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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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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早把他当成亲生的儿子一般,你让我如何……便割舍得下?”
成秀闻言默然,久久方长长一叹,摇头走出厅去。
第073章 二女争锋
庆忌与季孙斯等人回城的时候,天色已暮,今日有几位公子携了女伴去,所以车猎没有练习多久,陪着姑娘们游山玩水倒是花了大半的时间。前边一辆车上,只有孙敖和庆忌没有女伴,随着田猎竞技之日越来越近,孙敖心中也很紧张,一路上不停地与庆忌商议着竞赛时的种种可能以及应变措施,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倒也不觉烦闷。
“喂,庆忌公子,听说……你十六岁时就徒手搏斗过一头犀牛,是真的吗?”
一位芳龄十三的小姑娘晕红着脸蛋向他问道,这位姑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姿色虽不出众,却长得很甜。她是曲阜常伯之女,常伯这个官儿相当于宋朝的开封府尹,也是极有权势的一个官儿,本来今日邀请她来的是常三公子,可这小丫头自打一来就盯上了庆忌,一双大眼睛动不动的就往他身上瞟,只是因为害羞,始终不敢主动跟他说话,这时眼见进了城,彼此就要分手,不知道明日父亲允不允许自己再去城外游玩,心中到底不舍,是以壮起胆子与他说话。
常三公子百般奉迎,这位姑娘却对他爱搭不理的,这时见她主动向庆忌搭讪,常三公子不禁唬起了一张脸。
庆忌笑笑,说道:“哦,斗是斗过,不过那头犀牛尚未成年,也算不得十分的厉害。”
“哇,就算未成年的犀牛,也十分可怕了,公子能赤手抓住一头犀牛,你……你真是好强壮呢,比我……喔,比我大哥还要强壮。”小姑娘红着脸蛋,两眼放光地道。
一旁常三公子的脸拉得更长。庆忌听了不禁失笑,他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居然也会动了春心,心中不觉有些好笑,他正想回答。前方车马忽然一顿,只听孟孙子野怪叫道:“嗳呀,好大的胆子,谁敢拦住我们的去路?”
一行马车都停下来,庆忌也趁机停止了谈话,扭头向前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拦在路正中央,孟孙子野当然不会拐弯让路,正大声斥责那马车上的人。
那辆马车漆得发亮。桐木的车框,素色地帘子,粉色的流苏,前边是双马,马是高头大马,难得的是两匹马通体纯白。没有一丝杂色,在夕阳下那白马隐隐罩上一层金黄,看起来雄骏无比。
那马上的车夫端然坐在高座上,也似威风无比,对孟孙子野地呼喝丝毫不以为意,不知他对孟孙子野说了句什么,孟孙子野讶然回头向庆忌这边望来。脸上的倨傲神色一扫而空。后边车马上的公子小姐们正诧异猜测着那马车主人的身份,那位身材魁梧,一脸虬髯的大汉已跳下车来,放下踏板。然后轿帘儿一掀,闪出一位身段窈窕盈润的青衣女子。
青、赤、黄、白、黑是正色,着此纯色的必是贵族身份,所以她一走出车来,便有几位公子露出释然神色,待那女子提裙踏上木蹬,微微抬首向这边望来。那明亮如水的双眸一扫。每个人都觉得她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刹那,嘈杂声随之而止。
那女子款款下车。对面车上地孟孙子野已拱手向她恭恭敬敬地说了几句话,那女子目光再抬,已向庆忌这辆车瞟来。季孙子斯失声道:“哎呀,成碧夫人怎么来了?”
“成碧夫人?”庆忌吃了一惊,他在漆城时,便听说过这位夫人,前两日又受了她的厚礼,可是直到此刻,才头一眼见到她,瞧她体态相貌,象是藏在深闺的一朵鲜花,让人很难把她和一位富可敌国的大商贾、一个智计百出、婢代主母的女子联系起来。
此时,孟孙子野已跳下车,陪成碧夫人向这边走来,季孙斯满脸讶然,仍在嘟囔道:“奇怪,成碧夫人拦住我们做什么?”
