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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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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止慢慢榻下肩去,把头靠在车窗上,似乎有点委屈。和周云起那句莫名的劝告有关。
到家后,饭桌上林歌远也没有说什么。顾行止要回房间学习的时候,林歌远才拿着一盘水果跟进来,准备说点什么。
顾行止书桌前有两个椅子,平时其中一个用来坐,另一个用来放书包或者放书。林歌远现在坐在上面,顾行止便将书包中的书一本本抽出来放在桌上。
“有没有什么想和妈妈说说的?”
“没有吧,是要说考试的事吗?”
顾行止被林歌远塞了一口哈密瓜,慢条斯理地整理书包,不小心就把路之言借给他的书给抽出来了。这书内容不明,封面丑陋,极有可能引起家庭矛盾,顾行止假装拿错了书,镇定地塞回书包。
“考试成绩只是一方面,这个我相信你会自己解决。比如上了高中之后生活上、同学交往方面有没有什么想和妈妈聊聊的?我听说你们班那个何阳第一次住校晚上还哭了呢。”
儿子微小的变化都逃不过林歌远的眼睛,那本书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虽说一般到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会有点小秘密,心理上的或者生理上的,林歌远可以理解,但是作为父母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无知。她暂时不动声色,又给顾行止塞了一口橙子,听他含含糊糊讲着学校里的事。
等第二天早上,顾行止被她从被窝里巴拉出来,赶出去和顾澜一起买菜,林歌远去检查了一下顾行止的小书包——就像天下最普通的父母一样。要是里面有情书什么的她也不奇怪,小学三年级就有人给他儿子写情书,如果是她儿子写的……不会,她儿子没有那个细胞。要是男孩子之间传阅的小黄书什么的,回头得和顾澜说说,加强生理卫生教育。林歌远事前做了一系列的假设猜想以及应对措施,可是在她一目十行地翻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本书讲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也就是同性恋。
林歌远愣住了,她对同性恋没有任何偏见,不一定说是她理智或开明,只是这个词距离她太遥远,超出了她的感知范围。无尽的远方稀释了大部分真相与情绪,他们与她并不相关。然而出于本性的善良,她甚至是支持这类弱势群体的。
可是自己的儿子书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书?他看过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猎奇还是……
想到他的儿子可能是同性恋,林歌远一哆嗦,本能地拒绝。她不可以说那是畸形的错误的,但是她知道那肯定是困难的小众的,更有可能带来痛苦的。没有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在康庄大道上的。
在这种情况下去质问顾行止肯定是不理智的,说不定这孩子连这本书的内容都不知道。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又急迫地想要知道,不是真的知道而是需要一个确切的否认。
林歌远做了三个深呼吸,强压下一切疑虑。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观察和引导,莽撞的结论和作为只能适得其反。就算,就算一切走到了最违人意的时候,那也永远是她的儿子。
周日下午一点半学生就要统一到校,两点开始数学小测,就算刚刚考完期中考试也不例外。
顾行止刚到校就看见姚天淳焉了吧唧地趴在课桌上。
“儿啊,怎么了?”顾行止往姚天淳是身边一坐,揽着脖子哥俩好。
姚天淳情场学业双双失意,回家还被老妈狠狠训了一顿,顿时觉得人生无望:“欸——”
“有什么伤心事和哥说说,哥罩你。”
“欸——”
“晚上请你吃饭?炸鸡?烤冷面?寿司?”
