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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鸥不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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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也抽完了,我低头掏出手机,又演了一回:“啊,米米在找我,我先进去了……”
  我刚要走,手腕被人从后头一把攥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腕骨。
  我痛得一激灵,反射性挣扎着要甩开对方的手,而这时,那扇隔绝浮华与寂静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一名瘦高的男人讲着电话走了出来。
  “我说过了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压下去……”
  听到来人声音,盛珉鸥一下子松开对我的钳制。
  我暗骂一声,揉着手回身,带着丝惊惶道:“哥,怎么了?”
  讲电话的男人一下噤声,盛珉鸥看了那边一眼,将嘴里的烟按熄在一旁的香槟酒杯里,眼也不抬道:“没什么,你可以走了。”
  我忐忑地又站了一会儿,见他不再理我,终是转身走了。经过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时,对方已经收起手机,一脸探究打量我。男人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嘴唇很薄,瞧着有些精明寡情,勉强可以赞一句一表人才。
  我冲他一颔首,露出抹充满温柔善意的笑,内心却早已将他大卸八块,沉尸海底。
  回到宴会厅,郑米米已与萧沫雨对完一局,正在找我。
  “有没有看到我表姐夫?”她举着一盘吃食,边吃边问我。
  “没有。”我从她托盘里挑了块寿司塞嘴里,眼也不眨道。
  这时,宴会厅里小小骚动起来,随着一名中年男性走进宴会厅,不时便有人上去与他打招呼攀交情,一时整个会场的人都举着酒杯朝他围拢过去。
  “那是我姨父,美腾制药董事长萧随光。”郑米米在我耳边道。
  萧随光怎么也该五十多岁了,但可能身材管理的好,看着就跟四十出头一样,一点都不见老。身子笔挺,走路带风。只是远远观望,便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经年累月积累的威压与气魄。
  见了他,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萧沫雨实在不像样。虎父生出了个狗崽子,也怪不得对方要找盛珉鸥入赘。
  他们俩从气质上看,还真有那么点相似之处。
  萧随光客气地与来宾碰杯,不时交谈两句。忽然,我看到刚才在露台上才见过的那个细眼男人出现在他身旁,被他颇为熟稔地揽在身侧,介绍给各位宾客。
  “那是谁?”我问。
  “哦,他啊。”郑米米语气一下变得无比嫌弃,甚至比对着萧沫雨时都要不屑,“他是我姨父的侄子,也姓萧,叫萧蒙,是他新定的接班人。人很虚伪,我不喜欢。”
  看来萧沫雨实在不堪大用,萧随光已彻底放弃了她,转而在子侄中寻找继承人培养。
  “这话我也就和你说说。我姨父当初相当看重表姐夫,用心培养他十年,是真的想让他做自己接班人的。可以说我表姐也不过是为了促成这一切的一个工具而已,可惜……到最后也没成。表姐夫不为名利所动,并不稀罕美腾的百亿资产。”郑米米叹一口气道,“可能就像我姨父说的,盛珉鸥为美腾付出的一切,都是他用钱买来的,没有那十年卖身契,美腾便绝对留不住对方。十年期满,他也就再没有顾忌,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听得一愣,不明所以道:“十年卖身契?”
  我之前就在奇怪,盛珉鸥这样的人为何会十年来都服务于一家制药企业,就算是做到他们首席法律顾问的位置,但如此隐于辉煌背后,默默付出的角色,实在不是他的脾性。
  我有想过是不是因为感念于萧随光资助过他,他要报恩的关系。可如今听郑米米的意思,竟然还另有隐情?
  “我也就无意中听我爸妈说起过一嘴,好像是表姐夫大学的时候家里出了点事,要好大一笔钱,他单枪匹马就找到我姨父公司,等了整整一天才等到与我姨父会面的机会。我姨父就很奇怪一个大学生找他干什么,还以为是要谢谢他资助,结果人家跟他说……”郑米米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你给我两百万,我卖你公司十年。”
  我惊疑地重复:“两百万?!”
  “具体不知道两个人怎么谈的,但我姨父最后竟然同意了,用两百万换他十年自由。所幸他也没让我姨父失望,还在实习期间就发现了一份合同的漏洞,直接为美腾省了五百万。至此之后,我姨父就很重视他……”
  两百万……十年前?
