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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有缘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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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在热气腾腾的锅里拿筷子涮着肉片,“同学。”今天本来开开心心的,他不想让安嘉因为别人再坏了心情。
可安嘉分明蹙着着眉,显然是不太信他说的话。谢风刚想该说点什么搪塞过去,王雨濛就回来了,她把盛小料的小碟子分别放在两个人的面前,然后她看着放菜的小车上摞得满满的,利落地把垂到身前的头发扎在脑后,“哥,这么多菜,我们吃得完吗?”
谢风一挥手,“想什么呢,三个大男人这点东西都吃不完吗?”
王雨濛推了他一把,咯咯地笑,“你说什么啊!”
安嘉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帮着谢风涮肉。
谢风余光看见他笑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总算翻篇儿了。
吃完饭走在路上,王雨濛叽叽喳喳地拿着手机给两个男生看,“这张怎么样?衬得你俩特别白,哎不行,这张我脸好大啊……”
谢风拍了一把她肩膀,“得了,只发你好看的就行,不用管我俩死活。”女孩子嘛,出去吃个饭唱个歌都爱拍照发个朋友圈啥的,他能理解。
华灯初上,路灯星星点点,蔓延至天际,就逐渐汇成一片海洋。
三人并排走在马路上,俩人把女孩护在里面,谢风胳膊搭在安嘉肩上,一只握笔的手修长白皙,有点瘦但不显嶙峋,在安嘉眼前晃啊晃,边比划边和俩人说话说话,王雨濛不时应着,安嘉虽然嘴上应着,眼睛却在看着地上: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这场景很熟悉,不过也正常,两个人有太多在夜晚的路灯下一起走过的记忆,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想到一些东西,就会想起谢风,比如路灯,比如围巾,比如拍立得,比如他自认乏善可陈的小半生。
他想等到他死的时候,走马灯里让他只一眼就恋上、不忍转世的,一定是属于谢风的那一帧。
这个人就像上天注定,他的生命里除了父母亲人,就是他,料想谢风应如是。
他难得幽默一把,觉得真是缘分深如海沟。
如果再深一点,那就是马里亚纳海沟。
把王雨濛送到小区门口,谢风嘱咐道,“路上小心,到家给我个短信,最近出事比较多,女孩子一个人小心点。”
王雨濛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小区和明亮的道路,觉得谢风满嘴废话,心里却是暖的,她吐吐舌头,“哥,我妈都没这样的,我都多大了。”
“再大也没我大,别贫了,赶紧回去吧。”
“好勒。”
回去的路上,安嘉牵着他的手,低着头看路,一言不发,谢风歪着头看他的表情,顿觉安嘉那张面皮隐藏的太好,无论何时都是一副“不用操心我很好”的表情,实在让人难以猜测。
谢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朵花来,只好一个人苦想自己又做错了啥事,不过安嘉的手一直也没松开,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他回想到刚刚自己对王雨濛的叮嘱时,顿然福至心灵,“哦——你吃醋了?”
安嘉这时其实是在脑子里勾画两个人未来的生活蓝图,想着早上七点起来,先给男朋友一个早安吻,然后俩人洗漱、早餐,完了各奔东西,中午再聚头,自己先结束半个小时,可以先做了饭等他回家,中午睡个午觉,下午一起去三人行,周末就是各奔东西了,晚上两个人可以一起去买东西什么的,回来边吃饭边看电视,然后睡前看一会儿书或者聊会儿天,彼此相拥入眠。
实在是再美好不过的生活。安嘉脑子里正想着这些,冷不丁听到谢风问了这么一句,顿时回过神来,有点茫然:“啊?”
谢风笑的眼睛弯弯,“我说你吃醋了吗?”
安嘉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却下意识的配合他,还眨眨眼,“嗯,好酸啊。”
谢风捏捏安嘉的手,笑得促狭,“你还吃小姑娘的醋啊?还怕我突然直了不成?”
安嘉还沉浸在二人世界里,脑子还没转过弯,只想什么直直弯弯的,他低着头跨过一个井盖,慢吞吞道,“你是变形金刚嘛?”
谢风伶牙俐齿惯了,一时间竟然卡壳了,惊奇地重复道:“变形金刚?!”
