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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无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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筮情也是宛如窃窃私语的音量,含了点恳求的意味:“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严桓道:“现在肯喜欢我了?”
筮情道:“喜欢,一直喜欢。”
严桓笑了一下:“师兄,别人救你一次,你就以身相许一次,以后谁还敢救你了?”
筮情一愣:“不是……”
“你喜欢我,可你从来没找过我。”
“那次你说很讨厌看到我……”
严桓不再看他了,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明白了,这次我救了你,你就以为其实我不讨厌你了?”他微微勾起嘴角:“师兄,你的爱和恨,还真是简单啊。”
他声称战场上的举动不是为了筮情,而是为了他自己,其实并没有说谎。他的确圆了自己的梦,在筮情面前充当一次英雄的梦。
他做到了,所以此刻可以很坦然地用一副病态面对筮情,而不必再害怕他瞧出自己的弱小。
他心满意足。
可是,这些心思,说出来,筮情也是不会懂的。他们本来就不是知音。
“你看到玄星罗的脸了吗?”严桓忽然问道。
筮情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我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我不在乎。”
“我的五感会逐渐消失。”
“我不在乎。”
“和一个丑残废在船上生活一个月,多可怕。”
“我不在乎。”
严桓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师兄,你何必勉强自己。禁药这东西,从吃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为它送命的准备,如今这个局面,再正常不过了。我获得了力量,付出了代价,很公平不是吗?这和你没有实质的关系,你不欠我的,不需要拼命去还。”
筮情听他的语气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不禁心慌意乱。他终于看出了严桓的不对劲,他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就安心地等死!
“你不要这样……”筮情无措地喃喃问道,“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严桓仔细地想了想,四平八稳地答道:“我也不知道。”然后他抽回手,翻过身去,冲着墙闭了眼睛,是不想再交流的意思。
筮情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明天去租船。”
严桓听出了他话里不容反驳的意味,但也没放在心上。他算是明白了天黑的话,有的时候,人是要为自己活一次的。
他这一次,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第37章 无欲无求
筮情说到做到,两天后就带严桓出发了,又三天,两人已置身于一艘大船上。
迩栀飖听闻值此反攻关键时刻,一向稳重可靠的筮情居然临阵脱逃,气了个半死。严殊浅那边却是不知得到消息没有,毫无动静。
这合了筮情心意,他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即使是严殊浅。
严桓很听话,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不怕死也不急着死。只是吃得日益少,睡得日益多。
他不睡的时候,就盯着遥远的天际线发呆,如果是夜间醒了,便看看星星,偶尔吹个曲子,气息不稳吹不长久,但自得其乐,活得很滋润。
也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筮情和他讲话,讲十句,他兴许能答个一句,大多数时候都一言不发。
筮情表面上很平静,每天都坚持自言自语,啰嗦不绝,心里却很难受。他宁愿严桓反应激烈点,就算是看他不顺眼让他滚开,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强。
可严桓不抱怨不批评,是有他没他都无所谓的意思,同时他不伤心不绝望,是有自己没自己也无所谓。
他没有一丁点欲望,于是筮情毫无办法。
严桓心里是真的清净,他不搭理筮情,只是因为懒得说话。褪去所有的伪装,最真实的他其实还是不愿意和人交流的,这一次,他终于很任性地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至于筮情如此执意地陪在他身边,他也坦然接受了。他的确不信对方突然就爱上了自己,但他承认,待在筮情身边还是很舒服的。
或许,是个习惯。
但也无所谓,舒服就行。筮情在他这里,好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而只是微风露水般的客观存在,他置身其中,时常会忘记他。
此刻,这“存在”又有了人类的举动——筮情拢了拢他的衣领,低声问道:“今晚有点冷,要不要回去?”
严桓嗅着海风的气息,心旷神怡,难得有了力气搭理对方,他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做起来并不容易,因为筮情正把他搂在怀里。他一动,就蹭着他的衣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筮情就成了他的椅子。
不过这样也好,他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坐普通的木板子是要硌得慌的。
筮情见他精神还不错,趁热打铁地又开了口:“后天过节,我在船头船尾都挂几个大灯笼好不好?”
