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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3秒就重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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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一点,最诛心却也最让他无力反驳的一点,他,或者说这个身体,流淌着夏博勋的血。她没有必要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话。
  不是谎话,就是真的。
  他和夏泽深,成了亲兄弟。
  
  回到家,家里没有人。
  窗帘没拉,午后炽热的光照出满室空寂。
  夏泽深没回来,这是应该的。
  
  手里还攥着击破防线的力证,亲子鉴定,用的上星期他回林家留下的毛发。
  结论那一行写着:支持鉴定人的父权关系。
  确认亲生父子无疑,如果他不相信,大可以去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无数次,只不过都是一样的结果,有什么意思。
  
  随手将鉴定书扔在桌上,他觉得有点累,他需要睡一觉。
  走到房门口,又蓦地停住脚步,原路返回,拿起鉴定书随意的折了几下塞进沙发缝里,再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
  这一觉浑浑噩噩,思绪就像得了癫痫,一会儿飞鸟在天,一下又潜龙入水。
  曾经并肩风中看夕阳,后来相拥抬头看星光,往后……往后只能兄友弟恭,或者老死不相来往。
  人生是这样狠绝,才体味出爱情的美好,就要被迫斩断深入骨髓的牵绊。
  可是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你……凌敬闭着眼,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飞速的没入鬓发,有点湿,有点凉,然后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夏泽深回来时,天色已是微微发沉,只有玻璃窗能透光的屋里更是暗的灰败。
  凌敬的鞋孤零零的脱在玄关,东一只,西一只。
  一点声音都没有。
  
  夏泽深心有所感的走到卧室,那人缩在床的一边,盖着被子将自己蜷成一团,黑软的头发服帖的贴在额际,睫毛又长又翘,皮肤奶白中透着些健康的粉红,只是眉心蹙着,宣露出他做的,并不是一个美梦。
  临行前夏泽溪告诉他,岳语欢,岳林静的亲妈,去找凌敬了。
  抬起手上薄薄的一叠纸,鉴定结果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眼。
  
  凌敬缓缓睁开眼,梦里光怪陆离,比不睡还累。
  稍一偏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夏泽深,正低头看着手上的纸张,和他拿到的差不多。昏暗的光让他的表情晦暗难辨,只是气息低迷孤寂。
  眨眼间,夏泽深已经抬头朝他看来。
  凌敬缓慢的但却无比自然的弯起一个笑,“吃过饭了吗?”
  
  两人像往常一样做饭、交流,像平时一样吃饭、说话,饭后一人去工作,另一个去研究程序,再先后洗了个澡,抱在一起滚到床上,不约而同的使出全身力气,仿佛这是死亡前的最后一场□□,交织着绝望、欲念和全部,酣畅淋漓,万劫不复。
  良久,待一切重归平息,周围只剩黑暗。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谁都没有出声。
  
  很久以后,凌敬终于说话了,密闭的房间好像一个巨大的音响,将清澈的嗓音无限放大,一点点塞进人的心里,“我们,已经禁忌了,还要乱伦吗?”努力想要粉饰的伤疤瞬间被撕裂,露出它鲜血淋漓的伤口,痛不可揭。
  他的声音愈发低了下来,近乎于喃喃自语,但在寂静的房间,它是那样清晰可闻,“家庭的阻挠,社会的舆论,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血缘呢?”我是那样清楚的明白这是具偷来的身体,又怎么能装作不在意这具身体与你的血脉羁绊?
  
  夏泽深呼吸炽热,心脏有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他将那股骤然翻涌的暴虐狠狠的压下去,剧烈的疼痛缓缓沉淀,怒火却从千疮百孔的胸膛里一点点泄露出来,他努力用冰冷压抑着丛生的怒气,“当你的爱情被扣上伦理的帽子你就怕了吗?你就怯退了吗?我的爱在你眼里难道一文不值,甚至比不上外人的一点看法?”
  凌敬深深的闭上眼,还摇了摇头,尽管他知道他看不见,“夏泽深,我不怕千夫所指,也不怕被社会所遗弃,只是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他所坚信的准则,这是个小心翼翼被圈划出来的世界,而在我的世界里,伤天害理是错的,见死不救是错的,违背伦理,也是不对的。”
  夏泽深卒然失笑,苦涩从嘴角贯穿食管弥漫全身,他哑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是不是你……从没爱过我,只不过一直在可怜我。”
  凌敬也有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可怜他们这么些天的拥抱亲吻和鱼水之欢,他竟然到现在还在怀疑他对他的感情……凌敬有点气更多的是悲哀,“我要是不确定对你抱有超出兄弟之外的感情,又怎么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委屈自己又伤害你吗?”顿了顿,涩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我们执意要在一起,违背的不仅是纲常,还有法律。”
  
