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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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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亦或者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费太多心思谋划未来。
“小清!”门突然打开,宋母站在外面笑道,“你费叔叔来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常家昱听到了费东的声音,片刻后便看到他立在了门口。
费东今天穿了一件深褐色风衣,脚上是黑色的牛皮靴,眉目被风雪浸润,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他将靴子底的雪蹭在门口的垫子上,走到屋里才看到常家昱,有些意外地说:“家昱也在啊。”
常家昱问候过之后说:“我们约着写作业。”
费东点头,走到宋梵清的身边,俯下身要去看他课本上的东西。
宋梵清立刻将书合上:“你怎么来了?”
费东伸出手在他的耳廓上轻轻揉捏:“来看看我的宝贝干儿子啊。”
他离得近,温热的呼吸全喷在脖颈上,宋梵清躲了躲那灼人的气息,垂着眸低声说:“你别动手动脚。”
费东闻言挑了挑眉,短促地笑了一声,低哑喟叹:“越大越跟我不亲了。”
说着,他将手撤了回去,矮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了半杯水。
歇了一阵,费东望了望那两只兔子,又看着那老煤炉子,蹙起了眉:“之前不是说让换掉这个炉子吗,怎么还在这儿?”
宋梵清说:“这样就挺好的,换掉麻烦。”
“哪里麻烦,”费东抬头看了看房子,“我给你们这里装个空调,用着多舒服,你和你妈妈老是不愿意。”
宋梵清没说话,低头看自己的书。
费东坐了坐,又站起身踱到他身边,手掌搭着宋梵清的肩膀摇了摇:“别看了,元旦放假应该出去玩,想去哪儿,我带你们去。”
宋梵清手一顿,看向常家昱,后者怔忪了一瞬说:“要不去东广场玩玩?那里应该有不少摆摊的。”
宋梵清想了想,说好。
离开的时候,宋母给费东拿了一袋干馍,自己烤的,费东推辞了一番还是带上了车,将东西放到了后备箱里,招呼两个人上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东广场。
常家昱打开车门,一股冷风吹拂而来,他缩了缩脖子,跳下了车。
天气阴恻恻的,头顶上冻云片片,口中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了雾,鞋子踩在雪上吱呀作响。
雪势不小,但因为是元旦,东广场上人潮拥挤,摩肩接踵,十分热闹。
常家昱和宋梵清肩并肩走着,费东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在一旁作陪。
路边确实有不少人摆摊,套圈的,模拟保龄球的玩法拿篮球丢易拉罐的,都是些逢年过节出来揽客的游戏项目。大部分人玩多了都知道不容易拿到奖品,但都是图个乐呵。
常家昱玩了两把套圈,四十个圈他只套中了三个,得了两个小陶瓷玩意和一个塑料水枪,用处不大。
他将东西放进摊主递的塑料袋里,对宋梵清说:“你也玩玩?”
宋梵清也要了两把套圈,只是他的准头不大行,扔完三十八个还一个都没套上,费东去旁边打完电话回来,索性走过去,抓着他的手一丢。
细细的套圈挂在了一个观音像的手上。
费东见状勾起唇角,低头看着宋梵清,神色颇为得意:“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吧?最后一个圈我也帮你扔,没套中的话晚上我请客,怎么样?”
宋梵清看着他片刻,将手里的套圈递了过去。费东接过,抬头随手一掷。
绿色的套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最后一排那块屏风的一角上,晃晃悠悠地荡了几下,堪堪掉在了地上。
费东啧了一声,叹道:“运气不太好,看来注定是要请客了。”
摊主倒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暗暗庆幸,很快将之前套中的那观音像抱给宋梵清。
三个人转身离开套圈的摊位,费东边走边说:“严钧等会儿要来,晚上我们四个一起吃饭。”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常家昱玩得有点心不在焉,等严钧朝自己走来时,他像是被雪困住了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
严钧穿着黑色的连帽羽绒服,相比以往的西装看上去要更年轻。
他看着常家昱,抬手帮他拂去肩膀上的雪:“怎么穿得这么薄,容易感冒。”
常家昱稍稍别过脸,用手踢了踢前方的小雪堆:“还好,不冷。”
四个人在附近转了转,晚安时间到了,费东请客去了一家火锅店。
宋梵清不吃辣,就要了一个鸳鸯锅,菜端上来之后看着特别新鲜,味道也不错,饭桌上气氛很好。
费东用勺子舀了一颗肉丸放到宋梵清面前的碗里:“不是喜欢吃这个吗?多吃一点。”
宋梵清嗯了一声,礼尚往来,顺手也往他盘子里夹了一筷子绿菜,费东勾着笑吃掉,连声称赞好吃。
常家昱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咬了口脆滑的笋片,眼皮下突然空了一块。
常家昱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严钧拿着碗帮他舀了一碗银耳莲子汤,稳稳地放回他的面前。
“喝点汤,胃里舒服。”
常家昱怔了一下,应了一声,端起碗低头喝了一口。
汤还没咽下去,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哪怕对方做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就能够轻易取悦自己,慰藉之前的所有不安情绪。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严钧一语中的,常家昱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感觉嗓子有点痒,咳嗽起来有点停不住,鼻子也不怎么舒服,用掉了不少纸巾。
感冒是小病,一年到头总得来那么几次,他没放在心上,爬起来随便喝了点药就继续睡了。
中午严钧回来,进门后就脱下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一边送着领带一边问:“家昱呢?”
