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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音有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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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有客临门,还是这么一位气质脱俗的在外偶遇的少年隐士,温沁如眸光不由就往晏清江脸上转去。
晏清江跟她见完礼,目光便一路向下低垂,盯着她手里的碗瞅了半晌后,又兴致盎然地去瞧围在温沁如脚边的那些鸡仔。
温沁如顺着他注视方向垂头,四下里左顾右盼,一脸茫然,也不知这位客人到底在看些什么。
这些寻常人司空见惯的东西,却是晏清江未曾见过的,温钰抱着双臂笑意盎然地看他俩一个痴一个呆,忍不住笑道:“沁如啊,你把碗给晏青,他家中未曾养过这些活物,好奇得紧。”
晏清江侧头瞥了眼温钰,倒是也不见羞赧,温沁如这才反应过来,她闻声抬袖掩住唇角的笑意,将手中的碗递给一脸惊喜跃跃欲试的晏清江。
他从碗底捞出一小把米,低头还在地上丈量了半晌,似乎是不知该把米往哪儿撒,他手抬在半空举着,零星小米便从他指缝间往下掉。
那群正仰着脖子嗷嗷待脯的小鸡机灵地立刻就调转了方向,朝他脚下奔了过来,挤在一
处争抢着啄地,还有吃不着的大胆地跳上了他的鞋面,长着小嘴叽叽喳喳地叫。
晏清江冷不丁让它们吓了一跳,脚下一抖,往后狼狈地一步跳开,连带着手一颤,将一把小米全朝远处扔了出去。
那一群小鸡随之“叽叽叽叽”地欢快跑开,晏清江还僵着身子,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嘘出口气。
温沁如憋着笑不敢出声,袖子掩面也不拿下来,生怕唐突客人。
倒是温钰端不住笑了,他爽朗地大笑出声,连温沁如都有些惊讶:他自打来了京城,就没这么惬意轻松过。
他笑着揶揄地瞥了晏清江一眼,晏清江轻抿着唇,这才有些羞赧地垂了头。
“怕?”温钰笑着故意问道。
“太小了。。。。。。怕。。。。。。踩到。。。。。。”晏清江两手捧着碗,也忍不住笑了,他这一笑越发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哪有半分隐士该有的味道,温沁如瞧着眼里,心中疑虑顿生,眉目间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就敛了三分。
晏清江正想把碗还给温沁如,谁料那群鸡看似个头不大,吃食的速度倒是惊人,没待他反应,鸡群又掉头冲他跑了回来。
晏清江手足无措,一时间来不及反应,抱着碗不住往后退,直至撞在了温钰身上。
温钰笑着顺手扶住他,一手从他碗中取了米,展臂一扬就将米粒搓开撒出了一道弧线。
鸡群停在他们身前开始吃食,散乱地分开排成一排,满地掉的都是鸡毛。
晏清江靠在温钰胸前,只觉后背温温热热的,比靠着神树都安稳。
“呐,学会了?别让它们挤在一处,不然有的吃撑了,还有的吃不到。”温钰在他耳边低声交代,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廓上,晏清江出了后巫就异常迟钝的五感慢慢开始敏感起来,他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像是被烫到了似得,从温钰那跟怀抱没什么两样的姿势中退了出来,垂手立在他身侧。
晏清江久不与人接触,只觉得那感觉有些古怪,又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妥,他瞥了温钰几眼,却见他表情自然,又从碗中取了米往外撒着继续喂鸡,便只看着他,也不说话。
温钰喂完了鸡,又将碗递还给同样一声不吭的温沁如,嘱咐道:“沁如,你回屋换身衣裳,让厨房也别备午饭了,咱们跟晏青一道出去吃。”
温沁如笑着应了一声“好”,临走前又向晏清江福了一福,神情中莫名有些凝重。
“我们也出去吧?”温钰将自家妹子的不豫尽收眼底,也未多说,偏头示意晏清江跟着他出去,他反身将篱笆门带上,这才又对晏清江道,“中午想吃些什么?你这些日子在外面,可还吃得惯?”
“嗯,”晏清江想了想,半踟蹰半如实地回他,“素菜可以。。。。。。荤的。。。。。。嗯。。。。。。你们都吃什么?”
