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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IV-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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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斯芬克斯:除了神兽也是一种猫的名字。没错,就是那种无毛猫。


第45章 
  落在沈流眼里的光像摇晃的树影,忽明忽暗,随即被低垂的眼睫遮住了。那声恍惚的“主人……”似乞求垂怜,又似倾诉眷恋,含着说不清的空寂寥落,如同立在暗巷的一端,对着看不穿的浓雾呢喃。
  笼在脑后的手无情地撤走了,只留下一点残存的余温。“游戏结束了。”秦穆扫他一眼转身下台,面无表情地吩咐服务生“给他解开,解不开的话,剪断绳子也可以”。这是他做dom这么多年来,首次将sub的善后事宜假手他人。
  沈流沉默地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后,在围观者各色的目光中苦笑了一下,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全身捆绑对血液流通造成了很强的压迫,他的四肢都麻了,松开绳子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像个报废了机器人。楚煜扶他在沙发上坐下,问:“需要帮你解释吗?”
  “不用。”沈废人摊着长手长脚半躺在沙发上放松筋骨,“我欠他的。”
  楚煜勾唇:“这种还法,你可得受不少罪。”
  沈流不在意地笑笑:“他留了分寸,不然你得找个担架把我抬出去。”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急。这不是还有大半辈子么。”沈流闭着眼说。
  雨不知何时停了,秦穆独自走在江畔。他喝过酒不能开车,此刻又不想和陌生人说话,索性徒步回去。
  陆程的忽然离场让他很在意,头一回主动给对方发消息询问情况,他想知道沈流这回又做了什么。对方大约是在忙,半天没有回复。他将手机放进裤袋里,怀着满腹猜测缓步而行。
  白日里的暑气被雨浇息了,路边的夹竹桃开得正茂。勾月浅淡,流云逶迤,水天皆是墨色,夹着混沌人间。珈蓝江上笼着薄雾,模糊的船影层层迭迭藏在其中。星光朦胧,船灯也朦胧,一时间竟分不清载船游动的是天河还是凡水。江风带着湿漉漉的水气潜夜而来,吹散了身上的燥热,却吹不散心头的烦闷。
  路灯昏黄,秦穆没留意脚下,一脚踩进了积雨的小水洼里,沾湿了鞋袜。身旁经过的小女孩大概是觉得他错愕的样子有趣,率真地笑了起来。秦穆也笑了起来,态度十分温柔。牵着女孩的年轻母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秦穆接过,礼貌地道了谢,目送她们离开。
  他并没管湿了的鞋袜,将纸巾揣进口袋,继续往前走。
  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可命运却总喜欢用巧合来玩笑。多年前他在亭云镇的大雨里淹了鞋,今晚又在路边的小水坑里湿了脚。这世上躲不过的,除了出其不意的水坑,还有出尔反尔的男人。
  没人知道秦穆见到沈流的第一反应是想要逃跑。
  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那是盗来天火为他点亮光明的人,也是抓着他的手迫他直视黑暗的人;是为了他孤注一掷不计代价的人,也是将他纳入网中设为棋子的人;是一直默默守护着他前行的人,也是暗中操控打碎他人生信条的人;是他用尽了力气才能下决心离开的人,也是对视一眼就能让他心生动摇的人。
  他是他生命里的神祗,亦是他逃不开的心魔。
  秦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些此起彼伏的仓皇和无措压下去,强迫自己表现出沉稳淡定的样子,可那人偏偏又肆无忌惮地对陆程出了手。那一刻,巨大的失望像狂风呼啸,吹得心火冲天而起。
  ——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我的生活?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选择和生活方式?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任由你操纵的玩物?
  秦穆知道dom不该在强烈的情绪支配下开启游戏,但他没忍住。他本想狠狠给沈流一个教训,却又没做到。就连他绷着撑门面的那点儿冷淡和沉稳也没能坚持到最后,不得不匆匆逃离。那三个问题他敢问沈流,却不敢问自己。
  有感觉吗?
