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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天价古董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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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被吓了一跳,抱着篮子匆匆跑了,道长再找上他的时候,少年别无他法,只能哀求他放过他们。
  “道长,我不会害人的,他也不会害人的,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师叔很难过,为什么少年不明白,他的确没害任何人,他害的是自己。
  可是他下不去手,陷入了迷茫中,如果就这样对少年养的鬼出手,已经那么孤单,那么卑微的他要怎么继续活下去?
  师叔犹豫了半年,留在村子里半年,最后那个少年死了,在茅屋里因饥寒交迫,饿死了。
  少年养的鬼没帮他找食物,也没救他,就这样看着他饿死了。
  道长在大雪日端着切好的香肠腊肉去看他的时候,推开门就看见他裹着破旧棉衣蜷在床上。
  道长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已经是一片冰凉了。
  杨平安撑着下巴听师叔说完,看师叔脸上流露出的懊悔。
  “如果当年我快到斩乱麻,他不会是这样的下场,你也应该明白,纵然你不害任何人,也是在害自己。”
  杨平安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那我能走了吗?”
  师叔看着杨平安,一时欲言又止,不明白他为何顽固至此,脑海中想起那个少年很多的画面,少年垂着头,瓮声瓮气似乎问心有愧的说:“我不想活了。”这便是被鬼蛊惑了,好好的一个人,要舍了这个世间。
  从那之后,他的道心便坚定了,他绝不会再心慈手软,饶恕邪魔外道,他已经拖了这么久,想必那个鬼定然已经被收服了。
  杨平安走出门外,又被一个人拦住了,杨平安眼皮一撩,看过去,顿时睁大了双眼。
  面前这个人,不就是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背琴青年吗?
  “你!你是道士?”
  “算是。”
  杨平安上下打量他,觉得他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有点诡异,他到底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薛五陵来的?
  想要他出现他不出现,现在也不是专程来找他的,他却又出现了。
  “道长在这里是等我吗?”
  “是。”背琴青年看着杨平安:“我有话想问你。”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都要来和他谈话交流。
  “你说。”
  “为什么对薛五陵这么执着,他于你而言,只会是阻碍而已。”
  “道长?一开始是你让我俩非呆在一起不可的吧。”
  “可是现在对你而言,他已经不止是一个‘鬼’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他变得那么重要。”
  杨平安沉默了一会,目光瞟向另外院子的大树,阳光落在枝叶上,屋檐下的阴影遮挡住飘忽的眼神。
  “这个……可能我有点喜欢他吧……谁知道呢?”
  杨平安说着有点自我嫌弃,极力掩藏自己不自然的神色,反倒是背琴青年沉默了一会:“那倒是挺好的,希望你能更喜欢他一点吧。”
  杨平安一愣,不懂他说的这话什么意思,就看他转身离去了:“哎!你到底是谁啊?”
  青年没有回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不肖徒冯桂雪。”
  卧槽……
  杨平安愣住了,这要是冯桂雪,这活多少年了?得是神仙了吧?
  杨平安默默围观他的背影,作为一个已经转世成为普通人的师父,无心理负担的仰望神仙徒弟。
  仰望完了才想起匕首:“匕首呢?!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但是冯桂雪已经走得没影了。
  杨平安想到薛五陵那个家伙,只好算了,三步并做两步的急忙往外赶。
  薛五陵在外面心情很不好,因为他被围攻了,几个小道士结阵要捉他,他很苦恼,因为他不可以杀人。
  做人不规范,平安两行泪,这是不合适的。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林郅,掌门师叔让你们回来。”
  正排兵布阵的道士们一愣,全部看向林郅,林郅则看向道观门口的背琴青年,薛五陵也看向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不知道平安是不是已经见到了他?
