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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你时就肉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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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态言语间,似乎他们私交甚笃,更甚有些不可言说的亲密关系的样子。
  此时走,倒有些默认的意思。留下,更尴尬。
  最好有不可抗力的外来因素让他原地失踪。
  回去时,严太太的“买一送一”已经见了底,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直到他们打道回府,还没能散去。
  而他们出门时,阴影里站着个人,显然正在恭候他们。
  此情此景,有点像成语故事“守株待兔”。
  作为一只有自我意识的“兔子”,严融不开心。
  严太太却是前所未有的反应迅捷,“啊,我想起来还有约。融融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那么假,还要做的跟真的似的。
  仿佛早有约定,也像人事即是如此,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严融放缓脚步,身后步伐便轻缓,严融停下,身后就没了声息。
  复刻的真是超级棒。
  严融不得不转脸,“有事?”
  ‘有事’这词在不同的情境中用不同的语气加上不同的感叹词,含义十分丰富。
  通常表达--有事快说,没事不送。
  严融没这个意思,只是单纯的问一句,不过沈潭怎么理解就不知道了。
  灯光寂寂,将他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神情沉浓,有种吊诡的英俊。
  沈潭就这么看着他,目光分明不灼人,严融却感觉到滚烫深重。
  “她是我继母。”片刻,他才低沉开口。信息量有点大。
  (⊙o⊙)乱伦?--当然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心理活动,事实上严融很明白沈潭的意思,刚才那个女人是他爸的小老婆,当然儿子也是。而他和她全没关系。这是在向他解释,不希望他误会。至于为什么,也是很明确的事情。
  “好的。”严融用爽脆的回答表明他的告知很到位。
  沈潭抿着唇,慢慢上前,整个人的轮廓在光亮里凸显,光与影的交替赋予他别样的俊美。
  “你别生气。”
  “……”可惜开口又回归胡萝卜人设。
  “我没生气。”严融耐心的保持着可掬的笑容。
  --他为什么要生气,压根和他没多大关系。
  “哎,挺晚了,早点回吧。”也许是应了那句“今夜月色太温柔”,严融终究还是心软。
  “奥。”沈潭倒是意外乖巧。
  就是脚像跟他长一块儿似的,怎么都剥离不了同一种步调。
  严融无奈,“还跟着我干吗?”
  那人依旧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良久,他说:“追你。”
  严融:“……”
  无论是情话还是实话,都很可怕。
  “今天太晚,回家洗洗睡吧,明天再追。”
  没能被他调动起一颗幽默细胞,沈潭只是执着的看着他,两颗瞳仁黝黑,就像忠诚守候在主人身边的大型犬那么感人至深。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严融该庆幸他说的不是‘你要不要和我结为夫妻’吗?
  但也许是等同“物极必反”的道理,严融竟觉得这样的沈潭有种别致的可爱,不由戏说:“不是说相过亲就是你的人了吗。”
  可是沈潭显然当了真。
  他的眸色依旧深,却好似星光乍现,将那份深沉映照的无比透亮。
  “真的?”
  于是严融鬼使神差的,“真的。”
  沈潭笑了。原来还有比繁星万点还要美的景象——流星坠落。
  严融跟着露出笑。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对自己说。

  ☆、第8章

  像是绘图者的偷懒,天花板、四堵墙、地砖、床单被子枕头,以及床上纸片一样的人,都保留以洁白的底色,没有色彩铺就。
  大概不会有人把自家的卧室布置的这样冰冷,只有病房。
  铺天盖地的惨淡颜色,衬得床头那束艳丽的花都淡了。
  他的爸爸就住在这样毫无生命气的地方,一睡很多年。
  点滴的水液顺着皮管徒劳的拉拽着他单薄的灵魂,起死回生已不求,只望不要就此湮灭风中。
  可惜那双眼迄今没有睁开过。
  交通事故,在严融还是少年的时候。
  狗血的如同电视剧里的烂梗,但艺术源于生活,不无道理。
  十余年,维持生命的治疗其实价格不菲。早些年靠剩余的财产和母亲苦苦支撑,严融走上演艺圈的路后,重担就移交到他的肩上。
  所以严融虽然赚得盆体满钵,其实很穷。
  这段时间忙,很久没来看他,他也没什么变。
  时光残酷又温柔,不愿他苏醒,也不要他生命。
  就连活着的人,也在经历过彻骨的绝望和点星的希望后,一颗心已逐归平静。
  “爸,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严融对永远不可能应答他的男人说。
  他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又能碰上沈潭。
  这栋私人医院的副楼,是有名的“富贵楼”,里头住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两者兼有。
  想想又释然。
  只是他在这里干吗?那天吃撑了?