他是真的不知道安嘉都想了点什么,可能学霸的脑回路和他不一样吧……
谢风发愁,什么时候才能把脑电波调到和学霸一个波段啊,一回两回接不上话还行,以后要是老这么着可太磨练人了吧。
到了家把热水器打开,趁水热的这段时间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俩人倒不像是新时代的青年爱抱着手机不放,他俩都挺喜欢看电视的,而且都挺一致的喜欢同一个频道:中央十三新闻台,没错,就是那个CCTV13新闻。
而且都喜欢看同一个节目:新闻联播。
不过这时候有点晚了,没有新闻联播了,两人只好看其他的节目聊以慰藉。
老实说,看新闻对学政治还挺有用的,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新闻看多了也难怪常诚常常吐槽他有时说话的措辞和腔调比他这个学播音的还播音。
曾几何时,常诚拿着他们的播音稿追着谢风念叨:“风哥别跑,给我念念这段!给我找找感觉……”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现在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还真的有点想。
电视里字正腔圆的女声还在回荡,浴室隐隐传来热水器工作的声音,客厅的灯没有开,窗外的街灯不甚明亮的光顺着轻薄的纱帘透进来,空调的指示灯亮着,送来阵阵凉意,俩人盖着薄毯半靠在沙发上。
气氛是温馨融洽的,怀里的人是柔软温暖的。
安嘉惬意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乱了谢风的头发,入手是带着凉意的柔软,哪里还看得下去新闻,他搂过谢风在他嘴角细细吻着。
谢风被他弄的痒了,就换了个姿势,环过安嘉的腰,在一片黑暗里回吻回去,他吮吸着安嘉的下唇,“嗯?学坏了?”
安嘉也不说话,任他吻着,二人的唇舌你来我往,分毫不让,不一会儿就缠作一团,做足了缠绵难舍,等二人回过神来时,谢风已经把安嘉压在沙发上了,安嘉就搂着谢风脖子的姿势微微喘气。
谢风低头看着安嘉尚未回神,还带着点迷茫的眼睛,拨开安嘉额前的头发,借着电视的光仔细端详,片刻后低声笑道,“我早就发现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推倒?那咱俩的体位是不是可以定了?”
安嘉手撑在沙发上作势要起来,谢风却按着他的手,安嘉使劲腾出一只手推推他,“你别不别得慌,让我起来。”
谢风把他的手按回去,“你先回答我问题。”
光线太暗看不见安嘉的脸色,不过谢风猜他现在肯定是红了脸颊,只听得安嘉小声说,“都依你还不成么?”
谢风听见那话顿时心都化了,又欺身上去,一阵攻城略地,惹得安嘉除了惊叫了一声,然后就是呼吸困难。
谢风的手撩起他的衣摆,在他身上到处点火,新闻台正经严肃的播音腔和心上人轻喘低吟交织着,在神经上炸开火花,让人浑身战栗。
沙发上的一场荒唐以二人都起了反映收场,随即便转战浴室,温暖的水流流过二人的身体,眼前人通红的面颊和被热气氤氲得迷蒙的双眼比任何催情的药物都好用,两个人在哗哗水声中忘情的拥抱亲吻。
两人面对面站着,谢风把安嘉压在浴室的墙壁上,空气里混着唇舌交缠时发出的暧昧水声,实在煽情,谢风的手一路摸下去,平日里握笔的手指此刻动作老练,或急或徐,一步步将心尖上的人带到顶峰。
直到最后安嘉颤抖着低叹一声,释放在谢风手里,整个人都软了,谢风眼疾手快地搂住安嘉。然而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平日里安嘉穿得整整齐齐,握着一枝红笔给他讲题的样子。
真性感。
他眯了眯眼睛,用牙齿细细研磨着他的双唇,他声音低哑,语气下流,“光顾着自己可不行啊。”
谢风从背后着抱着安嘉,埋在他颈窝,轻轻噬咬安嘉滚烫的耳廓,抛却了故作平静的外表,带上十分情动,声音不稳,“哥哥想到里面去,给不给?”
安嘉从喉咙里“嗯”出一声,脖颈向后仰,脖子以下星星点点全是吻痕,看上去竟然有种奇异的艳丽,他艰难的问道,“会……会疼吗?”
