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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大海的方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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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点丑……“
直到这会儿许先生都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他还沉浸在那种惊惧的情绪中难以释怀,但好在他没能错过Adam这个混杂着不甘和委屈的别扭样子。他凑上前去吻Adam的嘴唇,两人额头相抵,唇齿相依,Adam一下就忍不住了,也忘了刚才的那点小别扭,双手拽着许先生的衬衣下摆,从嗓子里挤出了几声呻吟。
许先生一边吻他,一边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子。Adam被吻得意乱神迷,呼吸困难, 所以许先生双手颤抖着脱下Adam的衣服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人的失常,直到许先生向后退了一点,心情复杂地结束了这个吻,Adam才眯着眼睛问了句:“怎么停了?”
Adam的脖子依然保持在那个微微向后仰的状态,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脸颊也透出点红晕,整个人难得看起来健康了一些。可是许先生眼里只能看到他胸前薄薄一层皮肤下,凸起的一根根肋骨。Adam身上瘦得几乎一点肉都看不到,连内裤都松松垮垮地快要挂不住。他太久不出门,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又因为生病,连体温都低了一点,许先生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人,感觉自己看到的就只是一副黏上了一层皮肤和血管的骨架,许先生手心全是冷汗,冰凉的手碰到Adam的身体却也不觉得暖,只觉得硬邦邦的骨头硌得手疼,那种疼从手心慢慢随着血液流向心脏,许先生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心口。
看到他这个动作,Adam才从那个意犹未尽的吻中缓过神来,他急忙抓住许先生的手,高声问:“你又心脏疼了吗?要我去给你拿药吗?”
从许先生坐的位置能看到Adam坐起来后,脊背微微弓着,从后颈开始,一节一节的骨头突兀地凸出来,许先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把那些骨头都按回Adam的皮肉里,他力气太大,Adam疼得尖叫了一声,没撑住向前栽进了许先生的怀里。
Adam趴在许先生的怀里抖着,他刚才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忍住没哭出来,但是眼圈却还是红了一点,他头也没抬,闷闷地说:“我也觉得有点丑,你肯定是嫌弃我了,下手这么重,好疼。”
他的呼吸落在许先生的怀里,是热的,许先生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Adam的后背红了一大片。他赶紧把床头的衣服拿过来给Adam套上,然后才把人搂在怀里一个劲的道歉。
“我不是故意不吃饭把自己变成这样的,真的很丑,我还是喜欢自己原来的muscle……”Adam的下巴尖得几乎能把许先生的后背戳出个洞,许先生有点疼,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可Adam还是没心没肺地把下巴靠在那儿,委屈巴巴地说:“我以为是自己吃饭太无聊了,今天好不容易你回来,我就多吃了一点,但还是不行,阿姨做的菜很好吃,那个汤好香,可我还是都吐了……吐的时候很难受,吐完就觉得自己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了……”
这还是一个多月以来,Adam第一次主动说了这么多话,并且没有道歉。许先生原以为自己能欣慰一点,可是Adam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千斤重的巨石,直直落在许先生的身上,砸得他头破血流。
和平常比,Adam这一晚上做了太多事情,过了一会儿实在是筋疲力尽,靠在许先生肩膀上,人迷迷糊糊地就要往下滑。许先生赶紧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Adam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虚抓着许先生的衣角,模糊地说了句:“你好久都没抱着我睡了……”
许先生这才想明白,原来Adam不是习惯了一个人睡,他只是没有力气和精神撑到自己回家哄他睡觉了而已。
35。
医生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悉尼鬼混,电话那头许先生的声音虚弱又缥缈,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医生吓坏了,还以为他又心绞痛,紧赶慢赶地折腾回北领地,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一路都在担心许先生,没想到上楼却看到许先生活得好好的,他曲起一条腿,靠着墙,坐在走廊上抽烟,面前的烟灰缸烟头都要满出来了,手边还放着三个空烟盒。
“你他妈又在作死!叫我回来给你收尸吗!”医生紧张了一路,这会儿气得半死,说话的语气很不好。