  有的。
  他厌恶极了这样难以自控的自己。
  可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亭云镇的那场雨在他心里下了许多年,好容易消停了,J城的雪夜又来入梦。人人都说乱麻还需快刀斩。他斩过两回,次次都将自己的心一道劈得粉碎。如今握在手里的这把刀已然卷了刃,斩不动了。他只能握着它,立在暗巷的一端,等着不知何时会来的黎明。
  秦穆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喂过猫,冲了个澡。北纬可能喜欢沐浴露的柚子香,主动拱进他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胸口看他玩消消乐。东经百无聊赖地踱过来凑热闹,在深入思考了沙发的高度和自己的体重之后,稳妥地选择了直接躺倒在地毯上。
  一人两猫,各得其所。
  秦穆正玩得专注,收到了陆程发来的消息。
  陆程:先生,抱歉现在才回复。东屏山突发山体滑坡,我的药材种植基地受了灾,损失不小,还有人员受伤,可能要花不少时间处理。等我回K城再和您约时间。
  秦穆盯着那几行字怔了片刻,回复道:妥善处置,注意安全。
  陆程:谢谢您。
  秦穆没了继续消消乐的心情,将手机丢在一边,对着天花板发怔。
  这是天灾,并非人祸。
  他误会了沈流。
  而那家伙就任由他误会,一句解释都没有,守株待兔地等着他事后内疚。
  ……王八蛋。
  他知道自己又落进了算计里,可奇怪的是,心头那块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的大石头忽然就消失了,整个人仿佛都轻快了起来。秦穆将胳膊垫在脑袋后面躺着,想起那人被五花大绑折磨得难耐求饶的样子,低声自语:“活该。”
  北纬听到他说话,瞪着碧蓝的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秦穆轻笑起来,轻轻刮蹭它的下巴:“没说你。我说得是外头那只坏猫,又粘人又狡猾,满脑子的鬼主意,一点儿都没你们可爱。”
  北纬满意了,眯着眼舒服地一动不动,喉咙里发出了咕噜的声响,大度地放过了他大逆不道的“外头有猫”。东经有点儿眼馋,把前爪搭在沙发上粗犷地喵了一声。秦穆索性将它也抱上来撸了两把。两只猫儿压在胸口沉甸甸暖乎乎的,仿佛将满屋子的空寂都驱散了。
  第二天一早秦穆便赶去律所见客户。他最近一直在忙公益性的案子,周弋威胁他说再不赚钱律所就要倒了,到时候要把他的电话号码写到重金求子的小广告上满大街贴。秦穆遵命“回归正业”,一出山就接到件跨国企业并购的大案子,整间律所都忙成了陀螺。傍晚时分,他正埋在合同文书里加班,接到了楚煜的电话。
  “我觉得应该知会你一声。”楚煜开门见山,“沈流在医院。”
  秦穆心头一震,脱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问题,别紧张。”楚煜说,“他从昨晚开始发烧,今天撑了一天热度没退下去,刚强行送他去了医院。医生说是病毒感染,有一点肺炎的迹象,需要静养。他这回来得仓促,身边没带人,我暂时让他住院了,也方便照顾。”
  秦穆沉默了片刻,问:“他为什么会来K城?”
  “据我所知,沈流在沈家的内部会议上主动辞掉了集团副总的职位,相当于交出了实权。目前他算是个富贵闲人,手上只剩几个未完成的项目。至于他来K城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清楚。”
  秦穆怔了怔,眉心拧了起来,低沉的音色里压着怒意:“他疯了吗,这种时候交权?”
