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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在剥我的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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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将碎发挽到而后，言语里带着戏谑：“怎么，嫌我给他安排的工作时长太长了？这我可得辩解下，我三个项目组，他可是最‘清闲’的了。”
魏晨书连忙摇头：“不是，我是见上午进出的同事挺多的，都在谈合同的事……”
Mary一听，原本恰到好处的微笑有了丁点裂痕：“哈哈哈……他们可不是来谈合同的。”
“诶？”
“他们是来看你的。”
“……”
楚天阳回来的时候，便见着这两人坐在沙发上，茶壶还冒着热气，只是气氛有些奇怪。
“聊什么呢？”
Mary神秘地笑，没搭腔，倒是跟他说了些工作上的事。
魏晨书全程没有插嘴，反倒直愣愣地盯着楚天阳，乖巧到怪异。
两个人说了半个小时，Mary走后，楚天阳又回位置上签了几份文件，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他松了松衬衫领口，蹭亮的皮鞋一步步踩着瓷白的地砖，阴影笼罩上魏晨书，他恶狠狠地说：“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就吃了你。”
魏晨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两人一道出门往商场走。一路上魏晨书都不说话，时而看看他，时而看看云。
走没多久，楚天阳实在受不了这小动物一样的眼神，他怕他在大街上做出什么事来：“Mary都给你说什么了？”
魏晨书没有回，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楚天阳的手。
楚天阳错愕。周围人来人往，还有人侧目过来。
他的眼里晦暗不明，问：“你做什么？”
魏晨书紧了紧他的手，道：“我听说，Mary他们都知道了。”
楚天阳没说话。
“听说，有人要投诉你。”
楚天阳抓紧他的手：“听他们瞎说，没这事。”
魏晨书看他：“还有谁知道？”
楚天阳：“阿晨，这是我的私心。我太想让他们都知道了。”
“我自以为自己还算勇敢，果然还是个胆小鬼。”
“……你在生我气么？对不起我……”
魏晨书拽着他的手，到唇边，虔诚一吻：“都怪你，给了我太多勇气。”
楚天阳才刚进入6月梅雨季节的阴湿晦涩里，又被7月的艳阳撕开阴霾。
他哑着嗓音：“牵了就不能放开了。”
魏晨书道：“好。”
阳光下，他们紧牵着彼此的手。来往人群的视线密密麻麻扎过来，探究、鄙夷、好奇、漠然，通通都被两人隔绝在外。
“不去看电影了。”
“嗯？”
“我们去看房子吧。”
“不管Mary跟你说了什么，我非常想谢谢她。”
“去不去啊？”
“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三更，翻页继续
第72章 霞姐
跟楚天阳在一起的每一天，似乎都过得很漫长。
搬家的时候，一哥尤为不舍，只差抱住魏晨书的大腿：“你走了，也就留我一个人独守空闺了！”
魏晨书点头：“对，但是你记得，男生宿舍女生止步。”
一哥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卧槽会长？你居然开黄腔？”
小窝离两人上班地点都不远，去学校要多些时间，如果没有课，两人几乎都不回学校。
沙发、地毯、饭桌、厨房、床，到处都有他们的印记。
他们从未有过争吵，似乎也望不到争吵的那天。早已熟悉的脾气、相互无边的包容、粘稠的爱，有时候他们自己也会觉得过于粘腻了。
但半年过去了，他们对这种生活仍未厌倦。
放假前，楚天阳带了个消息。
霞姐想见魏晨书。
魏晨书吓了一跳：“你跟她说了？”
楚天阳把他抱在怀里：“她早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你。阿鬼嘴快，上次把你捅了出去，她就闹着要见你。是我没让。”