“你去把他叫醒,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许先生还低着头,没拿烟的那只手指了指卧室,他艰涩地开口,声音喑哑极了,“问完就哄他睡觉吧,让他不用等我,就说我在忙工作,一会儿回来……”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Adam,许先生这个样子他一时也问不出更多问题,只好一脸莫名地走进了卧室。
家里很静,但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许先生就坐在门口却什么都听不见,走廊上回荡着他一次次按打火机的声音,啪嗒,啪嗒。许先生其实不想再抽烟了,他嗓子不太舒服,心脏也好像有点难受,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根烟点燃抽了没两口,就被他烦躁地掐灭,片刻之后,他又会点燃下一根烟。
直到第四包烟快抽完,医生才步履沉重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许先生面前,轻声喊了一句:“大哥……”
许先生反应倒还挺快,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把头抬起来了。
医生从没见过许先生这个样子。许先生从小就比同龄人高一些,后来果然长到了一米九几,他平时总是居高临下地看人,脸上通常都没什么表情。他以为自己等了一晚上已经平静下来了,却不知道自己现在仰着脸,眼睛通红,面色苍白的这副模样,看起来有多脆弱可怜。
“你怎么能拖到现在才发现呢……”医生出来之前,想好了一堆质问许先生不负责任的话,可是看到许先生的脸,语气不自然地就软下来了。
许先生手抖了一下,烟头掉到裤子上,很快就把裤子烫出了一个小洞,烫到了他的腿。可是许先生好像没感觉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医生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你对他也太不上心了……”
“他有一个多月都没能好好吃饭了,你知道……那得有多难受吗……”
“他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翻来覆去地都在问你身体好了没有……”
“你还让我哄他睡觉……他才说了几句话人就开始犯迷糊了……哪儿还用我哄啊……”
“他说每天都觉得很累,刚才好像说错了话,可是他连道歉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最近忙,可是你怎么能,一点都没发现呢……”
医生看着许先生的脸说不出这些话,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明天早上来给他打营养液。大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神经性厌食症,是会死人的。”说完他头也没回,逃一般的快步离开了。
许先生怔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渐渐消化了医生说的这些话。他哆哆嗦嗦地掏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好不容易点着,抽了一口就开始咳嗽。他还记着Adam已经睡着了,捂着嘴不敢咳出声,咳到后来开始干呕,趴在地上不停地抖,那根烟被他按在了手心里,紧接着就烫出了一道圆形的小疤。身旁的烟灰缸被他不小心碰到,零落的烟头洒了一地,许先生的白衬衣上也沾了好多烟灰,他想伸手去擦,却发现自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许先生就这么狼狈地趴在地上,心脏抽痛,浑身冰凉。
第二天,许先生也开始绝食。
他只是想知道太久不吃东西是什么感觉,他以为自己没什么胃口,也许能撑一阵子,可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儿,身体的反应是另一回事儿。空荡荡的胃一直不停地泛酸,他一直想干呕,两天之后许先生开始严重的低血糖,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上不停地冒冷汗,手脚抖得连杯子都拿不住。
最先发现他不正常的人是Adam。这几天许先生一直陪在家里,Adam的精神也好了一些,一觉睡醒就发现坐在床边的许先生动作有几分迟钝,说话都不连贯了。他急忙叫了医生来,医生一眼就看明白,又不想当着Adam的面说,最后揪着许先生的衣领把人带出卧室,一拳打在了许先生的鼻梁上。
“我现在没多余的时间管你,你这样还怎么照顾他?你想死我不拦着,等他撑不住了随便你怎么作,但现在你他妈必须好好活着!”医生说到后来声音都在抖,但效果却不错,一语惊醒梦中人,许先生接着滚下楼吃了顿饱饭。
只可惜回到房间里,还是被Adam看到了肿起来的鼻梁。Adam自己都没什么力气下床了,却还是对着医生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许先生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只好让医生先出去,自己上床抱着Adam给他道歉给他顺毛。
Adam被许先生抱在怀里还没平静下来,听说许先生是故意不吃东西的时候,Adam拼命要从他怀里挣出来,可是许先生双手紧紧箍着他,他还健康的时候尚且不是许先生的对手,现在更是挣动了一小会儿就筋疲力尽,最后趴在许先生肩头,拼尽全力咬了他一口。许先生由着他咬,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闹了一会儿,Adam突然安静下来,带着哭腔高声说:“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能乖一点吗!”
