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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迹可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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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自然,反而更握紧了点。林渝遥又抽了几次,两人展开拉锯战。
  “放手!”林渝遥忍不住出声喝道。
  前面的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怎么了?”看见他俩相连的手,又一副了然的神色,揶揄道,“哦,秀恩爱了。”
  林渝遥耳根都红了,瞪了一眼顾寻,后者这才施施然松了手。
  这一关非常难,线索是一个布满了无数小洞的柜子和几颗球。
  “这是要我们把球塞进洞里?”
  “好邪恶。”
  “……太污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开了会儿黄腔。然而研究了几分钟后,毫无头绪。
  “这往哪个洞口塞啊?几十个洞,七个球,分配不均啊。”有人说道。
  “也没提示,是不是跟前几关有联系?”杨岑岑问道。
  “比如上一关解开的数字?”林渝遥说。
  “不是。”章廷昀试了试,却没试出头绪。
  一群人遇到了瓶颈,对着这一关毫无办法。
  “不想了,脑子疼。学霸们都不行,我们肯定更没戏。”有嘉宾说道。
  “我也放弃,”杨岑岑搭腔,“自愿当个混吃等死的人了。”
  这可真是丧到不行的氛围。
  “等等,我好像看到那个洞里有光闪过。”老程忽然开口。
  “什么光?”
  “绿光。”
  “哈哈哈哈一道绿光。”杨岑岑笑点极其诡异,朝着顾寻抛了个眼神。
  顾寻转开眼睛不搭理她。
  “那把灯挡住看一看。”章廷昀建议道。
  “灯在哪儿?嚯,这么小一灯泡还挺亮的。”杨岑岑看见了挂在墙角的一颗灯泡。
  “知道为什么这么亮吗?”顾寻说,“因为你们的头顶都在给它提供光源。”
  一群人反应了几秒,杨岑岑明白过来这在讽刺他们是电灯泡,当即不满道:“谈恋爱了不起啊!”
  顾寻耸了耸肩膀,他个子高,便伸手去挡光源,灯泡极小,一手就直接握住了,光线被挡得严严实实。
  “我去,好黑啊!开个手电筒行吗?”杨岑岑叫道。
  一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一跳。
  “摄影大哥你还能拍得着咱们吗?”有人问。
  “行了,老程你赶紧看那洞里有没有绿光?”又有人催促。
  林渝遥有夜盲症,此时什么也看不见,站在原地,稍稍心慌的听他们讲话。这时候突然有只手抚上了他的脸,他心跳猛然加速了一瞬,张嘴正要出声,一个携着热度的嘴唇覆上了他的,将惊呼声牢牢堵回进了喉咙里。


第46章 
  这突如其来的吻令人惶然失措,林渝遥伸手去拽抬起自己脸的那只胳膊,对方却变本加厉,攻势加剧,伸出舌头往他的口中挺进。熟悉的气息令林渝遥有一瞬的错乱,以至于那几秒里他放任对方在他口中翻搅交缠。然而意识陡然清醒后,又明白不妥,挣扎着想往后躲,对方却追上来,束手无策下只好上下牙关一合,咬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顾寻舌尖一痛,闷哼出声,终是退了开来。
  房间狭小,丁点儿声音都能被放大数倍,其余嘉宾自然听见了黑暗里的这几声怪响,纷纷问道:“什么声音?”
  有人打开了手电筒,一束光四处乱射。
  “顾寻手放开吧,这洞里没光,看走眼了。”老程直起身体,又接着问,“刚刚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谁踩了我一脚。”顾寻放开握着灯泡的左手,随口乱答。
  “不是我,我没感觉我刚刚踩了谁,虽然我特别想踩你。”杨岑岑首先撇清关系。
  “别做贼心虚,我没说是谁。”顾寻说。
  灯泡恢复亮度,室内被照个通透。杨岑岑忽然道:“哎,渝遥你偷偷补妆了吗?嘴唇怎么这么红?”