见他这副为难的模样,温钰又忍不住笑了:“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与沁如也爱吃素。”
“也不是不好说。。。。。。”晏清江吁出口气,轻声解释,“莫叔说,要让我客随主便。”
“莫叔这回可说错了,”温钰双手负在身后,悠悠闲闲地往前走,晏清江闻言一怔,好奇地跟在他身后,只听他带着几分调侃地说,“这句话话明明应该是——主随客便。”
*****
温钰的俸禄都攒在一处,等着给温沁如做嫁妆用,平日里除了基本的吃穿用度,几乎无额外花销,偶尔下一次馆子,也是跟着任沧澜。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是醉仙楼,素菜做得最好的还是醉仙楼,温钰带着妹子与晏清江进了任沧澜最爱的醉仙楼,果不其然就遇见了他。
正值中午饭食,醉仙楼宾客满座,一楼大厅里全是人,喧嚣热闹。
温钰一行跟着小二正要上楼,突然便有人扬了嗓子唤他说:“温大人!诶呀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温钰仰头,寻声探去,任沧澜趴在二楼走廊外的阑干上朝他挥手,他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披着件银白色的大氅,一头长发用发带在脑后随意扎了个髻,像是个偷了大人衣裳出门的半大少年。
他那一声喊得半个酒楼都静了,众人抬头四处张望,温钰一脚踩在楼梯上,身子瞬间就僵了,他本就不是个爱出风头的性子,更别提他常年规避于各路势力人马,此时被猛地推上风口浪尖,简直无奈至极。
他低头看路也不应声,任沧澜却不依不饶地又冲他那方向放声“嗷”了一嗓子:“老温!这里!”
满堂宾客应声眸光齐齐转向他俩,温钰尴尬地一偏头,一手搭上楼梯扶手,压着一身气度若无其事地抬腿上楼,目不斜视,步伐稳健,装得真跟叫得不是自己似的。
温沁如抿唇轻笑,也跟着上楼,晏清江诧异偏头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没出声。
京城朝廷命官太多,谁也没把“温大人”真放在心上,满厅人看完了热闹,酒楼顿时又恢复了喧嚣吵闹。
温钰上至二楼,任沧澜还没型没款地斜靠在栏杆上,随意地拱手冲他笑着道:“好久不见啊,温大人。”
温钰一语不发,直走到了他身前,面无表情地抬手拎着任沧澜的后衣领,无视他“诶诶呀呀”的乱叫,将他径直拖进了他身后那间一向是预留给他的大敞着门的雅间里。
小二:“?!!”
小二眼瞅这番景象,也是机灵,直接探手请温沁如跟晏清江也入了内后,将雅间门给关上了。
他径自下了楼,也未急着催客点菜。
门一关,温钰这才放开了任沧澜,他不无好气地呵斥他道:“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任沧澜知温钰是在顾忌什么,但他偏就是这么一个爱看热闹我行我素的恶略性子,他笑得肆无忌惮不痛不痒,温钰却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无,温钰这辈子没跟人讲过句重话,对付任沧澜,他也的确无从下手。
任沧澜衣领被温钰拽得松散凌乱,他就势将大氅脱下挂上墙角衣架,转身歪歪斜斜站着,抄着两手笑看温钰身后,明知故问地“咦”声道:“老温,这位可人的小姑娘,可就是你妹子?”
温钰实在懒得理他,连人都不想给他介绍,自己率先坐下不算,还抬手示意温沁如跟晏清江落座。
晏清江得了他指示,眨了眨眼,左右四顾,见温沁如也拉开了一把椅子,便也慢慢准备往下坐。
任沧澜也不恼,他避过温钰,绕到温沁如面前,半个脑袋探到她脸前瞅了眼,居然摇头连连惋惜,话语间颇向半个长辈似地道:“啧啧啧,好端端的桃花运,偏让你哥哥给搅黄了,他呀,真该打!”