那是许先生第一次在Adam口中听到死这个字,他不知道是这句话的冲击力更大一些,还是Adam泫然欲泣的脸冲击力更大一些,许先生脱力一般松开了箍着Adam的手,满脸惊痛地抬头看着他。
“一直不吃饭会死的,我不想这样,可我好像没办法了,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点,乖一点吗?”Adam的语气好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许先生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把人抱在怀里,惩罚一般地咬在Adam肩膀处,没把人咬疼,倒是硌得自己牙疼。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也不准死。”许先生的语气一点都不温柔,他好久都没这样凶Adam了,可是Adam没有害怕,沉默了好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许先生多希望自己的话有用,可事实是,Adam的身体也许是真的支撑到了极限,那天之后,他的病情开始迅速恶化。
刚开始他还能勉强地吃下一点点东西,偶尔多吃了两口,他也能撑到自己跑去卫生间才吐出来。后来他渐渐连吞咽都觉得困难,东西还没咽下去他就全数都吐到了许先生的身上。许先生一直固执地喂,Adam也就听话地吃,只是有一次他吐得实在太难受,许先生把脏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赤着上半身,还要接着喂他,Adam虚弱地趴在他的怀里,轻轻摇头,小声说:“我真的吃不下了……好难受……”
那之后,许先生再也没强迫Adam吃过东西,只是偶尔给他喝点水。又过了几天,Adam连水都喝不下多少了,许先生含在嘴里喂他,他才能咽下去一点点。
各种昂贵的营养液接连不断地输送到Adam的身体里,可是许先生24小时不断地看着Adam,却不知道那些营养液到底去了哪儿。他又瘦了一些,脸颊完全凹陷进去,满脸好像只剩下那一双好看的蓝盈盈的眸子了。
其实刚知道Adam生病那两天,许先生曾经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庆幸,因为Adam终于又变回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不再道歉,不再恳求,虽然多数时候很乖,但偶尔还会闹一点小脾气。只要醒着,Adam就会不停地跟许先生说话,刚开始许先生还没感觉到,后来才明白Adam跟他说的,都是他没能完成的愿望。
许先生的回答永远是,“我记住了,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
可是Adam好像真的等不到那一天了。他开始长时间的昏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大脑可能醒着,但是身体却没力气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最开始许先生还会抱着他去院子里瞎逛,两个人边逛边聊天。某天早上许先生抱着Adam出门的时候他还醒着,还没走到家门口他就靠在许先生怀里睡着了,呼吸声微弱到,许先生要把耳朵紧紧贴在他的脸边才能听到。
从那之后,许先生再也没有上床睡过觉。他不敢躺在Adam身边,生怕自己一觉醒来摸到的人是凉的,他整日整日地坐在床边,抓着Adam的手,恨不能24小时保持清醒,只怕错过Adam难得醒来的那几分钟。
已经是夏末了,外面的风虽然还很燥热,但是落日的时间变早了一点点。那天傍晚Adam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正要落山,许先生趴在床边睡着了,落日的余晖打在他身上,照出一个金灿灿毛茸茸的轮廓,看起来温暖又柔软。Adam就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先生看,试图把眼前的人刻进脑海里。
许先生睡得不深,Adam的手动了一下他接着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Adam看向自己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他早就瘦的脱了形,嘴唇也干裂起皮,一点都不好看,可是他的蓝眼睛还是那么温柔,那么亮,许先生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凑过去吻了吻Adam的嘴。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Adam突然开口说话:
“我已经快要死啦,最近总是睡觉,还会梦到一些之前的事情,你真的对我做过一些很过分的事情,可是要怪你很难,不爱你更难,我剩下的这一点点力气,只够爱你了。所以你要乖,要听医生的话,要活到70岁,不要把自己困在北领地了,出去看看这个世界,说不定还能遇到喜欢的人。不过你可能不会遇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了。之前你说过好多次,不喜欢听我道歉,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可能是最后一次跟你道歉了吧,对不起,我也想陪你再久一点的……”
Adam的声音很小,许先生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楚。这么长一段话,Adam断断续续停了好多次才说完,最后累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刚要睡过去,就感觉到有水滴落在了脸上,他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是咸的。Adam费力地偏了偏头,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许先生哭了。
许先生跪在床边,两只手攥着Adam空荡荡的袖口,沉默地流眼泪,身体却不住地抖。他哭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撑不住,又怕压到Adam,只是虚虚地趴在Adam胸前,泪仿佛都流进了Adam的心里。
连许先生自己都觉得奇怪,原来他还能哭出来。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没有哭过,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活下去和报仇,这两个任务完成之后,他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收回许家的帮派,做大许家的生意,等他终于能停下来回望过去的时候,悲伤的情绪已经太深,也过去了太久,他没办法流出眼泪。
可是Adam的话让他太难过了,每一个字都好像顺着许先生的耳朵直达了泪腺,他还没能反应过来,眼泪就流出来了,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流泪的速度。
许先生哭了很久,仿佛要把过去那20年的眼泪都流干一样。Adam不知所措地摸着他的头,一直小声安慰他让他别怕,可是许先生都好像没听见,他一直跪在那里哭得无声无息,从天空还亮着的黄昏,一直哭到夜幕降临,屋里都黑透了,许先生的眼泪才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他沉默地站起来,扶着墙踉跄着往外走,走到门口,他扭头看了一眼难得还醒着的Adam,叹了口气,低声说:“睡一会儿吧,要等我回来。”
36。
Adam实在是支撑不住才睡过去,可是屋子里没有了许先生的气息,他一直没能睡踏实。他记着许先生出门前让自己等他回来,中间还醒了好几次。
认识许先生之前,Adam并不会撒娇。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听话父亲尚且不会喜欢他,撒娇只会让父亲更厌烦。他总是很乖,就算后来已经放弃了讨好父亲,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但是许先生和父亲不一样,许先生脾气很差,很容易生气,发火的时候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可他多数时候是喜欢宠着Adam的。
刚来北领地的那些天,Adam总是忍不住去试探许先生的底线在哪儿,他动不动就要许先生抱,吃饭的时候要许先生喂,在床上的时候会指挥许先生让他多摸摸自己,让他不停换姿势,让他别戴套,许先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他。
Adam偶尔也会对自己有一点嫌弃,这太不酷了,可是被宠爱娇惯的感觉,对于Adam来说实在是太珍贵难得的东西,他完全舍不得。
生病的人心思总会更细,想得更多,Adam病了这么长时间,时间概念都模糊了。其实他只睡了几个小时,可是屋子里又黑又静,Adam一直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他越想越觉得委屈,许先生到底去哪儿了?他怎么还不回来?自己能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有多重要的工作一定要现在去处理呢?好想他,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呢?他是不是出事儿了?他还好吗?
