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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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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钱,我包养你吧。”韩笠看不得他这副样子,脱口而出道。
裴晏禹震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韩笠见了,忍不住往他的脸上掐了一把,笑说:“虽然你什么都不会,但谁让你可爱呢?”
这形容词让裴晏禹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偏偏韩笠却在说完以后,接连亲了他好几下,像是在亲一只宠物。裴晏禹躲也躲不得,无奈地推开他,说:“我得出去了。视频里那么长时间没有人,被发现了,要扣钱的。”
韩笠几时听过他的话?裴晏禹正要走,韩笠立即拉住他的手,非让他定在墙边不可。
若不是面前站着的人是韩笠,若不是他端量的目光当中仿佛有万种疑惑和柔情,裴晏禹简直以为他是那些上学、放学路上堵住自己去路的坏学生。
裴晏禹每次抬眼正视韩笠,都被两人之间过于接近的距离吓一跳,不知所措地重新垂下眼帘。太近了,他呼出的气息几乎让韩笠的眼镜片变得模糊。
也不知僵持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韩笠想做什么,大概因着太近的缘故,裴晏禹感到热,拉伸紧绷的声带,小声地问:“干什么?”
韩笠拉着他的那只手不肯放,另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给裴晏禹戴上。
他的近视度数不深,裴晏禹戴上眼镜后,稍微感到一时片刻的晕眩,但很快韩笠的脸便在他的面前变得异常的清晰。看清韩笠以后,裴晏禹怔忡了几秒钟,仓皇地想转开脸,却连脸也被韩笠先一步抚住了,动弹不得。
原来,真正的乖学生戴眼镜是这个样子,懵懵懂懂、干干净净,因为不耐烦而恼起来,较真时看起来清清楚楚。韩笠没能好好地看一看裴晏禹,已见他满脸莫名其妙地瞅着自己,颇不耐烦地努起嘴巴。
韩笠笑了,问:“七点下班?早上有没有课?”他又能恼多久?问完,韩笠已经见到他的眼睛里透出天真,摇了摇头,是以一时又不想将他放开了。
他的指尖沿着裴晏禹的耳垂轻微地滑过侧脸,宛如一片秋叶飘飘荡荡,在平静的水面上,漫不经心地扫过,终是落入水中,激起似乎平静的圈圈涟漪,竟足以打破平静。
韩笠捏住裴晏禹的下巴,因着这不轻不重的力道,裴晏禹松开了紧抿的嘴唇。无论唇间留不留缝隙,韩笠也侧过脸,吻进他的唇间,趁着他不备,挑开他的牙关。
裴晏禹岂会不备?哪怕不备,也忘了拒绝。韩笠的唇齿轻柔,拉着他的那只手渐渐地松了,手指辗转穿入裴晏禹的指间,与他十指紧扣,扣得一手温热和湿潮。
“我先回去补一觉,你下了班来找我。”一吻将毕,韩笠的额头抵在裴晏禹发热的额头上,忐忑地嗯了一声,等一个点头。
唇上留着韩笠的温度,眼镜滑到鼻尖上,裴晏禹想此刻的自己或许有些滑稽,韩笠却不笑他。韩笠的眼神那么惴惴和认真,裴晏禹唯有确信和当真——他点了头。
第31章 持续的虚妄…5
韩笠离开后不久,供货商的送货小车到了。
裴晏禹和提早来接班的店长一起将这天的新货进行点收,又把新的餐点摆放在货架上。
估摸着这个时候总有室友已经起床了,裴晏禹在寝室的群组里给他们发了一条信息,请他们中的某个人帮忙代到。
“晏禹,这件西装是谁的?”店长好奇地拿起放在收银台内侧的黑色西装,一看标签,惊异道,“哇!外国大牌子!”