严桓微微转了个脑筋,没想起来后天是什么节,就不再想了,也没回答。
筮情看他又不肯说话,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分开手指插进怀中之人的指缝中,举起来,以十指相扣的姿态轻轻地亲了对方的手背。
严桓随他亲,忽然发现自己很久没做过那一桩风流快活的事了,想起曾经荒唐挥霍的时光,他有些诧异,本以为自己这个德行,是受不了禁欲生活的,没想到真受住了。也可能是被吓到了,每次逛小馆都偶遇熟人,也是倒霉。
心思一转,他又懒洋洋地想起和筮情在温泉边的争吵。那时候他衣服都湿透了,脸也还算白嫩,想来是有几分姿色的吧,可筮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投怀送抱。如今他邋遢成这个样子,脸也毁了,他倒是珍而重之地同他亲近起来。
严桓感到莫名其妙。他真是从没懂过筮情,现在依然不懂,恐怕到死都不会懂了。
但不懂就不懂吧,现在的他也懒得再花心思猜他的想法。
第38章 生日礼物
八月十五,月夕。
严桓醒过来的时候,舱房里只有他一人。透过舷窗,他不意外地看到了另外一艘大船。
这只船每隔两天都会定时来送补给。
严桓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没等到人,只好自己慢吞吞地下地洗漱去了。
筮情进来,见他已收拾得周身整洁,有些惊讶:“醒了?”
严桓出神地盯着窗外,没有反应。
筮情也不在意,走过去很自然地抱起他:“饿不饿?去吃饭吧。”
饭菜满澄澄地摆了一桌子,五彩斑斓的精致小盘挤在一起,煞是好看。
可严桓依旧只拣他面前的两三道吃。筮情无法,只好在一旁不停给他换菜:“今天是从外面运来的现成品,味道很好,你多尝一些。”
严桓默不作声,但当真是多吃了两口——两口就是极限了,再吃要闹胃疼。
外面的太阳大且暖和,筮情便抱着严桓去了甲板。
严桓晒得很惬意,惬意到他窝在筮情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筮情低头在他颈边嗅了嗅,忽然怀疑自己的主意有点蠢,严桓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傍晚,严桓悠悠醒转,此刻他和筮情都躺在床上,他一动,筮情也跟着醒了。
严桓一边穿着外袍,一边心想,下午睡得这么多,今晚怕是又要清醒到后半夜了。
筮情拿来湿毛巾给他擦了脸,他无情无绪地坐着,忽然听对方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严桓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他是真的忘了。
筮情见他有了点兴趣,连忙道:“我有礼物要送你,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两人穿廊而过。严桓发现了许多挂起来的灯笼,红艳艳的,镶着金色的小花,被里面的烛光一照映,十分好看。灯笼装饰得整条船都有了喜气。
他还以为筮情是专心致志地在过节,原来是生日吗……可他从来没给他庆祝过生日,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将死之人,一切都可以被无原则地优待?
