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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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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车厢?这回弄清楚没?!”其中一个男人烦躁地问。
与他通行的男人道:“9车,9车!9车12c!”
“你最好给我弄清楚了,要是这回还找不到,回去没法向石头哥交差,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那人说完话后几乎抓狂,“妈的!敢走不敢参加践行宴,闹一出逃跑私奔?!你看着吧,等我把他抓回宴上,我非操到他菊花脱肛、嘴巴脱臼不可!”
裴晏禹刚才就觉得这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现在听见他们说话,顿时吓得抽凉气——是见过,在殡仪馆外面。这两人就是那晚抬担架的其中两个!
第131章 故人难…3
他们说的人是谁?谁又为了心爱的人想出走,却没有勇气面对“践行宴”,选择私奔?裴晏禹紧张地站在原地,想起在游艇上看见的一切,不由得心惊胆战。
根本不用细想,他就能知道那是非常危险的事,脑海中的声音在提醒他不要去好奇、不要去了解,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看一看的冲动。
如果那两个人是想找到9车12C,让其好看,那天被他们抬进殡仪馆的人又是谁?裴晏禹打了个寒颤,在车厢的连接处徘徊不定,终是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由于刚才列车在区间暂停过很长一段时间,裴晏禹已经无法根据列车时刻表判断列车抵达下一站需要多长时间。
越是走近9车,裴晏禹的心跳越快。
终于,他来到9车,忐忑不安地朝车厢内张望。
这节车厢的乘客不多,座位没有坐满。那两个人不在,裴晏禹一边往里走,一边查看座位号。
当他来到12排,发现12C的座位已空,旁边也没有别的乘客。
裴晏禹看看前后左右的乘客,惊讶地发现他们都醒着,脸上带着不耐烦的倦意,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他察觉11排的一对情侣正用狐疑的眼光看他,问:“您好,请问这两个座位刚才有乘客吗?”
青年语气充满怀疑,点头道:“有一个男的。”
只有一个?不是私奔吗?裴晏禹心中讶异,问:“他去哪里了,你刚才有注意吗?”
“刚才有两个男的过来,把他叫走了。”姑娘回答,朝车厢的另一头抬了抬下巴,“朝那边去的。”
看他们无动于衷,裴晏禹诧异得很,猜想他们把人带走的时候一定很顺利,所以才没有引起其他乘客的怀疑。
“谢谢。”裴晏禹说着,正要离开,余光瞄见地板上落着一张红色车票。
裴晏禹捡起车票,看见名字写着“崔祖顺”。面对陌生的名字,裴晏禹顿时茫然,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找那两个男人。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何必冒那种危险?在裴晏禹的观念中,所有和石远鹏有关的人和事都危险,都应该远离。他在12C坐下,摩挲手中的车票,忽然发现身份信息上的端倪。这个出生年份……说明崔祖顺三十二岁,裴晏禹回想了一番,惊得从座位跳起,崔唐今年不就是三十二岁吗?
顿时,他没工夫为这是否危险而犹豫,攥着手中的车票,朝车厢的另一端走。
或许因为心里有事,裴晏禹总觉得当他走过每一截车厢,车厢内都会有乘客用探究的眼光看他。
不知不觉,裴晏禹就要走到自己原先坐的3车。
突然,他在经过4车的走道时,看见坐在车厢尽头处的两个青年。那是三连坐,裴晏禹清楚地看见崔唐坐在他们二人中间,此刻正依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肩膀上,看样子像是睡了。靠窗坐的青年也睡了,只有坐靠走道的那个醒着。
裴晏禹拿着车票走近,眼睛不住地观察他们三人,很快引起那个青年的注意。
他眯起眼睛,毫不避讳地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裴晏禹。
他们的对面没有乘客,裴晏禹来到他的面前,慢慢地在他的对面坐下,发现他的脖子上刺着蛇的纹身。
“那个……请问,他是你的朋友吗?”裴晏禹问那名青年,看向崔唐。
青年的语气傲慢,回答:“关你什么事?”