  想到那天--虽然是没几天之前,就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的后来。
  严融的回答,虽然不能说非常直白,但也和直白无异了。
  沈潭还是赖着不走。
  严融拿他毫无章法,好在他却像一匹迟钝了许久而陡然开窍的狼,突然一把抱住他,然后在严融只来得及将惊异表现在脸上时,就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
  不同于还要之前的蜻蜓点水,这回是激吻。
  老实说沈潭的技术实在不如何,但很多时候,比技巧更打动人的,是热忱和爱意。
  严融没有推开他,甚至放纵他越吻越深,在那种虽然保密但不够机密的地方。
  严融觉得自己也有点疯。
  吻毕,沈潭仍抱着他,两条手臂烙铁一样横在他腰间,眸子在幽光里亮的惊人,呼吸带着□□的热度。
  严融不喜欢--可能只是不习惯这种“反攻为受”的姿势,挣扎了一下,立刻得到两倍力度的反制。
  就像饿狼好不容易捕捉到猎物,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他的加倍警惕。
  “行了,快松手。”严融温言说。
  沈潭头一次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反而说出了憋了很久的话。
  “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吃饭。”大概觉得这样会让严融以为他太武断,于是生硬的加了句,“行吗?”
  “……”严融简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那是我妈。”
  “今天是,明天可能就不是。”
  严融:“……”想想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好好好。”像面对耍赖的小孩那样无奈投降,心里想着可惜他喜欢男的。
  唇角微微翘了翘,沈潭立刻得寸进尺,“也不能赶我走。”
  “……”这回连个粉饰用的征求词都懒得加了。
  其后不必说,又黏黏糊糊的腻歪了一会儿,沈潭才依依不舍的放他离开。
  眼下再一次巧遇,连严融这种唯物主义兼唯我主义,都不得不信一点姻缘和命运。
  虽然依旧烂俗,但诚如前面说的,艺术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可能还会颠覆生活。
  那天过后,他们仍以短信“会面”,偶尔会有电话。内容也不再那么乏善可陈,至少会聊点国际时政--似乎仍然乏味。有时严融会逗逗沈潭,把他逼狠了还能让他放出几句杀伤力爆表的情话,反让严融臊红了脸。
  幸而没人看到。
  确定关系后,沈潭那家伙反倒矜持起来,规规矩矩的和他定了时间才见面,而不随便再来“视察工作”。
  好像这样会更庄重,而初时那样有失稳重。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天,不想却意外碰上了。
  也是月下拥吻后,两人头一次,眼对眼,光明正大的会面。
  这感觉其实挺奇怪,就像曾经很熟却很多年没联络的老友,虽然彼时确实交心,但毕竟搁置多年,不是几秒就能跨过的沟壑。
  平心而论,和沈潭私交其实不深,甚至可以说很浅,但偏偏他们都接过吻了,甚至还谈起了恋爱。
  严融不搞一夜情。当然,还没有搞过,也不算一夜。
  他们顺理成章的一同坐到餐厅。正是用餐的点。
  中餐馆,严融选的,他常来,老板和他相识,不会泄露他的行踪及隐私。除此以外,西餐厅用胡萝卜比较少。
  每次来,服务生不定是同一个,却几乎每个都会低头红脸,没有签名拍照的诉求,大概是老板特意叮嘱过。
  “想吃什么?”严融问对面不太开心的男人--虽然这人不管内里情绪如何改变,表面都是雷打不动的差不多表情,但也许是被他“渡过仙气”,对他的心情,严融不知靠什么雷达竟能感知一二。
  沈潭看着他--眼睛好看就有这样的优势,只要他看着你,都专注,都深情。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说出来的话更惹人浮想联翩,尽管他们就是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关系。
  服务生已经不止一次偷瞄沈潭,估计已经把他们的关系在心里编排过百回。
  华天总裁跟韩都影帝私下幽会?--如果多关注娱乐新闻,沈潭也不是脸生的人。
  严融咂摸出点酸,毕竟胡萝卜星人现在是他的人。迅速点了几个招牌,还要私加一盘连一般家庭都很少做的--胡萝卜炒蛋。
  不给服务生迟疑提问的机会,严融笑说:“你只管跟老板说。”
  服务生离开,沈潭收回看她的目光。
  这世上有两种人你会用劲盯着看,心悦之人,仇人。
  严融笑望他,“这家餐厅服务员品质都不错,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
  “你说你喜欢男的。”
  严融勾着唇,竟有些显出做派风流,“没说我不喜欢女的。”
  眼下沈潭就是很用力的看着他,看到严融忽生不忍,仓促接下下一句。
  “不过也确实不喜欢。”
  “嗯。”沈潭垂下眼,像个得偿所愿的孩子,但因一贯沉默,只把喜悦矜持的放心底。
  严融瞧着可乐,“哎,沈总,你真是严融的脑残粉?”