温沁如一怔挑眉,眸中诧异一闪而过,似是被他那番言语吓了一跳,半晌后,她放松了神色,抿唇冲他笑了笑,也不多说话,端得一幅大家闺秀的矜持姿态。
她知温钰不善交际,能与这位公子如此相处,想必俩人间感情颇深。
更别提,温钰加官进爵凭的是给陛下带回了那位与“水”有关的修士,这位公子虽瞧着年轻,但举止行为却透出股与面相不符的气质,温沁如动脑一想便能猜到,这位“公子”是谁了。
温沁如端得一幅八风不动的模样,与温钰简直一模一样,任沧澜讨了个没趣儿后也不尴尬,起身脚下再一转,已是到了晏清江身侧,他兀自拉开温钰与晏清江之间的一把座椅,抬腿就坐了下去,他跟才看见晏清江似的,手一托下巴,兴致勃勃地对着晏清江的侧脸上下一通打量,突然就神色一变,怔住了。
“你是——”任沧澜对上晏清江闻声转过的一张脸,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嗓音都抖了抖,他眼瞳一颤,不可置信地惊喜道,“果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种种田”,培养培养感情撒~
第27章 第七日(古)
他这一声喝得满屋人都抬了头,晏清江怔然地与他对视,眼神茫然,温钰轻搭在桌边的手瞬间收紧扣在边沿,他神情戒备地斜觑任沧澜,心说不会当真这么巧吧。
“您是?”晏清江出谷不过月余,跋山涉水沿途见过的人也多为行夫走卒、山野村夫之流,如任沧澜这般贵公子打扮的当真不多,他思忖片刻,终是歉意摇头,“。。。。。。对不住,我与公子恐是——”
晏清江那把清澈干净的少年嗓音也颇为独特,他每说一字,任沧澜脸上笑意便扩大一分,不待他把话说完,任沧澜就扬声打断了他。
任沧澜激动地一拍桌面,拍完就势拉过晏清江的手握在掌心,惊喜地道:“晏公子当真不认得我了?多年前,我与公子曾在。。。。。。在。。。。。。”
任沧澜陡然蹙眉,支支吾吾不停重复一个“在”字,五官皱缩成团,面目表情又是困惑又是痛苦,不说晏清江,便连温家兄妹也是一脸疑惑。
半晌后,任沧澜沮丧地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重又抬头对晏清江说道:“我多年前,于一颗古树下得遇机缘与公子相识,公子难道已是忘了?若我不曾记错,公子姓晏,名清—
—”
听他这么一说,温钰率先变了脸色,他反应迅速地重重咳了一声,挡住任沧澜接下来便要脱口而出的“江”字,也吓了任沧澜一跳。
任沧澜诧异转头,只见温钰面色凝重地冲他摇了摇头,也不言语,温沁如提着水壶给几人倒水,沉默温婉,也不参与话题。
说不出口的话与古树。。。。。。不用任沧澜再多加解释,温钰便已经明白,他千算万算,居然不曾算到任沧澜也曾到过后巫族。
任沧澜眉心一皱,不解地再扭头去瞧晏清江,却不料晏清江眉头一挑一放,眸光一亮,竟笑了起来。
他一笑,似乎整个雅间的气氛都缓和了三分,他以一副“他乡遇故知”的表情正对任沧澜,语速轻快地道:“原来是任先生!”
“对!对!可不就是我!”形势急转,任沧澜喜出望外频频点头。
晏清江闻言起身,两手抬至胸前前推,端端正正给他行了个礼:“一别经年,任先生可好?”
“哈哈哈哈,好!”任沧澜也赶紧起身回礼,畅快大笑,“可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玩世不恭、貌若少年的任沧澜,已在这世间停留了两百余年。他少年时便随一得道高人
于北洵江畔修行,百年后,那道士贪恋红尘,自断修行,传功与任沧澜后便入了俗世,任沧澜却因此得道成仙,短短四十年间过得大小雷劫,并得了神谕,着他寻找后巫族登升天阶。
他是晏清江代守神树后,遇见的第一个修士,也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个,只因他上了升天
阶后又中途反悔跳了下来。
六十余年前的任沧澜,站在树下抬首遥望晏清江,背着双手笑道:“我只走到一半,就觉得成仙路上太过孤单,只我一人在踽踽前行,若我当真登上那九重天,得一仙人封号,千万年独守一处仙宫庭院,又该是何等寂寞,所以,我不玩了。”
十五岁的晏清江立在巨树枝桠间,垂头茫然问道:“那任修士想。。。。。。玩什么?”
“谁知道呢?”任沧澜随意摆了摆袖口,竟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天下那么大,我也想过过平凡人的生活,或许。。。。。。考个状元去当官,亦或许去教坊司当个乐师吧。”
那日,降仙峰的雪下得异常得大,任沧澜被莫中天一把丢出后巫族结界,又被他下了术法禁止言说后巫族中之事。
任沧澜晃晃悠悠从山巅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任雪花扑了他满头满身。
再后来,他果真去教坊司当了些年月的乐师,只不过状元没考成,又几年,他在红尘中度过了太多的岁月,终是有些想家了,兜兜转转回了北洵江。
某日,他蹲在江畔钓鱼,有一个头高挑的青年披着件黑色大氅,风尘仆仆地逆光立于黄昏之中,拱手冲他行礼,语速不疾不徐,嗓音压得恰到好处:“鄙人温钰,得当今圣上所托,寻任先生已久。任先生名中带水,乃卦象所示可助陛下得道成仙之修士。不知先生,可愿与在下一同归朝?”
