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炮弹_令狐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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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能让他去外面住。本来就准备了房间给十一，十一还是觉得上海复习方便一点，这不，振远来了正好住那间。一样的，一样的……”这他妈哪里一样！天差地别好不好！秦肖下颚绷得紧紧的，此刻大概只有刘振远能听出他的口不对心。
　　鸠占鹊巢，秦肖心中十分不忿。菊花那里仿佛又有一阵莫名的神经痛。
　　“他平时应酬多，就怕耽误你们的作息。”
　　“哪能呢！”秦肖打着哈哈，心想刘振远肯定下周一就心急火燎的要搬进来。他倒是不怕耽误作息，他怕的是身体某些地方承受不起。
　　这午饭像是放了个哑炮似的，紧张了一桌子的人，结果刘振远高高拿起，低低放下，屁都没说。虽然开分公司的事儿也是大事儿，但和各怀鬼胎的几个姐弟姐夫的想象还是相去甚远。
　　收拾碗筷这种事情，秦肖是一定要去挣表现的。刘茜正好把自己大弟弟扯到一边，问：“你今天就是为了放个哑屁把我们都喊回来？”
　　刘振远高深莫测的笑笑，一脸很随便的样子，更叫刘茜窝火。
　　她拧一下刘振远的胳臂，怒道：“你就算是要出柜也要先摸一摸秦肖的态度吧。他上次被你操得都要失去性生活的欲望了。”
　　“不至于吧，我看他恢复能力挺强的！而且我是不是gay这事儿又不是因为姐夫，我出柜只是为了……”刘振远望了一眼厨房，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姐，你觉得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刘茜不语，仿佛这才意识到这件事儿就没个好时机可言。对父母来说，儿女这样的情况都是闹心的，且自己家里的两位还挺传统，怕是不能轻易接受这样的事情。
　　“我总不能一辈子什么事儿都让着你和十一吧。”刘振远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纠结的。一家子兄弟姐妹，都是亲得不能再亲得人，因此很多事情他在做决定时也很是彷徨了一阵。
　　“怎么说话的！你让着什么了？”
　　“你们都宠着十一，你又是家里唯一的闺女，这些年爸妈怎么对我的，有眼睛的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问问姐夫，叫他摸着心口说一句，我在家里是个什么地位？出柜这件事儿，你不能拦着我，你和十一是要怎么我管不着，但是传宗接代的事情，我绝对不管！不是我自私，而是，我翻不过秦肖这个坎。我，喜欢上他了。”
　　刘茜大眼睛一瞪，却没能对上刘振远的眼睛，她弟弟还是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事儿吧，一家三个孩子，两个是摆明了不走阳关道的，现在刘振远如果出柜，那么自己和十一就要承担家里传宗接代的事儿。秦肖跟自己已经结婚，不论有没有孩子，在父母那儿都是先过了一关。如果这事儿掀开了，刘十一就得马不停蹄得去相亲，不能自由自在的做个家里的小幺儿了。而且，他们这样的家庭，多少希望能娶个有助力的儿媳妇回来，巩固生意，这怕是更叫人为难，不能随心所欲。
　　刘茜的心眼儿也是偏向刘十一的。虽然她觉得十一不能也是gay，但是谁知道自己家祖坟上是不是长了什么歪脖子树，至少自己跟二弟都是长歪了。万一刘十一有一点这方面的倾向，她都更希望他能自由的生活，而不是被家里的枷锁禁锢。退一步讲，就是找个老婆，她也希望十一可以有个真爱结婚。
　　可，刘振远也不是捡回来的，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显得不公道，偏心眼这种事情被人识破就算了，哪还能光明正大，她只能扔下一句，“出柜的事儿咱们回头再议，你别冲动。秦肖又不喜欢你，你在这里一个人跳什么大神！”


第16章　
　　秦肖洗完碗，走出来就看到刘茜气鼓鼓的表情，坐在沙发上和手机较劲。他靠过去，双手按在刘茜的肩上，轻声问：“谁惹大小姐不高兴了？”
　　“回家再说吧，哎……”此刻刘茜脑子里想的很多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她和刘振远年纪比较接近，小时候抢东西争宠打架，没有一天消停的，而她也没输过。后来十一出生，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对这个小弟弟的感情又不一样，甚至有些母性。可现在的局面，刘振远摆明车马，要搞秦肖，她也不能把错都推到大弟弟头上，只能想：秦肖这个祸害啊，怎么那么叫人恨呐！
