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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音有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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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生惜字如金地对他俩解释道:“龙气霸道且正气,且先试试。”
敖青涟点头应了,裴琰双眸登时又恢复了神采,满怀期待地屏住了呼吸。
敖青涟右手探进左手衣袖,一气顺着撸下三片龙鳞分别悬空放到傅云舟头、胸、腹三处,素手如一条游鱼般凌空摆动,串着这三处龙鳞隐约注入一股带着海水咸腥味道的龙气。
那龙气贯穿三片龙鳞,慢慢向两侧扩张,渐渐形成一个青色的透明玻璃罩,将不省人事的傅云舟完完全全罩在了里面。
梨花灯似乎感受不到傅云舟的所在了,它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响,在空中不住摆动,拖着一身叠在一起的道家符咒,挣扎着撞向傅云舟身外结界。
裴琰只恨自己一身法术都在七百年前自毁了个干净,此时此刻只能干瞪眼站在外围帮不上忙。
那灯撞在青色结界上“当”一声被弹了回来,上生果断一步上前,一手并指画符将梨花灯压在半空,另一手画符将龙鳞压着落下并封入傅云舟体内。
敖青涟空出手,又从胳膊上捋了片龙鳞下来,盖在了傅云舟眉心,启唇念完了一段冗长的咒语。
傅云舟眉头上的亮纹被一点点遮盖了起来,梨花灯的躁动也随之渐渐消失,三人同时转头紧盯梨花灯,只见那白玉雕琢的花瓣内,猛然跃起的一掌长的火苗徒地一抖,缓缓收敛成原先那般羸弱的模样后,又继续团缩成了一点橘红色的火星,犹如点缀在宫装少女额上的朱砂似的。
勉强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三人不约而同吁出口气,裴琰眼神眷恋地凝在那火星上,上生沉声道:“你当真不后悔?若再让它烧个十天半个月,晏清江就能忆起前尘往事了。”
“不后悔,”裴琰轻声回他,眼神不离灯芯,“我只求他能再多陪我十年八年,纵使什么都记不起来也好。”
上生点头,做完了他该做的事后,与来时一般干脆地对敖青涟道:“我们该回去了。”
敖青涟应了一声,转身时被裴琰叫住,裴琰嘴角一翘,挑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珠一转,视线从敖青涟脸上转到上生脸上又转回来,问她说:“有声读物那事儿是你干的?网络小说是你写的还是他写的?”
上生闻言重重咳了一声,敖青涟广袖抬起掩住了唇,“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隐瞒,当着上生的面直接拆了他的台:“有声读物的主意是我出的,反正上辈子这法子也是他用过的,那个梁先生的法术也是我施的,至于小说——是上生写的!但他写得太文艺,在黄河中文网不止。。。。。。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冷到扑街,也签不了约。我又施法让他签约,还给他删了差评,刷了点击、收益跟那个什么票,还拿法术掩码开小号刷评论,让他永久盘踞在黄河首页金榜上。”
上生脸上挂不住了,他侧身过去拉敖青涟的手,敖青涟故意扭身躲了躲,继续笑着道:“结果,你跟傅云舟都不是爱看小说的人,也没人发现,我只好又生一计,让人找他去录有声读物。”
“多事。”裴琰嘴不对心地斥责敖青涟,上生闻声眉心一蹙,登时一道细小的闪电跟玩似得朝他当头劈下,敖青涟抬手替裴琰将法术化解了,又听裴琰一语双关地道完后半句诚心诚意的,“多谢。”
上生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谢倒是不用谢,”敖青涟主动又去拉了上生的手,柔声又对裴琰说,“我们只想着,若是能以这种方式帮他忆起前尘往事,或者,他能与你没有遗憾地过完这后面的小半生,毕竟——”
“我懂的,让他录完第一卷 就停下吧,再往后,就怕。。。。。。万一控制不住。。。。。。”裴琰叹了口气,以一身现代穿着,端端正正地躬身作揖,行了一个古人的礼,“多谢。”
敖青涟一怔,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上生抬手将梨花灯又重新收回袖中:“此物还
是由我带回天上,它险些被晏清江召回下界。”
裴琰点头应好,上生拉着敖青涟转身出门,他俩周身猛然腾起一圈璀璨星辉,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此间主人明日午后归来。”上生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裴琰道,“你二人日早点儿离开。”
裴琰又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方向躬身作揖。
屋外夜色正浓,今天正是十五,月亮悬在天上,圆得连一丝缺憾也没有。
裴琰走到门旁将屋内灯关了,又回到傅云舟床前,合身躺下侧身将他抱紧在怀里,嘴唇凑在他唇角烙上了一吻。
他吻完嘴唇上移,在傅云舟脸颊上轻蹭了几下,越发不舍离开。
“云舟。。。。。。”他低喃着唤了傅云舟一声,嘴唇一路轻吻上去,凑在傅云舟耳廓外,又柔声唤道,“清江。。。。。。”
窗外一缕月光透过窗纱照了进来,傅云舟眉头一紧,似乎是在做梦。
*****
傅云舟一觉醒来,盯着离他有些远的天花板,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记忆停留在昨天晚饭后,困顿得不行靠着沙发打盹之后便没了。
他用没受伤的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转头四下打量了打量,心想难道是裴琰抱他进的卧房?
