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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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小闲，你在李家那边……没受人欺负吧？”
　　宋画叶犹豫地开口问道。
　　“没有，妈妈放心。”
　　“可是……我听说，李适之虽然和他前妻离婚了，但身边情人不断，私生子也有好几个。”
　　“我不也是私生子吗？”
　　楚闲云淡风轻地笑着。
　　“不是，不是，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小闲。”
　　宋画叶连连摆手，害怕自己的无心之言伤害到小闲。
　　“没事的，妈妈，首先我未改名，我叫楚闲，没打算和他们争家产。”
　　楚闲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其次，既然都是私生子，那何来高低贵贱之分呀，最多就是李适之和他前妻生的两个儿子有资格嚣张一些，其中大儿子李迟也早已独立，小儿子李迟尉跟着前妻生活，所以没人有这个闲心找我不自在的。”
　　闻言，餐桌上的其他三人才放下了心。
　　不过，楚闲隐而未提的是，虽同样是私生子，但楚闲是唯一一个被李适之公开承认的私生子，所以刚开始来到上海的时候，还是过得很艰难的。不仅其他私生子动用他们的势力，竭尽可能地找楚闲麻烦，连远在美国的前妻一家也不打算让楚闲好过，明地里暗地里都给楚闲下了不少绊子。直到后来去英国留学，情况才改善了不少。
　　“这半年怎么才回来这么一次呀？每次打电话也是匆匆就挂了，李适之不准你回来？”
　　想到这里，楚从云皱起了眉，语气不虞。
　　“也不算吧，爸爸。”
　　楚闲笑了笑，说道。
　　“准确地说……这次我回来，是我的奖励。”
　　他狡黠地对楚明眨了眨眼。
　　“李适之管得挺严的，所以如果我要提额外的要求，我必须得先完成他的‘任务’，获得‘奖励’才行。我攒下了三天的时间，赶在哥哥高考结束的时候回来，挺不容易的。”
　　“这样啊……”
　　宋画叶也皱起了眉。
　　“我以后回来的次数会渐渐多起来的，不用担心的啦，妈妈。”
　　“别顾及李适之啦，你想回来就回来，没事，他找你麻烦就告诉爸爸妈妈。”
　　宋画叶拍着胸脯向楚闲保证。
　　“他不敢对我说什么的，小闲，听着哈，想回来就回来，别管他。”
　　楚闲笑着点点头，应了下来。
　　……
　　一家人久违地聚在一起吃晚饭，气氛十分和谐。
　　除了今天楚明不大爱说话，多数时间只是在默默吃饭以外，简直就没什么令人不满意的地方了。
　　但饭后……
　　楚从云一如往常，去书房看书了；宋画叶也一如往常，坐在电视前，看连续剧；楚闲也一如往常，进房间找书看了……
　　楚明突然有种家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的感觉……
　　所以，他躲出去了。
　　楚明和宋画叶打了个招呼，还真出去找王江曲他们了。
　　楚闲在房间里看着他哥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
　　哎，哥，你连和我说会儿话都不想吗？
　　……
　　深夜。
　　楚明踩着月光回家了。
　　本来他没想在KTV里待到这么晚的……但是一想到回去要面对小闲，楚明打算回家的想法就一再搁浅。
　　楚明不知道怎么面对小闲。
　　在小闲离开的半年里，他的确很挂念他。
　　和爸妈一样，担心他不适应在英国的生活，害怕他受欺负。
　　但与此同时，他不能理所应当地联系小闲，他只能从爸妈的口中了解小闲的近况。就像刚刚在餐桌上的时候，他早就吃完饭了，但一直没有放下筷子离席，也不过是因为想多听小闲说几句他自己的事情。
　　自从楚闲来到这个家，九年来，他和楚闲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也是因为九年的朝夕相处……他明白小闲可能还甚于自己，所以，他知道……半年前的那番话，小闲是认真的。这让楚明惶恐不已，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躲着小闲。
　　因为……
　　他，是小闲的哥哥。
　　只是，也只能是，哥哥。

　　第　17　章

　　楚明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
　　楚闲……躺在他床上，抱着他的枕头睡得很香甜。
　　臭小子。
　　他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去看他睡得是否安稳。
　　楚闲睡觉很老实，不喜欢乱动，也从不踢被子，这点楚明深有体会，毕竟以前他们两人一起睡的时候，一般都是楚闲给他盖被子。
