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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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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很快结束检查，结果让人振奋：施诗身体机能完全正常，晕倒是因为体力严重透支，睡一觉再打几针盐水葡萄糖就好了。众人同时长出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人一放松，疲惫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吴闵趴在陪护床上打盹，可混沌的脑子却怎么都停不下来。转住院部的时候，施诗曾短暂清醒过，他还以为她又要像僵尸那样直愣愣站起来，狞笑着要掐死徐达。可实际上，施诗只是虚弱地问她在哪，得知身在医院，学校老师马上就到后，安心地笑笑又晕了。
明明几十分钟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张脸如同带了个狰狞的面具，怎么突然就正常了？不会是被狗舔的吧？
迷糊间，吴闵的脑海中突然冒出幅画面——熊三踩在施诗身上，不顾她的反抗和惨叫，一口一口舔掉她的脸皮……
啧，大凶狗真凶残！
☆、第012章
吴闵没想到学校带队过来的是赵勇新，随行的还有系里两位老师，听说邢建华也在往这边赶，不过大过年的车票不好买，老头目前还在西北某市的火车站游荡着，说不上啥时候回得来。
让吴闵意外的是赵勇新竟然认识沈修，而且看起来很熟的样子，赵勇新一到医院就和沈修躲到犄角旮旯谈了好久，吴闵几次想凑过去听都被赵勇新用严师的眼神给瞪回来了。等俩人终于分开，吴闵想再把事情经过向赵老师报告一遍，没想到赵勇新摆摆手，由大三的导员刘老师带他们几个去休息，赵勇新和沈修在医院守着。
这叫什么事啊！吴闵有点气不顺，又不敢跟老师叫板，只好悻悻地回农家乐休息。出了医院找半天也没看到熊三，心想连鬼附身状的施诗都能扑倒的狗，谁见了都得绕着走，它不威胁别人的生命安全就不错了，也就懒得继续找。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吴闵起床发现整个小院就剩他自个儿了，洗漱后吃了点东西直奔医院，到病房才发现施诗已经醒了，所有人围着病床坐了一圈，听她讲失踪后的事。吴闵也挺好奇，暗搓搓站在人群后，竖着耳朵听着。
“那几天我一直觉得脸上刺痒，怎么挠怎么揉都没用。”施诗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脸，即使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她的脸色依旧难看得吓人，还没死人气色好呢。
施诗费力地曲起腿，用双臂紧紧抱着，身体在明媚的阳光中微微颤抖，“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候会看到个长相特别吓人的人对我狞笑，说什么‘快了快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怎么听着那么像精神病患者的自白？
沈修突然开口：“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施诗明显地抖了下，不确定地点头，“我，我不太记得清楚他的样子，但我觉得我应该记得。”
沈修抿着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调出一张图递给施诗看：“你看一下，是他吗？”
所有人伸长脖子，吴闵也好奇地凑过去看，那是一张手绘图，画中人一身异域风情浓厚的服装，简单来说就是身披几条彩带，遮挡住重点部位，风一吹就走光那种，不过那张脸却极其凶恶，尖嘴猴腮的脸上画着花里胡哨的色彩，双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随时挣脱眼眶掉出来，鹰钩鼻子当真像是把鹰嘴掰下来安在了脸上，一张红艳艳的嘴咧到耳根，虽然也是两个鼻子一张嘴，但看上去就让人不舒服，看得久了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施诗看到画像，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瞳孔骤缩，呼吸急促，双手死死捂着嘴巴，喉咙里发出惊骇的呜呜声，因为她的极力压制而格外像濒死的幼兽在哀鸣。沈修皱眉，在她背上拍了两下，说也奇怪，前一刻还像见鬼的施诗在他的安抚下竟奇迹地镇定下来，接过赵勇新递来的毛巾擦掉脸上的冷汗。
