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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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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胡苗拿出一个手指粗细、长短的玻璃容器,司徒和霍亮凑上去仔细看。瓶子里装的是一种很小很小的白色线状虫子,大约有二十几只。这种虫子真的很小很小,如果单独拿出一只来你未必会发现它。据胡苗说,阳台的落地门里外还有不少这种虫子的尸体。
  霍亮不禁纳闷地问:“这才四月份吧,这么早就有虫子了?”
  “那是果蝇的幼虫哦。”从旁边房间走过来的温雨辰一手把着胡苗的腕子,一手扒着霍亮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以前我在研究所那边养过的。”
  大家在听过小孩儿的话后都不好了。这孩子怎么养这玩意儿啊?霍亮算是比较淡定的一位,跟温雨辰说:“以后这爱好得改改。”
  “不是啦。”温雨辰哭笑不得地说,“在那边很无聊嘛。这种虫子比较喜欢腐烂的水果和蔬菜,我做完实验不舒服就会什么都不想吃,分给我的水果就一直在房间里堆着,没几天就会烂掉。然后我就发现这种小虫,闲着也是闲着,养着玩的。”
  小孩儿的过去太让人心酸,胡苗猛扑上去死死搂着小孩儿,“雨辰真是好孩子,以后姐姐疼你。”
  霍亮拍拍胡苗的肩膀,“他姐,这事轮不到你。”
  嘻哈吵闹的时候,司徒却沉了脸色朝着阳台落地窗走去,拨打电话查询前几天的温度变化。获得的信息是:前七天内平均最高温度零上十八度,最低温度零上二度。死者的家位于七楼,阳台的采光非常好。 
  他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却没发现腐烂的水果或者是蔬菜,只有七八盆观叶植物蔫了吧唧地摆放在围墙下面。地面上的东西大多是一些纸箱和塑料板凳,上面积满了灰尘,看上去脏兮兮的。司徒小心翼翼地避开已经被做了记号的虫尸区域,想要看看纸箱里是什么光景。
  “手欠是吧?”林遥站在落地窗里面,冷飕飕地说。
  司徒赶紧把手缩回来,回了头笑嘻嘻,“我就是想看看里面什么样。”
  “你知道这是中毒死亡现场吧?你戴手套了吗?想死找我,我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知道自家小祖宗是为了自己好,司徒赶紧起身回去,黏在林遥身边连哄带劝。林遥没再骂他,只让他保证以后不干这事。司徒发了誓,许了诺,顺便给林遥一颗甜吃。
  林遥闻听贺家也来搀和一脚,顿时嗅到了一股子猫腻味儿。他斜睨这司徒,“贺家吃饱了撑的还是另有文章?”
  “肯定是后者。”司徒笑着把林遥拉到刚刚检查完毕的卧室里。客厅那边的霍亮一眼看到俩师傅躲屋里说悄悄话,便带着温雨辰也过去凑热闹。
  由于贺家的参与,情况便显得有些复杂。林遥纳闷,贺晓月为什么没说跟死者是亲戚关系?贺家到底为什么要聘用司徒调查案子?贺家与贺晓月在这起案子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说到这些疑问,司徒看的比较明朗。既然对方已经下了战书,能利用的肯定都要拿出来招呼他们。双方对垒才刚刚开始,想别的都没用。他坚信,只要是跟林遥绑一块儿,就没解决不了的事。
  温雨辰也在一边帮腔,“任他野风呼号,我自岿然不动!”
  司徒被小孩儿逗乐了,笑道:“你也就是个小树苗,老实跟你师傅学着吧。”言罢,跟林遥说方才是接到了文堂的喵信,说贺家居然同意了他开口二十万的雇佣费,并约好时间要求见面。林遥诧异地看着司徒,“你要了二十万?”
  “不多啊,我还得分亮子一半呢。小子改攒钱养家了。”
  亮子就在一旁算计,不多不多,还少了呢。另外那对师徒一起咂舌,林遥感慨着:“贺家真是冤大头啊”
  小孩也感慨:“我也要努力赚钱养家了吗?”