  哪知沈潭又抬眼,霸总人格强势上线,“要叫名字。”
  严融“……奥。”
  沈潭仍固执看他,严融:“……沈潭?”
  “嗯。”他又低下眼。
  笑容不可抑制的在唇边浮现,不知道胡萝卜星球上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可爱。
  老板懂他,胡萝卜炒蛋最先上来,严融将之推到沈潭面前,亲切的叮嘱,“多吃点。”
  眼见着沈潭那筷子落下又提起后就要往他这边送,赶紧道:“别。”说完觉得显得太嫌弃,沈潭那敏感的小心灵八成要受伤。可是男朋友跟男朋友之间最好还是诚实一点,否则他日拆穿所受伤害更大。虽然是小事,但细节见真知。
  “其实我不太吃胡萝卜。”
  筷子在中途略顿,又原路返回,进了沈潭的嘴里。看他脸色不像受到很大伤害,反而还像谈论时政那样接一句,“很少有人喜欢。”
  “所以才珍贵,值得更多的爱。”
  沈潭倏然望过来,眼神深似海,却是万里无云的晴好天气,偶过微风,海面荡起的涟漪反出粼粼的光。
  严融转过眼,扳正沈潭的脑袋,“别看我,吃你的。”
  手被捉住,热烫的温度印在皮肤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上指尖。
  “……”严融全身都僵了一下,红晕如同火红的晚霞,悄悄爬上半边脸颊。
  可是那个姓沈的混蛋,撩拨完他,却又若无其事的吃他的胡萝卜去了。
  严融:“……”
  严融不开心,不开心了就要无理取闹,“喂,你说,胡萝卜和我你喜欢谁?”
  “都喜欢。”沈潭的声音难得带上点含混。筷子没停,甚至都没看他。
  “只能选一个。”严融残暴冷漠蛮不讲理说。
  沈潭搁下筷子,那双墨色的眼又看了过来,久久的凝视着他,眼底渐聚起浓重的情感,一点一滴半丝不落的全部落进严融心底,“你。”
  ……好烦。严融摸了摸发烫的耳朵,那么会调情,还要装蒜。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都不能构成选择题。沈潭看着脸红起来更加漂亮的严融,静静的想。
  所有人,包括沈女士本人都以为,他恋上严融是因为沈樱潜移默化的影响。
  其实不是,早在很久以前,久到严融还没出道,久到他还是个叛逆少年,他已对他心动。
  一晃真是好多年。
  沈潭想。
  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爱你在那么早之前。
  而喜欢胡萝卜,不过也是因为你。
  爱屋及乌而已。
  只是证明了,曾经那么讨厌的东西,也会因为心爱的人而变成心头好。
  对沈潭丰富的内心活动,严融一概不知。
  他还纠结在沈潭闷骚的撩人技巧里,越想越不服,索性一把拽过那王八蛋,猛的吻了过去……一嘴胡萝卜独有的粗纤维味,严融顿感扫兴,想要离开,却已被沈潭扣住后脑勺,反客为主。
  手机铃声猛然打断愈发深入的吻。
  沈潭企图置之不理,严融却十分淡定的推开他,示意他接电话。
  ——早就知道,不是电话铃,也会是服务生的敲门。
  少见的,沈潭眉心显而易见的拧着,显出他的不耐。
  操到一半被打断你能欢欣鼓舞?
