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M的日常1-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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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止酒精，油炸食品，和不男不女者，以免影响病人脆弱的心情！
　　
　　小D无语了：。。。。。。。
　　
　　低头看看自己穿着黑色皮裤的小细腿儿和花色马丁靴，又扭头瞅瞅我。
　　
　　【你觉得最后那条说我还是说你呢？】
　　
　　【必须是你=　=】
　　
　　【亲爱的，记得把钱给我，总共XXX元，还有心灵损失费，XXXX元。。。】
　　
　　【你给我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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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嘴边儿的炸鸡虽然飞了，小D又不知道从哪儿整来二斤干果薯片，两人边咔咔咔的嚼的爽栽哉，边没头没脑的侃大山
　　
　　【哎，你家那金毛呢？今天咋没傻登登的蹲在门口等？】
　　
　　【我俩掰了】
　　
　　【噗。。。咳咳】
　　
　　小D大惊，一口开心果噎到嗓子眼，拍了半天胸口才脸红脖子粗的咽下去。
　　
　　【我。。。艹。。。你。。他妈的真是我的克星，跟你一起边聊天边吃饭的刺激比过山车还厉害。怎么个事？什么是掰了？】
　　
　　【掰了就是掰了，两人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漫不经心的夹着夏威夷果的外壳，头也不抬，将剥好的完整白色小圆球放进巧克力酱中蘸一圈后再塞进嘴里。
　　
　　小D看了我一眼，抢过手里刚刚剥好的夏威夷果，塞进自己嘴里。
　　
　　【你拉倒吧，一幅好难过好伤心的样儿，到底咋了。。。】
　　
　　想了想，还是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小D，嘴里吐着很平常的话，手上不停的剥着干果。语气平淡的就跟没有放盐的炒菜一样没有味道，无滋无味。
　　
　　这么以叙述者的身份再次重述一遍后，自己也考虑了一番，说完后默默等着小D的评价。
　　
　　他咔咔咔又磕了一爪子开心果，把半个奶白色的果壳叼在嘴上咬来咬去，两腿大开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椅上，一分钟后。。
　　
　　【呼。。。。。呼。。。】
　　
　　【。。。。。。。。。。。】
　　
　　【呼。。。。呼呼呼。。。。】
　　
　　【。。。。嘿！嘿！！】
　　
　　【呼。。。。。呼呼呼路。。哼哼。。】
　　
　　【。。。。。。喂！！醒醒！！！=　=】
　　
　　【呼。。哼哼。。呼呼呼。。】
　　
　　将桌上一堆壳端起来，举到高处，双手一松。哗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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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剥完整整两玻璃瓶干果后，旁边睡得正爽的人终于动了动。
　　
　　【哟，醒了？还活着不？】
　　
　　【唔，我怎么又睡着了。。时差真他妈的烦人。。走大街上都能差点睡着】
　　
　　【刚刚大妈来检查还以为你休克了，立刻冲过来就要给你做人工心肺复苏。。】
　　
　　小D：∑（　°　△　°｜｜｜）︴　。。。。OMG，请告诉我我珍贵的初吻还在QAQ，要不然我受不了这么残忍又巨大的打击。。。
　　
　　将正在剥的杏仁丢过去：去你他妈的，公共厕所接待的人都没你家招待过的多，装什么几把纯。。。
　　
　　小D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气：卧槽你在我身上撒了些啥玩意儿？这他娘的是高级货！！
　　
　　【高级个屁，要是香奈儿的设计师用亮片在他们的皮包上贴出Moby　j□j俩个词，你觉得那东西还会值一万多美元吗=　=】
　　
　　【亲爱的你想多了=　=这只是一部名著而已~~】
　　
　　（Moby　j□j是美国名著白金记的书名，同时，也代表着。。大急吧=　=）
　　
