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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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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腻了,最后只剩下他独自解决。
  在裴晏禹即将放弃,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香煎藕饼这道菜时,居然突然又变得拿手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办到的,自那以后就连不喜欢吃藕的母亲也对他做的这道菜赞不绝口。而裴晏禹却因为吃了一个暑假的藕饼,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吃藕。
  不过,裴晏禹学会了许多菜式,却一次也没有真正给杜唯秋做过。
  裴晏禹在食堂窗口前面徘徊走了好几遍,选了自己想吃的两个菜,在就要结账时,还是加了一份香煎藕饼。他刷卡盛饭,在用餐区环视了片刻,惊喜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趁着杜唯秋所坐的那张餐桌旁没有别人,裴晏禹快步走过去,笑着打招呼道:“唯秋哥?”
  “嗯?”杜唯秋正吃着一块藕饼,闻声惊讶地抬头,“真巧。”
  裴晏禹难得遇见他在食堂吃饭,在他的对面坐下以后,高兴地问:“今天怎么想到来食堂吃?不会是因为知道今天有藕饼吧?”
  杜唯秋看了看筷子上藕饼,赧然地笑了笑,说:“这两天容容回娘家了,我一个人来食堂吃方便。”
  “这样……”只有他们两个私下相处时,裴晏禹才会听到杜唯秋这样称呼自己的妻子,正如同只有在此时,他才不会叫杜唯秋“老师”一样。
  杜唯秋看着裴晏禹餐盘上的饭菜,皱眉道:“你也吃得太少了,晚上不会饿?而且,怎么都是素菜?”
  裴晏禹向来省吃俭用,不像杜唯秋现在有了稳定的工作,再也不必节俭地生活。他腼腆地笑着摇头,开玩笑道:“最近胖了,得减肥。”
  听罢杜唯秋认真把他打量了一番,不予苟同地摇头,说:“你哪里胖?你回去照照镜子,连气色也差了。你还在上学,营养千万得跟上。”说完,他把自己餐盘里三块酱排骨往裴晏禹的米饭上放。
  裴晏禹看他一直给自己夹菜,忙不迭地说:“够了够了,你没东西吃了。”
  “正好我也快吃饱了。”杜唯秋满不在乎地继续吃饭,关心道,“今晚要去兼职吗?”
  他正为这几块排骨而感动,闷头吃着,摇头说:“今晚有课,不去。”
  杜唯秋想了想,建议说:“还是得适当安排作息时间,如果这份工作总安排通宵,还不如换一份。我找机会在学校里帮你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勤工俭学。”
  裴晏禹知道偌大的学校里,家庭条件比他要困难的人比比皆是,相对来说,他家只不过是不够富裕罢了。与其在学校里和更困难的同学争那些勤工俭学的机会,还不如出去找兼职——裴晏禹一直这么想,所以才在校外打工。
  “好。”但他不想要拒绝任何一份来自杜唯秋的好意。
  两人平静地吃着饭,偶尔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裴晏禹从杜唯秋那里得知他妻子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不由得愣了一下,心道时间过得真快。
  在他的印象里,他们似乎结婚的时间并不长,可再仔细想一想,杜唯秋和黄容济已经结婚一年半了。
  裴晏禹故作轻松地说:“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他们说看着像男孩子,不过我喜欢女孩子。”杜唯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不知是对他的妻子还是对未出生的小婴儿。
  他仍保持着轻松的笑,点头说:“我也喜欢女生。”
  话说到这里,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口哨声和古怪的吆喝声。裴晏禹奇怪地回头,见到是几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生朝正端着餐盘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曲胜寒吹口哨。
  “曲女神的曲线好动人哦!”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同伴也跟着吹口哨,笑说:“女神,我们安哥喜欢你!”那人说完,还推挪着自己身边那个不好意思地笑着的男生。
  被他们言语调戏的曲胜寒面无表情地经过,走到裴晏禹他们这桌时,对二人微笑打招呼:“杜老师,裴晏禹,介不介意我坐这里?”
  她是裴晏禹的学姐,裴晏禹入学报到那天就是她负责接待。裴晏禹看她要坐自己的身边,便将放在一旁的书包拿起来,往杜唯秋身边的空位放,说:“坐吧。”
  “谢谢。”曲胜寒坐下后,问了杜唯秋同样的问题,“老师,您今天怎么不在家里和师母一起吃饭?”