魏晨书还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向来不会胆怯面对家长，但是面对对象的家长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捏了捏楚天阳的耳朵：“上回你去我家怎么那么淡定？我怎么现在就紧张得不行。”
“我很紧张啊。”楚天阳奇怪道，“我看着不紧张吗？”
魏晨书咬牙切齿：“看不出来！”
两人商议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一起回一趟楚天阳家。这事他还跟家里说了，刘女士没有半点怀疑，还让他邀请楚天阳一起回家过年。
楚天阳在旁边听见了，头点得跟捣蒜似得。
魏晨书心想，老妈你还是别引狼入室为好。
打定主意后，两人便买好了机票。魏晨书还挑了半天礼物，最终选了条漂亮的披肩，忐忑地问了楚天阳好几次霞姐会不会喜欢。
“你现在特别有小媳妇儿样。”楚天阳道。
魏晨书闻言，翻身骑在他身上压住他：“说谁小媳妇儿？怎么看都是你倒插门。”
楚天阳平静地说：“相公，日我。”
楚天阳你大爷……魏晨书扑了上去。
只是谁被谁日就不一定了……
到楚天阳小区门口的时候，魏晨书颇为感慨。
这地方他就来过一次，却无数次重现在他噩梦里，导致他记得它每块装饰砖的颜色、文理，甚至门口大门的间距。
楚天阳见他发怔：“怎么了？”
魏晨书摇摇头。这次不一样，楚天阳就在他旁边，他就要真正走近他全部的生活。
开门发现霞姐并不在家。楚天阳似乎早预料到了，带魏晨书回房间把他东西放下。楚天阳家很宽阔，住两个人尤其显得冷清，装修也多是冷色调，加剧了这种冻感。他的房间也很干净，墙上没有多余的挂饰，桌上除了笔和纸也没有其他东西。
看不出喜好，好像主人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一般。魏晨书记得谢琦说过，楚天阳的房间有beyonce的海报，想来以前还是有装饰的。只是这个房间不知为何，毫无生活味道。
楚天阳把魏晨书的行李箱打开，正要往柜子里塞，被魏晨书拦了下来：“别拆了，我就住两天。”
楚天阳一听，不见表情，手中的动作没停下：“跟我一起过年好不好？”
魏晨书对他的撒娇毫无招架之力，还得上前补个安慰之吻，再任由他去了。
他走出房门，再仔细看看这个男朋友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客厅、浴室、厨房、酒柜，东西不多，但是多数东西都是三份的，牙刷牙膏、拖鞋、碗筷。
楚天阳见他发了一会儿呆，道：“霞姐的男朋友应该最近会过来住。不过我们没怎么碰过面，估计你在的这几天他不会来。”
“是怎么样的人呢？”他好奇道。
楚天阳给他拿了罐冰啤酒：“上市公司老总，闲得慌，追她的时候天天自己做菜往公司送。送了三年。”
魏晨书笑，确实闲得慌。
他再往外走到阳台处，向下俯瞰。这间套房在17楼，视野宽阔，向下能看到小区的花园，远眺是条曲折的河，河边有座古塔，日落的时候一定是极美的景象。
两人靠在阳台上，喝同一瓶啤酒。
魏晨书问：“你呢？对于霞姐谈对象，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
楚天阳转过身，背靠护栏，修长的身形放松地摊开：“你没见过霞姐，你见着她就知道了。她逮着一个东西，就认死了不放手。我觉得她对我爸算仁至义尽，人生还长，大可以再去看其他美好的东西。”
“所以对于她恋爱这件事，你真的很开心？”
“开心，比起开心，松了一口气吧，不然我总觉得我欠她的。”
魏晨书捏了捏他的手。
楚天阳道：“我跟她，总是吵架。”
魏晨书笑：“其实我挺想看看你吵架是什么样子的。”
楚天阳斜眼看他：“要不要吵吵试试？”
“幼稚不幼稚。”
楚天阳看着啤酒，顿了顿，出声道：“阿晨，其实我没那么好。我有很多缺点，不敢被你看到。”
魏晨书抢过酒：“哦？那你说说，都什么缺点，我好好考虑下。”
“我……固执，蛮不讲理，而且总觉得自己是对的。”
魏晨书愣了愣：“你这是夸自己吗？”
楚天阳挑了挑眉：“那你说说，我都还有哪些缺点？”
魏晨书下意识的，不过脑袋地应了一句：“尺寸太大。”
一句说话，自己的啤酒喷了出来，捂着嘴看楚天阳在那儿放肆地笑，羞得整个人都红了：“笑屁啊！”
楚天阳好久才平复下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魏晨书的脑袋，道：“你快把我惯坏了。”无论自己有什么糟糕的情绪，这个人总能轻而易举把他化解。如果要打比喻，魏晨书就是大海，给予他无限的包容。他从没否认过自己沉溺这种温暖，只是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步比一步溺得更深。在他面前，自己像个小孩一样，有情绪有脾气；像他的英雄，为了他力拔千斤；又像个阴谋家，一点点把他圈进自己的领域里，让他没法脱身。