　　“别叹气啊，多大事儿呢？我今天本来以为振远他是要……要那个，还准备打一场硬仗呢，结果还好有惊无险。”秦肖坐在沙发扶手上，他完全不知道这会儿刘茜脑子里正骂他狐狸精呢。
　　刘茜刚要接着他的话说什么，刚扭头张了张嘴，忽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从二楼传来。两人都愣住了，立刻紧张的站起身往二楼走。刘茜还扯开嗓门儿问：“怎么了？妈？出什么事儿了！”
　　二楼的屋里却很安静，没有别的声音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这才叫两人更紧张。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父母的主卧室门口，门紧紧关着，里面也安静得很，刘茜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是反锁的，便问：“妈，刚才是什么声音啊？你有没有事？”
　　“你滚——！”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不像是对刘茜的，秦肖头皮一阵紧，连隔壁房间的刘十一这会儿也开门来看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茜把耳朵贴在门上，又问：“妈你开门啊！到底怎么呢！”
　　“你个孽障！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你的时候我就差点没命，你现在还真是要来收我的命！滚！别回来了！这个家里没有你！”
　　“妈，妈……我让你失望了，但是我就是这样的。妈……”刘振远的声音断断续续，秦肖也下也听到了，刘茜看他一眼，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十一也靠过来，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刘茜只能比划了一下，刘十一竟然很快领会了，他下意识的就看秦肖，把秦肖看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可这事儿也不能赖他啊，他完全是个局外人，他的男神明明是刘十一，他和刘振远那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但这两姐弟为什么都觉得刘振远出柜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呢！操，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里面传出来哭声，拍打声，刘振远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希望他妈能接受他。刘茜可以想象自己母亲那种做了一辈子小女人的人，是如何的天崩地裂。
　　“姐夫，你说句话吧，你毕竟是‘外人’。”
　　秦肖却是不想这个时候插手刘家的事的，他多少也觉得自己是“外人”，尤其是自己和刘茜是形婚，这样的家丑，他去参合总归不好。但是耐不过刘十一开口让他去劝，他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喊了一句：“妈，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谈吧，别气坏了。”
　　里面传出半句“气死了”之类的话，秦肖又敲了一下门，为难地不知道该不该再开口。
　　三人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事儿，里头不开门，刘茜把两个大高个儿男人推到刘十一的房间里，关上门小声儿说：“这会儿爸还不知道，这事儿千万不能让爸知道了。妈这边我就留下来先劝劝。”
　　一向话不多的刘十一也主动问了一句：“我哥是怎么回事，受刺激了？”
　　刘茜这会儿心里窝着火，话就横着出来了：“他怕再不出柜，你姐夫把你掰弯了，他人财两空还要找个娘们儿结婚生孩子。”
　　秦肖立刻尴尬的闹了个大红脸，根本不敢看刘十一。
　　而刘十一还是平时的大仙儿模样，好像刘茜根本没说什么离谱的事儿。
　　“我哥想太多了。不过他出柜了也好，要不家里什么担子都落在他肩上也不合适。我看他去相亲也相烦了。”
　　“要是爸妈气出个好歹来，你再这么气定神闲吧！”
　　“姐，这是好事。”
　　“好个头！”
　　“我知道你和姐夫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哥哥这边能被家里接受，你等个三五年也能出柜。总比跟一家人还遮遮掩掩的过要好。”
