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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来的婚迟早要离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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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儿子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小鹤; 那是你朋友么?”
唐青鹤扭头注视着裴婉清温柔的眼眸; 沉默片刻却没有回答问题。
“母亲,您真的爱我么。”
他的声音冷清,仿佛不带任何的烟火气; 越来越消瘦的身体使他日日夜夜困在窄小的病房,大且突出的眼眸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平静如死水一般。
裴婉清的心脏猛的一跳,悲从中来。
“我爱你,小鹤你会好起来的; 不要怕妈妈一直都在身边……”
唐青鹤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会好起来的,母亲和父亲为我付出良多,我不想当个废人……”
最起码现在不能死。
“妈,我想拥有一个书屋,自己的书屋; 每天清晨可以闻到花香听到鸟鸣,捧着书坐在窗台上……”
唐青鹤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向往,死水般的眼眸终于有了色彩。
裴婉清心里高兴,对于儿子这个小小要求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谁知唐青鹤的下一句让她愣在了原地。
“二姐的醇粹书屋就很好,如今你们都回国了,二姐的书屋却一直空着,我也不想劳烦您再花心思,不如把二姐的书屋送给我好么?”
裴婉清脸上的笑有片刻的僵硬,唐青鹤看在眼里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却依旧保持着脸上开心的笑容。
“小鹤,你……你知道那书屋对你二姐的重要性……”
“可是我快死了,我不会占用太长时间的妈妈……”
唐青鹤的话如同一道炸耳的惊雷落在了裴婉清的耳边,她脸上浮现惧意焦急紧张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只要你好起来二姐的书屋就是你的。”
唐青鹤满意的笑了,他何尝不知道那间书屋对于他那骄傲矜持的二姐意味着什么。
唐家如若不家破人亡,他又怎会甘心。
唐博劳的死,仅仅是开始而已。
他要让间接害死自己亲弟弟的唐白鸢陷入深深的自责,他想知道晓得真相后的唐煜笙和裴婉清是选择包庇还是大义灭亲。
他要让唐家人两两离心,以孝敬这么多年来他们的虚情假意,三十几年的感情不抵片刻的利益。
盛瑜收到唐博劳的死讯惊的说不出来话,只能一遍一遍的确认这是真的么?
高速公路连人带车撞出护栏翻下了山,人找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
盛父在电话那边沉稳悲痛的说着,盛瑜却有片刻的耳鸣。
怎么回事呢?孩子才出生呀,双方的抚养权问题还没来得及商量,监护人却直接身死。
是巧合么?是意外?还是……有人背地里暗算?
盛瑜还没回过神,陆权泽便快一步的找到了他。
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脸上挂着的错愕表情,陆权泽心疼的要命。
“我们走。”
陆权泽搂过盛瑜,沉声道。
来到警局,外面围着一大圈的记者,如同新生儿降生时一样热闹。
盛瑶紧紧的抱着怀里一点大的孩子,沉默的坐在审问室内,脸色苍白的可怕。
盛父焦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顾不上给那些客客气气的警察们好脸色看。
“爸!”
