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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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他们到时候提着东西去见他哥的模样，曲思朗突然就笑趴在床上，秦拓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看他笑得起不来的模样，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省得他顺不过气来。
　　曲思朗笑够了，不管秦拓买了什么，只跳回自己的床上看书，嘴里哼起歌来：“风吹着杨柳，哗啦啦啦啦啦。”
　　这次唤秦拓呛到了，他终于明白曲思朗刚才笑什么了。但看他哼小曲的模样如此高兴，他也就笑着摇摇头，任他去了。
　　曲思朗哼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又道：“记得拿上护照。”
　　虽然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秦拓还是和小北打了个招呼，让他帮忙把护照先准备起来。
　　在飞机上，秦拓问他需不需要先约许医生的时候，曲思朗才道：“我问过了，许医生这两天放假。小曦哥会在船上等我们，他先做个评估，等许医生方便的时候我才去找他。”
　　船上？秦拓不解地看他。
　　一时说漏嘴，曲思朗这时候想了想，突然一拍胸脯道：“带你去看我的船！”他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它船龄好几年了，当初虽然我哥放到了我名下，但我用的很少，一直是他在用。我只是放假的时候，偶尔开出去和朋友玩玩而已。”
　　秦拓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船，他早就应该想到，能有私人飞机，自然也养的起私人游艇。在去游船俱乐部的路上，秦拓给方亚发消息：＇你知道养一个游艇得多少钱吗？＇
　　方亚反问：＇你准备在公园里投资一个游艇项目？你的投资眼光真独特。＇
　　秦拓看他没明白过来，搜了一个私人游艇的图片发过去，方亚立刻回过来：＇亲，别说养了，你现在连个方向盘都买不起吧？＇
　　他当然买不起了，但有人买的起啊。秦拓看了眼坐在旁边打游戏的曲思朗，甚觉赚钱果然重要。否则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可真的养不起。
　　他们一上船，曲思朗就大喊一声：“哥，我过来了！看我给你挑的礼物。”
　　他们既然准备在出海跨年，曲思笙早早就准备好了，这次来的几个人全是曲思笙最亲近的朋友，一群人看上去都是中年有成。曲思朗给他介绍了一下，就算任嘉和苏曦他是见过的，秦拓也都不熟悉，索性就只是微笑握手点头。这些人和曲思朗都很熟，对他这个看上了但还没搞到手的人都有几分好奇，秦拓就有点不自在了，只能随他打量。
　　曲思朗挥舞着双手：“别看了别看了，我的人不许你们看！”
　　他话是这么说，大家也只是笑笑而已，倒是任嘉看着他们拎过来的礼物，突然就咦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你挑的这个不错，我给憬憬买的也是这个。”
　　曲思朗得意地拆开那套保暖秋衣秋裤，给他哥比划了一下：“我挑的，秦拓付钱。”
　　他付钱怎么了？曲思笙看着这个样子有点土气的秋裤，怒道：“这边这么暖和，买什么保暖内衣？”
　　曲思朗把衣服按到他身上，不让他挣扎：“万一你把船开到北极去呢？这件衣服不就用上了！你这个路痴！”
　　他的同学们都忍不住笑着看他们兄弟俩上演每日一次的互杠，竟然还打起赌来看到底谁赢，曲思笙非常悲惨的只得到了一票，还是他妻子投的。
　　秦拓这次才见到曲思朗的嫂子，她看上去和曲思笙年龄相当，简单的白衫仔裤，头发也是随意地扎起来，此时正环着臂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兄弟玩摔角。想到曲思朗当初说她是个要在悍马里咆哮的女人，秦拓对她也是印象深刻
　　曲思朗和他哥玩够了，苏曦才笑着插进嘴来：“行了，先把正事办了。”
　　满意地把衣服塞给他哥，曲思朗跳起来：“我去办正事，你穿上试试，让我嫂子照个像。”他说着，又不放心地道，“他还不是我的人呢，你不许趁我不在欺负人。”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秦拓了，这句话说的秦拓抵住唇忍起笑来。什么叫我还不是你的人，要是你的人就可以随便欺负了？
