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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之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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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能吃苦又有灵气的演员已经很少了,在任何导演眼里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可惜……
  导演忍着没说既然俞安那么精益求精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拍,用替身尽管剪辑得再好总还会让人看出痕迹,他自己的戏份自己来演不就好了嘛。
  但俞安是制片人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他也碍于那些潜规则不能对俞安怎么样,只能叹了口气,让副导演准备好所有机位,开拍。
  裴清仪低着头任其他工作人员们把他绑在道具架子上,他要拍的是被鞭笞的戏,导演要求他不能露出脸以免被观众看到,他便只能垂着头,露出一截冰雪般莹白的颈子。
  和他拍对手戏的男演员演的是施刑拷打的酷吏的角色,男演员穿着古代官服,从墙上取下来一个长长的黑色皮鞭。
  ‘啪’地一声,鞭声破空重重地抽在了地上,第一镜开拍。
  裴清仪并没有台词,也没有表情,他要演的不是剧中的人物,而是俞安,最多的也只能是发出被鞭子抽打时的闷闷的痛哼声。
  这种戏份,其实演施刑的演员是最需要技巧的,要看起来打得力度很大其实抽在演员身上却只是蜻蜓点水,甚至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都得是由老手来的。
  裴清仪以前也演过几场这样的戏,知道并不算疼痛,只是有些难堪而已。
  但那男演员却在开拍的时候,在摄影机看不到的地方嘴唇动了动,裴清仪皱皱眉,他似乎见到那是在说抱歉的嘴型。
  而接下来,他就明白那声抱歉的意思了。
  第一鞭抽过来的时候,鞭声厉厉,抽在身上的时候却是疼痛难忍,火辣辣地疼。
  被绑在架子上的青年陡然抽搐了一下,像是刚落到油锅里的鱼,绷直着脊背,连导演都愣了愣,觉得他演得也太像了点。
  裴清仪咬着牙没有喊出来,额上已经渗上细细的冷汗,随着接下来的几鞭又在身上打来,他低着头被发丝掩着的面容有些扭曲,表情越发痛楚,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断。
  他知道现在不能出声,不然,不知又要重拍几次,这样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受第二遍了。
  整个挨打的戏份不过五分钟,但裴清仪背后已经全是冷汗,都是疼的。
  那些被鞭子打过的身上估计要裂出血痕,轻点的也要遍布淤青。
  导演喊了cut,但裴清仪还垂着头,等工作人员给他解了绳子之后,才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怎么了?替身状态不好?”
  导演很满意刚刚拍的那一镜,觉得完全可以一次就过,这个替身的肢体语言表现得太完美了,刚刚就像是真的被打了一样,鞭子落下的节奏和身体痛苦的节奏完全一致。
  但他看到裴清仪面容苍白,头发都被冷汗浸透的样子时不禁狐疑,看向刚刚那个演酷吏的男演员,“刚刚怎么回事儿?”
  那个演酷吏的演员是打人戏的老手了,和他对戏的演员是根本不会受什么伤的,但那替身怎么看着那么虚弱?
  那个被询问的男演员支支吾吾,看向裴清仪的目光满是抱歉,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俞安很轻松地接话,语气几分嘲讽,凉凉道,“在家里歇了几天就懒了吧,才拍个几分钟的戏就累成这样,接下来的戏还要不要拍了?真不知道戴姐这是请了个替身还是请了个少爷。”
  他看着裴清仪演挨打的戏份,心里升起满满的隐秘的***,很解气。
  这段戏当然是他要编剧加的,那男演员也是他嘱咐要用力打的,这俩人都不敢得罪他,量他们也不敢说出口。而裴清仪?呵,他一个替身的话哪里有人会信呢?就算信了又能怎么样,也没人敢把他这个主演撤下去吧。
  俞安就是因为沈明恪参加他小叔婚礼不带他而生气,他气没法往沈明恪身上撒,往裴清仪身上撒撒还是可以的。
  反正之前裴清仪那几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他也不敢去跟沈明恪告状,沈明恪哪次不也都是向着自己的么?俞安得意地想。
  导演皱着眉头,他想喊其他的工作人员扶起来裴清仪,问问是不是生病了,却见裴清仪已经自己支撑着站起来了。
  青年嘴唇没有血色,面容清俊病弱,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但走过来时那冰冷的神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俞安看他朝自己这里走过来,虽然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但看他那表情不禁有点怕,往后退了退,色厉内荏,“你干嘛?身上脏死了,别过来!”
