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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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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照顾好他。”韩笠轻描淡写地回答,没说要照顾的是谁。
第36章 咫尺的深渊…2
完全没有想到,韩笠的生活里居然还有看走秀演出这种活动,当见到他发回来的消息,裴晏禹的心里惊讶得不得了。他想向韩笠问清楚是怎样的走秀,但又不希望打扰他的兴致,便决定等翌日他们见面时,再问一问他。
自从那天从韩笠家离开后,裴晏禹的学习和生活过得十分忙碌。为了能够争取到在附属医院实习的机会,他和系里其他同学一样,积极地准备材料。
期末考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无论是哪一门功课,裴晏禹都得抓紧时间复习。
与韩笠联系的方式暂时只有发消息和偶尔的电话。裴晏禹能够感觉到,韩笠有许多不愿意说的秘密,这使裴晏禹每次在与他相处时,总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好。
他对韩笠的了解才刚刚开始,而对于巨大的未知,裴晏禹时常感到茫然和不知所措。
但他想,或许当一个人太渴望了解另一个人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等他更了解韩笠一些,这样的感觉就会消失。
对于韩笠现在的生活,裴晏禹几次在和他发消息时想要问一问,但终归是忍住了。
现在韩笠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他还在从事那样的工作吗?裴晏禹觉得换做是自己,这时应该会放弃那样的勾当了。可韩笠是怎么想的?
没有见面的这些天,裴晏禹值了两个夜班,都没有见到韩笠。他也曾向麦则他们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同样没有听说韩笠的消息。为了确认韩笠还会不会在深夜光临便利店,裴晏禹只差还没打开店里的监视录像查看了。
然而,倘若韩笠不再做MB,他又该用什么来谋生?裴晏禹知道,韩笠需要的不仅仅是谋生而已。他住在那么高级的别墅里,穿的、用的全是名牌,全然是富家子弟的生活。而且,韩笠似乎还在不断地赎回以前从房子里被当掉的东西,这更是一笔巨资。
裴晏禹想,如果是自己,哪怕这些东西因为先人的缘故全消失了,自己也大可不必非要还原、非要过从前那样奢华的生活。
可或许韩笠不一样。
裴晏禹记得韩笠曾说自己读过大学,既然如此,只要不是一定要过那种上等人的生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谋生总是好的。
说不定等到以后他们对彼此都更熟悉了,他可以向韩笠提出类似这样的建议。可是,在此之前韩笠会怎么做?裴晏禹完全想象不出韩笠要过怎样的日子。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想法:只要韩笠不是非要穿金戴银,过现在这种实际上无力负担的生活,说不定自己再打一份工,也可以养活韩笠。然而,如果把这个想法告诉韩笠,韩笠一定会说他傻——裴晏禹已经想象到了。
上午的课结束以后,裴晏禹先前往自习室占了一个座位,打算吃完午饭后回来自习,这样可以腾出时间在下午和韩笠约会。
他从自习室里出来以后,发现好些从楼梯上来的女生们在频频地回头,不知在为什么窃窃私语。
裴晏禹云里雾里,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依稀听到有女生用兴奋的语气悄声说:“真的好帅!”
女生的同伴也连连点头,两眼放光地说:“杜老师化妆应该也这么帅吧?太美了!”
裴晏禹听得心头一震,连忙加快了脚步下楼。
果然,他在图书馆的门口看到了等在石柱旁的韩笠。
在学校里见到他已经让裴晏禹紧张万分,何况他竟然打扮得那么张扬,着实令裴晏禹更加慌乱。
韩笠画了眼线,原本秀气的双眼在顾盼间显得冷漠又妩媚,银色的耳钉在染成栗色的碎发里若隐若现。他穿着短款灰色皮衣和修身的细腿裤,脚上蹬着一双马丁靴,往风里一站,在造型风格严肃古朴的图书馆面前十分突兀和抢眼。
看他这副明明屡屡被人注目却依旧若无其事的样子,裴晏禹既无奈又害怕。他忙不迭地跑上去,问:“你怎么来了?”
“下午不是约会吗?”韩笠反问。
话虽如此,但裴晏禹从没想过要和他在学校里见面。万一遇到杜唯秋怎么办?现在裴晏禹已经十分担心那些见到韩笠的人往杜唯秋的跟前说了。他犯难道:“你来就来了,怎么还打扮成这样?”