　　现在走近看……楚闲躺在床上，呼吸均匀，长长的眼睫盖在眼睑上，留下片淡淡的阴影，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楚闲长得好看，这是楚明从小就知道的事实。他第一次见楚闲的时候，就是因为楚闲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这才让他对这个陌生的弟弟接受度这么高。等到楚闲长大些了，脱去稚气，有少年的轮廓了，长得好看这点……体现得更淋漓尽致了。从小到大，楚明收过非常多的情书，但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托他转交给楚闲的……妹子的情书也就算了，楚明睁只眼闭只眼，给了楚闲后，他就不去管这些情书的下落了……但过分的是！里面居然还有男生的情书！对于这类情书，楚明要么冷笑着退回去，要么就当场销毁了。想带坏我弟？有多远就赶紧死多远好吧？
　　可是不知为何，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楚闲还是弯了……楚明表示身为哥哥，他很心痛。
　　而现在啊……楚明看着躺在床上的楚闲俊秀的侧脸，楚明心情略微复杂。
　　楚闲这小子呀……楚明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是很了解楚闲的。
　　他这个弟弟喜欢安静、身上时常泛着淡淡的书香、聪明且沉稳。但楚闲不文弱，他很强，各种意义上的强悍，这点，楚明非常清楚，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楚闲都远超他人。
　　但现在看来，他或许只是了解小闲，却从未走进过小闲的内心……不能想他所想、思他所思、念他所念。
　　他，不懂小闲。
　　回过神来的时候，楚明发现自己的手还差几厘米就能摸到小闲的头顶。
　　这个在以往九年里做过无数遍的动作……此时仿佛成了某一种禁令，他僵硬地把手停住了，然后默默地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静立了片刻，楚明走到楚闲的床边收拾了原本给楚闲准备的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楚明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楚闲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沉静，他静静地凝视着楚明的背影，眼神隐藏在灯影里，晦暗难辨。
　　第二天一早。
　　楚家的一天是在宋画叶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展开的。
　　“快快快，车要来了，东西都带上了吗？从云，你帮我拿点纸巾。”
　　“小闲，你带书干什么？还是英语原著，这么厚一本，很难拿的，放回去，放回去。”
　　“阿明，你把水壶拿上，哎呀，动作快点啦，就在你身后的柜子上面呀。”
　　……
　　“啧，你们爷仨慢死了，走开，走开，我来收拾！”
　　被嫌弃的三位楚家爷们面面相觑地站在大门口，看着宋画叶在屋里忙来忙去。
　　“我们……”
　　楚从云干咳了一声，试图缓解这短暂的尴尬。
　　“爸，我下去看看车有没有来？”
　　楚闲微笑道。
　　“哎，好的，让阿明和你一块去吧……”
　　楚从云点点头。
　　“不用哥哥跟我一起去啦，就在楼下等车，不需要两个人的，让哥哥帮忙拿东西吧。”
　　楚闲摇了摇头，表示没这个必要，话一说完，楚闲就下楼去了。
　　看着楚闲走远，楚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楚从云瞧出点不对劲来，问楚明道
　　“咋啦，你们闹矛盾了吗？我感觉你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呀。”
　　“……没什么，爸，别瞎操心。”
　　楚明低头说道。
　　“好吧，也是，兄弟之间哪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楚从云笑道。
　　“小闲难得回家一次，能让着点就让着点嘛。”
　　“……”
　　“好。”
　　“你们愣在门口干什么呢？”
　　片刻后，宋画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房间里走出来。
　　“小闲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你们还不走？”
　　“快走快走，早点去就可以早点玩呀，我想去桃花坞很久啦，走啦，出发啦！”
　　宋画叶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了楚从云和楚明，自己急冲冲地出门了。
　　楚从云接过宋画叶手里的行李箱，有点无奈地说道