  杜唯秋笑说:“她回娘家去了,我现在是伪单身状态。”
  闻言裴晏禹筷子一顿,筷子尖**了一块藕饼的藕孔里。
  因为同席的人有学校里的老师,那几个刚才拿曲胜寒打趣的男生便不再声张了。没过多久,他们吃完饭,大摇大摆地离开。
  杜唯秋本就最先落座,吃完饭正巧看到他们不收餐盘,无奈地叹气,摇了摇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他起身对两个学生微笑道别。
  两人同时抬起头,忙说道:“老师慢走。”
  杜唯秋离开以后,裴晏禹仍和曲胜寒边吃边聊了片刻。
  和裴晏禹不一样,曲胜寒学的是临床,这个学年正好在附属医院实习,所以才从本部过来。听她描述附属医院的实习工作,裴晏禹也多少为明年自己去实习感到期待。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得细心和耐心。”曲胜寒对他笑了笑,说,“不过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
  裴晏禹腼腆地低下头,谦虚地说:“也没有。”


第7章 深夜的秘密…5
  不用兼职的日子里,裴晏禹的生活同样安排得密集。医学院的学生本就不好当,因为工作而落下的许多功课都需要利用这样的时间补齐,还需要抓紧时间自习,这才能不让成绩落下。
  早上的课开始以前,他照旧前往图书馆晨读。
  一个小时的晨读时间,裴晏禹一秒钟也没有浪费。待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提醒他去上课,他急忙收起放在走廊上的书,跑步下楼。
  不料他才跑到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间,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把他拽进了通道里。
  裴晏禹吓了一跳,身体被人摔到了墙上,转眼间已经有两个人欺过来。感觉到来者不善,他皱起眉头,很快认出这几个正是之前在食堂见到的男生。
  因为兼职,裴晏禹除了上课和自习,对校园环境了解不深。他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来路,只对他们粗鲁的行为感到不满,站直以后想要通过缝隙离开。
  “嘿,有点儿意思!”事先拦住他的那个平头用力把他按回了墙上,把抽到一半的烟往地上踩,不客气地说,“小子,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这样的事情裴晏禹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比起上中学时遇到的那些地痞流氓,这几个人在裴晏禹眼里还算不得厉害。他撇撇嘴,没心思讨好他们,说:“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
  “臭小子!”另一个拦住他的小个子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仰着头逼视他,又朝自己的身后努了努嘴巴,说,“曲姐是我们安哥的,少动歪脑子。离她远一点儿!”
  裴晏禹听罢觉得简直可笑。一方面他本就和曲胜寒只是朋友关系,另一方面,哪怕并非如此,他也不觉得曲胜寒会看上这个被他们称为“安哥”的人。他冷冷地瞥了这个小个子一眼,没吭声。
  小个子一看,捏住他下巴的手立即钳住了裴晏禹的脖子。裴晏禹的后脑勺往墙上撞了一下,脖子上被施予的力度令他呼吸困难。
  “放手。”他抓住那只钳制他的手,用力地甩开,大口呼吸。
  小个子大概没想到他竟然敢反抗,瞪圆了眼睛。他正要对裴晏禹下手,安哥突然说:“喂,我还没说话。”
  “安哥……”小个子一听,立即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
  平头仍然压着裴晏禹的肩膀不让他动弹,裴晏禹也无意动弹,冷漠地看着走过来的安哥。
  安哥冲他抬了抬下巴,说:“我是卫检的蒲安,你是谁?跟曲胜寒什么关系?”
  裴晏禹听他居然还自报家门,倒是不再像刚才那样不屑了。他如实说:“裴晏禹,曲胜寒是我学姐。”
  “你也是临床的?”蒲安问。
  他赶着去上课,不耐烦地说:“不是。”
  “不是你认什么亲?”小个子再度冲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裴晏禹最烦的就是他,见状立刻开始挣扎,先是撇开一直压住自己肩膀的平头,继而又甩开小个子的手。
  蒲安见状面色一变,马上箭步上前揪住裴晏禹的衣领,虎视眈眈地威胁道:“以后离曲胜寒远一点,听到没有?”