不用她说，在场众人也猜到画像上就是她半梦半醒间看到的人，也是导致她失踪的元凶。
“小沈，这个是？”等施诗的情绪彻底平静，赵勇新扯了扯沈修的衣服，小声问他。他研究民俗十几年，见过不少面目狰狞可怖的形象，但刚才看到画像，他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惧，总觉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隐含的杀意将穿透屏幕跃出来，毁掉周遭的一切。
沈修没说话，示意队伍中唯一的女教师安抚好施诗，他则转身离开病房。其余人都看出他有话没说，纷纷跟出来想探个究竟，吴闵也想知道画像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跟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楼下的院子。冬天的院子很冷清，只有几个年轻的病人在家属的陪伴下在外面遛弯，沈修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往冰凉的地上一坐，抱着手机不知给谁发消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点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徐达捅捅身边的吴闵，那意思是：你俩不是挺熟的吗，你问呗！
吴闵手忙脚乱把羽绒服拉锁系上，帽子扣上，才觉得暖和了点，一抬头，发现赵勇新，刘老师和徐达都直勾勾看着自己，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在脸上抹了几下。仨人一个劲给他使眼色，派他当代表去问十万个为什么。
吴闵嘴角抽了抽，徐达是他学弟就算了，可赵老师和刘老师，你们为人师表却派学生当炮灰，合适么？你们的师德呢？
就在四个人用眼神谱写着暗战大戏，不拼出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时候，沈修把手机装回上衣兜，朝四个人招招手，然后拍拍他旁边的水泥地，于是四个人你推我我推你围成一圈坐到地上，缩着脖子插着手，像被扔在冰天雪地的鹌鹑。
“那个叫施诗的女生没事了，徐达，你们那几个住过院的同学也没事了。”沈修说完，赵勇新和刘老师长出口气，学生没事就好，否则事情闹大了整个b大都会受牵连，他们承担不起。
徐达也高兴了，不用再担心半夜到处乱跑，他和家人都解脱了。
只有吴闵心心念念惦记着沈修手机里那张图，想再看看，因为他越回忆越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
沈修仿佛读懂了他渴望的眼神，重新调出图片，把手机举到四人眼前。吴闵支着下巴绞尽脑汁回忆在哪里见过，其他三人则下意识向后躲，近距离看画里的人，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沈修逐一打量他们的表情，最后对赵勇新说：“赵老师，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赵勇新边搓胳膊边探着身子看，别说，这么看还真像在哪见过，就是怎么都没想起来。刘老师和徐达一头雾水，画中人明显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形象，不说那张不像人的脸，单就是那身装扮，走到哪儿都得被当流氓抓起来吧！
“啊！”吴闵一拍大腿，把旁边仨人吓得够呛，“是面具！”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闵这么一说，赵勇新和徐达如醍醐灌顶，也发觉图片中的人和那个失踪的面具很像，只是面具更脸谱化，不如画像上的人立体。
沈修收回手机，老神在在给几人解释：“画像上的人叫蒲名，是几百年前一个江南村落的首领，村民过去也像其他汉人村子那样信奉佛教，从蒲名接手村子后，村民的信仰变了，不知蒲名对他们说了什么，这个世代安居江南的村子开始逐水而居，由南向北一路行进，靠捕鱼虾为生。”
众人面面相觑，古时候的江南是富庶之地，而北方是疾苦塞外，村子从江南往北方迁徙？吃错药了吧！
蒲名信奉道教，坚信苦修能飞升成仙，据说他带着全村迁徙是为了沿途寻找炼丹的材料，没人知道他们的修炼是否成功，但沿途见过蒲名的外村人曾说过，蒲名的五官狰狞不似凡人，几月之后再见，狰狞之意更甚。
“村子在迁徙后的第九年消失，有人说村民们逢机缘成仙了，也有人说他们窥探天道被灭族了，村子消失前，蒲名就从当初的正常相貌变成了画中那样。”沈修说完拍拍屁股站起来，其他人跟着起来追问“然后呢”。
