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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八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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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明天还有事儿呢。”
  他假装无事发生,站起来往浴室走,不敢回头看齐磊。
  这个澡洗了很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准备睡在浴缸里,齐磊和方云旗回卧室睡觉的时候,陶明凯还没出来。
  方云旗靠在齐磊身边看手机,大概是他们工作的微信群,齐磊瞥了一眼,搂着他的肩膀说:“什么时候去上班?”
  “后天啊。”方云旗说:“白天不是告诉你一次了。”
  “你要不要换个工作?还在你们那里也行,但是别做一线了。”
  “我?我干什么都一样。”方云旗漫不经心地说。
  “你想做别的吗?”
  “没什么想做的。”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抓着齐磊的手蹭了蹭。
  “你真奇怪。”齐磊在他眉骨上吻了一下,“人怎么会没什么想做的呢?”
  “我觉得和你谈恋爱就挺有意思的……”方云旗嘴角往上提,就当是笑了。
  齐磊也跟着笑,“我有一种你是我在路上捡回来的感觉。”
  “为什么?”方云旗说,“你比我身价高是吗?”
  “不是,说你花多少钱也买不回来。”
  “毛病!”方云旗撇撇嘴。
  过不多时,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困了,齐磊关了灯回到床上,一片黑暗中,方云旗突然说:“其实我想去伯克利。”
  “什么?”
  “我想去那儿读书。”方云旗闷闷地说:“读物理系……”
  齐磊回到床上,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见了方云旗的脸,很平静的样子。
  “你真的想去吗?”齐磊搂住了他的肩膀。
  “开玩笑的。”方云旗笑了一声,“我?我知道我没可能去了。”
  他又往齐磊怀里贴了帖,似乎是觉得冷,齐磊把他抱紧了一点儿,心里有些不舒服,方云旗有心事,但是不和他说,齐磊知道,即使自己问了,方云旗也不会说的,齐磊过去觉得那些一眼能看的到底的伴儿很难缠,这会儿却觉得,像方云旗这样的人更难缠。
  他突然发现,自己早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了他,包括那些谁也不知道的事情,而他对方云旗可以算是一无所知,他为什么和家里不再联系,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
  似乎是察觉到了齐磊的情绪,方云旗伸手去摸他的胳膊,在他脖颈和下巴处绵密地亲吻,齐磊看见了他的眼睛,那个眼神又让齐磊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知道方云旗对自己的喜欢是真的,有这个就够了。
  “你要是想干就继续在那儿干吧。”齐磊摸了摸他的头,“记得带着这块玉。”
  他伸手去摸方云旗胸口温热的硬物,“我妈留给我的,好像是不太值钱,但是我戴了很多年,一直都挺顺的,就当她在保佑我吧。”
  方云旗愣了,怔怔地看他。
  “这么重要的东西。”方云旗有些紧张,“我怕我弄丢了,我总是丢三落四。”
  “没事儿。”齐磊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妈不会怪你的,她最喜欢你这样的乖小孩儿。”
  方云旗也去伸手摸了摸那块玉。
  “你喜欢我什么?”他问齐磊。
  “说不清楚。”齐磊看他,“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挺多的。”齐磊坦诚地告诉他,“第一个是在十九那年,是我一个学长,最后我们俩大打出手,算是就这么闹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头没开好,我之后的感情都很不顺,后来空窗期越来越长,我就没太拿这个当回事儿了……你呢?”
  “一个。”方云旗说。
  齐磊知道是哪一个。
  “为什么分开了?”
  “没什么。”方云旗抱紧了他,闻他身上的味道,小声说:“床头柜里还有套吗?”
  第二天一早,方云旗起床,很利落地做了顿早饭,齐磊吃完了饭就走了,只剩下方云旗和陶明凯在餐桌前对坐。
  陶明凯坐立不安,“你总盯着我看干嘛呀?”
  “没什么啊。”方云旗吃了块鸡蛋,“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走了!”陶明凯站起来,“你慢慢儿吃。”
  “下次什么时候来啊?”方云旗说:“来之前打个招呼,有钥匙也不能随便往里进啊。”
  “我给我哥打电话他没接……”陶明凯猛地清醒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拿钥匙进来了?”