　　如果我只有10岁，moby　dick对我来说就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英语单词。但现在，白鲸记已经完全成为我跟叔两人发明每晚交流活动的最佳暗号之一。
　　
　　【moby　dick？】
　　
　　【Already　prepare　to　fishing。。。】
　　
　　（咳咳，什么意思自己想吧。。。）
　　
　　坐了几个小时，这次的化疗再次圆满完成任务，手臂酸麻完全没有知觉，小D还犯贱的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用上面也不知道多少没剪的长指甲狠狠挠了几下来试验。
　　
　　出了医院，两人随意找了间招牌看起来很喜感的日料店觅食。在我用筷子干咧咧机械的往口里扒拉着炸猪排盖饭时，小D扬起一直埋在巨大海碗中的头，脸颊上还蘸着酱汁，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这超大豪华乌龙面真好吃，话说，咱们明天去旅行吧？
　　
　　【啥？】嘴里咬着半块猪排模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
　　
　　【去旅游吧，去旅游吧！咱们去威斯康辛，我带你回我老家玩玩~~】
　　
　　往酱油里加了一大块芥末，【就是那个你说整个州只有乳制品，全年春夏刮风暴晒秋冬零下大雪，一眼望去都是玉米地和大草地的村？】
　　
　　小D噎了一下，【。。。。。对，就是那里。但是我老家很好玩的，是在郊区，有很多农场牧场，跟城市大不一样】
　　
　　挑眉问，【也就是说还会有很多虫子鸡鸭牲畜和他们的粪便？】
　　
　　小D垮下脸【。。。。。ok，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今晚我去订机票，明天出发去威斯康辛。你有24小时的时间来收拾行李。】
　　
　　【喂，我答应了吗=　=】
　　
　　【友情提示，带上你最不喜欢的衣服，就是那种穿完几次就可以扔的旧衣服】
　　
　　【。。。。。。。哦草那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通过他的描述我在脑中已经浮现出各种农村鸡飞狗跳三轮车满地一帮熊孩子遍地爬跳疯闹的可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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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简单装了几套旧衣服和内衣；给医生打了电话，取消未来几天的预约和治疗。在听到我要去旅游时，唐纳德贱兮兮的嘲讽：其实是被甩了太难过要出门散散心吧，嘿嘿，有种事儿就早说嘛，我是不会嘲笑你的，哈哈哈啊哈哈。。=，。=、、、、
　　
　　啪叽关了电话，继续收拾行李，因为那脑残医生的一番话，手里装衣服的动作越来越剧烈。
　　一通电话，一封短信都没有。自个又不好意思当先服软的那个。应该说，只要是男的，都不愿先低声下气。雄性骨子里天生存在着骄傲不服输的血液，这也使冲动，欲望，愤怒等等情绪变得增强许多。也许你会看到两个女的为了一件事吵了30分钟最后挽着手再次和好，但要套在男的身上，不抡拳头打几下绝对没可能了事儿。
　　
　　虽然我表面装作一副没事儿人，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错的样儿，内心却心虚不已。否则也不会趁着小D的提议立刻借机逃离纽约。最近几个月，手术，退职，化疗，疼痛，吵架等等一连串琐事让我身心疲惫，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过一段自由的生活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在机场候机时才给妹妹和大哥发了短信，通知他们在未来一周我会跟小D出去玩，不要担心。在选择收信人时习惯性按了第一个，下一秒睁大眼发现是叔的名字。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取消。按下发送，两条短信通过高科技网络送达到了他们手中。在大哥的电话打来前一秒，我很识相的关机拔掉电池，将它们扔进书包，
　　
　　【没电了？】
　　
　　【不，只是决定在未来一周不适用任何电子设备而已。】
　　
　　小D撇撇嘴，【随你，反正那地方也没啥wifi】
　　
