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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温柔待你,你温柔待世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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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都是黑黢黢的,山海很清楚这是通往哪里的路,他依循着心里的感觉,直头直脑的去追经藏,他希望经藏还没有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大量的失血让他心力不足,冷汗直冒,腿像灌了水银,抬也抬不动,腰也酸的直不起来,他像一只垂死的老狗一样苟延残喘的向前走,在他觉得他就要坚持不了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背影,他在那个昏黄的小旅馆里细细观摩的背影,正孤零零的在前面摇晃,他嘶声力竭的喊:“经藏——”
没有回声,声音很快的就弥散了,但前方的人还是迟疑了一下,回了头,看到山海狼狈的样子,经藏不由得往回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坚定的停在那里,山海焦急的往前跑了几步,扑在他的怀里,经藏任由他倚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穿过山海的腋下,环住他的后背,稳住他虚弱的身体,另一只则温柔的从山海的头发里穿进穿出,“回去吧,我该走了——”
山海突然抬头睁大眼睛瞪着他,带着些许愤怒的气息,“为什么你不跟我回去?”
“逆转生死,违背自然,是会受到惩罚的。”经藏的声音温和的不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
“你不也把我救回来了?!”
“所以我现在要去领取我的惩罚了——”
“那我甘心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山海倔强起来跟山前如出一辙。
经藏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个执拗的孩子,他肯定战争肯定会以他们的胜利为结尾,而且对无尽国布下了固若金汤的防护,他的弟弟们会接过他的任务,像心脏一样把信息泵出泵入,纵横捭阖,战争结束后,他的小王子会愉快的在他苦心保护的地方继续生活,他已经得到了爱情,也知道他的爱人余生有所依傍,他可以放心的退出他的生活了。
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一直不怎么直白的表达自己情绪的山海,以一种饱浸感情的语气,将堆叠的心里的炽烈感情喷吐而出,“我来这里,不是要报答你,是想证明——我也爱你,我明白,我这个年纪说这个字实在是太傻了,但没有什么别的深刻的字眼可以用——”
“你可以恨我?”
“你如果现在就死了,我肯定会恨你!而且我会和你一起走到路的那头,一起走向死亡。”
“你父亲怎么办?”
“求你了,别让我郁卒不乐的悔恨终生——”山海终于崩溃了,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大颗大颗的,他身体往下滑落,经藏明显的在动摇了。
“我不知道逆转生死会给你带来什么?”经藏迟疑又忧虑重重的说。
“我都愿意承担,求你了!”
经藏可以铁石心肠的对待整个世界,但唯独无法忍受这个孩子在自己怀里痛哭流涕——
第38章 如果山海醒着,健康而活泼,那这该是个多浪漫的夜晚
经藏的起死回生极大的挫败了入侵联军的阴谋之一,也在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士气,战争依然继续,战局瞬息万变,但守卫联军是为了生存而战,入侵的外星生物纯粹是为了扩张,在强力打击和挑拨离间之下,他们的联盟已经分崩离析,战局按照经藏预计的方向进行着,他派他的第四个弟弟将山海护送到无尽国,他不想让他再次暴露在危险之中,他比以前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他有了难以割舍的牵挂,他的身体里流动着山海的血液,他与山海现在以一种更加紧密的方式结合在一起,没有什么比相互深爱更紧密了。因此,他只谨慎的指挥了几场关键性的战役,在他不得不冲锋陷阵之时,突然发觉,他身上的伤口会迅速的愈合,但他却没有感受到本应当随之而来的疼痛,他那时才意识到山海将他的不死之身分享给他,却独自承担了代价,每次他的伤口逆转自然的愈合,都会使山海疼痛而煎熬的在床上翻滚、颤抖、叫喊,他现在才真正的进一步认识了山海,山海比他本来所认为的更为内敛,也更为深情。