  十年前家里能出的,除了我的事还有谁的?一个月前听到郑米米这些话,我或许还不会将一切都往身上揽。但在看过那个上锁的房间后,在知道盛珉鸥对我并非真的漠不关心后,我怎么还能告诉自己这钱兴许不是为我要的?
  可是怎么会是两百万,怎么能够有两百万?
  当年我妈告诉我,给齐家的赔偿金只有五十万,是她自己的存款加卖房款凑的,可真的是这样吗?甚至……真的只有五十万吗?
  她当初的语焉不详,她的遮遮掩掩,如今看来,都是破绽,全是漏洞。
  因为觉得是盛珉鸥欠我的,所以死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
  我感到一阵眩晕,我在高墙内十年不得自由,他在高墙外,原来同样被束住了双翼,哪里也不能去。


第52章 感觉有哪里不对
  “师弟你没事吧?”郑米米盯着我的脸,“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听完她的一席话后,我的确不太舒服,心里不舒服。恨不得立时奔向盛珉鸥,与他把话说清楚,两人在月色见证下相拥而吻,自此恩恩爱爱过一生。
  但我又知道,如果我现在去与他对峙,他必定是什么也不承认的,说不定还要反过来骂我自作多情。
  “没事。”我对郑米米笑笑,“冷气吹得我有点头痛,我到外面去待会儿就好。”
  就算他死鸭子嘴硬什么也不认,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功亏一篑就功亏一篑,反正我脸皮厚,他不就我,我就去就他。
  古有夸父追日,今有我陆枫追鸟。他不下来,我就一直跟他屁股后头跑,看谁比谁耐性好。
  我正要去露台找盛珉鸥,突然被人挡住去路,一名秘书样的年轻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说萧随光要见我和郑米米。
  我去看郑米米,她也是蹙着眉一脸惊讶。
  毕竟是长辈,也毕竟算是我半个恩人,我冲对方点点头,让她带路。
  “我姨父怎么会要见你?”郑米米勾住我胳膊,轻声与我耳语,忽然远远看到前方萧随光身旁的萧沫雨,豁然开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表姐和他说了什么。太阴险了,我都没告状她又玩小明星,她竟然在姨父面前先编排起我来了。”
  萧随光要见我,也不是什么大事。郑米米父母皆在国外,她只身回国,交了个名字都没听过的“男朋友”,作为长辈,要见我是情理之中。
  “你就是米米男朋友吧。”萧随光脸上挂着慈蔼的笑容,伸手与我相握,“长得很帅气啊,米米真是长大了,眼光不错。”
  “您好萧先生,久仰大名。”我和萧随光握了手,转头便看到萧蒙也对我伸出了手。
  “我是萧蒙,算是米米的哥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说着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精致的烫金名片递过来。
  我双手接过了,不好意思道:“今天这身衣服新买的,没带名片……”
  “没事没事,下回给也是一样的。”
  我当然不会以为他是真的想要我名片,什么有事尽管找他,也不过对方的客气话罢了。这世上有事能尽管找的,除了我哥不作他想。
  说到底,别人家的哥哥哪有自己家的哥哥好。
  “听说你们是在拳馆认识的?”萧随光问。
  我和郑米米本就是彻头彻尾一场谎言,骗骗萧沫雨那个嫩头青还好说,到萧随光这儿就有点编不下去。他的目光太深邃老辣,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嗯……是。”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了。”
  “倒是不小了。”
  “是,是不小了。”
  我也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长辈式盘问,背上汗都要被问出来,就怕对方紧跟着问我一句大学哪儿上的,我一个口快老实答了。
  所幸郑米米看出我窘迫,上前挽住萧随光一边胳膊,撒着娇道:“好啦姨父,您这是调查户口呢?我们才交往没多久,您别给他那么大压力。”
  萧随光笑道:“看来是真的大了,胳膊肘知道往外拐了。”
  郑米米脸颊一红,娇嗔道:“姨父,表姐也找男朋友了,还是个大明星呢,您下次也让她带给您看看呗。”
  踢皮球一脚踢到萧沫雨面门上。
  萧随光立时看向自己女儿:“哦?又换了?”