  一群人都放下未解开的关卡,看向了他。林渝遥抿了下唇,眼神乱飘:“没有。”
  “什么色号啊这么好看。”杨岑岑还不放过他。
  “行了,他夜盲症,刚刚一黑估计被吓到了。”顾寻出声帮忙解难。
  后面的摄像师咳了一声。林渝遥向摄像望去,对方眼里分明有揶揄笑意。
  这一关纠结许久还是没头绪,有人提出求助,他们只有一次求助机会,接下来还有两关,现在用不用是个问题,几个人产生了争执。
  林渝遥趁话题从自己身上溜走,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自己本就殷红的嘴唇。杨岑岑平时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一直暗中观察着他,见此便撞了撞顾寻。
  “干坏事了?”她挑着眉毛用唇语说话。
  顾寻辨别出她说了什么后,突然笑了笑,那笑容极贱,像只偷了腥的猫,看的杨岑岑一阵恶寒。
  妈的,基佬。
  最终商议出来的结果还是按了求助,结果得到的回答非常坑人。
  “我真的想骂人了,原来线索是洞里有节目组用黑笔画的提示。”老程手里拿着对讲机,听完节目组给的提示差点气的摔了对讲机。
  他们凑近用手电筒照着洞口,果然发现有几个洞里隐藏着一条水笔画出来的线条。
  “你刚刚找绿光怎么没发现这个线?”有人问老程。
  老程暗骂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么坑!”
  被侮辱了智商的众人把球塞进画了线的洞口,门立即转动,他们进了下一关。这一关和之前不同,音效、氛围都偏向恐怖,连灯光都懒得施舍,一片漆黑。队伍里仅有的三只手电筒赶紧打开,三束光同时射到了林渝遥脸上。
  “你夜盲,还好吧?要不我这个手电筒给你。”老程年纪偏大,一直是知心憨厚大哥哥的形象。
  林渝遥没和他客气,接过了手电筒:“谢谢。”
  这关并不难,只是气氛吓人,他们陆续解开了几个线索。
  “这里是不是要放木牌?在我们刚进来那个房间的挂钟下不是有木牌吗?”有嘉宾指着墙壁的凸起说道。
  “写着十二生肖的?”章廷昀想起来了。
  “对。”
  “那谁过去拿一下呗。”杨岑岑说,“渝遥和顾寻去吧,你们手上正好有手电筒。”
  林渝遥被点名,自然不会拒绝:“我一个人去……”
  顾寻却搭上他的肩膀,将他往门外推:“走吧。”
  杨岑岑朝着顾寻递了个“不用谢”的眼神。他们昨天气氛不对,杨岑岑有所发觉,这时候顺水推舟,给两人单独相处创造机会。
  等人走了,她说:“终于不用看他俩在我面前秀恩爱了。”
  老程倒是没发觉:“他俩又秀了吗?”
  杨岑岑感慨男人的迟钝:“没有,是我自己看人家谈恋爱,心理不平衡。”
  “你男神都在这儿了,你还不知足。”有人打趣道。
  杨岑岑蹭到章廷昀身边:“很知足了很知足了,要是只有我跟男神我更知足。”
  章廷昀笑着拨动一个开关,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个机械的女声:“那赶快帮我记一下这段话的顺序,等会儿应该有用。”
  顾寻和林渝遥冒黑拐了几个弯,回到第一个房间。路上顾寻故意去遮挡林渝遥手上手电筒的灯光,视野瞬间一片漆黑。
  “怕不怕?”顾寻恶劣的问。
  林渝遥甩了甩手电筒,摄像师敬业的跟在身后,他只好小声说道:“无聊。”
  顾寻轻笑,移开手去牵林渝遥的手腕,后者被他扰的烦不胜烦,往外抽却抽不开,反倒使得手电筒光线不停晃动。
  摄像在后面笑道:“你俩玩什么呢?”
  顾寻晃了晃林渝遥的手腕,光线便也跟着晃:“营造恐怖气氛。”
  到了第一个房间,他们去拿挂钟下面放着的一排木牌。
  “跟灵位似的。”顾寻不忌讳的说。
  林渝遥拿着木牌敲了下他的手。总共十二个木牌,体型较大,手里拿不下,林渝遥思忖着要怎么办,突然感到旁边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下意识往后面一躲,踢到了铜制大箱子,哐当一声响。
  顾寻赶忙去拉他:“躲什么?”
