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团打造计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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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们誉歌的老总楚圭，实在是太神秘了。
　　常年不在公司，誉歌却依旧发展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最难得的是上下一心，不存在任何公司内斗的恶劣事情，其能力可见一斑。
　　而能找到这样神秘、行踪莫测的楚总，并且跟他谈好条件、更改了出道者的挑选方式、甚至还一跃而成半个制作人的沈笙，那就更加厉害了。
　　——毕竟楚总不常见，大家都不太了解他。可沈笙就是身边的人啊，这怎么可能不厉害呢？
　　对着柯强热切的目光，沈笙无辜地眨眨眼，丢出了一个连他也很想笑的答案。
　　“就……在公司门口遇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楚总：（高深莫测）真的很巧
　　苏小狼狗：（不爽）为什么我也经常出入公司大门却一次都没遇到他！！
　　于歌：（微笑）因为你蠢。只有中午1点和晚上10点后有可能偶遇他。
　　苏道巫：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不对…你怎么这么清楚！？
　　于歌：（微笑）
　　大家好，我是成了精的存稿箱，你们的狗临时受到加班迫害所以我来代发！


第5章　浮云往事
　　“……你再说一遍？”
　　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柯强睁大眼睛，听着沈笙再一次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
　　“就在公司楼下，大门，那扇自动感应门前面，遇到的。”生怕他无法理解，沈笙甚至加上了更为细节的描述。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柯强抓住了肩膀来回摇晃。
　　“——你逗我呢！就这样？！这怎么可能遇到老总啊？！”柯强神情激动，“我也每天都从楼下大门进来上班，我怎么就没遇到他呢？”
　　“停下、停下。”沈笙被他摇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才挣脱出身。“是真的，”他心有余悸地站远一些，“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强调，柯强仍旧无法相信这种狗血电视剧一般的巧合竟然会发生在沈笙身上——他忍不住退后一步，站在稍远的距离上下打量沈笙。沈笙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汗毛倒立，忍不住摸着手臂道：“你看我做什么？”
　　“笙哥，”柯强的表情莫名地让他觉得更不安了，“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你没出道真是浪费了。”他摸着下巴盯着沈笙的俊脸，“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和楚总在楼下巧合相遇，我是不是也能大胆预测，你沈笙即将参演一出现实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哈？！”
　　沈笙被他的调侃弄得苦笑不得，又怎么也和他说不明白，与柯达总监扯皮半天，他总算是把这尊大神给请出了办公室。
　　其实他也知道与一个行踪莫测的老总在公司大门偶遇这种事情太过于玄幻了。
　　可有时候，实话比谎话的确还更要让人难以置信。
　　正如同他一觉醒来回到三年前一样，除了老天，说出去根本没人相信，甚至于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曾经历过的那一切只是黄粱一梦，梦醒便烟消云散。
　　上一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最终审查，出道成团的五人直接从A班选出。沈笙记得柯强也参与了选人会议，会议一结束，他立即就给自己发来了庆贺短信。
　　“恭喜，你带进来的那两位小朋友都有出息了。”
　　沈笙当时忙着给赵茹接洽大导演的戏、与同级女星争抢广告代言，忙得无暇分身，看到这条短信时虽然高兴，却也没空暇分出更多的关心。直到半年之后赵茹的地位安稳下来，他才终于顺利脱身，向公司申请去带新团。
　　苏道巫、于歌、凌旭宁、宋子秋、柏星宇——以及那个一出道便立即红遍全国的偶像团体：5ing。
　　由于这是誉歌打造的第一个男团，高层相当重视，配给的资源也都是顶级的。一般像大型偶像团体都会有好几个经纪人去带，在沈笙加进来之前，同公司另一个带过女团的经纪人方成已经给即将出道的小朋友们做了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的分工便是沈笙负责接洽宣传包装、代言广告等外务，方成负责成员培训与专辑制作，一个对外一个对内。