　　“你脑壳被门夹了是么？你哥出柜了，我和你就都得做五好青年，绝对不能行差踏错，要不妈可能会被真的气死。”
　　刘十一听完他姐的话，慢吞吞的看了秦肖一眼，忽然笑了，“姐，你是不是看谁都是同性恋啊。我喜欢女的，你就放心吧。以后我找个老婆生十个八个的，给你们玩。”
　　秦肖顿时脸色煞白，脑子里刚才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此刻简直如同冰河世纪。
　　他傻了，但是理智还是告诉他：男神拒绝他了！
　　摇摇欲坠的秦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失落这种情绪此刻可以具象化，那他已经被淹没了。就算一开始都想好了，直男掰弯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被人如此正面的打击，还是叫他回不过神来。
　　可惜此刻刘茜却没察觉自己老公的不对劲，还在一个劲儿的埋怨刘振远没有大局观，做事太冲动，不知道铺垫。
　　刘十一眼角瞟着秦肖，在他看来这个姐夫虽然有点奇怪，不过人却是个好人，做饭也好吃，他不傻，这样的话说出去就是斩草除根，对于一心喜欢他的人来说，都是打击。只是没想到秦肖一个资深基佬居然像是初中生被女神拒绝一样，那样子仿佛立刻就要跳河。
　　听到隔壁的门开了，刘茜像是箭一样的冲了出去。秦肖和刘十一反而没动。
　　刘十一这才看着他姐夫，摸了摸尖尖的鼻子头，低声说：“姐夫，你是个好人。”
　　“别……别给老子发卡了！”
　　“如果你不是我姐夫，我可能会当你是个好哥哥。”
　　“我想你当我是情哥哥。”
　　“呃，这个你就想太多了。”
　　“那你把吃的那些好东西都给我吐出来！”
　　“姐夫，别闹。”
　　秦肖捏着自己的虎口，很是用劲儿，想用这种疼痛来掩饰失恋的煎熬。他不敢看刘十一，只能故作轻松的说话，不再给人添麻烦。
　　他们还要相处很久，直到有一天刘茜出柜，或者别的原因他们离婚，否则刘十一将一直是他的小舅子。
　　两人就这么坐着，完全没想到外面正发生惊天血案。


第17章　
　　走廊里，刘振远一脑门的血，是被他妈用相框给砸出来的。
　　这下他爸不想知道也知道了，本来在一楼看电视，看儿子一脸血的走出来，就问了问。哪晓得刘振远半句掩饰都没有，直接给他爸跪了下去。
　　刘茜上去拽他，可惜劲儿不够，只恨秦肖和刘十一两个没良心的这会儿还躲在屋里。
　　“爸，刚才我跟妈出柜了。”
　　显然“出柜”这么现代的词儿，刘父是压根没听明白的，他作为家里的大家长一般也就那两句话，“你又怎么惹你妈不高兴了？”
　　“没事儿爸，我去安慰安慰妈，让小远先去医院看看吧。”
　　“这个孽障就是来收我的命的！”
　　“妈！”刘茜对着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母亲喊了一声儿，虽然知道纸包不住火，可如果她爸真的明白了出柜是什么意思，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怎么了这是？”
　　“他说他喜欢男的！”
　　这声音不大，带着哽咽的哭声，可却像是一颗子弹一样射进了这个家的心脏，瞬间炸开了不可弥补的伤痕。
　　刘父微微睁大眼，像是在理解这短短的一句话。
　　“你说他……小远喜欢男的？什么叫喜欢男的？！”
　　“就是要和男人过！他简直不像话！”
　　“啪！”刘振远感觉自己左半边脸顿时麻了，混合着半脑壳的血，他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去恐怖片里头客串了。
　　刘父站起来，手指发抖，却很犀利的问：“你喜欢男的，那个男的是谁？！”
　　刘茜一听这个，头皮都紧了。
　　秦肖正好听到把掌声赶出来，这半句话就落进了他的耳朵，他吓得一哆嗦，刘十一赶紧抓住他得肩膀，不让他表现出异常来。
　　“爸，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喜欢男的，这事儿是天生的，我也改不了。如果能改我早就改了。这跟我喜欢的人是谁没关系，我天生就对女的没感觉。”
　　刘父这才缓缓的坐了下去，看着一脸血的儿子，他到底下不了手再打。
　　这件事像是一个不解之谜一样，他困扰的看着自己的子女，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们。天天在一起吃住，然后忽然就对自己说——是同性恋了。
　　“这事不行！你必须跟女的在一起！”
　　“爸！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就是对女的什么也做不了也没关系，但是你不准和一个男的过！”
　　刘振远顿时慌了，他爸跟他妈不一样，他妈再哭再闹最后也是能劝住的，但是他爸一辈子都是个自己拿主意的人，别人很难反驳他左右他。他这么说，简直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虽然也知道这时候不该牵扯到秦肖，可刘振远还是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姐夫。