啊呸!他一个大老爷们,裴琰也得能抱得起来啊!
傅云舟一边吐槽自己不要脸的脑补,一边又不自觉期待脑补成真,他大力晃了晃脑袋,赶紧将一大早就盘踞在脑内的粉红场景摇散了,这才弯腰准备穿鞋下床。
不对呀,傅云舟一只脚踏进了皮鞋里,视线凝在自己光…裸的双腿跟脚面上,整个人都有点儿懵——运动裤是他自己脱的,还是那谁帮他脱的?
按照他累极必懒、和衣而眠的习性,他应该不会多此一举在困得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
先脱个裤子再上床。
傅云舟缓缓并拢双膝,视线发直,右手大拇指被他叼在嘴里咬了咬,他缓缓趴低上半身,下巴抵在膝头发呆。
裴琰在他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傅云舟一愣惊醒,“别”字还没说出口,裴琰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傅云舟仰头跟裴琰四目对视,他尴尬得脸瞬间就红了,两条手臂交叠挡住下半…身。
裴琰倒是淡定得很,他嘴上叼着根烟,挑着眉梢看他说:“你不穿裤子就穿鞋?”
傅云舟讪讪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见裴琰说什么了没,他蚊讷似地哼哼道:“你先出去。”
“我出去干嘛,来帮你穿裤子的。”裴琰理所当然地走过来,拿过他床尾叠好的运动裤,抖开后,扳过他另一条还垂在床边的腿就要给他往裤管里塞。
傅云舟整个人都僵硬了,他连忙分出一只手挡住裴琰,躬身拿另一只石膏手继续挡住下…身,着急道:“我自己能穿!”
“你这个样子穿得太慢,上班就要迟到了!”裴琰也寸步不让,傅云舟两条腿都快劈成九十度了,他脸涨得通红,热度惊人,简直有苦说不出。
他跟裴琰推来扯去,互不相让,裴琰的胳膊不可避免地不停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蹭得傅云舟后背“唰”地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半晌后,傅云舟咬着牙憋得眼睛珠子都泛了红,破罐子破摔地一松手,闭眼道:“穿!你穿!”
裴琰撤力不及,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傅云舟胸前,他莫名得也被蹭出了些火气上来,也不知道是想到了哪儿,他把裤子跟傅云舟的右腿同时往床上一摔,也不干了:“你自己穿!”
傅云舟:“?!!”
作者有话要说:
隔这么多章,还有人记得上生是谁吗?
开个玩笑吐槽一下上生的文风,我以前就写过一个文绉绉的开头,让基友笑话了哈哈哈哈。
上生跟青青的故事属同个系列,是【神】篇,有木有人感兴趣呀?
话说。。。我能求评么?虽然我知道看的人不多,我写得也不怎么样,但是。。。大家给点儿反映啊QAQ我就快哭瞎了
第14章 第六日(现)
他侧头怒瞪裴琰,眼瞅着裴琰居然罕见地真跟他着急上火了,自己倒是先委屈了,他藏着这么点儿不能为外人道的小心思怎么了?他想跟裴琰拉开点儿距离又怎么了?
傅云舟眼圈登时就红了,他负气地扯过裤子正准备自己穿,一抬腿忍不住“哼”了声——他小腿抽筋了!
“怎么了?”裴琰闻声赶紧低头,那点儿怒气值不满的小火苗立马烟消云散在紧张中。
傅云舟疼得说不出话,额头抵在膝盖上,腿一动都不敢动,冷汗“唰”地出了一头一脸。
“你哪儿疼啊?!”裴琰手忙脚乱地从他脑袋一路往下摸,摸出一手的汗,声音都快吓劈叉了,“傅云舟!你哪儿疼!”