“你们来了……瑶瑶刚进去,唐博劳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的。”盛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盛瑜心里一沉,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盛瑶目前的状态不对劲,孩子还如此小此刻正张着嘴巴嚎啕大哭,可盛瑶却只是淡淡的看着,做不出来任何反应。
“不用担心,瑶瑶和此事无关,只是照常做个笔录,孩子……她不肯放下,唉。”
这件事情中,盛瑶受到的刺激是最大的,那天下午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在抖,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打电话给盛父,盛父告诉她在家不要乱走动,她的伤口还没有好,他来联系人。
她又反复拨打唐博劳的号码,除了一阵又一阵的盲音没有任何回应。
在那短短的半个小时里,腹部传来的疼痛,脑袋越发的眩晕,她苦苦等待却等到了唐博劳的死讯。
突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抽空了灵魂,以至于她还没感到悲伤却被自责深深的占满。
如果她在这半小时内,能做什么是不是人就不会死?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一个刚生产完体弱的产妇而已。
盛瑶出来的时候看不出来情绪,以至于盛瑜心疼的赶紧抱着自己的姐姐。
他那幼小脆弱的小外甥哭累了扁着小嘴眯着眼玩着母亲垂落在肩的丝发。
盛瑜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弱小的婴儿睁开眼,居然是和唐博劳如出一辙的丹凤眼。
狭而长,带着几分狡猾和稚嫩可爱,他的心猛的一震,抬头看着盛瑶,一时说不出来话。
“像他吧。”盛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像,我……”
突然盛瑶身子一软竟是体力不支,盛瑜连忙胆战心惊的扶稳,盛父将孩子拿走,陆权泽和盛瑜将人扶进车里。
此后几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唐博劳的死讯,更有甚者放肆的揣测亡者的死因与盛家有关。
唐氏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唐煜笙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竟又苍老了几岁,裴婉清在一旁脸都哭肿了。
直至人死,才突然醒悟那是自己的亲骨肉。
盛瑜讽刺的将电视关上,陆权泽端来一杯蜂蜜水递给他。
“我找的人说,唐博劳被人挖出来的时候手上戴着一枚星型的钻戒。”
盛瑜沉默的点点头,那款钻戒是盛瑶和唐博劳结婚的婚戒,其实不难猜到那天唐博劳在去的路上,是怀揣着重新求婚的念想的。
“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姐姐。”盛瑜揉着额头。
盛瑶这几天平静的吓人,就好像魔怔了一样。
看起来已经接受了现实,其实根本没有回过神,以至于总是望着孩子的眼睛发呆。
在这件事情上,她受的伤是最重的,无论她是否还爱着唐博劳。
一个占据女人最好年华青春的人,就这样以定格的形式留在了记忆里,任谁都无法坦然的接受。
尤其令人无法释怀的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父亲。
盛瑶心里的痛,盛瑜看得一清二楚,她只不过是强忍着而已。
已经这么多天下来,唐博劳的死因一直没查到,警局那边没有线索且明显倾向于意外身亡定案。
唐博劳所上的那段琉阳高速,恰巧在一天前被人撞坏了监控摄像头的栏杆,没有及时安装,所以那段路没有监控。
车子跌入山下,早就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即使后来的调查组发现车子的刹车彻底失灵,却更加坚定了意外死亡的想法。
对此唐氏大为迁怒于盛氏,认定是盛瑶那通电话扰乱了唐博劳的思绪导致连人带车跌落山下,甚至猜测是盛家为争夺抚养权而□□,却又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草草的结了案。
陆权泽望着盛瑜疲惫的面容,心里难受的紧。
如果发生意外的是盛瑜,陆权泽根本不敢想象那种后果,除非盛瑜把他也带去。
他要这权位钱财有何用,如果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护不住的话。
“做什么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盛瑜看着陆权泽表情沉重悲切,心里一颤。
陆权泽摇摇头,心里却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个人果然只有自己亲自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太意外了,不可能这么巧……他明明,前几天还和我们商量着宝宝的抚养权,怎么会……”
盛瑜喃喃自语,死亡的冲击力一开始会很大,它让人不敢直面真实,却又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消散。
陆权泽默默的坐到他的身旁,却说不出来任何可以安慰的话。
他与盛瑜的不同在于,陆权泽很小的时候就面对过死亡,与其说死亡是遥远不可触碰的神明,不如说死亡是伴着他长大的玩伴。
幼年丧母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陆权泽独自撑过难熬的时光转身又迎来了父亲的身死,至亲如此,旁人的逝世便变得如此微不足道了。
可盛瑜不曾感受过,以至于他处于一种迷茫且震撼的情绪之中。
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因家大业大祖孙关系淡薄,且盛祖父又在他幼年懵懂之际去世,并未感受到死亡所带来的真理。
盛瑜是温室里的花朵,长势喜人模样好看,却没有办法直面任何的风雨。
所以唐博劳的死,他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你……”盛瑜张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陆伯父伯母逝世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
你又是如何挺过的呢?