  林郅犹豫了一下,领着人从薛五陵身旁走过,匆匆进了道观。
  背琴青年一声不发,跟着那一行道士一起进了道观里,弄得薛五陵一头的雾水。
  杨平安一出道观,就看见薛五陵还好好的在外面等着,心里奇怪老道士居然没对付他?也是一头雾水。
  两人有目的的前来,站在道观门口相对无言十来秒,没有收获的遗憾离去了。
  薛五陵心情平静,对于没有收获这件事觉得是好事,他有种感觉,要是再知道点什么,可能情势就又是另一个变化了。
  两人回了城里,车上杨平安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桦树在视线中快速掠过,杨平安觉得心隐隐的痛。
  真·心痛
  让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病又进一步恶化了。
  再这样拖下去,半点进展没有,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下车的时候扶着车门,还是止不住的晃了一下,杨平安心很慌,觉得眼前一阵昏暗,就失去了意识。
  细雪日,天地一层薄薄的白色,还能隐约看见积雪下的土地,狂风怒号,卷起无数细微雪粒拍在脸上。
  风很凉,在风中眯了眯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薛五陵依然还是一身黑衣,寡淡又沉默的颜色,像蛰伏着的黑暗。
  高高的举起手,五指张开,在落下的那一瞬手势变幻,和另一只手合上,成了一个紧密难分的灭魔诀。
  狂风以他为中心卷走了地上的细雪,金光乍现,露出满地繁复的咒印,映射入薛五陵的眼中。
  伏妖剑不愿出鞘,便拔出了腰后的匕首,沾着舌尖血刺向薛五陵的心脏,挟风带雪的利刃。
  匕首无声无息的扎进去,握在手中能感受得到刀刃下的阻力,薛五陵在看着他,漆黑的双眸逐渐失去聚焦。
  床上的杨平安轻颤了一下,惊恐的睁开双眼,睁开眼的一瞬就看见薛五陵在自己面前,瞬间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周围,是在家里,坐起身揉了揉胸口,外面已经天黑了,身上的薄汗黏糊糊的,起身去洗澡。
  在镜子前把上衣脱下来,镜子里的是自己赤裸的胸膛,杨平安忽然发现心脏位置上的红痣变淡了。
  这个位置,是他刺入薛五陵胸膛的位置。
  把手放上胸膛,感受下方的心跳,杨平安不明白,明明是李道玄杀了薛五陵,为什么最后自己的胸膛上会留下印记。
  洗完澡没有困意,毛巾搭着湿漉漉的头发,杨平安走进储物室,在灯光下看着这些东西,他没触碰的东西还剩下玉冠、金丝甲、玉如意、铜镜。
  杨平安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这四样东西不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叫来薛五陵和周伏妖,三人把这些东西一起捧进了店里,清理出一个展柜把东西放了进去。
  薛五陵被那面铜镜烫了一下,杨平安凑上去仔细的看,在铜镜上辨认出两个模糊的小字‘清心’
  既然是清心镜,薛五陵被伤到也不稀奇了,杨平安一点都不心疼。
  倒是在调整这几件东西位置的时候,杨平安也被玉如意烫到了,指尖的疼痛的直直的钻心,把手抽了回来也没用,玉如意变成了液体状,像一个白玉史莱姆,黏着指尖被牵成长长的条。
  “靠!”
  这东西猛甩也甩不掉,杨平安刚刚才预感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的,现在就打脸了。
  白玉史莱姆化作盘桓的云烟,朦胧飘忽间全部涌向杨平安,躲也没地方躲,薛五陵冲上前来抱住他,依然没阻挡住那些东西,杨平安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云烟一缕缕的全部钻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是不是要死了?”杨平安茫然脸,这史莱姆也太突然了吧?
  “不会的。”杨平安看见薛五陵在很认真的安慰自己,然后下一刻就两眼一黑昏厥在薛五陵的怀里了。
  残留的意识还能听见薛五陵在慌张的喊他的名字。
  一股力量把他往深处牵引,像逐渐沉入一湾水中,再睁开眼,明亮的日光下,是一张温暖的笑颜。
  他还是穿着那样花团锦簇的衣衫,春日遍地野花野草,鲜嫩活泼都比不过他。
  他在他面前笑,他说一句话,就要瞥眼不经意的来觑他,如果他笑了,他就能说得更带劲,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笑脸。
  崔公子展开折扇,举在他额前,为他遮挡阳光,身体歪斜的靠过来,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嘴角翘着笑意。
  崔公子想要逗他笑,像个孩子一样活泼,说这话跳转过身,站在他的身前,面对着他一步一步的倒着走。
  崔公子擅长画画,经过画坊,背后千百幅画卷在风中轻荡,他只目光灼灼的问:“我送你一副画,你可要?”
