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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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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哈哈大笑,季孙斯板着脸喝道:“都闭嘴,管他下面后面,且听庆忌公子说了。”
这时那些舞女肢体上的动作也全慢了下来,显然她们的注意力也全被庆忌说的话吸引了,她们都是欢场上的女子,男女间的事乃是家常便饭,别人讲那过程如何飘飘欲仙,她们全不在意,但庆忌说的经历,过程如此简单,似乎真正的故事却发生在后面,反倒引起了她们的好奇。
庆忌见已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便浅酌一口,笑吟吟地道:“说话庆忌疲惫不堪,便拥着她在林中睡去,草地柔软,阳光温暖,风和花香,中人欲醉啊,庆忌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就在这时……”
有位公子紧张地道:“出了什么事,莫非出现猛兽……”
他还没说完,便被旁边伙伴在头上重重敲了一记,立时闭嘴。庆忌慢慢道:“庆忌只听一阵幽幽的哭声,忽远……忽近……,缥缥缈缈……”
那人沉不住气,又叫道:“莫非出现了女鬼?”说完立即抢先抱住了头。
庆忌笑笑,说道:“并非如此,当时庆忌也是一惊,立即睁开双眼,却见那世家少女赤裸着娇躯,正坐在庆忌身边嘤嘤哭泣。”
“嗨!”孙敖泄气地道:“原来如此,女孩儿家,人生初次,不哭的还没几个,只消说两句好听的,她便化悲为笑了,这样故事有什么意思?”
庆忌正色道:“这样的道理,我自然也是听兄长、朋友们说起过的,心中不以为然,便坐起问她,我已允喏许她为妻,如此哭泣却是为何,你们猜她怎么说?”
众公子一下子被调动了兴趣,纷纷抢着说话,无论什么答案,庆忌一概否决,众人这下子真的动了好奇心,那乐曲声停了,舞伎们也不跳了,庆忌拿眼一扫,见那敲鼓的老伯手举着两根狗骨,耳朵也竖了起来听他说话,不禁失笑。
庆忌笑道:“只听她说:‘庆忌公子,蒙你应允许我为妻,人家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可是……可是人家方才醒了,坐起看你下面,呜呜呜……,才只用了一次,就缩小成这么一截了,这以后,以后可怎生是好?’”
众公子听了先是一呆,随即捧腹狂笑,孙敖以手捶案,喘着粗气道:“受不了,受不了,笑死我了,哇哈哈哈……”
那六个舞伎也噗哧一声笑了开来,一时笑的花枝乱颤,耳中只听叮当呜咽一阵响,却是墙角坐着的乐师们不小心弄响了乐器。
季孙斯笑的眼泪都溢了出来,他擦擦眼角道:“若是那女子今日再见了庆忌公子,一定会惊呼一声:‘哇,原来这东西象胡子一样,还能不断生长的,这下人家就放心了。’”
孙敖马上道:“不放心,不放心,还要问上一声:‘只不知它一夜能长几分,若是长得慢了,那可不敷使用,不知吃些甚么能够进补,人家这便做给你吃’”。
众人又复狂笑,就在此时,只听楼下一声冷斥,喝道:“混账,你敢拦我去路?”
那人声音十分清脆尖利,这样大声一喝,众人虽在大笑,也听的清清楚楚,季孙斯眉头一皱,便觉有些不悦,他是今日宴客的人,若有人冲撞了客人,那便拂了他的面子,季孙斯把脸一沉,对站在一旁侍候的人道:“谁在下面嚣张?”
恰在此时,楼下的女子又说话了:“季孙斯?季孙斯有什么了不起,那个整天拖着两筒鼻涕的脏兮兮小子也敢在我面前摆臭架子么?”