庆忌却已知道这位成碧夫人此来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这时也装不得傻了,只得硬着头皮跳下车来,成碧夫人款款行来,裣衽一礼,浅浅笑道:“庆忌公子,人家可等着你了。”
这女子一袭青色深衣,浅饰深色花纹,乌发一盘,只插一支白玉簪,通体上下,再无半点装饰,衣青肤白,彼此衬托得就象夜色中高悬一轮明月,明眸皓齿,珠唇腴润,那种成熟风情,看得人情难自己。
庆忌硬着头皮还礼道:“庆忌见过成碧夫人。”
成碧夫人妙目流转,眉眼都是笑意,仿佛拌了蜜糖似的,见庆忌还礼,她眸中先是闪过一丝得意神色,瞬间又回复成眼波盈盈地妩媚神气,掩口轻笑道:“公子是贵人,贱妾可不敢受您的大礼。今日一早,成碧遣家中小童邀公子过府一叙,不想公子正欲出门,倒是错过了时辰。成碧如今亲来相迎,足见诚意了,公子可愿赴我府之宴么?”
“这个……”,庆忌面有难色,拿眼去看季孙斯,季孙斯下巴一抬,目光飘向远方,今佛不曾看见。
“成府不能去,一旦阳虎起了芥蒂,便要失一奥援了。成碧夫人不能拂其脸面,不管怎么讲,她可是季氏门下的夫人,拂了她的脸面,便连执政大人也不好看。”
庆忌急急想着,改容笑道:“夫人盛情,庆忌敢不应承?可是前日才蒙夫人馈赠礼物,今日庆忌再登贵府承夫人之宴,未免失礼,这样吧,夫人既然来了,便由庆忌做东,咱们……”
庆忌心念一转,他来曲阜时日太短,也记不得别的酒楼,便道:“咱们到鲁脍居雅亭饮酒叙谈如何?”
成碧夫人心中微微诧异,看他模样,倒不似倨傲无礼之辈,可是……我亲来迎他,为何仍不愿赴我家宴?他可是我季氏家主的客人啊,莫非……,想起他提起方受重礼,不敢再赴邀请。成碧夫人不由脸上一热:他在想些甚么?莫非怀疑我对他……动了甚么心思,这才有意避嫌?
庆忌见她黛眉微蹙,轻咬薄唇,似乎正在犹豫。赶忙说道:“既然夫人没有意见,那么咱们便去鲁脍居吧。夫人请登车。”
成碧夫人睨他一眼,微微颔首,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庆忌抱拳道:“诸位公子,庆忌要请贵客赴宴,不能与诸位同行了,就此告辞。”
“告辞,告辞!”众公子纷纷拱手。常三公子大乐,挤眉弄眼道:“成碧夫人可是我曲阜有名地美人呢,哈哈哈,公子尽管去,恭喜,恭喜。”
他这样一说。旁边一些公子便吃吃直笑,那个心仪庆忌的小姑娘心里泛酸,把脚往常三公子脚上狠狠一踩,把眼往庆忌身上狠狠一瞪,一时也不知她是在生谁的气。
庆忌离了战车总不能步行随成碧夫人前往,成碧夫人让陪行的两员家将下了马,将马让给了庆忌和英淘。一车二马,缓缓赶往鲁脍居,到了地方庆忌颇有绅士风度地亲扶成碧夫人下车,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一身葛袍、头发花白地半百老者拦住,陪笑道:“哎哟,对不住,今儿小老儿这酒家已经被人包了,两位贵客空来一趟,小老儿实在抱歉。”
庆忌还记地这家店主,问道:“你是此间主人袁公么?”
那老头儿点头哈腰地笑:“不敢当。不敢当。正是小老儿,公子。今日这店被人包了,请公子见谅。”
上次庆忌来此,有十余个公子陪同,人多眼杂,这位店主并未注意到庆忌,所以此时并未认出他来。庆忌听了不禁发窘,没有本地人带路,总不成请成碧夫人喝酒,还得让成碧夫人帮他找地方吧?庆忌只好硬着头皮道:“呃,我看你店中清静,客人当是在二楼了,记得你家尚有三楼亭台,风光雅致,也算清静,袁公不妨与那客人商量一下,把三楼让与我们,如何?”
说着,庆忌自怀中一摸,触手莹润,又有光滑,掏出一看,却是一枚珠子,一方美玉,随手塞到店主手中,笑道:“有劳袁公了。”
袁公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摆出一副正经嘴脸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儿虽非视钱财如粪土的贤者,但是开门做生意,也得讲一个信义……”一直站在庆忌身后的成碧夫人突然闪身出来,淡淡地说道:“行了,袁二,捧着你地粪土快滚吧,三楼的亭台我还不去了呢,就去你地二楼坐坐,速去安排。”
袁公一眼瞧见成碧夫人,脸色顿时大变,那双眯缝着地小眼也陡地张大,失声道:“成……成……,是是,夫人稍候。”
袁公话也不敢多说,立即捧着他口中的粪土逃之夭夭。
成碧嫣然道:“公子,这袁公本是我府中地家奴,这点面子还不敢不给我的,咱们进去,请。”
庆忌汗颜,这番仓促待客,实在有些丢人,这时更不便走了,只得与成碧夫人一同进去,两人并肩而行,这一挨得近了,鼻端只闻馨香扑鼻,传来一种妇人身上的醉人味道。
片刻功夫,那袁公又连滚带爬地打楼上下来,哭丧着脸道:“夫人,楼上那位经我苦苦哀求,本来是同意以屏风隔开,给夫人留一席地的,可是一听了夫人地名字,她却又不肯了。”
成碧夫人脸色一变,问道:“楼上是何人宴客?”