  从沈赵大战之时他就一直在担心。沈老爷子不会容忍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继承者掌权,就算当时为了家族利益不对他动手,也必会秋后算账打压沈流。秦穆知道自己夹在其中帮不上忙,只会扯他的后腿,所以一得到离开的准许便走了。他相信凭沈流的本事能稳住阵脚走上高位,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轻易地将权柄拱手相让。
  “这一点不用担心。”楚煜缓缓道,“从明面上看沈流失掉了实权,实际上集团的关键位置都放着他的人,包括新扶起来的副总沈容。他早在离开之前就布好了局,沈家的命脉仍在他的掌控之下,他若想要,随时可以取回一切,他若不想要,也没人敢轻易动他。”他顿了顿,“况且他身后还有我。”这句话说得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秦穆立在落地窗前,轻轻地缓了口气,城市的万家灯火映在眼里,如万点星芒。他忽然想起了在J城时的那一幕——他们并排坐在车子的后座,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当一个人开始习惯于依仗权力、金钱和人脉,他应该警惕如果有一天失去这些的后果”。听到这话时沈流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是隐忍,是无奈,是辛酸,是欣慰,还有一点歉疚。
  那个人从没有真的屈从于金钱,也从没有真的贪恋过权力。他像是身披夤夜仗剑独行的旅人,为了某个不能说的信念不惜手染鲜血移山填海,纵有万人仰望,不过孑然一身。
  原来自己直到今天才真的看懂他。
  “消息带到了,医院的地址和病床号也已经发给你了,去或不去随你的意思。”楚煜停顿片刻,补了句,“昨天你捆得狠了点儿,他半天没站起来。”
  接完电话,秦穆板着脸在窗前走了好几个来回。好奇心旺盛的实习律师们纷纷伸着脑袋在他办公室门口偷看,窃窃私语地讨论。
  “我就说这案子难搞吧,你看连秦律都开始焦虑了。”
  “不会是我交上去的意见书有问题吧?完蛋了,要捱骂。”
  “秦律从来不骂人的,但是我每次站在他面前都腿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怕他。”
  “我看见他也腿软。秦律人长得好,身材好,衣品也好。我每天都在感叹腿长的男人穿西裤真好看啊。”
  “看你这个花痴样儿。”
  “真的,我好喜欢秦律这种高冷禁欲系的范儿,特别是他从镜片后面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跳能飙到二百八。”
  “你有本事和他对视?”
  “……没有。”
  就在他们讨论得热闹时,秦穆推门而出,场面倏然安静下来。秦穆表情肃然地扫过全场,所有人同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整理一下,都下班吧。”高冷的秦律师说完,迈着长腿先走了。虚惊一场的众人吐了口气,飞快地收拾东西回家。
  沈流被楚煜安排在了金鹰的私立医院里,最大的单人病房,很好找。秦穆进去时他正歪在病床上咳嗽,看见他楞了楞,忍不住又呛了两声,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来了?”
  秦穆将水果篮放在边桌上,板着脸道:“苦肉计都用上了,我总要来捧个场。”
  沈流笑了起来,有些无力地靠在枕头上,用手捂着嘴咳道:“回去吧,会传染。”
  秦穆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沈流见他真走了,有些怅然地盯着门口看,不料那门又开了。
  秦穆戴着从护士那儿要来的口罩,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正经得和法庭答辩时的一样:“昨晚我误会了你,这里面有我的主观原因,也有你故意隐瞒的不作为。我考虑了一下,算扯平了,你同意么?”


第46章 
  沈流看了他一会儿,牵起唇角:“同意。”
  “好。”秦穆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清楚BDSM游戏的规则,对我昨晚可能实施的游戏强度和风险有预见性。但在游戏前的例行问答中,你并没有向我说明自己有任何的疲惫和不适,游戏过程中也没有主动叫停。因此导致现有结果,应由你本人承担主要责任。”
  责任认定有理有据,沈流点头:“嗯,怪我……”他本想忍着咳嗽,却压不住,捂着嘴呛了起来,样子有些狼狈。
  秦穆沉默地等他咳完了这阵,半垂下眼道:“在双人配合的游戏里,没充分了解sub的身体状况,给予了超过承受强度的身体压迫,是dom的疏忽和失误,因此我也有一部分责任。除此之外,我在J城受过你的照顾,现在你远道而来,我理应尽地主之谊。综上所述,在你生病期间,我会尽力照料。”
  这弯拐得又急又快,沈流病恹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趟。他还没反应过来,秦穆已经站了起来,将床头调高到合适的位置让他能舒服地靠坐着,替他拉好桌板,然后从纸袋里掏出饭盒来。
  里面是白粥,软乎乎热腾腾的,配着两种清口小菜。
  沈流怔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秦穆被他这么看着,耳根处生出些可疑的浅红,绷着脸说:“今天加班,我没来得及回家。粥是路上买的,你凑合着吃吧。”
  他是来……照顾他的。
  沈流的呼吸错了一拍,恍恍惚惚的,仿佛做了场梦。
  是场等了太久的美梦。
  他眼里生出了温柔的笑意,越来越浓,似春风吹过草场,将万里荒芜一瞬间吹得绿意盎然。胸腔里死了许久的心此刻像学着拍打翅膀的雏鸟,扑腾扑腾地乱跳起来。那些时断时续的发热,昏沉无力的难受和疼得要命的咽喉仿佛都消失了,只有鼻尖的那一点点酸涩。
  “木头……”
  “快吃。”秦穆打断了他,不耐烦里藏着些羞赧和窘迫,像是怕他说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来。
  沈流不说了,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说:“好吃。”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白粥,能有多好吃?