裴晏禹强作镇定,说:“我也是坐9车的,刚才乘务员查票了。我捡到他的票,拿过来还给他,免得乘务员过来查的时候,他拿不出票。”
闻言,青年轻佻地挑眉,勾起嘴角,问:“你俩刚认识?”
裴晏禹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点了点头,说:“在车上认识的。”
“可真够骚的。”青年冷笑。
裴晏禹愣住。
“我没说你。说他。”青年冲崔唐抬了抬下巴。
裴晏禹猜出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觉得崔唐在车上勾搭了他。他顿时面红,不由得再次看向崔唐。
裴晏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谨慎地问:“你们三个是一起的?”
青年耸肩,说:“算是吧。”
“操…你娘的,自言自语啥玩意儿?”靠窗睡着的青年烦躁地睁开眼,看见裴晏禹,不禁愣了愣。
刺青男兴味地笑道:“来找他的。兴许刚吹过。”
“哦?逃难路上也不忘了挣一笔。牛!”他竖起大拇指。
裴晏禹哑然无语,偷偷观察崔唐。这两人说话时完全没有控制声调,三人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崔唐居然依然一动不动地倚在靠窗那个青年的肩上,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看样子,崔唐不是睡着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这是他的车票。”裴晏禹把火车票摆在桌上,看了看崔唐,起身往回走。
裴晏禹能够感觉到,那两个青年一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不过,他知道单凭自己肯定没有办法救崔唐。现在既然确认崔唐的情况有异样,他可以先找乘警,向乘警说明情况。
离开9车后,裴晏禹快步往前走,四处寻找乘务员或者乘警。
但正值凌晨深夜,裴晏禹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乘警,值班室里同样找不到乘务员。
裴晏禹心急如焚,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乘务员从她的值班室里出来,连忙迈大步走上前。
他走得很快,险些撞上一个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人。
那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往车厢走了。
裴晏禹心有余悸,正要继续往前走,突然,身后出现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
他吃惊地回头,只见刺青男对他咧嘴一笑,捂住他的嘴,把他推进卫生间里。
裴晏禹两步趔趄,险些踩进没有冲洗干净的蹲坑。
刺青男低头一看,表情如同反胃,却迅速将门反锁。
他用力踹了几脚角落里的冲水装置,蹲坑虽是冲洗得差不多,恶臭仍然余留在狭小的空间里。
“唔……”裴晏禹被他捂着嘴,无法发声。
“兄弟,挺仗义?”他勾起嘴角,另一只手往裴晏禹的裆部兜,“我知道那小子吹…箫吹得好,不过你是不是太容易动情了?吹了一发就送车票。还是……不止一发?”
面对羞辱,裴晏禹面红耳赤,用力瞪眼。
“我感觉你还有很多话想对那小子说,不如,我们一起回去聊聊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扯出一张手帕。
眼看刺青男用手帕蒙住自己的脸,裴晏禹趁他松手时大喊:“救命……”
只是一次呼吸的工夫,裴晏禹不知道这声叫喊有没有人听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32章 故人难…4
在韩笠看来,无论是韦柳钦还是裴晏禹,都被所谓的“亲情”、“孝道”冲昏了脑袋。裴晏禹一个多月前才做完手术,韦柳钦居然让他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回趾洲,简直是为了伸张家长的权威不择手段。
家长……是,裴榷死后,韦柳钦就是那个家里的家长了。她从一个奴婢一跃成为女王,几十年来的委屈终于有机会能够发泄,自然要利用裴晏禹的愧疚对他颐指气使。
韩笠酒醒,想到裴晏禹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
他直奔秣陵机场,买了最近一趟飞往春林的航班,又在飞机起飞前买好火车票,以便落地以后能尽快赶到趾洲。
飞往春林的途中,想到他们在火车站前起的争执,韩笠坐立不安。他很清楚,事到如今,裴晏禹不可能再回来了。裴晏禹哪怕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也要离开他,他还能怎样?