　　几个小时，我跟小D两人背着包抵达了草地之州，威斯康辛的首府，麦迪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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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再提醒我一次，当初我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吃错啥药了，怎么就会答应你来这儿的？】
　　
　　下飞机后坐了7个小时长途汽车，之后又换了两次交通工具，从最初的飞机到现在轰隆隆的马草饲料大卡车，我皱着眉头坐在仰头就是天空的后面运货箱中，忍受着饲料独特的呛鼻味道，再一次恶狠狠瞪了一眼旁边悠哉的主谋。
　　
　　小D乐悠悠的用手指挖了一块不明物体送进口中，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亲爱的，别愁眉苦脸了，既然都来了就好好享受吧！要不要来点？】
　　
　　嫌弃的看了眼他怀中抱着的陶罐里散发着诡异气味还带着绿毛的的白色物体，婉言拒绝
　　
　　【谢谢不用了，你自个慢慢吃吧】
　　
　　小D继续舔着手指，翻了个白眼【我劝你现在先吃点，威斯康辛的饮食不是平常人可以接受的程度。要不然未来几天你会疯的。】
　　
　　【别告诉我这是你们村儿的主要饮食】
　　
　　【唔，算不上主要，但是这是那儿的一大特色，喏，看，看这里，】
　　
　　顺着他的手指发现了陶罐上的商标，小声念了出来【Big　Tom‘s；　The　Best　Cheese　you　have　ever　eat；这是个啥玩意儿？】
　　
　　小D很温柔的用拇指磨蹭着商标，【这曾经是我家工厂制作的乳制品，Tom　是我爸的名字，他是一个疯狂热爱所有乳制品的人。这是他一生历尽心血才创建起来的小产业，但我却把它卖掉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小D主动说自己家中的事儿，对于小D，我真心了解不多，除了生日年月，其他一无所知。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直都是独自生活，从没听过他谈论起自己的家庭或者父母。
　　
　　纠结一番，咬咬牙，伸出手指探进陶罐，挖了一小块奶酪出来。忍着那难闻的气味塞进口中。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呸，噗，噗。。抱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开始还面前忍耐，几秒后实在受不了，稀里哗啦全部吐了出来。
　　
　　从来没吃过如此难吃的奶酪，臭烘烘酸不拉几还黏糊糊，无论是样子口感都像极了发霉很久的婴儿呕吐物和酸奶的结合体。
　　
　　小D好心递来一张纸巾，让我就着将剩下的吐到了纸上。
　　
　　【咳咳。。抱歉，我，我有点晕车恶心。。】
　　
　　【拉倒吧你，觉得难吃就直说。我不会在意的，以前我第一次吃也很不给面子的吐了出来，老爸当时手艺还不精，醋放太多了，奶酪酸臭的要命。】
　　
　　擦了擦嘴，【那现在呢？既然能开工厂，他现在的手艺肯定厉害不少吧？】
　　
　　小D仰头看看露顶的上方，呼了口气【谁知道呢，他十三年前就去见上帝了。】
　　
　　心里吃了一惊，转头看他，【噢，我很抱歉。。。】（美国人在听到别人家里有谁去世或者不幸都会礼貌客气的说这句）
　　
　　他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啧，看你那样儿，又不是你的错，生老病死，这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再说了，已经这么多年了，我老早以前就缓过劲儿了。】
　　
　　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法可说。每次只要碰到死亡的话题，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安慰。也许是自己年轻，死亡什么的对我来说，是很遥远的未来才会发生的事儿。
　　
　　在颠簸的卡车后备箱坐了几个小时，等坐到感觉全身骨头快散架时，卡车终于停了下来。蓄了大胡子的壮实司机使劲推开大门，粗声粗气的嚷嚷着。
　　
　　【汤姆家的小崽儿，到家了！快叫醒你那个芭比朋友！！】
　　
　　揉了揉眼睛，拖着背包跳下卡车，在地上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儿，来回拍着裤子和上衣，抖掉了一堆黏在衣服上的草料。