  “顾寻!”林渝遥气闷,厉声告诫对方别再乱来
  顾寻偷亲失败,也没继续,只小声说:“又不是没亲过。”
  林渝遥真不想搭理这个接二连三不知犯什么病的人,心神未定的看了眼摄像,此时并不是能说话的地方,他按捺下烦躁,说:“去看看有没有盒子之类的东西,这么多木牌拿不走。”
  顾寻没办法,找盒子去了。回去路上,任他怎么作妖,林渝遥也没再理他。估计是把人真惹毛了,顾寻想了想,终于安静下来。
  这期节目录完才到中午,章廷昀接下来有行程,录完节目就走了,走前特意和林渝遥打了声招呼,说下次有时间再聚。其余人提前赶完进度,也不急着走,回酒店又张罗起了牌局。一群人不知怎么赌瘾渐重,一个个沉迷其中,也不介意顾寻和林渝遥总赢钱,拉着他俩一起玩。
  “顾寻你教我们玩儿上海麻将吧。”有人提议道。
  “行啊,我先回房间换个衣服。”顾寻应了。
  “渝遥你也来啊。”杨岑岑说。
  “顾寻陪你们玩吧,我睡会儿,有点困。”林渝遥拒绝了,昨晚睡了一夜沙发,总处于半梦半醒转态,睡眠质量不太好。
  杨岑岑看他眼底血丝,说:“行,你睡吧。”
  他们出了电梯,各自走回酒店房间。门甫一关上,林渝遥脸上的笑容就撤走了。
  “你今天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
  顾寻撸了一把额发,拿起杯水喝:“什么什么意思?”
  他分明听明白了,却想要林渝遥亲口讲出来。
  “我不希望下次你再不打招呼就做出这种行为。”林渝遥说。
  “你也听见杨岑岑他们怎么说的了吧,说我们昨天互动少,看起来有问题,我只是想装装亲密……”
  “这个理由你自己说出来不觉得白痴吗?”林渝遥打断他。
  顾寻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立刻褪去了,语气生硬道:“信不信随你。”
  “你别再有下次就行。”
  “有下次又怎么了?对外我们还是情侣,我亲一下自己男朋友还不行了?还是你要为你的章师兄守身如玉,连碰都不能碰一下?”顾寻一骨碌话跑了出来。
  林渝遥一时间词穷了,不知怎么反驳他。
  顾寻忽然凑近,凑到他脸前:“说真的,你和章廷昀真的有什么吗?”
  “关你什么事。”
  这个话题被再三提起,林渝遥已经懒得回应。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骗了我?”顾寻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虽然昨晚那些照片和录音并不是绝对证据,可他整理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依然能寻觅到一丝真相。
  林渝遥却语气嘲弄:“你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无非是因为我甩了你对吗?情场无往不利,顺风顺水,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的顾影帝,被人甩了,心里有怨气是不是,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时间倒流没可能了,不然我们复合十秒,让你甩我一次?”
  这番话听的顾寻心里滚过百种情绪和滋味,最终他笑了:“行啊,十秒。”
  他俩无声对视,林渝遥眼神坚定,顾寻探进去,想搅起波涛汹涌,可任他费尽力气,海面也依然平静,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聊、自大和幼稚。
  十秒转瞬即逝,对方眼神未变,反倒是顾寻自己心里的湖面掀起了汹涌波涛。
  顾寻睨他一眼,说:“滚吧。”
  林渝遥一把推开他,进了卧室准备午睡。
  顾寻是想跟进房间的,跟进去做什么?不知道,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只觉胸中一团火气亟待喷薄而出——做哭他或者再吵一架。管它什么。总之他想进去。然而身体未随着大脑动作,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顾寻昂头平复了下心态,最终望了眼禁闭的房门,离开了。
  打牌打到暮色四合,过足了瘾后终于散场。中间林渝遥睡醒了来找顾寻,说临时要赶个通告,提前走了。此时只剩顾寻一人,杨岑岑拉着他去吃晚饭。
  “渝遥不在你就魂不守舍的。”杨岑岑摆了摆手叫他回神。
  顾寻打开她的手,问:“这节目是不是要播了?”
