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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花满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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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推杯换盏中,不时说上两句话。
路审言看他俩不一会儿竟然互留了电话、微信,一晚上的笑脸还是没绷住,一边喝着敬过来的酒一边甩给对面的蓝澈两记眼刀。
蓝澈看着他笑笑,这人这么幼稚,明朗为什么会喜欢他,手机嗡地响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不要喝酒,结束喊我,去接你。”“知道了。”蓝澈回了信息,心头浮上了一丝柔软,谁入了谁的眼,谁又上了谁的心,那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跟他是什么人没有关系。
路审言今天的表现可以称得上乖巧,除了没忍住给了半路杀出来的蓝澈两记眼刀,一晚上对江大小姐倒是满脸笑意,嘘寒问暖,还殷勤地给大小姐倒水倒酒,招呼得颇为尽心,又在江丹诧异的眼神中把杯中酒干了个精光。
明朗看了看路审言,这是唱的哪出,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刚才的警告管用了?路审言知道他俩的关系,自己要找回明老师,绕不过江丹这儿,敌人在明处总比暗处的好,收拾好心情全程陪着笑脸讨好敌人。
江丹喝了他倒过来的酒却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不过既然人家给自己下台阶垫了石头,就算是为了明朗,也不能让人下不来台,于是打定主意今天晚上除了继续不给他好脸色看,不额外找他麻烦了。
那边余景秋招呼着大家吃好喝好,喝了好几杯心跳加快,举着杯子鼓了半天勇气终于凑到了江丹面前,“丹美女,赏脸喝一杯吧。”表情说不出来的认真。江丹看了他一眼,这人是谁,也是我们同学么?说了声“好”,仰头把自己面前一杯酒喝了不再看他,终于忍不住问明朗:“谁挂的那个条幅?”
“什么?”明朗进来就顾着担心他俩,又跟蓝澈聊天,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条幅,扭头看了一看,也差点笑出来,摇了摇头。
这会儿余景秋仍愣着站在江丹身后,听她问条幅,凑上去回答“我让人做的。”这会儿江丹才算正式地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倒是挺高,五官端正,脸上一副规矩正派的表情,衬衫一路扣到了脖子底下,好像政治课老师,不嫌热么,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只是与明朗交换了一下原来如此的表情。
明朗是认识余景秋的,赶紧起来打圆场,给他俩介绍一番。余景秋说不出的失落,果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江丹心说,这个无趣又搞笑的人自己怎么一点没印象。江大小姐健忘啊。
世界就是米奇的妙妙屋,你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你面前,自此有了交集,不停纠缠。
一念起,沧海桑田无心;一念灭,万水千山有情。
作者有话要说: 秋日了,凉。
第22章 我就发疯
热闹了一场,众人都酒意上了头,明朗看着两边,左边江丹脸红扑扑的,跟蓝澈在一边说话,右边路审言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言语,再边上,余景秋一脸郁闷,一杯一杯要把自己灌醉似的,还有那几个已经褪去了青涩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多少年少的脸已远去,年少的梦却一直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夜色阑珊,生活还将继续。
过了会儿,蓝澈接了通电话,起身告辞,余景秋残存了一丝理智,把那几个安排了人送回家,还想着去送江丹,江丹挎着明朗的胳膊回头看了余景秋一眼,客气地说了“谢谢款待,告辞”,余景秋脸上的红疏忽褪去,带出了许多灰心丧气,她仍是那个自己高攀不起的大小姐。
明朗拿了路审言的车钥匙,把江丹小心地放在了后排,又把路审言塞到了副驾驶,这两个祖宗,都得带回去。
江丹晚上喝了不少,甚至喝了路审言几次倒过来的酒,头正晕着,话也不说开了窗户吹风。
路审言也有点醉了,从刚才就一直看着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的人,脑袋里浮上了不着边际的想法,我要把万水千山都走遍,把他找回来,把他藏起来,好好看看他,抱抱他。
月色这么好,万水千山怎么这么长。
等到了家门口,路审言慢了半拍的神经才反应过来,江丹又要留宿,下意识里便跟着进去了。
明朗把江丹安顿到客房,江丹还拉着他说了一句“路审言,留下观察。”
观察什么,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观察呢。
出来便看路审言正靠着墙拿湿哒哒的眼神看他,“你也喝大了?”路审言没答话,拉起他转身就走。
“哎,哎,你要干嘛?我钥匙没拿。”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他拉进了对面屋子,路审言还没忘一脚踢上门。
门才关上,路审言身体本能地靠过去,不错神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货绝对喝大了,明朗推了推他,“怎么了?”