  一个“又”字用得相当精辟,给旁人留下诸多遐想空间。
  萧沫雨忙低头喝了口手里的葡萄酒,用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萧随光从鼻腔底部冷冷哼了声,有一瞬间整个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显然是极不认同女儿行径的。
  但很快,对上我时,他又变作慈祥的长辈模样。
  “对了,小盛也喜欢打拳,这个他能和你们聊。”萧随光与先前那名女秘书偏头交代两句,对方郑重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小盛”是谁,我就是不用脑子想,光看萧沫雨和萧蒙陡然沉下来的面色就知道了。
  萧沫雨显然不想跟盛珉鸥碰上,借口去洗手间,溜得飞快。
  萧蒙倒还不至于表现那么明显,虚情假意了一番,说自己也很久不见盛珉鸥,十分想念云云。分明方才在露台上两人不可能不打照面,装得跟真的一样。
  “陆先生,你这表很有意思啊。”萧随光看到我的手表,显出浓厚兴趣。
  我一愣,将衣袖拉高,手腕上是一块玫瑰金的机械表,配得皮手带,要说有意思,也只有一点有意思。
  “咦?”郑米米惊讶道,“这表没指针啊,怎么看时间?”
  我给她解释:“这是三问表,看时间不看指针,用听的。”说罢我一拨表侧的拨柄,不一时,表芯发出三种不同的节奏声音,每个声音都清脆悦耳,犹如鸟啼。“现在是八点十八。”
  郑米米探头去看萧随光手腕上的时间,一看果真是八点十八,大呼神奇。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三种声音,第一种一响代表一小时,第二种一响代表一刻钟,第三种一响代表一分钟,想知道时间,三者相加,心算够格就行。
  “看来陆先生对表很有研究。”萧随光突然热络起来,“我对表也有些喜爱,家里收了不少,有机会,陆先生可到我家来看看。”
  萧蒙道:“我叔叔可是个表痴,家里一屋子的名表,还专门订做了金库门防盗。”
  我忙摆手:“我就是工作需要,不敢说有研究。萧先生这样的才是行家,我充其量就是为生活所迫。”
  萧随光哈哈大笑,和我们聊起他的收藏来,倒是比一开始盘问我时氛围轻松自在许多。
  盛珉鸥到来时,萧随光正说到他最喜欢的一支表。
  “那真是一支好表啊,有机会一定要给你们看看。”他见盛珉鸥来了,忙将他招到身边,“小盛,来来来,给你介绍个朋友。这是米米的男朋友,陆枫。”
  盛珉鸥露出微笑,冲我伸出手:“恭喜。”
  他的手有些冷,我的手心有些湿,握在一起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盛珉鸥只是普普通通看着我,目光也不如何冷冽,我却觉得他眼风如刃,割着我的皮肉。
  分明是我自己设得陷进,如今见他一脚踏进,我又有些心慌。
  “姨父,我们是一家俱乐部的,表……盛先生还是我们师兄呢。”郑米米解释道。
  “那真是巧了。”萧随光笑道,“本来嘛,年轻人就该多一起玩玩,交流交流。小盛你就是把工作看得太重,要懂得适时休息知道吗?不然身体到了我这个岁数要吃不消的。”
  盛珉鸥少有的完全没有对一个“愚蠢凡人”的话不耐烦,他似乎真的有认真听进去,闻言轻轻颔首道:“我知道了。”
  众人东拉西扯聊了几句,萧蒙突然说到盛珉鸥的锦上律所与美腾的相关合作,涉及商业机密,萧随光便叫我和郑米米自己去玩了。
  之后的宴会,他们三人一直在聊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萧随光还带着盛珉鸥与萧蒙跟不少人碰了杯,像足了过年时带着孩子到处敬酒的家长。
  我也想和盛珉鸥独处,奈何始终没机会。经历了慈善竞拍环节,全场共舞环节,到了快十点,陆陆续续有人离场,郑米米打着哈欠也准备走了。
  我看了眼还在和萧随光说话的盛珉鸥,让郑米米先走。
  “我还没吃够呢,你先回去吧。”
  郑米米古怪打量我:“还吃?这顿是不要钱,但师弟你也不用一下子把自己吃爆吧?”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你不知道吗?扶墙进扶墙出。你快走吧,我等会儿自己叫车回家。”
  郑米米耸耸肩,不再坚持,一个人走了。
  我又等了片刻,见盛珉鸥与萧随光握手相拥,终于有走的意思,这才快步跟上。
  会议中心大门外长长阶梯上,我从后面追上盛珉鸥:“哥,好巧啊,你还没走呢?你是不是晚上喝酒了,要不要我送你?”
