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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南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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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起码一个月。”

林均想到一句词:“梅子黄时雨。”

“对对对,不过我们这里不种黄梅子,种红的。小伙子现在走真是可惜,你要是再留个小半个月,杨梅也可以摘了。我们山令城的杨梅啊,可是别地都没有的,你肯定没尝过!”

林均礼貌的一笑。他从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没品过,杨梅又不是什么稀奇的水果,他要是想吃,自然有人送上精挑细选的。

而且他也订好了回去的机票。林均最不缺的就是钱,杨梅村那家民宿包的全额款于他而言更是九牛一毛。南方的初夏连空气都是苦涩的,他若是回了北方,那里至少没有雨。

可当他看到前方的红灯变绿,还是抱歉地让师傅调头。他也给邹向南,第一个邹向南没接,第二个才通,那声“喂”很小心,是怕林均还在生气。

林均冷冷地问他现在在哪儿,邹向南说了村名。师傅知道后说那儿不是市区,这个天气他不是很想去。

林均没有犹豫,给师傅加了钱。

约莫二十分钟后,出租车驶进了木黄村。林均上一次来都是七年前了,只记得邹向南家在最后面那一排,具体要怎么走也没个大概。司机师傅问具体地址,林均再给邹向南打电话,那边关机了。

林均真想直接走人。没有人是生来脾气就这么好的,他今天受了太多气,撒手不管只不过是一转念。

可他还是下车,顺着记忆钻进一条小巷。他没带伞,瓢泼过后的绵绵细雨落在他身上脸上没带来舒爽,反而是徒增粘腻。那份随时随笼罩着他的闷热加重他的躁动,在那个转角前,他一颗心也热了。

他也看清了眼前。

记忆里的泥路已经变成了水泥地,细雨打着两侧绿樟,路尽处是红瓦洋楼,楼后有青山白雾。

他眼前是如画的烟雨江南,画中有个撑伞朝自己跑来的邹向南。

林均站在原地,等邹向南在三秒后慌慌张张地给他拭去脸上的雨水。

他微微垂眼,沉默中,当浑身的燥热随对方指尖的温度如云烟般散去,他知道自己也没救了。

  10 第10章
 


跟邹向南回到他家后,林均先是在他房间的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他只穿着邹向南的睡裤,邹向南原本说给他去找找宽松的衣服换洗,他此刻站在裸着上身的林均面前,两手空空。

“我去我爸和我弟的房间里都翻过了,都没合你尺寸的。”邹向南低头,瞅着林均脚踝上的裤脚,问,“要不你先凑合着穿?我等会儿把你衣服洗了,用吹风机迅速给你吹干?”

林均沉默着,从浴室挂钩上勾过邹向南那件衬衫式的睡服上衣。他穿上后邹向南就没忍住笑,那种不合身的别扭感比裤子要来的明显。

但林均还是冷着一张脸,邹向南抿着嘴把笑憋回去,去浴室捞起林均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房间外头的阳台洗。

那阳台很大,左侧有一个石制的洗衣台,邹向南把衣服放在那上面,撩起袖子就要撒洗衣粉,颇有想做点事给林均赔不是的殷勤感。林均都看在眼里,坐在阳台右侧的竹椅上,直视对面的楼房和远处的山和云,问:“你平时在家也自己洗衣服?”

邹向南的手停在了空中,他背着林均没回头,想了想,说:“你的衣服材质那么好,肯定不能机洗。”

“你确定你一通瞎洗对衣服的杀伤力比机洗少?”

邹向南:“……”

邹向南最后还是把衣服都放进了旁边的洗衣机。他转过身,正想着要不要用“做饭”这个同样不靠谱的理由溜走,林均一拍他旁侧的那张竹椅,眼神斜着往上瞟,不容置疑地比邹向南更像这个房间的主人。

邹向南还是第一次见林均这么强硬,脑子里什么挣扎都没有,就驯顺地坐到了那张椅子上。他并不紧张,但腰身挺直,明显是藏了心事。

“我刷微博了,”邹向南说,“我没想到陈三太说的帮帮忙是这样,那几张照片里的也不是我。”

“我知道。”林均不仅知道,还已经安排秦晓掐点发律师函和证明。他在尽力而艰难地补救,他有权利知道邹向南轻然应允的理由。

林均没有维持方才的强势态度。后背陷进靠椅:“为什么答应帮陈漾?”

