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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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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男生在学校里和女朋友搂搂抱抱没事,不能因为你交的是男朋友就区别对待。再说,我认为主要的错在于那个把影像资料传到网上的学生,不是你。你是我的学生,我帮助你是天经地义的。”
裴晏禹听得心肺暖融融的,感激道:“谢谢你。”
他耸肩。
“但要是真的麻烦,你也别太费心,我不想你因为我再受什么影响。”裴晏禹依然说,“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杜唯秋闻之微微一愣,俄顷微笑说:“好,我知道了。”
离开办公室后不久,裴晏禹开始后悔向杜唯秋提起实习的事。
本来杜唯秋与影像中的韩笠相似的事已经令系里对杜唯秋产生看法,更毋庸提黄容济的直接挑明,要是杜唯秋还在系里为他说话,岂不是更引人误会?
都怪他太没用了,心里总记挂着那个实习的名额,才在杜唯秋的面前露出端倪。
长久以来对杜唯秋吐露心声的习惯真是一个恶习,裴晏禹想到这个,心中烦躁不堪。
他得更清楚地和杜唯秋划清界限,这样对他们今后各自的生活都会好一些。可是,刚才杜唯秋又指明两人只是师生的关系,反而显得裴晏禹的不适是做贼心虚。
眼下只能按照他们说定的那样,裴晏禹希望杜唯秋那点在他看来理所应当的帮助不会让旁人想入非非。
影像资料传到网上的事,的确对裴晏禹的生活造成影响。
下午,他去教室上大课,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频频感觉到有不少同学回头看向他。
空气中仿佛流窜着许多碎语,裴晏禹屡屡听见自己和杜唯秋的名字。裴晏禹忍无可忍,还是在上课途中给杜唯秋发了一条信息。
裴晏禹:杜老师,关于我还能否去附属医院实习的事,您别操心了。如果学校和医院取消了我的实习资格,我会想办法找到别的单位实习。这件事您当做不知道就好。
这条消息发出去以后,杜唯秋一直没有回复,直到裴晏禹下课,才收到他的信息。
杜唯秋:好。但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解决不了,需要帮助时,可以跟学校提,也可以来和我说。
读罢,裴晏禹松了一口气,回道:嗯,我知道。谢谢老师。
这么一来,裴晏禹得着手寻找可以接收自己的实习单位了。
下课后,裴晏禹像平常一样回家,给韩笠发了信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好在路过超市时购买食材。
路上的玉兰花开得正好,一朵朵花盏在微风中摇晃,紫白色的花瓣轻轻地颤动,散发着清新的芬芳。
裴晏禹走到路尾,见到有一个卖玉兰饼的小摊,正要向摊主买几个饼,便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曲胜寒,问候道:“学姐。”
“晏禹,”曲胜寒穿着素雅的长裙,模样一如既往地端庄大方,可她看裴晏禹的眼神很复杂,窘然地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
裴晏禹从她古怪的神情中大致猜到缘由,他提起精神,故作平常地问:“你下班了?”
曲胜寒的态度依旧拘束而克制,答说:“我今天休息。”
“我刚下了课,从学校出来。”这样不尴不尬的对话实在难以继续,裴晏禹主动说,“那……”
“你有时间吗?”曲胜寒忽然打断他。
裴晏禹愕然,考虑过后,点点头。
曲胜寒忧心地皱起眉头,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吧。”
难道连曲胜寒也要对他和韩笠的事情置喙吗?或是像韦柳钦一样劝他别再喜欢男人?可裴晏禹的印象当中,学姐并不是后者那样的人。无论如何,曲胜寒是裴晏禹这些年来在学校里最熟悉的前辈,想到以往自己得到过的照顾和帮助,裴晏禹还是同意了她的邀约。
他们在江边的一间咖啡馆坐下,一人点了一杯咖啡,都没有要吃的。
裴晏禹给韩笠发信息,说自己遇到了一个朋友,得晚些时候再回家。
信息发送成功后,他发现曲胜寒坐在对面忧心忡忡地观察着自己,顿时心中一凛。
“前些时候,网上流传了一个视频还有一些照片,上面是你和一个男生在学校里亲热。”曲胜寒盯着裴晏禹的眼睛,斟酌言语时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问,“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裴晏禹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提起那些影像,更想不到她竟会打听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不是一般人的思路,一般人会问“那个人是不是杜唯秋”或者“那个人是谁”,而不是“叫什么名字”这样一个答案既准确又没什么意义的问题。裴晏禹迟疑片刻,答说:“他叫韩笠。”
听罢,曲胜寒的呼吸一凝,面色顷刻间刷白。
裴晏禹皱眉,不由得怀疑这个名字对曲胜寒而言的意义。难道,曲胜寒和韩笠认识吗?但他从来没有听韩笠提起过。
“晏禹,你和那个人交往,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曲胜寒紧张地问。
这语气分明像是她知道一样。裴晏禹的怀疑更重了些,含糊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曲胜寒惊愕,脱口而出道,“知道你还和他好?”