那声音颤抖中带点转音,听到耳朵里婉转地不行,顿时就想狠狠地压着他痛痛快快地做一场,奈何事实总不遂人愿,谢风虽嘴上占尽便宜,动作却不甚熟练,虽曾经暗中摸索探讨过,实施起来却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
安嘉倒抽一口气,腿抖得厉害,一阵阵的发软,几乎是靠在谢风身上。
难为了谢风一边要扶着他,一边还要挺胯在他双腿间s打桩机,还要抽空说几句情话引得安嘉面红耳赤,逗得他几声哥哥叫出来,也算得上忙并快乐着。
晚上俩人相拥入眠,虽说第一次以狼狈告终,但是俩人心中却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顿觉“爱”果然是要做出来的,有这回事和没这回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尽管这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算不上,但是却给了人极大的心理满足。
坦诚相见,肌肤相亲,实在美妙。
陈然在宠物店算是如鱼得水了,活不多工资还高,陈然奇怪的是这么个小店每天算不得忙,收费也是正常水平,怎么发的出那么高的工资。
常诚告诉他,他哥手里还有他们家公司的股份光是每年拿分红的零头就能养得起这么个小小的宠物店了,所以他哥的主业是公司的某个职位,宠物店只是个爱好。
常诚这番话说的含糊不清,陈然则点点头表示了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对他一个外人透露至此已经可以了,于是也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的事。
只是这今天晚上不太太平,常钟和沈铎吵架了,俩人当即在店里吵了起来,吵完以后沈铎摔门就走。
常钟跟在背后想去追他,沈铎指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你他妈再过来一步,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常钟愣是没敢去追,他最清楚惹急了沈铎,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真要出个啥事,伤心难过的还是自己。
沈铎平日里斯斯文文,说话从不高声,更枉论骂人了,俩人在店门口闹这一出,已经有人围观了,围观难免窃窃私语,常钟心里烦躁无比,吼了声,“看你妈呢?!没见过吵架?!”
围观的人登时散去,常钟站在街边点了根烟,陈然在店里默默看着,没上前,只掏出手机给常诚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救场。
片刻之后好弟弟从附近网吧飞奔出来,正见到自家老哥一把年纪了还站在街边玩忧郁,战战兢兢地挪过去,“您老在这看看风景呢?”
常钟沧桑地吸了口烟,“我真的没出轨啊……他怎么就不信呢?”
常诚一听这个开头吓得大气不敢出,“啥……啥?你出轨?哇您老牛逼!”
常钟斜了一眼傻逼弟弟,实在不想跟他多说,无奈他跟个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看着,只好道,“林泽志那小子他妈的来找我,给你沈哥看见了。”
林泽志之前和自家老哥有过一段,常诚是知道的,最后因为床上不和谐果断分手,当时常钟还调侃“谁知道那小玩意儿平时骚得不行,在床上还他妈想上老子?呸,没门儿!——哎,城子,以后离那小子远点,忒能装!”
于是常诚就谨遵兄命,离那小子远远的,直到林泽志某天带着人在小胡同里和陈凛一众约架,不得不上去掺了一脚,才知道这小子不仅能装,还他妈手黑脚狠。
不过陈凛他俩不相上下,最后谁也没讨下便宜,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常诚把常钟的事跟陈凛一说,顿时俩人达成高度共识:这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啊。
不过常诚此刻心情很是惊悚的,比听说他老哥出轨还惊悚,这个破玩意儿前几天还说要追谢风,现在又来找老哥?这是想干啥?
以他直来直去的思考方式实在想不透这么复杂的伦理问题,只好开口求教,“我听说,他要追我家风哥啊?现在怎么要啃你这回头草了?”
常钟一听烟也不抽了,直接摁灭,“啃个屁的回头草,他刚刚就是过来跟我打听谢风在哪的!”
这下哥俩都蹲在马路牙子上纳闷了:
“靠,找我干个鸟,老子又不知道小风在哪,还害我媳妇儿怀疑我。”
“妈的,这傻逼有憋啥坏主意呢?”
“哎,小风咋招惹上那小玩意儿的?”
“……缘……缘分?”
“缘你妈的头!”
“我妈不是你妈吗?!”
……
陈然在身后突然冒出一声,“谢风现在在老城区。”
兄弟俩吓了一跳,齐齐回头,“你咋知道的?”
陈然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拿给他俩看,“在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问他了,他还没睡,就回我了。”
兄弟俩又齐齐称赞道,“强!”
陈然收了手机转身回店里,“找不到人的时候直接去问,不是基本操作吗?”