袁公吃吃地道:“是……是叔孙大人的爱女摇光小姐。”
成碧夫人眸子一转,忽地展颜而笑:“哦……,原来是她呀。呵呵,去忙你的吧,公子,请。”
“夫人……”,袁公苦着脸道。
成碧夫人俏脸一沉,斥道:“一切有我,你怕甚么?昔日季氏门下第一剑手今日怎么变成了这般畏首畏尾的猥琐人物。”
袁公见她发怒,不敢再言,只好退在一边,成碧夫人向庆忌一摆手,挺起胸膛当先走上楼去,庆忌不知道她与叔孙摇光有什么过节,见此情形也只好跟上楼去。临上楼时,还深深地看了袁公一眼,成碧夫人说他昔年是季氏门下第一剑手,必是擅于击剑之术了,能在季府称第一,也该是技击高手,可是从面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两人到了楼上,甫一现身,正谈笑风生的几位客人顿时闭口不言。双方互相望去,只见一边席上坐着四个女子,年纪都不甚大,正对着门口的那个就是叔孙摇光,她一手扶膝,一手按在桌上,好似随时都要腾身跃起似地,怒冲冲道:“成碧夫人,你没听到本大小姐在此宴客吗?”
成碧夫人笑吟吟地道:“小姑娘,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就是你父叔孙大人,对本夫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呢。”
说着,她若无其事地对庆忌道:“公子,请。”
庆忌苦笑,看这情形,也不知道今天算是谁请谁了,尤其是两个女人在那儿暗争暗斗,一个大男人夹在中间真是别扭。
庆忌向叔孙摇光一看,叔孙摇光也正睁着一双杏眼狠狠瞪他,不过与他目光一碰,不知怎地却突然满脸晕红,攸地别过头去,成碧夫人一双眼睛滴水不漏,将二人的神情全部收入眼中,不禁好奇地瞟了他们一眼。
叔孙摇光被她一看又有些气愤难耐,攸地站起,看那情形似乎要下楼去寻袁公的麻烦,成碧夫人淡淡地道:“袁公不过是个酒家主人,得罪不起你,也奈何不得我,谁要去那可怜人面前逞威风,尽管去吧。”
她这样一说,叔孙摇光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只把那一双杏眼瞪着,咬着牙根好似要杀人一般。庆忌看的好笑,叔孙摇光能文能武,这位成碧夫人娇怯怯的模样,那一副风摆柳枝地身材,却绝不可能是练过武艺的人,说起来,两个人里叔孙摇光要强一些。可是偏偏成碧夫人一言可令其立、一言可令其坐,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叔孙摇光的喜怒控制在她手中,。
看着这样性情的两个女子相斗,好象……也不是那么枯躁。
只是,这戏固然好看;这酒,可就难喝了……
第074章 女女战争
“摇光妹妹,这位就是成碧夫人啊,我听说成碧夫人寡居多年,不曾再嫁呢,今日怎么却与一位公子携手游玩于酒家呢?可见啊,传言未必可信。”
与叔孙摇光同座的都是她的闺中好友,个个都是公卿豪门家的小姐,所以并不惧怕成碧夫人的权势。她们与叔孙摇光同仇敌忾,见好友受欺,不免挟枪带棒地给她帮腔。
另一个女子便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瞟着庆忌道:“那也算不得什么啊,夫人年轻貌美,虚度年华岂不可惜了,这位公子如此人品,卓然出众,我看与成碧夫人很是般配啊。”
成碧夫人嘴角一翘,脸上笑意更浓,对她们的奚落全不在意。她轻轻击掌,向楼下扬声喊道:“袁公,给本夫人把酒菜呈上来,不要这般藏头露尾的,叔孙大小姐何等身份,岂会与小人为为难。”
看来袁公是早在楼下听着呢,片刻的功夫,袁公亲自端着盘子上来,上边盛着酒肉佳肴,点头哈腰地一一摆放,又向叔孙摇光偷瞄一眼,叔孙摇光吃成碧夫人拿住,果然不好以身份压他,只是恨恨地瞪他一眼,袁公忙陪着笑脸又溜下去了。
“咳!”一见女女战争已告一段落,庆忌这位酒宴的主人决定把主动权抓回来,他清咳一声,说道:“感谢夫人受我邀请,庆忌先为夫人斟一杯……”