　　“不急，画叶，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去桃花坞玩的人应该不多的。”
　　楚明看着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吃的、玩的、用的，瞬间觉得有几分无语。
　　“妈，咱们才去两天，带这么多东西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这些都是这几天要用的生活必需品。”
　　宋画叶在电梯前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楚明默默地看了眼自己左手拎着的一大袋子膨化食品，又默默地看了眼自己右手拎着的一大袋子衣服，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跟在宋画叶身后进了电梯。
　　本来昨天正好楚明考完高考、楚闲也回来了，一家人就商量着要一起出去玩。但不承想小闲只回来两天，所以宋画叶昨晚就当场拍板去桃花坞玩……又因为宋画叶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在昨晚就做好了一切出行的安排，丈夫和孩子们只要听从安排就好了。
　　于是……才有了今早的这一幕。
　　接下来的两天，楚家四口人都在桃花坞里度过。
　　总得来说，气氛很是和谐，大家过得都很愉快……当然，在不为人知的背后还是有着不少暗涛汹涌的。
　　比如……在来到桃花坞的第一天晚上，温泉泡澡时分。
　　宋画叶：“我们一家人包一个小型温泉吧，没必要去大温泉和大家挤，也不方便说话。”
　　楚从云：“好的，依你的。”（什么都听我老婆的～）
　　楚明：“不好吧，妈，我觉得不太方便……”（一起洗……怎么避开小闲啊……）
　　宋画叶：“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一家人呀。”
　　楚明：“……”（妈，如果你是我，你就不会这么说了……onz）
　　楚闲微笑：“妈妈，小型温泉只能开放到九点半，大温泉可以开放到十点半，现在已经九点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大温泉吧，能泡得久一点。”（和爸妈一起泡……怎么逮哥哥啊？）
　　宋画叶：“对哦，还是小闲想得全面些，那我们还是去泡大温泉吧，不过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泡哦。”（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这话一说，楚明和楚闲的小算盘就都落空了……楚明嘴角微抽，但没说啥，转身收拾衣物去了……楚闲的微笑未变，只是看得出来略带了几分僵硬……
　　在如此美好和谐（划掉）暗潮涌动的两天里，大家都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假期。
　　两天后，邱少林开着车来桃花坞找楚闲，两人结伴返回了上海。
　　短暂的相逢让大家都很开心，但楚家父母没想到的是，此次一别，他们再次见到小闲是在五年以后。

　　第　18　章

　　五年以后的某个寒夜，英国伦敦——希思罗机场。
　　“闲。”
　　一个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旁边的路人纷纷避让，他径直走向一个坐在一旁看书的青年，语气恭敬。
　　“李迟尉回国了，现在在上海，打算在上海替他哥李迟也开办分公司。”
　　楚闲合起书，拢了拢围巾，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汉，他呢？”
　　汉·杰斯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楚闲问的人是谁，在楚闲身边待了这么久……楚闲唯一会主动过问的，也只有那位先生了。
　　“他很好，我按照你的吩咐，暗中资助他开办了一家画廊，现在在业界小有名气，不过……楚先生可能没发现是你，但楚先生的老师于先立应该发现了这笔资助资金来源于你了。”
　　“没关系，于老不会说什么的。”
　　楚闲垂下眼睫。
　　“五年……真的太久了，是该回去了。”
　　见此，汉·杰斯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
　　“闲，那个，李迟尉和李迟也的事情，你不打算管吗？你决定今天返回中国，英国这边的事情……还有李适之当初的吩咐……”
　　“汉。”
　　楚闲仿佛有点累，他合上了眼。
　　“你该知道，我为何在英国留了五年。”
　　闻言，汉·杰斯这个大汉虎躯一震，再不敢多言。
　　汉·杰斯认识楚闲是在三年前。
　　他是在“集中营”里认识的楚闲。
　　当时他才进来两个月，见到楚闲时非常吃惊。
