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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无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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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谢我,你喜欢就好。”筮情顿了顿,忽然拉过严桓从背后搂住了对方,低声道,“…阿桓,我没有爱过别人,我也不会去爱,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时候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高兴为什么生气……我不是感情充沛的人,拿不出十分的热情去爱谁,可能只有两分,甚至一分,但…我有两分,就给你两分,有一分,就给你一分。你不要嫌少好不好?”
严桓沉默片刻,轻声道:“你何必执着于我的答案呢?师兄,喜欢人不是什么幸福的事,其实很累的,他对你和颜悦色一次,你就开心很多天,他对你语气不好一次,你就难过很多天。一颗心都拴在别人身上了,没了自己的灵魂,爱情只能使人变傻。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我都想通了这个道理,怎么你反而陷进去了呢?”
“你当我疯了吧。”
严桓哑然,半晌才苦涩地说道:“你别忘了,我时日无多了……”
“所以才不可以糊涂着过!”筮情收紧手臂,语气几乎含着哀求,“我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被你接纳?”
严桓有些费力地转过身去,摸到筮情的脸,心想,傻子。
不是没办法接纳你啊,是没办法接纳我自己——行动不便,脸花眼瞎,外加脾气日趋暴躁……
从内到外都是残废的标配了。
可是,可是……严桓苦笑了一下,到底还是个自私的人啊。
筮情于他,犹如灯火于飞蛾,是戒不掉的诱惑。
戒不掉,就不戒了……
严桓一面扣紧筮情的手指,一面仰起头,摸索着吻了上去。
是柔软缠绵的一个吻,没有了血腥和掠夺。
筮情稀里糊涂地回应着他,有上次的前车之鉴,他可不好擅自确定这个吻的含义。
两人分开时,严桓微有些喘。低低地笑了一声,他道:“你紧张什么?”
筮情很破坏气氛地实话实说:“怕你咬我。”
严桓:“……”
他突然发现和师兄是无法和谐调情的。
第41章 阴差阳错
严桓失明了。
他小时候很怕黑,后来长大,以为不怕了。但其实,还是恐惧的。
他也难以忍受孤独。
所以,严桓能心平气和接受瞎掉的事实,至少被剥夺光明的同时,他得到了一双容许他紧紧握住的手。
筮情剥葡萄喂他。
以前没有闲工夫吃这类麻烦的水果,如今却是能细致地研究半天。然而,依然觉得时间太少,太少,他多希望时光就静止在这一刻。
严桓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专心等待投喂。偶尔吃到不甜的,他就很无赖地扳过筮情的脸,摸索着渡进对方口中。
这种腻歪到恶心的事,他可从没想过自己做得出来。但也不知是由于眼盲,还是由于寿数将近,抑或两者皆有,总之他是顾不得脸面了,时常心血来潮,逮着筮情就是一通亲。
亲着亲着,他察觉到不对劲,手探进筮情衣服里摸了摸,严桓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有点低烧?”
筮情在湿毛巾上蹭掉汁水,拽出他的手:“没有。还吃不吃了?”
“不要了……”严桓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同时心思歪到了其他地方。
摸一下也不让吗?他琢磨不透筮情的想法。对方简直清心寡欲到了极致,严桓亲他,他就回应,严桓不亲,他也无所谓。接吻都不主动,更别提其他了。
严桓很郁闷。在他看来,自己是实实在在的“春宵苦短”,浪得一日少一日,怎么能不珍惜呢?可筮情又从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也只好老实了两天,若每回都是他主动,看起来未免太过□□熏心了,再说前两次……
动机皆是不堪回首。
然而他老实,筮情比他更老实。严桓忍无可忍,只好接着不要脸了。
于是趁着筮情帮他清洗身体的时候,严桓有意无意出言暗示挑逗无数次。谁知筮情一句也没听懂,依然规规矩矩地,擦净他皮肤表面的水珠,把人抱到了床上。
严桓很想拆掉蒙眼的布条,狠狠瞪一下不解风情之人。
可这显然是妄想。他只好垂头丧气搂着筮情的脖子,不肯撒手。筮情犹豫一下,和他并排躺了。
“师兄,”严桓微红了脸,迟疑片刻索性直白地说道,“我其实不是很困……我想和你做……”
筮情沉默。
严桓心里凉了半截,勉强笑了一下:“你不想就算了,我说着玩的。”
他感到又难堪又后悔。
筮情道:“你的身体不好。”
严桓悻悻地:“嗯。”
筮情见他情绪忽然低落,不明所以地又补充道:“你上次都昏过去了,我还没道歉。”
严桓:“……??”