　　刚开始沈笙的确和方成合作得不错，5ing的出道单曲发布当日立即横扫各大榜单，热度居高不下，接连上了一周的打歌节目，势头汹汹，出道的那年不仅拿下了当年的最佳新人奖，甚至还拿下了年末的唱片大赏。
　　可就当沈笙以为5ing会如同他所想的一般继续发展下去时，这个团却如同流星一般，只闪耀了一瞬、便立即陨落在了黑暗中。
　　成员不和、抄袭丑闻、人气最高的成员突然退团——一系列的巨变来得突然，可对一个还未站稳脚跟处于上升阶段的新人团来说，打击却是毁灭性的。
　　一夜之间，5ing从最被看好的新人偶像团体变成全网群嘲，趁机带节奏的营销号、对手公司买的水军黑子、陷入狂欢的黑粉以及大量流失的路人缘，全都让5ing陷入了一蹶不振的地步。
　　沈笙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最早带的一个艺人就是在上升期间忽然被曝出过往的黑历史，但只要没有违法背德行为，只要把公关做好，艺人生涯再怎么也不会被断送。
　　可5ing此时爆发的丑闻对于未来发展却是非常不利、甚至让沈笙感到一丝失望的；他无法容忍抄袭，更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好好的几个成员突然就闹翻了——最不可置信的是，那两个人竟然还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同期好友苏道巫和于歌。
　　可另一个经纪人方成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方成负责的是专辑总策划制作，专辑里出现抄袭曲目，其主要原因绝对就是因为他不经审查、或者说有意纵容了这个行为。而且他又负责成员的培训，如果成员之间出现裂痕，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调解呢？
　　明明大家都是一个团队里的人啊——
　　抄袭风波、苏道巫退团事件余热未消，再一次发生了让沈笙失望透顶的事情。
　　5ing队长凌旭宇被曝与未成年粉丝yue炮，他吸食大。麻的照片登上了热搜首位。这事一出，无论之前公关部再怎么加班加点、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公关文也都完全没用了。
　　如同烟花燃尽之后留下的烟味一般，这个团曾经让沈笙有多骄傲，后来就让沈笙有多少失望难受。
　　他主动请辞离开了这个团队，转而带起了刚进公司的小艺人。
　　说遗憾，那是不能没有的。尤其是每一回在公司的走道里偶遇于歌时，对方投过来的眼神都让沈笙良心难安——那是一种被抛弃了的、平静的难过，不激烈，却后味悠长，让人越想越难受。
　　「笙哥，我常常在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他读着于歌给他发来的短信，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是啊，如果能回头，谁不想重来一次呢？把那些遗憾全都洗刷干净，把那些失败全都扭转成为美好的回忆。他曾经站在离梦想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如果能重来的话……
　　“我会成功的。”沈笙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他的眼神坚定极了，整个人充满了勃勃斗志。梦寐以求的机会再一次地落在手里，他又怎么能不牢牢抓住？这一次不像上辈子，他赶在一切都发生之前，站在了离这个团队最近的地方，手里也握着更多的权利。
　　他绝对、绝对会好好地，将那些由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男孩打造成全世界都为之狂热的巨星偶像。
　　因为知道了凌旭宇上辈子被曝出在当练习生时就经常泡吧、还有吸食大。麻的经历，沈笙这辈子第一个就将他排除在了人选之外。按照公司原本的计划，新团人选全都在A班挑出，可沈笙却觉得并不是所有在A班的人都适合出道。
　　他会好好考察的，不仅仅包括舞台表演，还要包括性格、经历、以及那份觉悟。
　　用大制作包装、制造人设固然能把一个草包捧红，可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如果不若没有一点真才实学，也绝对无法在这个随时都有新人出道的娱乐圈里生存下去。
　　沈笙要的不是一时的话题，而是一个能够永远站在舞台上发光、为大家带去梦想的偶像团体——从这个角度出发，也许上辈子他们为5ing制定的包装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在这几天里，沈笙已经好好地观察了一下这位曾经的队长。凌旭宇歌舞都不错，台风稳定，最重要的是他比较沉稳，因此上辈子公司才会选择他当队长。
　　可在沈笙这几天多方位的考察里看来，凌旭宇虽然在A班，上课出勤率却并不太高，时常有缺课迟到的情况——只是因为他表现一直都不错，又和老师关系亲近，这才没把事情闹大。据和他同宿舍的练习生说道，凌旭宇也常常半夜出去。