  裴晏禹万没想到好好的一个早晨要因为这几个莫名其妙的人而迟到,烦不胜烦地要挣开他的手,“神经病。”
  “我看你是活腻了!”蒲安看他始终不服软,眼里冒出了火光,举起了拳头。
  裴晏禹皱眉,陡然间胸腔里冒出一股邪火,在这个拳头抡下来以前,率先扬手一拳往蒲安的脸上打去。
  走道里的吵闹声引起了路过的图书馆管理员的注意,两名执勤保安立即将已经起势要打起来的几个人隔开了。
  充斥在裴晏禹脑子里的热血还没完全消退,他已经被带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此事还没有惊动系领导,那三个人被带到了卫检系辅导员的办公室,而裴晏禹则站在了杜唯秋的面前。
  趁着同事离开,杜唯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只留他们二人。
  他走到裴晏禹的面前,面色沉重地看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气道:“他们几个已经被记过警告了,多一步就会被开除。你跟他们较什么劲?”
  裴晏禹的脸颊上有擦伤,表情一动便扯到伤处。他难以置信地回视杜唯秋,争辩道:“是他们莫名其妙,半路拦我。”
  “那为什么动手?”杜唯秋质问道。
  他提上一口气,迟迟不肯松开,半晌才说:“我正要去上课,难道半路被堵住,还应该跟他们聊天闲扯吗?”
  杜唯秋的表情看起来仿佛是裴晏禹不可理喻,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先动手?”
  裴晏禹不服气地说:“是我。难道我还要等被打残了……”
  “为什么先动手?!”他不听裴晏禹的解释,只关注这个问题不放,“要是你肯做一点儿迂回,回头再跟老师报告,哪里会落得被人拎到我这里来的地步?为什么要动手?不会好好说话吗?”
  杜唯秋根本不了解当时的状况,可裴晏禹心想他但凡稍微想一想,也不可能说这种话。
  他急道:“我被三个人围堵,还有什么机会好好说话?是我被他们骚扰了,为什么错在我?你讲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蒲安的眼角被你打裂了,你如果是防卫还好说,问题是你先动的手。”杜唯秋急得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奖学金?如果被系领导知道了,你的档案还要不要清白?”
  裴晏禹自己也受了伤,可杜唯秋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过他,只是一味地指责他。“多大的事?”他冷哼了一声,一肚子的气。
  “裴晏禹!”杜唯秋失望透顶,忍不住大声喊他的名字。
  他听得浑身一颤,一时间满腔的怒气变成了委屈,红着眼睛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杜唯秋的面色瞬间灰白。他强忍着气,捂住发沉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你回去写检讨,明天交到我这里。明天跟我一起和他们几个碰面,双方互相道歉。”
  “我不道歉!”裴晏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嚷道。
  杜唯秋瞪圆了眼睛,牙齿因为生气而打颤。他强忍了良久,最后还是退了一步,字节从齿缝里挤出来:“回去写检讨。”
  裴晏禹只觉得周身冰凉,胸腔却酸涩火热。他快步往门边走,开门以后甩上离开。
  为这件事折腾了大半天,下午裴晏禹原本有卫生检验学的课,但那是和卫检的学生一起上的大课,他不确定是否会在上课时见到蒲安几个人,索性让室友帮自己代到了。
  他终究还是要写一份检讨交给杜唯秋。
  这是裴晏禹人生中第一次写检讨,他从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写检讨,而且这份检讨竟然是交给杜唯秋。
  他想起以前每一次和杜唯秋通信的情景,手中的笔始终在发抖。
  写这份检讨花了裴晏禹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言不由衷。
  最后,裴晏禹把好不容易写完的检讨看了一遍,还是气得将纸张揉成团,丢进了废纸篓里。
  为了冷静下来,裴晏禹在晚饭以后,按时前往教室上干细胞与血液成分制备的课。他的脑子一直处在高热的状态,闪回的都是杜唯秋对他的责备。
  杜唯秋以前绝不会这样。他绝对不会。
  想到这里,裴晏禹再次拿出信纸给杜唯秋写信,诉说他们以前的回忆,希望能够让杜唯秋回忆起年少的过往。可他写着写着,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杜唯秋现在是他的老师,这封信难道是为了法外寻情吗?