严桓冷静地说道:“那你可以轻点。”
筮情吻住严桓的耳根,很明显地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一下。
他几乎全身都很敏感。
严桓的确是感到了久违的悸动。然而悸动过后,他忍了忍,还是禁不住躲开了,边躲边笑——筮情咬着那一点不放,磨得他发痒。
筮情莫名其妙地愣住。
严桓缩进被子里,盖了脑袋,嘻嘻哈哈的声音很沉闷的传出来,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越笑越开心,收都收不住。
好一会,他喘匀了气,这才重新冒出来。
筮情很疑惑地,怀疑自己技术太差。
严桓清了清嗓子,语气里依然带着蔓延的笑意:“师兄……”他说了一半,忽然又不打算讲了。也没什么好讲的。他只是没想到,原来和筮情在一起会这么快乐。
他们算不得知音。
可正因为不是知音,才促就这么多阴差阳错。
啼笑皆非。
第42章 冥想状态
严桓醒来的时候,筮情居然也还在床上。他是翻个身才撞到对方的,因此吃了一惊——通常筮情都趁他还在睡觉,独自跑去烧菜。贴着皮肤的烫手温度,让他吃了第二惊。
“师兄?”严桓试探着摸到对方的额头。
筮情含糊地回应着,也醒了过来,但头晕眼花,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烧得这样厉害。猛然坐起来,他要下床去准备食物,却是晃了一下,差点栽下去。
“我昨天问,你还说没事……”严桓手足无措地拉住他,一面恨自己如今行动不便,一面很疑惑筮情怎么无端的就生了病。或许最近太累了,他可从没伺候过人,但有满阶的异灵链护体,按理不该……
严桓忽然想起来那个大铁笼,长时间的结界岂是好布置的?况且他可从没听说谁能在水里驱动异灵链,不管筮情用了什么法子,总之肯定是消耗了大量灵力。
此时再追究海底之行显然于事无补,严桓只暗骂了一声傻子,自作主张地下了命令:“你老实躺着,被子盖好,别往外跑了。”
筮情似乎是笑了一下,低声道:“我去烧菜,吃完再休息。”
“你饿了?”
“我不饿,可……”
“我也不饿!”严桓很气闷地把人硬摁在床上,“睡觉,我还没睡够呢。”
筮情犹豫着,躺下了,却是将严桓推了开:“离我远点,传染。”
“没听说发烧还传染的。你觉得冷还是热?”
“热……”
“那正好,我身上凉。”严桓说着,不容拒绝地又搂住了筮情,“你别说话了,吵得我睡不着。”
筮情/欲言又止地闭了嘴。
片刻后,严桓略微动了动,手臂不经意间蹭过筮情腰胯,他愣了一下,轻声咕哝道:“发了烧反倒精神了。”
筮情眼里的尴尬一闪而逝,可他现在实在匀不出精力控制身体,只道:“你放心,我不碰你。”
严桓:“……”我没担心啊。他想筮情还真是不解风情透顶,和这位上床是要做到身体与言语一起诚实的,不然他只要喊个慢点之类,筮情就立刻以为弄疼了他,再不敢动作。
筮情见他没说话,又一次会错意,继续真诚道:“我平时都能控制住的,今天是灵力不太稳定。”
听他说得如此正经,严桓不禁奇怪:“这也是能控制的?”
“嗯。占卜术有一项基本功,称为‘冥想状态’,就是把生命体征压到最低。”
严桓愣住了。他想起多年前,他在山洞里预谋的那次告白。他以为筮情不喜欢他,因为他试图吻他的时候,他的心跳没变化。可……可假如他可以控制心跳呢?严桓也记不清筮情当时心跳是没变,还是变慢了。
筮情见他又不说话了,以为自己解释有误,困惑地皱起眉:“怎么了?”