战争像潮汐一样退去,留下一海滩的扇贝和海螺,还有沙子上一层层的皱褶。经藏终于能脱下他腥臭又肮脏的铠甲,奔赴他小王子的床前。
无尽国的疆域在经藏不露声色的偏心下,受到的损害远小于它所声称的那样,他的小王子得以安静的、不受打扰的躺在他宽大的床上。
经藏先去脱下了浸满汗水和血污的衣服,他的厚樟皮的长袍在混战中不知所踪,他真的很是不舍,毕竟那片粗粝坚硬的皮革曾经何等安全又舒适的把他和他的小王子一同包裹起来,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平静又闪亮的回忆。继而,他仔细地洗了个澡,把头发中偷渡地每一粒沙土都去除,把皮肤上每一个不属于它的污垢都擦掉,直到不带一丝灰尘和战争的味道,有侍从为他修剪了指甲,噼里啪啦的声音使他马上联想到了编号H20的外星物种胸脯上两个触角之间产生的电火花,看来他在跟长一段时间都可能无法摆脱这场浩劫给他带来的影响。他没注意到谁为他穿上了质地柔软的衣服,干燥又芬芳,这段时间的沙场生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他终于把自己打理的可以去拥抱他的小王子了。
他轻柔又忐忑地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接着,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除了那个在侍女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的脸上存有侍女滴落的眼泪,晶莹的像他的脸色一样苍白。他不能更急切地走过去,从她的怀里接过了他的沉痛与挂念,把他无力抬起的头安放在的肘弯里,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放置在同样微微颤抖的大腿上,紧紧地揽着他,紧到经藏的颤栗都能传播到山海的睫毛上,让那像镀了霜的翘起上下的颤动。
山海看起来毫无生气,像一只被毒蛇咬过的小老鼠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脉搏显示着他微弱的生命迹象。强烈的保护欲前所未有的席卷了经藏的每根神经,他弯下颈椎,把额头凑近山海的,轻轻地贴附了上去,进入了那个由他俩荒谬的婚姻建立起的共同精神世界。
在冰缝里的折磨,再加上间接参与战争的伤害,使得山海的精神受到了黄风卷枯草般的摧残,精神世界里,山海孤独地瘫在那个仿佛已经死了的榕树旁,那个榕树分裂的树干已经折断了,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周围覆盖着一小层枯枝败叶,只剩下一小截从中间断开的树桩。
经藏大步地跑过去,踩的树叶嘎吱嘎吱作响,揽着山海的后背,把他头上的褐色树叶摘下,一个个异常温柔的吻绵绵密密地落在山海紧闭的眼睑上。
“一切都结束了,不会有什么能再伤害你了——”经藏喃喃自语,用下巴磨蹭着山海的头顶。
经藏的体温温暖着山海,他轻柔的声音不断的呼唤着他,他的爱与关怀像云雾一样笼罩着他们俩,温热的、闪着金色的光芒。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藏觉得好像有几万年那样的熬煎,山海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个小缝,虚弱地冲他一笑,好像一朵纤弱的小紫花在草丛中绽放,惊艳、平淡而感动,接着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昏睡。但这已经足够让经藏喜极而泣了,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有节奏的、持续不断的,好像一个笨拙的父亲在哄他的孩子入睡。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经藏每天都待在山海的床上或者他的床边,为他擦洗身体,抱他吻他;每天都保持着与他精神的链接,他清理了精神世界里的那些残枝败叶,他不知道该把它们丢到哪里,就把它们铺成了一张松软的小床,一翻身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山前则每天都忧心忡忡地走来走去,处理完政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接见完前来慰问的使节,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在山海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在他的房间走来走去······他吩咐侍从每天都准备好山海喜欢吃的果子,预备着他随时醒来,战后重建的繁杂事项让他都来不及考虑与知温的千丝万缕。