邹向南没想到林均会这么问。他眨了两下眼,后背也缓缓地放松下来。

“……以前没人帮过我。”

林均侧头,看着邹向南因为垂着脑袋而袒露出的白皙后颈。那里贴着几缕没扎起的头发,有红的,也有黑的。

邹向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尤其是十来岁的时候,比如那天我爸砸我吉他,我就好希望有个人能从天而降,帮我和他争和他抢,但是没有。之后的日子就都像那个砸吉他的下午的重复和循环,每次我都祈祷着有人帮我,哪怕是站在我身边也行,可是每次都没有,反而是真的打算放弃了,我居然会时来运转遇到了你。”

林均说:“陈漾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我知道,”邹向南点点头,“就是因为不一样,我才希望他能获得一切他想要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我能用这种方式弥补我自己。我没办法去帮过去的自己,但我现在能帮帮他。况且他确实是很好的人,这点我完全可以保证,只是她母亲太着急,关心则乱了。”

林均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谁在你眼里都挺好的。”

邹向南笑,乐观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影响啊,你看这热搜都挂了好几个小时了,我现在还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儿,不管我有没有掺和进去,我坐在这儿,看到的还是这片景。”

话落,邹向南的后背也舒舒服服地靠上竹椅的后背。此刻雨停了,风也走了,不远处的那栋洋楼里并没有人影走动,因为这个村里很多人早已陆陆续续搬去了城里。邹向南的父亲也离开了,但不是住到山令城区,而是因为他弟弟考上了省会的高校而举家搬到那个地方。

省会房价高,为了买房,他们打定主意要卖了木黄村的三层独栋宅基地,邹向南当然不肯,说要卖就卖给他。别人把车子房子转手给亲戚,多少都会打个折扣,邹父却把羊毛薅到了亲儿子身上,愣是从邹向南口袋里掏走了能买省会市中心一套房的全款。从此他们一家三口成了文明的城里人,木黄村只是邹向南一个人的家乡,留着他每年在举家团圆的日子里住上一个除夕。

邹向南也是最近才决定常住,他并没有拾掇过这栋小楼里除了自己房间外的其他地方,只是把门锁上,但今天林均也在,他才风风火火地收拾了一间和自己同层的客房。邹向南不会做饭,两人晚饭是在村头的一家小面摊吃的,之后林均就回了客房,邹向南在自己卧室里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绞尽脑汁想不出来要怎么开口,问林均这两天有什么计划和打算。

但林均似乎同他心有灵犀,邹向南正纠结着呢,林均就来敲门,他站在门口,还是冷着一张脸,说:“太硬了。”

邹向南一个鲤鱼打滚坐在床上,张了张嘴,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太硬。

“床。”林均指了指他屁股下的席梦思,“客房那张是藤床。”

“哦哦哦,”邹向南抓了抓头发。手工编织的藤床其实是木黄村的一项老手艺,有弹簧的软床垫虽然舒服,但老一辈都睡不管,还是喜欢硬硬的藤床,觉得这样对脊椎好。邹向南从小也睡的硬藤床,但他一个本地人都屈服于舒适度给自己添置了席梦思,林均这种从来没睡过的躺上去肯定是彻夜难眠。

“那要不我们换换?”邹向南从床上跳下来,也没等林均给出回应就撒开腿往房间外跑。林均也就没客气,靠卧在那张还有邹向南温度的床上。他疲惫地闭上眼,没有再理会手机里的讯息,这场风波归根结底是陈漾的家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想邹向南说得也并不全无道理,网线一掐移动数据一关,虚拟世界的一切就都消失了,只要不看,现实生活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而邹向南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他在去客房体验了一把久违的藤床后,委屈巴巴地把脑袋从门外探进来,跟林均抱怨:“真的好硬。”

他并不知道自己声音混着鼻音,腻得林均也硬。

林均正人君子:“那我去客房。”

“得了吧,席梦思下面塞颗豌豆你说不定都硌得不舒服,你就睡这儿。我进来拿几床棉絮铺上,凑合着睡就成。”

林均问:“那要不一起睡。”

“怎么可——”

邹向南的“能一起睡”还没蹦出来,林均一拍旁边的空处,声音沉稳道:“过来。”

