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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居上_醉一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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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来不及摸索着打开床头灯,他的手腕已被人抓住。
    裴昭闻一惊,转过头,却看到床前高大的人影静静伫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穆峥的手很热,令裴昭闻忽然升起一点不安的预感。
    他挣了挣,没挣开。
    裴昭闻皱起眉,沉声道:“你醉了。”
    穆峥似乎是短促地笑了声,身体却忽然压了下来,低低道:“不。”
    裴昭闻猛地一躲,却被穆峥撑在他耳边的手臂阻住,没能躲开。
    身上笼罩的人影低下头来,裴昭闻偏开头,柔软温热的嘴唇便擦着他的耳垂掠过。
    穆峥笑了声,并不介意,反而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尖缓慢地撩拨。
    裴昭闻一瞬间只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从未跟人有过这样的接触,更何况这样的动作实在太过色情。
    然而穆峥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单手将裴昭闻两手腕握住,压在头顶,裴昭闻便半点也挣脱不开。
    他心里十分恼怒,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他知道穆峥身手很好,可他自己体力也不差,惯常运动的身材,胸肌腹肌也都很够看,却没想到会被这样压制得翻不了身。何况他还比穆峥年长了两岁,更难以忍受这样弱势的境地。
    然而,随着穆峥潜入他背心里重重抚摸的动作,裴昭闻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不会有任何改变,终于不再试图挣开钳制,反而主动吻上他的唇。穆峥的口腔湿热,却没有多少酒气,并不难闻。
    身上的人仿佛被他的动作鼓舞,探入他口中的舌头陡然加重了力度,重重舔舐着他上颚肌肤。那地方很敏感,裴昭闻皱眉退了退,却被穆峥纠缠住舌尖,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他的背心向上堆起,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穆峥单膝跪在他腿间,膝盖不轻不重地磨蹭着那个脆弱的部位。片刻后,他像是终于吻够了,偏头往下舔舐着他的脖颈。
    裴昭闻正要说些什么,颈间却一阵刺痛,正在动脉的位置,被穆峥重重咬了一口,他蓦地心底一寒,抬了抬头:“你——”
    然而穆峥已转向了别处攻城略地,乳首被含住舔咬,分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那滑腻濡湿的触感便显得格外鲜明。
    下身睡裤被剥落,内裤挂在一边大腿上,穆峥的手已经握上了那个挺立的器官。他的动作非常不熟练,令裴昭闻痛得有些难受,忍不住解开了他依旧穿得整整齐齐的西裤,握住了那个同样蓬勃的部位缓慢抚慰起来。
    穆峥急促地喘了口气,像是学到了,继而以同样的手法回报在裴昭闻身上。
    裴昭闻抿紧了唇,鼻息却难掩粗重,穆峥一手在他身上不断抚摸,力道很重,有些痛,却很能挑起欲火。
    然而他也没心思想更多了,穆峥手指摸到了他后面,不容抗拒地捅了进去。
    空调不知何时停止了嗡鸣,房间里有些窒闷。分明是湿热的夏季,裴昭闻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忍无可忍地闷哼一声,烦躁道:“等等。”
    他伸手在床头柜里摸了摸,果然摸到几个避孕套,还有一瓶润滑剂,便扔给了穆峥。
    身上的人停了停,又低下头来吻他,动作有些凶猛,裴昭闻嘴唇被咬破了,很快尝到了血腥味。
    他觉得穆峥似乎有些不对劲,太过于急切,甚至有些失控了。
    然而对方丝毫没给他思考的机会,裹着润滑剂的手指很快捅了进来,摸索了一阵,手指加到了三根。
    裴昭闻疼得厉害,到了这时候也不愿意开口,只是抓着穆峥肩膀的力气很大,抬起另一条手臂遮住了双眼。
    没多久,穆峥就俯身挺了进来,几乎径直捅到底。
    裴昭闻骤然往后仰头,呼吸仿佛窒住了,喉中没能发出任何声音,额角青筋突起,汗出如浆。