　　
　　小D打着哈气慢吞吞的爬下车，大力伸了个懒腰，抓了抓头，从书包中掏出一盒雪茄扔给那个大胡子司机。
　　
　　【谢了，鲁伯特，过几天去你家吃饭。我想念琳达做的乳酪馅烤辣鸡翅了】
　　
　　鲁伯特咧着嘴大声笑着，【行，我回家就跟她说，让她好好准备一顿大餐。】
　　
　　大胡子冲我们挥挥手以示告别，毫不客气的打开手里的烟盒，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点上火享受的吸了一大口后，才慢悠悠的爬上卡车，发动引擎冒着灰烟突突突的开回家了。
　　
　　小D双手插兜，走在前面，扭过头【跟好了，这附近的房子长得都很像，可前往别丢了】
　　
　　背着包环视一圈周围，全部都是两三层的独门独栋房子，绿油油的草地上散布了大批牛羊正慢悠悠的啃着草料，方圆百里内看不见一处高楼大厦，完完全全郊区乡下的朴实风景。
　　
　　跟着小D走了十多分钟，一路上碰见了不少骑着马或者赶着畜牲的农夫，所有人都十分惊喜的跟他挥手打招呼。几个热情的农妇还垫着肥胖的身子跑过来好好拥抱一番，顺便将手里一些物品分给他一些。鸡蛋，牛奶罐，水果，自家做的点心还有玉米面包。因为沾了小D的光，我的手中也被塞了不少吃的。
　　
　　就这么一路搜搜刮刮，直至一栋灰色的房子前。小D双手抱着路上大妈们的赠送，用脚大力踹开房屋大门，大声叫嚷着。
　　
　　【卡尔，卡尔？！你还活着吗？！】
　　
　　亲，你这算非法入侵吧喂！=　=，这是犯法的吧喂=　=
　　
　　小D大大咧咧的迈步走进屋内，将怀中抱着的食物放到桌上，转头冲我招手。
　　
　　【站着干啥？进来啊！】
　　
　　【你确定这是你家=　=不是抢来或者偷得房子？】
　　
　　小D从厨房中拿了一块馅饼，边啃边说【哈？这房子还用偷？送我我都不要，都破烂成这德行了。。哎呦】
　　
　　一个棒球搜的飞了过来，很准确的打中了他的手臂。一个老人叼着烟斗从里屋走出来，上前拽住小D的耳朵，凑上去使劲嚷嚷。
　　
　　【你个兔崽子刚刚说啥？还敢评价我的房子？一回来就犯浑！你看看你穿的这什么德行。啧啧，这什么味儿，你在大便堆里滚了几圈？】
　　
　　【啊！啊！！哎呦，卡尔，卡尔，轻，轻点！！你按着我耳环了，哎！疼！】
　　
　　【你个死小子，去纽约这么久就回来过几趟，还好意思大摇大摆的进来！】
　　
　　【哎哎！！我给你带了礼物，我给你带了礼物！Asher，Asher！快，快把我包里的酒和烟拿出来！！】
　　
　　按照指示从包里掏出红酒和雪茄，递到老人面前。他这才松开手，一脸不削的接过，嘴里依旧念叨着：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收买我？！
　　
　　虽然这么说，双手却飞快的拆开了雪茄，掏出一根叼着了嘴上。
　　
　　等点上烟狠狠吸了几口后，老人才转过头看向我，打量一番后皱眉问：
　　
　　【你他妈的又是谁？】
　　
　　我：。。。。。。。。。
　　
　　在厕所里臭美收拾耳钉的小D连忙窜出来，拉着我介绍
　　
　　【这是我在纽约认识的朋友，他叫Asher，很可爱的孩子，卡尔你个猥琐老爷爷可别吓着他=　=这次特地带他来散心的。对了，晚上记得多弄点好吃的，我要吃肉丸奶酪意面。。哎呦！】
　　
　　卡尔挥手朝着他脑袋又是一下，怒吼着【你没有点菜的权利！我端上桌的就算是猪食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随后掸了掸烟灰，转头问我：你看着挺乖的，怎么和这混蛋混到一起了，小心被他带入歧途。
　　
　　我：。。。。。呵呵呵呵。。
　　
　　小D不满：他比我还会疯呢=　=你个只会看外表的老色鬼！
　　
　　卡尔挑眉：你今晚又想和卡西托一起睡了是不是？
　　
　　小D萎了：亲爱的卡尔你是世界上最最仁慈善良的好人。
　　
　　我小声在他耳边问：谁是卡西托，你这么怕他？
　　
　　小D瘪嘴：你想知道？我带你去看。
　　
　　一分钟后，两人站在屋后面的猪圈旁沉默不语，眼前一只身上引了“卡西托”三个字的大肥猪在里头欢快的拱着粪便。
　　
　　无语的问，：他身上那是天生的还是怎么弄上去的？
　　
　　小D扶额：卡尔很喜欢给动物起名，以前买猪仔的时候发现了这只，身上的花纹很像卡西托三个字，就买回来养着了。。。
　　
　　【你跟他睡过？】
　　
　　【。。。。。。。恩。。QAQ，不堪回首的记忆】
　　
　　故意嫌弃的后退一步，远离小D，嘴里啧啧不停。
　　自打那晚米歇尔离开后，我就独自蜷缩在房间呆了好几天，除了上厕所需要下床，其他一切事情均在床上解决。不能靠食物来发泄只好转过身逃避似的背对，让问题一直静静呆在它原来的地方。直到下一次化疗不得不出门去医院，被大哥拽着头发使劲拖下床塞进了浴缸，洗了个澡才变回了人样。