  “你是想听具体的原因啊,还是最根本的问题?”
  “什么乱七八糟的……”陶明凯眼神闪烁。
  “具体的原因,就是你问了一句‘怎么是你’,为什么一副过来捉奸的口气,你哥家里就不能留朋友借宿吗?所以我猜到了。根本的问题呢,还是因为你这人太笨了,但是你不用怕我,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我觉得,我这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我没看出来!”陶明凯把勺子一扔,“我真的要走了,你慢慢儿吃,再见。”


第12章 
  齐磊与方云旗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的同居生活。
  他从前觉得自由要比一切都重要,虽然不至于担心与对方住在一起会限制自己的自由——他知道方云旗完全不在意这个,但是也做好了割让出一部分私人领地的准备,让他没想到的是,方云旗的到来让他体会到了完全没有过的生活,他的家不再只是一个可以洗澡睡觉的地方,反而逐渐和餐桌上摆放着的鲜花一样生机勃勃起来。
  方云旗是个生活习惯很好的人,早睡早起,娱乐活动就是偶尔打打手机游戏和读书,是个标准的“宅男”,但是很热爱生活。不太好的一方面是,他几乎没有社交,微信里的私人聊天记录比齐磊的还要少,齐磊曾问过他,为什么不爱与人交流,方云旗会半开玩笑地说:“我搞不懂他们。”便再无下文了。
  偶尔,齐磊会和他聊聊一些琐事,工作上遇到的难搞定的人,方云旗听得直笑,他似乎不把任何事放在心里,无论是自己的烦恼还是别人的烦恼,他都看的很开,或者说,根本没去看。只有某天,齐磊谈到了他认识的一个人最近惹了麻烦,方云旗的反应让齐磊有些惊讶。
  那天两个人正在吃饭,齐磊随口说起了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他认识的一个上市公司的高管出轨了,那人的老婆算是他的青梅竹马,家境一般。最开始,她不同意离婚,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原谅丈夫,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但是她丈夫铁了心要离婚,最后以他老婆自杀成功而告终,高管低调地消失在了社交圈几个月,再出现时,已经和那个肤白貌美、家境优越的女孩儿结婚了。
  方云旗听完了,半天没说话,随手喝了一口柠檬水,继续吃自己的饭。
  齐磊也没当一回事儿,又给他倒了一点儿水,可看见他的脸色时,齐磊觉得不太对劲,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方云旗闷闷地说:“吃饭吧。”
  齐磊摸了摸他的脸,“看你脸色不好。”
  “没有。”
  过了会儿,方云旗忍不住说:“他们这样的人都会过的很好。”
  “什么人?”
  “拿别人不当人,完全只为自己活着的人。”方云旗抬头看齐磊,“又聪明,又心狠,他们过的不好,谁会过得好?别人只会骂那些傻子,因为他们自找……”他嗤笑一声。
  他那一晚一直都心情不太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
  陶明凯似乎是真的被方云旗吓着了,并没敢和家里透露出齐磊和一个男的同居的事情。但是陶海洋不知为何,突然操心起了齐磊的事情,他几次三番地让齐磊回家,也不说什么,就那么让齐磊在书房里陪着他坐很久,开口打听打听,齐磊最近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儿,可以带回家里看看。齐磊仍然是老三样:忙,没时间,没机缘……他倒不是逃避出柜这件事,只是觉得时候不到。
  又从他爸的家里出来,齐磊叼着烟,只想赶紧回家,看看方云旗,然而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家里漆黑一片,没人在。齐磊楞了一下,给方云旗打电话,最开始还是通的,后来就一直关机。
  齐磊想开车去找,但是毫无头绪,他根本不知道方云旗会去哪里。
  直到晚上十点多,方云旗回来了,看上去有些狼狈,似乎和谁打架了,颧骨上擦伤了一块。
  “你怎么了?”齐磊起身过去看他,轻轻捏着他的脸让他把头抬起来,“谁打的?”