山前与知温的关系在到达冰点之后堪堪停在了大打一架之前,被战争搅和一通之后却非常诡异的向和缓方向发展,但山海一直试图对知温维持不冷不热、敬而远之的状态。
起初,山海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三天醒一次就很不错了,每次醒来都能引来经藏、山前还有一众侍从的大呼小叫,喜气洋洋的好像过节了。后来一天就会清醒一次,经藏惊喜地发现山海的面色渐渐红润,他的皮肤也渐渐恢复了往昔石蜡般的触感,冰凉的双手也逐渐温暖起来。他完全清醒过来,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那天晚上,天空中只有一轮月亮,发出皎洁的近乎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它身下的世界,没有一个星子,所以天空显得分外空旷,有了大把大把的空间可以盛放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不归鸟在无尽大殿的屋顶徘徊着,唱着动听的歌谣,如果山海醒着,健康而活泼,那这该是个多浪漫的夜晚。
经藏像往常一样匆忙的吃完晚饭,就赶到山海的卧室,又一次满心期望普兰告诉他山海醒了,但是,并没有——
他便吩咐侍从们回去休息,自从他回来之后,就从没让侍来上夜,他心存感激地接受了这个工作。他非常自然的亲吻了山海的额头,像他千千万万次那样做的一样。他起身去洗漱,茫然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这张脸,无趣极了,仿佛这几个月榨干了他所有的愉快和乐趣。他粗暴地揉搓着自己的脸,走出盥洗间——山海正抬着脖子看着他!经藏吓的哆嗦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手足无措的狂喜,他清楚的意识到山海这次醒来与以往的不同,以往山海露出的都是那种仿佛受到梦魔蛊惑的迷离眼神,现在那双眼睛干净澄澈,直愣愣的攫住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冲到山海的床前,跪在地毯上,握着山海的手。山海让脖子落回他蓬松的枕头,抢在经藏前说:“我想吃忘忧果——”这是他从知温那里遗传来的饮食爱好,但这回经藏顾不上再次唾弃知温了,他使劲地拉着床前的绢布绳,无尽大殿一瞬间炸开了锅一般,无数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这个房间。
第39章 爱情可能会在极端条件下滋长,也有可能在太平日子里凋亡
山海醒来之后依然比较虚弱,在床上静养了一段时间,躺在床上的日子无聊极了,但经藏好像有说不完的笑话和小故事,让这无聊的日子好过了许多,经藏温柔的碰触和亲吻也稀释了山海的焦虑和恐慌,他非常害怕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奔跑、跳跃,更担心他的精神力弱到无法使用任何一种技能,那和一块不能移动的泥巴有什么两样。
但时间证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显然经藏比他认为的知道更多帮助他恢复的方法,他的一日三餐都经过经藏的思索与考虑,经藏每天都帮助他疏通全身的经络,起初他真的感觉很难为情,但经藏硬是把这种尴尬的场面变成不含一丝色【中国style马克思】情含义的科学探究。山海真的很想知道经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还对谁这样的用心过,终于有一天他的好奇心凶猛的让他按捺不住了,经藏正在窗前的扶手椅上查阅新的文献资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山海。
山海正侧躺着看一本小说,被小说里的浪漫桥段搞的意乱神迷,鬼使神差地问:“你对别人也这么好过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经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他从手里的肠道菌群的大部头书籍里抬起头来,他银白色的头发被牵引着从肩膀上垂落下来,在阳光的沐浴中熠熠生辉。“哦——没有。”
他回答的很轻巧,轻巧到让山海有种他没好好思考的感觉,山海只好努力寻找语言引导他好好想想,他突然想起来经藏曾经像抚养自己的儿子那样照顾他父亲山前,“那对我父亲呢?”
经藏察觉到了山海的认真,他随手扯了片叶子,夹到翻到的那一页,把那本厚书翻到小桌子上,起身来到山海身边,挡住了照射进来的阳光,山海抬头望着仿佛是从光里走出来的经藏,他忽然意识到他刚才的话很有误导性,“不不不!我并没有吃我父亲的醋!”