魏晨书道：“所以你们吵架是什么样啊？”
“你真要知道？”楚天阳喝完最后一口酒，捏碎了准确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那时我还小。她从不关注我，除了工作就是喝酒，我有什么事，都是塞钱让我自己解决。我那时候挺讨厌她的，顶撞她，摔点东西。长大一点才明白，她也不是坏，她就是不会当妈妈。所以后来我跟她说，你妈妈当那么糟糕，还是别当了，当我姐吧。”
魏晨书笑：“我好想认识她。”
“你把这个念头掐死在脑袋里，待会儿就有你受了。”
“瑟瑟发抖。”
“电话来了。”楚天阳按了接听键，对着电话嗯了两声，挂了。
魏晨书突然有点紧张：“回不来了？”
楚天阳摇摇头：“说临时有工作，晚半个小时到，没法回来做饭了，叫了外卖等会儿就到，让我记得开个门。”
魏晨书失笑：“她真的挺忙。”
楚天阳捏了捏他的脸：“说话真客气。拿外卖招待未来弟媳的，头一回见吧？”
魏晨书把“弟媳”两个字过滤掉：“怎么听你这口气，还有后招呢。”
“后招是肯定有，她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不过她真挺想见你的。”
“放心啦我又不会被吓跑。”
两人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外卖终于到了。
那小哥拎着一大箱东西往餐桌走，把饭菜铺开，居然摆了一整桌，忙活了好一会儿才走。有鱼有肉有海鲜，全是魏晨书爱吃的菜。
魏晨书目瞪口呆：“这个外卖也太豪华了吧？”
楚天阳也惊讶了：“我就跟她提过一次，她都记得啊。”
没过多久又传来开门声，一位女士走了进来，高卷着袖子，似乎是赶路赶得有些急，稍稍在喘气。
她穿着件剪裁贴身的竖条纹灰色西装，下身是七分喇叭裤，戴着设计简单却极具气质的首饰，桃花眼一扬，即便无太多表情，整张脸都非常生动。
她打量了下魏晨书，语速很快：“晨书吧？快坐下吃饭，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搁了。天阳你布好碗筷。”
魏晨书礼貌地打招呼：“霞姐好。”
趁着霞姐去洗手的功夫，魏晨书跟楚天阳念叨道：“你也没告诉我，霞姐长那么漂亮啊？”
楚天阳挺淡定：“没说的都当是惊喜。”
时间已经临近1点，三人总算坐定在饭桌前吃这迟来的一餐。
随便聊了几句菜色和旅游的内容，魏晨书察觉到了霞姐的拘谨。当然，也不知道是拘谨，还是她个人作风。她一不问催魏晨书多吃，二不问魏晨书一路过来是否顺利，三不问他家庭状况，坐下来吃饭，就真的只是吃饭。
一点也不像是长辈跟小辈说话。
她说话语速极快，给不了人多少亲近感，但能让人感受到认真。
魏晨书想了想，怕是霞姐担心自己问多了，引起他的反感，估计也是有点紧张，便借机提了提自己在学校的事，霞姐立刻也就来了兴趣，多问了两句。魏晨书这就明白了过来，也就主动介绍了自己的事。
霞姐问得挺含蓄：“上次天阳去你家，没丢脸吧？”
魏晨书看了楚天阳一眼，实话实说：“我爸妈，还不知道……”
霞姐有些惊讶，看向楚天阳。对方很淡定，给魏晨书夹了口菜：“慢慢来，人是我的，跑不掉。”
魏晨书被呛到了：“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啊？”
霞姐无奈地笑了：“这么多年，天阳也没跟我这么说过话呢。”
魏晨书道：“他都怎么跟你说话，是不是特别凶。”
霞姐借机吐槽：“可不嘛，板着个脸。问喜欢什么菜，不说，喜欢哪件衣服，也不说，就自己上手拿，拿了完事。”
楚天阳道：“你对我还挺多怨言呢？”
霞姐：“那是很多，现在有人管着你，我刚好发泄下。”
魏晨书点点头：“霞姐你尽管说，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楚天阳瞪了眼，又被他瞪回去。眼神交流间，楚天阳game over：“二打一，算什么好汉。”
霞姐见这两人来往间多是自然甜蜜，与其他异性情侣也不无两样，心下感慨。这样的楚天阳，她确实从未见过，多了几分人气，不管这两人以后走的怎样，至少现在，她还是非常感谢魏晨书。
霞姐说：“想不想知道天阳在家的糗事？”
魏晨书狂点头：“他跟我说他在家特别酷。”
霞姐嫌弃地说：“少来，小屁孩一个。”
楚天阳无语：“你们能不能尊重下我的人权啊？”