沈修摊手，“然后？我怎么知道，只是据考证，蒲名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附近，我怀疑发现施诗那个亭子就是蒲名的村民建造的，那些坟包大概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处。我会猜到作祟的是蒲名也是根据传说瞎蒙的，谁知道真就蒙对了。”
众人：“……”说得正儿八经，敢情是胡说八道？
“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原来历史上真有蒲名这个人。”沈修背着手摇头晃脑、念念叨叨走了，众人心里有疑问也只能暂时憋着。吴闵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被问号填满了——
一个体育老师，怎么会知道这种隐秘的历史？
可能几百年前就死了的蒲名怎么会跑到施诗身上？
为何其他和蒲名相像的面具没事，偏偏赵勇新买回来的有问题？
既然一切都是猜测，刚才又为何言之凿凿所有受牵连的学生没事了？
沈修，你到底隐瞒了多少真相？
☆、第013章
事件告一段落，吴闵揣着无数疑问回家，休整几天后带着大包小包回学校，和无数抱怨开学太早的学子一起缩在没有暖气的宿舍里瑟瑟发抖。在别的大四学生忙着找工作，复习考研面试的时候，b大男生宿舍九栋514的四个人正打游戏打的火热。
沈括和骆谈文两个走了狗屎运、被邢建华开后门留下的家伙大呼小叫，指挥着游戏里的千军万马南征北战，邱凯和吴闵默默望天，幸好附近宿舍的人白天不在，要不游戏里的拼杀就要延续到现实了。
这俩疯子，忒扰民。
游戏玩的累得慌，吴闵活动活动脖子和手指头，打开微博，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鲜事。热搜榜第一位赫然是＃安雨梦钟奕年＃，点开一看，吴闵嘴角抽了，照片上的女人不是被他看过免费现场的清纯女星吗！
热搜头条介绍说安雨梦和钟奕年相恋多年，虽然同在娱乐圈打拼，聚少离多，但两人感情深厚，外形登对，连名字放在一起都是标准的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配置，九宫格照片记录了二人不同瞬间的亲密，俊男美女确实很养眼，羡煞一群单身狗。可吴闵看到这些照片，脑子里全是挥之不去的白花花，以及那个论外形连钟奕年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的反派男星。
安雨梦是看帅哥看腻歪了所以换个口味么？吴闵看网友各种羡慕嫉妒恨式的留言看的尴尬症都犯了，以前只听说娱乐圈乱，亲眼见识之后……确实乱。
叉掉话题页面，吴闵照例翻看段子手们绞尽脑汁想出的小广告，点开一组新款时尚造型动态图，顿时被扑面而来的恶意吓着了。
九张图上的九个模特全部身穿国际大师设计的新款，面无表情在t台上走秀。时尚圈的审美向来不是吴闵这种普通人能窥探的，以往看到时尚圈又发新款，吴闵最多点评两句穿出去会不会挨板砖，可这次，他吓得手都哆嗦了。
动态图里，身高一米八，骨瘦如柴的女模画着妖娆的妆，一扭一扭往前走，她的身上趴着个人！
说趴着个人并不准确，实际上，那个“人”就是女模正在展示的新款服装，“人”的两条腿伸的直直的，搭在女模两肩上，上半身和女模的上半身重合，而“人头”耷拉在腹部，长长的头发垂下，随着女模的行走飘来荡去。吴闵回忆了下那晚施诗站在亭子前长发翻飞的场景，觉得还是这个造型更恐怖点。
大晚上穿这身出去，不得把路人全吓死啊，比身后跟个背后灵还吓人呢！吴闵抖着手关掉微博，决定去楼下绕几圈缓解下紧张的心情，顺便提早去餐厅占位，打点好吃的菜。
其他三人也都关了电脑，跟着吴闵出门去晒太阳，四个身高一米八的帅哥一字排开走在校园里还是挺拉风的，沈括甩了甩两个月没剪的头发，自觉代入当年风靡万千少女的道明寺，可惜今儿风太大，直接把他半长不长的头发糊了满脸，路过的妹子们捂着嘴咯咯笑，丁点面子没给他留。
沈括表示必须吃顿好的才能治愈他那受到伤害的自尊心，邱凯觉得反正没事，不如出去溜达下，省得他们再回寝室制造噪音，就同意了。四个人出了校园沿着小吃街来到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涮着羊肉喝着啤酒，爽的不得了。
“哥儿几个，我，我，嗝，是不是喝多了，咋还眼花了？”沈括两眼发直盯着窗外，他旁边的邱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发现什么啊！
沈括又打个酒嗝，大着舌头嘀咕：“看来真是我眼花了，那么柔弱的妹子，怎么可能扛着个人呢，嗝。”
几人嘻嘻哈哈继续喝酒，只有吴闵若有所思往窗外看了眼，又想起那组诡异的新款造型。