　　这个人也许私下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沈笙如此想着，回忆起上辈子他曾作出的那些事情，便更对凌旭宇有些不喜。
　　至于上辈子闹不和的苏道巫和于歌……沈笙摇了摇头，他目前还没看出什么异样来。那两个人明明彼此关心得很，还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对方，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而且这辈子有他看着，即使有误会也可以解开的，没必要搞到那么鱼死网破。
　　虽然嘴上说着要给所有人公平竞争的机会，可苏道巫和于歌毕竟是他亲手选进来的人，沈笙总对他俩有些诸如家长一般的私心，希望他们能够好好表现，争取夺回这个本就属于他们的出道机会。
　　正想着今天是否要继续去视察小朋友们，沈笙忽然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笙哥，你要不来片场看看呗。”电话那头是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肖乐，“小茹姐那边闹了点矛盾。”
　　“我这才走几天怎么就出事了，她怎么了？”沈笙有些哭笑不得。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赵茹那边绝对会再来找他几回，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明明他交接之前已经都打点好了。
　　赵茹现在拍的是一个古装仙侠剧，双女主，她演的是与她气质完美匹配的偏执泼辣却又为爱牺牲的女主，人设非常出彩——以她目前的咖位其实不太可能接到这么好的角色，是沈笙与这剧的编剧有些私交，给他推荐了赵茹，她这才拿到了面试资格。
　　不过也得要赵茹自己争气，否则还是会在面试时被刷掉。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也是沈笙一直以来对自己手下艺人的态度。
　　“还不是柳大视后那边，从开拍起就明里暗里排挤小茹姐，前两天演对手戏故意不过，让小茹姐在水里站了两个小时——笙哥你也知道小茹姐那脾气，这还不得发飙啊，当时就吵了起来。结果柳絮那边直接罢演了，说是要等小茹姐给她道歉了她才开工。”
　　柳絮是饰演另一个女主的演员，比起还在二线挣扎的赵茹，她入圈早、资历高，拿过视后，正当红，所以才有拿乔的资本。这次和赵茹双女主出演，对于赵茹而言是提升身价的机会，可对于柳絮而言，却称得上屈尊了。
　　她会不爽赵茹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把事情闹到剧组就过分了。
　　沈笙皱起眉头，“周文那边没有拿出解决的办法吗？”
　　片场在市区外的影视镇里，一天之内肯定无法往返。他目前可实在抽不出时间出差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苏道巫：我和他关系好？！？！？！？！？！
　　于歌：呵呵^^
　　沈笙：（一头雾水）难道不是吗？？
　　笙哥很忙，笙哥的心里只有工作，笙哥啥也不知道！


第6章　请你喝茶
　　“周哥他……”肖乐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没努力过。一开始找到导演那边，可导演组那边和柳絮合作次数比较多，不愿撕破情面；可要让小茹姐去道歉，你也知道，那可能性比对方主动道歉还要低。”
　　沈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欣赏赵茹直来直去的脾气，可她这脾气在这个以人际网络构筑起来的娱乐圈里实在有些吃亏。上辈子赵茹也加入了这个剧组，有他跟着全程都没出什么问题。如果这件事让他来处理，他一开始就会在柳絮耍心机时出来打岔；再不济，也会在两人吵起来之前及时制住性格烈的赵茹。
　　周文刚与她接触，想必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吧。
　　没想到他一离开团队就出了这种事，沈笙头疼极了。
　　“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晚点再回复你。”
　　挂了电话，沈笙立即查阅自己早已经排满的日程表。他性格严谨，习惯在事前做好计划与预案。可接下来的这几天他得马不停蹄地继续推进最终审查这件事的相关情况，完全没有余力再去一趟片场了。
　　正当他皱着眉头，纠结于是否要推掉一次重要会议时，手机忽然再一次地响了起来。
　　沈笙还以为是肖乐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可他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却是一个他没有备注、从未见过的号码。
　　在这个临近饭点的时间，谁会给他打电话呢？
　　“喂，您好？”
　　“是我。”