  啪!
  随着重而响亮的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唇,整个片场寂静了几秒,接着是俞安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敢打我!裴清仪,你疯了,你居然打我!……”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美貌青年震惊地捂着自己一边脸颊,那白嫩的脸颊上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却是裴清仪刚刚走过来时打的一巴掌。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惊愕地看着他们。
  俞安的眼睛猩红,满是红血丝,他死死盯着裴清仪,伸着手震怒地要打回来,但他身边几个小助理怕事情闹大忙拦着他不敢让他过去。
  小助理们想哭的心都有,戴姐刚走了没多久,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儿。
  替身打演员的事情,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导演也同样惊愕,他喊安保人员把裴清仪拖下去,忽然看到裴清仪身上破烂的戏服,那被鞭子打破的衣料上还黏着鲜红的血,血的颜色显然不是陈旧,而是新鲜的。
  素日温和的青年褪去了与人为善的笑容,面容阴冷。
  他无力挣脱那个想要把他拖走的安保人员,只是在被拉走前冷静地说,“我只说一句话就走。”
  导演心中动容,抬抬手,让安保人员放开他。
  裴清仪看着一脸怒气无法抑制的俞安,一字一句地,慢慢道,“俞安,记住这一天。这将会是你最后悔的一天。”
  说过,青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戏服被他边走边撕下来,露出了里面破了的衣服。
  众人清晰地看到,青年身上穿着的本来的衣服都被鞭子抽打得破烂,那瘦削的肩膀上甚至还渗出可怕的血痕,往外流着血,顿时明白了这个替身愤怒的来源。
  俞安歇斯底里的叫喊从背后传过来,“贱人!别让他走,你们愣着干嘛,追啊,他打了我,你们都眼瞎了?拦着他啊!妈的!……”
  但剧组里的人看着那地上染血的戏服,就连刚刚要拖走裴清仪的保安心里也不是滋味,看到疯狂的俞安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没有一个人再同情他了。


第21章 你说他打你?
  沈明恪接到俞安哭诉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俞安那边一开口就哭,让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的沈明恪心先慌了半边,俞安从来都是耍小孩子脾气,可还没这样委屈地哭过,沈明恪忙问他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是谁欺负他,他去给他撑腰。
  结果,俞安那边止住了哭腔恶狠狠地说是裴清仪,还质问他是不是跟裴清仪还藕断丝连呢,要不然裴清仪怎么敢打他。
  沈明恪愣了,问,“你说他打你?”
  裴清仪那么一个从来温顺的人居然会打人,而且还是打了俞安?沈明恪怎么听都觉得不切实际。但事实就那么发生了。
  俞安见他不信,更气了,当场就给了打了视频电话让他看。视频那端,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水灵灵的眸子都肿着,一边的脸颊还有没消退的红印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俞安抽着鼻子看他那边愣着,更气了,说了一句‘难道我还能找别人打我来骗你吗?’,便怒冲冲地挂掉了电话。
  想到刚刚沈明恪居然一脸不信他的样子,他郁结了一天的心思更难受了。
  长那么大,俞安还没被谁打过,虽然他家里并不算什么富贵人家,但他是家中最小最漂亮的那一个,从小被宠到大的,所以养成了现在的脾气。而等他大了些,十六岁就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 电视剧,就在那个时候因为一张漂亮到不可一世的脸蛋被沈明恪看中,之后更是一路亨通,就算在污泥般的娱乐圈里也没受过任何人的委屈,连导演顾忌着他的身后的沈明恪都没骂过他。 
  结果,他今天居然被一个替身给打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之前那些一直奉承他的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们跟瞎了一样装作没看见,居然还让裴清仪给跑了,俞安四处找不到人,连裴清仪以前租过的房子都找人去闹过事了,而裴清仪却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找不到人撒气的俞安当然就要来找沈明恪了,他之前难为裴清仪不还是因为怀疑他和沈明恪之间还有着事儿么?