  “一个小偷儿……”方云旗含糊地说:“我见义勇为了。”
  “真的假的?”齐磊拉着他在沙发上坐好,拿了医药箱,用棉签蘸着消毒水在他脸上擦了擦,方云旗疼的龇牙咧嘴,却忍不住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他搂着齐磊的脖子,突然很用力地吻他,在他脖子和嘴上咬,齐磊觉得不对劲儿,把方云旗推开了,“你疯了啊?”
  方云旗看着他,一边笑一边说:“我没有。”
  这件事儿在齐磊心里扎了根,他怀疑和方云旗打架的另有其人,但他实在是没办法知道是谁,方云旗几乎是个活在真空里的人,没人知道他的情况。
  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让齐磊觉得焦虑。
  入冬那天,方云旗和齐磊一起出去吃了顿饭,方云旗似乎很高兴,因为他总念叨着想吃这里的羊蝎子锅,齐磊说有个更好的地儿,方云旗撇了撇嘴,“肯定没这里好吃。”
  他倒是所言非虚,但齐磊喜欢和他打嘴仗,两个人就到底哪家的羊蝎子锅好吃这件事儿争论了半天,最后以方云旗的胜利而告终。吃过了饭,两个人仍然不想回家,站在飘着小雪的街头商量了一会儿,齐磊决定带他去酒吧坐坐。
  那里是齐磊之前经常去的地方,因为能看到江景,也并不吵闹。
  也许是天冷,出来玩儿的人不多,方云旗和齐磊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齐磊问他:“喝点酒吗?”
  “啊?”方云旗说:“不喝,喝多了你再把我带回家去怎么办,现在坏人这么多,我明天还不得上新闻啊。”
  齐磊直笑,“什么新闻?醉酒男子当街大闹影响市容,男青年见义勇为将其拿下……”
  “滚吧你!”方云旗拿过了酒单,给自己点了杯朗姆酒。
  他似乎心情不错,一直在喝酒,齐磊知道他第二天休息,也没拦着他,眼看着方云旗有了醉意,齐磊往他嘴里塞了块西瓜,“行了吧,别喝了,回家吗?”
  “再喝一杯。”方云旗看上去很沉着冷静,但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杯。”齐磊攥着他的一根手指弯下去,“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的。”
  最后的一杯酒喝完,方云旗倒是没闹着再要第二杯,他坐在沙发上傻笑起来,看着齐磊说:“回家吗?”
  他站起来,居然还很稳当,齐磊看着他走了几步,抓着他的手说:“你往窗户那边儿走干什么?”
  方云旗又转了回来。
  两个人要下一个很短的楼梯去坐电梯,齐磊不太放心地看了看他,有点儿后悔自己让他喝这么多了。
  下面吵吵闹闹,似乎有一大堆人正在上楼,齐磊拉着方云旗往台阶右边让了让,方云旗站在他身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
  那些人也走上了这个短短的楼梯,齐磊扫了一眼,都很年轻,男的居多,他没当回事儿。
  然而其中一个也停下了,盯着方云旗看,齐磊扫了对方一眼,方云旗又开始往下走,就在两拨人要完全错过去的时候,齐磊突然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他认识那张脸。
  那张和方云旗一样年轻、很亲密地贴着的脸,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有些变了样,但齐磊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的嘴角擦破了一块,但是并不影响他的帅气,平心而论,这是个外表非常优越的男人,而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似乎经济状况也很好。
  方云旗大概是看见对方了,所以才那么急着走,走的跌跌撞撞,差一点摔倒了,齐磊扶着他,与对方擦肩而过。
  “文扬!”那人看着方云旗,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方云旗突然把齐磊的手腕攥住了,闷不做声地往前走,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齐磊没有理会那个人,紧紧揽着方云旗的肩膀,带他下了楼,那个人没再追来。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方云旗坐在车里,呆呆地往外看,齐磊一个字也没有说,带着他回了家。
  方云旗到家之后似乎清醒了点儿,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很久,齐磊没管他。
  他站起来,去浴室洗澡,跌跌撞撞的,刚走进浴室就扶着马桶吐了起来,齐磊没办法再视而不见,等他吐完,又帮他洗了个澡。
  风在窗外呼呼地刮着。
  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躺在了床上,方云旗睁着眼睛,齐磊也毫无睡意,在沉默中,齐磊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那人你认识吗?”他若无其事地问。
  “不认识……睡吧。”方云旗吸了吸鼻子,靠在他的怀里。
  齐磊突然把他推开了。
  一直以来那种触不到底的焦虑,横在心里的怀疑,还有时不时的压力让齐磊爆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秉承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原则,把一切都告诉了方云旗,他是真的想和方云旗好好地在一起,而方云旗却总是瞒着他一切,总是看起来什么也不在意!