  “滚他妈的法律,几百年前法律还规定同性恋是神经病呢!”夏泽深像一头被骤然激怒的雄狮,突然的爆发后,又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后的干哑粗蔼,“我一直以为,我爱的凌敬坚强果敢,无所畏惧,却原来这么懦弱。”
  “这不是懦弱,这只是……”声音顿住,凌敬揉了揉有点酸的鼻子,“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他听不出情绪的重复了一遍,忽然又冰冷的低笑了一声,“你的最好的选择,就是抛弃我么……到底是最好的选择,还是一开始就做出的选择。”
  凌敬想告诉他,为什么总要这么妄自菲薄呢,我开始做好的选择就是永远和你在一起啊,但是没有用了,有些话再孜孜不倦的重复强调,不仅拖泥带水,而且为时已晚。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应该做好迎接意外的准备,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这样冷血到近乎绝情的话,化作无数根泛着冷光的钉子,瞬间没入心脏,夏泽深痛的几近麻木,“凌敬,你一定要这么残忍?你知道得到又失去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等了十几年吗?”十几年的渺茫等待,终于迎来了希望,欣喜若狂还没散去,却一朝分崩离析。
  ——我知道,我都知道,谢谢你十年如一日的爱,我也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面颊湿漉漉的,有点凉,有点痒,却使不出力气抬手去擦一擦,凌敬轻声说:“从前,不论我在哪里倒下,你总会在身后第一时间接住我……可是现在,也不知道谁带了毒,只要我们一接触,双方都会皮开肉绽,痛不欲生,然后我就开始思考,这样苦心孤诣的坚持下去真的好吗?会不会放手才是更好的结局。”
  “我想不出结果,这是一个结,解不开的死结。而解不开的结,避开就好了啊。”即使这种退避可能让我们都日暮途穷。
  
  失速的心跳渐渐沉淀,他突然明白,他可以劝诫他,甚至批评他,但无法左右他的想法。他无法改变他这种固执到迂腐的想法,他更不知道该怎样把人留住,他开始不安,他开始慌乱,他惊慌不已,他用力的把人抱住,仿佛要耗尽毕生的力气。
  很快,他感觉到落在肩上的湿意,慌不择路的心忽然镇定了下来,头脑一片清晰,他是爱他的,他跨越不了的只是他的信仰而已。他的凌敬啊,从来都是个表面温柔实则霸道的。
  
  只不过再一次沉入无止境的煎熬罢了,比起幽冥永隔,他还在我目之所及,我应当满足。
  人要懂得知足。
  可是怎么办……仍然不想放手。
  
  那人蛮横地将他抱住,用尽全力,恨不得将他嵌入骨血,凌敬没有反抗,呆呆的任他施为了片刻,慢慢将脸埋进他的肩膀。
  很久很久以后,夏泽深突然闷闷的说:“你要丢掉我了吗?”
  凌敬全身一震,整颗心像被泡进了柠檬黄连水,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夏先生应当骄傲的站在群山之巅,居高临下的俯览世间万象,而不是这样卑微的挽留他的爱情,像个无家可归茫然失措的孩子。
  “别不要我。”颈间落下湿热的水滴,凌敬猛地伸手,回抱住夏泽深,用力的抱住他的爱人。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
  
