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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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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昱没有提前想好要借什么书,就在馆内自由逛,逛着逛着进了另外半边楼里的密集书库。
馆内散发着一股陈年旧物的味道,很多书也有些年月了,扉页破损得厉害,从侧面看书页都已经泛黄了。
他的视线在一层层书架上扫过,余光一瞥,看见了几个字眼,很快便停下了脚步。
从拥挤不堪的书堆里,常家昱踌躇片刻,抽出了一本书,封面上“同性恋”三个字不大不小,却充满着怪异的吸引力。
常家昱拿着书站了片刻,仍然没有耐住心中的好奇和渴望,翻开书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关于同性恋心理研究的书籍,常家昱带着忐忑的心情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心里的一团雾仿佛正在被一双手慢慢地拨开,对于有些事情的认知清晰了几分。
自从接触到这种情感之后,他仍然无法在内心深处界定和认识什么是同性恋。这本书虽然破旧,但是用理论性的描述和分析解答了他的困惑,对新的事物的好奇和心中隐晦的试探欲让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页又一页。
寒风从半开的窗外吹了进来,常家昱的鼻尖被吹得冰凉,但心中却又像是燃着一把火。
思绪变得越来越清晰,但反应却迟钝了不少。当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时,常家昱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宋梵清就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啪的一声,他下意识地合上了书。
常家昱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手里的书重新放回了书架。
宋梵清显然已经看到了那本书的名字,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便道:“我找了你半天,有想借的书吗?”
常家昱摇了摇头,没好意思看人家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没有,你照完了吗?”
“嗯。”
“那我们走吧。”
办了借书手续,两个人从K大的图书馆出来,顺着未云湖往出走。
冬日里,K大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两侧的道路上,未云湖水深幽澄澈,偶有几只飞鸟从湖面上掠过,翅尖擦过水面,又振翅飞向高空。
静默中,宋梵清注意到常家昱懊恼的情绪,低着头走了一阵,突然开口道:“你刚刚看的那本书,我也看过。”
从图书馆出来后,常家昱一直有几分不安,听到他说的话后立刻抬起了头,神色惊讶至极,难以置信,半天才接话道:“是吗……我觉得那本书讲得还可以。”
宋梵清点了点头:“嗯,算是比较详尽了。”
常家昱听出了言外之意,问:“你看过很多这一类的?”
“是,”宋梵清将怀里的书抱得紧了些,“我有喜欢的人,他跟我是同样的性别。”
常家昱听后有些哑然,没想到宋梵清会直接将这件事告诉自己。
即便刚刚才对这种特殊的性向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但他也知道大多数人是不接受甚至是排斥和厌恶的,而宋梵清能告诉他,想必也是因为足够信任。
踩着石子路走了一阵,两个人索性在路边的座椅上歇了一阵。
“我现在还不确定很多事情,比如喜欢一个人具体是什么感觉。”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以至于第一次有了悸动,却又觉得模模糊糊的,不敢确定。
宋梵清将书放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其实我也无法说得很清楚,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对着他和面对其他人时感觉不一样吧。”
这个答案很好理解,常家昱默默地将自己和某个人的情况套了进去,发现确实是这样。
他笑了一瞬:“谢谢,那我明白了。”
回去之后,常家昱拿电脑查了一些有关于同性恋和爱情的理论和说法,李嫂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他才匆忙将电脑合上。
热腾腾的牛奶暖了胃,心脏像是被热气熏得热切起来,带着几分躁动。
放下杯子,常家昱跳上床,侧身躺了下去。
晚风吹拂起窗帘,垂下的络子簌簌抖动,玉兰硕大的叶子在窗台处形成了片片阴影,反复摇晃,将夜色搅得支离破碎。
常家昱翻了个身,手背贴着额头,闭着眼感受着风拂过面颊的触感。
他想,自己大约是真的喜欢上严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PS:这个祝福送得好艰难,在后台狂点发表就是发不出去,最近网页还经常404,app习惯性白屏,令人绝望的服务器啊……
第15章 第十五章
喜欢和爱这种感情往往是在一瞬间意识到的,除了一见钟情都有一个积累的过程。
情愫一次次叠加,在某一刻恍然大悟,原来心房里早已有人入驻,如种子扎根在泥土里,慢慢生根发芽。
只是在感情上的初次经历于常家昱而言无疑是一件有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这个人不仅比他大十几岁,还有着无血缘羁绊的亲属关系。
最重要的是,严钧是一个男人。
常家昱想,严钧和费东是多年好友,就算不是圈中人,也应该不排斥同性相恋。只是他和对方之间隔着这么多东西,如果贸然表达出心意,得到的答案很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而那时候,他们大约是无法像现在这样自然地相处了。
他将这件事翻过来翻过去地想,对于严钧的情感看得越来越清晰,而要为此采取什么行动仍然是没有眉目。
又一次模考来临,他只能暂时将这些复杂的心思收起,投入到备考之中。
考完试的第二周周一,语文卷子已经发到了手上。
常家昱看了看,语文作文分数拿得不高,他借了语文学得特别好的一位女生的试卷,将人家的作文看了一遍,感慨自己是写不出那样的文章,又给还了回去。
早操的时候,白松突然将常家昱拉到一旁,有点不自在地递给他一个东西。
“哥们,帮我送封情书。”
常家昱看了眼手中的信封,眨了眨眼,说:“送给谁的?”