“不要动。”路审言沉着嗓子说完,又盯着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地说:“你又让她留宿。”
“她喝多了。”路审言身上带着酒意,热气腾腾地熏了过来,熏得明朗嗓子一阵干涩。
“你刚才还跟那个蓝澈眉来眼去,他冲你笑,你也冲他笑。为什么要冲他笑,为什么要给他留电话……”醉意上头的人喃喃不清地数着自己的不满。
“哪有。”明朗又推了推他,被他更紧地贴了过来,整个人都栖在了他身上。
一晚上都被他忽略,路审言拼命寻找存在感,“你对他们都那么好,我怎么办?嗯?我怎么办?”
胡搅蛮缠,明朗抬手弹了他脑门一下,“凉拌。”
“疼。”路审言揉了揉脑门,胡乱趴在了人肩膀上,又变成了那只粘人的大犬,鼻音越来越浓重,“抱抱我……就原谅你……”
明朗皱了皱眉,这大狗怎么比以前还爱撒娇,意思地拍了他一下后背,觉得喘不上来气,“你先起开点。”
“不要。”说完,抱着人的手又紧了紧,害怕留一点缝隙,怀中人就消失了似的。
明朗被卡得动弹不得,无奈地说:“你让我喘口气。”
“不要。”路审言当然不撒手。
“我钥匙锁里头了。”刚才被他扯出来,门被锁了,这个路审言。
“正好,我让你留宿。”路审言觉得自己还挺有逻辑的,说完又觉得脑袋不受控制,晃了晃晕成一锅粥的头。
明朗寻思先给他倒杯水醒醒酒,哪曾想被他一把抓过手腕,几步拽到卧室,扔到了床上。
明朗重重倒下,脑袋也是晕了一下,“路审言,你发什么疯。”才撑起身,那张妖孽的脸就凑了个近,整个人的气息也压了过来,热气、酒气掩着他身上的好闻的气息窜了上来,路审言不管不顾地说:“我就发疯。”
要说路审言醉了,这会儿意识却异常清醒,只是脑袋现在已经走成了一条直的不能再直的线,说让人留宿就得立刻按到床上去,要说他没醉,头又好晕,处于一种思维已经飘到半空,身体又有点不受控制的奇妙状态,头埋在明朗肩膀,又开始说,“你不要对他们那么好,我不让你对他们那么好。”咫尺呼吸间,又带出了一股热浪,熏的明朗思路有点恍惚。
明朗觉得不能跟他讲道理,又想赶快摆脱现下的困境,像哄小孩似的说:“好,不对他们好。你先起来好不好?”谁知路审言抬手摸着打开了床头那盏小灯,一只胳膊撑了床,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仔细地从眉毛抚到了眼角的痣,又一点一点顺着鼻梁滑到了薄薄的唇,完了逗留在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看着他凑的极近的脸,恍惚热烈的目光,明朗心脏嘣嘣地乱跳个不停,脑袋也在那雾气腾腾的注视中上了头,明明喝酒的是他,为什么自己头好晕。
路审言一边捏着他脸,一边深深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事让他很发愁。“这么瘦,脸上都没有肉。可是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说完又不知轻重地扯了扯。“宝贝,我以前是傻的么,怎么就不知道我喜欢你呢。”手顺着他耳边滑落在了后颈,温热的唇也贴了上来。
不知是被这货扯疼了,还是他刚刚叫了“宝贝”,明朗突然清明起来,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那个吻悄无声息落在了脸侧,又听他含糊不清地叫了几声“宝贝”,终于撑不住了,倒在明朗身上,睡着了。
路审言比明朗高了半头,这会儿明朗被他压在床上,半天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才挪动了身体,从他黏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本来睡着的人好像觉得怀中少了点什么,又伸手过来抱,明朗赶紧给他塞了个枕头,果然这人扭咕扭咕不动了,手却还下意识地牵着他衣角。