裴晏禹没办法判断他所说的“知道”和曲胜寒的“知道”是不是一个意思,可如果这时犯糊涂向曲胜寒对质或求证,会显得他的确“不知道”。
一直以来,他确实对韩笠的过去知之甚少,现在曲胜寒这样说更令裴晏禹心虚和不甘,他不愿承认自己不了解韩笠,索性硬着头皮沉默,看看曲胜寒会怎样说。
曲胜寒看他沉默不语,着急地说:“寒假期间,我在医院实习,那时候医院里接收了一名急诊的病人,那个人就是韩笠。”
闻言,裴晏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按捺住自己的紧张和好奇,没有发问。
“他被送来的时候已经生命垂危了,不但肛…门受创严重,身上也到处是伤,更重要的是他急性毒…品中毒!”曲胜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身子却贴近咖啡桌的边沿,“他的朋友行为举止很不正派,每天晚上都得‘工作’,我也给他的朋友做过检查。晏禹,韩笠是一名性工作者,而且不是一般的性工作者。你还是赶快和他断绝往来吧!”
急性毒…品中毒?!裴晏禹听到此处已经震惊得脑袋发蒙。他知道韩笠曾经九死一生,再看见韩笠时也知道他满身是伤,但却不知道还有毒…品的事,
韩笠说都没说过。裴晏禹吓出一身冷汗,忙问:“中毒的事怎么样了?产生依赖了吗?”
曲胜寒该是想不到他非但没听取自己的建议,反而关心韩笠的情况,她的面上一僵,答说:“没有,他解毒得及时,主要是外伤。”
裴晏禹听罢松了一口大气,双肩下垂地坐着,放松了许多。
曲胜寒眉头紧蹙,开口前看向他的手腕,蓦地瞪圆了眼睛。她再度严厉地说:“晏禹,韩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是赶紧离开他。要是他不允许,你可以报警,遇到这种情况,我相信警方会帮忙。”
裴晏禹这才发现手腕上的伤露出了衣袖外,他拘谨地将放在桌上的手收回,理了理衬衫和外套的衣袖遮住伤痕。他知道曲胜寒误会了自己的伤因何而来,说:“他有过不好的经历,受那些伤都是为了我,我不会离开他。”
曲胜寒意外得呆了呆,沉吟片刻,换了一种说辞:“为什么?因为愧疚?责任?晏禹,可能杜老师确实没办法成全你,但两个人再怎么像,终究是不同的人……”
“我知道他们不同。”裴晏禹打断她,肯定地说,“杜老师已经成全我了,他祝我们幸福。学姐,你也许觉得韩笠非常危险,可他是我最在乎的人。”
他的态度不容置疑,曲胜寒震惊良久,看他的眼神依然充满担忧。末了,她无奈地叹气,放弃道:“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
裴晏禹不知道自己之于韩笠还得小心什么,难道不是只要全心全意待他就够了吗?他隐约觉得自己再继续和曲胜寒谈下去,会忍不住嫌弃她多管闲事。在那之前,裴晏禹点头,仍是感谢道:“嗯,我会的。谢谢你,学姐。”
因着与曲胜寒的这次见面,裴晏禹再想去买玉兰饼,发现摊主已经收摊了。
他无奈之余,加快了前往超市买菜的脚步。
韩笠给他发的信息他一直没有机会看,快走到超市的门口时,裴晏禹想起得看看韩笠想吃什么,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韩笠在十几分钟前发信息告诉他自己将出门买菜。
裴晏禹惊讶地眨了眨眼,拨通韩笠的手机,问:“你在哪儿?我要回家了,快到超市。你出门买菜了?”