　　磁性的男声略有些耳熟，可沈笙却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并且对方语气里的熟稔亲近以及那种“你绝对认得出我”的自信，更是让沈笙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是熟人的话他不可能没存号码啊？沈笙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毫无头绪，只好带着些尴尬地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对面静默了一瞬，三秒之后，电话立即挂断了。
　　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沈笙盯着黑屏的手机呆了一下，然而不到一分钟，屏幕立即亮了起来——那竟然是一个视频通话邀请。一个令沈笙差一点就呼吸停止的备注名字在屏幕上不停地闪烁着，昭然提醒着它的存在感。
　　【楚总向您发起了视频邀请，请问是否接受？】
　　如果他点下拒绝，会不会立即被公司开除？
　　这样一来沈笙立即就非常清晰、准确地知道了刚刚那一通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他既是尴尬、又是无措，很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然后假装自己不在，可再尴尬也要笑着活下去——深呼吸几口气，做好被顶头上司骂一顿的心理准备，沈笙点下了接受按钮。
　　此时距离他的顶头上司楚总发起视频邀请已经过去了四十二秒，实在是有些晚了。
　　手中的手机此时就像一个即将引爆的地雷一般烫手，沈笙忍不住把它拿远一些，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屏幕上出现的画面。
　　然而令沈笙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在手机上看到楚总充满成熟魅力的脸，反而是看到了自己那张因为过于紧张而显得有些呆滞的大脸——靠，楚总既然没有摄像头为什么要点视频通话！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微妙了，那头传出来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楚总，您好。”沈笙清咳一声，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等待上级批示的脸来。“刚刚很不好意思，没有认出您。”不知道直白承认错误会不会挽回一点形象，他的事业可全都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没事，”磁性成熟的男声听起来倒挺温和的，“刚刚那是我私人号码，你记一下吧。”
　　“好的。”沈笙公事公办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十分纳闷为什么老总要用私人号码给他打电话，“我这就存好。”
　　他和楚圭，这位誉歌的总裁，也只不过见过一次而已——就算是楚总对于公司即将出道的偶像团体十分关注，也没必要主动给他打电话过问吧？
　　这事情古怪又十分不可思议，沈笙一时都忘了他这会还在视频通话，也因此完全没发现他困惑沉思的表情完全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
　　“你中午吃过饭了吗？如果没有，先到顶楼来，我让秘书到电梯前接待你。”
　　虽然他的话以提问开头，可后续的话语中却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令沈笙无法拒绝——当然就算他想拒绝，那也并不是个明智之举。无论是从对待上司的态度来说，还是从他自己的事业出发，无论如何与楚总搞好关系都不是件坏事。
　　沈笙脑筋转得快，一下子便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不自在，摆出开会时的架势、认真地对着屏幕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这就上去。”
　　五分钟之后，衣装整齐、面容严肃的沈笙出现在了誉歌大厦顶楼。他从电梯里走出来，对着前来迎接他的秘书礼貌地点了点头：“您好，我是来见楚总的。”
　　之前他已经来过这里一次，秘书小石对他还有印象，便回以一个微笑，立即上前带路。
　　这位楚总还真有些独特。沈笙与许多客户见面对谈过，但从助理到秘书性别全都为男的老总，他却只见过楚圭一人。这让他一开始就对楚圭生出了一些好感——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娱乐圈里本就各种各样的潜规则，作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却一直保持洁身自好，难怪誉歌会一直走在娱乐产业的前端并保持屹立不倒。
　　“楚总他就在里面，沈先生直接进去就好。”小石帮他将门推开，接着便让沈笙自己走了进去。
　　他半只脚刚踏进门内，脚底才踩上地面上铺着的厚重毛地毯，明明没有半点声响，那个正抬手沏茶的人仿佛若有所感似的，忽然地回过头来。