喝得有点多，四人一商量，就在附近的旅店开了间房休息，等晚上吃完饭再回去。一觉睡醒天都黑了，吴闵揉揉有点疼的脑袋，把哥几个叫起来，四个人夜游神似的晃荡出去觅食。
晚饭只要了两瓶啤酒，四个人分下来也就一人一杯，吃饱喝足快十点，沿原路溜溜达达往回走。
走着走着，最前面的沈括突然站住，低声吼了一嗓子：“卧槽！”
骆谈文二话不说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你丫鬼吼鬼叫干啥呢！能不能走了！”沈括紧张地捂住骆谈文喋喋不休的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嘘！闭嘴，没看见吗！”边说边用下巴点点右前方。骆谈文看过去，下意识张开嘴，沈括没留神，捂着他的手直接塞嘴里了。
沈括：“……”赶紧把手掏出来在对方身上擦擦。
吴闵和邱凯快走两步往他们关注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直达校门的小街，街道两侧是卖各种女生服饰用品的精品店，四个女生有说有笑从小街出来，手上拎着战利品。让沈括等人惊悚的，是她们身前都倒贴着个人。
此时室外温度差不多零下二十度，她们身上的人却都露着大腿，有的穿着靴子有的光着脚，搭在四个女生的肩膀上。吴闵脑子嗡一声，这，这不是白天在微博看到的图片立体版吗！
骆谈文丝毫没意识到刚才塞到嘴里的是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盯着那四个女生进入校门，“我去，大晚上真不能说鬼，我不就说了个‘鬼吼鬼叫’么，咋就真见鬼……唔！”嘴巴又被沈括捂住了。
直到四个女生消失在夜色里，沈括四人才回神，发现腿都哆嗦了，吴闵拍着狂跳的心口，故作镇定地解释：“别害怕，她们身上那是衣服，我上午在网上看到过。”
沈括一脸“你在逗我玩么”的表情看他：“衣服？给恐怖片设计的吗？”
吴闵白他，“时尚设计。”
众人秒懂，他们都是凡夫俗子，理解不了高端人士的喜好。不过既然不是见鬼，四个男人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边说边笑边调侃，沈括和骆谈文用对方的害怕相互攻击，嘻嘻哈哈声传出老远。
之后的几天，四人忙着查资料写论文，充实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四月。愚人节这天，四人老实猫在寝室打游戏，既没出门祸害人也怕被那群混小子祸害。正热火朝天下副本，四人电脑的右下角同时弹出新闻弹窗——演员侯廉遇车祸，伤势严重正急救。
配图是一张血糊糊的现场照片，吴闵无意中瞄了眼，手一哆嗦，游戏里的角色就被boss砍死了。他刚挺尸，那几个人也撑不住了，纷纷扑街。
邱凯哀嚎一声：“老吴，你干嘛呢，差点就过了。”
吴闵没理他，打开新闻仔细看，页面最上面是视频新闻，应该是网友拍的，画面很模糊，后面拼接了记者拍摄的画面和照片，吴闵看了三遍，确认出车祸的人就是和安雨梦有一腿的反派男星。
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侯廉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担架两侧依稀多了两条腿，但因为这段像素太低，无法确认是眼花还是确有其事。
侯廉的知名度不高，关注新闻进度的人不多，吴闵翻了翻仅有的几十条评论，没人提到视频中的异常。邱凯等人被吴闵弄得一愣一愣的，都凑过来看他在干什么，吴闵再次播放新闻，提醒大伙注意看。
视频播放到一分三十九秒，侯廉被人放到担架上，半身盖着白被单，邱凯突然指着画面，退去血色的嘴唇抖着说：“这，这是不是多了条腿？”
沈括和骆谈文脊背僵硬，他们也看到了。
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声，吴闵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他记得大年初一那天安雨梦和侯廉说他们见鬼了，他们运动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侯廉的身后，多了两条腿。
真的，有两条腿。
☆、第014章
吴闵并不清楚安雨梦和侯廉见鬼的详细过程，那时他实在忍受不了现场演示，拉着熊三回房休息了，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的只有两位明星当事人，以及没羞没臊听到最后的沈修。
沈修！吴闵瞬间回神，抓起手机给沈修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没人接的时候，沈修有点飘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小吴？”