那是韩笠之前落下的,裴晏禹回答说:“我一个朋友的,他昨晚过来买东西,忘了带走。我待会儿给他带回去。”
“哦……”店长又看了看他,仿佛在惊讶于他居然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他将西装交给裴晏禹,微笑说:“那你先收起来吧。放这儿,一不小心就给弄脏了。”
裴晏禹接过西装,上面留有十分清淡的香水味,是韩笠身上的味道。
西装的口袋里装了一只眼镜盒,裴晏禹在员工休息间里换了衣服,走到镜子前戴上了这副此前戴过的古铜色复古圆框眼镜。
许是戴过一回的缘故,眼镜戴上以后,裴晏禹再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只是镜子里的自己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看不清。
裴晏禹将眼镜收回盒子里,从便利店下班前,购买了当天新鲜的酸奶和三明治。
他没有骑自行车——风很大,江畔更甚,裴晏禹担心一夜没睡的自己在半路跌倒,还是选择了公交车。
公交车站距离韩笠的家还有两公里的距离,裴晏禹下车以后,吹着寒冷的江风走完了最后这点距离。
这个别墅区仍像裴晏禹上回来时那般冷清,直至他来到韩笠的家门前,依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他在门前找了片刻,却没有看到门铃。
也不知这个时候韩笠起床没有,裴晏禹的头沉甸甸的,唯恐自己只要见到一张床,便会毫不犹豫地倒下去,睡得不省人事。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给韩笠打电话,又从台阶上退下,望向那个小巧的、倾斜的屋顶。
“喂?”片刻以后,韩笠接起电话,沙哑慵懒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意。
裴晏禹依旧望着那扇天窗,说:“我在你家门外了。”
韩笠似乎愣了一会儿,半晌才道:“钥匙在窗台那只花盆下面,那盆已经枯萎的雏菊。”
裴晏禹讶然地看向屋门旁那扇拉上了窗帘的窗户,上前一看,见到窗台上积满了灰尘,而雏菊早已枯得不剩一点儿水分,花盆上全是灰尘。他将花盆移开,已是满手泥土,花盆的下方果真有一把钥匙,积了不少锈迹。
“找到了吗?”韩笠问。
“找到了。”裴晏禹连忙将钥匙捡起来,又将花盆放回原处,“我直接开门进去了?”
韩笠缓缓地呼气,仿佛有微笑的声音:“嗯。”
裴晏禹用这把钥匙打开了韩笠的家门,进门前仍稍有犹豫,小声地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问候:“我进来了。”
白天,这幢空房子给人的感觉更为荒凉。
裴晏禹在心里吁了口气,径直走过空无一物的客厅,顺着旋转楼梯上楼。
那幅上回他拆掉白纸的画现在展露在外,因没有开灯,在熹微的日光下画的色泽似乎明快了一些,但杏花孤单地插在瓶子里,还是很落寞。
裴晏禹惊讶地发现上回那两扇紧闭的房门中,打开了其中一扇。
他好奇地凑到半掩的房门前往内瞄了瞄,却见到并不完全的布景里是一个女性的房间。这恐怕是韩笠母亲的房间,尽管隔着一道半开的门,裴晏禹没能看全,但他看得出来里面该有的陈设一应俱全。
相比之下,韩笠自己的房间却简单了许多。
裴晏禹犹豫着,终究没有将这扇门彻底地打开,而是去往阁楼房间找韩笠。
韩笠将房门敞开着,裴晏禹走到门口,却没见到人影。他看着那张依旧没叠被子的床,纳闷地往衣帽间里看了看,同样没有见到韩笠。
“韩笠?”裴晏禹奇怪地喊了一声。
走廊尽头的浴室门打开了,穿着灰色工字背心的韩笠从里面走出来,抹掉满脸的水,戴上了另一副眼镜。
他抬头对裴晏禹微微地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睡眠不足的青白,说:“来了。”
“嗯,你还要再睡吗?”裴晏禹的手里拿着早餐和他的西装,说,“要不你先吃完早餐再睡。”
韩笠将他带来的早餐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西装则随手丢往了沙发。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撕开三明治的包装后问:“你吃过了吗?”
