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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梨梨园上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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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打电话来说奶奶耍脾气,她说别人家都是全家人一起准备圣诞,她家是她和爷爷独自完成,孩子们只来热闹几天就走。”沈秦天拎着行李箱放到墙边,把拉杆压了下去。
  “这不才十一月啊,圣诞节早着呢!”沈秦天抢着开口,试图把他哥要说的话挡回去。
  “两年没见你了,想孙子呗。她现在药也不肯吃,赌气呢。”沈越天看看林蔚然:“小林,你放心,肯定不耽误你演出,飞机是六点的,还早呢。”
  林蔚然讷讷点头,他还没完全明白咋回事。
  “明天走不行么!”沈秦天有点上火。现在两点,去机场一个小时,航班要提前办手续,也就是自己的戏份一结束卸了妆就要马上走。
  他本来,本来还安排了一个西餐晚宴,和林蔚然一起吃,算是庆祝他今天演出成功。最关键的是,他想在去美国前,和林蔚然说明白。之前没说,怕影响他排练不是。
  这也是他中午跑去找张铭舫的意图。张铭舫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说,一切挑明后,你将历经磨难,无数困难挫折在等着你。
  “明天后天都没票了,下周也没了,再拖就到十二月才有航班,那离圣诞没几天了,还要采办呢。”沈越天一脸为难,看看弟弟,又看看林蔚然。
  林蔚然总算明白了:沈秦天要去美国过圣诞节。
  “小林。”沈越天冲他挤挤眼,意思是你帮我劝劝我弟弟。他也不确定林蔚然是否知道沈秦天要走,不知道最好,现在来个当头棒喝。
  “你去吧,去美国。”林蔚然一字一顿。
  沈秦天看着林蔚然的眼睛,心里一阵阵发虚。到目前为止,他都没告诉林蔚然自己今年要去美国探亲。他打算今晚说来着! 
  “团长。”沈越天对韩凭谦点了点头。
  “来啦?你放心,小沈的戏份不多,赶得及去机场。”韩凭谦是进来来检查化妆的。今天除了林蔚然的折子戏,还有另外几出剧目,团长院长都是评委。
  与他同来的冯宇琨替沈秦天补了点眉粉,没说话。
  原来他早向团长们请过假说过了,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林蔚然面不改色,此时他绝不示弱。他对着沈秦天和蔼地笑了笑。好歹是专业演员,这点演技还是有的,虽然心里痛得很。
  沈秦天自知理亏,灰溜溜地去了更衣间。
  妈妈对你恩情重,见不得你跟他受穷。来来来乖女儿,听妈妈的话,去把那厢贵客酬。鸨母打扮艳俗,把李亚仙往门外推。支开了李亚仙,她脸一变,将金钱用尽的郑元和棒打出门,毫不留情。
  郑元和饥贫交加,趿拉着鞋,冒着寒风前行,眼中带着对鸨母的恨,又有对李亚仙的爱,更有对自身时运不济的感慨。
  这一段戏林蔚然跟着洪君时学了不少时日,现在表现还不错。洪君时在台下看着,时不时往本子上记录一笔,准备演出后和他讲。
  沈秦天踏着锣鼓经上场。这是他与林蔚然第一次正式同台演出,不管林蔚然现在有多生气,他都会全力以赴演好。
  小畜生,想我郑门清清白白,绝无你这般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的青楼客!郑父得知眼前的叫花子竟是上京赶考的儿子,气得胡须抖动。他夺过儿子手中的竹棒,迎头便打,丝毫不顾老管家的苦苦哀求。
  打死了好,打死了好,保我郑门干净!见儿子僵硬倒下,郑父以水袖拭泪,丢下竹棒,上马离去,并留下狠话令管家不准掩埋。
  似这等无耻之辈,只配葬在烂泥内。林蔚然平躺在地,闭目,耳听沈秦天在念台词。这句台词,此时听来格外戳心。林蔚然不知是不是自己入戏太深,他只觉这话不是郑父说给郑元和的,是沈秦天说给林蔚然的。
  你来到省城,我真心真意待你,你却存着这般不要脸的心思,现在我要去美国了,你带着你那龌龊念头自生自灭吧。秦天,这才是你想说的么?林蔚然面如死灰。
  只怜夫人辛苦生养,临到老来无儿奉养。郑父掩面而泣,下场。等在一旁的服装师迅速帮他脱下外衣,沈秦天自己掭了头,匆匆去卸妆。
  郑元和没了呼吸,仰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为了摔僵尸,林蔚然内穿了胖袄,但他仍然浑身冰凉,寒气阵阵侵袭五脏六腑。在心脏绞痛的一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真的快死了,如剧情中一般。
  李亚仙匆匆赶来,搂尸大哭,声声唤着“郑郎”。
  要不是在考核中,林蔚然真想睁开眼问她:你哭的是郑元和死了,还是沈秦天不打招呼就走了?哦,哭的是郑元和。那沈秦天不对林蔚然说实话你哭不哭?不哭?为什么?哦,你说因为沈秦天和林蔚然只是同事,不打招呼不说实话又不算什么大错。
  呵呵呵呵呵。确实。我和他只是同事,哪条法律规定他必须对我言无不尽?