  严融感同身受。
  那边说了半天,沈潭才毫无表情的回了两个字,“再说。”
  于是那边花了更长的时间训教,得来沈潭更短的冷冰冰的,“嗯。”
  “卡擦”一声,挂了电话。
  严融无意挖掘他人隐私,虽然是刚出炉的男朋友,彼此还当有各自的空间。恰而菜陆续上了,严融正好吃菜,不用说话。
  “是我父亲。”沈潭却主动说,严融看过去。有对比才能看出,面对他时,他眉间的寒霜俱已融解,显得十分和悦。
  “唔。”严融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纵然父子关系不好,如果还能喊一声“爸”,总显得还有情分在,而“父亲”这个教科书一样的称呼,说出来冷漠而生疏。
  只能随意说:“他找你有事?”
  “叫我回去。”不等严融说话,“他住院了。”
  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的原因。显然沈潭的父母——也就是沈樱和她丈夫确实已经离异,暂时闹不清沈潭是跟着爸还是妈,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沈潭和他父亲关系一般。
  而生病的人脾气总不会太好。
  “奥。”严融像被沈潭传染似的,寡言简语。有些事不便刨根究底。
  一时无话,只有筷与盘偶尔相碰的清脆轻响,静默在空气中流淌。
  “心动过缓,Ⅱ度房阻。”没片刻,沈潭突然说:“就是心脏病。”
  严融:“。”看,精简到最后就只剩一个标点符了。
  很多时候只要倾听。
  “人不可能没心,但薄情的人大概因为冷血,心也会跳的格外慢一点。”沈潭最后总结。
  自然而然地,沈潭跟他谈起他的“身世”。
  母亲沈樱曾是红透半边天的影后,父亲邹鸣征商贾世家,家底殷实。两人结合,也不失为一则“美谈”,于沈樱是“嫁入豪门”,于邹鸣征是“娶了影后”。
  感情是有的,但再纯的感情都多少掺杂金钱关系,何况这种大世家。
  婚后生活也并不和谐,矛盾摩擦不断,影后走下神坛也不过如此,所谓儒商更是徒有虚名。
  感情消磨在日复一日的龉龃中,愈发寡淡,所剩最多的只有厌烦。
  他们在沈潭十八岁时离婚,没有出轨小三的戏码,只是因为过不下去。
  ——在这点上,邹鸣征做的还可以。精神出轨不定多少次,好歹身体恪守住了最后的道德底线。
  只是离婚没两年,他就再婚。这个妻子,家底也是厚的,但因时遇不济,有些摇摇欲倾,急需邹鸣征这棵扎实大树。而邹鸣征偌大家业要人继承,因为沈潭判给了沈樱。
  两人一拍即合。他给她提供支持,她给他生儿子。
  穆诗雯肚子争气,没几天就中弹,头胎就是男孩。儿子其实才七岁,只不过因为营养丰盛,加重了年龄负担。
  夫妻俩婚后还挺和睦,穆诗雯没那么争强好胜,而邹鸣征已被头段婚姻耗完了吵架的心力,所以纵然三观少有重合地带,两人争吵也不多。
  现今邹鸣征查出来心脏有病,心跳频率只有40多,外加还有阻滞,需要消融装起搏器。可就在这当口,他却意外发现还在儿童期的继承人不是他亲生的。
  双重血脉霎时只剩零丁的一支。
  于是这个前任爹就风声鹤唳的巴上来,美其名曰联络血缘感情,实则只想辨别骨肉真假。
  沈潭说的粗略,不过严融展开丰富联想,加之博览众长,也能把情节的细末枝节补充完整。
  ——但那也是认识以来沈潭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也是这时,他忽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来。
  不同意义上的失去父亲……
  所以沈潭以前叫邹潭?好难听。
  男人如果不喝酒,不扯淡,吃起饭来很迅速。
  “回去么?”严融问:“一起走吧。”
  沈潭望着他,轻弯唇,“好。”——这简直是愉悦至极的表现。
  ……其实严融本意只是一道去停车场,然后分道扬镳,不过沈潭显然有所误解。
  也罢,不妨将错就错。