　　“集中营”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文弱俊秀的东方人，在一群壮实的、人高马大的欧美大汉里就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方人是因为什么，进来了“集中营”，但毫无疑问，他会是这里的最底层，如同弱小的羊羔在一群狮子和老虎之间生存，如果想要活着，只能依附于强者。而楚闲出众的俊美外形已经让汉·杰斯明白他是靠什么在这个“集中营”里活下来的了。
　　楚闲经常在看书。
　　在没“任务”的时候，楚闲和“集中营”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他总是在这个冰冷的钢筋铁泥房里选一个有阳光照到的地方，安静地看书。
　　“集中营”里的其他人没人去招惹他，连搭话都不敢，都是各自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在他身边都不敢大声说话，在楚闲身边简直就像是清出了一片真空区。
　　这让汉·杰斯一度很好奇，罩着这个文弱的东方人的人到底是谁？
　　但他不打算惹祸上身，也就没去打听楚闲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汉·杰斯从外面出完“任务”回来。拿到了额外的报酬，心情不错，脚步轻快的他看到了在大厅看书的楚闲，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他走上前去和楚闲搭讪。
　　“哎，小兄弟，你看的是《圣经》吧？你好像一直在看这本书？”
　　楚闲抬起头来，淡漠冷静的黑色眼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壮实的白人大汉。
　　他点点头，开口说道
　　“这里只有这本书。”
　　汉·杰斯笑道
　　“毕竟这里都是一群文盲，没几个喜欢读书的。”
　　楚闲没说话了，挪开了眼。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觉得你不像是会进“集中营”的人啊。”
　　可能是心情不错，也可能是因为楚闲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汉·杰斯又多问了几句。
　　“集中营”这种地方……是完全的黑色地带、亡命之徒的地盘。在这里的人，要么是以烧杀抢掠为生、无路可走了的人，要么是急需用钱的亡命之徒，也有逃狱的死刑犯、大毒枭、杀手。总之，在社会上已经被红名通缉、无处立足的人都可以来到“集中营”。“集中营”将会给你提供一种新的身份，将会庇护你，直到你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
　　但前提是……听话。
　　是的，“集中营”会要求每个人“卖身”给它。任何人，都不能够拒绝“集中营”发给他的“任务”。“任务”完成，可以得到极其丰厚的报酬，“任务”失败也不要紧，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而楚闲很明显不像是在社会上无从立足的样子，他为什么会来“集中营”？
　　楚闲没有回答汉·杰斯的问题，他反问汉·杰斯道
　　“你呢？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钱呗，还能为啥。”
　　汉·杰斯挠挠头，倒很直接。
　　“我欠了不少钱，赌债还不清，我家那娘们伊莲娜就吵吵跟我离婚，还把薇格给带走了，她说我至少得拿出十万美金，才能再见到我女儿。”
　　楚闲安静地听他说完，黑眸静静地凝视着他，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应该来这里。”
　　说完，楚闲也不解释什么，拿起书转身就走了。
　　看得汉·杰斯一脸懵逼，他自己小声说道
　　“我还觉得你不该在这种地方呢，年纪又小，体格又弱，出次‘任务’恐怕就有去无回了，什么叫我不应该来这里啊？我都三十几了，怎么说也比你个小屁孩好。”
　　……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楚闲是对的。
　　“汉·杰斯，你这次任务失败了啊？啊？”
　　一道刀疤从左上到右下横贯整张脸，显得无比凶狠的黑人大汉，一脚踹翻受了重伤刚刚回来的汉·杰斯。
　　汉·杰斯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他肩膀受了枪伤，肩胛骨被子弹穿透了，但最重的伤是在腹部，他被人砍了三刀，肠子都掉出来了，被他硬塞回了肚子里，用绷带紧紧地缠住了伤口。
　　“你们！！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伊莲娜和薇格死了？！”
　　汉·杰斯对他们咆哮道，眼泪、鲜血混杂在一起，全部糊在脸上，表情十分可怖。
　　可他的咆哮只换来了其他人的哄笑。