  “好,那便多谢了。”
  崔公子又露出笑容,注视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暗藏着得意。
  

  ☆、第 54 章

  李道玄一生没作为一个人活过,看见崔公子,并不喜欢,只是有点稀奇。
  看他少年得意,骄阳似火,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格外灼人。
  后来他入了魔,转世也被六欲魔纠缠不休。
  李道玄想救他。
  那个孩子,生来就带掌心痣,是他为他作画在掌心划的那一刀。
  回北邙山的路上,怀中抱着这个孩子,他的小胖手抓着他的长发,在手里玩个不停。
  这么沉甸甸的一块肉,让李道玄的心都沉重了起来,心里沉思可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若说一碗饭就能养活,李道玄总觉得自己该多给他一点什么。
  可那是什么,李道玄自己想不清楚。
  养孩子必然不能惯着,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孩子,若任其发展,他身上留有六欲魔的种子,未来必然不会有好的结果。
  李道玄从未想什么事想得这么认真。
  看着这么一块肉慢慢长大,粉雕玉琢的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咩咩叫,抱着他的小腿口齿不清,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师父’。
  师父。
  师父。
  师父。
  没良心的小东西,从不记师兄们的好,只知道师父师父。
  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李道玄还是没想清楚,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就像他第一次抱到这个孩子,手忙脚乱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托着他的头两只手小心的端着,也还是担心这这个孩子一翻身,就从他手上扑腾下去了。
  李道玄给他取名明善,希望他能明白善恶,看着这个豆丁在眼皮子下一天一天的长大,他还是像崔璆,不经意的笑也热烈灼人。
  天生的劣根性,最会巧言令色,在他面前腆着一张脸笑眯眯的,转眼到了师兄弟的面前又是不苟言笑。
  满嘴油腔滑调,说话半真半假,做得无害的样子,却最喜欢捉弄人。
  李道玄不声不响的看着,不责骂他,只会在他犯错之后去和他讲经书,他希望这个孩子能明悟。
  最后思来想去,想到了那根玉枝,说是能令人心静少欲,便做成簪子送给他。
  可到底一个簪子不会有用大用处,李道玄只能用术法辖制,他若再口出谎言,玉簪便被折断。
  有了这个限制,他又学得岔开话题和故作沉默。
  李道玄不知道,明善心里有很多不平,对于自己的名字,对于自己不能学习术法,对于和众多师兄弟争宠还种受到冷待,种种都是心中的不平。
  唯一一点,对于这个给予他不平的师父,他却很喜欢,要了命的喜欢,刚会爬就跟在他的身后,会走路了也跟在他的身后,永远跟在他的身后,尽量装得乖巧一点。
  教了那么多年,李道玄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力交瘁,明善改不了自己的天性,他想救明善,等同于想要改天命。
  直到桂雪的玉被摔的那个夜晚。
  他那时候才醒悟,他谁都救不了,明善的一生,在崔璆入魔的时候就已经敲锤定论了。
  在那个孩子越来越偏执越来越炙热的眼神中,李道玄开始有种不该招惹的慌张,可他还是小狗一样笑眯眯的在低着头,李道玄居然有点无力。
  就像内心破了一个洞,力气不断的向外流淌,不知道他为什么破损,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他补起来。
  这是劫。
  李道玄认定了这是自己的劫,也无可奈何。
  在明善摔了桂雪的玉之后,他终于可以有一个理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开了。
  把明善驱逐出师门,让这个不断灼烧他心境的存在远离。
  那孩子很难过,似乎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抛弃的一天。
  他拜别师门后,在山下独自生活了三月有余,每天清晨都会上山来给他请安。
  他托师弟来传说,说他知错了,他想回师门。
  李道玄不是不信他,是不敢碰他了。
  明善越长大,对他而言就越带有毒性,崔璆没死,他活在明善的身体里,在明善露出每一个明朗笑容时活过来,少年的身体靠过来,小心的抱着他的手臂,下巴支在他的肩头,用撒娇的姿态亲近他。
  恍然让人想起那年在长安,崔璆也这样靠在他的身上,跃跃欲试的将下巴支在了他的肩头,说话间的热气和酒香呵在他脖颈上。
  他说:“道长呵……你可知良夜难得?”