  生死之后,以为终能携手相依。
  孰料命运,它是个大骗子。
  

☆、分手

  得不到时,觉得最痛莫过求不得,得到却又失去后才知道,人生境遇,最悲哀的其实是舍不得。——《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夜半,主卧大床上,从来亲密无间的两人各占两边,中间还隔着一人距离。
  平缓而绵长的呼吸变得愈发轻了,凌敬倏忽睁开眼,偏过头,即是夏泽深熟睡的轮廓。一米不到的间隔,天涯海角的距离。
  凌敬缓缓伸出手去,在离他脸半寸的虚空轻轻的描摹着他的容颜,好像要最后一次,将之刻入心底。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拖得越久越不舍越留恋,凌敬狠心的转过头,轻轻下了床,他想一去不回头的狠心离开,走到门口终究忍不住又回身望了一眼。
  只有一眼。
  
  夏泽深慢慢睁开眼,有些机械的侧过头,看着已然空荡荡的另一边,半晌,缓慢的移过去,抱住还残留他气息的被子,轻柔而珍重的蹭了蹭,又缓缓的阖上眼睑。
  假装他还在。
  
  离去的路并不轻松,每踏出一步,腿上就好像多加了一个砝码,一步一步,愈加沉重,愈加迟缓。
  “妈妈。”可怜兮兮的声音,近在咫尺。
  凌敬低下头,卡卡正仰着小脑袋巴巴的看着他。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卡卡。”除了喊他的名字,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还回来吗?”小机器人扯着他的裤腿,小心翼翼的问,宝蓝色的眼睛倒映着纯净的光。
  动作微顿,凌敬笑了笑,“以后好好跟着夏先生。”
  小机器人干脆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声音带着哭腔,“你别不要我们。”
  凌敬垂眸,“对不起。”
  小机器人脑袋两侧的金属耳朵一闭,赌气撅嘴,“不想听。”
  
  凌敬只觉心中酸涩更甚,一滴泪猝不及防的落下,在地板上砸出一声轻响,“对不起。”
  卡卡慌了,灵活的跃到凌敬腿上,伸手去帮他擦眼泪,“妈妈别哭,我听话。”水迹渗进金属缝隙,随着“滋”的一声,霎时冒出一股青烟。
  凌敬见状连忙躲过他的手,把他抱到鞋柜上坐好,捏着他的手紧张的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便问:“有什么感觉吗?思维请不清晰?数据有没有错乱?”
  卡卡想了想,摇了摇头,“都好。”
  凌敬这才松了口气。
  被意外短暂冲淡的离愁别绪顿时便全部回来了。
  
  卡卡坐的笔直,双手规矩的放在膝上,默默的看着脚尖,小声问:“你还来看我吗?”
  凌敬温柔的注视着小小只的机器人,“会的,我会来看你的。”
  卡卡吸了吸鼻子,仍旧蔫蔫的搭拢着脑袋,闷闷道:“要经常过来。”
  “好。”
  小机器人呆呆的看着脚尖,“不用带礼物,来看看我就好。”
  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凌敬点点头,“好。”
  
  “妈妈。”卡卡忽然抬头,蓝色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凌敬被看得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卡卡突然伸出手往脑袋里一插,雷厉风行的掏出一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递给他。
  凌敬被这一幕惊到了,那块芯片,应该是控制小机器人的核心部件,拿到不就等于……
  “这样我就又能陪着妈妈又能陪着爸爸了。”声音混合着杂质变得错乱,瑰丽的蓝色一闪一闪,最终全部熄灭,小机器人的手却仍执着的举着。
  微抖着拿过芯片紧紧攥在手心,凌敬像从前的许多次那样,轻柔的摸摸他的脑袋,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冲他呵呵呵的傻乐了。
  “小傻瓜,不是最怕短路了吗。”
  
  把卡卡抱到沙发上,拿过纸笔交代了缘由,小心的将纸片压在他的胳膊下。
  处理好一切,又回头对着剩下的白纸发了一会儿呆,也许他还该说点什么……
  提笔写了几个字,又不满意的划掉,想了想又写了一行,再划,写,划…如此重复几次,看着划着横杆仍能看清的字句,猛地将纸团了扔进垃圾桶。
  终究没再留什么。
  
  ——如果早知道有这一天,你会不会宁愿从没重新遇到我?
  ——上帝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就势必夺走一些什么,以前我觉得是我十年辛寒得来的人生,却原来,还要加上我实难寻觅珍而重之的感情。
  ——我从来不觉得同性恋是背德的事,但是乱伦,却是。我并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审判我们的感情,而是,亲爱的,我清清白白的来,也希望自己能干干净净的离开,毕竟这个世界,来过一次,很难再有第二次。
  