  没过多久,沈明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俞安赌气好几个都没接,最后实在烦得受不了了便接通了,没有好脾气地对那边道,“你不是不信我吗?又打过来一直问什么?”
  “没有不信你,我不是要有点反应时间嘛,小俞,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啊?”
  沈明恪也是从来没受过谁的气的沈家大少爷,自从和俞安谈了恋爱之后就得天天哄着,心里也有点不乐意了,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问他,“你跟我好好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我才好知道是为什么啊。”
  俞安压着怒气,跟他说起今天剧组的事情,对于他找编剧加戏和让那男演员用力打的事情也没有避讳,他反正不会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还说,“要不是他整天丧着一张脸见到我就没表情的样子,我至于为难他吗?不就是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嘛,打几下怎么了,又不会死人。结果剧组里那些人更恶心,不帮着我就算了,居然还拦着我去追他。妈的,一群狗东西!我不管,你把那导演什么的都给我撤了,重新换个班子,我是再也不想再见到那群人了!”
  想着见到自己笑话的那些人,俞安就咽不下那口气,怎么也不会再回去那个剧组拍戏了。
  他本来以为沈明恪听了他的描述会安慰他,没想到沈明恪那边却似质问一样,语气重了,问他,“你故意让人打了他?用鞭子打的?打得重不重,留没留印?”
  俞安气得眼睛都红了,他居然现在还想着裴清仪到底伤得重不重,咬咬牙,冷笑着说,“重什么重?不就是见了点血嘛,我还没让人把他打成残废呢。怎么?你心疼了?你心疼了你去找他去吧,别找我了!我被他打了你到现在都不问一句,反而是一直问他,沈明恪,我算看透你了!”
  “小俞!”
  沈明恪那边也真的动怒了,“你说什么话呢?我之前告诉你的你都忘了是不是?我说了不要让你难为他,你非要耍脾气,你……”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忙音,俞安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猛地把手机奋力地摔到墙上,手机变得四分五裂,他眼中的泪也忍不住断了线一样流下来。
  伺候他起居的小助理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忐忑地轻轻敲门进来,“俞、俞哥,我去叫戴姐过来吧?”
  “滚,别烦我!”俞安顺手扔过旁边的一个玻璃杯子砸过去,正砸在那小助理的额头上。那来问的小助理被玻璃碎片扎得头上都是血,满心愤怒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给他关上了门。
  俞安看着门口那一地的沾着几点血的玻璃碎片,又想起今天裴清仪脱下的带血戏服,心里委屈决了堤,捂着枕头闷闷地哭了起来。
  而沈明恪那边也不好过,俞安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居然还不自知,还想让他去报复裴清仪?俞安不知道裴清仪现在的身份,他还能不知道吗?沈明恪只能寄希望于他小叔还没回来,没见到裴清仪的样子,那他可以先和裴清仪谈判让他不要告诉他小叔这件事儿。
  沈明恪喊了佣人过来,他身边的贴身男佣是个瘦瘦小小的少年,听到他喊忙快步走过来,“少爷。”
  “去问问小桃谁的,问我叔回来了没?要快,问了立刻过来回我。”
  男佣有些不解,“少爷,您是问二爷回来没还是三爷?”
  “我二叔他昨天就走了,你说我问的谁?”沈明恪气不打一处来,“问我小叔,麻利点,别磨蹭!”
  “是是是。”
  男佣忙小跑着出去,过了没十分钟,回来了,道,“回少爷的话,三爷刚刚回来,现在往屋里去了。您是要找三爷么?”