筮情把严桓抱进了船尾的一间舱房里。他租下的这船实在太大,严桓便没力气独自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此刻还是头次参观。
舱房里点了双排的蜡烛,恰好不过分的明亮也不过分的阴暗。长长的大木桌上摆了一排小小的红木盒子。严桓走过去打开了一个,他承认自己不受控制地有一丝紧张。
盒子里装着一颗紫玫瑰色的袖口。
严桓的手静止在木盒边缘,他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袖口举到眼前。
没错啊……这是,他曾经送给筮情的生日礼物。
他又看向其余的几个木盒子,安静地躺在那里、等他开启的木盒子,心里突然像被一只手攥住似的,无端疼痛起来。
严桓手指发颤,依次打开了所有的木盒。有贝壳、有毛笔、有蝴蝶、有指环……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一往无前爱着筮情的少年。他是多无聊的一个人啊,每天除了思念心上人,似乎就不做别的事了。到了筮情的生日,他更是如临大敌,反复琢磨送他什么礼物好。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一遍遍地打磨贝壳上的污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东拼西凑、忍饥挨饿地攒下一笔钱,偷偷买了很贵的毛笔。他记得送蝴蝶是因为那年筮情要出岛搜集新一代弟子,他想留个东西在他身边,好叫他不要忘掉自己;送指环则是因为筮情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器飞镖,可磨合的时候总是会划破手指……
如果严桓没有再看到他绞尽脑汁筹划出的这些礼物,他可能不会想起那些青葱的往事。那时他一腔爱意,装不下丁点怀疑和彷徨,于是他不求回报,尽管从未看到筮情用过他送的东西,他也不甚在意,每年依然跃跃欲试地准备新的玩意。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可笑又无聊的举动。筮情那么古板的人,根本就无所谓生日。但凡他头脑清楚一点,就该看出这个明显的事实,可偏偏,他糊涂死了。
筮情见严桓长久地呆站在木桌前,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绕到他面前,怔住了。
严桓在哭。
筮情没料到这个结果,他只是单纯想向对方证明自己的确是喜欢他的,他这不是把他送的礼物都好好保存起来了吗。他需要的是严桓的信任,而不是他的眼泪。于是筮情不知所措了:“严桓,你,你别哭啊。”
下意识的,他把哭得落花流水的人搂进怀里。
严桓很僵硬地任他抱着,泪水依然滔滔不止。他有多久没落过眼泪了?记不清。他发誓再也不会哭,可现在不行了,不哭不行。他委屈,真的委屈,委屈得无缘无故,委屈得无从诉说,只能以眼泪代替言语。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人情的人?他爱惨了的时候,他不搭理他,他只想平静地死去了,他又不放过他。
严桓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他哭成了小孩,哭出了噪音,不管不顾地,眼泪鼻涕都蹭到了筮情衣服上。蹭着蹭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推开了对方。动作太大,顺着带翻了桌上的香薰瓶。
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严桓确认了筮情的衣服,果然是他当年亲手缝制的那件!盯着袖口的花瓣刺绣,他贴着墙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为了那件衣服,他被扎了无数次,可永远地不长记性……
筮情半跪在严桓身边,要把对方抱起来。他得带他离开这里,筮情不晓得他如此激动的原因,但很明白自己做错了事。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严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着筮情弯腰,拽着对方的领子就把人摁在了地上,他几乎是粗暴地吻了上去。
片刻功夫,筮情从嘴巴,到下巴,到脖子,都渗出了血。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让严桓尽情发泄还是该制止他疯狂的举动。
犹豫的空当里,严桓已经把他的衣服撕扯得无法蔽体,连啃带咬,一路向下。
筮情微微一惊,握住对方的手臂,把人拖了上来:“别闹了。”
严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他解下腰带绑住筮情的眼睛,又摸来残余的半瓶香薰快速地做了润滑。有点粗糙,可他没那个时间细致了。
“严桓,你不能……”
筮情劝止的话卡在一半。病人已彻底坐在他身上,两个人同时哆嗦了一下。
严桓轻声笑了笑,凑到筮情耳边嘀咕道:“师兄,我能。”
“严桓,你……”
“叫我阿桓。”
“……”
“不叫?”严桓吻了吻筮情的耳根,忽然咬牙切齿地喃喃道:“我恨死你了。”
第39章 你想得美
严桓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迷过去的,总之再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他又被挪到了床上。
筮情坐在床边,扣着他的手,眼里都含着笑意。
严桓看他是真的开心,不由得迟疑了片刻,但还是说道:“师兄,我已经没有心思谈情说爱了。”
筮情的愉快感瞬间降了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严桓抽回手,不再看他。
“可昨天……”
“我心里一直是有点怨恨你的,昨天也发泄够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筮情彻底傻眼了。
他当然听到了严桓很恶毒地说出来的那句话,他虽然不十分清楚他的恨和他理解的一样不一样,但他以为做过之后,他们两人就算重归于好了。
没想到,严桓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他是在报复他。
或者,连报复也算不上。
筮情失魂落魄地问道:“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严桓忽然很受不了他这个类似怨妇的态度和语气:“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给我个好脸色,我就一定要接着?你弄个生日礼物再献个身,我就立刻又回心转意爱上你?”