　　秦肖本来目光就一直落在秦肖的身上，这会儿忽然被这么个眼神一电，吓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他看着刘振远那种痛苦却不甘心的眼神，同样是Gay，他没有不理解的。这一瞬间的心有灵犀仿佛都是因为爱而不得的痛苦，又仿佛是因为别的，他来不及细想。
　　只听见刘父又说：“不生孩子也可以，以后十一的儿子抱给你养，你现在就在相亲的对象里面找个喜欢你的结婚。”
　　“不！我不！”
　　“啪！”这一巴掌比刚才的还用力，刘振远的嘴角都破了。
　　秦肖再也忍不住，他快步走过去，不敢直面刘父的锋芒，只能在背后轻声劝了一句：“爸，家里的事情可以慢慢说，你看振远额头还在流血，要不先处理一下。”
　　这会儿刘父才想起自己的女婿还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却不愿意给刘振远好脸色看。
　　他站起身，怒道：“你给我滚，你不是在南京买了房子么？翅膀不是硬了么？现在开始你就准备结婚的事情，什么时候结婚了，什么时候你再回来！”
　　“爸，我会好好在南京弄分公司的事情，结婚我是肯定不结的。”
　　“你再犟就滚出刘家，永远不要回来！”
　　“爸，对不起，爸，我——”他的话还没说完，秦肖就上去一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推搡着往外带。这是刘家的家务事，他虽然觉得这一切对刘振远太残忍了些，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置喙别人的家长呢。这个平时看着要操天操地的老爷们儿，此刻简直太可怜了，可怜得让他觉得心里有点疼。
　　刘茜倒是没跟着他们俩走，反而上楼去劝慰母亲了。
　　偌大一栋别墅，此刻安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
　　秦肖从裤兜里摸出个面纸口袋，抽了好几张递给刘振远。
　　“你姐说得对，这事儿得有策略。”
　　“我等不了。”
　　“又不是把我肚子搞大了，你有什么等不及的。”
　　刘振远本来心中满是阴霾，却被秦肖轻而易举的逗笑了，他按住流血的伤口，忍着嘴角的疼痛，轻声对秦肖说：“我怕我姐赶在我前头出柜了，我就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秦肖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的踩油门往医院开。


第18章　
　　小护士粗暴的处理着刘振远的额头，还时不时的用热辣辣的目光去瞟秦肖。
　　这人就像没发现有人送秋波似的，全无心肝，只有刘振远一个人气呼呼的，觉得秦肖就是爱装逼，没事打扮得那么潮干什么。做一个普通的公务员他妈的会死吗！
　　结果毫无知觉的秦肖还絮絮叨叨：“留疤了怎么办？”
　　“留疤了你就嫌弃我了？”
　　小护手手上的棉球一顿，狠狠按在了刘振远的头上，他“嘶”的一声，想博取同情，结果秦肖只是皱皱眉头，没有理壮得像头牛的刘二弟。
　　“你有没有疤，我都嫌弃。”
　　刘振远没说话，脸却黑得跟锅底一样。
　　小护士这会儿对秦肖不再瞟来盯去的了，她赶紧完事儿，给刘振远涂上药膏，贴好绷带，就准备撤了。
　　“你说，这破相了会不会影响我赚钱的运道啊。”
　　“别封建迷信了。走吧。”
　　“去哪儿？”
　　“我就不信你没个自己的地方。”
　　“我还是去南京吧，跟你住，我弄分公司的事情是认真的。”
　　秦肖又皱眉头，这下刘振远不高兴了，大嗓门儿的问：“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去住酒店？然后租房子？！”
　　迫于人道主义的秦肖只能把人弄回家，引狼入室。
　　家里因为男主人和女主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因此仔细一看可以发现这房子的格局是相当的泾渭分明。刘茜和秦肖的衣服都多，因此衣帽间归刘茜，卧室的衣柜归秦肖。至于那漫天满地的鞋子，刘振远看到后就眼皮开始跳。这以后得好好挣钱才养得起秦肖。
　　忽然，他有点想问问秦肖以前的事情，虽然也多少了解一点秦肖的家世背景，可总觉得还是不够了解他。而现在，他最渴望的就是搅和进秦肖的生活，知道他的过去，胡搞他的未来。
　　坐下来就摸烟，秦肖咳嗽了一声，刘振远想起医生的叮嘱，只能把烟盒放下。
　　“喝点牛奶吧？”
　　“不要！”太娘……
　　“你现在吃药呢，喝茶和啤酒都不行。家里啥都没有。”
　　“矿泉水吧，别折腾了，过来陪我坐会儿。”