傅云舟不是个脾气不好相处的人,但他倔起来连自己都虐!他憋着口气就是不说话,连哼哼声都免了。
裴琰摸完脑袋摸胸口,摸完胸口摸胃,摸完胃摸胳膊,等他终于摸到他小腿,总算眼瞎地瞧见了傅云舟在抽抽的小腿肌肉。
“抽筋你也说话呀!”就快被吓死的裴琰忍不住斥责他,抬手按住他肩头就将他给推倒了,“你躺好,你这么别着我不好给你揉。”
傅云舟一躺倒更想死,他这个尴尬的姿势别说不能并着腿,连打着直角弯的石膏手都不能捂住关键部位了。
裴琰使劲儿两下互相搓热了双手,捂在他抽筋的部位给他往下顺着捋。
他捂着傅云舟的腿,傅云舟石膏手捂着脸,鸵鸟似得想把自己藏起来,他浑身轻颤了颤,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尴尬得在抖。
说真的,他现在只觉得臊得想一头撞死在石膏上,已经感觉不到腿疼了。
裴琰对着这么一个门户大开的撩…人姿势,内心简直比旗杆还笔直,他战战兢兢一刻都不敢停,生怕傅云舟多疼一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裴琰这才终于歇了手,温声细语地说:“云舟,还疼吗?”
“不疼了,”傅云舟把石膏手拿下来,生无可恋地对着天花板,带着一丝庆幸地说,“帮我把裤子穿上吧,再着凉,另一只也要抽筋了。”
这要不是先疼成这个样子,他刚才就得出柜了!
裴琰应了一声,捡起被折腾到地板上的运动裤,他正要再抬起傅云舟的脚踝,这才后知后觉瞅见了傅云舟这么一副好姿势。
裴琰只顿了一秒钟,跟傅云舟脚烧手似得,他松手迅速从床上蹦了起来,搓着两手原地转了几个圈,背对着傅云舟前言不搭后语地结巴道:“我楼楼楼楼下火还没关呢!我得赶紧去去去去去去上厕所!你自己穿。。。。。。穿完下来上班!”
他说完跟被炮仗点了屁股似得,两步疾走出屋摔上门就跑了。
傅云舟:“。。。。。。”
这屋子有毒吧?怎么连裴琰也不正常了?
*****
傅云舟收拾好下楼,裴琰坐在客厅一角的餐桌前,埋头装作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地嘱咐他:“快吃,吃完送你去上班。”
傅云舟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他捧着豆浆碗啜了一口,转头四处瞧了眼,没话找话:“青青呢?”
裴琰信口扯谎:“你还没起的时候,我就把她送上幼儿园的校车了,他们校车路过小区门口。”
傅云舟闻言抬手看了看手表,诧异道:“幼儿园七点就上课了?”
“富人幼儿园,可能比较重视清晨教育吧。”裴琰继续鬼扯。
傅云舟懵懂地点了点头,反正他一介草民也不懂富人的世界,他抬眼偷偷盯着裴琰又找了话题说:“我怎么觉得今天一觉起来,身上特别轻松啊。难道有钱人的床垫跟咱睡得不一样?”
裴琰这回装作浏览网页上下胡乱滑动的手指终于停顿了下,他语气不稳中带着点儿明显的嘲讽,哼声道:“你当人家也买的一米二硬板床上下铺呢?”
傅云舟眼瞅着话题挑得不成功,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低头安安静静继续吃他的饭。
他一低头,裴琰倒是抬头了,他凝着傅云舟头顶的视线中,满是歉意与疼惜。
“裴琰,我昨天晚上——”傅云舟让人措手不及地突然一抬头,裴琰赶紧撇开视线,冲
着天花板仰着头,跟他一时间又对这房子装成欧洲教堂风格的吊顶感兴趣了似的,傅云舟随着他动作也往头顶望了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把适才没说完的话又接上了,“我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梦。”
裴琰闻言低头,眼瞳颤了颤,似乎有点儿紧张地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坐在一棵大树上看月亮,然后突然天上就出现了一只凤凰和一条青龙,还掉落了一堆星星,是不是挺玄幻的?”傅云舟说完自己都快被自己雷倒了,他飞快地觑了裴琰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改明儿去八仙庙给你找个大仙儿算算。”裴琰脸上肌肉动了动,脸上表情复杂得简直超出人类能理解的范围。
傅云舟惊恐地抬头,裴琰莫名其妙地低头:“又怎么了?”