“还能有谁?”白松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同桌呗。”
“陈佳羽?”
“唔,我不好意思直接给,你帮帮我。”
常家昱蹙了蹙眉:“我给……不太合适吧。”
“哎呦,怎么不合适了,我自己给才可能会面临修罗场呢,你给的话她就算拒绝也不会太不给面子。”
常家昱失笑:“你这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白松嘿了一声,叹道:“大概率被拒绝,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想抓住机会,万一能成呢。”
常家昱抿着唇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中午放学,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在教室门口拦住了陈佳羽,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她:“白松给你的。”
陈佳羽愣了一瞬,目光在那信封上扫了一眼,面露尴尬和不悦,低声说:“我不喜欢他,让他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
常家昱张了张口,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来,人已经转身跑走了。
常家昱舔了舔嘴角,收回了手,将那情书上的字看进眼里。
白松平时的字歪歪扭扭,但因为要对喜欢的女生告白,信封上的字变得整整齐齐,可以想见写的时候有多么用心。
但是感情这件事,本来就是无法勉强的。
常家昱将信封收进了书包里。
得知陈佳羽没有收自己送的情书,白松有点泄气,挠了挠头说:“那算了吧。”
常家昱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拒绝总比没有尝试过好。”
白松恹恹地嗯了一声,扭头问他:“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表白的女生,有的话哥们也为你两肋插刀。”
常家昱推开他,转开脸,去看天边的云彩。
“没有。”
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女生。
常家昱又想到自己方才安慰白松所说的话,为别人加油鼓劲似乎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到了自己这里,却又会有太多的迟疑。
午休时间结束,学生陆陆续续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铃响后上下午第一节课。
常家昱中午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阵,去洗了把脸,回来拿出手机玩游戏提神。
刚刚顺利通过一个关卡,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头一看,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张峰。
“常家昱,班主任让你第一节课下后去她办公室一趟。”
常家昱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在走廊上碰到她,说让你过去。”
常家昱说了声“谢谢”,上课铃声很快响起,他将手机放回了桌兜。
午后的第一节课往往气氛倦怠,物理老师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看到下面睡倒了一大片,气得将板擦扔到了一个男生的背上。
那个男生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陡然被黑板擦砸中,一脸懵逼地起来:“谁啊?”
全班哄笑出声,物理老师瞪着对方说:“你,上来,给我算这道题,其他人在下面计算。”
男生揉了揉翘起的头发站起身,讪讪地上了台,当然是没算出答案,物理老师又随手指了常家昱道:“你刚刚听得挺认真的,上来做一下。”
常家昱算出了正确答案,物理老师的面色才有点缓和:“挺好,除了这位同学,做出正确答案的举手。”
举手的寥寥无几。
“没做对的人今天回去多做一套电磁类的练习题,听到了没?”
讲台下的同学拖长音调懒懒地回答:“知——道——了——”
物理老师说了声“下课”,夹着教案冷脸出了教室。
下了课之后,常家昱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然后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起身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将门关上,他抬起头看过去,身体不由一僵。
班主任杨静和严钧面对面坐着,表情看上去有几分严肃。
常家昱走过去,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将身边的椅子推到他面前:“先坐吧。”
常家昱垂眸坐在了椅子上,快速地看了严钧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杨静将他们这一届从高一带上来,也带了他们三年,叫家长无非是两件事,打架闹事或者早恋。
果然,杨静交叠着双腿,看着常家昱说:“有同学反映,你中午的时候给陈佳羽表白,还送了情书,这事是不是真的?”
常家昱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舔了舔嘴唇,嗯了一声,解释道:“我是送了情书,但是是别人让我转交的。”
杨静皱了皱眉:“别人让你转交的?谁?”
常家昱用手摸了下鼻子,撒了个谎:“外班的。”
杨静说:“外班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让你送情书这种东西?”