韩笠当然想忘记他,重新新的人生。但他根本无法想象新的人生是怎样,因为,从认识裴晏禹那天开始,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生命。现在,裴晏禹不在了,他每天醒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或许,他应该好好经营管理他的公司;或许,他应该施展他的才华,为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奋斗;或许,他应该拿着他的钱环游世界……可他什么都不想做。他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做那些事。
以前,他一直围着裴晏禹打转。现在,他不得不去找他的圆心。
韩笠想通了,虽然他的想法一点也没有改变。他需要裴晏禹在他的身边,他只要这个。
快速列车的速度比飞机要慢得多。韩笠比裴晏禹晚一天从京口出发,抵达春林后转车至趾洲。
直到此时,裴晏禹乘坐的列车还在路上,根据列车时刻表,还需要半天时间才能抵达。而韩笠通过火车站的实时时刻表,得知那趟列车晚点了两个小时。
想到裴晏禹居然还要在那趟车上多待两个小时,韩笠忍不住在心中咒骂韦柳钦。
犹豫着是否该直接去裴晏禹的家门口等,韩笠最终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住了一晚。
他想给裴晏禹打电话,但因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放弃了。
这晚过得十分煎熬,不知道为什么,韩笠始终感到心神不宁。这有些像当初收到那五万元的前一晚,后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韩笠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彻夜未眠的韩笠忍不住给裴晏禹打电话,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也许是裴晏禹怕他纠缠,故意不接电话。
韩笠不但没有好眠,而且自从离开京口,他几乎滴水未进。
他试着吃东西,可闻见食物的气味就想吐,实在难以下咽。
距离列车准点到达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韩笠早早地来到趾洲市的站前广场等待。他再度拨打裴晏禹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趾洲的日照十分强烈,韩笠在烈日下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看见站前显示屏上出现那趟列车抵达的信息。
韩笠立刻走向出站口,穿越那些等着揽客的司机,站在出站口的栅栏前。
但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朝出站口涌来,韩笠不禁紧张,又转身拨开接站的人,走向不远处的角落。
出站的乘客很多,韩笠仔细盯着从每一条通道走出来的人,生怕错过裴晏禹的身影。
比起本地人,裴晏禹的皮肤白,长得高,韩笠毫不怀疑自己一定能在人群中迅速找到他。然而,越来越多的人走出站外,韩笠迟迟没有看见裴晏禹。
他的紧张慢慢转变为不安,一时想不到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难道他们在中途下了车?不可能,韦柳钦带着裴榷的骨灰,不太可能到处走。是转车了,还没有到趾洲或者提前到达?
韩笠不得不翻出手机里韦柳钦的电话号码,说服自己按下拨打。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等待音,韩笠一边等待接听,一边继续朝出站口张望。
忽然,韩笠看见背着包、抱着骨灰盒,费劲往包里找手机的韦柳钦,她的身边没有裴晏禹。韩笠皱起眉,挂断电话。
韦柳钦还没出站,她在出站口的通道前好不容易翻出手机,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脸色发僵。她愤怒地把手机塞回包里,怒气冲冲地走出闸机。
她没有发现韩笠在站外。
韩笠看站前人多,没有上前,而是一路跟着她。
看样子,她是要去乘公交车。
韩笠跟她走了一段路,确认人少了,大步追赶,拦在她的面前。
“啊!”韦柳钦看见他,吓得大叫。她不断拍打胸口,面色灰白。
韩笠冷淡地问:“裴晏禹呢?”
韦柳钦古怪地看他,说:“他不是找你去了吗?”
闻言,韩笠惊喜,可很快知道不可能,说:“你胡说什么?他不是和你一起上的火车,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腿长在他的身上,我管得着吗?”韦柳钦负气道。
“给我好好回答!”韩笠受够了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吼道,“你管不着他?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会坐这趟车!你再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我立刻把你老公摔地上,风一吹,你连灰都找不着!”