“你你!你等等!这屋子风水不对吧?!”傅云舟把碗一搁,抖着指头瞪着他,“你不
是从来都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告诫我一定要远离一切破庙烂寺的嘛?!”
裴琰自己拆了自己的台,自打了嘴巴,脸上火辣辣得疼,他不自在地舔了舔下嘴唇,恼羞成怒道:“吃你的饭!”
傅云舟:“。。。。。。”
*****
裴琰跟傅云舟走出别墅时还不到八点,他们将车开出车库没多久,身后的别墅就像被一块水幕兜头罩住了一般。
水幕后的别墅随着水波晃动了一翻后,随着水幕渐渐撤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裴琰照旧将傅云舟送到广播电视大楼,傅云舟经历了一大早的连环尴尬,这会儿光是坐在车里都还能隐隐品出他俩之间不怎么对劲的气氛。
他迫不及待地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将精神投入到一会儿要继续录音的有声读物上,直着眼睛猜测下面的剧情。
说来也奇怪,他只不过是跳着将小说粗略扫了几眼,撇去昨天早上刚进棚的磕绊模样,从昨天下午起,那种生疏感就消失了,录制内容他张嘴就能来,断句也能断得恰到好处。
他就跟在讲一个他打小就熟悉的故事一样。
傅云舟发呆的功夫简直登峰造极,裴琰也懒得打扰他,他将车开到大厦的地下停车库,低头看了看时间,开了他那侧的车窗探出头抽烟。
裴琰自己也是纠结,他昨天晚上信誓旦旦地给敖青涟说,反正傅云舟也喜欢别人了,这辈子就由着他吧,他爱喜欢谁喜欢谁,他上辈子跟自己纠缠的结果那么惨,这辈子就别重蹈覆辙了,就让他开开心心过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的下半辈子吧。
他嘴上说得硬气,一觉起来他又不甘心了,他满手心都是傅云舟脚踝上的温度。他裴琰好不容易等了七百多年,又花了二十多年才养大这么一颗水灵灵的嫩白菜,怎么就不知不觉间让不知打哪儿来的野猪给拱了呢?
他日防夜防也没防住,裴琰简直不能更心塞!
肯定是傅云舟他们系哪个姑娘,裴琰越想越气,绝对是趁着他出去上班出的事儿!
裴琰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当初搁傅云舟一个人在学校,自己去赚钱养家糊口,给他还上辈子欠下的债!
裴琰脑门都快跟烟头一样蹿青烟了,发呆终于发够了的傅云舟突然出声道:“裴琰,我上班要迟到了。”
裴琰闷闷不乐地跟自己生着气,头也不转地说:“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傅云舟:“。。。。。。”
傅云舟让裴琰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搞得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正要扭身解开安全带,裴琰又暴躁地掐熄了烟,转身跟头炸毛狮子似得满脸写着“朕想咆哮”。
他抢先傅云舟一步给他解了安全带,又探身去给他开了门,不待他出门,自己又先下车去后座把水壶给抱了出来。
傅云舟茫然地眼瞅着裴琰跟个陀螺似得绕着车跑了一个圈,然后替他拉大了车门,憋着气粗声道:“出来,我送你上去。”
傅云舟:“。。。。。。”
裴琰把傅云舟送进录音棚,居然破天荒地跟梁导笑着寒暄了几句,还给人家递了根烟,傅云舟隔着堵玻璃墙,简直目瞪口呆:昨天那栋别墅一定有毒!
裴琰临走给了傅云舟一个“好好工作”的眼神,傅云舟惴惴不安地低头,翻开打了折角的剧本,迎面便被里面的一对狗男男发了颗糖。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一串存稿,真的是非常舒爽啊,我终于不会再断更了,人生真美好~
周末随机掉落双更~
前半部分现古1:1,后半部分古代占大头。
第15章 第六日(古)
“好久不见。”晏清江怔然,拱手向他端端正正回了个礼。
温钰跟他行完礼后,也不说话,只负手仰头望着他笑。
晏清江眨眼,让他笑得莫名其妙,飘然从树枝上落下,停在他身前,试探问道:“出了何事?你为何,又回来了?”