“我在你的身后。”韩笠在电话里笑着说。
裴晏禹惊喜地回头,果真看见手里拎着一袋食材的韩笠站在清淡的月色下。
他拿着手机,笑着冲裴晏禹挥挥手。
“你怎么买菜了?”裴晏禹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超市袋子,难掩笑意。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等你回来,还不得饿死?”韩笠牵过他的手,额头贴到他的额上亲昵地蹭了蹭。
裴晏禹笑了,说:“我做两个快手菜,很快就能吃了。”
“嗯,我煮好饭了。”韩笠说完,见裴晏禹两眼发光地看着自己,冲他皱了皱鼻子,问,“遇上什么朋友了?”
虽然曲胜寒说的话让裴晏禹悻悻,但韩笠住院的事应该都是事实。裴晏禹心想韩笠隐瞒毒…品中毒的事自有他的道理,韩小怜是吸毒致死的,韩笠大概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吸毒吧——那应该是被迫的。
既然现在没事了,裴晏禹也不想再提起,引发彼此的不快。他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和她聊了一点医院的事。”
韩笠了然地点了点头,瞥见裴晏禹从旁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裴晏禹赧然地笑了笑,伸出食指,问:“亲一下好不好?”
他挑眉,二话没说亲到裴晏禹的嘴上。“亲两下好不好?”韩笠在他的唇边笑着问完,便看见裴晏禹亲过来。
第70章 斩尾的壁虎…2
韩笠难以否认,他也被裴晏禹感染,渴望过平静安稳的生活,而且经过杜唯秋的事情以后,这个念头愈发地强烈。
然而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马上过上理想中的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本打算拿到伪造的学位证和毕业证以后去往某一间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公司做隐姓埋名的工作,这样既能够得到一份不错的薪酬也不容易遭人质疑,可没有想到由蔺知攸和王如拭夫妇合伙创办的“栖厝工作室”会给他面试的机会。
得知这个消息时,韩笠的内心无疑是雀跃的。无论是蔺知攸还是王如拭都是在业内享有盛名的建筑学家,如果能得到在“栖厝”的工作机会,那将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个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学习机会。但王如拭怀有极深的门第观念,这几乎众人皆知,韩笠投递的简历里尽管注明自己毕业于秣陵大学,实际非但没能拿到毕业证,甚至被开除学籍。王如拭在甄选面试人选时难道没有联系校方了解情况?韩笠对此十分怀疑,偏偏打电话通知韩笠的是钟云阙,因此韩笠前往秣陵面试前,更对这次面试的实质充满不确定。
果不其然,当韩笠带着自己最近的手稿来到位于秣陵郊区的桃花林,在漫山绚烂的桃色间找到林中的“栖厝工作室”,他得知蔺知攸和王如拭都不在国内。
夫妇二人一同前往东南亚考察了,决定韩笠来“栖厝”面试的是他们的儿子——同样身为建筑师的蔺青梧,而蔺青梧这些天同样在外出差。
“那……”韩笠握紧自己的手稿,不免忐忑和疑惑。
“没关系,小蔺老师已经交代好我们了。”将情况告诉韩笠的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微妙的腐臭,脸上全是胡渣,热情地把韩笠往其中一个房间带,“我叫姚勒,也是蔺老师的学生,小蔺老师让我负责你的面试。”
韩笠猜想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跟着他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窗外漫山遍野的桃花,完全敞开的落地门窗似乎将屋外的山野融入其中。
姚勒请韩笠坐沙发,没过多久,韩笠看见钟云阙端着三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走进来。
见到他,韩笠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让惠君进来呗,他还在忙吗?”姚勒问。
钟云阙摇摇头,对韩笠微微一笑,说:“我马上去叫他。”
等钟云阙出去,姚勒冲韩笠呵呵地笑,告诉他曹惠君是另一名面试官。
“喝茶。”他张罗着,“这是今年的新茶。”
韩笠从前没有听过姚勒和曹惠君的名字,不知他们是不是这几年的新秀。带着疑惑,韩笠礼貌地谢过他的招待,很快看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和姚勒差不多,都是三十出头。
“下午要去规划局,你忘了?”那人进来没打招呼,反而先不满地提醒一脸堆笑的姚勒。
姚勒听罢一拍脑门,懊恼道:“我真忘了。——对了,这位是曹惠君。”
韩笠早已起身,连忙客气地伸出手。
曹惠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和他握手以后请他落座,自己则在姚勒的身边坐下来。
姚勒的双手往大腿上搓了搓,讪讪地笑说:“那个,不好意思,我们下午还有事。要不,我们速战速决吧?”
