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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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闲走了进去，在一群闹哄哄的人里面一眼就看到了他哥。
　　他哥脸色酡红，看来被灌了不少酒。
　　他们好像在玩游戏。
　　这时候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子冲到了楚明的面前，大声说道
　　“楚大！我，我能不能抱你啊？”
　　周围人都在起哄，推着楚明靠近那个妹子。
　　“哎，等等！”
　　“等啥呀，来呗，给人家个面子噻，大冒险嘛。”
　　“就是，有妹子投怀送抱，你还拒绝？”
　　……
　　在一旁的王江婷实在坐不下去了，一口银牙都要生生咬碎了。
　　她正打算阻止发生在她眼前的这一切，却见一道身影从她身边飞快地略过。
　　妹子幸福地扑到喜欢的人身上，脸还深深地往衣襟里蹭了蹭。
　　嗯……楚大身上怎么有书香？
　　啊，不管了。
　　妹子抬起头来，鼓足勇气说道
　　“谢谢楚大！其实……我喜欢你好久——”
　　后一句话尾音还没断，妹子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人是谁……
　　天啊，妈妈呀，怎么是楚闲？
　　周围的起哄声一下就消音了，场面一度安静。
　　在刚刚过去的十几秒里，他们看到楚闲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拉开楚明，护在身后，被妹子搂了个正着，闹了个大乌龙。
　　过了片刻，楚闲先开口说道
　　“你要表白的人是我哥，能先放开我么？”
　　语气冷静，神情淡然。
　　妹子的脸蛋噌的一下红透了。
　　“对不起，对不起。”
　　慌慌张张地放开了手。
　　妹子刚撒手，又一闹事精过来了。
　　“小闲？！”
　　本来在角落喝闷酒的邱少林听到骚动的声音，就抬起眼瞄了一下，没想到这一瞄让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你怎么过来了？”
　　很好，刚被人撒开的手臂又被抓住了。
　　楚闲皱了皱眉，看在邱少林一身酒气的份上，没和他计较。
　　“找我哥。”
　　回答得简洁明了。
　　“哦，哦。”
　　看到楚闲皱眉的表情，有着丰富“作死经验”的邱少林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尽管有点失落，但他还是放开了楚闲。
　　楚闲往后退开一步，露出楚明来。
　　“哥，找你的。”
　　“啊？”
　　喝多了的楚大反应速度极其缓慢，现在才意识到他弟弟赶来了，还帮他挡了一波桃花劫。
　　“那个……”
　　楚明对感情这方面比较迟钝，虽说很受女孩子喜欢吧，但他自己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女孩子的地方。以前收到的表白一般都是情书之类的，当面表白的情况还是很少的，说实话，他真的不是很会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媛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是我觉得我不是那个值得你喜欢的人，对不起。”
　　以目前楚明喝大的程度来看，说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那个叫媛晴的女孩子也知道不趁现在把喝多了的楚大拿下，以后恐怕就真的没机会了。
　　她仗着酒劲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楚明的手。
　　“楚大，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喜欢你的女孩子有很多，我既不是其中长得最好看的，也不是其中最温柔的，我有的只是一颗喜欢你的真心，和我试试吧！”
　　却没想到她还是没拉到楚明的手，因为楚闲在楚明的身后拉着他小小地退后了一步，刚好避开了妹子伸过来的手。
　　“……”
　　楚明沉默了半晌，而后深深地低了头。
　　“对不起。”
　　“哥，我们先走开吧。”
　　在那妹子说下一句话前，楚闲先发话了，然后把他哥给拉走了。
　　剩下一群面面相觑、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们。
　　“呜呜呜……”
　　被拒绝了的妹子开始了断断续续的抽噎，眼圈红红的，看上去颇为可怜。
　　之前起哄、怂恿的吃瓜群众们这下不吭声了，大家慢慢息声散去了。
　　王江婷倒是走上前去温声细语地安慰妹子。
　　“你不该这么莽撞的，媛晴。”