第052章 有女摇光
季孙斯本来长身而起,要冲下去亲自教训来人了,一听这话顿时又坐了下去,有点尴尬地挥手道:“这个……咳咳,告诉叔孙小姐,子斯正在宴请一位贵客,如果方便的话,请叔孙小姐另寻一处酒家。” 原来楼下来的就是叔孙世家的大小姐叔孙摇光,三桓世家一向熟稔,季孙斯年幼时,三桓之间相处正是十分融洽的时候,子女往来也多。叔孙摇光长他几岁,从小手巧,用那野草折叠蚱蜢等物活灵活现,季孙斯整天跟在这个大姐姐后面缠着她给自己编这个编那个,交情是极好的。只是成年后因为父辈之间的争权夺利,这些子女间便也疏远了。但是毕竟曾时幼年玩伴,一听是她来了,季孙斯还真不敢端他的公子架子。
那店伙听了吩咐正要下楼去,楼梯蹬蹬蹬一阵响,一行人已经冲了上来。当下一人,一身武士打扮,肩头扛着一只肥腴的狍子,手里提着两三只野鸡,腰间有弓,背后挎着箭壶,身量高大威猛,犹如雄狮一般,这席上孙敖算是一个极魁梧的大汉了,与他一比,却又小了一号。
此人一双大眼四下一扫,闪身便站到了一旁,随即一个公子翩翩而至,这人一袭白色深衣,用料乃是精美齐纨,最柔软的白色绸料。袍袂处绣的是波浪水纹,袖边领口饰着梅花图案,素纨冰肌相映,衬着脸上肌肤如细瓷般皎洁。
她脚下的靴子隐在深衣之下,一时还看不到,头顶乌油油一头秀发青丝束起,盘成公子髻,上插一枝通体翠绿的玉笄,一身清气,卓尔不凡。
庆忌定睛看了看,见她五官精致,樱桃小口、弯弯柳眉、小巧的鼻子,一双杏眼,隐带些脂粉柔媚之气,这才悟到此人应该是个易钗而弁的女子。
一见她出现,季孙斯局促地在席上动了动屁股,见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向自己望来,只好尴尬地站起,陪笑一礼:“摇光公子,小弟有礼了。”
那时受齐国女子好穿男装的影响,鲁国许多贵族小姐出门也着男装,也称公子,季孙斯知她癖好,是以以公子相称。
“有个屁的礼,装模作样!”叔孙摇光杏眼一瞪,然后慵慵倦倦地伸个懒腰,虽是一身男装,可那姣好的胸、腰曲线随之扩张,别有一番味道,好男风的那个公子不禁两眼发亮,暗暗扼腕不已:可惜她不是真的男儿身,生的这般祸水何用?可惜,可惜。季孙斯却连忙垂下目光,做正人君子状。
叔孙摇光见镇住了他们,浅浅一笑,拂袖道:“请的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哼!左右不过是些狐朋狗友,李寒,咱们上楼,莫让这些俗人沾了我们一身浊气。”
叔孙摇光大刺刺地说着,让开位置,请下边的一人上来。那人缓步上楼,却是一位年青的男子,衣着虽然普通,容貌却极周正,尤其一双眼睛,沉稳有神,孙敖一见,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一向倾慕叔孙摇光,可惜这女孩儿对他却素来不假辞色,最近孙敖苦练操舟之法,就是为了讨叔孙摇光的欢心。今日一早他还去约叔孙摇光出城同游,可是可叔孙摇光却说今日有事不能出门,如今看来,她分明是与这个姓李的什么东西出门游猎去了。
刘敖妒火中烧,一见叔孙摇光要走,立即大喝一声:“且慢!”,便一跃而起,气鼓鼓地跳了出来。
叔孙摇光方才就看到他了,她也没想到竟在此间遇到孙敖,早上托辞不受他的邀请,此时见到不免尴尬,所以她只好装作未见,不想孙敖自己跳了出来。
“女生,有什么事吗?”叔孙摇光见他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孙敖气愤地道:“你……你一早明明说今日出不了门,如何此时却与这个甚么姓李的田猎归来?”
叔孙摇光一早便去寻操舟高手,到了野外一时技痒,还射猎了一些野味刚刚回来,本来心情极好的,听孙敖问的这么无礼,顿时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孙敖,我想与谁出门游玩,还需经你许可吗?”
孙敖胀红了脸道:“这个自然不需要,可你……怎么搪塞了我,却与这人出去,我好歹也是一位公子,他……哼哼,他是甚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陪你出游?”
叔孙摇光“嗤”地一笑,不屑地道:“曲阜城中公子如云,有什么稀罕的了,若是身份高贵便可与我同游,排在你前面的,那可大有人在。”
孙敖不敢得罪她,却不怕那布衣小子,这时厉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那位年青人谦和地笑笑,向他一礼道:“在下姓李,李寒,乃是一介乡间野人,不敢承公子垂询。”
孙敖冷笑一声:“李寒?嘿!你什么时候认识叔孙小姐的?”