韩笠以为自己白来一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发展,带着惊疑点头。他正要翻出自己的手稿,却先看见曹惠君拿出了几份设计图纸。
“我们这里有几份你的设计图纸,是先前云阙给我们的。他说这是你的设计……”曹惠君见韩笠面露诧异,递交图纸的动作变得迟疑,“我们想向你确认。”
当曹惠君说是钟云阙提供的图纸,韩笠已经意识到那是什么。他不由自主地紧张和失措,面对手中拿到的这几份图纸,心情异乎寻常地复杂。
姚勒和曹惠君面面相觑,忍不住问:“这是你的设计吧?”
韩笠被问话唤回现实当中,依然有几分恍惚,点头说:“对,这是我的设计。”
听罢,曹惠君顿时变得积极许多,他推了推眼镜,问:“请问这套图纸的设计灵感来自于哪里?”
韩笠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答道:“灵感来自于海子的那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客户的出生、成长都在内陆,他很喜欢那首诗,也非常渴望拥有诗里的生活。”
“这房子很棒!”姚勒不吝夸奖,笑起来两眼放光,“小蔺老师说我再过五年也设计不出这样的房子。”
韩笠闻言拘谨地笑了一笑。
“下周一开始,到这里来和我们一起工作和学习吧。”曹惠君干脆地邀请道。
言下之意,是他通过面试了?此情此景与韩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不由得呆住,反而引得这两位发笑。
韩笠迅速地收敛了自己发蒙的窘态,心中虽为此感动和振奋,但想到这多亏了钟云阙,而其中又仍有许多自己不能确定的细节,免不了迟疑。
姚勒见他不答,吃惊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哦,不是。”韩笠连忙回答,可不能忽略心中的疑虑,抱歉道,“不过,我个人还有一些问题不能确定,所以……”
两人听罢,惊讶得面面相觑。姚勒提醒道:“这可是在蔺老师和王老师的手底下工作,机会难得。就算他们很忙,未必能亲自指导,以小蔺老师如今在业内的名气,这里的工作位可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
“这我知道,但……”韩笠低头,“抱歉,我还是希望能再考虑考虑。”
“好吧,没关系。有能力的人,的确有资格做选择和考虑。我个人很欢迎你到这里来,希望能有机会和你多交流工作和设计上的想法。”曹惠君淡淡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姚勒,“你还不去洗澡?这样怎么去规划局?”
经他提醒,姚勒哦哦应了,冲韩笠笑了笑,起身离开。
他刚走,曹惠君礼貌地微笑道:“我还有事,也先去忙了。我让云阙来陪你。”
韩笠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十分失礼,此时自然做低姿态,点头道:“好,谢谢。”
韩笠不怪他们为什么在听说他要考虑时会那么惊讶,姚勒说得没有错,蔺王夫妇是当今国内建筑设计圈内泰斗似的人物,能有机会在他们的工作室工作和学习,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打杂,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可是,韩笠在面对这样的机会时,竟然迟疑了。
韩笠不是不渴望这份工作,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是,他想到这份工作是多亏钟云阙的帮忙,便没有办法安心地接受它。
既然刚才已经摆出那样的态度,韩笠不便在工作室久留。早些时候,他曾收到另一家设计公司的回复,让他在这几天前往面试。韩笠想,既然到秣陵来了,不如趁此机会去看一看。
不料,韩笠才走出茶室,便看见迎面走来的钟云阙。
两人打了照面,都愣了愣。
俄顷,钟云阙素净而精致的脸上袒露着温柔的笑意,带着几分遗憾,问:“要走了?”