  沈秦天在更衣间里思虑再三,没有往林蔚然的口袋里留个字条道歉。偷偷摸摸,不是他风格。等他从美国回来,把一切都重头说清楚,包括他的求学计划。
  沈越天订好的出租车早就停在门外,司机帮他们把箱子放进了后备箱。
  “就这么点行李?”
  “住两个月,用不着带太多。”沈越天替弟弟扣好安全带。
  也对,反正美国家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有,衣服不够就去自家外贸公司拿呗。沈秦天把窗玻璃放下来一点儿,再看了看省院大门外厚重的黄铜匾牌。
  沈秦天脑内闪着刚才舞台上的一幕,眼睁睁看着林蔚然闭目倒下,自己却拂袖而去,毫不留情。虽然是演戏,但起码,自己应该在台帘后等着,等他下场时给他揉揉背,给他递杯水。
  沈越天拍拍弟弟的头,对司机说可以出发了。沉稳如他,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带上全副家当而让弟弟起疑心呢。
  沈秦天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约林蔚然吃饭然后说明白呢。要知道他前天中午专门画了张世界地图,还有一个小人和一架飞机,都是卡通风格的。他本打算以这种幽默的方式告诉林蔚然他要去美国芝加哥,连上转机时间要十八个小时,那边的海军码头挺漂亮。
  至此,沈秦天仍然没有怀疑沈越天。他完全相信了哥哥的话,他相信奶奶不肯吃药,他相信机票只有今天的,他相信圣诞节过完哥哥会带他一起回来。
  哭了半晌,李亚仙发觉郑元和还有微弱心跳,便使劲替他按摩心口。在林蔚然依着剧本醒来开口叫痛之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对着林蔚然的耳朵尖叫:沈秦天不会回来了,去美国不会回来了!
  啊呀痛啊!林蔚然又惊又怕,脱口喊了出来。喊完后仍然气喘吁吁,倒真有几分像在鬼门关前游荡了一圈的郑公子。
  鸨母在台上拿着李亚仙为自己赎身而留下的金银珠宝把玩,服装师在后台帮林蔚然换妆,边换边说:“小沈也是辛苦,换了衣服就和他哥哥飞奔走了。这老人不在身边是麻烦,怪不得古人要说长辈犹在不远行,万一有点事真是赶都赶不上啊。”
  林蔚然看着镜中,郑元和身着淡绿色褶子,上绣同色藤蔓,意气风发,哪还有刚才身着富贵衣的落魄相。他抖抖水袖,镜中人也抖了抖。
  “哇,小林你穿绿色真好看!刚才小沈披了一下这件褶子,没你帅哦!”化妆师过来给林蔚然补妆,顺便发发花痴。
  他披我的褶子干什么?林蔚然还没理出思路,就被检场师傅催着准备上场。
  面对同样换了身衣服的李亚仙,郑元和手里抬着书卷,用眼神询问着:他披我的褶子干什么?
  李亚仙笑笑,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他。
  郑元和接过来边喝边继续盯着她:他披我的褶子干什么?
  饰演李亚仙的是二团一位花旦前辈,她察觉了林蔚然的心不在焉,于是秀眉倒竖,用手一拍桌子,喝道:“郑郎你在看什么!”
