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M的日常1-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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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失明失语让老子着实体会了一把残障同胞们的辛苦生活，睡醒后四处依旧一片漆黑，不分白日黑夜，一点光都没有。连下床上厕所都要小心翼翼，就算有人搀扶着双手也会不自觉伸到前面去东摸西摸来确认方位。为了照顾我叔在学校和公司一并请了假，带着换洗衣服和笔记本电脑也跟着一起住在了医院，连续三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因为不能说话又看不见，两人沟通全靠默契。一开始契合程度简直就是悲剧，我饿了想吃东西他不断给我倒水，想去厕所嘘嘘他以为我要XXOO，想要什么也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释，每天张嘴被喂的都是些死难吃的无味粥汤稀饭和布丁，一点咸味儿都没有，这货把医院配给的饭食也当成药物的一种，逼着我把那些破玩意儿全塞了进去，还一边哄：这是医院的饭，肯定有营养。。
　　
　　有营养个屁，那布丁和菜叶子绝对就超市买来的。第一天弄得我连发火的脾气都没了，到晚上无语的坐在床上懒得鸟他。之后两天就比较融洽，也渐渐养成了即使不说话也了解对方想法的默契。
　　
　　三天后眼睛上的纱布摘掉了，再次见到光亮的感觉真好。因为刺眼的光线而眯着眼睛，长时间的黑暗让眼睛变得敏感，张开眼睛后被刺激的流了眼泪。医生拿着小手电筒检查瞳孔确认没有损伤，视力也没有下降。我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紧张要死的叔，伸手摸了上去。
　　
　　手指掠过他金色的头发，因为没去上班也没有抹发胶，头发自然蓬松的翘在两旁，软软的手感很不错。然后是眼睛，金色的长睫毛随着眨眼上下闭合，自然地蓝色瞳孔有着彩色美瞳无法媲美的光泽。再下来是鼻子，外国人的五官立体，鼻子高的跟雕塑一样坚硬骨感。接着是嘴唇，薄薄的两瓣唇瓣紧紧闭合在一起，触感却意外地软和，最后是脸颊，消瘦的两颊旁很清楚就能摸到棱角分明的骨骼，下巴上还有些许扎手的胡渣残留。第一次如此仔仔细细观察叔的五官，他的长相在外国人群中并不出众，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从眉到耳一点点的记下来，记住自己爱人的相貌。短时间的失明让我感到了害怕，这三天我不断在脑中回想着所有人的长相，越想越心慌，越想越担心。只有失去后才会知道珍惜，万一哪天我真会失明看不见了，也要牢牢记住叔的长相。
　　
　　恢复视力后第一天小D过来探望，偷带星巴克的蛋糕和麦当劳的鸡块薯条给我解馋。火灾后需要料理的事情非常多，保险搬家赔偿等等各种，据说这次还有好几人遇难而亡，逃生系统并不完善而且破旧，很多人被卡在了楼梯里活活熏死。听到这儿心里不禁一阵打鼓，幸好自己当时比较灵活没有干等着，要不然现在我也早去见马克思了。
　　
　　那栋大楼彻底报废，不久后就会被推掉建设成其他东西。火灾当天小D这个没节操的直接留宿在419对象家里，起床后慢悠悠吃了早饭才回家，刚到街角就发现自己家那栋楼着了火。人嘛事没有，不过家里刚刚进的一大堆XO用品基本报废，还丢了很多东西，没有上房产保险因此损失了一大笔钱。
　　
　　这次小D是来告别的，他说那场火烧掉了他在这里的栖息地，也是时候该换个地方向前进继续过日子了。问他想要去哪儿？小D掏出一堆旅游手册，露出贱兮兮的表情说：劳资要去环游世界！嘿嘿。。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国，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拥有美国护照还不出国旅游简直就是浪费中的浪费。所以，我决定去享受生活，好好用光自己最后的积蓄，然后再考虑安定下来的日子。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切都发生的如此之快，生活就如我们所想象那般眨眼间瞬变。我知道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小D是个想法赶不上行动的人，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去执行。在处理好火灾等事情后他立刻买了去意大利的单程机票，揣着信用卡和一箱子必备用品便出发了。家里剩下的物品也全部捐掉或者送人，在医院呆了1个小时后就准备坐出租车去机场，因为我无法说话，没有亲自和他说声再见，只能一直挥手目送他离开。但我由衷的祝福他在未来的生活里能继续如此快乐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何美国失火率相当高，很多老房子或者老公寓楼防火措施不完善，逃生门都会被锁住，以至于出了什么事儿很多人被卡在楼上下不来