  盛珉鸥晚上喝了不少,走在台阶上身形都有些不稳。他听到我的声音一下站住,迟缓地回头看过来:“……你没喝?”
  我嘿嘿笑着过去架住他:“没有。”
  听了郑米米那席话,我便打定主意要有这一出,自然不会沾酒。
  “哦。”他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食指勾着送到我面前,“那就麻烦你了。”
  我还以为我俩要僵持一会儿,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
  盛珉鸥一上车便开了道窗缝透气,之后将椅背放低,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把空调风量调低,一路无话,将他送回公寓楼下。
  到要送他进家门时,我犯了难。
  “你先站一会儿……”
  在车上休息了一场,盛珉鸥体内酒精似乎完全渗透进血液,让他醉得比之前更厉害了。行走间整个重量几乎都要压在我身上,让我举步维艰,跟驼了座大山一样负重前行,偏偏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电梯出来,我用他的手去按指纹锁,几次都显示不正确,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输入密码开锁。
  跌跌撞撞将他扶进卧室,连灯都来不及开,我一下瘫在地上急促喘息,累得够呛。
  窗帘大开着,室外自然光照射进来,盛珉鸥无知无觉躺在床垫上,眉眼安逸平静,除了呼吸有些重,哪里都不像醉鬼。
  哎,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有话明天说了。
  未免他睡得难受,我替他脱了鞋袜,松了领带,还将他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
  看了他睡颜一会儿,摸了摸他滚烫的面颊,怕他半夜起床口渴,我起身准备到厨房给他倒杯水。
  揉着酸痛的肩颈往外走,卧室门近在咫尺,我一步踏到外面,突然背脊汗毛直立,感觉有哪里不对。
  对危险的原始本能让我瞬间停住脚步,在即将回头的前一秒,眼前一花,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根领带抵住舌尖,勒住嘴角。
  “唔?!唔唔……”我下意识要去扯嘴里的东西,脚下一个不稳,被像马一样扯着“缰绳”倒拖进卧室。


第53章 殉道者
  什么情况?
  我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为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摸不着头脑,而眼下情况显然也不容许我多加思考。
  我被大力掼到床垫上,背朝上脸朝下,嘴里的领带越发得紧了,仿佛要把我的脸都勒成两半。
  混乱的挣扎中,宽大有力的手掌将我双手手腕并到一起,高举过头顶,之后紧紧扣住,再不容我有半点反抗。
  酒气萦绕鼻端,唾液润湿领带。上半身动不了,下半身膝盖刚要撑起来,哗擦一声,裤腰一紧一松,便从跨上掉落下去。
  操,我刚买的新裤子,才穿一次呢。
  “唔唔……”要是能说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不用他动手,我自己来,我自己脱光躺好了配合他,他实在不必如此。
  可我没法说话,盛珉鸥一开始就把我路堵死了,非得把合奸搞得跟强奸一样。
  背后无声无息压上一具灼热人体,全程不说话,一口咬在我耳朵上,同时一把握住了我那胯下二两肉,稍显粗暴地揉捏起来。
  本来我还有力气挣扎,现在被他这么一弄彻底不行了,一头栽进枕头里,兴奋到浑身颤抖。
  第一次在会所时我只有愤怒,因为不知道搞我的是盛珉鸥,全程都是屈辱没有享受。可这次不同,我知道是他。摸我的是他,咬我的是他,给予我快乐的是他。
  朝思暮想不足以形容,心心念念又太过于浅薄。我对他是辗转反侧,是寤寐求之,是思之若狂,是心无旁骛。他只要勾一勾手指,我就再也逃不开他的掌心;他对我笑一笑,我能为他做任何事。
  紧紧咬住嘴里的东西,身体僵硬片刻,在他手上一泻千里。
  操!我心里暗骂着,脸有点烧。我真的平时没这么快,都是因为盛珉鸥才没忍住。要知道他平时就是什么也不做光看我一眼,我都要难以自制。他的衣服,他的手帕,他的一切一切,皆可以成为让我欲火焚身的催情药。
  我浑身发软,每个毛孔都像是舒张开了,尖叫着自己如何舒爽。粗粗喘着气,耳廓突然被用力咬了口,痛得我一激灵。
  “痛吗?”他终于说话,抵在我耳边,气息全都吹进耳道,茸毛被吹拂,激起阵阵麻痒,我忍不住又要颤抖。
  “你看,你又硬了。”说不清他到底是醉是醒,只觉得他声色比平时更低,语气比平时更缓,除此之外看不到他表情,也无从分辨,“那些人知道你这么淫荡吗?”