但最终他没能问出口这无疑在揭人伤疤的问题。
“其实还好,那个时候我还有你。”
陆权泽却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低声道。
“真的?”盛瑜瞪大了眼。
“真的。”男人淡淡的笑了,深邃的眼眸里倒影着盛瑜的脸,“你不该质疑自己所带来的影响力。”
所以我超级爱你,胜过爱自己。欺骗也好挽留也罢,皆是骨子里疯狂流淌的占有欲和嫉妒心作祟。
它们在嚣张的呐喊着,我渴求你如同渴求着生命。
第63章 殊途
唐家大宅内。
唐白鸢望着入眼深沉的红木书架; 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证书金灿灿的奖杯; 还有华美奢侈的花瓶,冰裂的花纹一寸一寸的炸在了眼前。
她只感觉头晕目眩; 裴婉清站在面前面色晦暗抬手之间; 一个巴掌稳稳的落在了脸上。
“啪!”
时隔没几日,一连挨了两位长辈的巴掌,唐白鸢这一次却没有多少的愤怒。
她冰冷的手指猛的握住红木桌子的边缘; 润腻的触感像蛇一般令她飞快的松开了; 挺直了背昂着头。
冷艳的嘴唇微撇; “人已经死了; 你要把我送去监狱偿命吗!”
裴婉清瞪大了眼,灰与白之间像是浑浊的鱼珠,唐白鸢居然有些认不出母亲如此的模样。
“他是你弟弟; 亲弟弟!”
裴婉清的声音很低夹杂着哀伤,与其是说给唐白鸢听的; 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她的偏心与执着伤了那孩子的心,以至于异国他乡陪在小儿子的床边猛的听闻噩耗,抬眼入目却是唐青鹤带着轻松入眠的笑容。
实在是扎眼的紧。
事到如今; 她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真正属于自己的骨血至亲,求索三十余年的亲儿子。
“你现在才知道他是我亲弟弟?以前你也没少给过他白眼啊!”
唐白鸢撕心裂肺的喊道,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一张娇好的面容瞬间斑驳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难不成是我故意杀人么?那真的是是意外……谁、谁知道他就那么巧开了坏掉的车出门……”
明明她告诉过老刘把车子送去维修,老刘说自己前脚刚联系维修人员,后脚车子就被开走了也不知道; 毕竟车库车子太多他并没有注意看,等维修人员上门来一看车子不见了这才想起来有可能被开走了。
他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唐博劳就在路上出了事故。
车库又并未装监控,只有老刘的看守室有一个坏了很久没有维修的监控摄像头,完全都是唐家对其信任从而放松了警惕。
老刘哭喊着说自己给唐家工作七八年,怎敢包藏祸心,要是想干点什么早就做了,何必一等就等八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裴婉清看着也不忍心。
唐白鸢身子软软的瘫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慌张的像个孩子。
“妈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弟弟……”
身处高位,她不是没见过肮脏龌龊的事,甚至自己的手上也不见得多干净。
但这一次不同,唐博劳是她亲弟弟,骨血相连的亲弟弟。
从今往后,唐家的繁荣将一去不回如凋零枯萎的花在临死之前的挣扎,忽的舒展了身体缓缓的没了。
到底是看在眼皮子底下的亲女儿,裴婉清独自承担了后果,闭紧了嘴巴谁也没说,就连唐煜笙也掩瞒在其中。凭着自己唐夫人的头衔还稳当,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不干净的事。
至此唐家地下库日日夜夜看守车辆的老刘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一抹幽灵从未来过一般。
负责案件的检察官也像是说好了一样,刹车失灵意外导致死亡统一了说辞。
此后这件案子旁人再提,皆是一众感慨命运弄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调侃语,随着那笑面公子的风流往事掩埋在了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里了。
大卫来看望唐青鹤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抬头透过窗户一看,那人正晒着太阳目光沉沉落在花坛上,几只不怕人的灰尾鸽子瞪着小眼睛歪着头看着他。
“唐,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大卫蹲下假装轻松的笑了。
只是他扶着轮椅的手微微的捏紧落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撒谎之前,不该如此紧张。唐青鹤不动生色的望着远处。
“莉莉烫了卷发,非常漂亮,像个天使!”