☆、新的开始

　　2天后嗓子终于又能发出声音，极其沙哑但总算可以开口说话。随之而来的还有烦恼，家里东西没有损失多少而且上了房产保险。叔是律师，算计东西极其精明，从保险公司那儿敲诈了一大笔钱。即使这样，曾经和叔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还是没了。我甚至没能再仔细看一眼那个地方，阳台上的吊篮，没有床架的大床，塞满各种衣杂物的柜子，冰箱里吃剩一半的炸鸡翅和蛋糕，去年圣诞节挂在吊灯上的星星等等。善后人员帮我们搬来了家里剩下的东西，十几个大箱子被暂时寄放在老板酒吧的地下室内。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该考虑以后的事情了。是继续呢，还是暂停。
　　
　　我：以后怎么办，家没了。
　　
　　叔：。。。。唔，那咱俩上大街要饭吧。
　　
　　我：行啊，你卖艺我收钱，举个帽子等人丢硬币进来。
　　
　　叔：我卖艺？那咱俩等着喝西北风吧。
　　
　　我：嘿嘿。。。你可以表演胸口碎大石。
　　
　　叔：那是啥？
　　
　　我：中国秘术，国家机密！
　　
　　叔：切，稀罕呢，我们法国也有秘术！
　　
　　我：啥？1年就洗一次澡吗？还是十年就洗一次澡？还是看谁能更长时间不洗澡？
　　
　　叔：。。。。。。。。。。。咱说好不提这个的QAQ。
　　
　　我：嘿嘿，好了不闹了，言归正传。我只是在想，既然布鲁克林公寓没了，那我们还有必要住在一起吗？
　　
　　一听到这儿叔急了，放下手中在看的案子诉讼书，惊讶的问：为，为什么？你不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你，你还在为那事儿生气？我已经道歉了QAQ！
　　
　　我挥手解释：不是，好吧，语言不同是硬伤，我是说，我们还有必要住在一起吗？你刚成为正式员工，我知道他们有员工宿舍福利，大学在另一头，我可以住学校公寓，这样你我都不用花两个多小时在交通往返上，怎么样？
　　
　　叔：。。。。我认为你最近止疼药吃的有点多，脑子神智不清醒，这样吧，我今天需要先去办公室解决这份很重要的案子，明天再来和你详细谈这件事儿，如何？
　　
　　还没等我回答叔就快速收拾好公文包落荒而逃，如果我能预见未来发生的事，当时说啥也不会心软让丫就这么走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叔已经在旁边喝咖啡开始工作了，见我醒了屁颠屁颠就过来把医院的破早餐连桌一起放到床上。
　　
　　我：一定要吃这些吗？
　　
　　叔：这是医院配的，肯定营养。
　　
　　我：营养个屁！你就不能学学小D一样偷偷带点好吃的进来？缺心眼儿的。
　　
　　叔：你忘记上次我偷渡肯德基和啤酒进来给你被护士抓个正着，结果臭骂足足1个多小时的事儿了？
　　
　　我：亲爱的，你直接左手拎着肯德基外卖纸袋，右手透明塑料袋装着啤酒，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这不叫偷渡，这叫自投罗网自找死路。小D每次偷带食物都包裹几层保鲜膜还放进纸盒里弄得比商业间谍还专业，他甚至能把气泡啤酒带进博物馆和世贸大厦！。。哎。。当时指望你也是我的错，你小时候肯定没干过坏事儿。
　　
　　叔：不不，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我小时候可是带头儿惹事的。
　　
　　我：怎么，你曾经连续一周每天都洗澡引起民愤了？
　　
　　叔：。。。。。。你就不能让那件事过去了是不是？
　　
　　我：嘿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吐槽你这么久的事情，当然要物尽所用。
　　
　　叔：行了，我明天尽量给你整点好吃的进来。你先吃饭，吃完后我有事儿跟你说。
　　
　　我：好消息坏消息？如果是坏消息你最好现在说，这样我还能用桌上这些生化武器来丢你。
　　
　　叔：有坏消息有好消息。
　　
　　我：先说坏的。
　　
　　叔：你妹知道火灾的事儿了，她刚刚在电话里大骂了我一顿，而且感觉快要哭了。。。现在正从波士顿赶过来。。