“欸——”
“滚你丫的。”顾行止失了耐心,一把将姚天淳从怀里推出去,起身就走。
“别介啊,刚刚说什么来着,吃烧烤?”姚天淳拉住顾行止的手,抹着那不存在的眼泪,“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
顾行止被他恶心得掉一地鸡皮疙瘩,甩甩手。
“哥,哥——”姚天淳拽着顾行止的衣袖,末了还撒娇般抖三抖。
顾行止扯着衣袖往外拽,姚天淳步步紧逼,基本上顾行止一条胳膊都被他搂怀里。
还差十分钟两点,周云起拿着试卷进来,整个班级就他俩在拉拉扯扯不安分,示意顾行止赶紧回位置上去。
“行行行,你松手。”
“打球加烧烤,就这么说定了哈。”
这真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顾行止好心反被讹,只好嫌弃地点点头,换来衣袖的自由。
姚天淳想找人打全场,没想到一个个都有事,好不容易找了七八人因为实在凑不齐,各自解散。就剩下高化扬和顾行止够铁,周云起说是周伯通那边还有事,急匆匆收了卷子就走了。
“那怎么办?咱们还打吗,不打我们就去——”
“打,怎么不打。”
高化扬想说不打就去直接去吃烧烤,姚天淳却仿佛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打球。三个人就去球场打野球,总能找到对子。他这最近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各种水逆,连想打个球都没人。不行,他一定要让苍天知道他不服输。
可不,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姚天淳的水逆随着渗透压抵达顾行止的身上,刚到进体育馆就听见有人阴阳怪气地吵吵。
“哟,这不是传说中那个强化班的人吗?”
第43章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王建威这边本来也是真心实意地来打球,没打算无事生非。没想到顾行止身边竟然带了个炮仗,一点就着。王建威不过是嘴贱瞎撩拨,这还没过瘾对面就一个膀子抡得他措手不及,长这么大他还见过在他面前主动动手的。
姚天淳下手的当场就后悔了,后悔得肠子都青,要是能收回拳头他当场骨折都愿意。举起膀子那一瞬间的欣喜在拳头与皮肉触碰的时候消失殆尽。
后面的事情就不在控制之中了。
对方人多势众,顾行止也没有周云起一挑四的本事,刚刚撂翻一个想要偷袭高化扬后背的人,自己后腰就挨了一脚踹,姚天淳看见过来扶住他 ,顺势接力给了后面的人一肘子。
就此,三个人背靠背,气喘吁吁,汗水已经打湿了额发,裸露的皮肤上都挂上了点彩。
四面被王建威的人围得密不通风,周围打球的人也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可是没有人敢蹚这趟浑水。
目前形势来说,只要他们想,那三个强化班的就能被揍成肉饼子。但是,他们真的要动手吗,动手之后是被记过还是退学?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之后,一时之间大家竟然都不知该如何继续,面面相觑愣住了。
“你们干嘛呢,上啊。”王建威恨铁不成钢。
可是在场的还是没有一个人想动手的,在这里的不是他的那些小跟班,只是同班而已。刚刚出手也不过是一时血气,不能看着自己人任由欺负,现在形势倒转,自然也没有理由在继续。
“上啊。”
还是没有一个人动的。
王建威一人情绪激动地站在包围圈里,鬼吼鬼叫的模样有点丧心病狂。
王建威恨得牙痒痒,可惜身边的队友不给力。
“你们在那干嘛呢?”