那两人浑然不理，热烈地交谈起来。
这个家，还从未如此刻般热闹过。霞姐是个生意人，说话做事都留一个度，极少见她那么快的时间就跟一个陌生人建立这样和谐的关系。也不知道是魏晨书厉害，还是她真心要接纳他。无论是哪样，现在的气氛是楚天阳极为喜欢的。说到家，他首先想到的都会是魏晨书的家，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和谐的模样，惹人羡慕。他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家，直到魏晨书走近他的生命里，这几个月他尝遍了甜头。魏晨书给他的生命，带来惊喜，温暖，甘霖。他可能把一辈子的运气都花在这里了。
霞姐这会儿已经说到高中了，魏晨书这才知道，楚天阳高中是在外语学校就读，而且就读还是国际商务英语方向。那所学校魏晨书早有耳闻，是S城一所以语言专长的中学，教学流程跟国际接轨，外教遍地。也难怪楚天阳才大三，英语纯熟老练，还在一家翻译社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过，翻译这个工作，并不是英语好便能做，其实也是两回事。他也有不少外语专业的好友，很多人的理想都是当专业翻译，但是往往发现那是个浩大的工程，不仅要成为语言方面的专家，更要成为其他领域的专家。工程英语、商务英语、外贸英语、生物基因英语等等，都算是不同的行业。像楚天阳这样，各大行业的活都敢接，就更不知道私下下了多少功夫。
霞姐说的这些，让魏晨书也明白，她其实并不如楚天阳所说，对他漠不关心，可能只是方式不对。不管此前两人的关系是有多复杂，能多个贴心的亲人，对楚天阳而言再好不过。
霞姐这会儿已经说到他大学了：“国际班的其他人都出国了，他偏不愿意，执意要参加高考。很多高考课程都落下了，他自己恶补了一阵子，考上了S大。我高兴了好一阵子，他还一脸冷然，跟个酷哥似得。”
楚天阳本来听得轻松，还颇有兴趣看魏晨书专注听他的事的表情。到这里，他手一顿：“还吃不吃了？”
霞姐瞥了他一眼：“就这样，跟酷哥似得。”
魏晨书笑：“那他后来怎么想着要转去U大？”
楚天阳听到这里，已经放下了碗筷，只是靠着背坐着，静静地看着魏晨书的背影。
霞姐疑惑：“他没跟你说？这小子，S大英语系是1＋3的模式，他在国内上了一年，又去国外呆了一年，呆不住又跑回来了。你说他幼不幼稚？”
魏晨书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凝固：“不是说，有教授推荐？”
霞姐点头：“是啊，S大的张教授那个时候也跟着他们出去了，他脑门一热要回，张教授也拦不住，就给他写了介绍信。”
魏晨书平静地问：“他去了哪个国家？”
霞姐看了眼楚天阳，觉得两人都有些奇怪，她本身也是极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美国。你们两个怎么了？”
楚天阳听到这里，已经想要伸手去拉魏晨书，念头刚起他又遏止住了，只是稍稍往门口挪了下。他想，一会儿如果魏晨书要夺门出去，他无论如何要把人留下。
魏晨书许久，又问出一句：“他为什么回国？”
霞姐听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他说要回国找你。”
魏晨书握着的手泛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制止自己发脾气，他淡淡地说：“霞姐，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间休息下。”
霞姐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多少也察觉到不对劲。她向来不擅长处理亲近关系，只好先顺着他的话说：“去吧，天阳看看是怎么了，别是吃坏了身体。”
魏晨书起身，快步朝房间走去。楚天阳立马紧跟其后，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魏晨书立刻转身，一拳砸在楚天阳肚子上，脸上乌云密布：“楚天阳，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叫拾桑。”
作者有话要说：
翻页还有一更
第73章 解释
楚天阳胃里一阵绞痛，但紧紧地靠着房门，深怕魏晨书开门闯出去。