　　
　　我：哦草！你怎么不早说！！谁告诉她的！！尼玛怎么办！你告诉她医院了？
　　
　　叔：。。。。。。。。。恩。。。。
　　
　　抄起桌上的盘子就扔过去：马勒戈壁的！劳资好不容易从火灾中死里逃生！你就这么又把我推进地狱！！！
　　
　　叔：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啊！哎！别扔了！！你一会吃什么！哎哎！还有好消息！
　　
　　继续扔桌上的食物：你去死吧！奶奶个腿儿的！你最好期待那个好消息会特别特别好，不然今晚我一定扒了你皮。
　　
　　叔蹬蹬蹬翻出一个文件夹，抽出一张宣传单递过来，接过一看是一家公寓的照片，下面是多米诺披萨店的标志
　　
　　不解的问：这是什么玩意儿？，翻开文件夹一张张看，抬头标题是租公寓申请表格。
　　
　　叔：我昨天看了5家公寓，这是最符合的一间，周围都是餐厅，超市，在咱俩公司学校的中间点，门口就是地铁公交，很方便。我，想了挺久的，昨天一个人在旅馆里带了一晚上，觉得什么都不对劲，我是说，既然以前都在一起，为什么现在不能继续呢？这件公寓有空房，下周就能立刻搬进去。
　　
　　我：这件公寓在比萨饼店上面，多米诺可是开到凌晨1点的，而且你看这图，旁边就是轨道！这得多吵。。。就算环境再怎么好，晚上吵得睡不着觉那有什么用，住在这儿的人绝对是疯了。
　　
　　叔：。。。。。。。。。。。。【偷偷咬了下嘴唇，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
　　
　　我：。。。。不对劲儿，。。。。你不会，已经签了租约了吧。。。
　　
　　叔：。。。。。。。。。。嘿嘿嘿。。往好的方面想，你出院后立刻就能入住啊！我都把那十几个箱子搬过去收拾好了，而且楼下就是披萨店不用担心夜宵问题了！。。。。
　　
　　我：。。。。。。。。多少钱一个月？最好实话实说。
　　
　　叔：1350。。。不包水网电。。。。我付了3个月的租金。。。。
　　
　　我：这破地方1350？！！你疯了啊！！还3个月？你连问都没问过我就签了？你给我滚滚滚！这破地方你自己住去，谁住儿那儿谁傻×！
　　
　　叔：QAQ。。我想给你个惊喜！！
　　
　　我：你哪次给我的惊喜是好结果的！！！！我不喜欢惊喜！！！！你给我站着别动，劳资今天一定要扒了你皮。。
　　
　　叔：。。。。。。QAQ，亲爱的护士说你要在床上静养，最好一直不要下地。要谨遵医嘱！
　　
　　我：静养你妹夫！他妈的给我滚过来！。。。。！@￥@￥#……#￥
　　
　　虽然在未来三个月我还是当了三个月傻×。。但那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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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时后妹妹轰轰烈烈的踩着高跟鞋找到我的病房，其实在她进门前我就知道，从没有一个人能把高跟鞋踩出那么响的声音，梆梆梆的简直跟敲砖块一样。
　　
　　她一进门果然二话不说就冲到病床前扑向病床上的人，幸好美国医院是单人单间，一间房就我一人，要是扑错了人，一般病患着实承受不起她的压力。
　　
　　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扑上来，开始嗷嗷大哭：啊啊啊啊o（≥口≤）o　！！！哥哥哥哥哥！！呜呜呜呜呜！！你还好吧！！你还活着吧！！你没事儿吧！！你骨折没？被烧伤了吗？脑震荡不？眼睛还能看见不？。。。【妈蛋有这么咒人的吗，就没次说点好听的。。
　　
　　我：咳咳。。。咳。。松手。。。你。。你已经。。不是82斤了。。。我受不了你这体重！！你。。你胸压的我难受！！松开！
　　
　　这货继续嗷嗷：啊啊啊啊o（≥口≤）o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毁容了呢QAQ
　　
　　我：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每次出事儿你都往最糟糕的的地方咒我。
　　
　　妹：我就知道你没事儿！祸害遗千年啊，你这种千年老妖怎么可能死得那么快。。。
　　
　　我：。。。。。。。。。。。。
　　
　　果然兄妹连心，确认我完好无损后，她坐到一边打开自己鼓鼓的手提袋，掏出几个棕色纸盒
　　
　　【烤奶酪通心粉，新奥尔良鸡翅，唐人街的早茶，昨天刚刚做的提拉米苏，我知道你肯定会抱怨医院的食物】
　　