韩笠微微努了一下嘴巴,双手揣在皮衣的口袋里,耸肩说:“我从我朋友那儿过来的,没能回家换衣服。”
难道是看秀时的时尚穿着?裴晏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见到他的妆容,又忍不住苦笑道:“那妆呢?为什么化妆?”
“他们说特别好看。”韩笠见他总是想看又不愿意看的样子,调笑着问,“你觉得呢?好看吗?”
裴晏禹就是怕他在学校里太引人瞩目,无可奈何地说:“好看。太好看了。”
他脸上满是发愁的样子,韩笠看了直想笑。
为免韩笠再这么继续引人注目,裴晏禹将他带到了图书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又急匆匆地赶回自习室取自己的书。
韩笠自然没有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
裴晏禹刚刚转身离开,他便顺着楼梯往上走,站在中庭的走廊边上。他看见裴晏禹匆匆忙忙地往楼下的一间自习室里走,宽敞的自习室内坐满了学生,其中有埋头学习的,也有利用自习的环境谈情说爱的。
中庭的设计十分空旷,他趴在栏杆上观察室内花园里的一对小情侣,看着看着,发起了呆。手机在这个时候进了一笔账款,韩笠翻开手机相册里的一张张旧照片,还没拿定主意究竟要先赎回餐桌或是书柜,又收到了一条图片信息。
柳哲恺:20岁的海归小少爷,刚刚失恋,求拯救。
韩笠百无聊赖地回复问:出多少?
柳哲恺:石头哥没说,只说这单重要,你非得接。
读罢,韩笠微乎其微地蹙了蹙眉头,索性不回复这条信息。
韩笠呆在学校里的时间越长,越是危险。裴晏禹的心里着急,收拾起东西来也手忙脚乱。等他把所有的书本全收拾进书包里,走到自习室的门口又隐约发现少了点什么,打开书包翻找以后,他错愕地发现自己的病理学笔记确实不见了。
他懵了一会儿,确信自己出门时带了这门课的笔记,于是不得不又折回原先的座位上寻找。
此时,原先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人,裴晏禹向她说了声抱歉,在周围仔细地找了一番,最后惊讶地发现笔记在附近一个染了银发的男生手上。
裴晏禹诧异万分,上前礼貌地对他说:“同学,你这个笔记本,是我的。”
对方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脸上的妆容像是网上的韩流明星。他同样带着银色耳钉,让裴晏禹不由得想起了韩笠。
“哦,是你的。”他把笔记还给裴晏禹,将下巴抬得很高,明明坐着,眼神却比站着的裴晏禹要高上一等。
裴晏禹对他这态度哑口无言,惦念着要找韩笠,便不和他追究偷笔记这件事——说也奇怪,看他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会记笔记和认真学习的人。
谁知裴晏禹才走出自习室的门,便听到那个银发男生喊出了他的名字:“哎,裴晏禹学长。”
裴晏禹吃惊地转身,不解地将他和他那同样笑看自己的同伴打量了一遍,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但他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姓名和班级,或许他们是因而知道他的名字。裴晏禹问:“什么事?”
“学长,听说你平时打工兼职很忙。这么忙还能拿奖学金,你真厉害。”银发男生笑着说,“我是临床二年级的李长渊。期末考试快到了,学长,有没有兴趣赚点儿外快?”
裴晏禹听罢心头一凛,沉下脸说:“没兴趣。”他知道,临床每门课的考试难度都十分大,通过率是学校里所有院系最低的。因此,临床的学生想了不少办法。
“学长,别着急,听听价格再决定嘛!”另一个男生说。
裴晏禹不悦道:“你们另想办法吧。”说罢,他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37章 咫尺的深渊…3
回到原先和韩笠分别的楼道口,裴晏禹却没见到韩笠的身影。
他奇怪地往上走了一段,看到韩笠靠在栏杆上玩手机,才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走吧。”裴晏禹的目光才和他对上,心又唐突地跳了一下。
化了妆的韩笠已经不仅仅是用“好看”就可以完全形容,裴晏禹甚至觉得他是艳丽的,看在眼里,喜欢的同时又免不了不安。
“韩笠,你先卸妆,我们再出去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语气问。
韩笠皱着眉问:“为什么?”