严桓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他在筮情身上胡乱亲了一口,嘀咕道:“你想做就做好了,我又不是瓷娃娃。”
严桓有点发愁,筮情的烧要是一直退不掉,他可怎么去弄来现成的饭菜呢?他是丁点胃口都没有,一两顿不吃也无所谓,筮情可不行。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方法来。严桓暗暗地有点鄙视自己,天天被筮情抱来抱去,他现在都不太清楚船舱里的摆设了。
这可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懒到家!
好在筮情病来没如山倒,病去也不如抽丝。很神奇的,他睡了一觉,捂出些汗,醒来时已自动痊愈。严桓松了一口气,勉强积攒的自强精神了去无踪,他懒洋洋地靠在筮情身上,由着对方为自己沐浴。
及至两人都洗涮干净了,吃过一顿简单饭菜,天色也已昏暗下来。
睡了几乎一天一夜,饶是严桓日益嗜睡,此刻也十分清醒。他不肯再躺尸似的黏在床上,筮情便抱着他外加两件大袍子上了甲板。
严桓看不见星星了,只能吹吹风。海风咸咸的,也挺好闻。
吹了片刻,他没头没尾地忽然说道:“师兄,明天给我熬药吧。”
药是天黑不远千里寄来的,可严桓当时没有苟活的精神头,拒不肯吃。筮情也没强迫他,甚至不再提了。此刻听他自己重提起来,筮情照样依着他:“好。你不要嫌苦。”
“苦?那你和我一起吃。”严桓不假思索地回应,含了点撒娇的意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筮情倒是意识到了,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好。”他顿了顿,突兀地换了话题:“我做了新的眼纱给你。”
“哦?”严桓很感兴趣地笑道。他还以为筮情不会搞送礼物这种把戏呢。
筮情拆下严桓的眼纱,亲手为他换上了新的。也不知新眼纱的构造是有多复杂,捣鼓了半天他才系好。严桓丝毫没有不耐烦,伸手摸着正了正位置:“好重,这什么材质?”
“织金妆花缎。”
严桓愣了一下,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落花礼才用的吗?”
所谓“落花礼”,乃是异灵大陆婚庆风俗的一环。
“是的。”筮情搂紧怀里的人,心中无端有些慌张,“我们……成亲好不好?”
这次,严桓足足愣了一分钟。一分钟后,他磕磕巴巴地重复道:“成、成亲?”
“嗯。”
严桓又愣了一会儿,不知为何,突然很想跳起来逃开。
成亲?他完全没有预计这件事啊!他有一肚子的话可说,他马上就要死翘翘了,还有什么必要结婚呢?现在也每天都和筮情腻在一起,这也就约等于结婚了吧。再说真结过了,他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筮情面对路人指点,又算怎么回事?另外,涉及到细节,也还有一大堆问题呢,他们在船上,要怎么成亲?要不要举办宴会,又要请谁?他的身体这个样子,能撑得住那么繁复的婚礼程序吗?……
严桓发觉自己居然开始想这种乱七八糟的小事,连忙拉回思绪。他惊慌中能想到的问题,筮情一定早想到了,于是一时间,他忽然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他不说,筮情说:“你不愿意?还是不想见人?你不想见人,明天可以不出面。我只是求一个名分罢了,请大家吃一顿饭,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就好。”
“明天?!”
“嗯。”
严桓连遭重击,又想逃了。
第43章 落花礼成
严桓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被推着往前走。速度之快,让他来不及思考。
喧嚣的浪声人声汇成一片,使得他无数次萌生出退缩的想法。平日也会有商船渔船经过,但只是偶尔遇到一两只,绝不会如眼下这般热闹。严桓看不见来了多少人,只笼统地猜测,怕是附近几个县的无聊民众都赶来沾喜气了。
喜气……
他又恍惚地走了神,直到筮情握住他一只手。
“我走了。”
严桓听闻,迟疑着没回答。筮情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低声道:“等我。”
他是“落花”,按水婚礼仪,需另乘一船。作为“护花使”的严桓却是不必奔波,只消老实地等在原地迎接即可。
严殊浅惊天动地咳了一声:“老大,你再不走,可就误了时辰了。”
她赶了个绝早抵达。通过筮情的书信,严殊浅倒是早就得知她的好弟弟又吃起了回头草,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了是另一回事。总之,她看到这两位腻乎在一起,气不打一处来。
严桓也以为这次见面,他姐势必要发作一通脾气的——尤其筮情离开之后。可他等了又等,却是没等来严殊浅的怒火。
“姐。”严桓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却也是无话可说。想说的很多,但似乎又没有必须说的必要,事已至此了,多说无益。于是他挑了无关痛痒的问题:“你最近过得好吗?”