  那晚无星无月,天幕一片漆黑,夜风也呼啸,崔璆轻轻说话的声音也好听。
  道长呵……你可知良夜难得?
  何为良夜?
  李道玄未去细想。
  但明善不肯离去,他是在北邙山长大的,是在师父身旁长大的,要他离开师父,就是要割了他的根,他活不了。
  明善想要求李道玄的一个回心转意,在山下做起了救济他人的善事,他本就有修行的根基,常年偷学从不显露,开始摆弄这些道术却是要救济贫苦人,为山下的百姓驱逐邪治鬼。
  恰好山下起了两桩怪事,明善一一的解决了,得到了村民的一致爱戴。
  他未提想要回来的事,依然每天来拜访。
  李道玄对他避而不见,却在出门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他,不过几月没见,他看起来变了很多,像是一夜长大,不再是那个柔软得淌着蜜的孩子。
  他本就不是那样的孩子,只是在他面前惯会撒娇而已。
  少年人长得可真快,李道玄在他熟悉的脸上,居然看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一转眼,明善就不是明善了。
  他跟上来,有些生疏的一笑,仿佛是个知礼的陌生人:“师父。”让李道玄觉得灼痛的那些东西倒是消失了,心里破的那个口子却更大了。
  明善陪着他一言不发的采草药,在日暮分离之前,细微的风中传来他轻轻的声音:“师父,我知错了。”
  日暮的黯淡落在他脸上,他沉默不语的站在那里。
  李道玄看着他,话在心中转了几寰,如一声叹息般的:“那便回来吧。”
  明善回来了,却不再是以前那个没皮没脸撒娇的明善了,他日渐稳重,尊敬师兄,爱护师弟,一点笑挂在脸上,不冷不淡的显出一点柔和。
  李道玄知道他有修行的天赋,即使自己不教,他也会偷偷的学,并且学得有模有样,既然如此,也只好教了。
  他学得快,天赋过人得让李道玄怀疑他是能成仙的人。
  如果不是他天生的秉性过于低劣,李道玄真的要这样觉得了。
  明善的听话程度日渐增长,几乎到了但凡他说过的,他就绝对半点不会犯,哪怕只是让他少斥责师弟。
  可无论明善变得多好,李道玄心里还是觉得这个孩子会出事,无论他多听话,李道玄也挥之不去自己在养虎的感觉。
  仿佛他沉静的表情下还藏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明善长大了,李道玄想将他派遣下山游历,游历是费时的事情,短则两三年,若长了,十几年也是有的,他仁至义尽,彼此再也不见面也可以。
  离开北邙山的四年,他每一年的每一季都要捎信回来,第四年他归来的时候,他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稳重的青年。
  站在他面前,两手交握的一拜:“师父。”他长得快,微微躬下身,倒显得肩膀宽阔。
  随着明善的归来,北邙山上的妖魔出现的踪迹也陡增,李道玄下令清缴,自己也亲自出马了。
  明善坦言:“徒儿在外面剿杀妖魔,招惹了不少妖魔的怨恨,此次回来,反倒给师门添麻烦了。”
  他说得极客气,仿佛自己是个外人,倒是让几位师兄看不下去了。
  这种事谈得上什么责怪,既是师弟惹回来的,那就清缴干净,只当帮师弟收尾了。
  他那话,不止师兄听着难受,李道玄听着也恍然,原来这个孩子转眼长这么大了,可以自立门户了和他撇清关系了。
  几位徒儿去追查其他的妖魔,李道玄与明善前往他一年前发现的魔巢,他俩齐心协力将妖魔斩杀,那妖魔死前只得一声愤怒的嘶吼:
  “薛五陵!!!”