　　“呜呜，我知道……但是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他了，我无论如何也想要告诉他……”
　　“喜欢这种感情不分高低贵贱，喜欢谁都是可以的，但是想要在一起却没有那么简单，阿明人很好，就是太好了，所以反倒敢跟他表露心迹的女孩子少，大家都知道他不会接受的。”
　　“那你呢？江婷，你和他从小长大，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你有和他说过你的心意吗？”
　　妹子哭得抽抽嗒嗒地问王江婷。
　　王江婷在她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没有哦。”
　　“为什么？”
　　“因为……我胆子没你大呀，现在阿明他还会喊我江婷，还会时不时送我回家，如果我告诉他了，连这些都会没了的，他会躲着我。”
　　王江婷笑容温婉，眼眸深处却透出了点点忧伤。
　　“呜呜呜……”
　　妹子不说话了，低头开始小声哭泣。
　　王江婷轻轻抱住了妹子，时不时还抚下背。
　　看起来倒是“姐妹情深”。
　　邱少林起身前看了她们俩一眼，眼里对王江婷是十足的不屑。
　　他不喜欢王江婷，甚至谈得上反感。
　　虽然她的确长得挺好看。
　　楚明在学校风头极盛，喜欢他的女孩子真的有一大把，不仅是本校的，也有不少外校的。但是和他表白的却寥寥无几，甚至还没邱少林多。原因无他，就是王江婷。因为她喜欢楚明，也知道阻止不了其他人喜欢楚明，所以她暗地里为此操了不少心，用尽各种手段。但好在楚明不是很看重这个，在感情方面，他就像个楞头呆子，迟钝得很。
　　邱少林反感王江婷这种手段。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利没错，但你自己不去说还阻止别人表达心意，并且装作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惺惺作态，实在让人不爽。
　　不过……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邱少林看向楚闲和楚明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自己的事情一点也没理清呢，还操心王江婷？

　　第　8　章

　　海边，点点星光之下。
　　吹着海风，本该心情不错，但楚闲却闻到了从他哥身上飘来的酒气，拧起了那双好看的眉，语气低沉。
　　“哥，你喝了多少？老实交代。”
　　“呃，十瓶左右吧……”
　　知道逃不过，楚明选择了放弃挣扎，老实交代。
　　“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到喝了十瓶，楚闲也没心情去纠结他到底喝了多少了，开始担心他的身体。
　　“有点头晕。”
　　楚明苦笑一声。
　　“小闲，你说……我是不是伤害到人家女孩子了呀？”
　　闻言，楚闲却没回答，他转头看向了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微不可察地深呼吸几口，平复情绪后，他才缓缓开口
　　“那，哥，如果我没过来的话，你会答应吗？”
　　“……”
　　这次是楚明回答犹豫了。
　　思考半晌，他说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她，我不能够耽误人家。”
　　“那就是了。”
　　楚闲点了点头。
　　“拒绝一个人的心意，无论措辞再怎么委婉，都是伤人的。”
　　楚闲走在岸边，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他的脚腕上，带来这炎炎夏日下的凉意。
　　“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也勉强不来。”
　　说着说着，楚闲停了下来，站在脚腕深的海水里抬眼看他，眼眸里犹如融入了星光，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让他有拒绝的余地，他只能选择我。”
　　“哦？”
　　楚明被挑起了兴趣，含笑问道。
　　“如果拒绝了呢？”
　　楚闲抿唇一笑，没有回答，但在楚明看不见的角落里，眼里的偏执令人心惊。
　　如果拒绝了的话……
　　那就让他的世界昏暗下来吧，让我成为他唯一的光，他就只能看我了，不是吗？
　　“小闲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呀。”
　　楚明见他不想回答的样子，也没追问，只是低低地笑了笑。
　　“这么说，小闲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的哦。”
　　楚闲点了点头，皎洁的月光下，少年微笑的侧脸显得无比柔和。
　　“喜欢一个人呀……”
　　楚明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摇摇头就此作罢。