　　因为背光的缘故，对方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细丝金边眼镜泛起了一丝冷冽的光，让那双藏在镜片之后的狭长凤眼变得更凌厉了。他的头发被整齐仔细地梳起，露出不输于外国人的深邃轮廓，然而仔细一看，他的五官却完全符合东方人的审美——可比起相貌，沈笙对他那成熟而又深不可测的气质更为印象深刻。
　　“你来了。”
　　楚圭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淡却又再自然不过，一点都没有上级对下级的感觉。可沈笙总觉得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的反应，他更有些紧张了。
　　“楚总，没让您久等吧？”沈笙笑了一下，没有露怯，反而大方地走上前来。
　　“没有。”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楚圭顺手指了一下自己对面的座位，待沈笙坐下之后，他这才又慢悠悠地将一杯煮好的、正冒着热气的茶推到沈笙面前。
　　“喝吧。”这一次，他嘴角的笑真实了一些，“说说看是什么味道。”
　　沈笙见过太多喜欢故弄玄虚装作高深、实则土进家里的暴发户了，可此时的楚圭却完全不让他这么觉得。对方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的沉稳优雅，谈吐之中自然流露的底蕴完全符合对方的年龄与阅历，和强装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沈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待茶水润过一遍口腔，这才吞下——那股甘甜的滋味忽而从咽喉处蔓延上来，他忍不住惊讶地“咦”了一声。
　　“这是甜茶。”一直注视着他的楚圭轻笑一声，在沈笙看过来之前，自然地垂下眼将目光投注在自己手中的茶杯上，“是老周送我的。他不久前到一个小山村里拍戏，这是那边的特产。上次没能请你喝茶，有些遗憾，今天刚好补上了。”
　　老周……该不会说的是周敛容周影帝吧？
　　之前在公司里就有传言说唯一能常常见到老总的就只有周影帝，他俩关系好得不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沈笙在心中默默地感叹了一句这传言竟然是真的，完全忽略了楚总执着于请他喝茶这件事。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楚圭给他倒了三次茶，期间慢悠悠地一直说着些有的没的，让一向公事公办的沈笙有些坐立不安。他工作时总是习惯于将时间精确到每分每秒，像楚圭这种完全就是拖延时间总不进入主题的情况让他非常难受，很想不顾礼貌地直接开口问老总你今天找我到底啥事。
　　之前柯强就总说沈笙的态度过于公事公办，即使像是他这样已经和沈笙认识许久、还叫他一句笙哥的人，在工作时沈笙也总是有事说事，从不将私人感情放进来。沈笙并不认为这是一种错误，首先他从不虚与委蛇，只真诚待人；其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既是合作共事就不应该浪费彼此时间去虚假客套。
　　可此时沈笙面对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对方就算只是单纯地找他喝茶，他也肯定只能陪着。
　　好在楚圭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在沈笙第三次喝完杯子里的茶水之后，便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地说道：
　　“听说你之前带的那个艺人，出了点事？”
　　沈笙手一抖，差点就把茶杯打翻了。肖乐这才刚刚找到他，他可还没告诉任何人，更没想出要找谁帮忙解决这件事，老总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而且，不是说楚总一向很忙基本都不怎么管一线以下艺人的事情的吗？
　　生怕被老总误会自己能力不行，沈笙不停地在心中揣摩着该如何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地给楚圭解释一遍：并不是他失职，而是刚交接的新经纪人那边出了一些问题。
　　一紧张，沈笙刚刚装出的那副淡定沉稳就消失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嘴也抿了起来，简直就差把“担忧”二字写在脸上了。
　　坐在他对面的楚圭忍不住微笑起来，金丝眼镜背后的狭长凤眸里也染上一丝愉悦。如果沈笙能注意到他的神情，绝对会冒出冷汗——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设下了陷阱，正等待着猎物上钩。
　　“不要紧张，”楚圭再一次地轻笑起来，“之前不是说了？有事可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楚圭：我一向只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