筮情又被他问住了。虽然对方的语气很讽刺,但好像……说的并没错。
严桓斩钉截铁下了结论:“你想得美!”他以为筮情那么有骨气的一个人,总该知难而退了,不想对方沉默片刻,却是说道:“你不想爱就不爱吧,我爱你就够了。”
严桓脱口道:“你有毛病?”
筮情没接话,只问道:“饿不饿?饭菜准备好了。”
严桓瞪着他,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感觉自己被这个人“缠”上了。任他沉默或吵闹,对方都死活不离开。他无可奈何地翻个身,拿被子严密地裹住了自己:“天天问我饿不饿,我又不是猪精转世!”
自称非猪者半小时后还是忍受不住腹中鸣叫,身不由己地掀开了被子。
筮情立刻捧来一碗南瓜粥和几样小菜。
严桓爬出被窝,也假装若无其事:“衣服呢?我洗个脸再吃。”
他大刺刺地,腿已垂到床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对劲。在他逐渐生活无法自理的过程中,筮情是没少看到他的裸体的——起码沐浴穿衣都是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那时严桓心如死灰,也不在意。
然而此刻,他身上红紫的斑斓痕迹,不知为何,异常刺眼。严桓欲盖弥彰,扯着被子遮了遮,耳尖透出一点红来:“看什么,没看过?”
筮情连着被子把他抱进怀里坐了:“先吃饭,仔细胃疼。”
被迫着塞了一些食物,严桓才终于如愿洗漱干净了。
他对筮情如今这个态度,总隐隐地有不安的感觉,至于原因,想不清。反正是觉得对方在某些地方变了。
想不清他也就不想了。
筮情给他梳头发,严桓默默发了会儿呆,忽然道:“我想照镜子。”
筮情的手顿了一顿:“不用照,梳不坏。”
严桓转过头去看他:“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了?”
“不丑。”
“那你把镜子拿来。”
“……”
筮情把镜子锁进了大木匣里。
他拿出那面镜子,严桓看到木匣底下一层铺满了发带,大多是黑灰颜色,独有两条花色鲜艳的,外加一个锦囊。
他感到有些眼熟,摸出那条与众不同的发带,还没瞧出名堂,就被筮情一把抢过扔了回去,另将面镜子塞进他手中。
黑色的纹路从眼角一直蔓延到脖子。但好在足够细,看起来没有太过骇人。严桓没说什么,心思转到了别的地方:“师兄,那个锦囊,给我的?”
他昨天可是看到它从筮情袖子里掉了出去,不过当时太忙,没顾得上。
筮情迟疑了一下:“嗯。”
那的确是他预备给严桓的礼物,可惜后来发生一堆事,远超他的预期,他看他情绪激烈,就不打算给了。
严桓亲自动手,拆开锦囊,里面也是一根发带。
水蓝色,夹杂白色和金色的丝线。
他把玩片刻,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递给筮情,意思是让他帮着绑上。
筮情没敢再问他好不好看——如今对他的问题严桓总是夹枪带棍地回答。
待他绑好,严桓脸上也有了一点笑模样:“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的生日。”
筮情沉默片刻:“没必要过生日。”
这次换严桓不说话了,筮情的确一直要把他培养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软弱不流泪,最好像他本人一样,可惜严桓没做到。
非不为也。
他生来就感情充沛,又有什么办法?