“没你好!”严殊浅硬邦邦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姐?要不是老大给我写信,我都不知道你跑哪去了!”她的语气充沛有力,脸色却差劲极了,整个人也是瘦得脱相——好在严桓看不到。
“你、怪我吗?”严桓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严殊浅拉着他的手,沉默了片刻:“人各有命,你自己选的路,你不后悔,我就不怪你。”
严桓笑了笑:“我今天是不是很丑?”
“丑。”严殊浅也笑了,“老大比你还丑,你们两个绝配。”
如果时间倒退三个月,严殊浅会不遗余力地破坏掉严桓同筮情的关系。可和简单家兄妹的反目,让她忽然意识到,其实她自己,也是驾驭不住感情的。那又有什么理由对别人指手画脚呢?
严殊浅凝视着悬窗外的往来船只,感慨道:“小桓,我很羡慕你啊。”
“羡慕我?”
“你都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宾客。这得吃多少钱啊,老大真壕。”
严桓:“……”
严桓不安道:“都……有谁来了?团团来了吗?”
“来了。我简直制不住那个小崽子,一会儿你帮我骂她一顿。”
严桓:“……”无缘无故他骂人家干什么。可是不得不说,严殊浅一派如常的态度让他放松了很多。
团团和晨岛界的一众弟子共乘一艘小船。她张望了四周,没发现她爹的踪影,不由得很疑惑。难道桓桓哥会没请他吗?哼,肯定是大叔从中作梗。
这么想着,团团更生气了。
此时筮情已乘坐花船,顺风而来。
团团身边的小弟甲见大姐头目露凶光,连忙察言观色道:“芊姐,你怎么啦?”
团团眼盯着花船,没扭头,单从鼻子里哼出个音来:“难看死了!”
小弟甲一头雾水:“大师兄这船算是挺好看的了,你看上面那花,可都是真的呢,听说是从邬泽县加急运来的。”
团团这次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我没说船!”
“……”小弟甲悟了,赔笑道,“呵呵,大师兄的确太严肃了,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他充当‘落花’。”
团团也没想到,怎么看都是桓桓哥更适合坐花船呀,美景配美人,多好。再瞧大叔那个模样,简直是糟蹋了鲜花们!
花船驶近,落花归来,护花使也亮了相。
团团看到严桓的一刹那,就明白了如此安排的原委。他太虚弱了,根本经不起颠簸。严桓脸上的黑色纹路更是惊到了团团,她发着愣,终于接受了从严殊浅那里听到的消息。
可,怎么会……他们明明分开还不到一年啊!桓桓哥还答应要去找她,要带她做大船呢!
这个骗子!
……骗子又笑得很开心。
小弟甲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家大姐忽然变了脸色,不怒了,却是要哭。他不知所措。
严桓由严殊浅扶着,跪坐在漆红的蒲团上。
筮情登上大船,跪在他对面,一边拿起七彩绳绑在严桓手腕上,一边低声问道:“累不累?”
严桓摇了摇头,摸索着回绑手绳。
“系紧了吗?”