常家昱一时没有说话,杨静又看向严钧。
她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就翻出了上次家长会的登记表,从上面找到了严钧的号码,打了电话过去,对方在电话里答应来学校一趟。
严钧穿着一身挺阔的西装,眉峰挺拔,面目英俊,气质硬朗沉稳,抿着唇不笑的时候给人不小的压力。他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杨静还愣了愣,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了几分谨慎。
“常家昱这孩子平时不算闹腾,挺乖的,学习也蛮认真,只是早恋这件事情很严重,很可能会影响到孩子的学习成绩,所以我考虑之后还是给您打了电话。”
她顿了顿,见严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面色沉静如不起波澜的水。
杨静略显尴尬地继续道:“高三是很关键的一年,我们做班主任的也会尽量避免孩子出现任何问题,早恋的苗头一定不能起。”
严钧侧过头,凝视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然后转过头看着杨静说:“家昱刚刚有说,那封情书并不是他写的。”
杨静说:“孩子可能会隐瞒事情的真相。”
严钧说:“我相信家昱,而且我认为,早恋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这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很正常。”
杨静一愣,难以置信地说:“怎么会是很正常的事情呢?早恋的危害很大,两个孩子如果无法把控住自己,就会荒废学习,影响成绩,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严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手搭在常家昱的肩膀上:“杨老师,现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封情书是家昱写的,我觉得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吧。”
杨静只得将陈佳羽也叫了过来,问了情况,陈佳羽没说出白松的名字,但是表示那封情书确实是他转交的。
确认之后,杨静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有从常家昱的口中问出送情书的人到底是谁,有点不太甘愿地送走了自己请来的人。
教学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上课,常家昱将严钧送到楼道口,说:“对不起,麻烦叔叔听我班主任瞎逼逼了那么久。”
严钧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没事,我最近不忙,刚好有空就过来一趟,回去上课吧,下午的时候我来接你。”
“嗯。”
严钧垂下手,转身下了楼梯,常家昱顺着楼梯的扶手和围栏朝下望去。
男人一步步下着楼梯,最终到了一楼,走出了他的视线。
常家昱在楼梯口站了片刻,转身回了教室。
放学之后,严钧接了常家昱一起回去。
红绿灯处,车子停下,严钧回头看了一眼,常家昱靠在后座上,拿着手机垂着眉眼。
他忍不住出声:“晚上想出去玩吗?我和费东在桌球馆订了房间。”
常家昱抬起头,撞进他的视线里,心口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很快摇头:“晚上还有作业,就不去了。”
“我记得你模考完除了改错,基本没有作业。”
常家昱被他凝视的眼睛看得不自在,索性躺靠在沙发上,用小臂遮了遮眼睛,只露出一半眼睛,小声地说:“改错还没有做完。”
严钧转过身,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常家昱心里有点闷,想到办公室的时候严钧所说的话。
“叔叔,你有早恋过吗?”
话问出口,常家昱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这问的什么傻逼问题……
虽然严钧对待他并不以长辈自居,但是两个人到底差了一个辈分,直接问感情问题是有些越界了。
严钧的头偏了偏,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了几下。
就在常家昱准备找个别的话头跳过刚才的话题时,严钧却开口道:“有,还想问什么?”
他的语气平和,就像是在正常地聊天一样,常家昱迟疑了片刻,小声地说:“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不过后来分手了。”
常家昱哦了一声,半晌又补道:“可以再找的。”
严钧轻笑了一声,望着前方延伸到尽头的公路,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16章 第十六章
元旦前的一周,B市始终在下雪。少有人走的路上积了半尺厚的一层,马路上的车很多都装上了防滑链。
学校在元旦当天放假,宋梵清请他去家里一起做作业,常家昱想想,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也确实无聊,很快答应下来。
一大早起来,去窗边一望。
嘿,雪还没停,而且越下越大了,最近的天气预报都不怎么准了。
常家昱伸了个懒腰,用手在嘴角压了压,走出卧室去洗漱。
简单地吃过早点,他跟李嫂说了声便出了门,坐着地铁在离宋梵清家最近的站下去,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巷子口,宋梵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进了屋后,温度比外面高了些,但相比常家昱住的地方,这里显然要冷得多。