  “在做宣传了吧。回回都是你跟渝遥上热门,唉,我们这些十八线只能跟在后面蹭个热度。”杨岑岑假装自怨自艾。
  顾寻笑了下,两人互开了会儿玩笑。吃完晚饭他也回了家,这次录制告一段落。
  陈学民身体渐渐好转,《镜之影》又张开帷幕继续拍摄。顾寻和林渝遥这段时间通告太多,开拍前几天没去片场,拍的都是配角戏份。
  林渝遥再去剧组时,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徐保牧。徐保牧瘦了不少,看起来脸色一般。不过他们搞摇滚的似乎都喜欢颓废美,熬夜熬得凶,人看起来便总是精神不足。
  “你今天杀青?”林渝遥问。
  “嗯,赶了几天戏,拍完了。”徐保牧回答。
  林渝遥颇觉不可思议:“太勤劳了。”
  徐保牧笑了下,扬起眉毛道:“那是,陈导这几天夸了我不少次。指不定下次就找我当主角了。”
  “你不是只想演躺着不动的尸体吗?当主角可没这么轻松了。”林渝遥打趣。
  “说说而已。”徐保牧摆摆手,“我去解决完生理问题。”然后一溜烟跑了。
  到了晚上,剧组给徐保牧办了个杀青宴。他家世成谜,上次江知良过来时又跟他颇为暧昧,剧组一群人精平时对他礼貌而热情,甭管心里喜欢与否,此时都是一箩筐的好话和恭维。
  剧组明早还要拍戏,饭局早早结束。林渝遥喝了点酒,叫来助理准备回家,徐保牧却拉住他,说:“再找地儿喝一轮吧, 刚刚没过瘾。”
  林渝遥不贪杯,对酒的兴致并不浓重,但徐保牧开口了,他也不会拒绝。
  “去哪儿喝?”
  徐保牧想了想:“一个好地方。”
  目的地不是酒吧,而是一间隐藏在林立高楼里的地下室。从外表看稍有破旧,但内里装修能看出是下了功夫和血本。地下室面积不大,地板、桌上乐器横陈。中间有道隔板,越过去是沙发、冰箱和吧台。
  “这是我平时排练唱歌的地方,怎么样?”徐保牧引他进来,将灯打开。
  “挺好。”林渝遥伸手碰了碰沙发的边缘。
  “本来老江给我找的是一幢独立的房子,但我总觉得别扭,可能是习惯了和队友在地下室排练,还是这样舒心。”徐保牧仰躺在沙发里,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你以前在地下室排练?”林渝遥接话茬。
  “刚毕业的时候,哦,高中毕业,我没上过大学。”徐保牧说,“不过那个地下室没现在的好,下雨天会漫进一屋子的水,第一次没经验,乐器被泡了一晚,全坏了。”
  林渝遥倒是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过这种日子。高中毕业才刚刚成年,没有监护人、没有家,终日困在潮湿黑暗的地下室里排练,昼伏夜出,晚上又去霓虹闪烁、纸醉金迷的世界唱歌讨生活。
  徐保牧站起来去开冰箱:“喝啤酒,行吗?”林渝遥没有意见。
  “你随便转转吧,会玩儿什么乐器不?随便试。”徐保牧大手一挥。
  林渝遥拿了一罐啤酒,踱步到架子鼓前。
  “这个能试试吗?”
  “可以啊。”
  林渝遥放下啤酒,拿起鼓棒掂量了下, 手指一动,鼓棒被转出了残影。
  “不像新手啊。”徐保牧兴奋叫道。
  林渝遥随手打了几下,徐保牧看的眼睛发直,惊讶道:“完全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
  “顾寻打得很好,他教过我,不过天赋有限,我只会这么一点。”林渝遥说。
  “他打的很好?”
  “大概不比专业的差吧。”
  “啧,”徐保牧接受不了这个夸赞,“你怎么还不跟他分手啊,这种劈腿人渣。”
  林渝遥没想到对方还惦记着顾寻和祈乐那桩绯闻,但要如何解释呢?实话实说其实他们早就分手,顾寻出去乱搞不算劈腿?然而这些隐秘无法对外人道出。
  “他挺好的,那事真的是误会。”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他?”徐保牧忽然问。
  林渝遥向上抛起鼓棒,再接住,动作行云流水、一派飒然。顾寻好面子,偶像包袱重,说学不好打鼓不丢人,但耍帅必须得会。因此转鼓棒、抛鼓棒这些动作教的格外上心。
  “我们在谈恋爱,喜欢对方不是很正常吗?”林渝遥说。
  “所以你才没答应老江吗?”徐保牧忽然炸出了一道惊雷。
  林渝遥拿着鼓棒的手一僵,偏头看着他:“你知道?”
  “看到了。”那晚在酒吧里,江知良给林渝遥递名片时,徐保牧看到了。
  “江总只是想拉我去寰盛。”林渝遥说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话。
  “他想挖哪个墙角,是他的事,我就问问。”徐保牧走过去,朝着林渝遥伸出手,“我打会儿。”
  林渝遥起身把位置让给他,徐保牧接过鼓棒噼里啪啦一顿乱敲。他根本不会打鼓,这鼓是上一任乐队的鼓手留下来的。可惜他们没玩出名堂,键盘手爬上了老江的床,鼓手想骗徐保牧嗑药,只好散伙。
  林渝遥看他摇头晃脑一通乱敲,才后知后觉徐保牧今天有些不对劲。不成调的躁动鼓声终于停下,徐保牧把鼓棒往地上一扔,说:“我跟老江已经很久没见了。”
  林渝遥去开啤酒:“为什么?”