　　叔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堆吃的，惊异道：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塞进那个包里的？！
　　
　　我：中国人的无限力量不是尔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妹：跟我哥交往这么久你难道还不了解吗？我们是神一样的存在。如果不是怕弄脏我的包，可能还会有一碗酸辣汤呢。
　　
　　我：而且你看看，这才叫偷渡！学着点儿！
　　
　　叔：。。。。。。。。。。
　　
　　和亲人爱人一边聊天一边吃垃圾食品，人生最幸福不过如此。
　　
　　怕耽误妹妹第二天上课，死说半天总算把她劝回去了，走之前还被叔拉到外面嘀嘀咕咕半天，一个大傻×碰上一个小傻×，简直能凑一对儿了，虽然每次他俩策划的事情都会以悲喜交加和绝对想象不到的结果收场，但我仍十分期待被惊喜的那一刻。现实生活如此辛苦疲惫，我们需要保持浪漫和惊喜，让生活变得充实快乐，比光想不做更糟糕的就是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隔天叔买了一个巨大的相册，和圣诞节收到的礼物同款式，只不过封面换成了皇后区的公寓。
　　
　　按照我妹传授的方法，叔吃死了我吃软不吃硬的心理，再加上他身为律师被锻炼出来的贱人都无力反驳之舌最终让我妥协，搬进了那个疯子都不愿意住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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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的最后一天，火灾中和我一起的小女孩捧着花束前来探望，父母也跟在后面。
　　
　　火灾当天，她的父母都在工作，原本照顾小女孩的临时保姆翘班不见了，那姑娘又一心想死，就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等父母接到通知赶来后公寓楼已经塌了。
　　
　　她的妈妈哽咽着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我，我，她，她一直都很自卑，试图，试图自杀好几次，谢谢你把她从里面抱出来。
　　
　　小女孩把膝盖上的花束双手递过来，一大束金黄的向日葵，漂亮的花瓣上还带着点点水滴。
　　
　　我接过花束道了谢，犹豫下还是开口：你，现在后悔从火灾中顺利求生吗？
　　
　　她愣愣的点点头，然后又遥遥头，明明在笑着，却并不感觉她的开心。
　　
　　我很认真的和她四目相对，用自以为很温柔，其实极其沙哑的嗓子说：小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其实你有一双很美的小腿，在我看到这双腿时第一个想法是：如果配上一双棕色的小高跟靴和黑白条纹过膝袜，你一定会非常漂亮。。。嘿，甘地曾说过：力量，并不来自完整的躯体，而是来自坚不可摧的意志还有信念。你知道吗？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的继续活下去，我会去买好多好多漂亮的鞋子，还有粉红色的口红，每天打扮的光彩照人，然后带着微笑出门。即使是推着轮椅，也要坚持过完这一生。因为生活中有太多太多幸福美妙的，你还没有发现或者经历过的事情。现在就放弃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小女孩流着眼泪默默低下头，许久后才抬起对我说：可是，我是瘸子，根本不用穿鞋子。。。
　　
　　我打断她：胡说！谁都有穿鞋子的权利！这是自己的人生，你想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应该感到幸运，你有父母，被人关爱着，还能好好活着去享受这个世界。
　　
　　聊了没一会，那该死的护士又开始轰人了，自从她发现我让叔偷偷带吃的进来后就时刻注视我的动作，总是怀疑我被窝里面藏了啤酒零食。
　　
　　告别小女孩一家后，叔叫来了医生，详细检查身体情况后确认可以出院。于是乎，在医院好吃好喝躺了一周后老子总算离开这可怕的鬼地方。顺带提一句，美国医疗真心贵，因为是消防员送来的急救室加上手术全麻，还住了院，出院当天结账时那可怕的账单差点没让我咬掉舌头！