明朗侧过头看着他,路审言,我们本来是两条平行线,可能距离有时会近一点,说到底,当初是我把你拖下来的,如果没有当初,你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只是那几声“宝贝”,又让明朗愣了好一会儿神。
大二那年,许婷婷又跟他闹分手,原因是没知会她跟别的女生吃饭去了,那个女生还挺好看。那个女生是这届的学生会主席,那天正好约了路审言商量一个论坛的事情,结果许婷婷打电话他没接,转头就看到了他跟那个女生凑一起相谈甚欢,生气地走了。
也不怪许婷婷,谁喜欢上妖孽的路审言也会缺乏安全感,他那张脸上永远自信的表情在别人看来是意气风发,许婷婷看了却换成了种种不安的苦恼。
路审言也很苦恼,许婷婷生气不见他,他在电话里说了好几遍“我最喜欢的是你。”
盛夏的校园里,明朗坐在他旁边吹着晚风看着漆黑的夜空,心碎成了好几片却看着他微笑,看来夏天除了花香、星辰也有灰头土脸的落叶。
后来为了哄许婷婷,路审言破天荒地拉着明朗去买花,买了一把玫瑰,扭头看明朗手里拿了枝白色的花闻了闻,花洁白似雪,跟旁边的人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路审言呆了呆,问店员那是什么花,“白色洋桔梗。”扭头悄悄让店员也包了一小把,出门塞给了明朗。
“干嘛,咱俩卖花去?”明朗看着他不解地问。
“觉得好看,送你的。”
“好好的送我花干嘛。“
路审言揽过他的肩膀,凑近了说:“花很衬你啊,宝贝。”
“滚蛋!谁是你宝贝!”明朗把他甩到了一边,唉,妖孽啊。
“你是宝贝,大宝贝!”路审言跟了过来,又开始揉明朗脑袋。
……
我们一直是错位的,不是么。那时妄念成灾,烫伤了自己,他却不知情,如今,怎么面对被熨平的褶皱的心,明朗并不知道。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昏黄的灯光投下一层影子,把屋里照得恍恍惚惚的,路审言那好看的眼睛闭了起来,睫毛不时颤动着,一头黑发毛躁地直立着。仿佛还是当初那个亲密无间的人,可是明明过了那么久。
不是遥不可及,也许现在才是最好的距离。有时候就是觉得,放弃一些东西会有意想不到的轻松感,最好的拥有就是不曾拥有,最珍贵的东西就保持神秘,最重要的人朋友关系就好。
明朗起身安顿好他,关门走了。
太阳照进来的时候,路审言还在做着那个长久的美梦,天空晴朗,海边有风,明老师在不远处弯着眼睛对着他笑,他拉过人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觉得怀里软绵绵的,清醒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酸涩的眼睛,聚了聚神,果然没有梦中言笑晏晏的人,只有一只孤枕,路审言抬手遮了阳光,心里涩涩的。
隔天下午,路兆新给他打电话:“言言,今天去看妈妈,我们北山见好么?”当年,路兆新把明朗妈妈安葬在了北山,多年过去,恩怨归尘,旧事消散,梗在路审言心头的那根刺仿佛变成了他血肉的一部分。
路审言收拾好出了门,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密的小雨,如约到了北山,顺着长长的青石台阶走到了一处平台,父亲路审言正打着一把黑伞等着他,等到了妈妈的墓碑前,路审言看前面已经放了束花,是妈妈喜欢的百合,那会儿妈妈没事总要在家里插几支百合,香味久久不散。
路兆新站旁边看着他祭奠完,想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言言,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过,以前不合适,现在我觉得你有权知道。”路审言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爸,我知道。”
路兆新一惊,“你知道什么?”