叔孙摇光大怒,喝道:“孙敖,你太过份了,我的朋友,怎么时候轮到你指手划脚了?李寒,我们上楼,这样蠢人,不必理他。”
“不许走!”耳听得旁边有人吃吃窃笑,孙敖挂不住,一时脸上红如鸡血,他一把抓住李寒的肩头,冷笑道:“叔孙小姐射猎之术甚佳,既能陪小姐出游,你的身手也不错吧?可敢与我较量一番!”
这样争风吃醋的场面古今皆有,说实话,那叔孙摇光和孙敖并无什么名份,孙敖这样冲动,未免有失风度,庆忌实际年龄比外貌大得多,性情也稳重些,本来对他这样的举动不以为然,他只端坐在那儿冷眼看着,可是孙敖抓向李寒肩头时,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孙敖的大手刚一抓住李寒肩头,李寒眼中便有精芒隐隐一闪,他肩头一动似欲要挣脱孙敖的大手,可是这时叔孙摇光气极,已闪步冲了过来,李寒肩头只稍稍一动,一见她来,反而做出站立不住的样子向前跌出一步。
不管是谁,自己邀请的贵客受人污辱,那就是掴了他的脸面,而身份高贵,心高气傲的人尤其在意这些,孙敖如此失礼,叔孙摇光已经气极,她抬手一架,孙敖虽在气头上,却也不敢与她作对,便把手抽了回来。
“李兄,真是对不住,是摇光慢待了客人,且请上楼,摇光置酒陪罪。”叔孙摇光再也不看一眼孙敖,只对李寒说道。
“不碍事的,孙公子乃是世家身份,又与摇光公子交好,在下只是一介乡间野人,谈不上失礼。”
叔孙摇光嘿地一声,道:“什么交好,我叔孙摇光不认得此人,咱们走!”
说着,她竟去牵李寒的手,孙敖听她这么说,更是气愤难平,大叫道:“李寒,大好男儿,只能托庇于女人裙下,不觉羞耻吗,你可敢与我孙敖角力?”
第053章 雄性战争
叔孙摇光讥笑道:“你角力的功夫很了得吗?若有本事,与我家八郎较量一番如何?” 孙敖一听便有些胆怯。那时讲武、习射、驭车、角力,乃是军中猛将必习的项目,青铜武器在战场上发生断损是经常的事,这时就需要双方肉搏,因此军中对角力功夫是很重视的,角力就是摔跤。
牛八郎是叔孙玉的车右,角力功夫名冠鲁都,孙敖虽以角力见长,可哪里是他对手?牛八郎是叔孙家的第一角力高手,与他角力,岂非自取其辱?
孙敖脸色胀红如血,却也无言反驳。季孙斯与他交情最好,不忍见好友受欺,便道:“摇光公子,孙敖要较量的是李寒,并非争夺角力第一,李寒为什么不出头?”
那些世家公子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管对错,当然是相帮自己人的,这时见孙敖受欺,顿起同仇敌忾之心,纷纷道:“不错,你要牛八郎代他出头,难道我方便一定要女生出马?自然也要另寻角力高手。”
“啊,对了,庆忌公子,庆忌公子在此,他可是徒手擒杀犀牛的勇士,牛八郎再勇,勇得过犀牛么?你要牛八郎出面,我们便请庆忌公子应战。”
本来一直端坐不语的庆忌立时入了风口,叔孙摇光和李寒、牛八郎听了庆忌之名,神色都是一变,叔孙摇光吃惊道:“你们……今日宴请的是吴国庆忌吗?”