邹向南乖乖地过去,乖乖地擦着床沿坐,在林均不允许反驳的目光的注视下,乖乖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他也有睡意,一沾枕头眼皮也打架,半阖着眼就要迷糊过去时听到林均问,有没有多余的手机充电线。

“你在床头柜里找找。”邹向南小声道,眼皮又落下来一毫。他听到了林均拉开抽屉轻声翻找的声音,但没看到林均不止拿出充电线,手里还有另一个玩具。那是一只卡通老鼠,椭圆柱似的身子有八厘米长,下面垂着根十来厘米的尾巴,尾端是颗小球。整个玩具的材质都是塑胶,微微凸起的鼻尖和耳朵是桃粉色,其余都是淡灰,很是俏皮可爱。

林均轻声问:“你养猫?”

邹向南真的要睡过去了,都没听清:“……什么?”

林均不问了。他想以邹向南的性子,就算没有猫,他看到长得这么可爱的小玩意儿,心血来潮买回家把玩也说不定。他本也打算放回去了,但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尾部圆球,那里有个按钮,林均并没有多想,真的只是出于顺手,就按了下去。

他长按了三秒,三秒过后,寂静的房间里传来暧昧的嗡嗡声。那声音让邹向南以为自己已经在梦里了,正要来一波盗梦空间,他悚然惊醒,夺过林均手里的可爱老鼠,攥着大拇指指盖大小的圆球,手忙脚乱将那震动关掉。

但他太慌了,慌得忘了关机也需要三秒,他不按不要紧,一按,振动频率被推高到另一个level。

“我……”林均怔神,那强劲的震动声帮他答疑解惑,那并不是他以为的逗猫棒。

显而易见,那是一个颜值爆表的按/摩棒。

  11 第11章
 


再一次长按后,邹向南终于停止了那震动,并随即将背过手,将小老鼠藏于身后。他低着头,双眼斜斜地瞥到一边,很是心虚。

他也很尴尬,一个正常男人是不应该用这种东西的,他有多希望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他现在就有多无地自容和不知所措。

他默默祈祷林均不要问,他甚至想赶人走,他确实什么都不在乎,名声,荣誉,哪怕是小熊猫,他也没有那么在乎,只不过是个稍微浓重的念想罢了。

可他却幽幽然听到林均问:“用这个,让你觉得更安全吗?”

没有训斥,更没有戏谑,林均下意识最关心的,只是邹向南舒不舒服,会不会受伤。

邹向南有那么一瞬间生出坦诚相待的冲动。

“……算是吧。而且用这个,很快就出来了,我只是单纯地感觉来了,就用一用,没期望有多爽。”邹向南没遮遮掩掩。他也有欲望,只是不愿意展露给别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他尝试过去克服,可男人的目光总会让他想到父亲,他做不到放松和享受,只想抵抗和拒绝。这么一相比较,道具简直是太友好了,邹向南可以自己控制。月明星稀的夜晚他把自己裹在被窝里,那震动的声音比隔着窗传来的蝉鸣都要细微让人忽略不计。

他以为那会是一个人的一辈子的秘密,没想到这个新款小老鼠才到几天还开始用,就被林均给发现了。他回想起林均翻抽屉是想找数据线,连忙翻身帮他找,并把小老鼠放回去,掩耳盗铃地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邹向南彻底精神,且睡意全无,林均闭眼入眠前,他都还在乐此不疲地刷着手机,调暗了的屏幕光在他脸上映显出少见的严肃和认真。林均认床,睡得很浅,半夜里手机持续的震动声轻易将他唤醒,他伸手在床头摸了摸,也没看是不是自己的,就拔掉充电线,眯着眼睛输入密码。

像大多数人一样,林均把六位密码设定成自己的生日。他成功解锁了,眼睛还未适应黑暗中的光亮,那条最新回复使得他全然睁开眼:这位僵尸号您还真的和我杠上了,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居然看到你回复我这么多?看样子你也是友军,怎么得着我不放,不去邹向南微博下面骂他(微笑)(微笑)

林均拿错手机了,恰巧,身边背对着他缩在一角的邹向南也用生日设密码。他应该出于对隐私的尊重装什么都没看见的,但那位微博网友都这么说了,林均出于困惑和担忧,还是点进那个号看对方都发了什么。他并没有找到什么新鲜的,也只在一条微博下面,邹向南的满是数字的小号发表了评论。