兄弟俩:“……”
谢风本来因为刚刚的放纵亢奋的睡不着觉,安嘉在他怀里难得睡个好觉,他强忍着不去乱摸怀中人光滑温暖的身体,安嘉睡眠太浅,他不敢打扰他。
忍了半天,又睡不着实在无聊,想起了要王雨濛到家了发消息,就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翻起来,动作很小,光也调到最暗,生怕惊到安嘉,但还是在看到陈然的消息之后彻底睡不着了。
操,这阴魂不散的货!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
没力气打字了,求一条龙……
第40章 第四十章
谢风瞪着天花板瞪了一宿。
陈然在QQ上跟他说了林泽志正到处找他的事,他当时就找了常诚问他要林泽志的联系方式——他知道陈然在常钟的宠物店工作,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一块儿。
至于为什么这么晚还没下班,他也没来得及问,他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料理明白呢。
要到了电话,就开始盘算着怎么主动出击摆脱林泽志,要是照他这么打听下去,迟早知道自己在哪,何况昨晚还险险正面对上。
要是整天都是这个状态,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么想了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一会儿,他感觉刚睡没一会儿闹钟就响了,“铃铃铃”吵得心烦,谢风“啧”了一声把闹钟按了,头痛欲裂地揉着太阳穴,再次坚定了一定要尽快把这破事了结了的决心。
饶是心再烦,此刻也得收收,安嘉还没醒,他难得睡这么熟,闹钟都没闹醒他。
谢风坐着看了一会儿他安静的睡脸,蹑手蹑脚地下床洗漱去了。
待早饭也好了,谢风去叫他起床,一进屋就看到安嘉正低头穿衣服,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扣着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的一颗,满目春光皆掩于衣下。
谢风脑子里晃得都是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喉咙发干。
实在诱人。
安嘉余光瞥见门口的谢风,抬头一笑,“起得这么早啊。”他掀被而起,拿起边上放的牛仔裤套着,“有饭吃吗?”
那双腿修长的简直没有道理,在早晨的阳光里弓起一个美妙的弧度,白生生得简直要把人的眼睛晃伤,谢风在安嘉面向来有话直说,“宝儿,腿这么长啊。”
安嘉裤子穿好了,下床走过来到面前对他勾起唇角,低声道,“你也不短。”
谢风见他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就想重新做一遍昨晚的事,看着他红着眼角小声叫着哥哥,他摸了一把安嘉的腰,“不疼了?要不请个假吧?这一上午可是坐着呢。”
其实谢风还是蛮纯洁地问出这话的,也是真心疼要一直坐一上午的安嘉,毕竟昨晚刚做完那事,俩人都是第一次,那羞于启齿的地方难免难受。
奈何安嘉经历了昨晚,对谢风的认识又有了重新定位,虽说最后清理的挺干净,但后面到现在还一直有异物感,更别提酸疼的腰,听他说出这话真是害臊得想离他远一点,他摆摆手就往餐厅走,“不用,没事儿。”
谢风跟在他背后伸手帮他按摩着,脑袋埋到安嘉颈窝吸气,竟然有点讨好的意味,“宝儿,你真香。”
安嘉拨拨他的头,“你也香你也香,赶紧吃饭吧,等会儿要迟到了。”
谢风乜他一眼,“宝儿,你真没情趣。”
“……别嗲,正常一点。”
嘴上虽然这么说,安嘉还是挺喜欢看到谢风小孩子的一面的,也挺享受他跟自己撒撒娇,那一声声“宝儿”“宝儿”地叫着,那属于恋人之间的小情趣,快把他的心都化了。
眼前的人是甜的,所以一整天的心情都是雀跃的。
谢风来到超市的时候,王雨濛已经在了,小姑娘穿着超市的工装裙,化了淡妆,把头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清爽干练。
她看到谢风过来,就把一袋子丢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哥,来啦,去那边换上,等下我们把桌子弄好。”
谢风打开一看,是和王雨濛差不多的工作服,还有口罩、扩音器什么的,“ok。”
待谢风换好了衣服过来,王雨濛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我还不知道这破衣服还挺挑人呢?”
谢风其实挺高的,王雨濛只到他胸口,超市那品味极差的POLO衫穿到他身上竟然还有点意思,并不修身的裤子被一双长腿一撑,无端的变高级了一个档次,谢风嫌弃地低头看着一眼,“好丑啊,还没你裙子好看。”
王雨濛笑嗔,“那咱俩换换?”