  方云旗被推开了,又反应迟钝地往齐磊身边蹭,齐磊受不了了,他站起来,“你自己睡吧,我去次卧。”
  他走了没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可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方云旗居然哭了。
  齐磊从没见过方云旗哭,或者说,他没想到方云旗也会哭。
  “你别走。”方云旗勉强冷静地说,看着他的眼神毫无焦距。
  齐磊回去,坐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你哭什么?”
  “你要去哪儿?”方云旗看着他。
  “不去哪儿。”齐磊帮他擦了眼泪,“你到底哭什么?看见他才哭的吗?”
  “你认识他?”
  齐磊没说话。
  方云旗突然攥紧了齐磊的胳膊,他带着一些酒气,控制不住情绪似的,任凭更多眼泪流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硬不起来吗?”方云旗似乎清醒了一些,看着齐磊的眼睛,“因为我被送去治疗过……绑起来,看着同性恋做爱的视频,如果有反应就电击……电的身体受不了就吃阿扑吗啡,吐得死去活来……”
  足足有那么十几秒,齐磊都没反应过来。
  他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说:“谁做的?”
  “只要你家人签了字,说你有强迫症,你就可以被送到精神病院去治……”方云旗的眼睛红了,他崩溃似的哭,“我撑了半年,就想出来见他一面,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方文扬,我们之前那样不对,你不能因为缺爱就总缠着我,就当我们走了段弯路,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有很好的前途的……他撒谎!我没有缠着他,明明是他一直缠着我,他对我好,他说你什么也不用怕,我带着你去国外……”
  齐磊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前途了。”方云旗狠狠地拿手背擦眼泪,“我没疯就已经很好了,我没有前途了,什么都没了……我想去读书,可是我错过机会了,我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提不起精神去做我想做的事儿了……齐磊,你见过他的照片,是不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吗?我心里没有他,早就当他死了,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想明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人是这样的!为什么心狠的人会过得好,为什么我就活该碰到这些?……怪我自己,都是我自找的……”
  他说完这句,再说不出一个字,筋疲力竭似的倒在了床上,默不作声地流泪。


第13章 
  方云旗知道自己不应该哭,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他本有一百种方法避开自己的命运,只要他当时不那么坚持、不那么盲目地爱一个人。然而他没有避过,他也并没有在怨天尤人,只是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他就是自找。
  齐磊沉默了很久,慢慢将方云旗扶起来,他抱着对方,没过多久就觉得胸前湿了一片,也许在过去的日子里对方一直忍着,所以才会一直忍到今天这种根本停不下来的地步。
  他只看过很小很小的孩子这么不管不顾地哭过。
  过不多时,方云旗攥着他胳膊的手松开了,他很困,又因为酒气上涌有些晕眩,齐磊让他躺在枕头上,低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方云旗吸了吸鼻子,“就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说我有可能被感染了,你没躲我,还过来抱了我一下,我第一次有那样的感觉,我没被人推开……但是我又觉得自己挺丢人的,居然会因为这种理由,你大概不会信吧……”
  齐磊安静地看了他几秒,低头把他吻住了。
  咸的,带一点刚刚用过的薄荷牙膏的味道,和一点掩不住的酒气,齐磊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伸手去摸方云旗的胸口,居然是差不多的频率。
  “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错。”齐磊把下巴压在他的头顶,搂着他的肩膀,还算是平静地开了口,“不能因为犯了错的人过得好,你就觉得没犯错反而是一种错,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那神的灵魂大概会更像你,而不是像他,是吧?……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通,别和自己较劲。”他紧紧抱着方云旗,低声说:“有的是人想对你好,你只是碰巧遇上了王八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是王八蛋……听话,困了就睡吧。”
  方云旗闷闷地“嗯”了一声,拿手背蹭了蹭眼睛,大概是真的撑不住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齐磊一夜未眠。
  第二天,方云旗将近中午才醒,他头痛欲裂,趴在床边有气无力地喊齐磊,齐磊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扶着他躺回去,“让你少喝点儿还不听……躺一会儿,起床吃饭,我煮了粥。”
  方云旗好半天没说话,他慢慢想起来昨天和齐磊都说了些什么了。
  齐磊没事人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了?想吐?”