“啊？”吴闵被他时断时续、深得恐怖片精髓的声音悚到了，在沈修又“喂”了两声后才恍然，“啊！”
“小吴？能听到吗？火车过隧道呢，信号不是太好，我等会给你打过去吧……”电话就断了。吴闵还保持着通话的动作，直到响亮的铃声响起，他才慌手慌脚划开屏幕，接通电话。
这次沈修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多了：“小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隐隐听到那边传来火车的哐当声，吴闵长舒口气，要是沈修也成灵异男主角了，他就真没主意了。抹了把脸，捋顺思绪，吴闵简要说了侯廉出车祸以及他在视频里看到的两条腿，生怕沈修不信，他指挥着沈括截了张比较清晰的图，发到沈修的手机上。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是不是真的见鬼了，那安雨梦是不是也有危险啊？”明知帮不上忙，吴闵还是想挖掘真相，哪怕知道后会害怕得做噩梦，好奇心太强，其实挺危险的。
沈修看完照片沉默片刻，而后忽然笑起来，不怎么正经地调笑说：“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安雨梦了吧？”
吴闵翻了个白眼，他对当男小三没兴趣。
吴闵没接话，沈修自个儿觉得挺没趣的，摸摸鼻子讪讪地说：“他俩是不是真见鬼我也不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后他俩翻来覆去就是说在浴室里见了鬼，我在浴室里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再说，就算他们真被鬼缠，你有啥好办法应对吗？”
吴闵：“……”
沈修继续补刀：“就算你有办法应对，可你觉得人家大明星会相信你吗？特别是你还参观过她的现场版，我猜她现在躲你都来不及。”
虽然想反驳，但不得不承认沈修说的是事实，吴闵有点郁闷，恹恹地问：“你在火车上？干嘛去了，学校应该开学了吧？”
“我和你们邢老师去接柳双双。”说起这事，沈修收起了语气中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徐达他们几个已经康复回学校了，只有柳双双被接回去后情况始终没好转，听她家里人说再治不好就要送去精神病院了，我和邢老师商量着去看看情况。”
严格来说，柳双双是面具事件唯一的受害人，那些戴过面具的同学在施诗被救后都好起来，只有柳双双是因为受刺激过度而精神失常，好好的姑娘变成疯子，一个假期就把家人折磨得快崩溃了。
吴闵闷闷地“哦”了声，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不是系里其他老师和邢建华去接，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你们回来告诉我一声，都是一个专业的，我想去看看她。”
听出吴闵心情低落，沈修笑了笑，安慰他：“别担心，邢老师联系了非常优秀的医生，一定能把她治好。”
随便聊了几句，沈修的声音又开始时断时续，可能又在过隧道，吴闵没兴趣找听觉刺激，说声“再见”就挂了。一抬头，寝室三人正凶神恶煞地瞪他，骆谈文一拍桌子，“老吴，你怎么会认识安雨梦？老实交代！”
实在没心情编瞎话，吴闵把初一的所见所谓说给三人听，三人直接傻眼，怎么都没想到那么清纯的人儿会做出这种事。沈括和骆谈文抱在一起做作地感叹“女人好危险，咱们还是搅基算了”，邱凯皱着眉头，看看屏幕上放大的截图，问吴闵：“也就是说真的有鬼跟着他们？”
吴闵无精打采地点头，“就是不知道是跟着侯廉，还是两个人都跟了。”侯廉已经出车祸生死未卜，如果安雨梦背后也有两条腿，那她早晚也得出事，只希望看到侯廉出事的新闻，她能加点小心，想办法躲过一劫。
邱凯摸摸下巴，靠在椅背上盯着截图不停瞧，半晌幽幽开口：“老吴，你觉不觉得他这两条腿有点像咱那晚看到那‘时尚设计’？”邱凯一提醒，沈括和骆谈文立刻点头，像，太像了，要不是视频里那两条腿是虚化的，他们还真以为侯廉出车祸的时候穿了件非主流的衣服呢。
吴闵愣了几秒，突然跳起来去翻微博，找出那组时尚服装，其中一套服装是“人”的上半身向下扣在模特胸腹前，两条腿因为重力关系耷拉在模特腰际两侧，如果模特矮几公分，效果就和侯廉一样一样的。
四人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沈括颤抖着指指图片，说话的声音像被人踩了脖子：“会不会是，这组衣服真的有问题啊？”
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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