  夏泽深做了个梦,一开始,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个梦,渐渐地,感同身受的情绪早已让他忘却身处梦境。
  大学,他和凌敬还有凌敬的女朋友第一次一起吃饭。
  那两人言谈间并没有特别亲昵的动作,但一举一动间都透着旁人无法插足的气场,女朋友的面容早已记不清了,唯有凌敬嘴边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神是那样清晰,清晰的刺目,夏泽深绷着脸坐在他们对面,心里恨得想杀人。
  
  “笨蛋,都吃到脸上去了。”女朋友娇嗔着帮凌敬拿掉手上的屑沫,纤纤玉葱抚过凌敬莹白的皮肤,激起夏泽深心底一阵暴虐。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凌敬侧头对那个女人笑了笑,眼神轻柔宠溺。
  “砰—”用力的把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瞬间引来二人的注意,也成功打破他们冒着粉红泡泡的二人世界。
  夏泽深完美的敛起心底翻滚的醋意,神色自若,“我去洗手间。”
  
  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整个人清醒了一点,他站在镜子前,看着凌敬从门口一点点靠近,搭住他的肩,嘴角噙笑,“哥们,心情不好?”
  夏泽深垂眸,残留的水迹顺着脸的弧度滑落,“程序出了一点岔子。”
  “奥。没事。”那人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回去帮你一起搞定。”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哎,可别再控制不好手劲了。”那人含笑的望着镜中的他,“吓得…以后不敢跟你一块儿吃饭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得劈成两半?”
  
  他女朋友的名字已然记不清,他的话却像触动了某个开关,扣的他心弦巨震,苦苦压抑的怒气骤然全部反弹,他想也不想便一把拉过人,倾身吻住朝思暮想的唇。
  他看到凌敬睁大双眼,慢慢的,眼底最初的震惊被嫌恶取代,在他将舌头伸进他口中时,被他狠狠推开了。
  那人死死的皱着眉,面上写满了厌恶,他看着他,用友尽绝交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留下一句让他重创的“你真恶心”,便甩手离去……
  
  夏泽深猛地睁眼,还是熟悉的房间,慢慢回味起梦中情境,不由苦涩一笑。
  前半段确有其事,后来在洗手间里,尽管内心翻涌着“告诉他”的疯狂念头,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而是和他一起出去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如果当时,他真的那么做了,会怎么样呢?
  
  凌敬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不远处忽然一阵骚动,依稀还有“有人溺水”的字句传入耳中。
  恍惚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果巷大桥上,而桥下的水里,有个人正浮浮沉沉的挣扎着。
  他本能的想要跳进河里救人,身体刚要有所行动,脑中突然一疼,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住他的身体,并且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念叨“不要去”“你会后悔”“你会生不如死”……
  身体一震,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声音说的非常对,他不能去,猛地攥紧扶栏,他艰难的克制住跳下去的冲动。
  
  忽然,身边晃过一个人影,随之桥底便传来“扑通”一声入水声。
  溺水的孩子被成功解救,救人的人也安全脱身,皆大欢喜的结局。
  人群吵吵嚷嚷的慢慢散去,唯留凌敬失魂的站在原地,望着桥底下平静的似乎压根掀不起波澜的河水,心中疼痛难当。
  如果那天,他没有傻里傻气的见义勇为,现在的他们,又该是何种光景?
  
  翌日,夏泽深其实早早便醒了,只是躺在床上不愿动,他自诩勤勉,赖床其实是很少有的举措。
  除非,床上有他眷恋的人,或是,尘世已无他留恋的物。
  几时许,他拖着疲懒的身体出了卧室,沙发上躺着了无生气的卡卡,卡卡胳膊底下压着纸条,解释了事情缘由。
  余光瞥见垃圾桶里有不是他扔的东西,亮白的一张纸,被随意的团成一团,傲立在各类垃圾的最顶端,被黑色的垃圾袋一衬,其实很醒目。
  毫无用处的矜持没几秒便败给了凌敬两个字。
  