况且晨岛界不重男也不重女,只尊崇力量。他持续地被边缘化,也就慢慢长成了如今的样子。
没法改了。
第40章 海底定情
自此之后,筮情对严桓的掌控欲就升了一个等级,以往他都依着严桓的意思,给他独立的空间发呆,现在却是无论做什么,都必要严桓在视线之内。
即使在他烧菜的时候。
严桓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得,被他折腾得心烦气躁,忍不住地总要找茬发脾气。他真不明白,怎么对方从来都无法接收到他传达的意思。
筮情这次倒是并非真傻,而是装的。他宁可惹他不痛快,也万不能放任他回到死气沉沉的状态里。一个病人若是自己活得就没有精气和劲头,那是谁也救不了的。
“我不吃茄子,土豆和萝卜都切小点,你这弄得也太粗了吧,切成丁……”严桓讨人嫌的喋喋不休,自己不动手,却横挑鼻子竖挑眼,进行远程指挥。
筮情不恼,他说什么他就照做,乖巧如提线木偶。
这让严桓更气得牙痒,总有咬他一大口的欲望。
差点被咬的人浑然不觉,拿勺子挖了半块还在锅里的什锦面糊,吹了两下,塞进严桓嘴里:“尝尝咸不咸。”
严桓没拒绝,生气可并不耽误他吃软饭——他最近吃得还稍微多了呢,因为隐约地不那么想死了。
吃过午饭,筮情罕见地失踪了一下午。严桓可不知道他去哪了,反正一觉醒来,就不见了对方踪影。
他不肯喊人,只翻出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然而上面的字,他凑得极近才能看清,只好不耐烦地把书扔回原位。
太阳落山时分,筮情带着一身潮气和寒气回来了。他先匆匆换了身干燥衣服,这才去见了严桓。
严桓冷着脸:“我还以为你跑了。”
筮情愣了一下,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我能跑哪去?”
“那谁知道……我没求你照顾我,你若嫌麻烦了随时可以走,不过走之前请至少把我送回陆地,别一声不吭地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筮情迟疑地问道:“你生气了?”
严桓噎了一下,忽然有点恼羞成怒:“犯不着!”
筮情一头雾水。
“穿这么厚干嘛?”严桓莫名其妙地摸了摸毛茸茸的夹领。
筮情又扣了一顶帽子在他头上:“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现在?”
“嗯。”
大黑天的,在海上找玩的地方,筮情居然还真没开玩笑。
他要去海底。
严桓无语地面对着据说是下潜工具的,一个粗制滥造的大铁笼子,好半天才道:“师兄,你确定没问题吗?”
肉眼可见就会进水啊。
筮情:“没问题,我试过了。”
筮情的方法是,在铁笼外布置一层结界,以此阻挡海水的压力。
严桓心惊胆战随他下潜,心想这样瞎用灵力,真不像师兄的风格。
四周越来越黑,黑得浓郁,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黑到严桓连筮情都看不清了,以至于对方开口的时候,他吓得抖了一下。
“冷吗?”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又补充道:“不冷。”
筮情扣紧他的手,又道:“累不累?我抱你?”
“不用……没想到海底这么黑。”
不仅黑,而且寂静。静得让人不敢呼吸。
严桓恍惚中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筮情两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很想冲动地打破筮情布下的结界。
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可是,他又舍不得。他怎能让筮情死掉,那可是他拼着性命救回来的。
远远的,浮现了三俩个淡绿色的斑点。
严桓很惊奇地眯起眼,却还是没能看清:“那是什么?”
“水母。”筮情道,“可惜没游过来。”
严桓看着小精灵们又隐没不见了,禁不住感慨道:“真漂亮。我在岛上还听过它们的传说呢。”
再没有生物出现,海底又重归黑暗沉寂。
严桓有些失望,但可遇不可求的事,他也无可奈何。能到海底来看一眼,本身也该知足了。
于是他真心实意地说道:“师兄,谢谢你。”
“不要谢我,你喜欢就好。”筮情顿了顿,忽然拉过严桓从背后搂住了对方,低声道,“…阿桓,我没有爱过别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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