　　秦肖拿着矿泉水从储藏间走出来，看着刘振远的侧脸，他脚步顿了顿，心里翻腾着很多想说的话，却又不知道该从那儿开始。
　　“看不出来啊，你和我姐还过得挺奢侈。”刘振远看看手里的进口矿泉水。
　　“不准备养小孩儿呗，有一个花一个。”
　　“你不知道我姐准备试管生一个？！”
　　“她提过几句，不过这事儿，她又不找上我。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心也真是大，毕竟你们是拿了证的夫妻。她弄个孩子回来，你还得有义务管管到十八岁。”刘振远恨铁不成钢，平时看着秦肖做事挺有条理的，这种原则问题怎么忽然就成了个软脚虾了。
　　“哎，振远，我也不知道跟你姐姐这个事儿能维持多久。我对你们家里的人来说，终究不是真的家人。这一点你也要明白。虽然一开始，我对十一抱着那种心思，是我不对。但是你也别再在我身上折腾了。我不想把这些关系搞得更复杂，最后让你姐姐进退维谷。”
　　“一开始？那你现在不肖想我弟了？！”
　　秦肖咬着后牙槽：我怎么这么恨呐！
　　“你重点错了……”
　　“不对，十一跟你说什么了吗？”
　　“这是我的事情。”
　　“哎，那小子从小就爱作天作地，他如果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我回去揍他，你别把他的话太放在心里去。但是，姐夫，感情不能勉强。”
　　“所以我也是这句话，我即使现在不被十一接受，我自己也准备放手了。但是，我和你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能勉强。”
　　刘振远不爽的一挑眉头，“哟，感情不能勉强，上床就无所谓是谁了？”
　　秦肖再次咬着后牙槽：我怎么这么恨呐！
　　“……每次都是你非要的……”
　　“那您是哪次没射呢？还是没叫床呢？没高潮呢？”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重点是这个吗？！你就当找了一夜情不行吗，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而且，你比我出去酒吧随便找的人还麻烦，我喜欢个外面不认识的419对象，都不会喜欢你。我不想把你们家的事情搞得更没法收拾。”
　　“说这种话有意思吗？你跟我姐结婚的时候，你没顾虑？你洒脱？这会儿才想起要撇清关系了。是不是如果今天出柜的是刘十一，你他妈就要冲上去一起殉情了！！”
　　刘振远那个气，手都发抖了，结果秦肖居然在一旁冷笑。
　　“就算是，你能怎样？”
　　“我真他妈是日了狗了！”
　　“你就是日了狗，狗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刘振远气炸，站起来要走。结果走到门口，又灰溜溜的滚了回来。他知道，他今天一旦出了这个门，就功归一篑。刚才那些都是气话，两个人都冲，不能为了这种理由放弃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福利。
　　秦肖本来看刘振远气走了，心里还有点心虚愧疚。
　　结果看他又走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身段也放软了，话也圆融了些，“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你别放心上。”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喜欢我是你的自由，追求你是我的自由。”刘振远大手一挥，一副要用江山换美人的气魄。
　　秦肖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强势的表白了，大学的时候就有过，他淡定的看着刘振远，微微一笑，很有点不动声色的诱惑，“那行，今天晚上让我感受一下你的诚意吧。”
　　刘振远一愣，可再看秦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忽然明白了：日，这是要菊花不保……


第19章　
　　“姐、姐夫……我不是熟练工……”
　　“别怕，我熟练。”秦肖看出刘振远的退缩来，心里浮起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看吧，男人就是这样，说得比唱得好听。自己对刘十一也不就是那样么，确定了他是直的，掰不弯，就望而却步。
　　五十步，笑什么一百步。
　　两人之间那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刘振远急中生智，说了一句特别带哲理的话：“你也要让我自己选择追求你的方式。”
　　秦肖不禁在心里吐槽：这个逼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