　　“谁？伊莲娜？薇格？这是女人的名字吧？你的相好？”
　　“哈哈哈哈……”
　　“小鬼，听着，这里可不是给你玩过家家的地方，你这次任务很重要，你知道你失败了要面临什么吗？”
　　刀疤大汉蹲在汉·杰斯的身边，拿着把小刀拍拍汉·杰斯的脸，笑得很凶残。
　　“任务失败，你要死了就算了，没死……反正总归也是要死的。”
　　说到这里，刀疤大汉的表情变得很狰狞，他反手就要把小刀扎进汉·杰斯的脖子里，汉·杰斯往身旁一滚，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葛文，你做什么！？”
　　汉·杰斯质问道。
　　“做什么？”
　　葛文阴测测地笑了。
　　随着他的笑声，更多的人也加入了进来，一起包围着汉·杰斯。
　　“杀了你，是我们这次的‘任务’，你说我们做什么？”
　　“这可真是我见过的最简单的‘任务’呢，汉·杰斯。”
　　葛文伸出舌头，舔了舔锋利的刀刃，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哦，杰斯，你该知道，‘集中营’最不喜欢无能的家伙了，不是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汉·杰斯拖着重伤的身体，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左右腾挪、艰难求生。他还不想死，他想找出杀了伊莲娜和薇格的凶手，他要报仇！
　　但是双拳难敌众人手，何况汉·杰斯还身负重伤。
　　没过几分钟，他身上又新添了很多伤口，最深的一道伤口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一把匕首刺向汉·杰斯的面门，已经躲闪不及了。汉·杰斯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匕首刺了过来……然后这柄匕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一同飞出去的还有拿着匕首的手，此时它被人砍断了，断口整齐。
　　一道身影站在了汉·杰斯的面前。
　　那个一直看书、气质独特的少年，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了汉·杰斯的前面，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刚刚就是这把刀砍断了拿匕首的手腕。
　　被砍断手的男人惨叫着捂住了喷血的手腕，其他人见到是楚闲出的手，不知为何，纷纷忌惮起来，不敢再进攻汉·杰斯。
　　葛文咬着牙，表情狰狞地问道
　　“闲，你什么意思？”
　　楚闲轻巧地挽了个刀花，锋利的小刀在楚闲的指尖跳跃，随着刀花的动作，洒落了刀身上的鲜血，显出几分森冷的味道。
　　“没什么意思，这个人，我要了。”
　　“这是我们的‘任务’！闲！”
　　葛文眼睛红了，很明显，他狂怒了。
　　楚闲依旧面无表情，黑眸里透着古潭无波般的平静。
　　“那么，你们的任务将会和我对上。”
　　此话一出，不少人明显就退缩了。
　　葛文怒极反笑。
　　“好！闲！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们打？你觉得你一个人打得过我们？！你不怕死？！”
　　楚闲看着他，没说话。
　　葛文咬牙冲了上去，又一场围殴开始了。
　　嗯，“围殴”。
　　楚闲对他们的……“围殴”。
　　在场唯一的吃瓜群众——汉·杰斯，亲眼目睹了……身高不足一米八的楚闲是怎么把一个一米九的大汉抡起来打等惨无人道的行为。
　　楚闲打架的技巧很独特，可能是来自东方的独特功夫，反正土包子汉·杰斯是没见过这样的功夫的。只见楚闲在众人的间隙中穿梭，利用身形较小的优势，奇诡地出现在一个人身后，双腿夹住脖子，身体后仰，通过重力，两腿绞合……只听那人的颈骨发出咔擦的一声，片刻就没了声息。其实在大多的时候，楚闲基本上不会用到手里的小刀，他的攻击不是为了制造伤口……而是为了制造骨折……被楚闲打过的人，手或脚总会呈现不自然的弯曲。但不得不说，比起受伤，骨折更能迅速地使敌人丧失战斗力。楚闲不用刀，对方可能只是骨折，丧失了战斗力，但楚闲一旦用刀，那便是刀刀致命，只剩尸体了。
　　显然，葛文一群人在没枪的情况下打不过楚闲，楚闲的近战能力强到让只是旁观的汉·杰斯都感到颤抖。他之前还以为楚闲在“集中营”里这么特殊，是因为他出卖了色相给某位大佬……现在看来，楚闲根本没这个必要，甚至可以说，他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个大佬了。
　　半小时后，大厅里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楚闲身上也挂了彩，上身的衬衣被血浸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