任沧澜将他上下打量了一打量,转头继续钓他的鱼。
等日头沉到山后,山涧寒气渐渐弥漫出来,江畔也腾起了一层朦胧雾气。
任沧澜光着脚起身,将空无一物的钓竿随手插在桥头,弹指将旁边的灯笼一一点亮,他理了理一身布衣长袍,这才转身向那老成稳重的青年回了个颇迟的礼,道:“恭敬不如从命。”
这漫长的人生于他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新奇的游戏,在这处或是在那处,并无分别。。。。。。
*****
任沧澜与晏清江一并掉进了回忆之中,他这些年极少忆及过往,却不料这段记忆中却将眼前的两人都囊括了进去,也当真可算是有缘了。
任沧澜从记忆中抽身而出,与晏清江相视而笑。
他虽也好奇晏清江怎会出了后巫族,但也不便多问,他抬眼转头,正想探探温钰口风,想知他二人又是怎么认识的,却不料他视线适才与温钰担忧的目光对上,却猛地一震,福至心灵:晏清江。。。。。。任沧澜。。。。。。名中带水。。。。。。能助贺珉之成仙的修士。。。。。。怎么可能这么巧?
任沧澜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他敛了神色,满脸思虑,目光蕴满探究与质问地复又投到温钰脸上。
“你二人原也认识,”温钰接过温沁如递来的茶水,八风不动地举在唇前轻抿了口,面不改色地在任沧澜的注视下,语无波澜地道,“晏青晏公子也是我在寻你的途中结识的修士,他就住在离你北洵江畔不远的寒云山上,那山下古树林立,你二人可是在那处相识的?”
他三两下就将晏清江的身份给篡改得与任沧澜成了邻居,晏清江却未反驳,温沁如垂首饮茶,抬袖挡着半张脸,也不言语,只任沧澜一人表情越发古怪,疑虑渐浓。
温钰微微侧头觑他,目光如有实质般,两人隔着一张方桌在打哑谜,任沧澜与他对视半晌,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配合地道:“温兄所料不错!”
温钰接过温沁如手中茶杯转递于他,任沧澜顿了片刻才伸手,温钰反倒抢在他前面道了声:“多谢。”
这一语双关的“多谢”,便彻底坐实了任沧澜心中的猜想,他知温钰一向谨慎,在酒馆茶楼恐是难吐真言,他接过茶杯轻抿了口茶水,挑眉看了温钰一眼,摇头不言。
这一番哑谜打完,饭便吃得有些不太对味儿,幸好任沧澜生性洒脱,又能说会道,跟温钰品评几番茶酒,与晏清江论上些许道法,间或还能跟温沁如聊上两句,席间气氛倒是让他带得又活络上了几分。
待吃完饭,众人在酒楼前道别,任沧澜笑着问晏清江:“晏公子打算在京城盘桓几日?这京城繁华,吃的玩的数不胜数,温钰是个足不出户的闷罐子,又是个只进不出的铁公鸡,必是不识这些的。不若约个时日,我陪公子四处走走?”