李嫂说:“早上起来后出来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了。”
严钧很快站起身,一步步迈上二楼,站在常家昱的卧室外敲了敲门,但没有人应。
半晌,他试着推开门,视线往里一望,松开门把步了进去。
常家昱睡在床褥中,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严钧探手摸了一下,手心处一片发烫。
他的袖口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擦过少年的脸颊时惊醒了对方。
之前处在昏沉的睡意中总也起不来,此时睁开眼,常家昱勉强翻了个身,手脚还是困倦而疲累的,头也疼得厉害。
严钧帮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干燥得起了皮的嘴唇,沉声道:“你发烧了,我叫医生来看。先别睡,喝点水吧,等会儿我叫医生来看看。”
常家昱哑着声应他,缓缓地闭了下眼,心里有点酸软,又夹着几分甜。
生病或者处于困苦中的时候,人的心理就会脆弱很多,他此时此刻很想让严钧留下来陪着自己,对方也确实这么做了。
李嫂送来药箱,严钧取了体温计,让常家昱用胳肢窝夹了一阵,拿出来一看,接近四十度。
过了一阵,私人医生赶了过来,检查过后按照他的情况开了些药,严钧端着温水,让常家昱就着他的手喝下,又让李嫂送一碗粥过来,常家昱一勺勺地舀着,慢慢地喝完了。
碗撤下去,严钧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转身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常家昱已经起身靠坐在了床边,眼神看上去还带着几分困倦。
严钧矮身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手道:“睡一会儿吧。”
常家昱摇头:“我不困。”
“不困也躺着,休息休息病才好得快。”
常家昱想了想,点了点头,侧身躺了下去,严钧帮他盖好被子,也没离开,拿了文件在窗边看。
常家昱越过被子柔软的弧度边缘看着坐在窗边的人。
卧室里的窗帘是半拉着的,严钧交叠着双腿坐在藤椅上,窗外的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身体,将那挺立的衬衫领子描得质地柔软,也同时模糊了侧脸的线条,更让人有看得更清切些的冲动。
在这种沉默的陪伴下,常家昱的心房里像是填满了温软的海绵,熨帖又舒服。
他想,就这样也未尝不好。
情人尚可能分手,但他们可以以这种融洽的关系一直如此。
在平静的心绪中,常家昱渐渐睡了过去,这次他没有做梦,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傍晚。
起来的时候,严钧已经出了门,李嫂在厨房里做饭,让他在客厅里坐一阵,饭已经快好了。
睡了几乎有一天的时间,常家昱早就不困了。他重新给自己量了□□温,三十七度,基本不发烧了。
他在电视前坐了会儿,看了阵体育台,严钧回来的时候饭恰好做好,常家昱跟他坐在饭桌上一起吃了顿饱。
傍晚,外面的雪停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下,好不容易停了,常家昱觉得难得,还特意开了门出去逛了几分钟。
天上地上皆是白茫茫一片,城市银装素裹,无声而静谧。
就是没有太阳,气流森寒,很是冷清,常家昱没一会儿又回了房间。
他进到屋子里,看到严钧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左右捣鼓了几下,电脑屏幕并没有亮起。
常家昱站了站,迈步走过去问:“怎么了?电脑开不开机吗?”
严钧嗯了一声:“家里好像也没有备用的,等会儿去趟公司。”
常家昱说:“你送给我的电脑还在楼上,游戏本应该问题不大吧?还是要用这个电脑里的文件啊?”