　　
　　在家门口等了几个小时，眼看马上就要错过预约的时间。妹妹下楼扔垃圾时发现我仍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惊奇道：我艹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化疗不是。。。（看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就快开始了吗！！快去啊！要不然你又会错过晚饭的！米歇尔呢？
　　
　　扒着脸赖不拉几的闷声回答：他。。。死。。。了。。。我不想去QAQ。。
　　
　　【你又和他吵架了？可怜的老米，我说上次大晚上的他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干什么缺德事儿了？】
　　
　　不满斜眼【为什么你每次都觉得是我做错事儿了？】
　　
　　【根据以往十几年的经验以及所有接触过你的生物，非生物，就连没大脑的微生物都会知道，老米做出傻逼事儿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而你，不干傻逼事儿简直就是不可能。行了，快去吧，饭能不吃水能不喝，化疗是一定要做的，我给你叫车。。。】
　　
　　丫头扔了垃圾后就蹦跶到街道上手舞足蹈的跳着挥手，无视周围与她几乎擦肩而过的各种车子，硬生生拦到一辆。仰头望天，看来今天的化疗是逃不了了，只好认命的坐上车自个去了医院。
　　
　　轻车熟路的走进化疗室，同一时间的老人早就插上管子坐在窗户旁看着报纸。一见我来了立刻招手。
　　
　　【哎，Asher！你今天可来晚了！我都做完了两期填字游戏了，纽约日报的趣味真是越来越枯燥无聊。】
　　
　　冲他点点头示意，走到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叫了护士过来扎针插管。
　　
　　手臂上贴了胶布插入管子，三个小时的疗程开始了。趁着这段空闲，大脑里开始整理能想起来的所有画面。
　　
　　六岁时第一次吃姥姥做的韭菜炒豆芽，夹在蒸的松软的荷叶饼中，几口就一个。
　　
　　十月的大闸蟹肉肥膏多，油炸过后和年糕一起在油锅中大炒，蟹膏入口即化，螃蟹壳软的能直接嚼碎下肚。
　　
　　超市周五打折时的脱壳大虾，配上蘑菇奶油酱一起焖煮至熟透，出锅淋上胡椒粒和柠檬汁，放在煮好的意面上。酸甜清爽，香味十足。
　　
　　高级面包店里的奶油泡芙，巴掌大小，外皮金黄酥脆，里面挤满了不甜的淡奶油，一口下去就能咬出一下巴白胡子。。
　　
　　想了半天，摸摸肚子咽了口口水：卧槽没吃饭，现在好饿。。。
　　
　　掏出手机按了条短信，等发出去后又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继续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拎着巨大帆布包，穿着极其闷骚的小D啪啪啪踏进了病房。
　　
　　摘掉墨镜，贱兮兮的跟旁边的老人抛了个媚眼：嗨，老杰克，想我没？
　　
　　看的老杰克握着笔的手连着抖了几下，一脸吃了苍蝇的恶心样儿。
　　
　　【哎呦我去，我求求你了，有点良心吧，我们中国都崇尚尊老爱幼，你他娘的整天就欺老“爱”幼，这是违法的你知道不？哎，跟60岁以上的人XXOO在美国算犯法吗？、。】接过帆布包放在膝盖上伸手就掏，小D拥有很多与生俱来的特殊本领。例如，在个15寸的布包中装了全家桶，汉堡，中国菜外卖，一打瓶装啤酒还有十二个奶油泡芙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渡进医院飞机博物馆等各种禁忌场所。
　　
　　胡乱抓了块炸鸡塞进嘴里，整个房间中立刻充满了油炸食物特有的喷香味儿。用牙咬着撕开一袋番茄酱挤在餐巾纸上，双手各拿一只鸡腿，左右开弓的啃得不亦乐乎。
　　
　　在我咽下第二块炸鸡的空当儿，闻到味儿的护士终于来了，进门后那大妈脸刷就黑了，怒气冲冲走过来企图夺过桌上地上的一堆食物，嘴里严厉的教训着。
　　
　　【你俩真是不懂规矩，这都第几次了？要吃也等化疗完啊！这满屋子味儿！你，胃癌能吃油炸食品吗？还要不要命了？还有你！男的女的啊？要是个男的就别穿这么紧的牛仔裤，是女的就去整容吧，长得这么爷们太吓人了！影响病人心情！。。。。】
　　
　　眼巴巴的瞅着大妈龙卷风一样将所有吃的刮进塑料袋，系上带了出去。没多会儿又回来，将手中握着的几张纸按在墙壁上宣传广告和禁止吸烟的旁边。
　　
　　禁止酒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