　　曲思朗跟着苏曦向里面的卧室走去，不忘对秦拓说马上就回来，秦拓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紧张。
　　等他们离开了，曲思笙却看到了他送的茶叶，秦拓解释道：“朋友家自己种的，拿来尝尝鲜。”
　　他弟一走开，曲思笙便不再喜怒皆形于色。他随口对妻子说：“找些茶点来我们尝尝。”一边对秦拓道，“随便坐。”说着问道，“小朗最近怎么样？”
　　他的几个同学看他们有事要谈，都各自避开，秦拓便坐到他对面道：“许医生每次过来，对他的评估都不错。”
　　“我不是问这个。”曲思笙在妻子送来茶水后，递了一杯给秦拓才道，“小朗的评估报告，许医生每次都会发给我，我就是想知道，”他顿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拓说。
　　他想知道他这个弟弟过的怎么样，虽然只有几个月，但这是曲思朗第一次精神状况不稳定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参与全程治疗，甚至不知道他弟到底生活情况如何。评估也好，录音也好，只是一种主观效应，是曲思朗自己讲的高兴，和各种表格上算出的评估数据，却并不是一个立体全面的曲思朗。
　　秦拓居然立刻就知道了他想要知道什么，便将他们拍戏的这几个月中，曲思朗的一些事说给他听。他自然会略过他与曲思朗谈心的内容，只捡一些曲思朗在工作上可以独立完成任务，和同事们相处甚好，让导演支使的团团转这样的事情。
　　曲思笙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心，只是转头对他妻子道：“这小子居然还会给别人打工了，改天让他到我办公室去做做我看看。”
　　他妻子蓝馨笑了：“小朗才不给你做呢！他一准儿嫌你烦，说你事儿妈，龟毛！”
　　曲思笙毫不介意，只是笑了笑，转头随口道：“你们俩相处还好？”
　　这可怎么说呢？秦拓这次就不好张口了，他和曲思朗确实还没有更进一步发展，虽然如曲思朗的愿，时不时会牵个手什么的，但秦拓不太确定，他给予的和曲思朗要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他想了想只能道：“曲思朗大概觉得还在轨道上吧。”
　　曲思笙听了倒也没生气，却有点若有所思，他想了想突然道：“你们放的假时间不长吧？”
　　秦拓点头：“只有三天。”
　　曲思笙便说：“也不好让你一直呆在我这儿，你要愿意就还是回父母那儿去看看，放完假我把小朗送回片场。”
　　没想到秦拓居然道：“这个我得和他商量一下。”
　　蓝馨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抿唇笑了笑，拍拍曲思笙的肩：“行了，管那么多，还不如去给我看看我的蛋糕烤的怎么样。”
　　曲思笙倒也不紧迫相逼，真的和妻子一起站起来，向厨房的位置走去。
　　秦拓一个人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便走到甲板上远眺，游艇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已经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茫茫一片海，四处看上去只有粼粼波光。比起知道目的地的坐船，这种漂泊更让人有一种不确定性。
　　甲板上曲思笙的一个同学正在钓鱼，看到他出来，指指一边的鱼杆：“要不要一起？”
　　秦拓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不太会。”
　　对方笑了，善意地道：“我年轻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最大的爱好会是钓鱼。”
　　秦拓靠在舷上，望向他毫无动静的鱼杆：“我看您也不老。”
　　对方笑了笑：“我和嘉嘉认识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不会老。”
　　秦拓猜测这应该是任嘉的爱人，正是他们的爱情故事对曲思朗影响甚远。秦拓一时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这样一个人来谈天。
　　倒是林憬祁先开了口：“其实小朗的脾气比起嘉嘉来讲，可是好多了。”顿了顿又道，“笙笙非常有耐心，很会带孩子，小朗他教的很好。”说着开起玩笑来，“那时候看他带小朗，我们都说以后真有孩子，都交给他带。”
　　但他们都没有孩子。
　　林憬祁似乎也不在意这件事，只是转过头来道：“笙笙可能会比较着急，你不要介意。”