严钧听他这么说,从电脑一侧拔出了U盘,站起身道:“不用,有这个。走吧,先用你的。”
将电脑取出来让严钧用,常家昱则盘着腿坐在床上和白松聊天。
即便是在元旦,白松仍然在苦逼地补课。
白松松:我们这补课班的老师都超级可怕,布置好多练习题,搞得我脑子里都是什么三角函数双曲线求导,没完没了……
常家昱:摸你狗头。
白松松:给摸,泪奔……
常家昱:天将降大任于白松同志,好好加油,反正也就剩半学期了。
两人聊了补课,又聊到了其他事情上,常家昱笑出了声,严钧转头看了他一眼,牵了牵嘴角,转头继续看电脑屏幕。
U盘插好之后,严钧找出了文件,同时点了下浏览器的图标。
搜索栏出现之后,浏览器自动将上次没有关闭的网页展开,严钧顺手点了一下,好几个网页跳了出来。
【同性恋有什么表现】
【喜欢同性该怎么办】
【同性恋是病吗?能治好吗?】
【喜欢同性还能喜欢上异性吗?】
严钧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他紧抿着嘴唇,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
想到常家昱这段时间常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多了。他一直以为是课业繁忙,现在看来,也可能是另一种原因。
常家昱跟白松聊了一阵,无意中抬了下头,正正地对上了严钧的视线。
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有点怪怪的。
常家昱愣了一下,问:“这个笔记本也有什么问题吗?”
严钧沉默了半晌,然后移动手臂,将笔记本电脑推到了常家昱的面前。
看到那些网页上的字时,常家昱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完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便是短暂的空白。
严钧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你搜这些,做什么?”
握着手机的手指尖有点冰凉,但脸上却是一片潮热。
常家昱在骤然间心跳加快,绝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在严钧的面前。
对方的脸上没有笑意,眸色深沉,让他心中忐忑而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费东喜欢同性不代表严钧喜欢,甚至也无法推断出他能够接受。如果不是那一次偶然间撞破,他也不知道费东的性向如何。在社会的压力之下,同性恋者很有可能会在亲友面前隐藏自己的取向,费东也未尝不会这么做。
想到这里,常家昱紧了紧手,梗着脖子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严钧说了一个字,停顿了半晌,又道,“你发现自己有可能喜欢同性,对不对?”
常家昱默了默,从牙齿里挤出了一个字:“是。”
他拿不准严钧的态度,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走在钢丝绳上一样太不安稳。
严钧在他说完也有一阵没说话,半晌后才继续道:“你还没有成年,接触的东西太少,很有可能还没有很好地认清这些,先不要给自己下定义。”
常家昱心里沉了沉,低声道:“认得挺清楚的。”
严钧看着他微微倔强的侧脸,眸光微闪:“家昱,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我知道很严肃,”常家昱坐直了身体,严钧的反应让他有些慌乱,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低着头补了一句,“我没有在开玩笑。”
“你喜欢的是班上的同学吗?”严钧试探着问他。
常家昱的胸口起伏了两下,他的心跳快到了极致,说话的时候大脑几乎是卡机状态。
“不是,我……我喜欢的是你。”
第18章 第十八章
话脱口而出之后,常家昱的耳廓已经红得透彻了。
他感到了一瞬间的彷徨,卧室里的灯光,温度,气息,头一次让他觉得陌生而难以依靠。
但他同时又有了解脱之感,心里是摆脱了重重郁结和顾虑之后的轻松。
总算是说出来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用再纠结该不该吐露这份情感了。
常家昱慢慢地呼了一口气,吐气之后,他揣着浓郁的忐忑看了严钧一眼,然后很不自在地别过脸,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只需要等待严钧的答案。
他望着窗外,光线一闪一闪的,是坏掉的路灯苟延残喘地发出间歇的亮。
耳边终于响起了严钧的声音。
“这种事不能随便开玩笑。”
常家昱坐直了身体,侧着头说:“没有,我是认真的。”
他顿了顿,有些艰涩地说:“我也没必要这么开玩笑,也没有说谎……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常家昱将最后一个字说完,没好意思看严钧的脸,垂着手掰着自己的手指,绯红从耳廓一直蔓延到了面颊上。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玻璃窗上沙沙作响,好像又开始下雪了,算起来都没停上半天。
但是落雪的声音好像也没有那么重,常家昱乱糟糟地想,也许外面下雨了。
只是他僵硬着身体,没有转身去看窗外,他在等待严钧给予的回复。
“我对你没有什么越界的想法,”严钧紧了紧手,声音沙哑道,“家昱,你还没有成年,或许过几年再回过头来看,会发现现在都只是错觉和误会。你对我的喜欢可能产生了偏差,并非你现在以为的那样。我很喜欢你,但和你的任何一个长辈都没有不同。我比你大了十岁有余,你还有很多种可能……”
严钧说了很多话,常家昱始终没有抬头。少年柔软的额发垂在眼前,严钧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适时地收了话语,在一旁静默了许久,仍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严钧的心里也有些发沉,他知道自己的回应伤到了对方,但是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按在常家昱的肩膀上,对方却侧身躲过,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他能够看到的只是乌黑的发顶。