    穆峥却始终没有停下动作,下身冲撞的力度又快又狠。他身上还穿得很整齐,只有下身西裤解开,皮带的金属扣随着他撞击的动作不断拍打着裴昭闻的臀,那冰冷的痛感几乎令人羞耻。
    裴昭闻咬紧牙关,全程都克制住了发抖的冲动,在穆峥动作越来越重的时候,忍不住提膝攻击,却瞬间便被握住腿根,将双腿掰得大开。
    穆峥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汗水随着他狂猛的动作滴落下来,裴昭闻忍不住睁开眼,在壁灯昏黄的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穆峥双眼中汹涌狂暴的漩涡。
    第二天,裴昭闻没有离开房间。他有些低烧,身后那地方见了血,却不愿去医院。穆峥买了一堆药回来,两个人沉默地对坐着。
    雨下了四天,四天之后,裴昭闻买了机票,独自回到了B市。
    那天晚上,穆峥打了电话过来,裴昭闻挂断了。
    一周后,他在事务所附近租的房子已经整理好,并把宿舍里的东西也全部搬了过来。
    关门的刹那,有人伸手撑住了门。裴昭闻转头看去,穆峥一手插兜站在门外,仍是一脸温和的笑意,风度翩翩道:“好久不见。”
    后来,他们开始了同居生活。
    后来,穆峥被星探看中,拍了一部电影,就此踏入娱乐圈。
    后来,怕被记者拍到,穆峥从他那儿搬了出去。两人见面少了,一见面就只剩下做爱。
    后来,某个偶然的机会,他在一家私房菜馆遇到了与人有约的穆峥,一门之隔,意外听到了那一段话……
    裴昭闻疲惫地闭上眼。
    他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却原来不是的。
    他们曾有那样接近的距离,却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相识三年两个月零六天,他们终于不再有关系。
    
    第三章
    
    穆峥从裴昭闻那儿离开,路上接了个电话,便把车径直开到了凌云大厦楼下。
    从专用通道上到17楼,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只有穆景曜一个人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道:“来了?”
    “怎么样了?”穆峥看了眼扔得满地都是的文件,淡定地抬脚跨过,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唔。”穆景曜又忙活了一会儿,狂野地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往椅背上重重一靠,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龟孙子还想搞我,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全他妈兜着走!”
    “行了,没事儿了,有你找到的那些证据,老子这回要把周家那俩小崽子踩进泥里去。”
    穆景曜的公司叫云图,是B市最大的网络公司之一,至今成立不过八年时间,已占据国内网游市场的半壁江山。
    穆景曜和穆峥是最大的股东,平时穆峥是不管事的,穆景曜倒是兴致勃勃地占着董事长的位置,一路把云图推到如今的显赫地位。
    去年起云图便开始开发一款网络游戏——《破阵子》,眼看就要投放市场,可前段时间,周氏旗下的一家网络公司却先一步放出了公测,改了个名字叫《杀阵》,连片头动画都没变。
    三个背叛的工程师,走时把电脑删得干干净净,半点证据没留下。
    两年的心血付之一炬,穆景曜当场暴怒,将云图所有的工程师清查了一遍,确定再没有内奸才罢手。
    这一遭可谓是伤筋动骨,《破阵子》投资巨大,如今全打了水漂,却连个水花都没见着。
    不过好在,有穆峥在。
    电脑删得再干净,还是能找到点普通工程师找不到的东西。除此之外,穆峥不动声色地侵入周氏内网,费了点工夫破解防火墙,得到了不少有趣的信息。
    具体怎么利用这些信息,就是穆景曜要考虑的事情了。
    “我们需要找个律师,”穆景曜走过来,把一叠文件递给穆峥,“厉害点儿的,把周家那俩孙子告得脱裤子。”
    穆峥随意一点头,戴着眼镜,手里那沓文件翻动得飞快。
    穆景曜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人看了会儿,啧啧两声,感叹道:“你这样儿,可真真像个斯文败类。”
    穆峥轻笑了声,并不搭理他,而是说道:“安昼事务所这几年风头正劲,里面的人素质也不错。”
    “……这是给你姘头揽生意?”穆景曜嗤笑了声,“那小子不是只接刑事案件的吗?”