  大家都用“跑题了”的眼光瞧着温雨辰,小孩儿还没米自觉,抓住霍亮的手,“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霍亮眼皮跳跳……你不努力也可以。
  贺家的所为是古怪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一点不止司徒好奇,文堂也好奇。所以,文堂在喵信里多说了几句话:贺家的政治背景很深,基本上不帮人的。这事换成是我们文家,躲都来不及,不可能往前凑合。贺家的事你要查就一查到底,虽然我现在不在其位,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查出来的问题你直接跟我说,好与不好涉及到不少人。
  司徒让林遥听了这段喵信,林遥摸摸下巴,“文堂忒精。”转回头来问自家爷们对贺家什么看法。
  “看法啊……”司徒想了想,“太巧了。你回忆一下关信案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当时,发现尸体的郑囡囡是个富二代。他们郑家也请我调查案件,当时是她舅舅通过中间人找到我的,说明情况后我也觉得他找我的理由很牵强。毕竟,只要通过核实调查,郑囡囡那点嫌疑根本不算什么,他舅舅没必要花钱另外请我调查。但是,我跟中间人有点交情,不好回绝。所以才答应了郑家。”
  反观贺家。贺晓月是个官二代,跟死者方惠的关系不一般,发现尸体的经过也跟郑囡囡发现关信那时候差不多。而贺家聘请司徒的理由同样牵强,而司徒看在文堂的面子上也答应了贺家。
  司徒做了一个对比。
  富二代郑囡囡VS官二代贺晓月
  郑家舅舅VS贺家家长
  中间人VS文堂
  乖乖听着的温雨辰举手发问,“那快递员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另外三人耸耸肩,谁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卧室里大小爷们一筹莫展,客厅的女汉子相当不满。胡苗大咧咧地嚷着:“你们在里面种蘑菇吗?赶紧出来帮忙!”
  林遥无奈地笑着,推着小徒弟走出去。司徒跟在后面吐槽胡苗:“苗苗,你再这样下去可就嫁不出去了。”
  “不是姐太强,是没真汉子让姐愿意小鸟依人。”
  一边上的王永斌溜边儿嘟囔,“亏着我眼贼,能找到那么温柔的媳妇。”
  现场内嘘声四起,大家都对王永斌那臭美劲儿表示强烈的嫉妒与鄙视。葛东明蹲在墙根下一个劲儿拍脑门,拿种帮没个正经的玩意儿实在没辙。
  闹归闹,工作谁都不会含糊。至少胡苗在鄙视了现在大部分男人后招呼林遥去楼下说事。霍亮本意也要跟过去,却被司徒拦住。他说:“你去调查一下贺家怎么回事,特别是贺晓月跟方惠之间的关系。”
  霍亮挠挠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楼下方向,司徒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恋恋不舍的。雨辰需要跟小遥学的东西还很多,你不要拖他后腿。”
  说到这个,霍亮想起件事来,“司徒,我刚跟你学习那时候,你天天给我安排训练。辰辰不用学吗?”
  “快了。”司徒坏笑着,“悠闲日子他也过不了几天。”
  “那唐老爷子那边说没说什么时候让他进特案组。”
  “你还惦记上了?”司徒失笑。其实,现在的温雨辰还差的远,让他立刻进入特案组并不合适。这事,林遥跟葛东明谈过,组长大人的意思是:先跟着你学,等温雨辰到了霍亮那个水准,我再给他办手续。言下之意:我到现在还惦记着亮子呢!你们能给我吗;你徒弟还嫩,你给调教好了再拿出来炫耀。
  霍亮知道温雨辰需要长期的锻炼学习,不说别的,小孩儿到现在还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情,这一点很致命。司徒就曾经跟自己说过:侦探的眼睛不能表达出任何情绪,一举一动、一瞥一视,都可能变成敌人发现你弱点的契机。
  司徒把亮子打发了出去,返回现场后溜达到王永斌身边,问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案发当天下午小区停电,电都停了监控器是怎么工作的?”
  “案发当天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二十分停电。三点二十过几秒那功夫就恢复供电了。”
  司徒摸摸下巴,“赶的还挺巧。”
  王永斌记下了司徒口中的“真巧”随后,继续勘察现场其他情况。司徒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一转身下了楼。这会儿,林遥带着温雨辰正在死者的工作间里。
  工作间很乱,到处都是设计图和画图的工具,还有落在一起乱七八糟的书籍。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手工画台。就这点东西,几乎挤满了工作间。
  胡苗拍完了照片后就出去拍摄其他地方,她再三叮嘱林遥她回来之前不要乱动东西,林遥也只能小心着点。他在工作间里已经看了半天,温雨辰同他一样,似乎正在找着什么。
  司徒走进来,问道:“发现了吗?”