“嗯。”韩笠猜他的同事已经把情况告诉他,便道,“想去市区的另一家公司看一看。”
钟云阙轻轻蹙眉,无奈地望着他,末了道:“我送送你吧。”
韩笠正好也有话想对他说,点头答应了。
两人离开工作室,沿着林间的小路往外走。
他们的脚步声很轻,偶尔几朵桃花落在地上,似乎也有落花的声音。
韩笠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思忖良久,问:“是你把‘春海’的设计图给他们的?”
“嗯。”钟云阙毫不掩饰地承认,声音中含着沮丧,道,“小蔺老师看了那几张图以后,马上同意你来面试了。”
听罢,韩笠的心陡然一沉。他想了想,抱憾道:“云阙,谢谢你。但我想过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从前毕竟被学校开除了,如果我留在这里工作,万一今后败露了,不仅仅是我丢了工作那么简单,对你的声誉也会有影响。”
钟云阙立刻摇头,态度很坚定,道:“这些我都想过了。下个月,我们工作室会以团体的名义参加全国大奖赛。这是大师级别的赛事,到时如果你的作品能够获奖,哪怕王老师回来也不会说什么。”他看韩笠依然犹豫,请求道,“学长,做我们这行才华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机会,你赌一把吧!要是让我知道你得去三流的设计公司给客户画抄袭图,我会很不甘心的。”
这恰恰是韩笠原本预想中会找到的工作,纵然心里不服气,但他终究得生活。现在听见钟云阙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无疑激化了韩笠心中的愤慨。他几乎要改变主意,但面对钟云阙炯炯有神的双眼,他却没有办法不迟疑。因为他知道,刚才所言只不过是自己的托词,他真正想拒绝钟云阙的原因,不是那些。
许久的沉默以后,韩笠道:“云阙,我有男朋友了。”
钟云阙呆住。
韩笠惭愧地说:“我很抱歉。这些年发生的事,和传闻说的一样。我为了挣钱,和很多人上过床,也接触过黑社会。我几乎走到路的尽头,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我一直没有联系你。谁知道后来我又……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他想过平凡的生活,我想陪他过。从来没有机会向你道别,是我的不对……”
“为什么要道别呢?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钟云阙的眼睛里闪烁着动容的泪光,问。
韩笠摇头,道:“是,再见到你,我很高兴。可是我不希望自己和他在一起时,还和过去有关联。你那么帮我,我非常感激,但事情如果暴露,于你的代价太大了。假若是以前,你这样做,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但现在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了,对不起,我真的不行。”
钟云阙不解地看他,仍不放弃,道:“学长,你误会了,我帮你,不是为了和你重新开始。我真的不甘心,你明白吗?你那么优秀,凭什么要因为那样的事情断了前程呢?这个圈里人才济济,要出头,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平台其实很难。你到那些小公司去,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应该得到的?学长,无论你有没有男朋友,还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帮你。你向来最了解我,为什么不可以体会我的心情呢?”
看他越说越激动,韩笠皱眉道:“你也了解我,我同样希望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当年替考也好,后来‘下海’也罢,都是我的选择。现在我回头,就必须从最基础的开始,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痛苦、艰难,这是一回事,做错事要承受代价又是另一回事,没有人可以例外。”
“我知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选择付出代价不可?明明可以……你明明可以当那个侥幸逃脱的人。”钟云阙苦恼地摇头,“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固执?”
“因为我不想再和你有牵连了。”韩笠脱口而出道。
闻言,正激动的钟云阙微微一怔。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别处,又看向韩笠,无辜地问:“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韩笠摇头,无奈地说:“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做错的太多。”
钟云阙深吸了一口气。
在他开口以前,韩笠补白道:“我猜,你帮我这件事,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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