魏晨书一字一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楚天阳，居然可以跟拾桑挂上钩。他恰到好处的出现，恰到好处的消失，刚好又是一年留学，留学地点也是美国，你说，天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他眼里全是失望：“楚天阳，你为什么骗我？”
楚天阳站直，突然冲上前，把魏晨书压在床上，紧紧地抱住：“别生我气。”
魏晨书挣扎着要推开他，奈何对方的力气齐大无比，一时间居然分毫未动：“所以都是你设计好的。你先假装要走，又偷偷回来，你看了我所有糗样，是不是特别开心？你一步步把我算计进来，你他妈当我是什么？”
楚天阳咬了咬牙：“我没有！”
魏晨书突然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来找过你？”
楚天阳一怔，抬起脸看他：“你说什么？”
魏晨书停止了挣扎，看窗外：“我来找过你，你跟我刚吵完架三个月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你有了好朋友，你过得很开心。我那时觉得，就这么算了。”
楚天阳掰过他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好朋友？什么好朋友？”
魏晨书躲开他的钳制：“而你那个时候，忙着骗我。你躲在暗处，欣赏我的狼狈，我的不堪，你他妈开心吗？”
楚天阳使上力气又把人掰过来，两个人扭在一起：“你这么说自己，我心里就好受？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魏晨书突然用力，将楚天阳掀翻在床上。
“阿晨！”楚天阳吃痛地跪在床上，却仍挣扎着过来。
魏晨书好不容易挣脱了楚天阳的束缚，却没有急着冲出房间门。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好似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气。
他说：“好，我听你解释。”
楚天阳多希望此时能像至尊宝窥探紫霞一样钻进他的心里，好听他如何想法，如何才能不说错一个字一句话，不把人再吓走。
他看着魏晨书，说出了那无数次想要出口，却没有出口的解释：“是我，我是拾桑。我原本只是想换个身份陪你。我尝试要放弃你了……后来我发现我办不到。我如约回来了。无论是拾桑跟你的约定，还是楚天阳跟你的约定，我都没有违背。”
魏晨书背对着他，轻轻地笑：“你太了解我了……你那么轻易就把我生气的后路堵了……你就是做什么都对啊。”
楚天阳心脏揪成了一团。
魏晨书：“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
楚天阳：“我想听你说。”
“我生气，因为我百分之百信任你，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唯独你不会骗我，无论是恶意或是善意的谎言。你现在告诉我，你因为爱我所以可以对我撒谎。你不仅撒了谎，你甚至创造出来一个完整的人……我居然一点也没有怀疑。”
楚天阳起身，将魏晨书紧紧拥在怀里，他这时不挣扎了，整个人没了力气：“对不起。我也不是总能做对的事，我做的不好，你让我再改改好吗？”
魏晨书闷在他胸口：“还有吗？”
楚天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
“还有其他骗我的事吗？”
“没有了，”楚天阳立刻便回了，毫不犹豫，“就这一件，揣在我心里，像定时炸dan一样。如今终于还是炸开了。”
魏晨书呢喃：“好困。”
楚天阳捧住他的脸：“跟我说说话。”
魏晨书却没有回应：“很困。”他没费什么力气就从楚天阳怀里挣脱开了，躺回床上。
楚天阳跟着躺下，试着把人揽怀里，没曾想轻易地就抓住了他，更不愿意再放手，紧紧地抱住了。魏晨书没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闭着眼。楚天阳知道他还在生气。
他此刻突然什么害怕的心思都没了，只剩心疼。怀里这个人明明还在生气，却仍旧克制着没说出伤害的话。
楚天阳吻在他额头：“睡一觉吧。”
客厅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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