  “没有。”林遥蹲在书桌下面,往里看着,“我在书房也没找到,你说能放哪呢?”
  胡苗拍完了照片返回来,刚好听见林遥的话,便问:“你们找什么?”
  夫夫俩异口同声地问:“设计图啊。”
  死者方惠让贺晓月来取设计图,那设计图呢?为什么没有找到?胡苗的表情也严肃了一些,走进去,让林遥起身,几个人围在一起。胡苗说:“你们能认出那份设计图吗?”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死者的工作日志,展开最后一页,说:“这里写着。‘下午五点前,交给公司衡韵酒店大厅设计图’。”他看遍了整个公寓,都没发现标有衡韵酒店字样的设计图。
  胡苗说:“要不要再问问报案的妹子?”
  “问她没用。”司徒说,“如果她看见了,就说明设计图应该在尸体附近。但是分局的人并没有发现设计图,她也没说;如果她没看见,说明设计图应该在其他房间。小遥,设计图的事你让永斌和苗苗去做,你带着雨辰跟我走,我有事跟你商量。”
  林遥狐疑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司徒要说的事八成不方便在这里提起。随即,跟葛东明打了招呼带着温雨辰走了。走到楼门口,遇到赶来的谭宁。
  谭宁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表情特别招人疼。林遥喜欢谭宁,这人总是让你觉得舒舒服服的。所以,他多问了几句。谭宁皱着眉头长吁一声,说:“我跟苍莲在分局那边等他们的法医。那位法医快十二点才来,我跟他询问了关于死亡时间的问题,让他尽快把所有资料整理好给我们。”
  “然后呢?”林遥问道。
  “他说尸体和到目前为止的尸检结果可以给我们,但是那种砷的分析实验结果还没出来,这个他要留着。苍莲的意思是留着可以,但是结果出来后必须立刻交给咱们。那位法医就跟苍莲吵起来了,说我的实验结果为什么要给你们?你们自己不会做分析吗?吃我这边现成的,特案组想的还挺美。”
  当时,谭宁就跟法医说了:你是以什么立场留下实验结果?公家立场,你有义务把所有线索资料交给我们,因为这案子已经由特案组侦破;你要是以私人立场要留下实验报告就不对,你根本就没这个资格。谭宁说话一向温温和和,虽然道理明确犀利,但口气上还是非常可亲的。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松口,他的理由是:虽然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你们特案组了,但尸检是我做的,我在这边儿也要留份存档。结果,特别不爽的苍莲发了火,没几句话就跟法医吵了起来。谭宁在一旁劝架,不经意间推了那法医一下,结果那位法医就闹开了,非说谭宁打人。苍莲火气更大,上去就要抽他。俩人吵来吵去的让谭宁听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原来,这位法医曾经是邓婕的死对头,对邓婕唯一的爱徒苍莲特别的不待见。
  “那个法医是不是叫马云樟?”林遥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
  林遥哼笑了一声,说:“邓姐的同学,从上学会儿他们就不对付。四年多前吧,马云樟用死者尸体做其他实验,这事在法医圈里闹得沸沸扬扬。有一次交流会上,俩人因为这个吵起来了,邓姐当场就扇他俩耳光。”
  司徒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邓姐跟我说的。”那时候的林遥还整天躲在资料室里当书虫。可没人知道邓婕隔三差五就去跟林遥闲聊,聊着聊着就把马云樟的事说给林遥了。林遥也觉得马云樟不是个东西,虽然人已经是死了,可你不能把死者的尸体当试验品啊。
  虽然邓婕和马云樟积怨已久,但是邓婕已经殉职,马云樟还刁难苍莲实在说不过去。司徒咂咂舌,跟谭宁说:“这事不可能只是因为私怨。马云樟不给实验结果,肯定还有其他原因。你告诉苍莲别让她再跟马云樟掰扯了,明天上午我去会会那傻逼。”
  那种蛮不讲理满肚子猫腻的孙子还是让自家爷们去对付最合适,谭宁这样的君子就靠边站吧。可话说话回来,特案组的镇静清凉剂在外面被欺负了,林遥觉得很不爽。
  “谭子,他没伤着你吧?”