裴晏禹的心里发堵,说:“你太抢眼了,跟你走在街上……”他的话没说完,看到韩笠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冷,又改口说,“要不,我们去你家吃火锅吧?今天挺冷,涮火锅很合适。”
“我不想吃。”他淡漠地说着,自顾自地往前走。
裴晏禹连忙跟上去,妥协道:“那行。你想去哪里?午饭还没吃。”问出口后,他又担心韩笠突发奇想,要到学校的食堂里吃饭,忍不住忐忑不安起来。
韩笠突然转身,险些撞上跟在身后的裴晏禹。
裴晏禹在台阶上往下晃,急忙扶住了韩笠的肩膀。
韩笠下意识地扶住他的手臂,又在裴晏禹抬头时迅速地将手拿开。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裴晏禹在心里打鼓,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便用了些力气。
“我……”韩笠才张开嘴巴,裴晏禹的吻却已经覆上他的双唇。他为此愣了愣,很快便闭上双眼,仰头迎合了这个吻。
他吻得急切而热烈,很快打乱了韩笠呼吸的频率。
韩笠敏感地记起还未从脑内删除的,关于窒息的恐惧,又不肯结束这个吻,哼声道:“我要呼吸。”
天气确实很冷,裴晏禹的嘴唇起先是冰的,热烈过后变得暖融融的一片,听见韩笠的要求,亲吻变得缱绻而柔软,眷恋在韩笠的呼吸中。裴晏禹将手轻轻地扶在他的颈子上,那里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韩笠的脉搏跳动,一声一声,格外有力。
最后,他觉得自己吃完了韩笠的唇膏,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韩笠见了,立即又扶住他的后颈,抬头吻了上去。
一直吻得两人的嘴唇全都变成纯粹的红色,才肯作休。
“我们先去吃饭,再到私人电影院看电影。”韩笠止不住地吮吸和**他的唇,气息温热,“带你看部A片。你看过吗?”
闻言裴晏禹愣了愣,厌恶地皱起眉。
韩笠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蛋,说:“好了,不逗你了。”
离开学校以前,韩笠所做的事让裴晏禹吓出一身冷汗。
他居然走到图书馆的其中一间洗手间门口,拦住某位正从里面出来的女同学,向对方借用卸妆油。
裴晏禹原不知道他有卸妆的打算,站在走廊等待,见状吓得不轻。
那个女生也吓了一大跳,但惊吓过后,眼神又变成了木讷和惊喜。
她乖乖地出借了自己的化妆包,等在走廊时,好奇地看了看裴晏禹,问:“他是你的男朋友?”
裴晏禹怔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得困窘地笑了笑。
“你们好般配啊!”女生看他没有否认,默认了答案,带着一些遗憾的语气感慨说,“都好帅。”
听罢,裴晏禹更加尴尬地笑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素颜的韩笠从洗手间里出来,将化妆包还给了女生,礼貌地说:“谢谢。”
“不客气。”女生将化妆包塞回书包里,看到韩笠素净的脸,不禁咦了一声,又在韩笠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时,腼腆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嗯,谢谢。”韩笠又说了一次感谢。
裴晏禹猜想那个女生刚才大概是觉得韩笠眼熟,才会那么惊讶。好在她没有想到韩笠像谁,或者她想到了没说。裴晏禹在心底暗暗地庆幸着,忙催着韩笠赶快走。他往前快步地走了一段路,又忍不住扭头仔细地看卸了妆的韩笠。
照他今天的衣着打扮,素净的脸反而显得太过文静,看着不太搭。裴晏禹想了想,说:“其实你化妆以后真的很漂亮,但是在学校里太扎眼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到更闹一些的地方,到时候你再化妆?”