“公子且慢!”成碧夫人折腰向前,一把按在他握住酒壶的手上,庆忌一呆,只觉触手温凉,说不出的香柔软腻,这位夫人的手保养的极为柔腻,犹如珍珠滑粉。触在手下心头便似掠过一阵风也似的清凉。
然而,目光再往下探,成碧夫人身子前倾,一袭深衣襟口半袒,丰满的酥胸挤出一道幽深诱人的乳沟,而雪酥酥地半截胸脯上端。却是一双自滑腻嫩肌下撑起的性感锁骨,纤腰削肩,偏生长了一对令人心惊魂飞的酥乳,两相映衬,更加惹火。真不知那软媚着人的娇躯蕴含着多么巨大的性感味道。
“贱妾在家也曾听说,如今曲阜城里传的尽人皆晓,庆忌公子与曲阜十公子联手,要与叔孙世家较量田猎之技。可有此事么?”成碧夫人止住了庆忌地动作,浅笑问道。
“呃……确有此事。”庆忌说着,又看了叔孙摇光一眼,叔孙摇光把俏俏的下巴一扬,一脸不屑。
“如此说来,这第一杯酒,应该是成碧敬公子。”
成碧夫人说着袅袅起身,款摆娉婷。凌波般的绕着桌子走到庆忌身边又复跪坐,然后提壶斟酒,双手捧起奉于庆忌,嫣然说道:“公子威武之名扬于天下。田间射猎不过是小试身手,成碧第一贺,贺公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请公子满饮此杯。”
“哼!盛名之下,未必能负,这一战谁胜谁败,此时怕还言之过早呢。”一旁叔孙摇光冷冷说道。
成碧眼光也不转一下。只是捧杯笑望庆忌。那怀里散发出幽幽芳草气息,中人欲醉。庆忌实在有些吃不消她那流波荡漾的双眸盯视,只好接杯在手,满饮了此杯。
成碧夫人又斟一杯,轻笑道:“叔氏有女初长成,芳菲脱俗,惹人怜爱。这第二杯酒,成碧贺公子得此美婢侍候,膝前培酒,身后铺床,不知要羡煞了曲阜多少少年公子。”
“呃……”,庆忌再看叔孙摇光,叔孙摇光面红耳赤地坐在那儿,嘴巴张了张,那狠巴巴的话却不见说出来。
叔孙摇光身边三个女子此时已经知道对面那个英俊公子就是吴国庆忌,左手边一个白衣女子低声说道:“摇光,与你田猎为赌地庆忌原来就是他呀?”
右边一个红衣女子低低笑道:“妹妹,我看你就输了给他吧,如此俊俏的人儿,可别便宜了成碧那个妖精,把她抢过来,也算报了一箭之仇了。”
叔孙世家也有自己的生意,主事人就是叔孙摇光,可她做生意的手腕和眼光远不及成碧夫人,两家都经营鲁缟,由于成府地鲁缟无论是花色质量还是经营手段,乃至于往来客商的交际都优胜于她,结果叔孙家的生意被成府压制的只能以次货贱价出售,两人的交锋,叔孙摇光每每败北,两人之间早有芥蒂,所以这女子才以此取笑,说她抢了成碧夫人的男人,便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叔孙摇光恨得牙根痒痒的,可是一旦涉及男女之事,女人无论怎么讲话都是要吃亏的,她现在只盼田猎之日早早到来,让庆忌输个灰头土脸,那时才是她扬眉吐气之日。
成碧夫人好整以暇地又斟第三杯酒,乜着杏眼瞟了叔孙摇光一眼,笑容变得更媚更甜,声音里满是衅意地道:“这第三杯酒么,先不忙喝,贱妾现有一事,想向公子借八个人帮贱妾一点小忙,若是公子允了,成碧再奉上这第三杯酒以贺公子。”
庆忌苦笑,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成了成碧夫人与叔孙摇光一战地武器,只不过两个女人拿一个男人当成武器的时候,这个男人通常是没有发言权的。如果两个女人中有一个与自己关系近些,那更没有拂其脸面的道理。不管如何,自己现在与叔孙氏是对立地,与季孙氏才是盟友。而且这位成碧夫人送礼与前,亲迎于后,她当众这么说话,自己一个男人,怎么也得配合一下,不能落了她的面子。庆忌只好笑叹道:“夫人客气了,若是借几个兵卒,有何不可?只是,夫人门下人才济济,若有什么事还办不成,那庆忌只怕也要让夫人失望了。”
成碧夫人以雪腻的手背掩着樱桃小口,露出娇嫩的掌心,咯咯地笑起来。虽说这举止有些天真烂漫,不宜由她这样成熟的妇人做出来,可是由她表现出来却极其的自然。那股子轻撩慢捻的韵致,既似天真又含妩媚,特别地味道令人心痒难搔。
“公子应允了便好,那么……明日成碧便亲往公子军中挑人,可使得么?”