裴晏禹摇摇头。一宿没睡,他毫无胃口。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已倒在寝室的床上闷头大睡,根本没有吃早餐的兴致。
“坐。”韩笠往边上递了个眼神,在裴晏禹坐下后,将三明治对半撕开,分给他一半。
裴晏禹摇头拒绝:“你吃吧,我没胃口。”说完却见韩笠坚持地伸着手,只好将三明治接过来,味同嚼蜡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韩笠不知想起了什么,起身捡起沙发上的那件休闲西装,取出口袋里的眼镜盒。
“乖学生。”他的嘴上叼着剩下那点儿三明治,把眼镜给裴晏禹戴上,端量了片刻。
裴晏禹长了一张青涩纯良的脸,戴上这样的复古款式眼镜,乍一看十分懵懂。
韩笠见过一回,再见还是觉得好玩,笑着揉他的头发,却见他不悦地皱眉。顷刻间,深沉儒雅的气息布满了他清秀的面容,看得韩笠心中错愕,不禁倾身凑了上去。
他的嘴里还有没吃完的三明治,裴晏禹诧异极了,下意识地张嘴咬住他嘴里的吐司片。
两人又在舌尖挑弄的过程中,分食了火腿片和卷心菜。
眼镜架又滑到鼻尖上,挡住了裴晏禹的视线,他连韩笠的脸都看不清,只依稀感觉韩笠在笑,摘下眼镜一看果真如此,于是将自己手中剩下的三明治全塞进他的嘴里。
“走廊过来的第二间房,是你妈妈以前的房间?”裴晏禹用湿纸巾将手擦干净,疑惑地问。
韩笠先前赎回了两样东西,放进房间后忘了关门,没想到被裴晏禹见到了。但他想被裴晏禹知道了也无所谓,点了点头:“嗯。”
裴晏禹疑惑地看他,只见他自顾自地用吸管喝着酸奶,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好奇,可裴晏禹决定不问了。他疲惫地倒在床上,却被天窗外耀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难受地用手捂住了眼。
“你觉得她的房间怎么样?”韩笠忽然问。
裴晏禹扯过被子抱在怀里,对他的这个问题满是不解。他奇怪地看着韩笠消瘦的背影,半晌没等到他转身解释,想了想,如实说:“很漂亮。我没推门进去,只在外头看了看,像个千金小姐的房间。电视上那种。”
听罢韩笠笑了,把喝空的酸奶盒子丢在地上,转头说:“你看了多少电视?”
在裴晏禹从前的生活当中,像韩笠家这样的房子也只在电视上见得多。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回答。
韩笠定睛凝望了他良久,扯开他怀中的被子给自己腾出空间,倒下来往他的臂弯里钻,枕着他的手臂说:“我前天刚把她的钢琴买回来。”
裴晏禹方才并没发现房间里有一架钢琴,他心想或许在某个他没有见到的角落。但是,韩笠所说的话却让他感到不解,不禁问:“‘买回来’?”
“她在戒毒所里死的。死之前,家里的东西全被她典了。”韩笠淡淡地说。
他的声音让裴晏禹想起了刚才吹得他头疼的冰冷的江风,心头由此咯噔了一声。没等韩笠再说话,裴晏禹转身将他抱进怀里。
他抱得非常用力,韩笠的鼻尖碰到他的毛衣上,被细小的绒线粘得发痒,险些打了喷嚏。
怀里的身体过于平静,反而让裴晏禹感觉到瑟瑟发抖的人是自己。
过了很长时间,他问:“下午你要出门吗?”等韩笠摇头,他又建议道,“那中午我出去买菜,回来做饭?你家的厨房还能用吗?”
韩笠听罢,苦乐参半地笑了一下。他从裴晏禹的臂弯里爬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他,问:“干什么?想让我有家的温暖?”
裴晏禹的眉心轻微地蹙了蹙。他跟着坐起来,无奈地说:“今天外面的风很大,我只想呆在屋子里。而且,我很困。”
这副全然未将他刚才所说的话往心里去的样子,反而让韩笠疑惑和不解。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裴晏禹,心里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或许得重新认识这个人。
裴晏禹任他审视着自己,取出刚才振动过的手机来看。见到寝室聊天群组里发的消息,裴晏禹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了?”韩笠看他咬住唇角的模样,在他的嘴唇从齿缝间松出时,将手指碰了上去。
他叹了口气,说:“早上的课老师点名,室友帮我代到被发现了。”
韩笠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你不是说早上没有课吗?”
裴晏禹抬眼瞥了他一眼,弯腰脱掉脚上的袜子,略不耐烦地说:“要是我早上不过来,上午上完课铁定没力气出门了。要是不逃课,最早得晚上才能见到你。谁知道你晚上……”
他的话没能说完,嘴巴已被韩笠给堵住了。韩笠总是不让他把话说完。
裴晏禹被他****,满天的白光仿佛全投进了他的眼睛里,令他一阵目眩。
可韩笠那么着急,舌尖才探进他的嘴里没过多久,手已经顺着他背部的线条往下寻。隔着裤子,韩笠抓了抓他的臀部,又寻着腿根分开他的腿,跪在他的腿间。
裴晏禹的背脊忽然发僵,生硬地推开韩笠。
韩笠将双手重重地压在他的肩上,蹙着眉头,不满地问:“怎么了?”
“你……”裴晏禹想到清早自己才往伤口上药,心头发麻,反而问,“你不累?”