无数种奇怪的假设在Adam脑海中闪过,他又担心又难过,就在Adam想伸手去摸床边医生留给他的呼唤铃时,许先生回来了。
许先生站在门边,走廊的灯照进来,Adam只能看到一个高大又模糊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Adam觉得许先生看起来有一点害羞,他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低着头好像在犹豫。
“你去哪儿了?你怎么才回来?你为什么不过来?”Adam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他费力地偏过头去看许先生,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许先生抬起头,才看到Adam眼睛好像都湿了,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他顿时忘了自己刚才有多紧张,快步走到床边,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Adam愣了一下,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许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许先生一直在家里,天天穿着睡衣拖鞋守在床边,Adam都快忘了他穿正装的样子有多好看。
今天许先生好像去参加了什么格外隆重的场合,他穿了一套Adam从来都没见过的黑色西装,西装外套的衣领处是黑色的天鹅绒,纽扣是多面切割的祖母绿, 袖扣是配套的祖母绿镶碎钻,白衬衣熨烫得挺拓又板正,中间的风琴褶衬得许先生有了几分书生气,他竟然还打了一个带墨绿色暗纹的黑色领结,口袋里放着的是一块同款花纹的墨绿色方巾。许先生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配上他这一身,Adam觉得面前的许先生华丽好看的有些过分,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感慨道:“Jesus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许先生听到这话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也忘了自己刚才那点犹豫和紧张,凑上前去轻轻咬了下Adam的嘴唇。离得近了Adam才闻到许先生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烟草混合着松柏的味道,让人又暖又安心。
“对不起宝贝,是不是等很久了?我抱你起来坐会儿好不好?”许先生的声音很温柔,他弯下腰去把Adam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搭在Adam的膝盖上,另一只胳膊从他肩膀处环过去,握住了Adam的手。
今天是满月,许先生抱着Adam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对着窗户,月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许先生看着Adam那只因为长期输液而布满针孔和淤青的手,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抵着Adam的额头小声问:“手还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今天是不是很累了?”
Adam是没什么力气,但看到美人之后精神却很好,他缩在许先生怀里,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像只小猫。他半眯着眼睛舒服地哼了哼,没有回答许先生的问题,反而小声问:“我等了好久,你穿得这么好看是去参加party了吗?”
许先生没说话,只是笑着偏过头去和Adam接了个甜腻腻的吻。Adam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怎么看都病恹恹的,但接完吻之后,他的嘴唇和脸颊难得透出点血色,不再是苍白如纸的样子,月光下他蓝盈盈的眸子看起来也更澄澈,他还是最好看的。
许先生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垂下头,看着Adam的眼睛说:“不,我穿成这样,是因为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在此之前,我有话要跟你说。”
几个小时前哭过的痕迹没能消失得那么彻底,许先生的眼圈还是红的,但他的神色很平静,他垂下眼睛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你之前问过我的名字,Adam,我的中文名叫许蔚洋。”他边说着,边在Adam的手心里写下这三个字,“蔚蓝的蔚,海洋的洋。”
Adam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真好听,是你爸妈给你取的吗?可惜我不认识中文,你以后教我写好不好?”
许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许蔚洋的故事。
许先生的祖父是第一代移民,那时候澳洲的华人还不太多,他创建了帮派,做起了生意。许家大概是有一点长情的好基因,作为一个黑帮头目,许先生的祖父难得只有一任妻子,一个儿子。许先生的父亲作为家中独子,含着金汤匙长大,高中的时候就被送去英国念书,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许先生的母亲,之后两个人一起回了澳洲,许先生的父亲继承父业,母亲是学艺术史的,曾经在拍忙行工作过几年,直到许先生出生,才辞职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许先生出生在布里斯班,他母亲很喜欢海,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他的父母很恩爱,许先生出生之后,父亲就把家搬去了Main Beach附近,那是一栋推开窗户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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