温钰做贼似得左右四顾,生怕莫中天从哪儿又蹿出来,他神秘地冲晏清江招了招手,晏清江不由探身向前。
“给你的。”温钰右手握拳伸到他鼻尖前,缓缓张开手掌,他手心间握着一个用五彩丝线杂绣而成的小香囊,香囊底端垂着五彩的穗,小巧漂亮。
晏清江好奇地“咦”了声,两指小心地将香囊夹起,另一手托在穗子下,生怕不一小心脱手将它掉地上。
“这是何物?”晏清江凑近了仔细瞧,眼里满是喜爱的神色,他仰头问温钰,“为何给我?”
温钰抄着两手笑着道:“我可不是为送你香囊而来,你且打开看看,香囊里装了些甚么?”
晏清江闻言更好奇,他将香囊口扎着的绳结拉扯开,将香囊倒扣在手心,慢慢倒处内里藏着的东西,那竟是——一捧各不相同的种子!
“这是——”晏清江不解抬头,温钰笑着拿手指在他手心里拨弄,温声给他解释道:“我瞧你这儿地方虽然大,却只有一颗树,想来你这六十余年也看够了,我便给你在外面搜罗了些族内没有的树种。喏,你看,长这个样子的是桃树,这个呢,是桂花树,这个好似是梨树,待结满一树梨花时,便像是族外那落满雪的山顶。有词曰: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注1)
他说着,低眸莫名笑了声,这才又接了句:“想来,你这处要是长满了梨花,风吹过,漫天似飘雪,应该是极美的,你也能换个景色瞧瞧,算是散散心,也不那么闷。”
晏清江守着这神树许多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下一代又培养不成,上至族长下至
长老,皆在劝他再多守守。他守着这族内禁地也无人问他一句可厌了?或是可闷了?
唯有这倒霉催的、莫名入了族谱的外来人,见他一面之后竟还惦念着他是否将这光秃秃的地头看烦了,跋山涉水给他送来些树种。
晏清江手心收紧,垂眸敛目,散开的长发微微晃动遮住了半边容颜,他低声郑重地道:“多谢。”
“你可喜欢?”温钰轻声道,眼神追着他微合的双眸探过去,“我想着你这处灵力充沛,想必随手撒了树种,不用多费心照看,也能长成,不会耽误你修行。”
晏清江点点头,嘴角一翘,挑出了个清浅的笑容,居然露出颗左颊上的小梨涡。
他不常笑,这几十年如一日的孤单,让他不止忘却了酸甜苦辣的滋味,甚至连七情六欲都快随升天阶送上九天了。
他抬首,对着温钰不吝啬地眯了眯眼,一双凤眼弯成了月牙状。
温钰只觉眼前一晃,连心头都莫名荡了荡。
晏清江振袖飞身上树,身姿潇洒,他凌空挥手,将一手心的树种尽数撒了出去,另一手掐诀扬风,漫天树种随风四处飘散,落在地上后又被他抬手一压,全部瞬间入了土。
温钰只仰头瞧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淘气模样,心中一片欢喜。
“树种种下了,”晏清江遥遥站在树上,低头一手提着香囊的挂绳,小指还舍不得似得偷偷在香囊上轻轻刮了刮,垂眸问温钰,“香囊。。。。。。还你?”
温钰正想让他将香囊扔下来,他接着,猛然听他这么一语,话到口中却顿了顿,温钰仰头跟他对视半晌,抄着两手冲晏清江笑着道:“不用,送你的,你留着吧。”
晏清江闻言眉眼眯成了一条缝,梨涡深陷,他孩子气地将香囊在身上连连比划,最终系在了腰间。
他抬眸笑着对温钰拱手道谢,温钰这才懵然忆起,沁如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哥哥,这香囊依照京里的规矩,是要你亲手送给未来嫂嫂定情的。”
温钰登时就僵了,他半端着手臂在空中,尴尬了只一息,便又打从心底莫名开怀起来,他仰头正对晏清江,遥遥下拜,洒脱地扬眉一笑,故作神秘轻声道:“嘘,这可是我俩的秘密,你可千万别让莫长老知晓。”
晏清江一怔,他细瘦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从香囊上拂过,垂眸浅笑,点了头。
温钰只觉那一笑,唯有一句诗形容得贴切,那当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注2)
*****
温钰趁没惊动莫中天,又乘了晏清江的凤凰离开。
他这一趟绕了远路,晚了半月才回京。
温钰赶在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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