听他提起这件事,韩笠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恨道:“你知道昨天那个人长得有多乏善可陈吗?”说完,他掐住裴晏禹的下巴,转了转他的脸仔细看,更是懊恼地无声骂了脏字。
裴晏禹怔了怔,险些笑起来。他摘掉韩笠滑到鼻尖的眼镜,叹了口气,说:“可是上回我受伤了,还没好。”
闻言韩笠一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裴晏禹困窘地撇过脸,又趁着他的手上没了力气,坐起来。
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坐稳,又被韩笠推倒在床上。
裴晏禹吓得叫了一声,人已经被韩笠翻了过去。他一看急了,忙不迭地挣脱,气道:“你干什么?!”
“脱裤子,让我看看。”韩笠拧着眉头,火急火燎一般胡乱地拉扯裴晏禹的皮带。
裴晏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和他打起来,发狠着往他的肚子上踢,喊道:“滚开!发什么神经?”
“快点儿,我没跟你说笑!”偏偏这么说着,韩笠自己却先笑了。
分辨不出他是要借题发挥还是真有此意,裴晏禹也忍不住发笑,在他的怀里卯足了劲头反抗。
两人在床上扭打了一阵,险些从床上滚下来。
忽而听见一声脆响,裴晏禹在反抗时愣了一下,问同样动作停顿的韩笠:“什么声音?”
韩笠面露疑惑,仔细地想了想,一边看着裴晏禹,一边从自己的背后摸出了一副镜架扭曲的眼镜。
第32章 持续的虚妄…6
“让我看看。”好好的一副眼镜就这么坏了,而且看来价值不菲,裴晏禹哪里还有心情和韩笠打闹?他拿过眼镜,仔细地检查起来,试图复原。
韩笠托腮欣赏着他眉头紧锁的发愁模样,只觉得好玩,并不求他真能把眼镜修好。
偏偏没能看多久,手机响了,韩笠拿起放在枕头旁的手机,打开看见是石远鹏的信息,连忙在裴晏禹发现以前点了关闭,连信息的具体内容也没看清,只依稀见到“客人”二字。
“你有事?”裴晏禹在余光里瞄见韩笠很快又把手机丢回原处,犹疑地问。
韩笠耸肩,道:“手机软件的推送。——怎么样?小师傅,能修好吗?”
裴晏禹本就为眼镜坏了心存懊恼,听他逗自己,更是悻悻,把眼镜还给他。
韩笠夸张地哎呀了两句,仿佛他这么不高兴有多要不得似的,抱到怀里哄。
裴晏禹好气又好笑,任他抱了片刻,忽觉他竟又将手伸进自己的衬衣里,惊得连忙把他推开,为难地说:“我真困了。”
“好吧。”这回,韩笠不再强求他,摸摸他的脑袋,“你先睡,我出去买菜。”
闻言,裴晏禹吃惊地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会买菜?”他怀疑韩笠知不知道超市的生鲜区在哪里。
韩笠听罢眯起眼睛,道:“怎么?你觉得我不会买?”未等裴晏禹回答,韩笠又捏住他的下巴,凑近道:“万一我买回来了怎么办?”
这人真是正经不了一会儿,裴晏禹撇开他的手,道:“买回来了,我做饭给你吃。”
韩笠白他一眼,嫌他无趣,从地上捡起裴晏禹的手机递给他,说:“中午想吃什么,把食材写下来,发给我。”
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床下的手机,裴晏禹顿觉脸热,拿起手机开始给韩笠编辑信息。
韩笠又是坐在一旁,欣赏他认真的模样,待收到他发来的信息,便将自己的睡衣给他。
这不是一套干净的睡衣,恐是韩笠在他来以前才换下的,裴晏禹迟疑之间,脸又红了。他接过韩笠手里的睡衣,下床往衣帽间去。
等裴晏禹关上门,韩笠重新拿起手机,把石远鹏发来的信息完整地读完:钢琴怎么样?我替你收得很好吧?人已经放出来了,阿德让我谢谢你。阿德想你了,他周四从静安回来,同行的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周五新人走秀,你和茗茗他们过来看看吧。化妆,化漂亮点儿,阿德喜欢。
雷熙德又要过来了。和往常一样,得知这个消息,韩笠的心里止不住地烦躁。
把裴晏禹写好的菜单看过后,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看见裴晏禹从衣帽间里出来,抿嘴一笑,说:“中午我好像有口福了,是你的拿手菜吗?”