晏清江让他问得一怔:“我。。。。。。我也不知。。。。。。”
他下意识抬眼探向温钰,眼神犹豫困惑,他出谷时只想着要寻温钰,亲口告诉他一声,
他送的那些树都开了花,美不胜收,他喜爱非常,其他的根本未曾想过,更不曾思及等见到了温钰后,他又要如何。
温钰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只觉晏清江这些年独守神树当真是只虚长年纪,心思单纯到不像样子,哪像任沧澜顶着张少年脸,已活成了个人精的模样。
温钰又感动又心疼,便开口替晏清江回任沧澜道:“他这些日子都住在我府上,你若是想来找他,只管来便是。我那府中也就沁如时常在,左右无人,他就算常住也无妨。”
晏清江闻言颔首,低垂的眸光蕴满笑意,任沧澜也不再多问,抬手跟他告别:“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过两日,我去府中找你。”
待他转身走了,晏清江这才抬头问温钰:“我真的可以在你家中多住几日?可莫叔说了,去朋友家中,不可借住多过三日。”
温钰瞬间就乐了,连温沁如都忍不住抿出了个笑,他半真半假调侃道:“莫总听莫叔胡说八道,从今往后听我的。”
“好。”晏清江也笑,“你是主人家,自然得听你的。”
他们三人在前面说说笑笑,却不查身后始终不远不近地缀着个人,那人在温府门前折返,径直进了皇宫。
*****
皇宫,御书房。
“你说,温钰府上新来了位少年隐士,与任沧澜也是旧识,且就住在离北洵江不远的寒云山上?”贺珉之坐在御案后正在批阅奏折,闻言反问案前跪着的人。
“是。”那人沉声答道,“姓晏名青,今日刚到,温府中递来的消息也是如此,看年纪不过十六七,与任沧澜有些相似。”
“去查清楚,”贺珉之头也不抬便道,“这世间哪儿有那般巧合之事,全让他温钰一次碰了个正着。”
“是!”
*****
回到温府,晏清江可算是觉得有些累了,他神情明显困顿萎靡,被温钰察觉后打发回了屋中小憩。
他自打出谷,便愈发像个凡人,知冷知饿,易乏易累。
温钰从他房中出来,反手轻声合上房门,转身却发现温沁如等在他院中那颗梨花树下。
温沁如是温钰一手养大的,遇事沉稳冷静,与温钰颇为相似。
兄妹两人沉默对视,半晌后,温钰给她打了个手势,唤她一起进了书房。
温钰仔细将书房门关好,在里面落了锁,又取了火折子。
温沁如立在桌案前,见他抬手将桌上的一盏灯给点燃了,这才粗粗研了些磨,一语不发地取了支笔递于温沁如。
温沁如忐忑地看着他,片刻后垂头在纸上写到:“那位晏公子到底是谁?”
温沁如一手龙门体虽说学了形却学不出神,却比大多不识字的寒门女子好上太多,她写完还来不及将笔递还温钰,便见温钰已又取了支,提笔在她的字旁倒着写了两列:“卦中人其实有二,晏清江亦是其一”。
温沁如神情一滞,惊诧抬头,脱口便问:“那为何。。。。。。”
不待她说完,温钰抬手一挥打断了她,他一言不发,将那写了字的纸折了几折,折成了与镇纸一般大小,又取下灯罩,把纸条一头凑近烛火点燃。
温钰镇定地眼瞅着一张纸转眼烧成了灰,这才又将灯吹熄,把纸灰扫进茶碗里融了,将茶水泼进了墙角盆栽。
“时机不到,他万不可露面。”温钰临出门,轻声对仍立在桌前回不过神的温沁如道,“相信我,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咔咔咔咔咔,是不是大家都以为任沧澜是李代桃僵?其实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后面会解释的~
第28章 第七日(古)
自打晏清江来的第二日起,温钰便有了早退的毛病,横竖他在司天台也是挂的闲职,晨起去点个卯,不到午时便走人,若是无事,也不必每日上朝。
若是贺珉之有事儿找他,宫里便会遣人来府中请他前去。
晏清江睡了一觉起来,过了初见温钰的欣喜劲儿,就又回复了些以往的疏离,对谁都毕恭毕敬,活像是个从棺材板里起出来的老古董。整个人淡得像个影子,能随时被风吹走似的。
温府的仆从都私下里说:“晏公子跟志趣话本里的那些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似的,要不是他还吃饭睡觉,任谁都当他是从天上下来的。”
温沁如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也不便与他单独来往,晏清江也只得等到温钰回府,这才能活跃上几分。
“你在我家中还如此拘束?”温钰笑着问他道,“沁如让我从小养得像个男孩子,我们山里人也不计较这些,你与她适当多亲近亲近也可,总好过你自己一个人。”
“总归。。。。。。”晏清江举着手上的书卷示意,谨慎道,“总归都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怕坏了沁如清誉。”
温钰摇头轻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晏清江对后巫族外的一切都好奇至极,后巫族自西汉时起便自南疆巫族分裂而出,与神界定下契约,举族跋山涉水于北地看守神树。
后巫族不与外界互通,族内藏书甚少,晏清江出谷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世间确实有万物,他不过一介得见天光的盲人,知之甚少,甚至不及垂髫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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