“我的身世,我并不是你们的孩子。”
路兆新呆住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了,我看到了那份文件。”路审言看着眼前的碑悠悠地说着,“爸,我感谢你们养育了我,对您和妈妈只有感激没有别的。”
路兆新眼眶湿润,好半天才哽咽着说:“爸爸对不住你,你原谅爸爸。”
天阴沉着,父子之间的气氛说不出的微妙。
沉寂了多年的往事像泡了开水的茶叶,一点一点发散开来。要说怨恨,明朗觉得自己当初对父亲是有情绪的,谈不上怨恨的程度,只是觉得他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又一想,毕竟作为养子,他们已经对自己很好了,尤其是母亲,至于路兆新,从小便亲近不起来。后来他俩闹离婚,路审言也觉得伤心,不过后来渐渐明白了,大多人的感情中没有对错,只有你清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父亲可能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而母亲却想要个对错。感情不可能对等平均,势必有一方妥协多一点,正因如此,他心疼妈妈的时候也更加心疼明朗那些年的隐忍。
在人生的年轮上兜转了一圈已经十多年,一圈又一圈,一辈子其实过得很快,当年看《千与千寻》时并不懂,为什么会有只去不回的海上列车,长大后才明白,每个人都要独自启程,乘坐一辆开向未知的短途列车,不断有人上车下车,该放手的时候放手,该抓住的的人就紧紧抓住不要放开。
从山上下来两人分别,路兆新问他在医院还习惯么,路审言点头说挺好的,又嘱咐他别太累注意休息,路审言说着“您也是”,两个人的语气里是熟悉又疏离的客气。父亲,曾经给了他生命的人,如今却成了最陌生的存在。
父亲让他没事回家看看,路审言点头答应了。父亲那个新家他上大学几年间只去过一次,还是有一年过年时明朗劝他回的,去之前,明朗特意给他备好了东西让他带着,路审言生出了走亲戚的感觉。结果也确实如此,那个家的女主人是个陌生的女人,对他堆着满脸的笑意,手里还牵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父亲见了他倒是很高兴,带他去看给他一直留着的房间,想要留他吃饭住几天,路审言觉得不自在,放下东西匆匆走了。关于那个小孩父亲说过,是那个女人带过来的,明朗还是受不了。本来一直觉得父亲再婚自己也无所谓,毕竟人都要寻找自己的幸福,可当看到现在的一家人的时候,才发现心里那本来变成了血肉的刺还是把他扎了个鲜血淋漓。
父母的缘分,可能这辈子也就到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休息一会儿。
第23章 过去未来
路审言酒醒了,明朗没再问他关于父母的事,他的伤口已经很深了,没必要再加深一点,自己知道就好。
大学里的那些年,逢年过节,大节小节,明朗妈妈都让明朗带着路审言回家,路审言以前没事也不少在人家家里蹭饭蹭床什么的,倒比在自己家里自在。有时即使路审言说哪儿都不想去想自己回旧家,明朗也尽量陪着他,从家里给他端菜端饭的,两个人窝一起看会儿片子,打打闹闹地度过了从年少到年轻的时光。有了这些温暖的陪伴,路审言觉得老天爷还是对自己挺好的。
好几个春节路审言都是在明朗家过的,明朗妈妈都要给他们两个准备红袜子,说是大年初一踩小人的,路审言看着脚上的红袜子觉得温暖又好笑,自己家里从小到大都没有这种习惯。
屋外寒意彻骨,屋内暖意一片,大年三十晚上大家一起看春晚,明朗和路审言一边一个坐在地板上,铺张报纸开始嗑瓜子,评论着今年的节目怎么样,明静姐看他俩互相扔瓜子壳小声斥了几句“你俩能不能消停点,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说完帮父母忙碌着还不时回头瞪他俩两眼。过不了一会儿,大家开始包饺子,他俩也跟着乱包一气。不曾想,路审言竟然就此练就了擀皮的技术,明朗还一拍他背,赞了声“比我强啊”,然后又嗑着瓜子等着吃饺子去了,只有这会儿,路审言才觉得明老师好像褪去了一贯端正的姿态,变成了这个家里的小孩子,摇摇头继续帮忙擀皮去了。
等吃完饺子春晚差不多结束,鞭炮声越来越响,震得玻璃都一颤一颤的,高潮落幕,每个人又长了一岁,困得倒头去睡。路审言跟明朗挤一个屋子,屋里以前只有一张单人床,明朗坚持自己睡地板让路审言睡床,路审言说什么也不答应,“挤一挤多暖和”,不管明朗同意不同意,常常是连人带被呼哧一下直接抱起来扔到床上。
“你吃啥长大的。”明朗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看着他不满地问。