  说到底,以杜唯秋的立场来看,他又有什么不对?对杜唯秋来说,裴晏禹就是一个在打架事件中最先动手的异端罢了。他不袒护裴晏禹,不意味着就会放过那几个人,作为老师,他只是需要双方都表态而已。
  裴晏禹把写到一半的信撕掉,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用手机上网搜了一份检讨书的范本,中规中矩地抄写,又稍作修改,敷衍了事。
  晚上又遇到裴晏禹值夜班,上完课,他无心再待在校园里。裴晏禹把写好的检讨书送到辅导员办公室,此时老师们已经下班,他把装在信封里的检讨书投进杜唯秋的邮箱内。
  没有想到,裴晏禹才把车骑出学校大门,便远远地看见杜唯秋和黄容济从公交车站的方向走来。
  见到杜唯秋的手里提着不少营养品,裴晏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猜想黄容济这是才从娘家回来,而杜唯秋去接她了。
  为了不和他们遇上,裴晏禹改了方向,绕到了另一条道路上。
  时值附近中学的学生们晚自习下课,不少学生从校园里鱼贯而出。裴晏禹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下来,目光涣散地看着他们过马路,恍惚间想起自己和他们一般大的时候。
  他上初中时,因为个子矮小瘦弱,说话轻声细语,总被班上其他男生笑话是假女生。裴晏禹那时看起来好欺负,放学路上曾被男同学堵过。
  明明看起来没有钱,他仍然被他们勒索要钱。裴晏禹没钱可交,少不了被揍一顿,还手起来打不过他们,反而被越揍越狠,揍完还受要挟如果敢告诉老师和家长,非把他打死不可。
  裴晏禹也有一腔不服输的骨气,觉得如果告诉老师,反而是自己弱气了。和那些小混混们僵持了那么几回,在某一次又被勒索要钱时,被路过的杜唯秋碰见了。
  杜唯秋那时在高中部上课,就算看来不是孔武有力,但总比几个初中生强。他在他们争执的过程中,跟着裴晏禹一起出手揍了小混混们一顿,警告他们再敢欺负裴晏禹,有他们好受。
  他是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没少被学校的老师们关注,初中部的小混混们忌惮他,果真不敢再找裴晏禹的麻烦。从那以后他俩便一起上下学,也越来越熟悉。
  偏偏是那时凭着一股意气为自己出头的杜唯秋,如今在他被欺负以后,要求他写检讨。思及此,裴晏禹脑袋一热,鼻腔也开始酸涩了。


第8章 深夜的秘密…6
  他在来到便利店以前调整好情绪,和往常一样走进店内跟自己的同事打招呼。
  麦则正在给几个打扮艳丽、衣着性感的女人结账,见到裴晏禹进门,惊讶地说:“来得这么早?”
  此时离交接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难怪麦则会有此一说。裴晏禹耸肩,说:“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看天气预报,待会儿可能要下雨。”
  “真的吗?”一个已经结账完毕的女人走到门边往外张望,鼻子嗅了嗅,说,“好像真的是,空气闻起来很湿。”
  她说完便被自己的同伴开玩笑:“狗鼻子咧!”
  “母狗。”另一个挂着大耳环的女人抿嘴笑道。
  裴晏禹的心里虽然对这几个人有些好奇,可没有搭腔。他走到熟食柜前面帮池效辛整理货架,没过一会儿,那几个女人便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麦则晃到池效辛的身边,跟着帮忙,议论说:“刚才那几个是做鸡的吧?”
  闻言裴晏禹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看起来像呗!”池效辛往计生用品的货架上指了指,“一个个跟批发一样买了一堆,等一下还得补货。”
  裴晏禹一愣,往货架上一看,果然一些货品已经售罄。
  麦则见怪不怪地说:“天黑了,得出来干活了。附近不是刚开了家歌舞厅吗?”
  “好像也有做鸭的。”池效辛问,“你见过吗?”
  麦则想了想,摇摇头,不太确定地说:“不知道,看不出来。但是见过一两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娘娘腔。”
  裴晏禹不知他们所说的人里面会不会有韩笠,可他想韩笠既不是妖里妖气,也不是娘娘腔,应该在他们看来也不像MB。
  韩笠像谁?像杜唯秋。一想到杜唯秋,裴晏禹再次气结。
  打卡上班以前,裴晏禹在员工休息间里写药理学作业,杜唯秋一直没有给他发消息,他也不想问杜唯秋是否见到了他写的检讨书。
  不过,裴晏禹心想此时杜唯秋或许已经和他的妻子进入了梦乡,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学生是不是交了检讨书?