　　楚闲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喜欢一个人——会很想他，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心里都装满着他。”
　　“会想他在干什么？”
　　“会想他有没有想我？”
　　“会想……见他，会想……和他在一起。”
　　楚闲难得说了那么多话，但楚明理解不了这些话的意义。
　　“看来我果然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呢，完全没这种感觉啊。”
　　楚闲笑了，在楚明的角度上看来，笑得十分开心。
　　“哥，你……以后会明白的。”
　　楚闲眯起的双眸间全是意犹未尽的意味。
　　他哥会懂的，因为他会教他的。
　　“我们现在回家吗？我看你们喝得也差不多了吧。”
　　楚闲现在心情不错，没打算计较楚明喝这么多酒的事了。
　　“嗯？好……”
　　而楚明，后发的酒劲上来了，思考的速度越来越慢。
　　“那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我去吧，哥，你在这里吹会儿风，醒醒酒，我回头再喊车。”
　　楚闲看楚明醉得两眼迷瞪瞪的，哪里还敢让他随处走动。
　　“哦……好……”
　　醉酒状态下的楚明闻言，乖乖地点了点头。
　　楚闲眸色一深，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干点什么的冲动，转身去找王江曲他们了。
　　“小闲！”
　　刚跟王江曲他们打完招呼，往回走的楚闲听到有人在喊他，脚步一顿。
　　回头看一眼，是邱少林。
　　“嗯？”
　　“我，我能和你说几句吗？”
　　邱少林好像是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的，大喘着气说话。
　　“说吧。”
　　楚闲点点头。
　　那双在月色下熠熠生辉的眼眸看着邱少林，反倒让邱少林双颊微红，不知如何开口。
　　“对了，考试感觉怎样？”
　　楚闲先开口了。
　　“还行，题目不难。”
　　闻言，楚闲笑了一下。
　　“看来你考得不错，有信心和我哥争一争第一喽？”
　　“这个信心还是有的。”
　　邱少林也笑着回答，紧张感消散了不少。
　　“行啊，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争不过我哥，但考得好就行。”
　　楚闲转身打算找他哥去了，背着身对邱少林摆了摆手。
　　“我走啦，送我哥回去。”
　　“等等，小闲。”
　　邱少林一把抓住楚闲的手腕。
　　“我听说……你和你哥不是亲生兄弟？”
　　楚闲往外走的动作一顿。
　　“是啊，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扭过身来看着邱少林，勾唇一笑，但笑意未及眼底，眼眸深处泛着冷漠。
　　“怎么了？”
　　邱少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楚闲。
　　他放开了楚闲，深呼吸几口气，开口道
　　“没事，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
　　“以及……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想追你，给个机会？”
　　邱少林鼓起勇气去看楚闲的反应。
　　楚闲也在看着他，仿佛在思考他的话的可信度。
　　片刻后，楚闲摇了摇头。
　　“我很想认为你在开玩笑，但看来你不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件事，很恶趣味地问道
　　“你不怕我哥知道了，揍你？”
　　“不怕！”
　　邱少林这个回答倒是铿锵有力。
　　“但是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楚闲的拒绝也不留余地。
　　“怎么会，你没有女朋友，而且你哥也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呀。”
　　邱少林难以相信楚闲的话。
　　“今晚才发现的。”
　　楚闲想起他哥，低头一笑，无限的温情眷恋。
　　见此……就算邱少林有多不情愿去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了。
　　但是邱少林不打算放弃。
　　“好吧。”
　　邱少林耸耸肩。
　　趁楚闲一个没注意，突然一个快步冲上去，抱了楚闲一个满怀。
　　又趁楚闲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退到安全范围内，对着楚闲甚不要脸地咧嘴一笑。
　　“不过我还是要追你，你可上点心啦。”
　　说完就跑了，隔老远都还能听到那厮占完便宜后狂妄的笑声。
　　楚闲挑挑眉，什么都没说，继续回去找他哥去了。