　　虽然经济有条件支付得起，却不想将钱花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和叔一起后我学会了存钱，从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会计，公务员，回国还是留下，按照父母所期望我们走上的道路一步步前进？以前我就跟个木头人一样没有情感，不会反驳，不知道追求，有吃有喝有地方住，自己已经比很多上不起学的儿童幸福太多了。。。这是中国式父母一贯教育孩子的口吻。我也一直这么理所当然的想着。。。
　　
　　但是生活是自己的，没有梦想和追求的人就和机器人无两样，我希望以后自己有能力支付的起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希望这种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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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出租车到了皇后区的公寓，楼下的披萨店里人满为患，生意好得不得了，旁边不断传来火车铿锵铿锵的铁道摩擦声，还有喷出尾气的低鸣。
　　
　　这间公寓比布鲁克林的小窝要大好几倍，几乎一层都被打通，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撒在木头地板上，阳台上无数小麻雀叽喳乱跳。
　　
　　叔一进门就忙忙叨叨的开始倒腾收拾，我却完全不想动，一屁股做到地板上发呆。
　　
　　【怎么了，心情不好？你每次发呆都会不自觉撅嘴，知道吗？】叔推开窗户一边用类似鸡毛掸子的东西清扫灰尘，完全没常识的从上往下扫了自己一嘴灰。
　　
　　【恩。。。。感觉怪怪的。。。。】
　　
　　丢下鸡毛掸子，叔一边咳嗽一边吐着灰尘，拍拍衣服也跟着一屁股坐到旁边，
　　
　　【不喜欢这里吗？】
　　
　　我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从小吧，就是在各种亲戚家寄宿长大的。。。奶奶没空的时候就会把我们送到大伯或者叔叔家。。。。上学以后一直住在姥姥家，但是舅舅对我们一直很不满意，以前连吃饭都被教导着如果好吃的菜少就别夹那道这样之类的，毕竟我们寄人篱下。。。之后出国，寄宿家庭，被发现是同性恋后又换了寄宿家庭，之后大学。。。。就是。。我实在不想再搬家了。。。。你懂吧？】
　　
　　叔伸手抱着我，没有抹发胶的头发软乎乎十分舒服，他新陈代谢很快，体温永远比我高，暖暖的跟巨大个火炉一样。
　　
　　【你能活下来已经算万幸了，以后不许再戴那破耳机没完没了打游戏了！。。。以后一定会定居下来的，我保证！】
　　
　　【。。。。。。。。。。。嘿，那万一我先把你踹了呢？】
　　
　　【。。。。。。。。。。。。。QAQ。。。。。】
　　
　　【逗你呢，别一脸QAQ的表情看着我，你这外貌实在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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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就这样在皇后区的新公寓住了下来，依旧过着乐呵自在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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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小学时曾写过的一篇作文，题目是《幸福是什么？》。。。。
　　
　　五岁时，幸福就是偷吃一块大大泡泡口香糖。
　　
　　十岁时，幸福就是和妹妹一起用手挖着第一块奶油生日蛋糕，结果吃到生病。
　　
　　十五岁时，幸福就是有钱花，有酒喝，有爱可做，无忧无虑的活着。。
　　
　　二十岁时，幸福就是每天清晨从睡梦中醒来，到晚上枕在枕头上沉沉睡去，转头看到躺在旁边的人后产生很安心的感觉。
　　
　　人们常常扪心自问，幸福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幸福吗？
　　
　　当你觉得自己已经找到幸福时，你会感到开心，感到满足，之后也会慢慢忘掉这份幸福感。接下来呢，你又开始想：那我下一步该做什么呢，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开心或者幸福呢，我真的开心吗？我真的幸福吗？
　　
　　之后你又开始不断寻找，你找啊找，找啊找，去找能让自己开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