    穆峥看完了文件,抬眼看着他,微笑道:“委托人记我的名字。”
    “哦?”穆景曜眼睛眯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穆峥,目光停在那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处,一道淤青的咬痕半遮半掩地露出来。
    “啧啧,分手炮啊。”穆景曜显然是看过昨天那份娱乐报,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被人劈腿的感觉如何?要不要到舅舅的怀里来找找安慰?这极品的小脸蛋儿,舅舅我也想睡很久了啊。”
    俗话说外甥像舅,穆峥与穆景曜长相有七分相似,只是穆景曜不似穆峥外表那般温文尔雅,而是带了几分邪气的风流面貌,此时领带松散不修边幅的模样,有种落拓不羁的浪子气息。
    穆峥仍是笑着,温柔道:“你真是个变态,小舅舅。”
    “哈,彼此彼此,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大外甥!”
    两人讨论了会儿《破阵子》的后续处理,穆景曜便呵欠连天地赶人了。穆峥正要起身离开,又见穆景曜好似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道:“真分啦?听说你哥要回国了……”
    穆峥挑了挑眉:“我说过了,他们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小舅舅,你的脑子被你养的小情人们吃了吗?”
    穆景曜没能这一记暴击击倒,歪了歪头,作不解状:“那为啥?情趣?”
    穆峥笑了,缓缓道:“不,这是狩猎。”
    裴昭闻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好,下午的时候,老总回了事务所,见他疲惫的模样,便问候了几句。
    裴昭闻谢过老总关心,只说没事,并问到最近有什么案子。
    老总看了看他的面色,沉思了会儿,说等等。
    一刻钟后,助理来叫裴昭闻去老总办公室。
    “刑事类的案子最近所里接得少,这里有个经济案件,你要不试试?”
    裴昭闻接过老总递过来的委托书,甲方是一家叫云图的网络公司,被对手公司收买了内部人员窃取重大商业机密,损失惨重……委托人是——穆峥。
    裴昭闻心中一震,仔细看了看那份委托书的内容,以及右下角那熟悉的遒劲锐利的笔迹,几乎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
    然而他的心已经违背了理智,正渐渐跳得越来越快,他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头道:“我接。”
    裴昭闻经手的经济案件不多,不过老总对他的能力十分信任,见他答应了,当下便联系甲方公司约定时间详谈,对方说现在就可以见个面。
    心中千头万绪,裴昭闻极力按捺下来,收拾了下便出发了。
    然而,还未待他走到停车场,几个高大壮硕的黑衣男人便上前围住了他。
    裴昭闻站定,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这几人严肃而带着些许戾气的面容,以及统一的黑色西装,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几位有何贵干?”
    打头的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裴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有路过的人见着这极似寻仇的场面,半点不敢停留,连车也不开了,转身就跑。
    裴昭闻看了眼那两人的背影,目光转回面前的保镖男身上,冷冷道:“带路。”:车开得很快,大半个小时后,驶进了远离商圈的别墅区。
    窗外绿荫处处,景色怡然,裴昭闻沉默地坐在后座,心中犹如悬了一把尖刀。
    过得片刻,他们抵达了别墅区尽头最大的一栋豪宅。裴昭闻跟着一左一右两个保镖下了车,目光四下扫过,别墅外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巡逻的黑衣保镖均是严阵以待,西装腰部略微鼓起,看得出都配了枪。
    裴昭闻被搜过身,然后被带进一个冰冷的白色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个保镖依旧一左一右守在他身后,半个字也没有。
    屈辱。
    裴昭闻并非第一次尝到这滋味,却没有哪一次像这一刻般,令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憎恶与愤懑——这世上永远不缺“特权阶级”,凌驾于法律与道德之上,玩弄人心,玩弄利益,除了他们自己,所有人都是可以任由拿捏的蝼蚁。
    ——然而他的背脊依旧挺直,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令他低下头颅。
    背后响起开门声,严肃而整齐的脚步声中,唯有一个不甚和谐。那个不和谐的脚步声停在了裴昭闻对面的沙发前,来人惬意地落座,身后跟随的保镖恭恭敬敬地将点燃的雪茄递到他手中。
    裴昭闻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动作,沉默地看着对面的青年吞云吐雾,在对方将一口烟雾喷到他脸上的时候,皱眉转开了头。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酝酿许久的不耐终于爆发,裴昭闻率先打破沉默。
    对面的青年嗤笑了声,缭绕的烟雾遮不住他狠戾冷酷的眉眼,与目光中赤|裸裸的不屑:“我姓邵。”说着,他招了招手,身后的保镖便拿出一个信封打开,将里面的一沓东西放在了裴昭闻面前的桌上。
    裴昭闻看了眼,不出所料,正是前日他遇到林雅,一路从酒店出来的照片。
    此刻他终于了然,林雅拒绝他的帮助,原来是因为这个人。
    邵这个姓氏,作为律师他并不陌生,他以前曾经手过一件案子,幕后的人跟这个姓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败诉之一,足以令他刻骨铭心。
    庞大的黑帮家族,在B市盘踞了足有半个世纪,即使是在政|府下令严打的现在,也分毫不能撼动它的根基。
    裴昭闻抬眼看着对面的人,冷冷道:“我与林小姐并没有任何不恰当的关系,邵先生是什么意思?”