韦柳钦闻之大惊,喊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韩笠说着迅速夺过她手中的骨灰盒。
韦柳钦吓得大叫。
“你再叫?”韩笠做出松手的动作。
她惊得用双手捂住嘴巴,很快,两行泪落了下来。
韩笠枉顾她的眼泪,冷冷地问:“裴晏禹去了哪里?老老实实告诉我。”
韦柳钦擦泪,郁闷地回答:“我不知道。”眼看韩笠要砸骨灰盒,她抬高声调,“我真的不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下车的?”韩笠问。
“我不知道。”韦柳钦始终抬着双手,像是打算随时接住韩笠砸下的骨灰盒,“前天夜里,车忽然在半路停了很久,天还没亮,没靠站,谁都不知道车到了哪里。他说买了一张卧铺票,然后就走了。我以为他是睡卧铺去了,可后来再没有回来。我以为他是偷偷下车回去找你了,什么时候走的,我真不知道。”
韩笠听得打了个寒颤,咬牙切齿道:“臭婊…子,他是你的儿子!他一个多月前才切了肝!你满口忠孝仁义,威胁他跟你回来,结果半路把他弄丢了也不知道?!”
“他哪里还算是我的儿子?自从认识你,别说是我儿子,他连个正常人都不是了!”韦柳钦红着脸反驳。
“臭娘儿们!”韩笠举起骨灰盒,就要往地上砸,可担心这又成为韦柳钦怪罪裴晏禹的把柄,只得忍下。
他把盒子狠狠地塞进韦柳钦的怀中,厉声说:“你不知道?很好。既然你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永远不用知道了。他不算你的儿子,这是你亲口说的,你别反悔!从今往后,裴晏禹是我的,你休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如果他这回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剩下的日子都过得很惨!”
韦柳钦死死地抱着骨灰盒,浑身发抖,颤声道:“你、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这世界上没有我不敢的事情。以前让你几分,因为你的儿子是裴晏禹。既然你现在不认了,我自然不需要给你好脸色。” 韩笠真恨不得给她两个耳光,一个是为了自己,另一个是为了裴晏禹,“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可我同样瞧不起你。因为你一直抱着自己的道德牌坊扮演卑贱又恶俗的角色,你自己不愿意承受的,等到地位转变后,统统让你的儿子承受。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母亲!我不会打你,因为从此裴晏禹会和你一刀两断,我碰都不想碰你!”
第133章 故人难…5
韩笠怒气冲冲地离开火车站,在韦柳钦的面前扬言要找到裴晏禹,而事实上他想不到办法。
全中国的这么大,人那么多,他连裴晏禹在哪里不见的都不知道,要怎么着?更何况,现在他根本不能确定,裴晏禹是失踪了,还是为了躲避他和韦柳钦,所以才不告而别。
虽然韩笠知道裴晏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经历过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人很难不改变。他知道裴晏禹已经不堪忍受继续和他在一起,但韦柳钦又不是一个能相处的人,所以裴晏禹还是有可能做出那种决定。
回到京口,韩笠后悔没有逼韦柳钦去派出所报人口失踪。他不算裴晏禹的家人,向警察报案,警察不会受理。
已经过了两天时间,裴晏禹的电话从无人接听转为关机状态。根据韦柳钦所说,裴晏禹是在列车出发后的当晚不见的,接近凌晨的时候列车在中途因故暂停了很长一段时间,韩笠在网上查找那趟列车当日的运行情况,确认当时列车已经出省。
如果裴晏禹是在列车重新出发以后的下一站下车,那么调取那个车站的监控或许可行。
韩笠让Ada找能帮忙的人,要求如果可以,他想看见从那个站开始之后沿途所有车站的站台监控记录,找到他想找到的人。他只要结果,钱不是问题。
裴晏禹消失的时间越长,韩笠越觉得他是偷偷一走了之。否则,他这么普通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呢?换做是富家子弟或者江湖儿女,他还有可能招惹一些麻烦,但事实是,原生家庭和韩笠,就是裴晏禹最大的麻烦了。
在韩笠的印象当中,只有一种人会在一趟长途列车上消失,那就是被人口贩子看上的女人和小孩。裴晏禹这样一个四肢健全、头脑清楚的成年男子,不会是那些人的目标,除非他自己想走,否则又有谁能把他带走?
Ada那边迟迟没有消息,韩笠整天在家中坐立不安。
他越是认为是裴晏禹选择默默离开,消失在茫茫人海,越是感觉裴晏禹受够了他。
韩笠觉得心底一片荒凉,好在很快清醒过来。
不对,就算裴晏禹真的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身份证件这些东西都可以再办,那么他一向最看重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呢?没有那些东西,裴晏禹很难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他的前程可以说是一片黯淡,即便如此,他也决意要离开吗?