“她见到我非常意外惊讶,当然她还夸我又英俊了不少……”
大卫夸张的语气讲着,试图掩盖自己真实情况下的黑暗。
Lily· wilson,莉莉·威尔逊就是唐青鹤心念念放不下的未婚妻。
现在已成□□的她,正在经历家暴虐待毒打,反抗却被镇压。
以至于大卫第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女人白皙瘦如柴木的腿上拉扯着一条血迹斑斑的银色链子。
“别再来找我,事实证明他就是个废物。”
莉莉冷漠愤恨的目光如同毒蛇,让大卫退避三舍。
天知道这是个多么阳光大胆的女孩,现如今已经被折磨的浑身上下皆是伤痕。
冷透了的眸子里全无再活下去的生机,大卫后怕的逃命一般的离开了。
等他第二次上门的时候,康威斯家的女仆悲痛的说,夫人前几日跳楼自杀了。
现在尸体还停在医院,等着家人的认领。
这个勇于跟命运作斗争的金发女孩,妄想着与自己残废了的恋人私奔逃亡,却被狠狠出卖的女孩,燃尽了最后一丝火焰。
“大卫你说实话,我还受得住。”
唐青鹤低低的哀求,自从知道是唐煜笙派人把前来寻找他的莉莉抓回了家族,他的心已经沉入了深渊。
说到底,还不是利益牵扯着他们这群任人摆弄的布偶向前向后。
莉莉原本和唐青鹤因为商业利益有了婚约,但随着唐氏在Y国遭受打击,婚约取消不说莉莉的家族另谋出路,那便是顶着恶评如潮也上赶着卖女儿的行为,攀上了康威斯家族。
只因为莉莉是个私生子,没人会在乎她的生死,要是能卖个好价钱那就更好了。
唐氏衰败之后,承诺给莉莉家族的好处全部收回,哪儿怕威尔逊将价格一降再降,依旧没有同意这一桩婚姻。
唐煜笙更是为了一个医药产业的入股权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掐死在怀里,亲手将莉莉送回了威尔逊家族。
这发生的一切他一概不知,躺在病床上试着劝慰自己,父母为他治病已费了很多心力,自己并非亲生冷落也是在所难免应当体恤父母才是。
结果呢?一转头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嚣张的闯入者兴奋的用恶毒的语言阐述自己是如何玩弄那个可怜的女孩的。
唐青鹤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icu里,可是他还是活下来了。
那一夜,唐青鹤咬紧了舌头满腔血腥。
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仅仅是钱他也有呀!虽然他是个残废,但足不出户赚钱的方式太多太多,这三十几年间唐青鹤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换回他心爱的girl未尝不可。
但唐氏选择了欺骗,唐青鹤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他们如此做的原因何在。
直到天泛白,他才顿悟。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废人而已,做决定之前想不起来照顾他的感受。
真的抱歉。唐青鹤坐在床上疯狂大笑,三十年的恩情就是个狗屁。
他试着去原谅去祈求,莉莉不要恨他,甚至妄想逃避。
可越是为自己开脱,他就越是恨的呼吸不上来。
自从他了解到莉莉那暴虐的丈夫后,突然觉得死亡才是解脱。
盖尔的恶名昭著,尤其是以性|虐女人为毕生的乐趣。
前前后后仗着家势逼死了三任妻子,其中一位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she is miss you。”大卫沉默片刻,低声道。
唐青鹤笑了,透明的泪水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嘴里却不停的呢喃着“挺好挺好”,转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飞溅在翠绿的草地上。
“唐!”大魏惊恐的声音渐渐的不清楚起来。
唐青鹤第一次如此痛恨当年接生的护士为何要如此粗心弄错了孩子,让他生在这样的家庭。
他早该在出生后的几年被贫穷的家庭抛至街头悄无声息的死去,好过这三十几年没日没夜遭受着的折磨。
唐家夫妻给过的温暖亲情,要用如此特别的方式收回,他情愿从未得到过。
他和唐博劳,都是殊途同归的可怜人罢了。
熬过寒冬,当盛瑜感受到春风拂面的温暖时,心里一颤。
这真的是一个阴霾密布的冬天,经历过几重大雪压断了柏树,盛母后院的绿植冻死大半,才迎来这么个明媚的春天。
盛瑶抱着粉雕玉琢的宝宝,笑着喊弟弟回来吃饭。