    “哼,”邵懿臣轻蔑地笑了声,“先别急着撇清关系呀,听说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呢,啧啧,真让人感动啊。”
    “那又如何?”裴昭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极冷:“邵先生如今来质问我,是以什么身份呢?我与林小姐自小相识,自她十六岁后便再未见过面,前天尚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见,邵先生在怀疑什么?”
    邵懿臣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冷厉的目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片片凌迟:“我该说不愧是大律师么,果然是能言善辩。”
    裴昭闻没理会他的讽刺,他想起那天晚上林雅的狼狈与恐惧,只觉此刻发生的一切简直荒唐至极。
    “邵先生把她当作什么?一个玩物?呼之则来挥之即去,高兴时捧一捧,不高兴了就送给别人玩弄?那又何必来质问我呢?”
    邵懿臣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毕露,两颊咬肌鼓起,已然是怒到极点。裴昭闻咄咄逼人的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出来,当下一挥手,对面两个保镖便迅速架起裴昭闻的双臂,准备将人带下去给他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裴昭闻却突然再次开口:“邵先生知道她怀孕了吗?”
    邵懿臣陡然愣住了,瞳孔紧缩,面上有一闪而逝的慌乱神色。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比林雅还小了几岁,暴戾又阴沉,纵然仗着家世背景为所欲为,心智上却到底还不够成熟。
    扣着裴昭闻的两个保镖没接到下一步指令,只得站定不动,裴昭闻挣了挣,没能挣开,面上却仍是毫无表情,丝毫不见动容。
    “不过现在,”裴昭闻看着邵懿臣变幻的神色,缓缓道:“或许已经没有了。”
    邵懿臣沉默了,暴戾的低气压在他身周盘旋,半晌,他咬牙切齿道:“怎么会没有了?”
    裴昭闻冷冷道:“那要问邵先生把她送给谁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极怒过后,邵懿臣反而冷静下来,只有一双灰色的眼睛依旧戾气横生,眼珠缓慢地转动,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正在此时,一道低沉的震动声打破了一室沉默,邵懿臣身后的保镖之一掏出手机看了眼,继而弯腰恭敬道:“是个陌生号码。”
    邵懿臣不耐烦道:“接。”
    那保镖便接了,片刻后,又弯下身道:“他说他姓穆。”
    邵懿臣尚有些疑惑,对面裴昭闻却是骤然变了脸色。
    秋日的午后,阳光犹如蒙上了一层薄雾,带着清冷的温柔气息。宽敞的阳台被日光笼罩,安静而恬然。
    穆峥坐在藤椅中,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不断滚动的代码,显示邮件正在破解中。
    他的指尖点了点电脑旁支起的平板上,线条纵横交错的地图里许久没有移动过的那个红点,温和地对贴在耳边的手机说道:“邵先生,你的客人现在还好吗?”
    另一边,邵懿臣阴沉着脸:“穆家的人,你想做什么?”