经藏低头磨蹭那两片急匆匆开开合合的嫩红,“我知道——以前,我也许对很多人都很好,但是,没有一次像对你这样好,我认为——”经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表达,“一个人不论活的长短,总有一个对他来说最为特别的人,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没有人能引发他最激烈的情绪浪潮,那个人之后,他的情感已经被那个人榨干了,没有热烈的感情可以冲别人宣泄,所以,只有对那个人是最热切的、最动情的、最难以割舍的——”
山海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的手足无措,他被经藏平坦的语调中蕴藏的波波折折所感动,那更像一种沧桑之后的领悟,他急切的想要回应接着,但他回顾并不丰富的记忆,没有什么是可以拿出来说的,除了紧紧的攀住经藏健壮结实的后背,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禁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山海在经藏和山前的照顾下,身体逐渐好转,他倚着经藏的胸膛走到阳台的时候,几个月来头一次看到那么广阔的天空、那片静谧的树丛,还有在宫殿里穿来走去的人们,一种巨大的喜悦感充满了他,他的泪腺不受控制的分泌出了一小滴泪水,他张着嘴,无声的笑着,沉浸在这绝顶的满足中。经藏心满意足于他的愉悦,扭过头去瞥一瞥被自己搁置了许久的山山河河。
在经藏的精神的抚慰下,山海的精神力也日渐强大,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重新学习各种技能,那种感觉像一个人改变写字姿势一样的蹩脚,那间防护木建造的教室依然让他感觉压抑。但他挺过来了,不论他的课程让他多么挫败,他都会在午饭时得到他父亲多的吓人的鼓励,不论他的身体有多疲惫,夜晚降临,他的床上都会有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让他有所依傍。但有的时候经藏也会抱怨山海头一天晚上,用脑袋死死的抵住他的脊柱,搞的他后背酸痛,对此山海会哈哈大笑。
经藏作为一个——丈夫,真的是一个非常体贴丈夫,不止于生活方面,山海非常庆幸自己不是一个愚钝的人,经藏这种悄然无声的体贴真的太容易让人视而不见了,他能察觉到经藏一直在扭转自己的思维方式,用自己的思维来看待这个世界,有一次,他光着脚,在水里蹚来蹚去,水底的砂砾大朵大朵的翻滚上来、饮水羊也惊慌失措的横冲直撞、咕噜鱼也扯着嗓子叫做一团,经藏哈哈大笑着怂恿山海下来跟他一起搞这些小骚乱,这些顽皮的小坏事是山海长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他也非常清楚经藏对这些已经早已失去了新鲜感,他只是想让自己乐呵乐呵。
随着山海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他的焦虑也日渐积累,他知道,他和经藏之间年龄和阅历的鸿沟他永远都不能忽视,就像蚊帐上的孔洞,他们的感情可能会因为这些孔洞轻易的被撕裂。爱情可能会在极端条件下滋长,也有可能在太平日子里凋亡。总有一天,当经藏无法继续向他让步时,他们可能会为对待问题的分歧而大吵大嚷,也可能会因为彼此思维的局限性而刀剑相向,他们万一真的怒火中烧,恶战一场,他保不准经藏会不会一把撅折他的膀子,他打他不过,半夜爬起来偷偷剃了他的头发。山海为自己的臆想苦恼极了,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留在经藏身边吵吵嚷嚷,还是离开他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去尽量的弥补他生命的空白,让自己更跟的上经藏的睿智与成熟。
十多年之后,他的恢复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了,他差不多完全恢复到了原先的水平,真不可思议,十多年之前,他还虚弱的眼睛都睁不开,现在都可以活蹦乱跳的烦恼未来了,他不止一次庆幸又年轻,还有上天的眷顾,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爱护他,不然他肯定撑不过来。
山海无所事事了将近半个月,他每天都在思考那个留下还是离开的问题,直到经藏不得不正视他的苦闷,他和经藏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双腿在水里荡来荡去,经藏严谨客观地跟山海比较着人类文学与自然人文学的异同,起初山海一脸兴高采烈混杂着钦慕的神情,后来极速的转变成了一脸阴霾,快到经藏都没能观察到那些微妙的变化,他停下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长篇大论,严肃正经地问:“亲爱的,我想,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了,我知道你封闭了一部分我们的精神链接,让我感受不到你的负面情绪,但是我有更原始的方法得知你的风吹草动,我有我的五感,自从你开始恢复能力之后,你就一直很焦虑——嗯?”经藏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口吻不带质问的语气,他没有开启或闭塞精神链接的能力,使得他在精神世界里很被动,山海能感受到他每一个情绪的波动,但山海却选择性的让他感受自己的,所有经藏感受到的只有积极的、快活的、安逸的因素,经藏知道,山海肯定可以察觉到自己的担忧随着他的焦虑的增加,也到达了一个顶峰。
第40章 求你不要劝我留下来
山海执拗的把头转向另一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与青翠草地的分界线,经藏履行了他的诺言,对他温柔的一塌糊涂,这让山海不允许自己以任何方式伤害他,但他知道自己早晚都要伤害他,可悲的必然性——
经藏两只大而坚定的手,抓着山海的肩头,把他扳离它本来的角度,迫使着山海面对他,但山海仍然令他气愤的扭转着脖子看向拔地而上的汩汩水流,他一手托着山海的后脑,一手捧着山海的侧脸,同样固执的非得与他四目相对。
当经藏真的凝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却被它上面包覆着的悲伤震撼的松开双手,他把山海紧压进自己的怀抱。
“告诉我,你做了个什么决定?”轻轻的,就像挑破一个水泡那样的轻,还伴随着脓水冲出的刺痛。
山海现在才知道原来经藏都明白,明白离别的那一天早晚会来到,经藏只是在拖延他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时间,他是怎样把不舍和痛苦埋藏起来的啊?!