　　“小闲……”
　　“嗯？”
　　“小闲，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嗯。”
　　“谁？！嗝……你背着我找谁去了？！”
　　“哥，你别闹。”
　　“你说，谁？！”
　　……
　　楚闲第N次把他哥凑在他脖颈间细嗅的大头给推开。
　　虽说他很喜欢和他哥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啦，但是……人家的士司机在前面呢，这些事咱回去慢慢做嘛。
　　不过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楚闲也挺无奈的，谁知道今天跑出去接一下他哥而已，会被熊抱两次？特别是邱少林那货，还一身酒臭，想起这个，楚闲就皱起了眉。
　　“小兄弟，北雅御苑到了。”
　　驾驶座的司机扭头对楚闲说了一句后，看到两兄弟黏黏糊糊的样子……对楚闲投以了一种复杂的目光。
　　“你们……年纪还小……”
　　这显然是误会啥了呀！
　　楚闲有点无语，但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低头一笑。
　　“麻烦师傅了。”
　　把钱付了，就扶楚明下车了。
　　“小闲，你刚刚和谁见面去啦？”
　　楚明依旧不依不饶地想要问清楚。
　　见楚明这个样子，楚闲难得起了点挑逗的心思。
　　“你猜啊？哥。”
　　“哼，我知道，肯定是邱少林那小子！”
　　这倒让楚闲惊讶了。
　　“怎么猜他呢？哥？”
　　“哼！贼……贼眉鼠眼的！嗝，不怀……不怀好意！”
　　喝醉了的楚明可真是什么都敢说，看这样子，楚大对邱少林天天黏着楚闲的行为看不顺眼很久了。
　　楚闲没绷住，噗哧地一下笑出声来。
　　“好了，回家啦，哥。”
　　正好电梯到了，楚闲连拖带抱地把楚明带进电梯。
　　出电梯的时候，楚明还在叨叨“邱少林是个臭小子”“小闲，你离他远点”……弄得楚闲哭笑不得，只得一口一个好地应下来。
　　“小闲？你去接你哥啦？”
　　开门的是宋画叶。
　　刚回家的她没找到小儿子，正奇怪呢，没想到是去接大儿子了。
　　“快进来，怎么喝成这样？”
　　见到楚明醉乎乎的样子，宋画叶皱起了眉。
　　听到动静的楚爸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喝酒啦？”
　　帮着楚闲把楚明扶到了沙发上。
　　“嗯，我给哥倒杯水。”
　　楚闲转身去拿杯子。
　　“这孩子，班上同学聚个会，喝什么酒呀？”
　　宋画叶口里埋怨，却是拿了块毛巾给楚明擦汗。
　　“男孩子嘛，也正常。”
　　楚从云倒是一脸淡定。
　　“爸、妈。”
　　楚明从朦胧的意识中挣扎着起来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好了，喝醉了就老实点，躺好。”
　　宋画叶又把楚明给按了下去。
　　楚闲端着水走了过来，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楚明和在旁边的爸妈，轻叹了口气。
　　“爸、妈，现在不早了，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哥就交给我照顾吧。”
　　“好吧，就交给小闲了。”
　　楚从云点点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宋画叶皱着眉想了一阵，在药箱里翻了半天，翻出醒酒药交给楚闲。
　　“要是半夜阿明实在难受，就喂他吃点药呀，小闲。”
　　“好的，妈妈。”
　　楚闲接过药，放口袋里收好，然后把楚明扶起，扶往卧室。
　　兄弟俩的卧室里……
　　终于把他哥给收拾妥当了。
　　喂了药，换了睡衣，现在楚明一脸安然地躺在床上睡觉。
　　……
　　楚闲呢？
　　他坐在书桌旁，看着他哥的睡脸在出神。
　　楚明的样貌的确是极好的，阳光俊秀，因轮廓还未长开，棱角显得比较柔和，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种青涩的帅气。
　　楚闲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明，目光沉沉的，往常平静无波的黑眸像是被风吹过，泛起涟漪。
　　他站起身，靠近床沿。
　　“哥。”
　　睡得香甜的楚明自然无法回应楚闲。
　　楚闲也没想楚明回应他。
　　“……哥……”
　　楚闲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楚明的脸颊。
　　像是怕打扰楚明的安眠，他的动作极轻，仿佛就像一阵微风拂过脸颊，了无痕迹。
　　指尖轻拂过嘴唇的时候，楚闲的动作微顿，轻轻的按压了一下。
　　好柔软。
　　楚闲眸光一凝。
　　他俯身下去，楚明的呼吸几乎都喷洒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酒香。