庆忌长身而起,遥施一礼:“庆忌见过摇光公子。”
叔孙摇光上下打量他一番,面上神色渐渐柔和,点头道:“摇光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幸甚。既然公子在这里,我也不与这些人物一般见识了,公子请了。”
叔孙摇光象男子般拱了拱手,转身便要上楼,众公子见她怯了庆忌的勇力,顿时得意洋洋,嘘声四起,无形间,他们已把庆忌当成了自己的人。
叔孙摇光的确是怯了庆忌的勇力,庆忌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什么奔逾快马,跃接飞鸟,未免传的离奇,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夫,当然不会相信,不过力搏犀牛的事却是真的,庆忌连犀牛都扭得倒,怕不有千斤神力。这李寒是她通过家臣休俦寻访来的,通水性,善舟楫,是她此次参加竞渡最重视的教习,自然不容他有失。
在她迎这李寒回来时,叔孙摇光田间射猎,李寒一时技痒,借她的弓箭射中过一只狍子,从箭法上看,精准尤在其上,更受她的敬重,不过庆忌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叔孙摇光可不敢相信藉藉无名的李寒比得过庆忌。当然,庆忌出众的仪表相貌也占了些便宜,男人遇到美女,总会多少给予些方便,女人见到美男子何尝不是同样的心理。
李寒听说对方是吴国庆忌,心中也有些惊讶,他的舟楫之术就是从吴国学来的,对庆忌的大名和勇武自然听说的更多,要他去斗庆忌,他可没有把握,可是要他就这么随着叔孙摇光离开,他可不愿。
李寒此人,心机深沉的很,他出身卑微,父亲早丧,全赖在叔孙家做管事的舅父休俦周济,这才勉强度日。可是这李寒为求闻达,却是利用一切机会学文习武,也是他禀赋出众,虽无名师,却习得一身出色的文才武艺。为了攀附权贵,以求闻达,李寒可谓费尽心机,他与舅父商议,隐瞒了彼此的关系,为求进身之阶,先去吴国学了舟楫之术,然后再由舅父举荐,进入叔孙世家。
这些世家极重名望,若能为叔孙家取得竞渡之胜,便可受到叔孙家的重用。那时再逐步展露才学,前程便无限光明了。其实他直接通过舅父的关系,也可以与叔孙家攀上关系,但是他的舅父是叔孙家奴,如果利用这层关系进入叔孙家,那他身上就烙下了家奴的身份,再也难以翻身。而乡间野人却不同,野人与国人,只是住在城中和乡下的区别,但是身份上都是农,是有资格成为士的。如果被叔孙氏重用,要入仕做官,甚至拜为公卿大夫也只在掌权者一句话,没有逾越尊卑的难处。
而且看到叔孙摇光后,他更动了心思,想着以他的心机、才学,如能受叔孙氏重用,再讨得摇光小姐的欢心,那么便是成为叔孙氏家的女婿,也并非全不可能,如果那样,将来至少也能做个大夫。他原定的计划是在叔孙家逐步展露才学本领,来时小露一手箭法,就是临时起意,想引起叔孙小姐对他的注意。
如今对方突然冒出一个庆忌,看小姐方才的神态,观察对方相貌时,露出的神色已经比看着他时多了几分欣赏,如果此时胆怯离去,那么将来表现再出色,在她心中也休想压得过庆忌,女人心中一旦存了比较之意,要想再让她倾心就难了。
李寒念头急转,心想:庆忌骁勇无敌,据说一身勇力,戟法也十分凶悍,有万人敌之称,但那是在战场上。如今要竞技,他是堂堂吴国公子,我是一介布衣草民,他不能自降身价与我争执较量些什么,我便尽可趁机把握主动,扬我之长,迎敌之短,他的本事一旦被限制住了,就如龙困浅滩,还能有什么作为?
对了,吴人不擅箭术,也不擅车战,而我呢,箭术上,我可以百步穿杨,车战我也是精通的,如能在这一点上压倒他,还怕叔孙小姐不为我倾心吗?他是吴国第一勇士,这步台阶高上云宵,到那时三桓世家恐怕无不争着抢夺我这样的人才,叔孙家想留我……,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一想到要挑战庆忌,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急跳起来,但是……富贵险中求啊,他费尽苦心,以龙舟竞渡为契机,引起叔孙小姐注意,为的不就是一生富贵吗?什么隐士,本来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啊。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被叔孙世家看重,还不知要等候多少机会,自己的志向更不知是否有实现的一天。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可能,只要……打败他。
想到这儿,李寒轻轻挣开叔孙摇光的手,向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孙公子是小姐的朋友,偶起纠纷,李寒不敢生事。然而如今诸位公子举出庆忌公子来,小姐若这么走了,反而显得是怯于庆忌公子的威名,那样岂不弱了叔孙世家的威名?李寒不才,自幼也习得一身武艺,愿与庆忌公子较量一番。”
第054章 十日之约
庆忌听了,把眉锋轻轻一挑,李寒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他的眼里,在剧组混了几年,旁的没有看到,那上上下下如何争名夺利的行径不知看了多少,李寒想以他为阶梯争名的念头他如何看不出来? 那些公子们听了李寒的话,顿时叫嚣起来,有人讥笑他挑战庆忌不自量力,有人蛊惑庆忌出面杀他的威风,庆忌端坐在那儿,面带微笑并不多言。以他的身份,纵不接受挑战,也不会堕了威风,这李寒哪怕败在他的手下,那也是虽败犹荣,何必成全这奸诈之人?