  ——我自问无法和你只做兄弟,至少目前不能。
  ——我也不是在逃避,分开能让人的头脑更为冷静,冷静的思索今后的路要怎么一步步走完。
  ——对不起,我选择了退后。明白不该说出还是好朋友那样欠奉的话,但是,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我一如既往的欢迎。
  
  夏泽深如常去上班,公司依旧叽叽喳喳,人来人往,有的认真工作,有的神游天外。
  看到他,又无一不诚惶诚恐的问好。
  夏泽深一阵厌倦。
  
  进了办公室,看似心无旁骛实则神思不属的看了几份文件,手机响起提示音。
  专为凌敬设的。
  翻纸页的手指微顿,他垂着眼,像是一无所觉似的翻过一页,几十秒后,镇定的拿过手机,仿佛看得只是运营商发来的一条慰问短信,如果心跳能不那么快的话。
  很简单的话,只有五个字,却化成五只骇人的兽,爪下生风,在他胸口掏出一个又一个洞。
  ——好聚好散吧。
  
  握紧手边的茶杯,缓缓的贴到唇边喝了一口,又重重的放回原位,剧烈晃荡的茶水淋漓的落在桌上,但没人关心。
  他的号码在快捷拨号里,打出去连一秒的时间都不用。
  长时间的等待音后,嘟声乍然停止,取代以轻缓的呼吸声。
  良久,那头响起他平静到冷淡的声音,“还有事?”无耗损的音质,将他清透的嗓音原原本本的还原在他耳里,就像他正在他耳畔低声细语,冷酷的告诉他——想起你时逗逗你,不爱你时你什么都不是。
  凝滞的沉默后,他轻轻开口,声音黯淡哑然,“分手……”
  
  “对。”凌敬在他话未完前便打断他,给出肯定的答复,也打破他最后的残念,果决的告诉他,无论怎样卑躬屈膝的挽留,结局都只会是一个笑话。
  “就这样吧。”
  “没什么事也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再见。”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说一个字,他的爱人,他捧在心间的挚爱,就干脆利落的挂了他的电话,斩断了他们的感情。
  
  夏泽深冷静的放下手机,下一秒,幸免于难的茶杯被狠狠的掷到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裂成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片。
  无论这个茶杯是花了多久做的,保存了多长时间,又有多精贵,碎成渣,不过是瞬息的事情。
  一如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感情。
  何时爱上,经营多久,他有多珍惜,说一句分手不过一秒的时间。
  
  门板被轻轻叩响,夏泽深无动于衷。
  许是听不到他的回应,或者根本不需要他回应,门被轻轻推开了。
  门后小心翼翼的探进来一个人,扫到地上的碎片和茶水,又觑了眼他面若寒霜的脸,“夏,夏先生,我来送计划书。”
  夏泽深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许臻仍能感受到他周身逼人的气势,又掐不准夏先生这冷冰冰的一眼是什么意思,只能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将计划书放上大班桌。
  余光扫到许臻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夏泽深抬眸,脸色如常,眼若寒冰,“还有事?”
  许臻蓦地一僵,又一咬牙,绕过巨大的桌子,来到夏泽深的身边,见他没有出声赶人,便愈发胆大了起来,单膝跪地,姿态顺从又卑微,他仰头望着让他如痴如醉的人,忍住心头的战栗,“不要为了追逐不肯停留的飞燕,忘记欣赏沿途为你盛放的风景。”
  夏泽深垂眸不语。
  见他非但没有动怒的意思,脸色甚至还有缓和的趋势,许臻一喜,抵挡不住心底叫嚣的魔音,缓缓的握上夏泽深放在膝头的修长手指。
  一秒,两秒,三秒,那人一动不动,似乎默认了他的行为,按捺住心底狂喜,许臻朝着他绽出一抹艳丽又勾人的笑意。
  

☆、束缚

  比起你的自由,我情愿自己痛苦。——《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凌敬睁眼时,有一瞬恍惚,这是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十一二平左右,墙壁简单的刷成白色,房里只有一张一米二左右的床、一张桌子和两扇门。凌敬猜测其中一扇应当是通向外面的,至于另一扇,却不知是连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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