不知是谁把楼下的值班的体育老师叫了上来,顿时聚集的人群一哄而散,拔腿就跑。
“别跑,都跟我回办公室。”
老师一边小跑过来一边吹哨子,无形之中就增加了压力氛围。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学以为是教务处来抓打球的人,一并跟着跑了起来。
偌大的球场一时间乱成一锅粥,烂七八糟地都往门外挤,仿佛是看见栅栏破了的羊群,一拥而上,只余一条逆流而上的牧羊犬无力回天。
顾行止一群人没敢回教室,这种泥里滚了三圈的样子准是没干好事,直接往宿舍楼跑。
周云起从实验楼里调试完程序也往宿舍走,眼瞧着三道旋风刷刷地刮进楼里,差点以为是自己电脑屏幕看多了眼花。
“同学,刷卡慢点。”
阿姨在身后喊道,点字跑得有点慢,只余个小尾巴落进顾行止耳朵里。
准又是闯了什么祸。周云起确定自己没眼花,就是顾行止,那样子和小时候被隔壁黄狗撵着跑一模一样。
周云起三两步跟了上去,眼瞧着在宿舍门口赶上了,这三人做贼心虚头也不回地把门大力甩上。
周云起看着鼻尖前的门板,简直没脾气。
屋里的人刚坐下,心还在砰砰跳,就有人在外面敲了三下门,还没说话。一时间,心跳反噬般加速,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吧。
正纠结着是装死还是自首,来者不耐烦地又敲了三下门:“顾行止,开门。”
三人齐刷刷松了口气。
姚天淳站起来开门:“老哥你下次能先吱个声吗,吓死个人。”
周云起一进来就看到大大剌剌瘫坐在椅子上,眉尾处一道鲜红刺目。
“老哥我和你说,我们今天真是私立逃生,那个场面那惊险,你是不知道……”
姚天淳在迎进周云起,跟在后面絮絮叨叨,周云起却不知怎么的在顾行止椅子前蹲了下去,神情有些不太对,像是有点压抑。他一下子没了声。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顾行止觉得有点奇怪,仰在椅背上的头回正了,周云起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心跳先于思绪反应过来,咚咚咚的像是在山谷里玩过山车。
两人对视半晌,谁也没说话。一个眼睛憋得通红,一个血迹流到脸颊。想要互相问一句怎么了,却又生怕惊扰了这些日子表面的平和。
背后的姚天淳和高化扬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迷茫,这两人一直和亲兄弟似的,这又是演得哪出。
周云起垂下了眼,眼珠子在眼眶里滚了一圈,就藏住了那些猩红,继而又如平常一般沉着稳重,用拇指擦了擦顾行止的眉尾与脸颊。
“啊,痛。”顾行止一把捂住刚刚周云起擦过的地方。看到周云起手指上血迹才发现自己那边刚刚打架的时候估计是被扣走了一块皮。
“现在才喊痛,早干什么去了。”
周云起站起来拉开书桌上面的柜子,在左手边有一个小药箱,里面有一些常用药和碘酒棉签。
气氛缓和了点,高化扬清清嗓子说:“刚刚我们去打球,有人挑衅。老姚一下子没忍住就和人干起来了。”
“遇上找事的了?”周云起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还有顾行止脸上的汗渍。
“没错,那丫……那丫谁啊?”姚天淳刚想控诉,突然发现好像没见过对方,难不成真倒霉成这样,出门就与上天杀的。
姚天淳疑惑的看看顾行止又看看高化扬:“你认识吗?你认识吗?”
周云起的湿巾正好擦到顾行止的左眼角下册,他的眼珠子情不自禁便往右上角溜,微微摇摇脑袋说:“不知道。”
高化扬随即也跟着说:“没见过。”
姚天淳的确是没注意到过那人,可高化扬还是有点印象的,当初第一次见周云起的时候变就遇到过这个左青龙右白虎的混混。不过既然当事人顾行止不说,那那他也没必要掺和。
“这样啊,那也太倒霉了,出门就被也野狗咬。”周云起清洗完就开始消毒,棉签一下一下用力地按压在伤口,一点怜香惜玉也没有。
顾行止疼得倒吸气,直“嘶嘶”作响,可也没有说什么,他怎么有种隐约的感觉周云起都猜出来了呢。
处理完顾行止,剩下两个就简单粗暴多了,碘酒直接往伤口上倒,连眼睛都不眨的。
门外有不下五个人探出脑袋来问候,这个宿舍是在杀猪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晚自习的时候钱老太太就蹬着高跟鞋来找这帮小崽子算账。
“今天去体育馆的,自己站起来。”
几个心知肚明的男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屁股和凳子间似乎有着胶水,站起来时缓慢而又犹豫,晃晃悠悠地直不起身板。
其实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归根到底不过是小范围内几根同学间的推推搡搡而已,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坏就坏在那个跑过来的老教师,本来就是坐办公室等退休的闲职,没想在处理学生争执期间闪了腰,一下子没有抗住汹涌澎湃的人流,摔倒在地,前面有人想去扶起来,后面的没注意刹车,一股一股涌过来差点造成踩踏事故。
现在老教师在医院里躺着,好心扶人的学生也在医院里躺着,家长自然不乐意,怎么孩子刚送到学校就能出事了。加之,最近有上级领导要来检查,自然是要从严从重调查处理。保卫处调出监控,指出事情起因便是这群企图打群架的孩子,教导主任气得让班主任一个个过来认领。
钱老太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脚刚和教导主任保证过会把成绩搞上去,后脚就出了这档子事,打架的不是别人,还就是他们强化班的孩子,一下子还有三个。
看着十来个垂头丧气、弱不禁风模样的小树苗从座位上站起来,钱老太的肝在颤抖、肺在爆炸。
“顾行止、高化扬、姚天淳跟我到小教室去,其余人五千字检查,明天早读课的时候交给我。”
其余人悻悻地坐下,也是真冤,羽毛球场和篮球场在体育管里都混在一处,还有一间乒乓球室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小教室里便传出钱老太的怒吼:“明天中午把你们家长都给我叫过来——”
第44章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顾行止在茶水间接水的时候遇上了余非鱼,也不知道他脑回路是怎么长的非要越过大半个教学楼来这边茶水间。
“哥儿们,怎么挂彩了?”