  排练时没有拍桌子这一动作。
  林蔚然幡然醒悟,讪笑着说:“我看姐姐生的美貌。”倒是让他把戏给接上了。
  李亚仙瞪圆了杏眼,开始数落郑元和不用功读书,辜负青春年华,若是再盯着自己而不看书本,自己就离他而去。郑元和一一应下,不敢造次,坐到桌前认真看书。
  “谢谢刘姐。”演出结束,入了后台,林蔚然向搭档道谢。刚才若不是她适时提醒,自己怕是要出丑。刘姐冲他摆摆手,去盥洗室卸妆了。
  洪君时早已等在后台,他素来温和,可此时不笑不说话,林蔚然心里一阵发憷。他知道自己后半场演的很差,就算刘姐提醒后他没再出戏,但几乎谈不上什么表演的张力,只能算是把动作做完了,行尸走肉一般。
  洪君时不说话,他也不敢开口。他知道洪君时生气的是自己态度上不投入,而不是演不好。平时学习演得更差,洪君时也没发过火,只是一遍遍耐心指点。
  “秦天到美国过圣诞去了,这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张铭舫从桌子下拿出个盒子,递给许彦霖。许彦霖的生日比沈秦天的早一天,以前在戏校里他们师徒俩总是一起过。
  “我早知道,今天的肉花椒味这么重,肯定不是你拌的!”许彦霖把鞋子拿出来试试,挺好看,这小子还没忘了老师。重新换上拖鞋,他问:“今天就去美国啦?不是给同事配戏嘛?”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配戏?”张铭舫好奇,沈秦天的工作计划他没有说给许彦霖啊。
  “洪君时来办公室骂了一个小时,我能不知道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查了下,说夏威夷州在1993年短暂允许同。性婚姻,之后一些州陆续允许,直至2015年6月26日,全美同。性婚姻合法。

  ☆、第五十一章

  “洪君时会骂人?”张铭舫很意外,他印象中的洪君时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对谁都带着淡淡笑容。
  “凶着呢!我就被他骂了!”许彦霖把脚抬到张铭舫腿上,
  “谁骂谁?”张铭舫捏住许彦霖的阳陵穴,手指用力。
  “嗷嗷,是我骂,我骂他!”许彦霖经不住逼供,招认了。
  下午,林蔚然演出完毕,洪君时不怒自威,瞪了他几分钟,一言不发地离去。他去戏校了,就是沈秦天毕业的戏校,也是楚兰工作的戏校。他是来找他师兄的,想让林蔚然跟着戏校再学学。不是他不想管林蔚然了,而是他工作太忙,指导时间有限。
  洪君时的师兄最近被提拔为戏校京剧系小生组的教师组长,只要他同意,林蔚然过来跟着听听课肯定没什么问题的,而且京剧院和戏校的联系千丝万缕,毕业生分配还要靠京剧院接纳呢。
  许彦霖和洪君时是同一级的,虽然一个老生一个小生,但同窗期间就是好朋友。于是两人见面就开始互相打击开玩笑,许彦霖说你早该来了,瞧把人家孩子给耽误的。洪君时说要不是你的学生提前坐飞机走影响了林蔚然情绪,人家小伙子本来有希望通过测评的。
  林蔚然的测评成绩明天才出,但后半段演成这样能通过才怪了。虽然每年每人有三次自选剧目进行测评的机会,但洪君时总归希望他能早点如愿以偿,传承小生事业。
  “好笑了,我的学生配完戏了,怎么不能坐飞机走啊!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给他徒弟卸妆更衣呐!”许彦霖换了只脚放到张铭舫腿上,示意他继续捏。
  “于是你把洪君时打击了一顿,说林蔚然是近墨者黑,其实根本是洪君时业务水平差,所以误人子弟。”张铭舫都不用猜就知道,许彦霖和别人辩驳,永远是赢家。
  许彦霖得意地抖抖腿。他压根儿不知道沈秦天和林蔚然的事,沈秦天没和他说过,张铭舫也守口如瓶。
  借口倒时差,沈秦天在美国家里睡了整整一个对时。他躲在被子里,无法忘记林蔚然,哦不,郑元和倒下前那个绝望无助惊恐的眼神。
  他演的真好,把这个浪荡子在突遇父亲、被打身亡时的表情都做出来了,很逼真。但就是因为逼真,沈秦天才一路不安心,在北京转机的时候差点跟丢了哥哥,上错飞机。
  这是他和林蔚然第一次正式合作,虽然以前搞过联欢节目,也没少看林蔚然排练,但面对面演戏时,感觉真是太不一样了。沈秦天努力回忆着,彩排时林蔚然也有这么到位的眼神和表情么。
  要是没有自己中途走掉这一出,他会站起来大声喝彩恭喜林蔚然演出成功。但沈秦天怎么想怎么觉得,林蔚然那一瞬出戏了,不是郑元和在看郑父,而是林蔚然在看沈秦天。那眼神让沈秦天不是如芒在背,而是如芒在心。
  他气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想到此,沈秦天拉开被子,抬手一挥,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扫地上了。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他哥探身进来。没错,这就是他叫沈越天的方式,谁让他哥惹了他。
  沈越天静静站着没说话。他没有心虚也不觉理亏,他接纳弟弟的情绪,希望让他快点笑起来。当然这会很艰难,因为,就算弟弟不生气自己直接去剧院把他带走,等圣诞节过好,沈秦天会知道自己要去五所学校考试。考得上就次年春季入学,考不上就先去读语言学校,同时继续复习备考。
  到时候家里会怎么闹腾还不知道呢。沈越天笑笑,弯下腰看着弟弟。
  他要是考不过你给我等着。以后再去影响我演出跟你没完。沈秦天没说话,眼里直冒火。
  沈越天往地下盘腿一坐,摆出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随弟弟出气。不管弟弟怎么发火,他都不会翻脸,那是他弟弟,唯一的亲弟弟。
  Goodbye My Love,我的爱人再见。Goodbye My Love,相见不知哪一天! 