常家昱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四周,这屋子里没有地暖什么的,取暖靠的还是煤炉子,难怪有些冷。
炉子旁放着一个笼子,上次常家昱见过的那两只兔子安安分分地趴在笼子里面嚼着菜叶子,眯着眼很舒服的样子。
常家昱忍不住又过去逗了逗,可惜这笼子比上次那个又大了一些,灰色的那只被常家昱拿手指戳了戳屁股,两条后腿一跃跳到了笼子中央,用爪子扑娑了几下长条状的耳朵,继续眯着眼吃草。
宋母端了一盘水果进来,看到常家昱在那里逗兔子,就笑道:“家昱和小清一样喜欢兔子啊。”
常家昱哎了一声,笑呵呵地说:“是啊,挺可爱的嘛。”
“逗累了就洗手吃点水果吧。”
“好,谢谢阿姨。”
将盘子里的水果一扫而光之后,常家昱和宋梵清趴在桌子上做作业。
高三第一学期就快要过去了,所有的模块系统复习都过了一遍,现阶段基本上就是补漏了。
屋子里虽然冷,但人却更加精神,不容易犯困,常家昱用了比往常快半倍的试卷做完了一张数学卷子。
宋梵清做得比他更快一点,有道选择题不太了解解法,常家昱听了对方的讲解之后又重新拿起笔算了一次。
刚算出答案,宋母在外面喊了一声,用的是宋家老家那边的方言,常家昱没怎么听懂,宋梵清已经放下笔走出去了。
确定答案无误之后,常家昱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打开门要走到院子里放松一阵,刚转开门把的瞬间,凛冽的冬风猎猎然灌入室内,将书桌上的几页纸迅速拂到了地上。
常家昱转过头看到,立刻走回去弯腰去捡,凑近了才看到最下面的那张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名字。
宋梵清进到门里,常家昱拿着纸抬起头,两个人都怔怔地看着对方。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煤炉子时不时发出次擦次擦的声响。
半晌,宋梵清走过去,沉默地接过了那几页草稿纸,放到桌上,视线落在上面的名字上,他低声说:“你应该猜到了。”
常家昱有些尴尬,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倒从来没有想过,宋梵清喜欢的人,原来是费东。只是此时再一想,又依稀能领悟到缘由。
费东年轻的时候在军队服役过几年,后来退伍,仍然和军队的一些朋友有联系,关系最好的就是宋梵清的爸爸。后者在离开部队之后成为了一名敬业的人民警察,在数年前的缉毒行动中不幸被毒贩击杀,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拿到抚恤金,宋母和宋梵清生活得很艰难。
得知他们的困境,费东联系了宋母,这些年也一直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宋母的性格自强坚韧,不愿意给他人造成麻烦,只在必要的时候才愿意接受帮助。
多年的陪伴,对于宋梵清来说,费东是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发展成某种感情也并不奇怪。
不过很显然,费东还并不知晓这些。
房间门关上,风雪被挡在了外面。
常家昱翻了几页课本,看到宋梵清仍然看着桌子上的纸,抿了抿唇问道:“对于将来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梵清抬头,很快又垂眸将纸叠好,即便只对视了一眼,常家昱仍然能够看道他眼底的清明与了然。
重新拿了几张草稿纸,宋梵清拿起笔,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常家昱有些讶然,但没有多嘴,也拿起笔看起了书本。
两个人都发现了彼此的秘密,常家昱没有保留,吃过午饭,做完第二份卷子休息的时候,他坦诚了自己喜欢严钧的事实。
他们搬了凳子坐在窗边,看院子里的雪纷纷扬扬地下,将每一处能承接住的地方都盖上了一层,空气看上去雾腾腾的。窗户上水汽氤氲,用手掌抹几下才能看清外面的情景。
常家昱用手拨了拨窗缝,轻声道:“我还没有和他说过,但是也没想到怎么说。”
要是直接说“我喜欢你”,不可预料的结果实在是让人有点心虚。
严钧对他很好,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好了。但是常家昱却觉得,这种好更多的还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他在感情上几乎是一张白纸,可也知道严钧对他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事情,也没有表露过多余的情绪。
宋梵清和费东似乎与他和严钧的关系相似,但人家是相处数年,又有上一辈的情意在,而他和严钧之间的联系却太容易被隔断。
常家昱这样想着,觉得房间里有些闷了。
他将窗口开了一条缝,在钻进来的一缕冷风中转了转脖颈,意识清醒了几分,就听宋梵清道:“你大学准备去哪儿?”
常家昱想了想说:“具体还没有想法,成绩够哪些大学,到时候再看情况挑一个,你呢?”
“我想考T大,读工科专业,读完研或者本硕连读再出来就业。”
“你计划好长远,我还没想那么多。”
宋梵清牵了牵嘴角,笑容干净。
他和常家昱脾性相投,但是生活背景却完全不同。
他的少年时期像是蒙着厚厚的雾气,也如同一直处在穹顶之下,而常家昱的成长却是顺畅敞亮的。现状很好,人很少会尝试做些严肃的计划,因为顺着原本的路走就已经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亦或者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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