山海的喉咙好像被桃核卡住了一般难受,发不出任何声音,水里的七尾鱼在他们水中交叠的腿边咕咕噜噜,咕咕噜噜,头顶的菩提树在风中沙沙啦啦,沙沙啦啦,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学吹长笛的声音,呜呜咽咽,呜呜咽咽,不成曲调,要时不时停下来仔细看看乐谱,在水里游来游去的相龙察觉到异常的氛围,从水里探出头来机警地看着两人。
“我要离开你一阵子了——”这句话像一个私造的小火【中国style马克思】炮一样在经藏耳边炸裂开来,震的经藏耳朵嗡嗡的响,与此同时,山海坦诚的打开了所有的精神链接,一种撕裂的疼痛感迅速的填满了他们精神世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相比之下,经藏的心痛更带有一种克制,隐隐的渗透了他们身旁的每寸空气,但他总是第一时间还是想到怜惜山海,甚至努力抑制住自己巨大的情绪浪潮,反过来抚慰他,让他免受悲伤的折磨。这让山海难过极了,用力的把手指掐进经藏的后背。他的声音透过经藏肩膀上的布料,闷闷的传出来,“求你了……不要劝我留下来——”
难捱的沉默和纠结,好像一张带有粘液的网,把他们绑缚在一起,相龙扭摆着身子,爬上了岸,甩着头顶绒毛上的水。
“好。”
“求你也不要跟着我——”
“好。”经藏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他感觉山海还会提出更令他肝胆俱裂的要求,他的小王子,被他宠坏了的,狠心的,决绝的小王子,但他的要求却全都很有道理,没有一个无理取闹,好让经藏坦坦荡荡的拒绝他。
“我要切断我的的精神链接,独自面险隘与坦途——”
完了,这样经藏一丝联系他的可能都没了,就那样的天各一方了。
“好——”经藏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当山海再次开口时,经藏简直想像包水饺那样捏住那两片开开合合的恶毒的嘴唇。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
经藏松了一口气,庆幸他没有继续提那些他忍受不了的要求,“我明白,我也明白你和我一样的无法忍受生离死别。”
“求你了!别说那个字!”山海猛的拿头撞击他的胸膛,撞的他气闷,想要咳嗽。
“好好好——”他停顿了一下,“你要健康而强壮的回来,我会苟延残喘的等你——”
山海再次大力撞击他的胸部。
接下来的几天,经藏都在四处给山海搜罗一件好披风,但现在并不是产皮毛兽甲的季节,最后无果而终。山海难得的主动亲亲经藏的下巴,“我会自己找一件的——”。
山前则忙着要给山海找个好坐骑,千挑万选出了一只混种的白牙象。
他们俩都非常急迫的想把他们人生路上所有的经验教训硬塞进山海的脑子,经藏甚至要写成三卷书给他带上,但他们都被山海拒绝了,他的理由充分的让他们无法辩驳——让我像你们那样去栽那些跟头吧,不然我不会认出那些是会栽跟头的坑。
山海出发前的晚上,无尽大殿里就好像打仗一样的奔忙,山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经藏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看山海的后脑勺和脊背,直到一股异常的困意使他的上下眼睑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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