  “……”
  沈明恪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们家小俞要摊上事儿了。
  他就说裴清仪明明都要嫁给他小叔了为什么还要去给俞安当替身,还每天弄得精疲力竭地回来,让一大家子人看在眼里都心疼他,原来是在等这一天!沈明恪只觉得裴清仪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心机深沉到可怕,之前的担忧成了现实,裴清仪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撕毁合同,在合同毁约之前,怎么地也得反咬他们一口。
  沈明恪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只能让自己的保镖们都去俞安那里,先把俞安护起来以防他发生什么意外才好,他不敢想他小叔那么一个护着裴清仪的人见到了他满身是伤的样子会做出什么事儿。
  *
  新婚燕尔,正是无限缠绵。
  沈钧今天在公司的时候下属们都笑着调侃说沈总家有娇妻,心情都好了不少,沈钧自己倒没发觉,笑着问他们有吗,下属们回,都写在脸上了。
  能让人从脸上读到情绪一直是沈钧的大忌,但这次,他并不觉得太糟。
  想着自家今早还埋怨他做得太久的小妻子吃早餐时都嗔怒着不理他,沈钧在下班的时候问了问女秘书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喜欢吃些什么。女秘书笑着问是不是给沈夫人买的,沈钧点点头,女秘书便道现在年轻人都挺喜欢甜品奶茶一类的,如果沈总买点回去的话也许沈夫人会喜欢。
  沈钧明了,谢了她,便亲自驾车去市中心最火的蛋糕店买了些甜品,打包好了一大袋带回去。
  他手里拎着的是油纸包装的古式点心,沈钧跟老夫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耳濡目染也更喜欢中式点心,便多买了一些刚出炉的枣糕。
  枣子的香甜气息从包装整齐的油纸里丝丝缕缕地散出来,慢慢萦绕在房间里,和房间里的熏香融为一体。
  沈钧放轻了脚步走到卧室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里,他看到青年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一头墨浓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背上,不时还往下滴着些水珠,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
  他以为裴清仪闻到枣糕的味道会转过身,但等了约莫一分钟,裴清仪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来了。沈钧便走过去,把枣糕放下,笑着问他,“想什么那么入神?我看了你好久你都没发现。”
  听到他声音,裴清仪这才怔怔地转过头,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衣角,仰着头,露出一双眼角泛红的眸子。
  那眸中似乎含着无尽的水光,眨一眨就要落下泪来。


第22章 这没有必要
  青年端的是一副脆弱无助的样子,让乍一见这模样的沈钧心先颤了半边,忙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而裴清仪却是紧紧抱住了男人结实的腰,把头埋在他腰畔,低低的哽咽声从中传来。沈钧感觉腰畔的衬衫温热地湿了一小片,面色更沉,伸手抚着他湿润的发丝,再往下覆在那圆润瘦削的肩头,轻声说,“清仪,跟我说一说,不用怕。”
  而在他的手刚刚碰到青年肩头的时候,感觉紧紧抱着他的人身体陡然僵硬了片刻,似在颤抖。
  沈钧皱眉,把手移开,伸手抬起他下颌,看道那泫然欲泣的眸子,“怎么了?说话,肩膀怎么了?”
  裴清仪松开他了,只是往旁边缩,侧着身子,摇摇头。
  “没什么。”
  但沈钧怎么能相信是真的没什么,他伸手一扯,便听到青年吃痛地低吟一声。
  那白皙如玉的肩头上狰狞血痕清晰可见,皮肉往外绽开。
  “先生……”
  裴清仪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服,满是恳求地看着他,声音悲切,“不要再看了好不好?”