　　曲思笙的这帮同学真是教养良好，没有任何人会飞扬跋扈，依势欺人，甚至还会替他着想。秦拓苦笑一声，轻道：“大概着急的是我。”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曲思朗的情意，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既不舍得曲思朗因为自己吃苦，又不能保证他的未来。
　　林憬祁看着远处的海，非常理解地道：“人都会对自己付出的事情怀有希望，但现实中，真正的结果常常是违背了这个希望。”
　　即使这个人是曲思笙的同学，甚至与曲思朗可能非常熟悉，秦拓却也没有准备要和他讨论太私人的事情，听到这里便笑了笑，靠在船舷上欣赏海景。林憬祁也没有步步相逼，两个人在海浪上感受着微微晃动，随波逐流。
　　作者有话要说：
　　风吹杨柳，哗啦啦啦啦啦。这首歌，也叫《回娘家》，是新婚小媳妇回家时唱的。没听过可以在网上搜一下，非常个性。hhhhhhhhhh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曲思朗的评估做完也就到了晚餐时间，他们不欲在席间说这些，只是顺着招呼坐到了餐桌旁。
　　几杯下肚，这群老友说话便没有什么顾忌了，被曲思朗称之为非常肉麻的称呼就甩到了一边。那种双声叠字大概是他们面对外人时的一种互相称呼，而他们自己之间另有外号。比如曲思笙被他们称之为曲老大，而任嘉的外号居然是年糕。
　　苏医生见秦拓听到这个名称筷子都停了一下，才笑着解释道：“二十年前，我们学校没有像现在一样做成国际学校这么高大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升学率还不错的私立学校，全封闭管理。学校的小卖部是某个老师的亲戚，东西又难吃又贵，所以经常会有一些私人商贩在大课间那二十分钟，在门口卖东西。嘉嘉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吃零食，转学第一天就对着一个推三轮板车的老板买了年糕，他那个胃还非常娇弱，当天下午就送到校医院去了。”
　　这段历史在场的人都笑起来，任嘉自己毫不介意这段黑历史，一边笑还看了一眼林憬祁，相必这段历史对他们来讲大概有不太一样的意义。
　　说到这里，任嘉道：“程书记这次不能过来？”
　　苏医生点头：“他们就得下去慰问，还要注意安全。不过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会来接我一下。”
　　说到这里，曲思笙也懒懒地道：“你家程书记这就又快高升了吧？”
　　苏曦笑道：“他的事我不懂，也不问。”
　　曲思朗也不问这种事，只顾埋头吃饭。他们在西北地区呆的时间长，虽然有时候也会打打牙祭，但受到各种限制，就是餐馆里的饭，也没那么好吃。
　　看他如此，秦拓转头轻声问他：“你现在没有什么忌口了吗？”服药期间有些生鲜是需要忌讳，曲思朗能吃的东西真的有限。虽然元旦前后大部分药就停了，只有胃部调理的药还在吃，但片场本来也就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也找不到需要他忌口的食物。
　　曲思朗闻言停了一下，苏曦冲着他点头：“已经不要紧了，你只要别胡吃把胃吃坏了就行。”
　　听了这话曲思朗立刻满意了，他自己吃就算了，还给秦拓夹了筷子青菜：“补充维生素。”
　　秦拓看看碟子青菜，冲他笑起来：“你吃好的，给我吃菜？”
　　曲思朗扮了个鬼脸：“不要挑食！”
　　如果是平常，大概曲思朗对今天这顿饭也没有那么馋，从小他哥有什么应酬也会带着他，什么都吃过。但他有近多半年根本就没有好好吃过什么东西，现在居然颇有胃口。反倒是秦拓长期控制饮食，虽然现在说他对自己像喂羊，其实他对食物倒没有那么大瘾。
　　看他弟现在情况良好，曲思笙算是把几个月前任嘉把他偷出去那件事翻篇了，他举杯和任嘉心照不宣地碰了一杯。
　　蓝馨却感兴趣地看向秦拓：“你现在这个造形和小朗手机里的照片差别挺大。”
　　田子秋的戏份已经上山为匪，为了造型需要，秦拓最近的头发留得半长不短。他下了戏为了方便，就把头发扎了起来，现在看上去颇像个摇滚歌手。秦拓摸摸下巴上的胡渣，说了导演的要求，倒是苏曦插了一句：“看上去比原来稳重点。”
　　这个评价让秦拓就有点苦笑了，难道他原来的模样看上去很轻浮吗？曲思朗到底在手机里存了什么照片？
　　曲思朗似乎是猜到他在想什么，笑嘻嘻地擦了手，把手机里的照片亮给他看。秦拓看了一眼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会有这种想法了，那还是《聆听》里的一个剧照，当时他作为副官，满屏的玩世不恭，看上去还真不如现在。