  便化作一团孽障魔气散去,李道玄当时已经受伤,避闪不及,伤上加伤,眼睛也被魔气熏坏。
  之后明善再三同他忏悔:“师父,我只知自己逃,却忘了师父你已经身负重伤,实在是罪大恶极。”
  李道玄知他修为如此,不能强求,也是自己托大了,以为自己一人之力足以对付这个妖魔:“不怪你。”
  他十分的宽宏慈爱,却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等柔弱的姿态依偎在自己的徒弟怀里。
  明善又是在怎样静静凝视他。
  那股魔气试图侵蚀他的肉身,并且极其难缠,两人途径客栈住了几日养伤,总是今日养将魔气打压下去了一点,明日又活泛了起来,仿佛那魔气在他肉体里成了活物,能自己自己生长起来了。
  想来是他受伤的原因,无法与这股魔气对抗。
  明善尽量和他划清界限,住在隔壁,李道玄唤他他才会来,若是过来,也总是敲门等候,没他的许可,是半步都不会僭越的。
  这个时候李道玄双眼几近是瞎了,倒是觉得明善不必这么客气,使他的处境更显孤寂了。
  明善仔细打点前后,却并未和他说什么话,住了几日他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他才有些踌躇的说:“明善或可助师父一臂之力。”
  

  ☆、第 55 章

  明善助他疗伤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李道玄侧耳听见了触碰到地面的轻微声音:“明善……”
  李道玄对他的谨小慎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或许做错了很多事,所谓的仁至义尽互不亏欠,或许可以是其他人,但不可能是明善。
  他和明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撕扯在某两端了。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明善答得不卑不亢。
  “你怨恨我吗?”
  寂静很久之后,李道玄才听见明善满是苦涩的声音:“徒儿从不怨恨,只愿师父不要厌恶徒儿。”
  苦涩透过声线透入杨平安的心中,仿佛明善还是那个想要被他关注的孩子,一言一行都是为了他。
  这么多年,他都还没长大,做了这么多年稳重深沉的人,只是为了不被他讨厌了?
  多傻的一个孩子啊,坏得纯粹,也傻得天真,总让人不知道怎么办好。
  李道玄朝他伸出手,明善握住他的手,半跪在床下,李道玄触碰到他凑上来的脸,抬高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傻孩子。”
  话说完,便骤然被拥进一个怀抱中,紧紧的环抱住了他。
  拥住他的怀抱在微微颤抖:“师父……”
  李道玄拍了拍他的背,依然只能叹:“傻孩子。”
  如今骤然师徒情深,倒显得过去那几年像是在计较怄气刻意冷待,将这一篇翻过,这一段岁月就变得无足轻重,更重要的是那个少年时无比依恋自己的孩子,和现在还保持着初心未变的青年。
  当将这一篇翻过,他俩之间依然也没什么可说的,明善察觉自己的失态后放开了怀中的人:“徒儿失礼了。”
  “没事。”
  明善询问了一句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没有他便出了房间,合上房门,却藏不住自己嘴角的浅笑。
  李道玄的肉身被魔气侵蚀得很严重,心里已经开始隐隐怀疑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想来想去倒也没什么放不下的,这一生他什么都没带的来,走也没什么太大的牵挂。
  除了明善。
  若是自己走了,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呢?
  想必没几年他也是会忘了自己的,只是那时候,这个孩子还会快乐吗?
  他一生之中遇到过那么多人,有知己好友,有亲人幼徒,纵然他们失了自己会悲恸一场,但也不会误了自己的生活,只有明善,恐怕是离不了自己的。
  想来想去,到底是自己误了明善。
  最后几场疗伤下来,魔气倒是不再肆意泛滥,勉强压制在身体中,双目也无更多的余力去治疗。
  因这魔气的原因,五感慢慢开始迟钝,李道玄倒是感受到做人的感觉了,因那魔气的原因,身上出层薄汗都带着一股隐隐的血腥臭味,于是只好日常勤沐浴。
  压制了魔气,便打定了回北邙山养伤的主意,路途对于他俩来说不远不近,倒也只是在路旁的溪水中沐浴过一次就到了。
  李道玄也只是穿着衣衫在溪水中浸了一会,明善倒是活泼,沾着水掸在他脸上,只好叫他别闹,他在溪水中踩到石头,趔趄一下差点崴了脚,幸好明善及时扶住了他,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他的小臂,精准的把他拉住了。
  “师父,如今你看不见,可要小心些。”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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