“自然使得,只是……不知夫人到底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地人才办得好呢?”
成碧夫人双眉一轩,欣然笑道:“五月端午沥波湖龙舟竞渡,成碧也要组一队人去凑凑热闹,可是我鲁人地舟楫之术远不如吴人,成碧府中地家将懂得此道的更少。本来还担心着万一输了又惹人取笑呢。”
她把眼波向叔孙摇光那边盈盈一瞟,叹息道:“贱妾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独自支撑门庭。辛苦且不去说,背后还不知多少无聊人士乱嚼舌根子,诽谤的无以复加呢。”
成碧夫人复又展颜一笑:“公子此来曲阜,可不是老天爷怜悯于我,差了你这天使前来助我取胜一般么?”庆忌听说是向借几个人去划船,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使得使得,夫人明日尽管去我军中挑人。不过……强中更有强中手,我可不敢保证我的人就一定夺冠啊。”
成碧夫人得偿所愿,妩媚地笑道:“人家对公子可是信心十足呢,五月端午沥波湖龙舟竞渡。一旦得胜,公子军中壮士每人皆有馈赠。至于公子你么……”
成碧夫人把眉尖一挑,自得地道:“成碧亲手炙一条肥鱼以献公子,聊天成碧心意,公子,人家炙鱼的手艺可是堪称一绝呢。”
庆忌哈哈大笑:“使得,使得。能得夫人为庆忌炙鱼。那已是最好地礼物了。”
叔孙摇光听说成碧夫人向庆忌借人,竟然是为了竞渡一事。已然大惊,更加看不得的是两个人的眉来眼去,心里也不知怎么的,特别的不舒服,听到此事冷笑一声说道:“成碧夫人忒也小气了吧,你得了一座金山,却只回馈一条炙鱼,这样地买卖真是做得,难怪成府做生意包赚不赔,日进斗金。”
庆忌听了一怔,他对季孙意如一时兴起,以家族海盐生意为赌注的事不甚了了,并不知道今年龙舟竞渡有着什么重大意义,所以听说能得一座金山,便知内中还有隐情,却不便向她询问。
叔孙摇光身旁的红衣女子轻声惊叹道:“这下子我可真得服了,庆忌……公子就摆在那儿,曲阜里多少季氏门下绞尽脑汁想着赢这一局,怎么却没人想得到向他求助呢。谁若夺冠,独领海盐生意三年经营之权,啧啧啧,那真是一笔令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庆忌这才知道内中原季,他不是生意人,不知道海盐生意倒底能赚多少,他地公子身份是不会接触这些事的,做为一个现代人的意识中,对于最为寻常便宜的盐巴,更加不知其贵重。但是他知道例朝例代做私盐贩子的人多不胜数,哪怕为此被杀了头,照样有人从事此业,其他若无巨利,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庆忌顿时转起了脑筋。
成碧夫人目注叔孙摇光,注视良久,好似颇为惋惜地轻轻摇头。
叔孙摇光本不欲向她发问,可是看她神色,实在有些忍不住,脱口问道:“你如今得偿所愿了?欢喜怕还来不及呢,叹的什么气?”
成碧夫人“嘻”地一笑,说道:“我不是为自己叹气,而是为叔孙小姐叹气啊。”
叔孙摇光把两道柳眉一扬,冷笑道:“不就是龙舟竞渡么?对我家来说,却没甚么大不了的,输也罢、赢也罢,都没什么了不起,有什么好叹气的。”
成碧夫人一本正经地道:“待得沥波湖龙舟之赛时,你已是庆忌公子地人了,我胜便是庆忌公子胜,我的荣光便是庆忌公子的荣光,你不替自家主人开心,怎么倒象愤愤不平似的呢?”
叔孙摇光拍案而起,面孔涨红道:“放屁!谁是他地人了?”
成碧夫人眨眨眼:“以庆忌公子的本领,首猎麋鹿的人非他莫属,田猎之事必然是他夺冠,叔孙小姐信誓旦旦,要上门去为人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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