  秦穆睨他:“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男人笑起来,气流惹得嗓子里发痒,又咳了几声。
  这时有人叩门,是楚煜的其中一个秘书,姓杨,秦穆见过几面。她一进来便弯着眼眉道:“我们家老板怕沈总吃不惯医院的营养餐,特地让我送点心和粥过来。不过他还交代了,要是秦律师到了,就让我把这些都拿回去,说是有您在,沈总一定饿不着。”她刻意地顿了顿,含笑问,“我这些……是留下好,还是拿回去好?”
  “放下吧。”
  “拿回去。”
  秦穆和沈流同时开口。
  “诶?”杨秘书眨眨眼,“两位意见不一致,我该听谁的?”
  “听他的。”沈病号当机立断地退居二线。
  “那我就放下了。不打扰二位,我先走了。”杨秘书十分善解人意,踩着高跟鞋匆匆退场。秦穆将大大小小的饭盒拆开,里头是各式点心和一份鲍鱼粥。
  “我只吃这个。”沈流看都不看,埋头喝自己碗里的白粥,狼吞虎咽的,像谁要和他抢似的。
  秦穆觉得好笑,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立马硬生生地压平了,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他起身给电热壶里续了点水,将柜子里的枕头和毯子都取了出来,放在了病床边陪护人员专用的沙发床上。
  沈流见状愕然:“你要睡这儿?”
  “嗯。”
  “不行。”他有些着急,语速快了起来,连咳带喘的,“这玩意儿传染。我也没到要陪床的地步,就算到了,医院也有护工。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你走吧。”
  “这不是J城,不是你的地盘,轮不到你做主。”K城土著秦大律师推了推眼镜,淡淡道,“我现在给你的是sub的待遇,你考虑清楚,机会就这一次,你不要我不勉强。”
  沈流噎了一下,唤道:“木头……”
  “要吗?”秦穆不给他转圜的余地。
  沈流无奈认输道:“……要。”
  “那就别废话,继续吃你的粥。”
  沈流乖乖地低头将粥和小菜吃得干干净净,抹了抹嘴,哑着嗓子说:“饱了。”
  “要去厕所吗?”
  “我自己来。”
  秦穆将拖鞋在他脚下襬好。沈流起身推着吊输液袋的移动支架去洗手间,回来时看见病床已经整理好了,窗户留着缝儿通风。他坐回床上,换了迂回战略连哄带劝:“你刚说今天加班,手上肯定还有案子,要是染上了流感还得耽误公事。再说你在边上躺着,我也睡不安心。好歹……挪到外间去行不行,亲爱的主人?”