“小事儿。”顾行止接完水出门。
“这是为哪家小情儿争风吃醋弄的?”余非鱼追上来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笑。
“是为你家老姚,你可长点心吧。”
“来给哥哥看看。”余非鱼没有顾行止高,故意贴上来掂着脚作势要撕开顾行止的纱布看看。
“不给。”
那其实就是周云起小题大做,小小的一个伤口非给弄一大块白纱布贴着。余非鱼贴过来,顾行止就跑,两个人在嬉闹了一段,不小心撞上了捧着作业的周云起,两人绕着周云起玩了一会儿来抓我呀,把周云起快惹恼了才罢休。
“还皮。”周云起小心翼翼揭开顾行止眼角的纱布,确认没事之后不无遗憾地感叹一句。
余非鱼的好奇心也瞬间得到满足:“我说你这算不算占着茅坑不拉屎,伤口那么小纱布那么大。”
“去你丫的。”顾行止说着抬脚去踹。
一番景象全都落在林歌远的眼里。
会是哪个男孩子?林歌远忍不住想。这些天来她连梦里都是顾行止挽着一个男孩子来和她出柜,几乎快神经质了。
林歌远走过去,几个男孩子也看见了她,都停了手乖乖叫句“阿姨好”,她撸了把顾行止的狗头,似笑非笑地调侃了两句:“长本事了啊,越活越年轻,过几年是不是就得再把尿布穿上了。”
顾行止理亏,狗腿扶着林歌远送到办公室门口:“老佛爷,您请。”
高化扬家长电话打不通,大概是在大西北搞什么科学试验,一通电话把退休在家的高教授叫了出来,一尊菩萨落在这里,钱老太大气都不敢出。
当时的场面算是这样稳住了,学生和家长该认错认错该道歉道歉,毕竟不是三个人就能造成踩踏事故的,校方还得为着学生的前途考虑,打算明天再全校面前通报批评。这些虚头巴脑的惩罚对脸皮厚的大小伙子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顶多为了在暗恋的人面前丢脸伤心上两三天便又是一条好汉。
三节课后,被批评完毕的家长各回各家各找各儿。高化扬小心翼翼地把爷爷扶爷爷走到校门口,把老人家送上出租车。
林歌远出来的时候看见长长的走廊上都是三五成群聚集的男孩子在打闹,一直悬着的心落下来一点儿。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挤成一团好像才是正常现象,不过一定要找机会和顾行止谈一谈。
姚天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场就被家长带走,顺便把晚自习的假也请了。
在这三个人中,姚天淳的家庭背景是最简单的,他豁达爽朗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养成的。爱憎分明,有点冲动。平时不错的成绩就是一道护身符,爸妈能力有限不会有进一步要求。可是一旦犯了混,家长教育起来也是简单粗暴。
姚爸两巴掌呼上去后,翻来覆去其实就是一句话,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那个高化扬,就算被学校处分又怎么样,到时候国家看在他家人的贡献也会给他一个出路。
那个顾行止,就算被学校开除了也不怕,顶多出国呗。
而咱们呢,爹妈就这点本事,你也别想有什么特殊照顾。安安稳稳走独木桥,挤得过就是你的本事挤不过咱就老老实实认命。但是你小子要是犯浑,连这个独木桥都上不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姚天淳挨了揍,这些话是听进去了。刚进高中的那些小骄傲浮躁自己压下去,开始认认真真学习。女神什么的也就先放在心里,以后有能力再追好了。
顾行止和高化扬精神上和物质上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不过看着姚天淳快贴桌上的后脑勺,有点兔死狐悲的忧伤。仿佛不久后下一个就是他们。
天气越来越冷,班级里的氛围似乎也随之冷下来。谁不想开开心心过大年呢,可是得先翻过前面那座叫期末考试的大山。
在他们高一的时候,每一次正式考试成绩都非常重要,因为那个时候学校里还有各种北大校长推荐名额、清华领军计划,亦或是参加北约华约千分考之类的,这些名额最后花落谁家很大一部分是看三年成绩。