那条微博写着“有没有zxn和华城娱乐老板林均的瓜啊,老早就想吃了,听说zxn早年出道后能那么顺,是因为被老板潜了,他老板也不干净吧”。

邹向南先是假装自己也是看热闹的,说“怎么可能,lj那个身家背景和人品,只可能是那个傻/逼zxn倒贴,不可能是他主动要求的。”那个微博号见了,也附和说邹向南确实挺傻/逼,但说到林均,还是有些阴阳怪气,邹向南就较真了,两人来来回回了十多条,谁也没说服谁。

林均退出来看邹向南的私信和评论,发现有这个小号的地方肯定是有人先ky了林均,所以邹向南才去解释。他词汇量很少,每次说到自己,用的词都是傻/逼,为人处事傻/逼,写得歌也傻/逼。

借着月色,林均悄然起身。他出了卧室的门,没去客房,而是进了同层另一个杂货间。他开灯,入眼是好几把挂在墙上的吉他。很多家境并不优越的艺人在成名后都免不了报复性消费,邹向南也是,有那么几个月,他疯狂地买世界各地出产的吉他。他未必每一把都会带到演唱会和录音棚,但只要贵,他都会买,这个杂货间里的就是其中一隅。

林均走近,拨了拨椅子上那把的琴弦,音色是准的,他再打开垃圾箱的盖子,里面装的全是揉成球或撕成碎片的稿纸。

林均再次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之前看到的立场偏邹向南的微博。发言的人说希望邹向南这个小号别再骂邹向南傻/逼了,不然邹向南本人看到肯定会有负面情绪。邹向南回复说傻/逼邹向南不可能有负面情绪的,他要是抑郁,也只可能是因为写不出歌了觉得自己更傻/逼了,而不是因为别人骂他。

那条回复让林均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慢地迈开腿,三两步走到墙角,打开了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吉他盒。那里面放的当然是吉他,只不过是破碎的,拼凑的。

这是邹向南在十二岁被父亲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一把。当年的残骸他一直收着,并天真地以为足够多的金钱可以使这把五百块钱都不到的破木吉他完好如初。

他花了不啻于买这个房间里所有吉他的费用,他也确实收到了手艺人精湛的修复作品,但林均从未再见邹向南碰过他人生的第一把吉他,一如再巧手的匠人能重新接上琴弦,也无法完全抹平亮漆下的断痕。

——过去是无法被弥补的,年少的创伤就像那把普通又独具意义的吉他,事后用的药再好,愈合的伤疤也免不了增生的痕迹。邹向南父亲骂邹向南的时候用的最多的词就是傻/逼。一个六线村镇里长大的小男孩想站在舞台上,那不是傻/逼是什么。

但邹向南受不了别人骂林均,他一个一个地评论私信过去,说林均本人有多么多么帅,脾气有多么多么好,品行多么多么端庄,访谈上镜举止言语多么多么得当,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没污点,还是去骂邹向南傻/逼更舒坦。

这就是邹向南在入睡前的战绩,他固执地做林均的水军,低效不讨好,但乐此不疲。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他在乎别人怎么看林均。

林均轻轻地回房,把手机放回了床头。重新躺下后他转身看着邹向南,那单薄的后背在月光下只剩下阴影。他很想去触碰和拥抱,可又不希望对方会被惊醒,于是就这么静静地,默默地看着月光稀去,旭日冉起——梅雨天是很少出太阳的,林均都能想象待会儿出门后,光线洒在邹向南白净皮肤上的暖意明亮了。

他先替邹向南去采一束光,起身去阳台取晾晒好的衣服。或许是因为太早了,楼下的那两位挂着相机的年轻人并没有做任何躲藏,只是垂着脑袋疲惫地打哈欠,也没注意到林均在阳台上漠然俯视。

现实未必如邹向南所设想的顺遂,仅过了十个小时,就有狗仔守在了门口。林均都要佩服他们的速度了,也突发奇想,如果他们抬头看到了自己,会不会惊得相机都拿不稳。

这个漫不经意的念头提醒了林均。他回到卧室,换好衣服后收拾了些其他衣服和用具,就坐在邹向南面前的地板上等他自然醒。许是正面的注视让邹向南隐隐地不踏实,他艰难地睁开眼,瞅见是林均,就毫无防备地重新闭上,睡了十来分钟回笼觉。等他愿意起床了,林均指了指床头的衣服,那是他给邹向南配的。