“我来抱着困困吧。”盛瑜赶紧将手伸到扑闪着大眼睛的小外甥面前,忍不住亲了亲他柔软的脸蛋。
这个小家伙的大名叫盛玉博,小名困困。
名字是盛瑶亲自取的,盛遇博。
盛瑜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是否有那么几分怀念或是爱意,但至少盛瑶表现的很坦然。
“小瑜,把困困给保姆吧,赶紧来吃饭。”
盛母嘴上说着,自己却亲热的把小宝宝抱在怀里逗弄。
小宝宝才一个多月,眼睛是看不清楚的,但十分爱笑,一笑双眼眯着像只小狐狸,稚嫩可爱之间可以窥见父亲风流倜傥的眉眼。
盛母看着又是心酸又是热泪,一会儿眼睛就热热的,嘴里忍不住往外冒胡话。
“你看看你呀,干什么随你父亲那双眼睛,惹我这老人家心慌慌的……”
年纪大的人最是看淡生死,也是最怕提生死的。
盛母对于唐博劳的死,一直有种欲言又止无话可说的感觉。
他从前是个十足的烂人,可这个烂人变成了好人,懂事知错上进,死了之后原本不买单人的全都哭诉着他的好。
盛母也不过如此,但她只是不提罢了。
张保姆抱过孩子,盛父才板着脸下了楼。
盛母看了他一眼,眉目肃穆眼却带喜,这老头八成又要说什么。
果然,饭菜吃一半,盛父便重重的咳了一声。
惹来儿女的注目,这才施施然开口道:“小瑜过完生日28了吧?”
盛瑜心里一“咯噔”,他是四月十二的生日,刚过完不久,盛父开个头他就知道这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
“你也不小了,之前一直眼瞎就算了,现在老爸和叔叔们给你把关!明天约个朋友出去玩玩吧。”
盛瑜满脸黑线将筷子放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一旁的盛瑶很自然的接过话题。
“我也不小了,爸你先给我安排安排吧。正好困困还小,要是大了就不好找了。”
盛瑶笑了笑,“你知道他黏我黏的紧。”
话音刚落,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
盛父脸色一僵,转头一望盛母一双美目瞪着他,看上去气的不清。
盛瑜蹙眉,唐博劳逝去才一个月,盛瑶说这话也不知道是替他解围还是真的存了再找的心思。
“我吃饱了,先上去喂困困了。”盛瑶放下筷子,从保姆的臂弯里抱过孩子上了楼。
“盛渊!你是不是整天在家闲出蛋来了,一天到晚折腾我啊?!我生的儿子女儿还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急着往外赶啊!”
盛母越讲越气,语气都带着哭腔。
本来唐博劳这件事他们都不好受,盛瑶再这样谁看了都难过,晚点说不好么?
盛父慌了,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连忙起身赶紧哄老婆,盛瑜无奈地放下筷子不再掺合老夫妻之间的事。
盛瑜敲敲门,盛瑶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进来。”
“姐,你不吃了么?”
盛瑜走了进来,盛瑶正在拿着一张照片放在困困的手里把玩。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年轻且清晰。
正是热恋中的盛瑶和唐博劳。
“我不饿。”盛瑶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脸蛋,“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奈何爸妈的反应真的太大了。”
“我要是知道原谅一个人的代价那么大,我肯定早就说没事了。”
盛瑶笑容很淡带着嘲讽,“他走了之后,我发现自己不恨了,反而……看开了。”
无论唐博劳变得再怎么温柔体贴,再怎么尽力补偿往日所造成的伤害,盛瑶还是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感受到的不是安心,而是疼痛。
但现在那个人不在了,她反而释怀了。
因为一切疼痛在生死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明白……那我举个例子,要是发生意外的不是唐博劳而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你绝对恨不起来任何一丝一毫,信我。”
盛瑜望入一双沉而稳的瞳孔,心猛的一缩。
随后他露出一个苦笑,没错。
如果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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