严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先去一趟公司,你好好想想。”
门关上了。
房间里更安静了。
窗玻璃上的声响愈发明显。
常家昱抓着被子抵住额角,胸腔里如同堵了块巨石,那块石头压迫着他的心脏,滞闷又让艰涩的情绪翻滚不停,咽喉处充满哽意,此时将再美味的东西摆在面前也难以下咽。
到底是坦白地说出来了,但也失败得很彻底。破釜沉舟之后,有可能一鼓作气拿下胜利,同样有可能会连原本有的东西也失去。
常家昱浑浑噩噩地想,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念头是:他大概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家昱翻了个身,对着天花板呼了口气,吸了吸鼻子,又闭上了眼。
在被严钧挑明的那一刻,他确实冲动了。
原本已经想好不说,就这么平静地相处,但是秘密被揭开的一瞬间,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将一切全盘托出,但最终却弄丢了手上仅有的筹码。
“咚咚咚。”
他勉强回神,听到外面传来李嫂的声音,说严钧吩咐让他再喝一次药。
常家昱闭着眼说:“我不喝了,想睡觉了,谢谢婶婶。”
李嫂端着盘子在外劝了两句,没劝动,又端着盘子回到了厨房,给严钧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接通之后,李嫂低声说,“先生,家昱不想喝药,我劝了一阵,孩子说他想睡了。”
严钧在那头沉默了一阵,道:“实在不想喝就算了,也不要勉强,多注意一些。”
“好的,先生。”
电话挂断之后,严钧靠在商务椅上,抱臂按揉着自己的眉心,然后垂下手,久久未动。
雪早就停了,但是又下起了雨。雨丝如针密,冗冗杂杂地落在地面,将经历了雪水灌溉的城市打得更湿。
远处的高楼大厦伫立在簇涌的雾气之中,在夜色里看得不甚清切,常家昱侧着头呆呆地看了一阵,然后翻过身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看了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冬日,太阳出得晚,室外黑魆魆一片,那黑气透过窗户直直地压在了心坎上,让常家昱莫名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别墅外没有熟悉的车,严钧昨晚上没有回来。
常家昱在窗边立了一阵,又折返到床边,拉出了自己的箱子,坐在床上收拾衣服。
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带的不多,后来严钧带他出去玩的时候又买了几件衣服。当时的关系有多么和谐,现在回想起来就愈发难堪了。
常家昱对着那件印着字母的黑色卫衣发了会儿怔,然后咬着嘴唇将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定了个六点钟的表,时间差不多到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李嫂在一楼住着,他打开卧室的门,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转。走廊尽头有一扇门是放杂物的,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他走到那扇门外,又往回步到楼梯口,朝下望去。
李嫂已经起床,打着哈欠去洗漱了。
六点半,常家昱背好书包,打开了卧室的门,将箱子提下了楼。
李嫂刚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转身看到了常家昱,立刻走出去问道:“家昱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诶,怎么还提了个箱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常家昱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去哪儿,就是回家。”
李嫂问:“先生知道吗?”
常家昱低下了头,右手的大拇指在行李箱的提手处揩了几下。
“没有,等叔叔回来就麻烦婶婶帮我说一声。”
李嫂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常家昱提着箱子就出了门,她带着几分茫然地将他送出了门。
几分钟后,常家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他撑着伞回头朝李嫂挥了挥手:“婶婶我走了,你回去吧。”
李嫂张了张嘴,点了下头:“路上慢点啊,到家了打个电话。”
“知道了,婶婶再见。”
“再见。”
箱子放在后备箱里,常家昱一坐进后座上就将帽子反戴在了头上,遮住了眼前的视野。
“去力元新区。”
雨下大了,劈里啪啦地敲在车窗上,声音里又夹杂着呼啸的冬风,像鬼哭狼嚎一样。
常家昱闭着眼埋着头,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声响,放空自己的思绪。
想多了头疼,心里也难受,他索性什么也不想。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目的地。
常家昱从口袋里掏了几下,发现没带零钱,用手机扫码付了车钱,拉着箱子走到了家门口。
保姆和严静在饭桌前吃早饭,大门被从外面打开,看到提着箱子回来的人时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严静放下手里的汤勺,扶着后腰站起身说:“家昱?怎么这么早过来?”
常家昱握着钥匙走进门里,闻着客厅里和一年前明显不同的气味,心里有点难受。
好像回家也不是回以前那个家了。
他将钥匙甩得丁零丁零响,拉着箱子往楼上走,同时回答了一句:“嗯,想早点回来,刚好还能补个觉。”
他一步步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就听到保姆上楼来问:“家昱要不要吃点东西,早上还没吃早点吧?”
常家昱脱了外套和鞋子钻进了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不用管我,我饿了自己就下去吃了。”
保姆说好,脚步声渐远,四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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