  但沈钧脸色沉得可怕,像是乌云一般沉沉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沈钧沉默着继续往下拉他的衣裳,裴清仪拗不过他,僵持间碰到伤口,手不由得一松,便将那上半身的鞭痕都露了出来。
  青年白净的皮肤上横着数十条青青紫紫的鞭痕,有的还带着破了皮的血印,肩头上打得比较重,皮肉都绽裂开来,只是刚刚裴清仪穿着衣服捂得严严实实让他没有发现。
  “是谁打的?”沈钧问他。
  裴清仪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现在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的话,沈钧会去把那人生吞活剥了,但他却只是沉默。
  不够,还不够。
  他要等沈钧的耐性慢慢被磨光,也更心疼他,而自己则直到山穷水尽无法隐瞒的时候才告诉沈钧实情。在这之后,他想他乐于看到沈钧彻底生气之后的结果,虽然这代价有点高,但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演员看不顺眼演对手戏的人,便趁着这样的戏份真打另一个演员的事情在娱乐圈稀松平常,只是裴清仪没想到俞安能那么明目张胆地教唆另一个人借演戏的由头打他,也丝毫不怕被发现的样子,全然是无法无天,根本不拿整个剧组放在眼里。
  他要继续狂下去,裴清仪自然帮他。
  挨了一顿皮肉之苦,但想到接下来却不需要再去苦兮兮地当替身,在裴清仪这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沈钧又问了几遍,声音渐趋平静,裴清仪知道他这是在濒临爆发的边缘,再沉默下去的效果适得其反。他咬着唇,慢慢地说出了所有事情,只不过,忽略了他是去给俞安当替身的原因。
  那也是裴清仪自己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那时候是他蠢,心里只有沈明恪,沈明恪说什么就做什么,沈明恪说希望他去给俞安当替身,他就真的去和俞安签了五年的替身合同,从此只能做他的替身而不能在屏幕上露脸。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签了合同沈明恪会满意,等了沈明恪一整晚,但当天沈明恪就去找了俞安,拿着他的信任去作为讨好另一个人的筹码。
  他的合同,不过是沈明恪为俞安找到一个合适的替身的凭证,一文不值,却让他赔尽了最好的那几年。
  直到遇到沈钧之前,裴清仪就算和沈明恪分了手,也不得不拘于合同要继续给俞安做替身。
  裴清仪当时早就想过要不死了算了,反正祖母已经过世,他也就不需要再为了给祖母看病的钱折损自尊,继续做一个不能露脸的替身。
  可,也许老天爷也喜欢在最后折腾他一把,让他在最落魄的那一天遇到了沈钧。
  ……
  回忆总是让人失魂落魄,裴清仪平静地诉说着所有的过往,低声说,“和他的合同还有不到两年,我不想给先生添麻烦,让大家知道您有一个做替身的夫人,也赔不起违约金,只能每天早起悄悄地过去。本来除了累一些,这个工作也没什么的,只是,今天那个演员好像没有掌握好力度,就受了伤……”
  他说着,看向沈钧,只见男人薄薄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先生?”裴清仪试探地喊了他一声。
  而沈钧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出去了。裴清仪怔了怔,还在想自己刚刚有哪里说错话了,便见他拿着一个小药箱过来。
  “我给你上药。”
  男人拨开他盖住伤口的发丝,指尖抹了一些药膏,轻轻涂上。
  裴清仪低着头,忍耐着那药膏涂在伤口上满是灼痛的感觉。青年雪白的脊背渗上了薄薄的冷汗,忍了不知多久,伤口上的感觉才转为清凉,好受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手法很熟练,消毒、涂药、打上绷带,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很利落,而且很轻,没怎么让裴清仪感觉到疼痛。
  他背上出的汗,除了是药膏疼的,还有,是紧张的。
  裴清仪不知道沈钧在想什么,他脸上又是那样平静的表情,裴清仪之前期待的震怒没有到来,只觉得空荡荡地,落不到实地,便没有安心的感觉。
  沈钧为他系好绷带之后,便拿着药箱出去了,这次,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回来。
  裴清仪神情郁郁,他咬着唇,不知道计划中到底哪一步出了岔子。明明男人为他上药的时候还那么温柔,但转眼却把他抛在一边不理他,想着想着,眼角不禁红了。
  裴清仪没那么容易认命,他想站起来去找沈钧,刚扶着床头的桌子站起来,便看到沈钧走了过来。
  男人快步走过来,扶着他,声音焦急,“乱动什么?刚为你上了药一会儿要崩开了。”
  他不说还好,裴清仪却像是被他训了一样,转过头,默默地掉了几滴泪,沈钧拉着他让他转过身来也不愿。
  沈钧叹了口气,坐在他身旁,看着自家可怜兮兮的小妻子,轻轻落下了个吻在他额头,温柔道,“不要胡思乱想,我刚刚出门是去帮你解决合同的事情。我的律师明天会过来,到时候他会带着你的合同去天娱集团,按照约定赔偿违约金,你不用再给任何人当替身,你是自由的了,明白吗?”
  天娱集团就是俞安所在的经纪公司,严格来说,裴清仪是和俞安的团队也就是天娱集团签订的合同。
  青年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没落下的水珠,可怜又落魄,沈钧伸手拂去了那颗泪珠,叹道,“那么容易哭,也不相信我,你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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