“嗯。”
严殊浅端来两碗红豆汤。筮情一切从简,誓言和繁复的对话通通省略,整个婚礼的仪式感几乎被破坏殆尽,可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出失落和难过。勉强笑着,她道:“老大,你抢了我的宝贝弟弟,我可是没作没闹。”
筮情明了她的话外音:“你放心,我不欺负他。”
红豆汤,拜天地,拜家族。
落花礼成。
见两位新人喝毕,侍立良久的乐队也尽职尽责地开始演奏。一曲《山鬼谣》阴郁凄冷,流淌而出,继而情诗补位,曲风突变,曲调也明快欢畅起来。最终滑向隐晦低调,春光旖旎的小淫歌。
数不清的琉璃石倾倒入海,伺机而动的单身姑娘小伙儿们立刻扎进水中,去抢那大块头的——据说捞到的越大,将来婚配越完满。
酒席同开。
筮情毫不避讳地依旧充当严桓的椅子。后者倒是难得头脑清醒了些,低声道:“我们这样不好吧?”
“没事,你又看不见。”
严桓:“……”
与会宾客十分纠结。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可这婚礼,实在是他们有生之年见过的最无趣的一场!许多好玩的、捉弄新人的游戏,都被不留情面地砍掉了。比如“对食同一块糯米糕”,精髓在于可以欣赏喜结连理的两位主角窘迫的、不得不当众进行的接吻。
筮情倒是也意思了一下,不过考虑到严桓胃部情况不良,粘糕被替换为毫无诚意的小脆饼——他自己还几乎吃掉了整个。
围观群众心中不满,表面却也无可奈何。他们无非是想凑趣说几句吉祥话罢了,其实人家两位虽然没接吻吧,但一个搂一个也挺亲密无间,是可以赞美两句的……
问题是太他妈无间了,其余人等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好默然无语,专心吃喝。
于是好好的婚宴硬是被筮情搞成了“食不言”饭局。
他自己丝毫没意识到不妥。严桓也没有,不仅没有,他干脆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严桓是被爆炸声吵醒的。
他很熟练地发觉自己又在床上,愣了片刻才想起所作所为,不免有些尴尬:“我又睡了多久?”
“没多久。”
“外面什么动静?”
“在放烟花。吵到你了?”
“没有……”严桓静静听了片刻,笑道,“是不是很好看?”
“天黑送的。他要见你,我让他明天再来。”
严桓道:“现在见也可以,我不想睡了。”
“不行,你今晚只能陪我。”
筮情很少说这么露骨的情话,于是严桓措手不及,耳尖染上一抹红。他似乎才感受到“成亲”一事的真实,心里有甜丝丝的暖意淌过:“我总觉得,好像做梦一样。”这一天,这半个月,都是恍惚梦境。
筮情宛如神明,是他的信仰。一介凡人,何德何能。
神明显然不理解有哪像做梦,可也没追问。他想起另外一档事:“其实我出生在一个挺有名的家族。”
严桓心中一动,没回应。
筮情又道:“不过我和家族决裂了,所以今天也没请家里人。”
犹豫着,严桓还是没说出血家图腾,只道:“你不和我讲这些也没关系的。”
“我怕你觉得我来历不明。”
严桓:“……”这都是上一代人的腐旧思想吧?可他没觉得好笑,反而又被感动了。没想到筮情也会怕他嫌弃他。
两人静默无言,半晌,筮情低声问道:“亲一亲好不好?”
严桓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你今天怎么……说话这么甜?”简直句句戳心!
“嗯?”筮情疑惑了一声,他倒并没觉出来。疑惑过后,他也没等回答,忍不住地凑上去,呼吸相交。
很柔软的,不含欲望的一个吻。
严桓不仅是严殊浅的宝贝弟弟,也是他的稀世珍宝。
珍宝脸红心跳。明明再过分的事都做过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悸动。这可是筮情难得的主动献吻啊!果然有名分的人待遇就不一样了吗?
严桓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又有点窘。
但他其实没猜错,筮情是固执刻板的,他的思想更接近上一代人……
亲了不知道多久,严桓终于被放开了。他扣紧对方的手指,细细回忆了一遍婚礼的细节,后知后觉感到了不对劲:“是不是缺个敬酒的环节?”
筮情愣了一下,紧张:“……你不满意?”
严桓哭笑不得:“没有没有!我就随便一问。”他想了想,又开了口:“师兄,你太严肃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怕你?”
“知道。”
“……”严桓听他答得干脆,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欠考虑。筮情请来了他的朋友,和他们共同的朋友,却独独没有他自己的。
严桓心虚地找补:“其实怕你也对嘛,你就是要有领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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