裴晏禹离开以后,会不会找过杜唯秋?
虽然心底非常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可到了这种时候,韩笠不得不轻信任何的可能性。
韩笠没有杜唯秋的电话,只能前往京口医学院找他。
想到自己一步步地变得像现在这样有求于人,韩笠的心中委实不甘心。而他清楚明白,假如能够因此找到裴晏禹,他分分钟能把这些不甘全部咽进肚子里。
大约完全没有想到韩笠会出现在学校,坐在办公室内的杜唯秋呆住了。
杜唯秋对面的那位老师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外的韩笠,脸上写满震惊。他反复地看韩笠和杜唯秋的脸,表情里能够挤出千言万语,结果选择埋头盯着电脑屏幕,将不在乎装得十分僵硬。
“你好。”杜唯秋起身,走出办公室,将门关上。
杜唯秋的诧异让韩笠瞬间落空,他能够看得出来,杜唯秋根本想不到、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即便心底已经开始发慌,韩笠还是问:“裴晏禹来找过你吗?”
闻言,杜唯秋惊讶,摇头道:“没有。”
“真的?”韩笠追问。
杜唯秋皱眉,道:“他回学校办离校手续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听到这里,韩笠的双眼一黑,几乎晕倒。他睁大眼睛,等视线慢慢变清晰,开口却已经无法保持冷静,问:“那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和谁联系?”
杜唯秋面露愀然,沉吟片刻,说:“我不清楚。”
如果连杜唯秋都不知道裴晏禹去了哪里,那还能从哪里知道裴晏禹的消息?韩笠慌了神,正要作别离开,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为什么杜唯秋听说他找不到裴晏禹,会一点儿也没有跟着紧张?就算认为裴晏禹离开他是好事,但如果不是心里有底,怎么会这么平静?
韩笠置疑道:“真的不清楚?”
杜唯秋肯定地回答:“不清楚。”
见状,韩笠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顿时发慌的心沉淀下来。他隐隐松了一口气,问:“是你和他串通好,用跟他妈回趾洲为借口离开我,之后你在接应他?”
听罢,杜唯秋怔了怔,眼神闪烁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裴晏禹和他妈回趾洲那天,在火车站门口哭着喊着让我放过他。我想着好,既然他要尽孝,由着他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背地里做的却是这种打算。”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裴晏禹最在乎的学位证书在杜唯秋的手上,他离开韦柳钦以后,回来找杜唯秋,拿到学位证,从此就可以甩开他和糟糕的原生家庭,从此自由自在地生活。韩笠荒谬地笑,顿时觉得,这好像没有什么不好。他庆幸裴晏禹有那么决绝和聪明。
不料,杜唯秋的面色却突然变得难看。他欲言又止片刻,终于问:“你是什么意思?裴晏禹没有和他妈妈一起回趾洲吗?”
韩笠睁大眼睛,道:“别装蒜!”
“裴晏禹失踪了?”杜唯秋紧张地问。
杜唯秋的反应让韩笠才得片刻安宁的心又复忐忑,他问:“你现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就说找不到他。”
他立刻掏出手机,解释道:“他回趾洲那天,给我发过消息,说等他安定下来后把地址给我,好让我把他证书寄给他。当时我觉得奇怪,你怎么让他走,但是没有细问。刚才你说找不到他,我理所当然认为他是从你那里逃出来了,所以没说他和他妈妈回趾洲。他真的没有回去吗?你看,这是他那天发的信息。”
韩笠前一秒还认为总算尘埃落定,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竟是如此。他不及多想,随即抓住杜唯秋的衣襟,瞪眼道:“杜唯秋,你耍老子。你说,裴晏禹是被你藏起来了,对不对?”
杜唯秋满脸焦急,惭愧地说:“对不起,是我妄自猜测,误会了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裴晏禹在哪里。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回趾洲?他和他妈妈一起回去的,你们联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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