  省院小树林里,林蔚然坐在厚厚的落叶上,耳听小街传来邓丽君的歌声。
  打死了好,保我郑门干净!似这等无耻之辈,只配葬在烂泥内。秦天这么说。
  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个日子…磁带唱到下一首歌。
  林蔚然冷笑,手一扬,黄褐色的枯叶飞起又落下。他问自己,这算是祭奠爱情的黄纸钱么。
  “哥,你没事吧。”一个人踏着落叶走来,原来是玲子。
  临近期末,学校课程结束,这小丫头利用复习时间,总往省院跑。一会儿给林蔚然送件毛衣,一会儿给林蔚然送兜水果。
  “我…刚才听朱老师说你前几天的考试没通过,内个,你别生气,机会还有呢!”所有人,包括玲子,都以为林蔚然受演出失败的打击一蹶不振,跑到树林里和落叶较劲。
  机会?什么机会,他去了美国我还有什么机会!这几天林蔚然就没想过什么考试演出的,满脑子都是沈秦天的不辞而别。他相信那个天外来音说的没错,沈秦天,不再回来了。
  “地上凉,哥…”玲子想去拉他。
  林蔚然负面情绪爆棚却努力控制着,淡淡地回了妹妹一句:“刘阳兵不在,外地演出去了。”
  玲子万万没料到哥哥已经洞察,又惊又羞,愣了一会儿,拔腿跑走,踩得枯叶嚓嚓碎掉。
  以为别人不知道么。林蔚然不再看妹妹的背影。所以说,自己打算过几天在秦天生日上表白,他可能也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故意在我演出时走掉?
  不像,他哥哥出现在后台时,他满脸意外,不像装的。可他为什么瞒着我?去美国陪老人过圣诞节,难道我会不同意么。
  林蔚然分析着各种可能性,在小树林里坐了很久。
  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不知谁这么喜欢邓丽君的歌,录音机欢乐地响着,唱了一首又一首。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林蔚然心里一动。对啊,秦天还说过要难看一起难看!梦境都暗示了我们的缘分,为什么现在就因为他的离开而怀疑呢!他这么做,一定有充足的原因。
  想到此,林蔚然刷地站起来。他不放弃,在没有听到沈秦天亲口拒绝之前,他不会因为妄自揣测而放弃。现在他要做的,是继续练功,下一次的考试他要好好把握机会,争取通过测评。同时,等待沈秦天。
  他来到三号练功房,孙瑞在舞旋子。全国金奖不是他的终点,只是艺术生涯中的一个里程碑。
  沈秦天说过,当初他就是在这间练功房外第一次见到了正在舞旋子的林蔚然,那时候他还在为了复试而准备。
  “瑞哥哥!你在干嘛,快停下来!”陈焕的声音,打断了林蔚然的思路。
  “哟,瑞瑞,停!”赵军也来了。
  孙瑞不知何事,原地转了几圈,停下来看着他们。
  “哥们儿,你不是说楚兰出差两周今天回来么,你现在怎么能练功呢!”陈焕一脸猥琐。
  “要保存体力啊!”赵军作势要扶孙瑞坐下。
  “老子练一天都没问题!”孙瑞反应过来,一脚一个把他们踹飞了。他看看林蔚然:“你找我?”