“还行吧。”裴晏禹没来由地忸怩了一会儿,坐回韩笠的身边,想了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躺在床上。
韩笠有意逗他。他刚躺下,韩笠立即爬到他的身旁。
见状裴晏禹防范地裹好被子,警惕地盯着他看,看得韩笠忍不住发笑。
裴晏禹没好气地瞪他,犯难地看着天窗,明媚的阳光透过干净的天窗洒满了整个房间,哪里能教人好好地睡觉?他看墙上没有窗帘,奇怪地问:“你平时白天就这么睡吗?连遮光的帘子也没有,怎么睡得着?”
“睡不着就别睡。”韩笠似笑非笑地说着,看裴晏禹又是皱眉,便将他拉起来。
裴晏禹不明所以,只见韩笠起身往衣帽间走,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条领带。
他****,用领带把裴晏禹的眼睛蒙住,在脑袋后面系了一个结,笑说:“现在遮住光了吧?”
的确什么也看不见了,但不知为何,想到蒙住双眼的是一条领带,裴晏禹还是窘促地低头。
蒙住了双眼,并不能遮掩他的心事。韩笠看他的耳朵红透了,不禁吻住他。
裴晏禹明显地僵了一下,却自发自觉地张开唇,伸出舌尖与他纠缠,仿佛自己看不见,也可以如掩耳盗铃一般,假装韩笠也看不见,什么都不必掩饰了。
韩笠却睁着双眼,看得清清楚楚,看见他在阳光下泛着潮红的脸,还有领子下白皙的皮肤。
宛如酒酣,韩笠稀里糊涂地跨开双腿,坐到裴晏禹的身上,正伸手要解开裴晏禹的纽扣,他倒是清醒了。
裴晏禹抓住他的手,局促地说:“真不行……”
“那你还撩我?”韩笠故意不满地说道。
裴晏禹看不见,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张了张嘴巴,将要说出妥协的话,但终是委屈地低头。
“算了,我还怕你做着做着睡着了,岂不尴尬?”韩笠本要瞪他,可想到他看不到,便改作拧他的鼻尖。
裴晏禹窘了,不尴不尬地愣愣坐着。
韩笠轻轻地把他推倒,覆在他的耳边说:“先睡吧,我出去买菜。”话毕起身正要走,又被裴晏禹胡乱地抓住了衣摆,“嗯?”
裴晏禹松开手,道:“外面冷,风大,你穿个能挡风的衣服。”
听罢,韩笠愣了几秒钟,淡淡地笑道:“好,我知道了。”
裴晏禹说的不错,走出室外,韩笠便感觉漫天地刮着冷风,因在江边,更是阴冷。
风太大,廉价的打火机几乎打不着火,韩笠费了好些功夫才把烟点着。
他站在枯朽的苹果树旁抽烟,看着面前的别墅,吐出烟雾。
等手里的这支烟抽完,韩笠拿出手机给石远鹏打电话。
“这么早就醒了?”石远鹏在电话里惊讶极了,继而笑问,“李老板没让你满意吗?”
韩笠将这话当做笑话来笑,等石远鹏也笑停了,他试探着说:“石头哥,周四我有事儿,秀场我就不去了。”
“嗯?”石远鹏只用一个字便透露了自己的不满,接着道,“韩笠,阿德特意向我问起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韩笠不耐烦地撇撇嘴。
石远鹏没等到他的回答,耐心地说明:“这回和阿德一块儿过来的客人,很重要。你把事情办成了,绝亏待不了你。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你要是不乐意陪阿德,我当然想方设法替你拦着。他还能比你重要?我喜欢你,可不比他少。”
听完,韩笠又当笑话笑了。
“况且,茗茗已经答应了。”突然,石远鹏意味深长地说,“客人最近刚遇到不顺心的事儿,茗茗一个人可担待不了。你不去,交给他一个人,你放心?上回他替你给客人赔罪,差点儿脱肛了,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这种时候,你该有点儿担当吧?别仗着咱们都喜欢你,你就随心所欲、恣意妄为了。”
直至听到这里,韩笠才动摇了。他看了看面前的别墅,想到还在里面睡觉的裴晏禹,烦躁地挠了挠额头,松口道:“我知道了,周四我过去。”
石远鹏并不意外,笑道:“这就对了。这两天我让他们别找你了,你在家休息,和男朋友好好谈恋爱。我们周四见。”
韩笠的心里发堵,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33章 持续的虚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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