  谭宁笑着摇头,直接进了电梯。司徒觉得林遥想太多,拉着他直接走出去。
  路上司徒跟林遥说起关于林岳山的问题。来自军方的那份资料林遥也看过,只是没司徒看的那么仔细。上一个案子结束,司徒整整在家窝了四五天,别的不干,就捧着那份资料翻来覆去地看。林遥上班的时候他在看,林遥下班了回到家发现他还在看。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司徒看出来的东西到底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些。
  比方说:“资料里说林岳山是个孤儿,六岁那年被收养,养父母是普通人。林岳山在小学、中学、高中的时候各个情况都很正常。十八岁那年养父母死于煤气中毒,当时他住校,躲过一劫。”
  “资料上这么写的?”小孩儿问道。
  司徒点点头,说:“当时警方也调查过,最后确定是意外事故。我却觉得他养父母的死很不寻常。因为十八岁那年林岳山忽然开始跳级了。从大一一直跳到大四。学校还内定他保送出国进修。林岳山在国外进修了四年,这四年里他身边意外死亡、自杀的人有七个。”
  “妈的,又是一个高智商变态!”林遥愤愤地说。
  司徒认同林遥的观点。而他想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林岳山凭什么可以操控很多人的生死。关于这一点资料上没有分析,所以司徒纳闷。林岳山的这些情况必然是不寻常的,军方研究所在吸收研究人员的时候肯定要调查他,这种种问题综合下来,研究所难道会看不出这人心态有问题?好吧,退一步讲,如果是林岳山叛逃之后研究所才去调查他以前的背景,那么必会有他们自己的分析和结论。但是,资料上只清晰地罗列了林岳山的过往问题,没有任何分析。这一点司徒觉得并不是好事。
  “是很奇怪。”温雨辰在一旁搭腔,“以我对研究所的了解,像林岳山这种人绝对会引起其中几人的的兴趣,应该不会错过分析研究啊。”
  “但是资料上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司徒说,“往好了想,研究所不想干预我们的工作,担心咱们先入为主;往坏了想,研究所那边给的资料不全面,他们隐瞒了林岳山的一些情况。不想让咱们知道。”
  言罢,司徒让温雨辰联系了翟谷清,准备再见一次老陈。
  
    
    ☆、05

  在富有中国传统风格的茶馆里;贺晓峰夸张地包下了最大一个房间。这里司徒来过几次;据他所知那个大房间最低消费就要八千元,贺晓峰啊贺晓峰;你真是在爷面前作死没够。临进去前,司徒没让温雨辰跟着;他把小孩儿安置在房间门口的散台,其中意义温雨辰也明白;乖乖抱着包包等。林遥则是卯着劲儿疼爱徒弟,给小孩儿叫了很好的茶;叮嘱来服务的小姑娘,小孩儿要什么你都记我账上。
  小姑娘连连点头目送林遥等人进了茶间,回头来问温雨辰还想点些什么。
  “有桔子吗?”
  “有!”
  “我要一斤。”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的桔子不是论斤卖;而是论份儿卖。一份儿五十元。”
  “一份儿多少个?”
  “吉利数,八个。”
  温雨辰当时就愣了!(⊙_⊙)……“你们家的桔子哪产的啊?”
  “广柑蜜桔啊。”
  (#‵′)靠……“八个桔子就要五十元?你们家穷疯了?我出门右转走两百米,五十元我能卖一筐!”
  小姑娘呵呵一声,表示看不起大惊小怪的孩子,扭着小蛮腰走了,不伺候了!小孩儿还觉得特别震惊,立刻给霍亮发喵信:我跟你说啊,我和师傅他们出来办事,到一家茶馆,八个桔子要五十!五十啊!太可怕了。我说他们穷疯了,那服务员还瞪我。看在她是个女的份上,我没跟她一般计较。
  很快,霍亮的喵信回来了:乖,不搭理那种人。今晚我回家给你带桔子。来亲一个。
  温雨辰脸通红,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就把嘴凑近了电话。赶巧,刚才那小姑娘回来了,小孩儿一紧张,直接冲着电话“噗”了一声。
  霍亮:辰辰,你是亲我呢?还是给我放了个屁?
  小的在外面不务正业,大的在里面也没多正经。面对贺晓峰,司徒就没说过一句老实话。兜兜转转地聊着闲事,好像就是来喝茶的,别无他问。文堂也不吭声,笑眯眯地品着香茗,偶尔跟林遥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没多一会儿,贺晓峰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司徒的闲聊。说:“司徒,咱们也算朋友了吧?”