  林蔚然摇头,说自己来练功的。
  孙瑞想了想,找借口支走了陈焕赵军,说:“他这次走的匆忙,因为家里有事,他肯定不是故意在你演出那天临时走的。前几次他去美国,都会来问我要不要带东西回来。这次他确实没计划这么早走。”所以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林蔚然点头,谢了孙瑞一声。他已经想通了。不想通又能怎样,绝交么。
  他当独眼龙,沈秦天说“要难看一起难看”那天晚上,他打着手电躲被窝里写了封信。写给沈秦天的,把心里话全说了。
  我就是喜欢你,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我的想法必须让你知道。
  这封信在他被褥底下藏了好久也没交给沈秦天。他不敢,真的不敢。直到给孙瑞写彩纸,他边写边想着自己向沈秦天挑破一切的场景。不知不觉竟写了一张“林蔚然和沈秦天永远在一起”。幸亏没谁看见。
  孙瑞求婚那天,他爬树爬了一半,发觉口袋里的纸条掉了,也不知沈秦天有没有看清楚写的啥。反正第二天沈秦天没有揍他,说明他要么没看清,要么不反对。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沈秦天对自己太好了,好到已经不像对待普通朋友了。就算是对孙瑞,他也没有拉着哥哥一起费心接待孙瑞的家人。
  关键是那种感觉,他对自己那种温和体贴的感觉。
  当初被林蔚然自动封存在大脑某个角落里的吊扇事件,在没有得到中枢神经的指令之前就自己跳了出来,一遍遍重演着。
  告白信本来打算沈秦天生日那天给他,现在看来无望了。等吧,等见到他,当面交给他。
  林蔚然把被子一抖,又裹进去打着手电筒写信。他最近话少了很多,爱上书写了。谁让平时听他说话的人,不在身边呢。
  看着林蔚然的被子一会儿拱成包子型,一会儿扁成烧饼型,对面床的郑凌有点蛋蛋的得意:院草对吧,还不是光棍一个要自行解决,人家颜乐都…打住打住,书记知道了不得了!
  插一句,书记现在改进了管理方式,对那些翻墙被抓、夜不归宿的员工,不再罚钱写检查了。书记因材施教,老生犯错了,跟着花旦老师学一个礼拜小碎步;青衣犯错了,到武丑那边走一个星期矮子步。
  这可不算体罚啊,这叫提高业务水平,触类旁通。尔后在通告栏里,“表扬”这位员工吃苦肯学,钻研其它行当知识,并附学习剧照一张。对了,通告栏被搬到省院大门外了,过往行人都能及时掌握省院动态。
  郑凌可不想涂个红脸蛋捏兰花指的样子被拍下来贴大门口。丢不起那个人!
  “当心!”练功房内,陈焕眼见着孙瑞脚下的两张桌子塌下来,但离得太远,他已经尽全力冲过去了,但还是来不及。
  

  ☆、第五十二章

  一阵木头的碎裂声后,刘阳兵坐在地上发呆,孙瑞翻身爬起来,去检查刘阳兵身上有没有伤。
  “没事吧兄弟?”孙瑞仔细看了他的脸,又捏捏胳膊拍拍背,确定没啥大事。
  “吓死我了你!”刘阳兵捶了孙瑞一拳头,又顺手揉了揉脚踝。
  “你咋样?”孙瑞问,一脸担心。
  “脚踝扭了一下,其它都好。”刘阳兵站起来抖抖腿,好了。武丑演员皮实着呢
  “多谢多谢!”孙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好好做动作呢,脚下桌子就塌了。他失去平衡倒栽下去,要不是为他护桌的刘阳兵抱着他就地打了几个滚,怕是要出大事。
  “咳,内个,兵兵你干啥救孙瑞嘛?”陈焕刚才心脏都吓到不会跳了,现在缓过劲儿来,开始开玩笑。
  “就是,情敌啊!”赵军也跑来活跃气氛。这一个月,他眼见着刘阳兵慢慢开朗起来,知他已经渐渐走出来了,楚兰毕竟已经选了孙瑞。
  “我知道了,兵兵一定是怕孙瑞受伤楚兰伤心,所以奋不顾身去救,妈呀,太感人了!小军子,笔墨伺候,朕要题诗!”陈焕一脸欠揍。
  “滚!别说是瑞瑞这么英俊不凡的,就算是军军这种夯货摔了,我也会拉一把!要是焕焕你,那就算了,毁容当整容。”刘阳兵飞起一脚踹陈焕屁股上。
  “谁夯!”“你才要整容!”赵军陈焕一扑而上,把刘阳兵按在地上挠痒痒。
  “刘阳兵,我敬你!”楚兰举杯。她破例了,从来不喝酒的,哪怕得了奖回来,她也滴酒不沾。
  孙瑞中午跟楚兰说了上午的事,楚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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