邹向南没故作矫揉,换衣服只是把身子埋到被窝里,并没有躲着林均。穿好后,他清醒的也只是七八分,林均伸出手,他便握住,完全是出于本能不带一丝犹豫,只剩下信任和依赖。

这种依赖持续到两人一起下楼。隔着单层镀膜玻璃,邹向南看到了正在外面等候的两个狗仔。他瞬间警觉,手臂肌肉绷起欲把被握着的手抽回,林均却像早就料到他会是这反应,不仅没让邹向南挣脱,反而霸道地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对方的指间相扣。

邹向南先是一懵,心跳一加速,智商也在线了。他速即去捂上衣口袋,不打算给林均掏钥匙的机会,但他手掌触碰到的只有一片柔软,里面空空如也。

“你——”邹向南又开始挣手。

林均从容不迫地用自己口袋里的钥匙开锁,另一只手依旧同邹向南十指相扣。邹向南明显乱分寸了,用后背紧贴着门不让林均就这么出去。

“别这样……”他的嘴角牵扯着脸颊的肌肉细细颤抖,很是紧张和溃败。

“你不能这么出去,”他徒劳地去掰林均的手指,“你不能被拍到和我在一……”

邹向南倏得睁大眼,未道尽的言语全被林均湿热的唇堵了回去。

“就让他们拍。”林均克制着,在他唇角又碰了一下,细心地拭走牵扯出的津液。那个突如其来又蓄谋已久的吻让邹向南的魂都飘出了躯体,等他神魂归位,林均已经牵着他的手大步走进晨曦的光和热。

片刻之后他听到了快门的咔嚓声,也是在那一刻,他留意到林均今天给他挑了同色的衣服,他们背着包往车停的方向走去,相得益彰地宛如寻常出游的伴侣

  12 第12章
 


邹向南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久久缓不过神来。他抖着手掏手机,林均眼尖,一把夺过,直接关了机。

“不是你说的吗,现实是现实。这几天就别管网上的论调了。”

“不行……”邹向南后背冒着冷汗,也挺不住。他扶额,手心触碰到凉意。他并没有发烧,纯粹是脑子太混乱。

“我们现在去哪儿?”邹向南问。

“东魁村,你推荐过,那里的杨梅是最好吃的。”

“……我们去机场吧。”

“什么?”

“去机场,飞北市,开新闻发布会。”邹向南咽了口唾沫,再开口就流利了,“我跟记者说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作风问题,跟你没任何关系。我自己不自爱,不知轻重,我有错,也有愧,我不会再出现在公众面前,我——”

林均紧急刹车,将车停到了路旁。他愤愤地锤了一记方向盘,然后再握住,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明显。

“……你身边的不应该是我。”邹向南说,“你太好了。”

“太好是我的错?”

邹向南不回答,重复:“你身边的不应该是我。”

“你可以找更好的,你应该……应该找温柔得体的姑娘,或者书香门第的才女。你们会有很美满的家庭,小孩有这样的父母,肯定也像你一样正直温暖,勇敢善良。你值得比我好千百倍的,而我,我连自己最喜欢的事情都做不好,只想着养小熊猫逃避。势均力敌门当户对我全没有,我也没有勇气,我什么都没有林均,我不行。”

邹向南红着眼,喉间的哽咽让他无法再胡言乱语。

林均淡然:“我在你眼里原来是这样。”

邹向南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你在我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吗?”

邹向南数落自己:“恋爱脑,一根筋,钻牛角尖,没事业心,你好心帮我,我还屡屡给你添麻烦。”

“还很烧钱。”林均给他补充。

邹向南笑了。

“但这不是全部。”林均重新启动车辆,调转了方向。邹向南问这次又去哪儿,林均卖关子,说去了就知道了。

他们停在了一家小型的私人博物馆门口,博物馆也没到营业时间。林均不是地头蛇,但辗转几个电话后还是能和邹向南提前进去。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个视频形式的新展还在技术调试阶段,所以官外并没有海报。邹向南就问林均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神秘的展的,林均说要办这个光影展需要问国外的美术馆买版权,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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