  “上次打了刘家那个少爷。”徐保牧靠在墙上,眼睛半阖,“他花了很大功夫才摆平。”
  刘家背景深厚,饶是江知良也得罪不起,结果徐保牧这二愣子直接把人家三代单传的宝贝儿打进医院。一个养来舒心的宠物,只会找茬,江知良算有良心了,花了大功夫大价钱、给人赔礼道歉,才将徐保牧保下来。
  林渝遥没有经验,此时只好说:“那你给江总道个歉,乖一点,等他消气就好了。”
  徐保牧沉默了会儿,问:“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林渝遥看着他,没窥出什么情绪,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我当时跟他,是为了唱摇滚。”徐保牧捡起鼓棒,敲了一下,咚的一声响。
  十八岁,初入社会事事艰难,为了梦想出卖身体。对当时的徐保牧而言,是无所谓的。
  他在地下室搞音乐时,键盘手叫Ann。Ann是个女人,高瘦、平胸,面色差到粉底涂再厚也遮挡不住。但玩摇滚的女人少,她依然能吸引一票眼球。
  Ann比徐保牧大了十岁,私生活混乱,和谁都能睡,撩开裙子就能在巷子里、酒吧厕所或者地下室的角落让人插进去。但她睡是收钱的。她说:“我拿身体做本钱,自己爽了还能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撩起裙摆,脱下裤子,都是一件事。徐保牧对于自己被包养一事,并未有过任何不适,他也懒得去想其中的是非曲直。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比Ann幸运,Ann卖一晚200块,他卖了六七年,获得的数额远远超过对方。
  但他从未明白过,他的羞耻、自尊和是非价值观,都在那几百块钱里荡然无存。


第47章 
  为了唱摇滚、为了梦想,所以甘居人下,接受包养。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让人做不出评价。
  他俩沉默无言了片刻,徐保牧忽然换了个姿势,手一抬,旁边放着的啤酒罐就摔了下去,喷溅出一堆黄色液体,淅淅沥沥落在地板上。可当事人纹丝未动,林渝遥提醒道:“酒罐倒了。”
  徐保牧施舍了一个眼神望向地板,又扭头趴在鼓面上,说:“明天会有钟点工来打扫。”
  这大概是典型的油瓶倒了用脚踢。林渝遥拍了一天戏,身体里懒虫作祟,也没立即上前扶起易拉罐。
  啤酒的气味挥发在空气里,丝丝缕缕烧进人心。
  徐保牧脸枕在胳膊上,说:“你知道我们摇滚最爱唱什么吗?”
  林渝遥喝了口酒摇摇头。
  “free!自由!”徐保牧陡然拔高声音吼了一句,复而低下去,“我以前总觉得这两个字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却能凭依他人作威作福,把红三代打的头破血流也不畏惧。因为他知道,总有在人在背后给他撑腰、替他收拾残局。这看起来似乎就是为所欲为的自由自在。
  可好像又不是。
  “但现在才知道原来自由这玩意儿特别虚。”徐保牧又说。
  林渝遥找了个椅子坐下:“你相信它存在,它就是存在的。”
  徐保牧喝了口啤酒,嘴里泛苦:“但你看老江,是不是算站在塔尖上的人了,然而他也有害怕的人,摆不平的事。”
  “人都有局限吧。”林渝遥低声说。
  “你也有吗?”
  林渝遥一滞,微微点头,但徐保牧没看着他,只好开口道:“嗯。”
  “那我呢?我的局限在哪里?”徐保牧喝醉了,像个在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子,脸上一片茫然不解。
  林渝遥回答不了。
  徐保牧等了会儿并没有等到答案。他用指甲敲击着鼓面,声响沉闷,似遥远雷声,似沉沉夏夜。
  “我是不是做错了?”过了会儿,他忽然轻声问道。
  林渝遥以为他说的是打人一事,宽慰道:“下次别那么冲动,给江总好好道个歉。”
  徐保牧愣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他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我晚上睡这儿了,你要不要一起,里面有张床,应该够睡两个人。”徐保牧站起身来,说道。
  林渝遥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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