　　楚闲近乎虔诚地吻了他哥，就像是一片羽毛的触感，转瞬即逝。
　　但是楚闲却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爬上床，从身后抱住了他哥。
　　把灯一关，房间里充斥着黑暗，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越发清晰。
　　晚安，哥哥。

　　第　9　章

　　……
　　时间飞逝，两年后，楚闲也以中考全市第一的成绩升读了昌雅高中部。
　　这年楚明高三，打算报考中央美院。
　　而王江曲和邱少林当初考上了昌雅高中部，又非常巧合地还和楚明在一个班，如今也面临着高考的升学压力。不过两人的家庭都是经商背景，简单来说就是“富二代”，因此对于高考，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没有一般学生那么重，还经常喊楚明出去玩。
　　从表面看起来，他们好像正沿着各自的人生轨道前进，无所偏差。
　　但人生就是在你没有觉察的时候，给你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从此改变了你的人生。
　　楚闲第一次注意到那目光的时候，是在一场小提琴的赛事上。
　　那是一场青少年组的国际赛事。
　　当时他在台上拉圣……桑的《天鹅》，简谐华美的琴声里，掺杂进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道刺人的目光。
　　楚闲往台下的观众席里淡淡地扫了一眼，这道目光的主人不躲不避，在观众席里十分醒目。
　　是一个穿着考究、容貌英俊的男人。
　　他坐在第二排，目光灼灼地看着楚闲，茶色的眸子被兴味浸染。
　　楚闲只看了一眼，便接着继续沉浸在乐曲里。
　　一曲结束，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谁也没想到在青少年组里还有这种水准的选手存在。
　　楚闲在台上退了一步，谦恭地鞠了一躬，这才下台。
　　“小闲！！”
　　台下休息室里，宋画叶冲了过来，给刚下台的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棒了！演奏得很完美！”
　　“谢谢妈妈。”
　　楚闲艰难地从宋画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小闲，拉得不错。”
　　楚从云也走了过来，拍拍儿子的肩，笑得很开怀。
　　“你哥不能来，叮嘱我录视频回去，这么精彩的演出是该回去好好品品。”
　　“你们想听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拉给你们听的。”
　　楚闲无奈地笑了。
　　“哎，这意义不一样嘛～”
　　宋画叶显然很开心，一直拉着楚闲的手晃来晃去。
　　“这下妈妈回去就有资本跟好姐妹们说说啦，她们肯定会嫉妒我的！”
　　……
　　面对有着这种“炫崽”心理的妈妈，楚闲真是不知道以何种心情来面对她……好像自己无意中成了“邻居家的孩子”？
　　算了……她开心就好。
　　“对了，小闲，有个孩子也来看你比赛了。”
　　慢半拍的宋画叶想起了还有件事没说。
　　“就是那个叫——邱……”
　　OK，楚闲不需要听完了，因为正主已经出现了。
　　“小闲。”
　　不远处的邱少林对着楚闲笑得一脸灿烂。
　　“对，就是他！叫少林是吧？”
　　宋画叶终于想起了邱少林的名字……楚闲扶额ing，妈，以后能先把话说全吗？
　　“是的，阿姨。”
　　邱少林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小闲，演出很精彩，祝贺你。”
　　闻言，楚闲挑了挑眉。
　　“谢谢。”
　　“刚刚宣布得分啦！咱小闲现在甩开第二名7分，暂居第一。”
　　在外面听完报分的楚从云开心地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太棒啦！！”
　　宋画叶简直太高兴了，抱着楚闲的手臂蹦了起来。
　　楚闲抱住他妈，含笑道
　　“好了，妈妈，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好高兴！我为你骄傲！”
　　“回国以后要好好庆祝一下！喊上阿明，让他请个假出来吃个饭，还有……”
　　宋画叶已经开始计划回去后的庆祝了。
　　楚闲找了个机会，从他妈手里钻了出来，和楚从云打了个招呼后，示意邱少林出来谈谈。
　　“你怎么来了维也纳？我记得这段日子高三有模考吧？”
　　楚闲先开口问邱少林。
　　“我一个表妹也参加了这次的比赛，我代表她家人过来的。”
　　两年的洗礼，让原先有些毛躁、热情直爽的邱少林变得“温文尔雅”起来，简单粗暴点形容，就是变成了一只一肚子坏水的腹黑老狐狸。而这“洗礼”嘛……就是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