  他这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好端端地又想起了令自己失望的人。裴晏禹最后气的还是不中用的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再想起糟心事,裴晏禹不断地找事情做。
  他先是写完了所有的作业,又在货架前整理货品。计生用品货架上之前售罄的货物又被他补齐了,往架子上放安全套时,他拿到其中一款,突然想起这是韩笠之前买过的品牌。
  售价不便宜,是所有安全套里最贵的。那时韩笠的“同事”说韩笠阔气,能用这么贵的安全套。
  这样的套子和其他的有什么区别?用起来会更舒服?裴晏禹未曾经历,无从想象。他把货品都一一放好,再想到麦则他们说起MB和妓女时的语气,反而不以为然了。
  虽然韩笠总是给人求之不得的感觉,但他其实哪里会求而不得?杜唯秋才是不可求,韩笠却是明码标价的。韩笠有一个价格,只要他能够付得起,就能得到。
  他应该会满足客人所有的需求,包括成为客人希望他成为的样子。如果裴晏禹有足够的钱,或许能让韩笠成为杜唯秋,哪怕只有一天,抑或几个小时,让韩笠成为他印象中杜唯秋的模样。
  想什么呢?裴晏禹为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羞耻。他抹了抹额头,忽然听见有人从外面进来。
  一个妖艳的女声懒洋洋地问:“有没有人?”
  “欢迎光临——”裴晏禹连忙起身,从店面的深处走出来,看到进门的还有韩笠,顿时愣了愣。
  韩笠身边的女人看着眼熟,裴晏禹猛地想起她是早先时候来买安全套那群女人之一。
  “还以为没有人看店,可以白拿走。”女人晃了晃手里拿着的酸奶,笑盈盈地说。
  裴晏禹尴尬地走回收银台后面,又窘促地看了看韩笠。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气色却是很好。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裴晏禹猜想他是刚刚工作结束。
  他将女人选购的酸奶扫码,看看正在往熟食柜方向走的韩笠,问女人:“你们是一起的吗?”
  “我结我的。”女人从零钱包里拿出钱,回头对韩笠道,“韩笠,我先走了。”
  韩笠拿着一份照烧鸡腿饭和一瓶茶饮料走过来,点了点头,对裴晏禹说:“便当加热。”
  裴晏禹发现他买的茶饮料正是自己上回推荐给他的那一款,犹豫着是否该提醒他已经不打折,但最终没说。
  “雨势大了。韩笠,借你的伞。”女人打开门后说。
  他抬头瞥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你拿吧。”
  女人连谢也没有说一声,拿起韩笠放在门边的伞走了。
  裴晏禹给韩笠结了账,抬头发现他已经拿着饮料走到用餐区落座,便把便当加热,送到他的面前。
  街道上的梧桐树被雨水打落了不少叶子,黄的、绿的,像季节的更替。
  裴晏禹把店外的地板拖了一遍,顺便将黏在瓷砖地板上的树叶扫开,立了一块提示牌。
  他远远地望了一眼对面的酒店,见到大堂依旧明亮,但道路上静悄悄的,没有过往的车辆。
  韩笠依旧坐在用餐区吃便当,心不在焉的模样看起来并不饿。裴晏禹坐在收银台后面,满心好奇地看了他好几回。他似乎有心事,时不时地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外面偶尔传来打雷的声音,却不足以打破室内的平静。按说两个人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这么长的时间不说话,免不了尴尬,可裴晏禹也想不到要说些什么。
  或许就这样各自坐着,也挺好。裴晏禹重新找出流行病学的课本来看,不知不觉间,雨下得更大了。
  “有打火机吗?”忽然,韩笠问。
  裴晏禹蓦然抬头,发现他已经吃完了饭,来到收银台前。他连忙点头,放下书从一旁找出打火机,介绍说:“有两种,您要哪一种?”
  “便宜的那种。”韩笠不甚自在地多解开一颗衬衫的纽扣,没精打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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