没有人再敢嘻嘻哈哈。特别是经历期中考试的失败后,每个人都清楚地意识到重点高中强化班并不能保证什么,一只脚踏进重点大学的大门的前提是从一而终的勤奋与努力。
学校统一规定考试前留出三天自主复习时间,为了锻炼学生的自学和自控能力。这是顾行止最喜欢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不会有无休止的数理化题海战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整理一下各个科目的思维导图,适当地做些题练手,背一背那些政史地生,穿插着空闲时候还可以看完两本小说。
他终于想起来很久之前还借过路之言的宝贝小说。正巧现在派上用场了。
这年语文课上讲过一片课文,是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面对南方刺骨的寒冷,同学间都喜欢用“我活不过这个冬天”来打趣。
顾行止的座位恰好被换到靠北边窗户的位置。那扇窗有点问题,关不紧,时而就会有呼啸在教学楼间的北风钻进来。顾行止仗着自己年纪轻火气旺,这边又是空调底下,便懒得报修。
那天晚上,空调好像不管用了,冷风像是吹进了顾行止的心里,冰凉而又澄澈,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干净了鲜明了,就像清晨冷冽的空气,挥之不去不去的茫然现在水落石出。
一个晚自习下来,顾行止手脚冰凉,周云起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女鬼附身,脸都青了。
周云起想拉他去校医院,顾行止只是魂不守舍地摆摆手,说复习得太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晚上周云起去顾行止宿舍探望的时候,顾行止也早早洗漱完上床躺着,被子高高拉起盖过头顶,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姚天淳和高化扬都奇怪,明明吃完饭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行了,还真活不过这个冬天的样子。
有这样的感情又何足畏惧,路之言小姑娘都把这书当宝贝看那说明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再说于他而言,离经叛道又有何惧。
只是,顾行止在明白这感情的瞬间,立马就知道周云起并不希望他明白。
那人在他不懂的时候说得含含糊糊,现在明白了又是再清楚不过,不要犯浑。
顾行止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对方明明白白的拒绝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可是要亲手掐去这个花骨朵,似乎总是意难平。
一晚上这口气都憋在顾行止胸口,光怪陆离的梦和迷迷糊糊的回忆占据了他的大脑一个晚上,没有睡着就醒了。晕晕乎乎地上了语文考场,考试的时候也是忽冷忽热。顾行止悲催地想,大概是中招了。
中午顾行止没胃口,和班主任打个招呼翘掉午休,自己去校医那里。好家伙,烧到三十九度,打了两瓶吊针,才算是好了些,又匆匆赶去考下午的物理和政治。
周云起在后面看得有些担心,顾行止像耍小孩子脾气一样什么都不肯说,周云起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无能为力的。一直以来都是顾行止在迁就他,顾行止就像一扇打开的大门,只要你想,统统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有朝一日折扇大门不愿意朝你敞开了,原来那个被惯坏的人只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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