“你是在夸我吗?”韩笠睨视着他问。
裴晏禹连连点头。
韩笠别扭地拧了一下眉头,说:“晚上回去,我得给你化妆,以作惩戒。”
“啊?”除了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时候,裴晏禹被老师选作小演员上台跳舞以外,他的脸上再没有抹过胭脂水粉。现在看韩笠说得这么严肃,他不禁犯难了。
韩笠充满恶意地端量裴晏禹为难的模样,决定放弃看电影的计划。
火锅的底料里全是菌类食物的鲜味,弥漫在空旷的客厅里。
电磁炉仍开着,沸腾的汤水咕噜咕噜地细细作响,似是鱼吐在水里的泡泡,才冒出水面便破裂。
汤水渐渐地被蒸发了,留在里面的食材也被熬得稀烂,锅子内侧边沿留着一圈浓稠的奶黄色印记,那是汤水原先的水位。
走廊上的画作又多了一幅展露在外。
纯粹、清新的油画中,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倚着一张复古的梳妆台看书,他的眉眼清秀又纯洁,似有无限的温情。
距离画作最近的那个房间里,却时不时传出吵闹和抱怨的声音。
“眼睛向上看!”韩笠用双腿夹住裴晏禹乱动的腿,其中一条胳膊压着他的肩膀,贴着裴晏禹脸颊的另一只手则垫着一只粉扑,才好不让粉底被手上的汗沾湿。
裴晏禹费力地将双眼往上翻,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吊灯,感觉韩笠手中的眼线笔在自己的眼底细细地勾画着,又痒又疼,十分难受。
“大晚上还化妆做什么?”他问完立即说,“先说定,化了妆我就不出门了。”
韩笠笑话他:“化了妆当然要走出去让人看你漂亮,不出门化什么妆?浪费化妆品。”
“所以我不想化,是你非要浪费,我有什么办法?”裴晏禹接话道。
“臭小子!我乐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废话这么多?”韩笠给他画完眼线,不客气地往他的腰上掐。
裴晏禹痒得直挣扎,又在定睛看向韩笠以后,被他用力地拽进了怀里。
韩笠往梳妆台上摸索,抓到一支口红以后单手打开盖子,扶着裴晏禹的脑袋往他的嘴唇上抹。
闻到口红过于甜腻的香味,裴晏禹生怕自己被韩笠弄得妖里妖气,连忙将双唇紧紧地抿起来。
韩笠把他的嘴唇撬出来,狠狠地瞪他,说:“别动。”
“抹口红可以,但你别抹完了又吃掉。”裴晏禹较真地眯起眼睛。
听罢韩笠愣住,下一秒便揽住裴晏禹的腰将他抱到梳妆台上,自己则倏尔起身,双手分开他的腿。
“你这家伙……”韩笠开始解裴晏禹的皮带,吻还没覆上他的嘴巴,微微颤抖的舌尖已经先润湿了裴晏禹的双唇。
裴晏禹的嘴唇在接吻以后,变得亮晶晶的。韩笠失手了,没将裴晏禹的脸画出自己想要的感觉。裴晏禹没有因为细致的眼妆和透明的腮红而变得艳丽,只是楚楚可怜。偏偏他楚楚可怜、惴惴不安,却又笃定执着,韩笠的吻将他逼到了镜子前。
裴晏禹裸露的后腰瑟瑟发抖,感觉到韩笠细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脊梁往下摩挲,似是往白键上弹奏,又不敢触碰。
“你真香……”裴晏禹的脸上带着脂粉的香气,这是韩笠的化妆品,他闻得习惯了,恍然间觉得裴晏禹像是另一个自己,无限地接近。
韩笠的裤子已经解开,裴晏禹曲起的双腿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裤子蹭下去。他低头和韩笠交换这个香气四溢的吻,轻声笑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笑着咬住裴晏禹伸进自己口腔里的舌尖,又在他退缩时追进他的嘴里。
哐啷一声,裴晏禹重重地撞到镜子上,整架梳妆台不可避免地晃动起来。
那锅从中午吃到下午的火锅,汤水终于烧干了。
第38章 咫尺的深渊…4
韩笠和裴晏禹一起给那盆枯萎的雏菊换了泥土,往里面播撒了新的种子。
虽然早已过了雏菊的播种时节,但天气预报称一周内气温将会有所回升,雏菊的发芽时间仅需一周,他们还是满怀希望地把种子埋进了泥土里。
接下来的几天,气温果真渐渐地回升了。
裴晏禹每次来韩笠家,在花盆下取钥匙时总要看一看种子是否发芽,倘若见到泥土湿润,便知道韩笠已经起床,也给花浇了水。
家里的画框展露了许多幅,其中一幅摆在地上的素描并非韩小怜的风格,裴晏禹把画作举起来端看,在右下角见到了韩笠的签名。
素描画的是这幢别墅,屋前的苹果树仍枝叶茂盛,可惜现在已经只剩下干枯的枝干。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裴晏禹知道韩笠并非虚有其表——他早猜到他不是虚有其表。韩笠颇具才华,精通钢琴、长笛,英语流利。他的画画得很好,有一半源于韩小怜的耳濡目染,另一半来自他的天赋和努力。
他告诉裴晏禹,小时候他读的是那种“电视里的贵族学校”,这些东西都是那时学会的。在裴晏禹的眼中,韩笠仿佛认得地面上的所有植物,于是他们到植物园里约会时,韩笠是他的讲解;他也知道天上的每一颗星星,晴朗的夜晚里,他们躺在床上数天窗外的星辰,韩笠告诉他星星离他们有多少光年。
就是这样的韩笠,却做着出卖肉体和时间的工作,让裴晏禹屡屡在欢喜过后茫然不解。他在一天夜里忍不住问就要睡着的韩笠,他拥有这么多本领,为什么不靠这些来谋生?
