莫世光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四周都有点黑,电脑发出的白光和键盘七彩的光让莫世光呆的这个地方多了点诡谲的意味。
苏唯一,苏唯一,音响还在传出这声呢喃,刘正宥和苏唯一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莫世光退了游戏,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关掉通话,但禁掉了自己的麦。莫世光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凑进年斯年的怀里,把自己掩得严严实实。
“……你干嘛?”年斯年突然出声,带着一股倦意。
“你还没睡?”
“被你吵醒了。”
莫世光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点进□□,进入通话,刘正宥和苏唯一还在,他俩在笑,莫世光听见刘正宥说,“莫世光那个胆小鬼,从小就怕鬼。”
“爬开,我睡觉了,你俩慢聊。”莫世光说,然后一把把手机塞进枕头下。
年斯年搂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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