叔孙摇光听了李寒的话也有些紧张,人的名树的影儿,庆忌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列国无人不知,和他较量武艺,胜算恐怕寥寥。李寒却向她郑重地施了一礼,庄容道:“李寒既受小姐礼聘,就是叔孙家的人了,岂可因我而损了叔孙家的名声?庆忌公子虽勇,李寒但求一战,还望小姐成全。”
叔孙摇光听了,心中有些感动,那双眼睛不禁瞧向庆忌。
“庆忌公子,教训教训这狂妄小人!”
“庆忌公子,使出你的角力功夫,把他摔成瘫子!”
那些世家公子纷纷掇弄庆忌出马;庆忌似笑非笑地瞟着李寒,李寒见他目光犀利,好似已洞悉了自己用心一般,心头不由一凛。他急忙说道:“庆忌公子身份高贵,李寒出身寒微,公子不愿应允,是怕与我这卑微之人赤手角力有失身份吗?李寒虽来自乡野,却也懂得贵人驭车射猎之术。李寒欲与公子田猎较技,不知公子可应允么?”
田猎正是鲁人所好,李寒这样一说,那些公子们大为兴奋,狂呼乱叫,挥着手臂只要庆忌答应。庆忌见了这般声势,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闪过,忽地大喜起来。自己正要与这些公子们结交,这机会可不就送上门来了么?人生四大铁是什么?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啊。这些鲁国公子,鲁国未来的中坚力量。如果和他们成了队友,一起摸爬滚打,并肩作战,取得胜利,共享荣耀,那感情……
哈哈,这不就是团队拓展训练么?只可惜后世的人性都太复杂了,拓展个三天两天,全当是郊游了,回来后该合作的还是合作、该拆台的还是拆台,什么团队精神,屁用都没有,不过古人的心性纯朴一些,他们又是可塑性较强的少年期……
庆忌仿佛看到了一帮小兄弟,人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庞大的家族,他哈哈一笑,满面春风地抬起眼来,迎上李寒的目光,微笑道:“好,那便田猎较技!不过,独乐不如众乐,诸位公子皆擅田猎之术,若让他们都做了看客,岂不无趣的很?这样吧,我们这里十一个人,便组战车三辆,请叔孙小姐也组战车三辆,田猎较技,一决胜负。”
他又转首,蛊惑这些世家公子们道:“我们这一队十一人,皆是世家公子,便取个名字,叫……公子军,如何?”
这样的把戏对成熟稳重的成年人来时,不过是场游戏,但是对这些未及弱冠的少年们来说,那可是极为重视。听至此处,那些荷尔蒙过剩,兴奋得都快变成人猿泰山的公子们一个个大呼小叫,连声叫好,此时谁要再阻拦他们,破坏这比赛,那是万万不能了。
叔孙摇光深深地看了庆忌一眼,心中紧张思索。若是较量个人武艺,自己怕是挑不出一个来与他对敌,可是田猎较技,不止是较量箭术、戟法、驭车之术,而且更讲究战车与战车之间以及同一战车上各人之间的配合。这十位公子技艺有限,大多都是花拳绣腿,自己尽可从军中挑选惯于车战、配合默契的人来,这样说来,庆忌名气虽大,胜算倒是己方占优。如能败了庆忌,那对叔孙家的名声可是大大有利。
想到这里,叔孙摇光把一双俏生生的美目看着庆忌,眸中也露出兴奋的光彩来,颊上都染上了一层动人的嫣红:“好,摇光组车参战,咱们便较量田猎之技!”
“且慢!摇光公子,这般大赛,不设一点彩头吗?”庆忌的目光在她虽着男装,却皎洁如玉的俏脸上微微一转,落在她像熟透了的果实般动人的酥胸上,微微笑了笑。
叔孙摇光神色一动,略显警觉地道:“哦?不知庆忌公子要设些什么彩头?”
那些公子们听了二目放光,七嘴八舌乱出主意,感受到这样的气氛,庆忌好象也回到了年少轻狂的少年时代,他轻轻一笑,说道:“如果我们败了,庆忌置酒当众敬与小姐,并奉赠一份厚礼。”
叔孙摇光眼中闪烁起挑战的野性光芒,问道:“如果我败了,那又如何?”
众公子七嘴八舌还在乱说,庆忌把双手微微一压,大家顿时住嘴,只听庆忌笑道:“只要小姐素手执杯,为我们十一兄弟每人敬上一杯美酒。呵呵,诸位,醇酒美人,本已是最可心的礼物了,是不是?”
季孙斯一旁看着,暗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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