“我看很多西餐厅需要钢琴师,也有景区需要外语导游。你为什么不做那些?”裴晏禹趴在韩笠的身旁,小心翼翼、故作天真地问。
韩笠笑着撩拨他的额发,笑问:“你是希望我给吃饭的客人弹钢琴,还是希望我给别人当导游?”
裴晏禹疲惫地蹙了蹙眉头,缓缓地摇头。他抚摸韩笠的眉毛和泪痣,指尖轻触他柔软的长睫毛,见到他不适地眨眼,又起身吻他的双眼。
“我不知道。”裴晏禹轻微地叹气,他不知道从他们开始交往以后,韩笠每天究竟在做些什么。他既担心又好奇,更怕自己所担心的事是真的。
“我说过,那些事情都太累了,我不想做。”韩笠看到他难以置信地睁眼,却坦然地笑问,“怎么了?”
裴晏禹的心底隐隐地有些生气,纠结地注视了韩笠良久,终是没有办法。他的心思反复得厉害,末了忧愁地摇头,搂紧了韩笠。
如果不想做那些他认为累的工作,那么能不能做轻松一些的?不必赚很多的钱,但能不能不再填现在这个永远填不完的无底洞?裴晏禹最后却不能问这个问题。
这个无底洞是韩笠的过去,裴晏禹不敢深究。他害怕韩笠也问起自己的过去,那不是不堪回首,而是见不得人——见不得如今在身边的这个人。
清晨,裴晏禹发现花盆里的雏菊生出了娇嫩的芽。
他惊喜地叫醒了还在睡觉的韩笠,和他一起给嫩芽浇了水。
“煮好了粥,在炉上保温。你睡完回笼觉起来吃吧。”裴晏禹背上书包,吻了吻仍蹲在地上看嫩芽的韩笠,“今晚我值晚班,不过来了。”
韩笠抬头问:“是零点以后上班吗?”
裴晏禹点头。
“晚上我没事,去陪你上班吧。”韩笠说。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扑哧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裴晏禹觉得韩笠晚上没有事就是最好的事,于是笑着点头。
韩笠对他勾了勾手指,待他重新蹲下以后,笑说:“你得再亲我一次。”
裴晏禹听罢将手覆在韩笠的膝头,凑近亲吻他。
吻在唇间眷恋片刻,直到裴晏禹在心里提醒自己上课要迟到了,才说:“我得走了,晚上见。”
“嗯。”韩笠在他起身前再次拉住他,吻他的眉头。
晨间的空气稀薄而冷淡,韩笠不愿在室外久留,进门前犹豫片刻,暗想这盆刚发芽的雏菊会不会在冷风中死掉。但他看着花盆里小小的嫩芽,猜测或许倒不至于这么脆弱,于是回到屋里。
韩笠没有想到未走到房间的门口便听见手机的铃声,回屋拿起手机一看,是石远鹏的电话。韩笠已经猜到他找自己是为了何事,接听前,稍微考虑了一番措辞:“喂?石头哥。”
大概由于韩笠的声音已显清醒,石远鹏第一句话就开玩笑说:“你的男朋友是好学生还是小白领?让你顺带也起得这么早。”
石远鹏是个人精,韩笠没心思与他谈及裴晏禹,听罢只是敷衍地笑。
笑罢石远鹏说起了正事,道:“海归小少爷的事,阿柳告诉你了吗?人家回来寻找年少的记忆,你得陪一陪吧?”
“石头哥,我这两天不舒服,您让别人替一下吧。”韩笠全无心思陪什么陌生小少爷寻找记忆,意兴阑珊地说,“田局那个事儿,不是答应办下来了吗?”
石远鹏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天下午,田局还托人向我要你呢。我答应帮他问问。韩笠,你的机会又来了,田局年轻,还不到五十岁,仕途光明。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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