　　曲思朗又翻了翻，找到一张前段时间秦拓拍戏时他抓拍的照片。那天刚刮完大风，天气晴朗，湛蓝的天下，秦拓裹着一件土匪的大棉袍，背着一把大刀，站在土山上面无表情地向下眺望。
　　这场戏是田子秋站在山间，看着山下他二哥带着他曾经恋慕过的女人，他现在的二嫂即将进城，可能不再回来。他看着马车队离开时，没有任何表示，但在车队离开后却拿在大刀在土山乱砍一气，最终跌在雪地里一个人号啕。
　　蓝馨看了两眼觉得这个造型非常不错：“看上去可以演个什么大侠之类的。”
　　秦拓看的时候心想，幸好你只是拍了这张，没有拍他在雪地里一个人傻哭的照片。虽然他觉得那场自己演的不错，但戏是要连贯地看，单张照片还是需要凹过造型才好看，否则大概就是那种“暂停时总能看到男神翻白眼”的黑历史，完全可以配个字当表情包。
　　曲思朗本想张口问问他哥，看有没有机会帮忙接洽这种类型的片子。但秦拓就像是提前猜到了他要想什么，桌下的手在他腿上轻轻拍了一下，没有让他说出口。
　　秦拓转头笑看他：“不谈公事。”
　　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他说不谈公事，曲思朗就又翻起了手机相册，里面有不少抓拍到的各种搞笑场景，甚至还有鲁琛的照片。他甚至早配好了文字可以随时拿来做表情包，尽管配文都是很普通的“给朕跪下”“别闹了宝宝要哭了”什么的，但配着抓拍的场景，还是非常有趣。这么在桌上一传阅，大家都笑的东倒西歪。
　　蓝馨嚷嚷道：“等开播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正视这个戏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拓的照片并没有在曲思朗的表情包里，他的照片十分正常，甚至可以随时拿出一张来做宣传照。
　　秦拓看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得感谢不杀之恩。”
　　那当然，你在我心中永远都帅！形象绝对不能破坏！曲思朗得意地收起了手机，开始向甜点下手。
　　这顿饭吃完，曲思朗就有点困顿了。他这段时间刚恢复过来，到点就要睡觉。曲思笙叫了林憬祁几个人打牌，见他小弟这个模样，立刻让他滚去睡觉，省得影响他的牌运。
　　曲思朗也不推拒，抱了个水果盘，带着秦拓就直接去了卧室。
　　然而等他到了卧室，就有点尴尬了。他卧室里的床倒是够大，却是一张大床。临到此时，他不可能把秦拓弄到另一个卧室里，只能尴尬地说：“你要不要在床中间放一碗水？”
　　秦拓倒淡然地点点头：“行，等你吃完水果，那个水果盆放水正好。”
　　这话显然就不是当真了，曲思朗反而松了口气，他回了房也不困了，盘腿到床上开始挑水果。秦拓这个点更没睡意，就准备拿着平板看个电影。他立刻摆手道：“别用那个了，我们开电视。”
　　他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张去年贺岁片的蓝光碟，两个人看了起来。没看一会儿，曲思朗犹豫着，想到苏曦刚才说有什么就应该和秦拓商量，便轻声开口：“秦拓，你觉不觉得我这个人，其实挺没用的。”
　　秦拓回头看他，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曲二少的思维拐到哪里，他只能谨慎地说：“你指哪方面？”
　　曲思朗靠在床头，抱过一个抱枕道：“你看我虽然是留学回来，也就是个本科生，看上去衣食无忧，实际上都是我哥的钱，我连个工作都没有，也不像我哥那么厉害，运筹帷幄，做生意眼光又好，而且我也不知道将来做什么好。你就厉害了，小的时候就决定自己未来要做什么，虽然现在不算非常牛，但迟早一天你会成为大明星嘛。就好像小曦哥一样，他高中的时候就决定要做心理医生了。乐臻也是，老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
　　如果曲思朗这番话说给别人听，很多人都不能相信，觉得他自找烦恼。简直就是“穷的只剩下钱了”，还在这里得瑟。有钱有什么不好？就不说别的，曲思朗这条船也值不少钱，他现在就算想转手，当二手的卖掉，也能上千万了，更不要说他哥定期签他在名下的不动产了。曲思朗只要别沾染什么恶习，就是每天什么也不干，只事吃喝玩乐，就可以过到别人极为羡慕的生活了。
　　但秦拓明白他确实不是这个意思，苏曦最初和他说注意事项的时候就提过：“虽然我们当着他的面不说这个问题，但你一定要有这个思想准备，他就是一个病人，和生理上的疾病一样。生理疾病是身体直接表现出脆弱，不能抗疾病病毒，而他是心理上不能抗击任何病毒。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心理问题病重的人会很绝望，因为他们和生理上的疾病一样，可能很长时间不能正常的工作，学习，甚至不能完成常规的交流。人们会对卧床修养的病人表示理解，明白他们不能去工作，却不能理解心理病人为什么也不能交流。”