    代码滚动的速度越来越慢,邮件的破解已近尾声,穆峥无声地笑了笑:“我不想做什么,只是,邵先生请去的客人是我的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心里不太好过呢。”
    那边的邵懿臣发出讥诮的笑声,正待讽刺两句,却听穆峥缓缓道:“兰城,百岁山,北纬46度,东经121度。”
    对面骤然没了声音,穆峥笑了:“邵先生别紧张,我只是个普通人,对你的生意没有兴趣,只是我的人现在不太安全,那我也不知道邵先生的下一桩生意是否安全了。”
    那边沉默片刻,而后道:“你的人是安全的。”
    “那么,邵先生的生意也是安全的。”说完,穆峥迅速拔下了手机电池,取出手机卡,折断了扔在垃圾桶中,继而无声地呼了口气,面色沉冷。
    过得片刻,平板上的红点开始缓慢移动,自邵懿臣的别墅离开。
    半小时后,常用的手机震动起来,穆峥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唇角缓缓露出笑意,手指轻点,将来电挂断。
    
    第四章
    
    裴昭闻不再打过来,直至那天晚上,临睡之前,穆峥收到了那人发来的短信。
    ——今天下午的事,谢谢你。
    分外简短的一句,倒是符合那人的性子。
    穆峥指尖点了点屏幕,考虑该如何回复。
    片刻后,又进来一条。
    ——前天晚上遇到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她当时碰到点麻烦,我就顺手帮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
    这便是一个解释了。
    裴昭闻向来思虑重,穆峥几乎能想象到,那人对着屏幕,面上殊无表情,心底却迟疑踌躇的模样。
    他会怀疑为什么穆峥突然说分手,也许邵懿臣给他看了那份报纸,进而想到穆峥是否也看到过。所以他在向他解释,他与那个女人,只是多年不见的朋友。
    穆峥闭了闭眼,心底暴戾的情绪缓慢升腾,令他头脑胀痛。
    他已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失控的前兆,可裴昭闻一句话就能令他的自制力摇摇欲坠。
    嫉妒。
    他不愿承认,然而心底盘旋着的那些阴晦幽暗的欲望,令他不得不正视内心翻涌的浪潮。
    他知道裴昭闻所有的事,譬如林雅是他的初恋,譬如他少年时最艰苦困顿的日子里,是林雅一家人照拂着他,譬如林雅父亲肝功能衰竭住院后,裴昭闻将他父母留下的所有遗产全部给了林家以填补巨额的治疗费用,譬如后来林家突然搬走,那一段少年的感情就此无疾而终。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重逢之后,裴昭闻依然能够毫无芥蒂地伸出援手。他将林雅的照片珍重地保存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也许还会时常赏看、怀想。那其中,沉淀的感情究竟有多深重?
    感情之路迢迢,他曾经向裴昭闻走出九十九步,然而那人却始终不愿向他迈出那一步,于是他也不再继续前行,甚至干脆地退回到了原点。
    穆峥垂眸看着短信界面闪烁的编辑符,手指微动,终于有了回复。
    ——举手之劳。知道了。
    所谓不破不立,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终究要分个胜负,赢了,将是皆大欢喜,若是输了……
    就是真的该放手了吧。
    裴昭闻颓然将手机扔在一旁,仰头闭上了眼,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之色令他看起来颇有几分憔悴。
    下午的事并未给他造成多少困扰,令他郁结的只有穆峥当下的态度。
    他不确定,那人为他解围当真只是巧合?又付出了什么代价?从邵懿臣的态度看来,穆这个姓氏应该相当有分量,裴昭闻无法确定这分量是黑还是白,他唯一清楚的是,他并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分开。
    至少他要知道,能让穆峥将他当成代替品刻意接近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天晚上,裴昭闻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里是他刚毕业那年,工作顺遂,与穆峥的关系稳定,生活平静安宁。
    一切都很好。
    然而他一回头,却突兀地看到了一扇门,黑漆漆的没有任何纹饰,就那样森然伫立着,隐约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裴昭闻悚然一惊,转身看见老总担忧的脸:“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还喝得了吗?”
    裴昭闻动了动唇,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身后那扇门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洞,不遗余力地拉扯着他,亟待将他吞噬。
    他想快些离开,却半步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幽深诡异的黑光裹挟着那道戏谑轻佻的笑语轰然淹没了他——
    “这就你那小情儿?啧,看着倒真是有点儿像。哈哈哈……你说,要让你哥知道你这么意淫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嗯?”
    裴昭闻彻底陷落在黑洞漩涡之中,四面八方全都回响着那道声音,如魔音贯耳,嘲讽着他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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