  “……没有。”方云旗闷闷地说:“你陪我坐一会儿。”
  齐磊低下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但是谁也不会忘了,齐磊觉得自己低估了他,他比齐磊认识的很多人都要来的纯粹和勇敢——虽然他自己称之为犯傻,但齐磊永远不会这么想,齐磊暗自发誓,他永远也不会去伤害方云旗,因为他不想去伤害一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开始的人,那太残忍了,更何况对方是他的爱人。他甚至对着虚空祈祷过,如果这么多年来是自己的母亲一直在保佑着自己,那么希望她也将幸运的庇佑分给方云旗一些,他知道她不会责怪自己没有像别人一样结婚生子,就像自己永远也不会责怪方云旗一样,因为原谅是爱的影子和灵魂。
  他不会告诉方云旗,他觉得所有的承诺都轻飘飘的,但是他知道方云旗大概还是会信任自己,继续毫无保留地爱,如果不是自己,他也许还会在喜欢上别人之后同样毫无保留,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齐磊仍然觉得,要是神真的存在,他的灵魂大概会与方云旗重合更多。
  雪下得最大的那一天,方云旗罕见地来齐磊的公司找他,他并没打齐磊的电话,前台让他在一楼等,他就坐在沙发上等,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齐磊。齐磊责怪他,“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在底下傻坐着干什么,冷不冷?”
  方云旗摇摇头说:“不冷。”
  “想我了?”齐磊看他,“怎么看你今天特兴奋呢。”
  “谁想你啊……”方云旗说:“我们今天下班早就过来了,蹭个车回家,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齐磊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等会儿就走,但是晚上不陪你吃饭了,好不好?我有个饭局,等会儿送你去咱们家附近那个粤菜馆吃晚饭,我订了单间,你不是念叨着想吃那个贵妃鸡吗。”
  方云旗哦了一声,“你又有饭局啊你。”
  “我这都推了好几个了……”齐磊看了看紧闭的门,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这不是要赚钱吗?别那么看我,眼睛闭上。”
  方云旗仍然拿那种齐磊招架不住的眼神看他,齐磊举手投降,“我保证十一点之前回家,行吧?来。”
  方云旗走到了他身边,被他揽着,坐在了他的怀里,方云旗半天没说话,齐磊还以为他不好意思,看了看他,发现他居然在忍笑。
  “你笑什么?”
  “我觉得我特别像‘小秘’。”方云旗乐不可支,“就九十年代那种大款身边的,你知道吗?”
  齐磊说:“有你这么难伺候的小秘吗?你?你是我祖宗。”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齐磊堵了一会儿才把他送了回去,方云旗站在雪里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去吃饭了。
  这顿饭方云旗吃了很久,才慢腾腾地往家走,他到了家,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看书,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掏出手机一看,才八点多,齐磊还不会回来。
  他躺着看,趴着看,站着看,总是觉得不对劲,慢吞吞地啃了个苹果,方云旗把书盖在脸上,听着电视闭上眼睛假寐。
  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吃的太饱,他居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是被齐磊的开门声吵醒的。
  “你回来了?”方云旗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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