　　曲思朗对自我并没有任何信心，他时时会陷入自我否定，对未来态度消极，无法迅速根除。秦拓已经逐渐熟悉了他这个状态，此时温声道：“其实也有很多好处，要是没有这些，你就不认识我了。”
　　曲思朗反驳道：“但一般人看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不太正常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从常规状态来看，曲思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根本就像个纨绔子弟，谁也不会把会所里第一次见面当作一次常规的认识方法。或许对于曲思朗来讲，这才是他熟悉的相识方式。而对于秦拓来讲，这根本就不合常理。若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方式如此诡异，秦拓当初也不会认为他只是来玩玩而已，对他的感情也没有认真。
　　只是他们走到今天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形容了，人生本来就有很多偶然，秦拓觉得，就算自己的职业生涯自己还能规划，他和曲思朗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完全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固然他们之间要么和要么散，但人不是机械，不是好就用，不好就拆的情况。无论将来是否能成为真正的情侣，他们心境都会有很大的变化。
　　秦拓看着曲思朗一脸郁闷，贺岁片各种搞笑的段子根本提不起他的精神，心里那根刺就扎了上来。怎么好让他一直如此？他想着，便向他招招手。
　　曲思朗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在秦拓的笑意下，扑到他怀里。自从上次秦拓毫无芥蒂地让他靠着睡了一觉之后，他就特别贪恋这个姿势。秦拓现在主动出借肩膀，他不靠过去简直浪费。只要靠一会儿，他就觉心情会好很多。
　　秦拓任他靠着，轻轻道：“你还年轻，”但想了想自己的年纪，他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们都年轻，人类的平均寿命又提高了那么多，一生那么长时间，你总会找到合适的，让你想奋斗一生的目标。”
　　听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扯的却是什么人类平均寿命的话题，曲思朗突然就笑起来。他扒着秦拓的肩，笑的微微发颤。固然秦拓也是想塞一碗鸡汤给他，可是这个鸡汤火候不对。
　　就好像他们从认识到相知，总好像过了一点火，欠了一点盐，却也就这样慢慢地调和到了现在。
　　看他笑的止不住，秦拓的话未必说到了点子上，却了岔开了他的心思，解开了阴郁。
　　直到被贺岁片催的睡过去，秦拓才想起忘了和他商量他哥让他多留几天的事。看他这样，只能等明天醒来再说吧，秦拓小心地把他移到枕头上，关了电视，本想看看书。只是看他睡得这么香，自己也被勾起了磕睡虫，便关了灯一起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厌食后其实很容易陷入暴食，家属要注意一下。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他们在这儿睡得熟，一点也不受外面的打扰，曲思笙这几位老友在他们离开后就支了牌桌。打了两把，曲思笙才想起问苏曦他弟怎么样。
　　“基本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毕竟前期也吃了一段时间药，师兄的咨询也非常及时，就是没什么自信心。”苏曦垒着牌，转述了曲思朗的担心。他认为秦拓未来肯定事业有成，他的朋友们也都找到了出路，而自己穷得只有钱。曲思朗在做治疗前就同意所有的情况随时可以转述给他哥听，这时苏曦也没什么顾虑。
　　这件事说来严肃，却也可笑。尽管他一直教导曲思朗不能只有钱，但没想到曲思朗根本就长偏了，甚至觉得有那么钱也没用，有钱也买不来爱情和未来。再加上他自小进出于医院，让这孩子看着有些任性，却很容易受他人影响，清楚每个人的底线，只要对方稍有不愉，他就会立刻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