  ☆、第9章

  严融是个豆腐心的人,所以答应严太太去相亲,所以答应沈潭试着交往,所以见到了传说中“因薄情而心跳慢”的邹先生。
  邹鸣征年约六十,像许多一次元或三次元故事情节中描述的那样,很年轻,瞧着不过四十,满头乌发,眉眼锋利,不见丝毫病容,气势依旧。
  五官跟沈潭有近半的相似度,一看就是亲爹。
  对比之下十分了然,他那个吸饱了油水的便宜儿子一看就是“顶牌上路”。
  邹鸣征显然也没想到沈潭会“携礼上门”,尽管他的意外表现的不明显。
  视线在严融身上停留一秒,大概认出了他,略微一颔首,已尽“地主之谊”。这个颔首也含义微妙,就跟走路上被一臭水沟里冲出来的乞丐扒住裤腿,他身份高贵做不出踹人的举动,只能好言劝说附赠大把现钞,以示他乐善好施的慈悲为怀,但其实心底鄙夷又恶心。
  虽然比喻略有夸张,但鄙薄也确是有的。即使躺病床上视线矮他一截,目光仍是居高临下的,暗含不动声色的轻视。
  他看向自己唯余的亲儿子,眼中的不满就较为明显了,“太慢了。”
  ——也可能是严融连累了沈潭,他的不满还有一半出于对儿子与他这等“低级戏子”为伍的苛责。
  如果他跟沈潭母亲成婚十八年都用这样的目光看她,那严融对沈樱的观感又将被刷新,“忍者神龟”都不足以形容她强大的忍耐力。
  沈潭却不吭声,由于严融站他侧后方看不见他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气。
  他不由又有点欣慰,总裁那么伶俐,肯定能看出他前任爸对他的看不起。
  大概是沈潭的表情太“叛逆”,邹先生皱起眉——不知道为什么,严融总觉得这个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合适无比,不排除是因为他姓邹。
  “你什么表情。”邹鸣征脸色还好,语调也不沉,但说话神态的细末旁枝间,一个封建家族□□家主的形象跃然纸上。
  严融再次佩服沈樱的耐力。
  正安静的做一只存在感极低的影帝,猛然一股大力把他拉到前面去。
  沈潭以前所未有的强势的搂着他,宣告领土主权似的,沉着中隐含骄傲,“我男朋友。”
  ——严融能明白为什么沈潭一开始不把他介绍给邹鸣征,因为太讨厌,你不会把喜欢的东西分享给讨厌的人。也能理解为什么他又突然这样近乎炫耀的宣布,因为邹鸣征的表现实在太欠。
  一个几乎要把“传宗接代”作为信仰的人,怎么能忍受单传的儿子跟个男人搞一起“断子绝孙”,还是个身份这样卑贱的人。
  邹鸣征瞬间变脸,生动诠释何为开裂的湖面,“你在胡说什么!”
  他的变色就是沈潭的愉悦,“把自己不想接受的事归结为别人的胡说,那是懦夫的表现。”
  看来他心情着实不错,还有心情讲哲理。
  “竖子!”邹鸣征像被激怒的恶犬,嘴里这样骂,嗜血的目光刃一样射向严融。生就不是心胸辽阔之人,又因生病心情不佳,再逢独子骤然出柜,邹鸣征心情可想而知,本性暴露在所难免。儿子再怎么混也是血脉,何况沈潭一向勤勉,所以罪魁祸首必然是他这个善蛊人心的戏子。
  沈潭侧身挡在严融跟前,像雄性护着好不容易娶来的珍贵雌性,虎视眈眈的盯着外来侵犯者。
  无疑又给邹鸣征本就不健康的心脏一记重创,想骂的千百句话出口只剩一个,“断了!”
  “不可能。”十分果决又掷地有声。
  鹰隼一样锐利的眸子紧紧的逼视着沈潭,半晌,大概没能从他脸上看到半分松动,有的只是无畏和执着,不禁轻轻喘了口气,将千般郁结回收进他那颗冷情的心里。
  “断不了,遗嘱上不会有你的名字。”最后,他冰寒的几近漠然道。
  身体未动,表情无波,沈潭浑身都散发出“求之不得”的气息,“乐意之极。”
  严融也几乎要为邹先生的天真发笑,爱吃胡萝卜的总裁通常都不会在乎那几个钱的。
  邹鸣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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