俩人闹归闹,倒没耽误手上动作,在王雨濛的指点下很快把桌子架好,托盘和一次性杯子都放好之后,王雨濛从货架底下的柜子里提出一箱饮料,“好了,就把这个倒在杯子里,谁路过给谁尝尝,我给你拍照——明天你要自己弄,本来我可以八点半才来上班的,今天是你第一天来,我就勉为其难来帮帮你。”
谢风看着小姑娘那有点得意的小模样有点想笑,他手上拆了一瓶饮料往杯子里倒,“好好好,我还得谢谢您呢。”
把几个杯子都倒满之后,王雨濛才后知后觉地提醒他,“不能倒这么满,厂家给的试饮就那么几箱,用完了还要去调,还挺麻烦的。”
谢风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
王雨濛站得远远地跟他说话,她解释道,“这边都有摄像头,员工之间不能闲聊。”
谢风又点点头,“好的。”
王雨濛悄悄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给顾客介绍饮品的一个短发女人,“那个是组长,我们都归她管,这会儿还挺忙的,还没顾上和你说话,等会儿记得叫刘姨。”
“这边有好几个品牌,这些阿姨负责的部分都不一样的,我们和组长是属于y牌的,另外几个都是m牌的。”
“这算是竞争关系,尽量多推销自己的品牌,有提成的喔,虽然你是试饮的,不过也要时刻照顾着咱们的生意。”
谢风一边认真地听,一边记在心里,感慨道,每一行里面都有门道啊。
王雨濛走到他这边整理被顾客翻乱的货架,“那个,就那个,烫头发的,看起来很热情的,她是m的,老是劫我们的货,要是劫到头上了,悄悄和组长说就行,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说话间,刘姨就过来了,“雨濛,我听你姑姑给我找了个人,是这小伙子吧?”
谢风笑道,“刘姨你好,我叫谢风。”
“你好你好——小伙真俊,这衣服真合身。”
王雨濛在一边看着谢风的脸色,坏笑道,“那可不,可好看了。”
刘姨笑着应了几声,手上把他们桌子上没插好的展板扶正,又顺手把杯子摆了摆,指点道,“下次不能倒这么满,可以多拆几个口味的,对了,拍照的时候要戴上口罩和扩音器,拍完了可以摘了。”
谢风点点头,一一记下。
刘姨拍拍他肩膀,“好好干。”
“哎,好。”
谢风从袋子里把口罩和扩音器翻了出来,对着话筒“喂喂”了几声,却发现话筒根本没音,笑了一声,“哦,这就是拍个照做个样子啊。”
王雨濛上前帮他把扩音器系好,“是啊,拍给厂家看的,要是我肯定不乐意整天戴着。”
谢风把自己料理妥帖,问道,“然后呢?”
王雨濛一摊手,“等人来。”
谢风无奈了,“好吧。”
然而不知是因为位置问题,还是别的,整个上午路过的人蛮少的,要不就是小孩子直接把杯子拿走喝了,动作之快还没等王雨濛把手机掏出来就跑了,一上午也没有拍够十张。
王雨濛郁悴,“这孩子跑的也太快了吧!”
眼见着到下班时间了,谢风把“装备”都摘了,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腿,“下午再说吧,下午把桌子搬到零售区那个路口,人基本都从那拐了,来这边的很少。”
这是他观察了一个上午才得出的结论,他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这边的牛奶和饮料都是成箱卖的,但是除非过节走亲戚,还有家里有小孩的,平时很少人买成箱的。不如去那边的零售区,还是摆在y牌的地方,不占别的牌子的地方,应该没问题吧?”
王雨濛听了他的话,想了一会儿,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听起来挺有道理,我去找刘姨说说,看看行不行。”
换地方这个事一说,刘姨爽快的答应了,对谢风颇为赞赏。
受人夸赞,饶是谢风,心里也是美的。
下班时间到了,和王雨濛一块把桌子收了,一切整理妥当,一块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出来,俩人同路了一段时间,就在路口分手了。
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和小姑娘一起走路也不能看手机,这会儿谢风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安嘉打电话,“喂宝贝儿,感觉怎么样?”
安嘉那头很安静,他的声音经过电流传播变得有点不一样,“没事儿,我已经到家了,你下班了吗?”
“下了,等会儿就回去了——你做饭了?”
安嘉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谢风嘿嘿地笑,“我可是神通广大。”
安嘉笑道,“就你能。”
其实在谢风看来,他相信不管他俩谁先到家都会先做饭等另外一个人回来的。
这是难言的默契,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牵挂。
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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