路审言眯眼看他,“吃你长大的,过来让朕咬一口。”说完,爬过来抱着就啃,“明老师,你是柠檬味的。”。
啊,真是服了,明朗的脸要烧成了红灯笼。
打闹了一阵还是困得睡着了,路审言大大咧咧又长手长脚,睡着睡着就过来抱住他,明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被热醒了发现浑身是汗,大冬天热成这样也是没谁了,然后不动神色地把他推开了,天明醒来发现又被他死死搂住了,完了这人还把他肩膀当枕头,小声喃喃几句,好像是嫌弃他太硌了不够软活。
早晨,旁边还拱着个毛茸茸的人,明朗觉得身体就要变成火烧云,红着脸推开他,窜进了浴室,听身后传来刚醒来的妖孽不怀好意的吃吃声。等他冲完澡出来,妖孽悄悄凑过来说:“明老师,大家成年人,理解理解哈。”
后来,明朗在他那张单人床旁边搭了块窄窄的木板,每次他来都按住他睡床,自己挤在旁边那窄窄的一条,而且就是大夏天的时候睡觉,他也要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紧紧的,露个脑袋在那儿。
路审言见他每次都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还忍不住傻了吧唧地逗他玩:“你是鸡妈妈要孵蛋么?”“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眼睛一闪,“你别不是花木兰女扮男装,难道是上了万松书院的祝英台?”上来搓巴他,要掀他的被。
什么乱七八糟玩意,“滚蛋!大爷就喜欢这样。”每每都搞得明朗把他踹下床去。
“你想摔死我,脑子都被磕晕了。”路审言不知好歹地揉脑袋。
明朗心说,你那脑子都不是正常人的脑子,大脑沟回铁定跟常人不一样。
人的大脑真的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器官,里面包含了不同的区域,这些奇妙的区域掌管着不同的功能:说话、运动、情绪、过去……这儿有你的童年,你的爱人、你的呼吸、你的心跳,都在不同的神经元指挥下变成了一个个你。
路审言觉得,自己记忆的神经元那部分里好大一块一定都是关于明朗的。下雨时他多带的一把伞,他递过来的热牛奶,有时候看着自己时好像眼睛里只有一个人,还有他被闹急了眉头皱起来的样子……一幕幕都是他。
只是,路审言不想只有过去的回忆。
自从那天路审言跟着明朗回了趟明家,他有空便不时过去看二老,一来照看下明朗妈妈的恢复情况,二来真心感谢他们那些年里对自己的照顾。有时候聊着聊着,明朗妈妈就说到了明朗的终身大事。“言言啊,你也劝劝他,他也老大不小的了,好姑娘那么多,怎么就没一个入了他的眼。你有没有谈朋友?”
“阿姨,我谈过一个,分了,不着急。”路审言陪着说话,转头又高兴又酸楚,他这么多年都单着,被自己误了这么久,他确实有理由生气,有理由不搭理自己的。
明朗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只顾着忙事业,也别总当自己是小孩,明朗过了年虚岁都二十九了,唉,什么时候能懂事呢,成家立业是大事,一辈子的事呢,一点都不上心,你没事劝劝他啊,人家介绍的那个姑娘让他赶紧抽空见见去。”
路审言点着头心里陡然间升上了好几重的危机感,明老师要相亲,明老师要被姑娘拐跑了。从明家出来,路审言越想越不是滋味,都怪自己,如果当初积极点,何至于让明老师……忍不住给明朗发了条信息“我对不起你。”转身赶去上手术。
明朗正摘了口罩准备喝水的当口,收到信息略微楞了一下,端起杯子的手放下了。这么多年,好像他还没说过几句“对不起”,天下他最有理,霸王似的,今天这又唱的是哪出,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晚上等着我。”这会儿有病人推门进来,明朗正了正神,转头忘了这事。
昨天晚上江丹找他,俩人简单吃了饭回家喝茶闲聊,明朗挑了本书搁腿上打开了,听江丹好不好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还喜欢他?”不知怎么的,江丹这回也旁敲侧击地感觉到了路审言的认真,想来他从以前便针对自己,其实是心里有明朗吧,只是那会儿两个人感情不同步,错过了。
明朗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谁,顿了顿没正面回答:“不在意是假的,只是心里有些东西硌在那儿,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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