  “算,怎么不算。”
  “那好,既然这关系明确了,事情也就好说点。我同意给你二十万,等你查清了问题,我一次性支付给你。”
  “贺律师,现在就谈支付方式还早了点。”林遥放下了茶杯,平淡地说,“我们要听过你对事件的描述,之后才能确定接与不接。”
  贺晓峰纳闷地看着林遥,“我认识你。特案组的警察,林遥。我跟司徒谈工作,还要得到你同意吗?”
  作死吧?这就是作死吧?司徒偷偷地看了文堂一眼,似在问:你没告诉他我跟林遥的关系?
  文堂笑而不语,很委婉地知会司徒:我不是多嘴的人。
  好吧,文堂这是有意刁难贺晓峰,司徒算是看出来了。
  林遥大方地说:“我们俩一家子,我管财务。”
  贺晓峰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惊讶与厌恶的态度,继而尴尬地垂下眼,收敛了一些。司徒和林遥都不在意贺晓峰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司徒更是不把贺晓峰的鄙视放在眼里,直言,“说说吧,你们家到底想让我查什么?”
  “是两件事。一个是方惠的案子,一个是方惠他父亲的问题。”贺晓峰很快恢复了正常,说:“方惠的父亲一个人住在外地,两个月前忽然自杀。虽说人抢救回来了,但是精神上不大正常,疯疯癫癫的。他们家也没什么钱和人脉,我父亲帮忙找了个医生,给他治疗。后来的事,我们就不大清楚了。但是相隔两个月,方惠忽然被杀,我跟我的父亲都觉得很奇怪。”
  “昨天晚上,文堂说明了方惠案的一些情况,本来我父亲没打算过问他们家的事。但是,今天早上我们家几个亲戚都打电话来询问,大有指责我父亲的意思。”
  亲戚指责?为什么?林遥和司徒都狐疑起来。贺晓峰的解释是:你贺家跟方惠在同一个城市,怎么没有好好照顾这孩子?方家本来就剩他们父女俩挺可怜的,一再发生这种悲剧,你贺连博有能力帮一把,怎么就不吭声呢?亲戚的意思也不是很苛刻,只希望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现在的人这没几个傻子。方惠的父亲自杀,是她发现并亲自送往医院的。方父脱离危险后,方惠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在家陪着父亲。假期结束,方惠回到S市后也是每天好几个电话询问父亲的病情,在父亲精神状态尚可的情况下还会跟父亲说上几句话。为了给父亲最好的治疗以及优越的疗养环境,可说是没白天没黑夜的工作。由此可见,就算是为了她父亲,她也不会自杀。
  方惠是他杀这一点已经落锤定音。那么,各种疑问便接踵而来。方惠得罪谁了,对方要至她于死地。这事跟方父有没有关系?
  “其实,方惠父亲自杀也很奇怪。”贺晓峰说,“论辈分,我该叫他表哥。我这位表哥今年五十六岁,妻子十几年前过世,他没再婚,一个人带着方惠生活。他是个医生,他妻子刚过世那时候他的心情很不好,出了一次医疗事故,进过调查,认定他负全责,医院就开除了他。经过朋友介绍,在一家私营的整容院上了班。”
  方父没什么大志向,只要能养活自己跟女儿就行。是个典型的乐天知足的人。这么个人,忽然就自杀了,之前一点征兆没有。谁听了都不相信。
  说到这里,司徒打断了贺晓峰。他问:“关于方惠父亲的事等会再继续说。我先跟你谈两件事。一,你们让文堂转达的意思是只调查方惠父亲的案子,现在你又说连方惠案一起查。这就是两个案子了。二十万是一个案子的价,两个案子肯定不能这个价。”
  贺晓峰楞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看得出,他在控制自己的脾气。贺晓峰问道:“那你说什么价格合适。”
  司徒毫不犹豫地说:“我给你个友情价,三十万。”不等贺晓峰砍价儿,马上又说:“还有件事,我要知道,你父亲只因为几个亲戚的电话就来找我吗?他应该知道这案子已经是特案组在侦办了,为什么不找特案组?”
  贺晓峰没有立刻回答司徒的问题,他似乎还有其他事,从刚才就在频繁地看时间。这会儿,他起了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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