  我一愣,在满身的汗湿中,在窒闷的空气里,突然满脑袋问号。
  哪些人?哪里来的人?
  他这纯粹是在污蔑啊。
  有本事把我松开,我到要让他看看,我能多淫多荡!
  高潮的余韵尚未褪去,盛珉鸥不等我发出抗议,将我“吐”出来的东西又尽数送回给我。粗长的手指并不温柔,甚至有些蛮横地在体内进出着,弄得股间一片粘稠。
  昏暗的空间里,除了我口中无法抑制发出的模糊呻吟,便只有那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水声。
  “唔唔唔!”仰起脖颈,反弓着背,腰间颤抖起来,后头夹紧他的手指,又射了一回。
  这次感觉实在有些强烈,也很猝不及防,我整个脑袋都空了,身体止不住一阵阵轻轻发着抖。口涎顺着唇角滑落,与脖颈的汗混合,更是一塌糊涂。
  我再也没力气,眼看要软倒下去,腰上突然扶上一只手,揉捏着我侧腰的肌肉,并不收敛力道。
  疼痛中夹杂愉悦,敏感点落入他手,我下意识想躲,下一秒就被捅了屁股。
  我瞬间僵直了全身肌肉,腰上那点爽痛算得了什么,这一击直捣黄龙,差点没把我魂捅出来。
  盛珉鸥并不等我适应,就跟石杵进了石臼,使命就是狠狠捣弄,将一切都捣碎。
  我感觉自己仿佛要烧起来了,眼前视线氤氲,身体不住前后耸动,就算嘴里堵着领带,仍不能阻止我从嗓间发出的嘶吼。
  要是现在盛珉鸥给我把领带解开,我能叫得把他房顶都掀了。
  狂野地律动中,脚趾蹭蹬着床单,我因承受不住他猛烈的攻势,开始扭着腰躲闪。
  这一举动引起了盛珉鸥的不悦。掐着我腰的手指猛地收紧,他在我耳边语气不善道:“不准躲。”说完一口咬住了我的后颈。
  凶狠的,不留余地的,就像野兽捕捉到了猎物,在猎物尚有气息时,要紧咬脖子不放,直到再无挣扎,才能松开利齿尽情享用。
  我痛呼一声,被结结实实制服,再动不了。
  所有的感官都像是为了这场交媾而打开,疼痛伴随海啸般的快感,凶猛地将我淹没。
  桎梏住我双手的力道不知何时松了开来,转而勒住我的腰腹,使我们之间的连结更为紧密深入。
  十指霎时紧紧抓住身下床单,将白色的布料揪起又放下。
  天啊,我他妈不是要死在床上吧?
  被干死也太搞笑了,我都没脸想开追悼会时魏狮他们的表情。要是真有阴曹地府,我大概会成为最抬不起头的那批鬼。
  盛珉鸥那腰跟装了马达似的,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每一下都进得又深又重,捅得我死去活来。
  我精力是很旺盛,但也没旺盛到无休止的硬了又软软了又硬。实在熬不住了,我一手仍是紧攥住床单,另一只手则伸向后方,抵在他腰腹处,希望他能缓一缓,不要那么激烈。
  我也是第一次摸他这块地方,此时因为发力而绷紧了,硬得跟石头一样。
  他倒是停顿了片刻,短暂地给了我喘息的空档,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他却又发动起更猛烈的攻击,将我死死钉在他的胯下。
  浪潮汹涌而至,击垮我的理智,覆灭一切无用的思考。我只觉得一股热意涌上头顶,下一瞬便抖动着身体攀上顶峰。
  大腿肌肉收缩着,带动连结在一起的那个地方。
  盛珉鸥闷哼一声,松开我的后颈,我立时感到体内被注入了一道温热的体液,那古怪的体感,激得我又忍不住抖了一抖。
  他并没有立刻退出来,而是直起身静止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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