  这间病房外头还带个小会客厅,有张三人沙发可以睡。秦穆扫他一眼,考虑了下,将毯子抱出去了。
  沈流舒了口气,这才安心地躺下了。刚才强撑着的那点精神头没了,高热立即卷土重来,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整整大半年他都在殚精竭虑的与人斗法,身体那点底子都快耗空了,这回病来如山倒,彻底扛不住了。
  夜里病况会严重一些,高烧不断反复。秦穆过一会儿便给他测测耳温,烧到三十九摄氏度给他喂了退烧药和水。见热度还是不减,便用毛巾沾了温水给他擦身降温。
  夜深了,窗外阵阵蝉鸣,屋内只有空调轻微的声响。护士来拔针,熟睡的病人亦没有醒,脸烧得通红,像喝醉了酒似的。秦穆想起了拿到K大录取通知书的那一晚——他以为沈流醉得不省人事,大着胆子做了点出格的事儿。谁知这家伙根本就没醉倒,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在暗恋里挣扎。后来沈流解释过,那时候觉得秦穆还太小,见过市面和男人都少,不想让他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所以即便动了心也不回应。
  这人就是这样,总爱自说自话的替他“着想”,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有时候真让人恨得牙痒痒。好容易让秦穆逮着机会虐了他一场,生了病还得亲自照顾,搞不清楚到底是虐谁。秦穆在“好好揍他一顿”和“拍裸照要挟他”之间权衡良久,瞥见他胸口挂着的那枚戒指,最终还是没下去手,闷闷地将印着卡通猪头的退热贴拍在了他脑门上。
  黎明时分沈流的高烧才依依不舍的退下去。他醒过来,看见秦穆伏在自己床边坐着睡着了,一颗心像泡在可乐里,甜的冒泡又撑得发酸。害怕自己咳嗽将他吵醒了,小心翼翼地拿毯子掩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七点半,手机闹铃响了。秦穆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本能地去摸沈流的热度,发现他睁着眼,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整了整衣领站起身来。
  “我好多了。”沈流说,“你昨晚没睡好,今天不要开车了。”
  “周弋顺路来接我。”秦穆将医院送来的早餐给他摆好,说,“我傍晚过来,你想吃什么或者要什么都可以发消息给我。”
  “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沈流轻笑起来,“我这病生得真是值了。”
  秦穆没搭理他,走了。傍晚时分收到沈流的信息。
  叫哥哥给糖吃:我让陶泽过来了。你别来医院了,回去休息吧。
  按照沈流一贯的操行,这话指不定是真的还是假的。秦穆还是去了趟医院,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见沈流正靠在枕头上和人说话。
  确实是陶泽。
  沈流病着,鼻音特别浑厚,口气懒懒散散的:“别问我,我现在什么都不管,让沈容自己拿主意。”
  “哦。”陶泽应了声,憋了半天忍不住问,“老板,你脑袋上贴的这个……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啊,秦穆给贴的。”沈流一派淡定,淡定里还带着点炫耀的意味,“这是情趣,你不懂。”
  陶泽无言以对,在心里骂,有病。
  同一时刻外头的秦穆也在心里骂,有病。忍不住又想笑,可不是有病么,这都进医院了。亲眼见到有陶泽照顾他,秦穆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沈流在医院躺了四天,生龙活虎地出院了。
  那天晚上秦穆还在加班,前台说有人找他。这个点不该有客户来,他有些诧异地出去,只见沈流双手插着袋靠在前台和漂亮小姑娘们谈笑风生。
  秦穆板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来送宵夜。”沈流指了指身后两个拎着大包小包送餐的店员。
  当晚,律所上下吃了顿超豪华的日料。周弋笑眯眯地边往嘴里塞海胆边说:“沈学长好久不见,一来就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应该的。”沈流面带微笑,将鳗鱼饭递给秦穆。他知道秦穆不太喜欢吃生冷的东西,特意挑了熟食给他。秦穆接过来吃了两口,说:“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整理一下材料。”
  “我陪你。”沈流也站了起来。
  秦穆手底下的几个律助见状也要跟过去,被周弋用筷子挨个敲了脑袋:“你们吃你们的。”
  秦穆的办公室不大,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书架上的绿萝长得很茂盛,桌上还有个小小的鱼缸。秦穆坐在办公桌前,沈流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秦穆看了会儿电脑,发现有这个人在,很难完全集中注意力,于是下了逐客令:“你还不走?”
  “等你。”
  “你先走吧,我还要很久。”
  “我没地方去。”
  秦穆皱眉:“什么意思?”
  “一个人住酒店太冷清了,我大病初愈还需要照顾,能不能麻烦你收留我几天?”沈某人装起怂来得心应手。
  “不能。”
  “那我只好睡这儿了,你们律所有多余的办公室吗?实在不行睡你这张沙发上也行,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总不至于让保安来把我赶走吧?”沈流笑吟吟地看着他,充满了不要脸的大无畏。
  秦穆忍无可忍:“……沈流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爱与真诚。”
  办公室的门是玻璃的,外头已经有好奇的家伙在探头探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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